小孩说:"你去离境宫干什么?那儿可不是你这种人随便便去得的。"
我给了小孩一记暴傈,小孩一下子弹开,满脸戒备地盯着我,叫道:"你干什么?!"
我说:"本少爷可不是随便什么人,离境宫宫主是我老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竟敢侮辱我父亲!"
小孩瞪眼,顿时四周风起,飞沙走石。刚才那小子说什么?他说父亲,离境宫宫主是他父亲,那不就是说徐逸清是他父亲!我晃晃头,怎么可能?难道逸清娶了个女人还生了这么大个儿子?我是不是搞错了时间,往后了几年?可若真是往后了,那不就是说逸清将来会娶妻生子!开什么玩笑!
我用手捂住眼睛,以免风沙进眼,透过指缝,我瞥见那小孩眼中微微泛着红光,那是我午夜梦回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红光。天啊,和徐逸清如此相似的一个孩子,难道他真是......
我大叫:"停手!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小孩果然停了手。
我胸口发疼,颤颤巍巍地问:"你......你是徐......徐逸清的儿子吗?"
我希望这小子可以给我一个否定的答复,可这小孩老半天没说话,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我又重复了一遍:"你到底是不是?"
小孩咧开嘴笑了,"原来碰上个疯子。我就是徐逸清,离境宫下一任准宫主。"
我眨眨眼,又眨眨眼,听到自己的大脑中好像有什么断掉的声音。
这个小孩是徐逸清,是我亲亲老婆,哈~那我不是回到徐逸清的童年时代啦~晕死~
我将面前的小孩和记忆中的徐逸清对照了一下:白皙的肌肤,似吹弹可破,勾魂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诱人的红唇。没错,除了这张脸比徐逸清稚气一点,其他的完全一样。这小子,真的是逸清小的时候。
我冲到徐逸清面前一把抱住他,在他的脸上一边亲一下,然后我感到徐逸清在我怀里石化。敢情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碰上变态了。
徐逸清使劲儿想推开我,但我就像个树懒一样吊在他身上打死不放手,还嗲声嗲气地说了句:"清儿,想得我好苦。"
徐逸清再次石化。
我说:"清儿,你现在肯定不认识我,毕竟我们这个时候还没有相识。我是茜少爷,你要记住哟,我以后会成为你的爱人。"
徐逸清无语,这时我又想到一个问题,年仅十岁的逸清明白爱人的概念吗?
徐逸清说:"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好不好,我快承受不了你的体重了。"
我这才想起徐逸清现在的体型赶我是有差距的。不好意思外加恋恋不舍的从他身上下来,我抱起徐逸清,他显然吃了一惊,不停挣扎,我说:"别动,小心摔下去了。"然后我坐在地上,将徐逸清放到自己腿上。
徐逸清脸上有些挂不住,泛起红色,在阳光下,像熟透的苹果,让人非常有想要咬一口的欲望。从某些意义上来说,我是个行动派的,我相当顺应自己的感觉,狠狠地朝徐逸清的红唇吻下去,趁他讶异之际直接攻入他的口腔,掠夺城池。年小的逸清吻技十分生疏,完全被我主导。吻了很久,久到我和徐逸清都觉得自己快断气了我们才停下来。徐逸清的唇因为方才的激吻显得更加红润,更加诱惑,我差点没把持住想将他按到在地。心里一个劲的给自己说,他还是个孩子,我绝不能这么禽兽。
我笑得特无赖,"清儿,这是你的初吻吧。呵呵,清儿这么小就如此秀色可餐呀。"
"你真是个怪人,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却摆出一副我俩好的不得了的样子,而且,而且还吻了我,你到底是谁?"
"你以后会知道的。呵呵,说我是怪人可你刚刚不是接受了我的吻吗?"
"鬼才接受呀,我只是觉得舒服才,才没有......"
天!小时候的逸清竟然这么害羞,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那个完全不知羞的家伙曾几何时还是个纯情少年。
"舒服的话我们再来一次。"
还未等徐逸清的答复,我又再次吻上他的唇。太想念了,逸清,你可知我想你想得快发疯了。我右手抱住逸清,左手按下锌片。这个小逸清固然可爱,但正在等待我的是长大后的逸清。
接过吻,徐逸清趴在我的胸口上大口喘着粗气,看样子是严重缺氧呀,我说,"清儿,接吻的时候可以用鼻子呼吸。"
徐逸清白我一眼,继续贪婪地享受新鲜空气。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徐逸清的头发,"清儿,十天后我就得走了。"
徐逸清愣住,变了脸色,从我身上爬起来,站到一边,转身就走。我拉住他,说:"逸清,等我好不好,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徐逸清转过身时,红了眼,大叫:"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我干吗要等你?!鬼才相信你的话。每个人都说要走,每个人都说会回来,结果没有一个人回来,全都把我丢下,没一个人要我。就因为我和别人不同,所以大家都不要我!"
我疼惜地将徐逸清搂在怀里,从不知道,逸清有这么脆弱的一面。我很想抽自己一顿,对我而言,回到现代再到古代见到长大后的逸清只需十几天的时间,可这些对于逸清而言却是十多年呀。想起了逸清和岚秋生口中的十年,我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抱着小小的逸清,我越发地觉得自己混蛋!老妈说我老替别人想,那为什么,我却总是伤害到逸清,伤害到这个我今生今世最爱的人。
七十五
和以前一样,我住进了离境宫,和徐逸清一个房间,一张床,不一样的是,离境宫的宫主是徐逸清的父亲,也可以说是我的岳父大人啦,最不同的是,现在的徐逸清十个小孩。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他是舒服了,把我当成抱枕,我就惨了,美食在前却无法享用,憋得特难受。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徐逸清下了床,出了房,我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徐逸清进了离境宫大殿,我纳闷,他大半夜的跑这里来干什么?我远远躲在柱子后面向大殿"偷窥",虽然逸清是小孩,但他的强是与生俱来,如果我靠近了肯定会被发现。
徐逸清走到大殿中央,跪下,靠,这小子来拜祖宗的?不对,他怎么在脱衣服?徐逸清将亵服脱下,折好后放到一边,垂下头。柔顺的发丝挡住他的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完全弄不懂徐逸清要干什么,我只知道他这个样子绝对会感冒。在这个医学不发达的年代,一个小小的伤风感冒都可能使人丢了性命,我怎么舍得我家逸清受这种罪。刚想过去,另一人从大殿的侧厅中走出来,此人甚是气宇轩昂,英气勃发。只可惜那眉间却有股像是如何也抹不掉的忧伤。
徐逸清抬头看那人一眼,又把头垂了下去,恭恭敬敬。能让徐逸清如此恭敬的人,难道是他的父亲?那人长叹一口气,从身后拿出一跟鞭子,用力扯了扯,是用上好马尾编的鞭子,很结实。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向下一挥,"啪"的一声脆响,鞭子不偏不倚地落在逸清身上,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我屏息凝神,对于自己眼前的这幕感到难以置信。这算什么?父亲对儿子实施体罚还是说这根本就是SM!待第二次的抽打落到徐逸清身上时,我冲入了大殿。徐逸清回头看我,徐逸清的父亲亦看向我。徐逸清看我的眼神是震惊,他父亲看我的眼神是疑惑。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给徐逸清披上,把他挡在自己身后。然后我与他的父亲对视,我说:"徐宫主,我不想管你们父子的事,但逸清是我的,我有权利和义务带他走。"
徐宫主冷笑,并不看我,而是透过我望向徐逸清,他说:"清儿,这是谁?"
徐逸清从我身后探出身子,恭敬地答道:"是我今天在破庙碰到的人,他叫茜少爷。"
"茜少爷吗?"徐宫主扔掉鞭子,旋身走入侧厅,半晌,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茜少爷,从今以后我不再鞭打清儿,务请你好生照看他。"
我正腹诽这个徐宫主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却听得侧厅里传出刀划破肉体的声音,不妙的感觉袭来,我跑到侧厅时,只见徐宫主已然倒在血泊之中,他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唇上挂着些微的浅笑,眉间的那抹忧愁被这笑化解得没了踪影。而这个人死了。
我顿时觉得胆战心惊,转回大殿,徐逸清穿好了自己的亵服,用我的外袍将自己死死裹住,表情是说不出的淡漠。无法想像,这样的表情属于一个孩子,而他的父亲,刚刚自杀了。
徐逸清对着殿外叫道:"紫衣,来收拾一下。"z
紫衣顺从的跪到徐逸清跟前,说:"恭喜宫主。"
徐逸清点点头,他悠悠说声:"少儿,我们回房吧。"
我木然地点点头,和徐逸清一起回了房。y
我们没点蜡烛,两人就静静地坐在床上,谁也没有要睡的意思。我心里烦得紧,逸清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我不敢问他,这样的逸清让我感到有些陌生。
徐逸清开口,"你一定很奇怪这一切,呵呵,本来我们只算萍水相逢,我没必要给你讲我的事,但我想告诉你,你可愿意听。"
我张开双臂,说:"逸清,过来。"b
徐逸清乖巧地缩到我怀里,我紧紧抱住他。
"我一出生就是雪发赤瞳,大家说我是妖孽,是不详之人。果然,预言应了谚,我嗜血成性,杀人如麻。很难想象吧,才一个十来岁的小鬼手下竟有无数的怨灵。我的母亲,美比洛神,温柔娴熟,她是这个天下最爱我的人,但是我杀了他,父亲气得想杀了我,其实我自己当时也想死了算了。但母亲说,我必须活下去,为了一个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母亲说终有一日我会遇上他,那个人会让我倾尽所有感情去爱,会让我忘了血的味道。父亲恨我,他每晚鞭打我以示惩罚,可我明白父亲其实也是爱着我的,他鞭打我不仅是为了惩罚我,还为了镇住我的邪气。现在,父亲死了,我一点也不伤心,我知道父亲是去找母亲了。少儿,你可知,为何父亲会在见到你后就自杀?"
我摇头。g
"那是因为你就是我母亲所预言的那个人。"
我低低地"哦"了一声,抱着徐逸清的手更用力了些。
第二天,离境宫举办了葬礼,很简单的葬礼,没有浮华的装饰,夸张的排场,堂堂离境宫宫主的葬礼与一个无名百姓一般。同时,这天是徐逸清登位的大典,所有的离境宫弟子跪在大殿里,徐逸清从他们中间施施然走过,说不出的身姿曼妙,说不出的高贵雍容。
七十六
第三天,我突发奇想,拉着徐逸清到了悠扬城。这时的盟主是顾无天,这时的盟主府还是他的财产。我远远的站在盟主府外面,思考着顾子木那小子什么时候会出门。说白了,我跑到悠扬城来就是为了见见小时候的顾子木,实在是很想知道他一古代人怎么满脑子都是现代的新潮词汇。徐逸清鼓着腮帮子站在我身边,说:"你突然就到悠扬城来到底要干嘛呀?难道就是一直站在盟主府外面吹风呀。"
我揉揉徐逸清的头,说:"我是来见一个人。"
到中午的时候,盟主府的大门总算是有了动静,一个小鬼偷偷打开门,里外四周看了看,像是做贼似的。确定了周围没有人,他轻手轻脚的从门缝里钻出来,又把门给关上。我仔细瞧了瞧那人,不是顾子木那死小子又是谁?可这小子想干什么?顾子木出了盟主府就一阵狂奔,我拽着徐逸清跟在他后面跑。跑了一阵,他停下来,猛地转身,我没来得及躲,给他逮了个正着。
顾子木上下打量我一番,说:"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这个让我怎么说,难道我跟他说我是他以后的死党,我好奇他要干什么所以跟过来了。这理由也太蹩脚了,而且我估计他也不会信。脑筋转了一圈,我说:"小朋友,路是大家走的,怎么能说是我跟着你呢。"
"小你个鬼!反正你别在我后面,你走前面吧。"
啥?我走前面怎么知道你小子会不会一下就跑不见了。况且这小子这么在意有人在跟踪他,肯定有鬼!
徐逸清插进来:"本宫主爱怎么走就怎么走,岂是你可管的了的?"
"我是管不了,我不走了行不?这路我让给你们走。"
天!小时候的顾子木咋的就这么咄咄逼人呀,和我印象中的顾子木有出入呀。
"那本宫也不走了。"徐逸清特大牌地耸耸肩。
我干笑,结果两个小孩齐刷刷地看向我,我看看顾子木,又看看徐逸清,继续干笑。
我说:"子木,一起走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说来话长,说了你也听不懂......"
"你什么意思?"
"我没说你白痴的意思,我其实是想说,呃,你很有个性。"
"听不懂你说什么,真是奇怪的人,懒得管你!"
顾子木说完就走人,头也不回一下,之潇洒。我想追上去,徐逸清拉住我,一脸不高兴,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就一个人生闷气,弄得我也郁闷起来,丢了跟踪顾子木的心情。等等!顾子木说听不懂我的话,怎么可能!他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就说过个性这个词吗?难道说......我黑线,敢情他的那些词汇是我引导给他的,晕~
我和徐逸清在悠扬城住了一宿,第四天的早晨赶回离境宫,这一整天,徐逸清没理我。
第五天,徐逸清还是不理我,我郁闷了,在床上的时候扯住他的手不放。
徐逸清没好气的说:"你终于肯问我怎么了,你说,那个家伙是你的什么人?"
"谁?"
"就是悠扬城的那个。"
我"噗哧"笑了出来,原拉这小子在吃子木的醋。哎呀哎呀,看样子逸清从小就是个醋坛子。
我刮了下徐逸清的鼻子,说:"子木是我日后的朋友,你别老吃他的醋,否则吃不完了。我最最喜欢,最最爱的人可是我们家清儿。"
徐逸清红了脸,果然,小孩子就是受不了太肉麻的话。我在他嘴上偷亲两下,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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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徐逸清带我去打猎,他说离境宫这一带野兔很多,打几只晚上回去吃。我连忙申明自己是素食主义者,徐逸清特鄙视地瞅我一眼,跨上马意气风发地打猎去了。我站在马面前踌躇了半天,毕竟有阵子没碰马,我都忘记怎么骑的了。万一我等会一上马就给摔下来那不是特没面子。对方是长大后的逸清也就算了,问题是对方是小逸清,让我在一个小孩面前出丑还不如直接挖个坑把我给埋了。
徐逸清见我半天没上马,驾马到我身边,伸出一只手。
"干吗?"
"上马!"
"谁说我不会骑马了,才不要和你一起骑。"
徐逸清皱眉,我跃上马,那马动了动,我差点没翻下去。我挥缰绳,可这马雷打不动,我尴尬地把缰绳我在手里,走又走不了,下马也不是。徐逸清挑眉,一个飞身从他的马跃到我的马背上,稳稳当当在我身后坐下。他的小手握住我的手,挥缰绳,那马就慢悠慢悠地跑起来,速度刚好,不至于让我觉得坐着很抖。
徐逸清说:"是我怕一个人骑马,与你无关。"
我笑,这话我爱听,逸清这么小就懂得体谅人了,不愧是我的大老婆。但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个小孩子来宠着,这感觉够怪异。
骑马走入林中的时候,我听到刀剑相击的声音。我下意识寻找声音的源头,徐逸清说:"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