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巫医奋起 下——沙缇

作者:沙缇  录入:09-03

 第四十三章:萌宠闪亮登场

 虽然恭的那一番话让邬迪心里起了不小的波澜,但他还是记得他们现在处于“逃亡”途中,所以,虽然心念一动,但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在大山他们和节节族的女人们进行友好而激烈的“交流”的时候,邬迪他们这些留在竹林的人也没闲着。 因为第二天一早,部落里的人去寻找野果的时候,带回来了两种长的很奇特的花。 “这是什么?”因为邬迪还要给那几个曾经被剑齿象伤到的人员治疗,所以当白他们带回来这种东西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这是棒棒花!这是球球花!”梨花不知道是想开了还是这么的,现在她的态度又变回以前那种了。此时听见邬迪在问,态度很是落落大方。 “……花?”邬迪看着一个圆溜溜的上面只有一层毛,看起来挺结实的圆球和一个大约有自己小臂长大腿粗看起来像是超大号玉米和超大号松果结合体的棒状物,嘴角有些抽抽——这种东西也能够叫做花? “当然是花,因为和叶子长得不一样嘛!不过好奇怪,棒棒花和球球花的叶子居然长的是一模一样!”白小姑娘挤过来说道。 “嗯嗯,就是因为这个花长在叶子中间,为了摘花,我被叶子辞了好多下呢,所以邬迪你给我拿一些药涂涂吧。”说罢,梨花伸出被红色划痕斑驳的两只手臂。 “这个有什么用?”邬迪觉得这种花长得有点儿奇特也有点儿熟悉,但一时半会儿的还想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用处……好像是没什么用。”白想了想,然后向梨花投去求助的眼神,但只得到茫然的目光。也是,毕竟这个棒棒花和球球花除了大了点儿,也不好看——根本就不适合戴到头发上或者衣服上嘛,“不过很稀奇啊!”想了半天终于想了个类似于理由的“理由”,“原来我们后面的林子里也有这种树,但它们就是不开花,因为难得一见啊……嗯,就是这样,很难得嘛。” “这个花的叶子呢?”难得一见的开花?难不成跟竹子铁树一样……铁树? 愣了一下,梨花从自己的头发上取下来,有些尴尬:“虽然硬了点儿,但插在头发上看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邬迪可不管梨花心里头转悠的那种“明明被扎了还要用叶子”的尴尬心思,只是拿在手里一看,就明白了——这绝对是铁树叶子!在去云南那段时间,除了见识了傣族以及他们对竹子的利用,在西双版纳的铁树王也是让邬迪记忆犹新。怪不得他总觉得有点儿熟悉呢。 当下邬迪也不多话,拿起石头就将那片两个巴掌长的铁树叶子砸了个稀巴烂,然后用手捏起黏糊糊的绿色汁液往梨花的手上抹去——铁树叶子本来就有止血的功效。 “哇,这个也是药吗?好神奇噢!”白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邬迪要将梨花的戴在头上好看的叶子砸烂,这么一看,原来是有这种用处啊!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这个东西的?”邬迪将多余的铁树树叶糊糊收好——除了止血,这个可还能止咳治痢疾呢。而且,他看重的可不仅仅是铁树叶子的药用功能,邬迪记得,那个导游说过,铁树的茎干中含有丰富的淀粉,可以食用,而且味道还很鲜美。 算起来,他们除了肉和一些少少的野葱姜蒜和屈指可数的野菜外,能够吃得少得很。更不用说是面粉以及大米之类的食物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淀粉类的东西,怎么能错过呢? ****** 因为怕被引起节节族的注意,所以邬迪只选择了部落里看起来年轻的女人——以她们去摘花为幌子——往梨花和白带路的方向去了。 到了之后,一部分人去摘花,另一部分则开始用石刀割开铁树的树皮,将茎秆挖出来——当然,鉴于石刀的锋利程度,选择的都是皮比较嫩的。邬迪并不担心铁树会他们这样对待会有什么灭种的可能性,毕竟在现代社会,世界各地的植物园、公园中都能够见到它的身影,而且据说在恐龙称霸世界的中生代铁树家族就已经很兴旺了,可以说是遍布全球。 就算恐龙灭绝之后铁树的数量也减少了,但是对于他们取走的这一点儿,还是根本影响不了什么的。 保护环境保护自然什么的,在现在邬迪的想法中,根本就不需要。 “邬迪,你来看看这个花。”一听这个人的声音,邬迪立马就往那边跑,不仅仅因为说话的人是阿宝的姐姐彩,还因为彩是个大肚子孕妇! 说真的,在这年头,怀孕的女人虽然待遇比较好,但她们却完全没当回事儿,最多觉得行动不便。邬迪甚至曾经看到族里有个大肚子孕妇爬树! 当时就把邬迪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喊带哄地将人弄下树,结果反而被那个孕妇嘲笑了一顿。 这个时代,女人怀孕了也从来没有休息过,虽然多活动有利于以后生孩子的时候容易,但是活动太多了也让人心惊肉跳——就算不娇气,也不能这么纯爷们儿吧? 总而言之,在邬迪差点磨破嘴皮子,喉咙都说哑了,才让部落里这唯二的孕妇稍微“老实”下来,其他女人也都向邬迪保证为了不让未出生的娃崽被“麻老虎”抓走,她们以后怀了娃崽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爬树下水毫无顾忌的了。 至于会不会记住并且执行……谁知道呢? 因为邬迪也不会把脉,只能让阿宝和那个女人的老公注意着点儿——毕竟他一个当初连成家念头都没有的大男人对孕妇注意事项还是知之甚少的。 彩比那个孕妇麻要早怀孕近两个月,所以她的肚子要大许多。因为并不清楚彩是什么时候怀孕的,又因为她身为阿宝的姐姐,以前对恭还算和善,所以邬迪在部落开始“行军”之后,一直让人注意着她的情况。 倒是彩觉得这种注意实在是让她不自在极了,所以这次找铁树的行动,无论如何都要过来。 邬迪想她是个大肚子孕妇不能生气,劝不过只好让她也跟来了。只是来了之后却没让她接近那些硬邦邦刺人的铁树,而是选了几个生过娃娃,有经验的女人陪着她一起去“打掩护”。 ****** 如果说邬迪不能从那种植物上的花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的话,那么当他看到那些没有花的,但是匍匐在地面上的叶片下的土黄色圆块,这种植物的名字就呼之欲出了。 土豆啊!居然是土豆啊! 这个发现让邬迪有喜有忧。 喜的是终于发现了这个可当主食也可当菜肴的饱肚东西,忧的是这个这一片土豆只有几平米,而且开花的土豆占了没开花土豆的四分之一——也即是说,上面开花了的土豆,下面要么没有土豆要么很少很小。 这样算来,这东西现在还不能成为部落里的储备粮,最多让大家尝尝鲜。 鉴于他们还有两天就要离开了,邬迪最后决定——挖!全部挖完! 最多煮一小半的土豆让大家尝尝味,剩下的个头大的土豆就要留着——邬迪曾听农村的老人如何利用切开的土豆块混合草木灰和肥料重新中储土豆来,所以剩下的大块头土豆邬迪准备他们部落定居之后就种到土里。 因为有土豆花和铁树花作掩护,所以一行人很是轻松地带着铁树茎秆和土豆回去了。 这个时候,恭他们也狩猎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兽耳赐予了恭超越常人的“野兽之力”,恭自从学会了捕猎之后,捕获猎物的成绩是越来越好了。 放在往常,邬迪一回来,恭铁定会带着猎物来求表扬的,但是恭这次却没有拿猎物,而是双手捧着个什么粉团团的东西走了过来:“邬迪你看,这小老鼠的幼崽看起来好软好嫩,不过看起来快要死了——小黑说要是烤了来吃一定很不错!” 他很少捕猎到这么小的幼崽,就是他之前抓到的兔子一家,那小兔子身上也是覆盖了一层蓬松的毛毛了,像这样浑身只有点点稀疏的白毛,有着大脑袋和长尾巴,像是小老鼠幼崽的东西他还从来没见过呢。不过越小代表口感越嫩吧?反正小黑他们是这么说的。 无论是小动物还是大动物,邬迪现在对于吃它们都没有罪恶感了。所以在听到恭的话的时候,他习惯性地就要点头。但是晃眼一看清楚了手里的那个粉团团,邬迪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行,我们不能吃它!” “为什么?难道这个老鼠幼崽吃不得?那我去扔了。”恭下意识地就要往外面抛。 “别!千万别!这个没毒的!”邬迪连忙抱住恭,制住他的手,“我们不吃它,我们养着它!” 艾玛,这很有可能是大熊猫的幼崽啊幼崽——曾经为了看大熊猫专门去了四川雅安一趟的邬迪很明白大熊猫幼崽像只裸露的小老鼠。 不管这个到底是老鼠幼崽还是大熊猫幼崽,联系到这片竹林,宁愿相信是后者的邬迪的内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感。这大概是每个中国人见到大熊猫都会有的感情吧。 虽然这个肉团团小的完全看不出日后那种黑白分明憨态可掬的国宝形态……而且也不肯定长大了是熊猫还是老鼠。 第四十四章:海的味道我知道 “……养着它?”恭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老鼠多脏啊!”平时就算是捕猎,他们也很少吃老鼠的。 “呃,说不定不是老鼠呢?” “可不是老鼠还能是什么?” “呃,这样吧,我们养段时间——毕竟这么小一只,也吃不到多少东西,如果真的是老鼠的话,到时候再吃了就是。” 邬迪记得在雅安看大熊猫的时候有介绍说在通常情况下,如果一只雌性大熊猫生产两个幼崽,这个母亲继续饲养其中的一个,另外一个会遗弃。 即使是在饲养情况下,一些雌性大熊猫没有能力照料她们的所有幼崽,被遗弃的幼崽通常给予人工喂养。 所以,这个小幼崽有可能就是因为体型过小所以才被遗弃了的? 不管怎么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老鼠是没什么关系,若是大熊猫被误吃了那就糟糕了。 “……好吧,反正今天也不差一只老鼠吃。”恭看了看在还没有自己巴掌大的小东西,无奈道。 恭也是在捕猎的时候,偶然在一片节节树下发现的这个小东西的。小东西被冻得瑟瑟发抖,孤零零地躺在一层节节树叶上,时不时地低声呜咽一声。最重要的是,周围也没有其他动物的气息——大概是因为体弱被遗弃了? 毕竟这小幼崽身上并没有刚出生动物的那种腥气。 本来恭是没想过要对小东西怎么样的,不过小黑说这小东西就这么在外面一定会很快死掉,与其让它死了被其他动物或者虫子吃掉,还不如他们吃掉呢。 老鼠也是肉啊。 不过邬迪说这可能不是老鼠? “放心吧,我不会让它乱抓乱咬的。”听恭说了前因后果后,邬迪看着这个小东西,内心无限激动和囧然交错——若真是大熊猫的话…… ****** 大概是邬迪心中的“大熊猫情结”加上部落里怀孕的没怀孕的女人们的“母爱”被粉团团的大熊猫幼崽给激起了,最后几十个女人“镇压”了人数是她们两倍多的男人,将小幼崽给养起来了——神使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神使和恭中间再加一个被抱着的小动物……这个组合让人觉得眼睛都要闪瞎了啊~ 收养了小幼崽的第二天上午,大山脚步有点儿飘地回来了,但是他脸上却带着餍足的笑意,看得那些没被选中的男人们好一阵羡慕——虽然那个节节族族长的两片嘴巴有点肥,耳朵也有些大,但总体来说,还算是不错的,最主要的是脱了衣服身材倍儿棒啊! 于是羡慕嫉妒恨的男人们都去围着大山“取经”去了。 第三天下午,最后一批人也回来了,众人不再停留,继续出发。 ****** 接下来的日子里,众人就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只要不累不困就一直赶路的状态。 唯一让人觉得有纪念意义的就是——阿宝的姐姐彩,在他们赶路的途中……生了。 当时的混乱不足为外人道也,尤其巫医还是邬迪这个对生孩子一窍不通的人。 不过好在这儿的人似乎对于生孩子都没有什么章法,觉得生下来就生,生不下来孩子死了或者母亲死了或者两个人一起死了都是很正常的事。 虽然大家都会感到悲伤和遗憾,但却不会放在心上多长时间——毕竟在生存威胁下,什么都比不上活着的人。 不过彩的运气还好,大概她活动得够,而且本身身体又健康。邬迪虽然不懂孕妇的事儿,但也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做剧烈活动,不要吃刺激的食物,不要喝生水要注意保暖和休息什么的。 总之,虽然记得的注意事项很少,作用起的也不大,但是联系到一起,还是有影响的。 所以,彩几乎没像部落里其他的女人生孩子那样拿命在生,而是很顺利地地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阿宝这个舅舅比彩这个妈妈都要高兴,听到母子平安的时候一蹦三尺高,立马去学人猿泰山“哦咿呀哟——哦咿哦咿哦咿——”去了。 倒是身为直接帮忙接生的人之一的邬迪却是欲哭无泪。尤其是他看着满手的血红,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刚刚将小宝宝从彩的下身那里“拽”出来的那种又热又黏又滑的诡异感觉——呜,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似乎是觉察到了邬迪心思的波动,在一旁也很紧张,但是现在松了一口气的恭毫不在意地握住邬迪血淋淋的双手:“邬迪,你真厉害。” “我……”邬迪愣了好久,才抬头看着恭。 不着痕迹地伸手在邬迪后背轻抚——就像以前邬迪在他心情紧张不安的时候做过的一样——恭脸上露出大大的、自豪的笑容:“我的邬迪为部落带来了一个新生命!”说完,还在邬迪那因为紧张而出汗的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嗯。”邬迪只觉得到刚刚为止还绷得紧紧的心弦一下子就放松了,整个人也脱力似的半靠在恭的肩膀上,“还好成功了,还好母子平安。” 因为部落里的人都在庆祝新生儿的诞生,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邬迪和恭的小小动作。 此刻,部落为了新的生命诞生而充满了喜悦,邬迪和恭也静静品味着他们的小小幸福。 ****** 看着小幼崽将一碗母乳摇头摆尾地舔完,恭小心翼翼地翻过小家伙的身子,然后两根手指搭在那热乎乎圆鼓鼓的肚皮上,一下一下地规律按摩,一直到那张小嘴里“嗝”了一口气,才拍拍那小屁股放松下来。 自从小幼崽越长越快,那长长的尾巴渐渐缩短,大脑袋和小身子的不协调比例也渐渐调整……最重要的是,一开始那尖尖的仿若老鼠幼崽的模样变得圆滚滚,稀疏的白色胎毛也渐渐变得浓密之后,原先还打算着若真是老鼠幼崽就烤来吃的恭对小东西是真心喜爱上了。 不仅每顿将小幼崽喂得饱饱的,而且还每天坚持让小幼崽身体保持干爽,甚至还专门在衣服上缝了个口袋将小幼崽装进去以方便赶路——然后口袋就在全部落里流行了。 总而言之,靠着自己圆头圆眼圆鼻圆身卖的一手好萌的小幼崽不知道让邬迪牙酸了好几回——早知道就不养了!多出个“情敌”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这小……大熊猫真可爱,我家的大壮也是这样吃了睡睡了吃,小嘴巴吧嗒吧嗒的。”身为人母的彩的身上有了一种母性的光辉,不仅在看到自己的儿子,而且在看到部落里的小孩儿,甚至在看到恭在养着的动物小幼崽都觉得亲近万分。 至于那个小宝宝的那个有些坑爹的“大壮”,彩表示这是她和她死去的男人在她刚怀孕的时候就想好的——男孩子就叫做“大壮”,又高大又壮实;女孩子就叫“彩花”,又像彩那样漂亮又像花朵那么娇艳。 “这都要谢谢彩你呀,要不然小东西早就饿死了,哪儿还能这么圆滚滚的啊。”之前邬迪只是想着将这个疑似大熊猫幼崽的小东西养着,等到真的养了才发现大熊猫宝宝要吃的东西他根本就没条件弄出来。可是看到小东西一边哭一边“哼唧哼唧”想要吃东西的样子,邬迪又不忍心就将它这么丢弃了,最后只得弄一些果汁给它喝。 碰巧没多久彩就生了孩子,而且奶水充足。所以每次喂完大壮之后,彩都会挤一点奶水给小幼崽喝——反正她又不缺这点儿。 虽然人的乳汁和大熊猫的乳汁并不太一样,但是总比果汁有营养,所以一开始干瘪瘪瘦巴巴的小幼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丰满圆润”起来。 然后,邬迪就怨念了。 比如此刻,他正面无表情,实则内心小人咬手帕地看着那个在自己爱人怀里眯着眼睛一副大爷样儿打盹儿的小东西:“恭,你抱着也累了,让我抱一会儿吧。” 恭以为邬迪也被小幼崽给萌住了,于是笑眯眯地将小幼崽放到邬迪怀里:“轻点儿哦,它怕碰。” 小混球,我去年买了个表。 看着手里这坨(……)圆圆白白,眼眶周围已经开始显黑了的小生命,邬迪看了半天,终于将内心翻滚的醋海压下——大熊猫什么的,要不要这么萌啊。 “等会儿我们就可以翻过这座山了……邬迪,你说我们真的能找到大海吗?”不是恭不相信邬迪,而是原本邬迪说要沿着河道走就可以找到大海,可是前几天,他们却离开了河道,望这高山攀爬。恭其实并不担心邬迪找错路——就算找错路也没什么,但是他担心部落里的人会因为这个而对邬迪心生不满。 “没事的,相信我。”邬迪摸了摸恭的兽耳,然后亲了亲他的脸。邬迪以前曾经在一个海岛上生活了三天两夜,自然知道如果附近有海的话,不说植物,就是风的味道都不一样的。这种经验有时候无法用言语形容,但是他却相信自己没有走错路的。不过恭的担忧让他十分的暖心,然后内心的小人不停地捶地懊恼——呜呜呜,什么时候才可以吃了恭啊?! ****** 怀揣着这样的怨念,邬迪的步子越发加快。于是,游河部落众人终于在第二天上午的时候登上了高山顶峰,当他们从山上往下望的时候,那一抹碧蓝终于出现在他们眼中。 第四十五章:大海啊…… 站在高处的时候,很容易将距离很远的地方看做近在咫尺。所以虽然他们已经看到了那海天相接的一抹蓝,但是一直等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他们才走下山,接近那片海。 这个地方的地形很像百科书上那种标准地形——高山后是平原,平原往外延伸,湿润的土地渐渐沙化,和绵延的沙滩相接,最后,就是“哗哗哗”地一波又一波地冲上来的海水。 尤其让人惊喜的是,这个沙滩不是寻常的黄沙,而是白沙滩。当然,对于邬迪来说,只是看起来要好看一点儿而已。 一下山,走过距离不长也不短的平原,靠近大海的范围内,浓郁的海风便扑面而来。 海边特有的海腥气也随之而来。 “入目便是大海,当真是个好地方……啊!”恭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吹起的一阵海风就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在鬓角的一些头发都“飞到”了眼睛鼻子嘴巴上。 邬迪伸手将恭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眼神万分柔和:“既然恭这么喜欢,不如我们就定在这里了?” 因为他们虽然后来是沿着高山走的,但实际上他们之前当做路标的河流是绕过了高山汇入大海的,也就是说,他们这儿并不缺淡水。 “咦,可是……” “我们的目的不就是大海吗?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么自然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邬迪眯起眼睛看着海上不远处的一座孤岛——或许应该抽个时间去看看,要是上面有人住的话,也要将“邻里关系”给协调好嘛。当然,如果没人更好,毕竟一座岛就是一份资源。 “而且你看,这儿后面是平原,既可以居住又可预防海浪来袭,再后退上面还有大山,山林里也有动物。所以住下是绝度没问题的!族长一定也是这么想的!”邬迪信誓旦旦。 身为族长的集沉默着,直觉告诉他,虽然那对闪瞎眼的夫夫是自己儿子和儿婿,但还是不要搀和到人家“夫夫”生活里去比较好。 我说你们两个男人就这么在老头子(?)我面前光明正大秀恩爱真的大丈夫么?! “哇!那就是海吗?和我们以前住的附近那种河完全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呀!太壮阔了。”阿宝一溜烟跑到海边,对着大海大声呼唤,“哇大……嗷!咳咳咳……” 不小心被一阵海风灌到嗓子眼的阿宝弯着腰咳得撕心裂肺中。 梨花眼神迷离的望着海边的风景:“这比江还大好多,都看不到尽头!” “白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水在一起呢~” 彩将大壮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免得被风吹凉:“跟着邬迪,我们这回也算过足眼瘾。这要放在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见大海,更不用说是住在这里呢。” “嘿嘿,那我以后一定天天出来看海!”猴子一边说一边点头。“还愁没得看吗?到时候都得瞧腻了~”开总是在欺负猴子的这件事情上乐此不疲。 而另部分族人,早就欢呼着跑过去了——在他们心里,邬迪说了大海就是他们的目的地,长途跋涉这么久,终于到达了终点,能不让人兴奋吗? 甚至有些人直接弯下腰捧了一口海水喝,虽然咸乎乎的一点儿也不能入口,但他们却高兴得哈哈大笑——没错的,神使说了海水是咸苦的不能和,看来他们是找对地方了。而且,神使还说了,只有咸苦的海水才能够有盐,这样想来,他们对未来更加充满信心了。 ****** 欢呼后的众人到了海边,就准备找居住的山洞。这个时候,邬迪将大家聚拢来:“我想说一件事,我们住在海边,但是并不住山洞。” “不住山洞?那我们有哪里可以住?”灰有些疑惑。 “你们也看到了,那个方向,虽然有山洞……”邬迪伸手指着那边沿海,与海岸线呈差不多垂直的山崖,“那个地方虽然有大大小小的山洞,但是能够住人的很少,而且都不算大。再加上,那个最低的山洞在大海涨潮的时候,很容易就会被海水淹没,如果那里面住了人的话,也很容易丧命。” 邬迪并没有去直接测量,但是在野外历险的经验让他就算只是用两根手指,就可以将这距离算得八九不离十。 “那怎么办?” “我们建房子吧……”邬迪其实早就有这个想法了。睡山洞什么的,不仅漆黑潮湿,石板床也硬邦邦的。下雨天的时候,谁都要漫延进来。看看部落里那些一下雨就按着膝盖腰椎喊痛的中老年人,邬迪可不想自己和恭以后也变成那样子。 “‘房子’?那是什么?” “就是和山洞一样是住的地方,但是干净整洁亮堂,最重要的是,下雨天不会漏雨也不会有水飘进来……就是比山洞更好更舒服的住的地方。”以前习惯了住房子倒没有觉得,现在没有房子住了,邬迪也没想到自己脑海里全身房子的好处,嘴巴里却说不出一些比较具体的优点来。 不过还好部落里的人对于邬迪都是很信服的,所以虽然邬迪说的有点儿语焉不详,但既然神使大人都说了是好东西了,那就一定是好东西的。 于是,众人都很期待了:“神使大人?房子要在哪里找?” “这个,是要我们自己亲手建造起来……不过我现在天色已晚,而且大家都这么累,具体的事情我们还是明天再说吧。”邬迪倒是很满意大家的热情,但是现在休息一下填饱肚子睡一觉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们今晚上住哪儿呢?” 见恭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己,邬迪拍拍胸膛:“我们今晚上睡帐篷!” ****** 虽然邬迪他们有兽皮,但是这些兽皮并不足以让他们每个人都搭建一个帐篷休息。 所以,最后集合了全部落的兽皮,每块兽皮之间都留了约莫一指宽的重合处,用骨针粗粗地缝了几针——这样不仅不用担心因为做帐篷而将兽皮弄坏了,而且还绝对不用担心海风从缝隙中吹进来。然后,将一大张毛皮撑到几根木桩上,用干葡萄藤绑紧——部落意外地在这里发现了有许多的野葡萄——做成了一个类似于蒙古包的东西。 当然,因为是沙地,由于沙子的特殊属性,昼夜温度会相差特别大,所以邬迪不仅让人在沙地上铺了一层比较好的,舍不得用来在外面阻挡海风吹拂的兽皮,还在兽皮下铺了一层干燥的细草——这样不仅防止沙子将兽皮咯坏,还可以更多一层保暖。 说起这个细草,无论是现在用来铺在地上保暖,还是用来搓绳子或者是他明天盖房子用,都是主要角色。甚至曾经邬迪在野外无处栖息只能在露天的草原上过夜的时候,就是靠着将干草塞入衣服里保暖才能够勉强睡一觉以恢复体力的。 “哇,这个地方好大好舒服!早知道我们前段时间赶路的时候也可以这么用嘛~”刚一弄好,猴子就蹦跶上去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这个很费时间的,而且林子里那么点儿地方也不够伸展啊。”虽然在别人眼中,这个已经很不错了,但是邬迪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够完美——别说是真正的蒙古包,就是现代社会卖的那种野外露营帐篷,都比这个好一大截。 不过,好歹是真皮的,买都买不到呢,哈哈。 “别滚了,我们还要准备晚饭呢。”开一手拎起猴子。 “说到吃的,我们是要去那个山里打猎还是吃干粮?”这段时间,他们除了赶路,在休息和狩猎的时候还是收集了不少吃食,就算是只吃那些存货,估计也可以支持全族人三五天的。 “来到海边,怎么能不吃海鲜呢?”邬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那红彤彤的太阳距离海天相接的那条线还有段距离。按照之前在河边捕鱼的经验来说,这个海里应该也有不少的鱼才是。 “啊!要!要被打湿了!”顺着邬迪的视线一看,部落里的其他人在看到太阳即将须须“落入海中”这个情况就没有那么淡定了。甚至还有些人在惊慌大喊,认为这个给他们带来光芒和温暖的东西即将被海水打湿了。 天啊,要真的这样的话,他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该现在就去将海水舀干啊? “别着急别着急,这个是很正常的事情……”邬迪正要给他们讲解什么叫做“东升西落”,但是看着他们一个个恨不得立马跑到海上将太阳撑起来的表现,只得话锋一转,道,“你们想想,太阳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挂在天上的吧?像是到了晚上,它就去休息了。” “它,是要到这里面去休息吗?”白瞪大了眼睛,一副“求真相”的模样。 “啊……是的,就是这样没错,”邬迪干巴巴道,“它工作了一天,身上都是汗和灰,当然要去水里洗洗了。它那么热又那么大,普通的江河根本满足不了,所以就到大海里去休息了。” 他怎么感觉越说自己越向“邬大忽悠”靠拢呢…… “原来是这样,邬迪大哥不愧是神使,懂得真多!”还被开拎着的猴子一脸崇拜。 “是呀是呀,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为什么太阳晚上不出来呢……” “胡说,晚上不是也有圆圆亮亮的吗?” “但是那个一点儿都不热啊!” “一定是因为洗了水之后凉快了,所以就不热了嘛,你看你洗了水之后不是也很凉快嘛……” “哦哦,这样啊……” 听着大家越来越偏的话题,邬迪无语扶额。 ****** 决定了晚上吃海鲜,集很快就做出了安排:“阿美、梨花,你带着女人们去附近找柴火,盘,你负责和毛毛生火,荣,带着干粮小黑和大头他们去附近看看有没有猛兽毒舌,如果遇到了适合住的石洞或者其他觉得有用的东西,再回来报告。如果过了三天还是没有任何发现的话就不要管,直接回来。” 听邬迪说,房子这种东西,貌似还是要花一段时间来做的,这段时间,不可能一直睡帐篷吧?虽然海边不冷,但是为了过冬,还是得尽早将兽皮做成衣服啊。 最后剩下的男人,就摩拳擦掌地准备跟着邬迪准备下海。 第四十六章:万人迷牡蛎 海水分为浅海区和深海区,在邬迪的认知中,浅海区指海面以下200米内的区域。 因为浅海区阳光比较充足,适合绿色植物生长,许多微生物和浮游植物都生长在这里,它们直接或间接地为海洋中的动物提供食物。 可现在这是原始社会,谁能保证这儿的浅海区真的有这么大面积?要是一不小心就栽到深海区去了呢? 即使是以前,除非邬迪有潜水装备,否则他是绝对不敢去深海区的。在这种环境下,邬迪连去浅海区都要事先做一些简单的探测工作的,谁能保证到时候游远了不小心碰到深海区,会不会冒出个什么类似于“尼斯湖水怪”之类的海怪或者是食人大白鲨超级大乌贼之类的呢? 所以说,在邬迪对这片海域还很是陌生,并不能区分深海区和浅海区的情况下,只能带着族人在距离海滩大约几米远的地方捕捉海里的食物——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在邬迪的认知中,几乎常见的海洋生物都是浅海的,所以即使是处在原始时代,他也并不担心他们会在这里一无所获——更何况他发现这儿的生态环境比他以前从书本中学到的关于原始社会的构造要更加复杂一些。 对于游河部落的人来说,在还里捉鱼和在河里捉鱼差不太多,只是水的面积变宽变深了。他们也知道在这种条件下不能逞能走远了,所以都拿着之前用藤蔓编织而成的细网捕鱼,而不是用叉子叉——这片水域这么大,鱼游得贼快,又不能堵在岸边或者石头里。 邬迪见大家在开始网鱼,四五个男人一张网,他也不去凑热闹,带着恭就去了附近的礁石,绕到了礁石另一边。 恭以为邬迪带他来是找其他的食物的,结果刚刚转到礁石另一边,整个人就被邬迪一下子压在了礁石上,嘴上随之也贴上了一抹温热。 “唔……”这一声是被亲的,也是被疼的。 邬迪虽然很想酷帅狂霸拽一把继续将人推倒了猛亲,但是听到了恭并不算愉悦的呻吟,还是放开了手,将人拉了过来:“怎么了?”说着,手也顺着兽皮短褂下面往上摸。 “没、没什么,只是撞到了一下。”恭抓住邬迪的手。 邬迪却不管,硬是将恭给扒了个干干净净才松了口气——只是有点儿红,并没有破皮。 心一松下来,邬迪就又有些心猿意马了——这乌黑的头发,浅蜜色的肌肤,泛粉的红痕,碧蓝的海水……呜呜呜鼻血快要流出来了救命! “那、那是什么啊邬迪!”感觉到自己背上的手越来越不规矩,虽然恭并不介意和邬迪发生点儿什么,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尤其是他们和部落里的人只有这么一块礁石挡着,恭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只好赶紧找些其他的事情来转移邬迪的注意力。 果然,恭这么一说,邬迪只好恋恋不舍地放下那只在吃豆腐的咸猪手,看向之前将恭硌着了的东西。这么一看,邬迪那双眼睛就瞪大了——这礁石上满满的黑灰色的大个子是牡蛎呢是牡蛎呢还是牡蛎呢? “怎么了,邬迪?”恭本来只是随意找个话题将邬迪的注意力转移的,结果却看见邬迪一眨不眨地看着黑乎乎的礁石,貌似很……激动? 呆的久了,恭也很容易就从对方那张看似面瘫的脸上看得出表情了。 “这是牡蛎……很好吃的。”邬迪记得曾经到成都的宽窄巷子去玩的时候,有一个小摊就在卖烤牡蛎。将牡蛎剖开后淋点儿油,加点儿蒜末姜丝和用海带丝捆成小指粗的米线放到火上烤熟就可以了。十块钱一个,不过只有烤熟了之后牡蛎只有拇指大一个,塞牙缝都不够。而更多的时候,是吃用锡箔纸包在烤箱里烤出来的。说不清楚何种烹调方法更好吃,但是无疑牡蛎是非常鲜美可口的。所以这次在见到牡蛎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口水就有点儿泛滥了。 海蛎煎、蒜香牡蛎、清炖牡蛎、萝卜丝牡蛎包什么的,现在材料足够,完全可以一饱口福啊。 而且,牡蛎还有个鲜为人知的作用……邬迪想到这里,往他和恭的下半身看了一下,很有深意地笑了笑,呵呵。 恭被邬迪那一眼看的有些发寒,但是他只将这个归结于在海水中泡久了的缘故:“这个是能吃的?” “当然能吃,而且还很好吃。” 邬迪说着,就从恭帮他缝的腰带暗袋里摸出军刀,换成专门撬的工具,手脚麻利地将一个又一个牡蛎给撬下来,转眼间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恭没有刀子,也不能帮忙去撬,就将身上脱下来的兽皮短褂当兜子,将牡蛎一个个的装进去。 邬迪和恭在这边正忙得不亦乐乎,那边捕鱼的男人们却发出了一声惊叫:“啊!这是什么东西!” “腿!我的腿被刺了!” “邬迪在哪里?邬迪!邬迪!” 邬迪赶紧从礁石后面转过来:“我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邬迪,阿宝的腿上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啊!这里已经红了一片了!”灰扶着因为脚痛而无法站直的阿宝,着急的解说。 “让我看看。”邬迪连忙过去将阿宝的脚抬起来,看那上面已经出现了条索状排列的红斑,还有一溜水疱。 “我,我觉得像是在火上烧一样……”阿宝皱着眉头。 “……”邬迪凝神往周围看了看,然后看到了碧蓝海水里一个并不太显眼的,类似于塑料保鲜膜的东西,“这是被海蜇蜇了。” “海什么……?” 邬迪并不解释,而是立即拍水,将周围的水生动物全都惊走,然后弯腰伸手将海底的沙子抓起,按到阿宝那红斑水疱上大力搓揉。来回搓了好几次,直到那片皮肤上的腿毛都被搓掉了好几根,邬迪才停手:“现在,将阿宝拖回岸上去吧。” “拖……”阿宝本来先被蛰,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后来又被邬迪像是洗衣服似的搓了又搓,听到这句话,只能嘴角抽抽,“那个,我到底是怎么了?” “被海蜇蜇了……海蜇就是一种看起来透明的东西,所以刚才打结没有注意也是正常的。”之前邬迪他们只是想着这片浅海海域不要有什么凶残的大生物,却忘记了还有这个东西。 “那个什么……海、海蜇到底……” “它有毒……” “啊!” “啊什么啊,我已经将你腿上的粘液和毒素都搓出来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只有这点儿被蜇了,所以最多两三天那个地方就可以结痂脱疤没事了。” 见众人听到这话先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周围,然后又是放下心来,邬迪忍不住道:“不过如果毒素大,或者被蛰的地方多的话,也会发热甚至会死的。”如果不将事情的轻重缓急说清楚的话,邬迪可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掉以轻心——对于部落里的男人来说,只要有命,受点伤是很正常的事。他可不想因为他们这种“很正常”的想法而将原本的小状况变得不可挽回。 于是,刚刚还放松模样的男人们又是一脸惊恐,表情都有些扭曲了,恨不得立刻从水里跳出来,这样就可以避免那个什么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海蜇”来。 “放心吧,海蜇虽然有毒,但是只要拍拍水,就可以将它们吓走,而且它们也不是总在一个地方的……”邬迪将自己原来自己看到的东西一边回忆一边说出来,“而且,海蜇也是可以吃的。” “……吃?!”恭捧着一衣服的牡蛎涉水过来,就听到这句话,“邬迪你又找到了什么吃的?” “那个东西能吃吗?”灰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蛇也是有毒的,但是蛇肉不是也很好吃吗?”邬迪看了看他们的渔网,“不过我们今天的收获已经很多了,所以就先打道回府吧。”海蜇这种东西,也不是好捉的。 ****** 因为对海洋的不熟悉,所以那些捕猎的男人们全都是网的鱼,那些奇形怪状的比如长着触须的呀,有着一对大钳子的啊怪东西全都被他们给扔回海里了——因为邬迪将这件事完全交给了他们,所以他也没注意,只是认为他们全都捕捞到的是海鱼。 海鱼对于部落里的人来说,除了比河里的鱼刺少一些,肉质更鲜嫩一些,腥气更重一些,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有了葱姜蒜这些东西,所以鱼特有的腥气也被掩盖了,而且也好久没吃鲜鱼了,所以大家觉得吃的很香。 “邬迪大哥,这个是什么啊?”吃完了海鱼,邬迪就将恭的那一衣服的牡蛎摸出来放到淡水里让它们“吐水”,猴子见状,又蹭蹭蹭过来了。 “这是牡蛎,很好吃的。”因为阿宝被海蜇蜇了的原因,所以邬迪并没有将那礁石上的牡蛎全都撬下来,所以恭带回来的这些也不过让大家一个尝一口罢了——而且还是一小口。虽然如此,邬迪也并不打算私吞,肉再小也是肉,等大家喜欢吃的话,那么附近的那片“黑乎乎”的礁石上的牡蛎就有人去撬了。 ****** 虽然生蚝加点儿柠檬汁很好吃,但毕竟是陌生海域的,而且还不知道部落里的人有没有海鲜过敏的,为了保险起见,邬迪还是决定弄熟了吃。 牡蛎壳并不好撬开,但若是放在火上烤一会儿,那牡蛎壳便会自动张开。 因为牡蛎壳毕竟硬,所以邬迪只是将几十只牡蛎壳摆在了火堆上,只是等他将那些被烤开了的牡蛎壳的一半去掉的时候,却有点儿后悔——因为有十几个牡蛎里有拇指大的珍珠,而因为火烤的原因,那里面的珍珠都被火烤“死”了,也就是没价值了。 不过邬迪好歹是个男人,所以对于珍珠“死”了的事情并没有太惋惜,将那十几颗死珍珠撬下来,见女人们依然很喜欢,便分给了他们,转头将恭帮忙剁碎的大蒜末在牡蛎肉上挨个撒匀。 大约等了几分钟,那一半的牡蛎壳内便冒出了热气,还有一些从牡蛎肉内蒸出来的汤汁在“咕嘟咕嘟”微微冒泡。 “好香啊……”阿宝吃饱喝足了后,前一秒还在对那些围过来关心他的女人们吹嘘自己受伤之后是多么的凶险,他在接受邬迪治疗的时候是多么的坚强一声不吭整个一纯爷们儿的样子,下一秒闻到空气中飘荡的牡蛎香,那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一个牡蛎分给两个人吃,本来就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的肉硬是被弄成了两半,这才是真正的“连塞牙缝都不够”。 被牡蛎那特有的鲜嫩多汁浓郁的口味给迷住了的男人们,若不是看着太阳已经有一半都坠入海中了的话,他们怕是会现在就跑去礁石那里撬牡蛎的。 意犹未尽的男人们商量好第二天一定要带上工具带许多许多牡蛎回来,邬迪竖起耳朵听了,也在心里思量着,如果恭并不对海鲜过敏的话,要不要给自己和恭开个小灶多吃几个…… 毕竟,生蚝可是壮男人的……到时候自己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对恭这样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那样了吗? 第四十七章:惊喜接二连三 在宽大的帐篷里,想要睡觉之后做点儿什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一群人都只是老老实实地睡着。 邬迪实在不想和其他汉子挤,也不能和其他女人靠在一起,所以他就和恭选择了一个角落,然后自己靠着猴子,将恭抱在怀里——哼,什么男人都不许碰他的恭。 这样睡虽然感觉内心很甜蜜,但实际上以环抱式抱了一个比自己轻不了多少的人睡觉,那条被当做“枕头”的手臂是绝对受不了的。 不过能够享受恭的按摩技术,邬迪觉得就算这个手臂天天酸麻也是值得的。 海边的早晨来的比较早,所以当还带着几丝寒冷的海风吹拂海岸的时候,部落里的人已经热火朝天地工作起来了。 鉴于海洋和高山之间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平原,邬迪就决定将部落的地址定在平原上——沙地上打地基都不稳当,更不用说是建房子了。 昨天因为太累所以只是在周围用眼睛扫了扫,今天早上起来,邬迪就沿着海岸线走了走,发现他们这个地方绝对是方圆几百里最好的地势。 他们背后是来时的高山,脚下的是长满了各种矮小植物的平原,左边是一排还算是整齐的高大笔直的树木,算是一道阻挡海风海浪的天然屏障,右边则是光秃秃的山,但是那山却并不是由土组成的,而是由石头累积而成。前方则是波澜起伏的海洋,海洋上还有几个小岛。 绝对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地方了。 邬迪对这个地方越发的满意起来。 因为考虑到布族曾经过度砍伐山上的林木所以造成无法阻挡滑坡泥石流的侵袭,而右边又有一座石头高山,所以邬迪果断放弃了用木头造房子的方法。邬迪又和族长他们商议了一番,最后定下来用石头造房子。 用石头造房子,是邬迪老家在很久以前的一种建造方法。在邬迪很小的时候,这种房子就只剩下一两栋了,其他的都渐渐被水泥房给取代。正是因为在一大片水泥房里这些石头房子特别的少,特别的显眼,所以邬迪对此特别的好奇和感兴趣。 石头房子的建造方法其实非常简单——将石头打磨成大小均匀的四四方方的长方形(为了增大摩擦力,矩形石头的六个面都要用石凿子打出与水平线倾斜三十度左右的平行线),然后将这些石头用砌起来——当然,为了防止一推就倒,是不能整整齐齐缝对缝地垒砌起来的——做成房子的主体。 石头房子的房梁是自然不能用石头做的,先不说那么高石头放不上去,就算放的上去,也没有那么大块的石头。所以邬迪打算让人找来一些笔直粗壮的树木做成“料子”和“横梁”。没有瓦,也不懂如何制瓦,就用茅草来解决。 茅草屋做房顶,自然不是将茅草简简单单地铺上去就可以的。首先必须得将茅草编织成一个整体的茅草屋顶,编织茅草结构紧密,里面是菱形编织,正面则像铺盖上去的一样——这样做可以让茅草屋顶抗风性能强。 毕竟是在海边,虽然邬迪选择是是在依山傍水而且有一排可以挡风的树林之中建房子,但是保障多一层,安全和舒适就多一层嘛。 不过邬迪虽然提出了用茅草盖房子,恭却想起了茅草容易着火、生虫、腐烂的特点——因为这一路走来,他们用来引火的都是干树叶子和干茅草。 邬迪经过恭这么一提醒,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发现石灰粉,要不然就可以等茅草屋顶施工完毕,在上面洒上石灰粉,再浇些水来达到防腐、防虫、阻燃,延长茅草屋顶的使用寿命的目的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急不得,邬迪只是让大家留意那种白色的或淡灰淡黄的石头——石灰什么的,只要找到石灰石就好办了嘛。 将建房子需要的东西都简单说了,邬迪就让族长开始分配任务。 因为建房子最好用那种不容易风化的青石,但是青石到底长什么样儿,光凭邬迪的叙述还不够清楚,所以族长就决定让邬迪跟着去寻找石头,到时候如果找到了青石就可以带回来,免得大家找到了一些不是青石的石头浪费。 而除了寻找石头的这一部分人,剩下的男人还要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上山砍树,剩下一部分则是去捕鱼。为了不让人太过劳累,这三组的人数是可以替换也可以轮班的。 至于女人们则是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去拾掇干草一部分去准备生火做饭。 ****** 因为邬迪早早的就给大家宣传了不能全部吃肉,也要适当吃菜吃水果的说法,所以,当在等待那些男人去捕鱼的时候,那一部分点燃了火的女人们便商议着去附近看看有没有水果——她们可是记得,当初邬迪说了在海边有很多特色水果。 彩生了孩子之后被邬迪勒令休息了好长一阵子,这让她十分不安——在以前,部落里哪个女人不是生了孩子就劳动的啊?甚至可以说,除了在生孩子的时候,无数怀孕还是生产后,她们都是不停歇的。所以这段时间彩觉得白吃白喝了这么久,总该做点儿事了。 “唉,这儿虽然有很多的果子,但是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啊……”白跟在彩身边,一边走一边仰起头走着。这样不看路的后果就是被路障给绊倒了——“唉哟!” “白,你没事吧?”在前面带队的阿美听到后面的惊呼,连忙转头看。 “没……只是摔了一下……哎呀,你们看这是什么?是不是铁树啊?”随手扯了把草擦去手上因为蹭破皮而出现的细小血珠,白大声喊着其他人。 众人也没有找到熟悉的水果,听见白这么喊,也跟着她走。拨开一丛细细长长的叶子,印入女人们眼中的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小型“铁树”。不过看了一会儿,她们就知道这不是了,铁树的叶子虽然也是细细长长的,可却是两边分开的,这有着更像是一条一条叶子的东西肯定不是铁树。 “好像,不是吧……”阿美弯腰摸了摸那细细长长的叶子,有些不确定道。 “那能吃吗?”闻起来似乎有点儿香? 彩伸手摸出石刀,然后小心翼翼地顺着那些叶子边缘和中间的凸起物之间切了下去:“还挺硬的。” “有汁水!闻起来更香了。可是上面有刺,该怎么吃啊?”白凑过去用鼻子嗅了嗅。 “挖个洞吧?”彩将石刀在叶子上擦擦,然后用刀尖挖了一块吃了一口,“味道好像还不……啊,舌头好痛!”因为怕这黄澄澄的东西吃不得,所以彩准备自己试试看,但是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挺好吃,闻起来也挺香的东西居然这么刺舌头。天啊,不会有毒吧? “没事吧彩?快扔了这个!”阿美一听彩这么说,立马伸手拍飞了彩手里的东西,然后从身上摸出邬迪以前制作的,给每个人都分发的解毒丸作势要塞到彩嘴巴里。 “不,不用了,我现在好了没事了,”彩阻止了阿美的动作,“不要浪费一颗解毒丸。” 说完,她又手起刀落地切了好几个这样疙疙瘩瘩的果子:“虽然有些刺舌头,但是我觉得应该可以吃,带几个回去问问邬迪吧,他一定知道的。” 白点头:“没错没错,邬迪大哥肯定知道。”说着,她四处看看,想着也带一些她们不认识但是觉得可能可以吃的东西回去让邬迪鉴别。 ****** 这边采果子的女人们找到了许多以前没见过的果子,这边下海捕鱼的男人们也捕捞到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家伙。 如果说上一次男人们抓到了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后可以毫不在意地扔了的话,那么这次,当他们多次撒网下去,加起来也不过才十几条鱼,更多的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的时候,他们就不敢乱扔了。 如果这些东西都可以吃就好了…… 看着那混在一群胡乱扭动的触须之中的鱼,捕鱼的男人们决定去问邬迪。 ****** “阿嚏——!”被同时惦记的邬迪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揉揉鼻子,抬头往石头山上看了看。 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些石头不仅形状大小不一样,而且材质也不一样,真好奇它们是怎么聚集在一起的。 邬迪记得岩石主要分为岩浆岩、沉积岩和变质岩三种。邬迪他们想要寻找的青石就属于沉积岩中的一种,一般在海盆地之中可以找到。 在海边,都是一些较难风化蚀变的岩石,海边最常见的就是花岗岩质岩石了,比起青石,花岗岩也可以成为造房子的主要材料,而且花岗岩可比青石要更好找一些。 所以在发现青石并不太够的情况下,邬迪果断选择了花岗岩。 只是这些花岗岩那么大块,可不是肩扛手提就可以带走的。 最后,还是邬迪让人跑回了营地,让人带来了一捆干草和木棒来。 于是,一帮大男人就开始坐下来搓绳子,搓完了又“吭哧吭哧”地将大石头五花大绑,再系个套,将木棍从中间穿过去,“嘿哟嘿哟”地将石头抬着走。 邬迪是和恭一前一后地抬着石头的,因为回去的时候是要上坡,所以邬迪抢了在后面抬的位置,让恭抬前面。等从山谷下到平原的时候,邬迪已经汗如雨下,眼睛发花了——这个身体果然还需要更多的锻炼,不然怎么能让恭满意呢? 恭因为在前面,并看不清楚邬迪的情况,所以一直到抬回了营地,才发现邬迪已经累得只会呼气不会吸气,脸也被涨红了。 “邬迪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恭一看下意识的就想把简易扁担一扔跑过去扶住邬迪,但是刚一动,那块差不多和人等高的大石头就立马开始摇摇晃晃,吓得他也不敢乱来。 等到部落里的其他男人将石头取下来,恭才奔过去抱住邬迪:“你没事吧?水,对水在哪里……” “别慌,我没事,只是有点儿不适应……咳咳。”邬迪咽下一大口泡过路黄的水,才感觉刚才火烧火燎的嗓子好点儿了,伸手将邬迪额头和脸颊两边的滚滚汗水擦掉。 “怎么没事,你看你的肩膀都破皮了!”恭邬迪右肩那已经渗出了微微血迹的地方——因为担心损坏兽皮或布,所以去找石头的男人都没有穿上衣——很是心疼地说道。 “没事,这点儿小伤,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嘛。”邬迪倒是很满意恭这么关心自己。但现在并不是温存的时候,所以他只是亲了亲恭,就让人过来将这些石头拿去初步加工——也就是凿凹凸——去了。 邬迪他们带回来的这些花岗岩都是看颜色,选的黑色和墨绿色的那种,所以并不清楚这层暗色外皮下内部是什么。 因此,当那边开叫嚷着石头里面有硬东西将石凿弄断了之后,邬迪就站起来去看个究竟。 “这个东西看起来不像是石头……”开还有些可惜他的石凿,不过没等他话说完,邬迪就突然跑开,然后不一会儿拿着一块黑色的大石头过来——开认出来这是邬迪在上次部落集会后带回来的黑色大石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恭见邬迪一脸凝重地拿着黑色大石头对着那个石头一阵比划,然后脸上突然露出喜色,接着就听见一阵大笑,还吓了一跳——该不会刚才让邬迪太累了所以…… “这是矿石啊矿石!” “……矿什么?” “这是矿石,有了它,我们就可以有更好的工具了。”邬迪说到这里,反而冷静下来,只是眼中还是带着几分惊喜。 没等邬迪惊喜完,那边用背篓背着各种果子,刚刚回来的女人们也在呼唤了:“邬迪,邬迪你快来看看这些果子有没有能吃的!” 女人们的话音刚落,捕猎的男人们也提着一网兜海洋生物过来:“邬迪你看看这些奇怪的东西有毒不?能吃不?” 有那么一瞬间,邬迪非常想让自己变成哪吒。 第四十八章:为肉肉的过渡 自从上次邬迪差点儿想要变成(?)三头六臂的事件之后,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房子已经建造到了三分之二——鉴于邬迪计算了一下一个超级四合院和十几或者几十个“小洋楼”谁更省时省力之后,大家就一直致力于建立这个可以让百来人都可以居住的大房子。 因为虽然海边气温并不算低,但是冬天来了还是让人受不住的。至于房子,从外面虽然看是一个大的整体,但是里面都用石头墙做了隔间,所以也算是一种“公寓平房”了。 只剩下三分之一,而且那剩下的三分之一是搭木头盖茅草,比现在扛石头糊泥巴要轻松得多,所以大家都更有干劲,也有心思放在其他方面——比如食物。 现在,那天男人们找到的两只眼睛都长在一边的比目鱼已经成了部落里的新食物,至于那天找到的有许多触须的水母,鉴于邬迪并不知道水母怎么吃,所以最后还是放回去了。 只可惜鱿鱼、章鱼什么的都是深海鱼类,邬迪就是流口水也是暂时吃不到的。 不过几天之后,猴子他们因为不能跟着大人去捕鱼而在浅海滩玩的时候,带回来一大团的绿色“叶片”、浅黄色枝杈纵横半透明的东西和紫黑色软趴趴的东西——于是,海带、石花菜和海带就又丰富了游河部落人的食谱。 尤其是石花菜和海带,虽然闻起来尝起来什么味道都没有,但是一旦加上葱姜蒜末,拌上盐,凉拌起来味道可真是爽脆啊,有了这个下肉吃,连肉都可以多吃两块,肉吃饱了,当然也就更有力气了。 而邬迪说了这些海里的菜对人们的身体很好了之后,大家对这个就更没有排斥了。喜得猴子带着一帮半大孩子天天沿着海岸线找那些被海浪冲上来的绿色海带,在礁石旁伸手捞那些软软滑滑的紫菜,在海水里找那些被冲断冲上来的石花菜。 没办法,因为部落里现在忙着造房子,所以部落里的男人们大部分都投入造房子之中,为了减少花在打猎上的时间精力,大家都是在水里捕鱼,而暂时没有上山捕猎其他动物的打算。没事可做又想为部落做贡献证明自己也是很有用的孩子们便想到了找海里的“菜”的这一行为。 ****** 而除了这些海里的食物和植物,那天女人们背回来的菠萝也成为了部落里的人的新宠。 只是那菠萝虽然味美,但人们对菠萝那每次吃的时候总是要用盐水泡一阵子,否则就会刺舌头的特性总是觉得不太爽——要知道在他们以前吃东西,都是要不剥皮削皮要不洗洗就可以啃了,哪样还想这么麻烦,又削皮又切块又泡盐的,虽然味道不错,但是这样也太麻烦了啊。 大概是这样的“怨念”太深了,所以几天之后,白又带回来了一种新的水果——超大的个子,有着向外凸起小刺,呈椭圆形的黄绿色果子。 因为这个大东西和菠萝那刺刺的外皮在大家眼中是差不多的,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比菠萝更加浓郁芬芳的甜香,所以拿回来之后,梨花就拿着一把石刀“咔嚓”“咔嚓”“咔嚓”(因为皮太硬了,而刀太钝了,所以才来了好几下),准备将东西砍开看看。但是没想到将东西砍成两半之后,饱满的汁液立马就喷溅了出来。 而此时,正因为邬迪和恭都造房子而没人虎摸它的圆仔子嗅到这个味道,立马兴奋地叫了一声,然后迈着小短腿“呼哧呼哧”地跑到了那个东西前面,然后张开嘴巴狼吞虎咽起来。 “圆仔!不要吃……”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呢。这么喊着,白也跑过去想要将圆仔抱出来,但是圆仔是谁?它可是除了邬迪和恭外,谁也不愿意亲近,就算是曾经给它提供了奶水的彩也最多让对方摸摸下巴,是坚决不许摸头的。所以,白这么一抱着圆仔,圆仔立马挣扎起来。 别看圆仔看起来黑眼圈白毛毛黑条纹,耳朵圆圆尾巴短短整个一萌物,但这小东西的爪子可不是钝的。 “啊!” 手上被抓了一下,白不由得痛得一松手,低头一看,手上已经出现了几条红痕,但是却并没有见血。而造成这一事故的始作俑者却又翘起短尾巴埋在那浅黄色的果肉里大吃特吃了,而且一边吃还一边摇尾巴,整个欢脱的不行。 因为圆仔的“献身”,所以部落里又多了一种水果可吃。而邬迪也发现,这个正是在后世被称之为“热带水果皇后”的菠萝蜜——咳咳,这个和那个什么“般若波罗蜜”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现在,菠萝和菠萝蜜已经成为部落里女人和小孩儿们新水果。 比起菠萝切好之后必须要用盐水泡一会儿才能吃,菠萝蜜这种不用削皮,只需要直接切开,切开后里面的肉是一小块一小块的,掰开直接吃就可以的水果更得大家喜欢。 虽然果肉里面有核,但是直接吐出来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菠萝蜜的个头比菠萝大多了啊大多了! 尤其是最先趁别人不注意就跑去往那个被破开了的菠萝蜜上啃了一口的大熊猫幼崽圆仔更是对这个水果情有独钟,差不多一有机会就要抱着一块果肉啃啃啃——只不过除了邬迪和恭喂,其他人它是甩都不甩的。 因为菠萝蜜的香味非常的浓而且特殊,吃完了之后唇齿留香,所以现在圆仔苦逼的断奶之后摆脱了奶香味儿,整个向一只“活菠萝蜜”方向发展了。 而当大家发现没有成熟的菠萝蜜还可以拿来和着肉炒菜的时候更是高兴——如果这个东西可以存储的话,那么他们冬天不就是可以有更多的东西可以吃了吗? 虽然他们已经做了很多的鱼干,也晒了很多的干海带干紫菜,还将菠萝切片晒干成菠萝干,但是食物是不嫌多的。如果他们能够更多的食物的话,那么搭配着更温暖御寒的房屋,那不就是美上加美吗? 邬迪也不负众望,将曾经从海南广东那边学到的保存菠萝蜜的方法教给了大家——用叶子将青色的菠萝蜜包上一层又一层,然后放入箩筐,存入阴凉通风的地方,这样,就可以保持一个多月。只要不腐烂,就算是发芽的菠萝蜜也是可以吃的。而之所以选择青色的菠萝蜜,一来是因为未成熟的菠萝蜜可以当做菜吃,另一种则是就算想要吃熟透了的菠萝蜜,邬迪也有方法快速催熟。 于是,这个方法一出,附近的菠萝蜜无论成熟与否全都遭到了游河部落众人的“毒手”——他们还要花时间精力在另一些度过寒冷的事情上呢,没时间等这些菠萝蜜长大了。 ****** 虽然人们很是关注过冬的食物,但是他们在建房子的热情上却没有丝毫减少。所以,在距离他们决定开始建房子的一个月后,一座高大的呈现倒凹型的石头房屋就已经基本完成了。 而且,为了防止那些海风会从石头与石头的缝隙之中吹进来,邬迪还让大家去挖了黏糊的泥土混合切碎的干草使劲摔打,然后将这些带着草根的黏糊泥土就在墙上糊了厚厚一层——这样就不怕下雨将泥土冲刷掉了——就可以挡住海风了。 为了防止泥掉下来,中间还加了用细细的木枝编了镂空板子固定。 因为没有做窗户的东西,所以邬迪就按照老家农村的方式,流出了一个比矩形石头略小的一个方形框框,在上面用木棍做成十六个格子,并且用草泥固定护好。这样,就不用担心屋内即使在白天也暗沉沉的了。 不过,在族人眼中,哪怕里面是黑漆漆的,这房子也让人觉得无比的让人欣喜,让人温暖! “族长,邬迪,我们什么时候进去?”眼神闪闪地看着这高大的建筑物,阿宝搓了搓手,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期待。 虽然这段时间因为他们的劳作而使得手上起了血泡,身上也有各种被砸到被割到的伤口,皮肤也被晒得黑漆漆的,整个人只有眼白和牙齿还算白,但是,这没有丝毫有损于他们的心情。 “是啊族长,我们什么时候进去?” 早在二十几天前,前去探访周围环境的荣他们就回来了,虽然他们带来了周围并没有适合居住的山洞,在东面以北的地方还有一个总是在冒白烟的洞——因为觉得很诡异,所以并没有靠近——这并不算很好的消息,但是看到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修建房子,而且看进度似乎很快就可以修建出来适合全部落人居住的超级大房子,所以他们很快就将这点儿不顺利抛开了,转而投入到建造房子的活动中。 事实上,又哪里只有阿宝和荣他们各种激动各种兴奋呢?无论是身为族长的集,还是恭,甚至是早就见过各式各样建筑物的邬迪,都觉得心里莫名的期待。 “邬迪,我们两个先进去吧。” 邬迪点点头,然后和族长一前一后进入了房子。见到他们两个进去,并且不一会儿伸出头来示意他们可以进去后,游河部落的男女老少全都欢呼一声,然后一窝蜂地冲到了门边。 第四十九章:床就是拿来滚的 虽然新建成的房子很宽敞也算明亮,而且非常挡风又坚固,但是邬迪看着空荡荡的每个房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看到那些空荡荡的墙壁和地面的时候,才想起忘记了家具。别的不说,至少床得有啊!他可不喜欢睡在地上。 等邬迪将“家具”的概念提出来,有的人很感兴趣,有的人却并不那么在乎。不过,床这个东西是一定要有的。但是做什么样的床那就要先思考一番了,总感觉石头房子里再睡石头床的话,似乎和住山洞没什么区别。 邬迪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无论是对古代以前的架子床还是他们现代社会用的那种床架都没有多大了解,所以又和大家商议了一通。 考虑到冬季的寒冷——虽然是在海边,但是并不等于到时候冬天来了海边不冷,这又不是后来受了温室效应影响的海边,这可是原始社会的海边。要知道,就算是在现代社会,南北极还有海呢,不一样冷的“动人”嘛——最后邬迪耗死了无数脑细胞,提出了“炕床”这个概念。 炕床这种东西,曾经身为南方人的邬迪是没办法长时间接触的。后来还是去东北那边旅游了几次,在当地那种农家家庭式小旅馆中住了几次之后,也曾好奇问过一些炕床的原理。 现在嘛,虽然邬迪不能说百分百完全回忆得起,但是主要原理——类似于炉桶的结构性质,象倒麦穗的结构有主有次,必须要保温不散热还必须要空气可以流动而不是闷在一个地方热——还是记得清楚的。 倒麦穗嘛,烟囱嘛,这个邬迪还是熟悉的——大不了多做几次,反正失败是成功之母,摸索着摸索着就出来了。 只是这样的话,每个房间里又得增加一个做饭的灶孔,否则专门为了取暖而烧火的话,那就太浪费了。有了灶孔,在寒冬腊月的,只要白天做饭烧水了,那么积蓄的热量就足够晚上暖暖和和睡一觉了。 只是,这种在房间里多一个灶孔就意味着以后很可能会演变成家家户户自己做饭的情形,不过大家对于这样的安排并没有异议。 随着男人和女人结对开始,虽然大家依然重视集体,但是家庭式的观念也渐渐在人们头脑中形成。人类对自己的私人领域的关注也有所上升。 所以有了灶孔之后在寒冷天气不能吃大锅饭必须自己做饭的提议,大抵还是没有多少人反对——别说小夫妻俩觉得这种亲亲密密度过寒冬的感觉不错,就算是单身汉互相住在一起的,也是会烤烤肉的。 而且他们神使大人也说了,会做饭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没看就算邬迪和恭在一起了,部落里还是有不少女人用钦慕的眼光去看他吗? 于是,有了干劲之后,在邬迪终于实验成功了第一个炕床。 等做好之后,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点燃了灶孔,然后挨个坐上那还没有铺“床垫”的炕床试试看。一开始的时候温度还没有上来,大家还没觉得暖和。等到后来温度上来了,硬是让上去坐着的人们热出了一身汗来。 “现在天气还好,所以还可以不用这个,”而且为了节约食物,邬迪现在还让部落里实行的是大锅饭,等到天气冷得不行了不方便出门的时候,大家再分肉分菜各家自己动手,所以这些让炕热起来的灶孔也是可以暂时不用的,“现在大家都知道了炕床怎么做,趁着这些天天气还好,大家都加把劲将东西做出来,然后试一试能不能用,这样要是中途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早些解决。” 邬迪的话说罢,那些即使在炕床上热得出汗的人们也立马下来,乐颠颠地往他们分到的房间里跑去了。 有了模板,其他房间的炕床和灶孔也在接下来的十几天内弄好了——因为炕是泥土混合砂石做成的,所以比石头更好搬运也更好堆砌。 等一切落成,大家就可以告别大型帐篷,搬到温暖的屋子里去了。 ****** 搬新家,自然是要吃乔迁席的。虽然原始社会并没有这个习俗,但并不妨碍大家想借此机会大吃一顿以放松一下连日来的疲惫,舒缓一下心情。 邬迪见大家难得这么开心,觉得这样的聚会没有酒实在是不给劲,就将前段时间用菠萝酿成的菠萝酒(因为用葡萄酿酒要加糖,而且这段时间没空闲去摘葡萄)开了来让大家喝。 虽然只放了十几天,只过了第一步发酵过程,酒味儿并不浓,只很浅,但是对于从来没有喝过酒的原始人来说已经是很美味的东西了。尤其是这东西还带着菠萝特有的蜜甜,就连女人和小孩儿都是大口大口的喝着。 配着煎得两面金黄的黄花鱼,只有葱姜丝和盐的清蒸比目鱼,海带炖筒子骨,紫菜蛋花汤,凉拌石花菜,还有最棒的是用捕猎到的野猪,刷上蜂蜜水做成的烤乳猪——因为找到了辣椒,所以将烤的外焦里嫩油水滴答的肉片沾上混合了蒜末、盐、辣椒面的蘸料,实在是好吃的让人将舌头都要吞下去,就算是吃不得辣的,也有酸果汁,蘸一蘸,清爽可口又解腻。 除了这些邬迪还摸了不少贝壳和牡蛎来火烤水煮,更是喂恭吃了不少的牡蛎肉,弄得恭觉得自己要是一打嗝嘴里就会有牡蛎味儿了。 这场庆祝一直持续到月上中天,到最后连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篝火都不能让人看清楚对面谁是谁了的时候,大家才摇摇晃晃地准备回去休息了——这可是第一天晚上房子里睡呢,可不能错过。 邬迪是被恭架回去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部落里的人太感谢邬迪了,所以在邬迪不小心做了敬酒这样的事儿之后,大家就轮流上来和邬迪喝酒——虽然菠萝酒并不醉人,但邬迪却咕嘟咕嘟喝了那么多,连那些带着酒味的菠萝块也吃了不少,所以并不了解邬迪酒量的恭只觉得邬迪这是“醉了”。 小屋里黑漆漆的,就算外面有着淡淡的月光,也让人看不太清楚路。不过恭的视力可是一等一的好,不仅将邬迪架到了床上,而且还抹黑打了一盆水,给邬迪洗漱了并擦洗了一下身体,盖好了薄薄的兽皮毯子,这才自己端着水跑到外面去冲洗。 等到恭带着一身水汽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肉呼呼的圆仔,此时也乖巧地窝在屋子角落的草窝里,睡得欢实——谁叫它嘴馋贪心吃了好几个泡了菠萝酒的菠萝肉呢。 恭打了个哈欠,也准备去休息。只是没走几步,他就觉得小腹有点儿烫烫的,身体也有些热——明明刚刚冲了凉的啊。 估计是屋里太暖和了吧,恭这么想着。走近床边,才发现邬迪居然将毯子掀开了,像是一团烂叶子一样揉在一边,自己则是手脚摊开呈大字睡着。于是恭只得暂时打消立马上床的念头,而是转到床另一边准备将薄毯子收起来。 但是恭没想到刚刚摸到那个兽皮毯子,他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下意识地将在狩猎时和野兽搏斗的技巧拿出来,伸手一搏—— “嗷——!”邬迪的惨叫声瞬间响起。 “好痛啊,亲爱的……”恭揉着小腹,整个人团成了个虾子,蜷在床沿边,感觉整个人都快要掉下去了。 “你,你没事吧?”恭一见伤了邬迪,整个人都慌了,立马伸手去拉,“我刚才打到了你哪里?让我揉揉……” 邬迪顺着恭的力道被拉过去,然后将恭伸过来的手按在自己小腹处左三圈右三圈。 “对、对不起啊,我以为你睡着了,所以突然那么一下子……你干嘛突然拉我啊?”恭也被邬迪宠出了点儿小脾气,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敢加重的。 “好痛啊好痛啊,恭你再往下一点儿揉揉……”邬迪打着马虎眼,他总不可能说他脑袋突然抽抽了色心大起想要模仿电视剧那些男主一把拽过女主然后将女主压倒在床上/沙发上/地板上酿酿又酱酱吧? 虽然他家的恭比起部落里的那些女人的脾气的确是要温顺得多,但是也架不住他在面对抽抽的自己不会发脾气啊……尤其是这黑灯瞎火的还玩这一套,最后还将自己给玩伤了……咳咳,邬迪估摸着自己要是说了估计就会被恭用各种谴责的目光给杀死了。 “好点儿没有?”果然,恭被邬迪的话带走了注意力,温顺地悠着邬迪拉着他的手贴着他的皮肤揉啊揉啊揉的。 只是,这位置……怎么越来越往下了呢? “还好你只打到了我的肚子,要是再往下一点儿,你以后的性福可就没了……”邬迪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这不,肚子的疼痛刚刚缓解了,就立马心猿意马起来了。 虽然恭的手因为做活和打猎并不柔滑,而且手指骨节分明不像女人那样纤细,但是那温热的带着茧子的手掌在自己肚皮上摩挲着摩挲着,还真摸出了不少的小火花,都“歘歘歘”地往邬迪的小腹下方溜过去了。 很快,因为那热情的小火花,邬迪下面的“无敌小哥”也觉察到了形式刻不容缓,必须解决了。 邬迪的话音未落,恭的手就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长条状物体——这东西他已经算是很熟悉了,因为不仅他自己有,就是邬迪的。在这几个月里,他更是亲密接触过无数次。只是,从来没有像是今天这样,只是摸到,恭就感觉自己全身像是着了火一样,似乎之前身上那点儿热度一下子就又蹿高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明明以前没有这样啊。 邬迪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借着外面的月光虽然看不清楚恭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但却绝对不会放过他脸上的那种渴求。 嗯,很好,看来牡蛎果然是好东西。 心里这么想着,邬迪还有心思捉着恭的手在自己的下面揉了两下,然后火速地扒掉自己和恭的小裤裤,准备开荤了——开玩笑,准备了这么久,再来慢吞吞的前戏那不就太浪费时间了。正好今天是月圆之夜,不化身为狼不仅对不起自己,还对不起那些“献身”的牡蛎啊! 第五十章:孤岛探险(一) 第二天一大早,当太阳刚刚从海平线上透出一点点光亮的时候,邬迪就起床了。 虽然一直到凌晨时分才睡下,但邬迪没有一点儿困意,反而神采奕奕精神得很,那张面瘫脸上挂着的若有如无餍足笑容更是让人觉得惊悚。 不过可能大家昨晚上都沉浸在因为暖和的房屋和加了厚厚干草和兽皮褥子而变得十分柔软的床上而做的好梦之中了,所以没人发现邬迪现在破坏形象的样子。 看着海平线上那一点儿隐隐约约的金橘色,邬迪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像是这冉冉而升的太阳一样,乐呵(?)得很。简单地洗漱之后,邬迪就去做准备去了。 花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邬迪用葡萄藤将五根圆木捆到一起,然后又削了一个丫型渔叉,准备了一块用藤蔓捆得结结实实的大石头,然后就将木筏子推倒海边,整个人爬上去开始往海里游。 大约游了几十米,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了大约四分之一,在由金橘色转为金白色的日光中,原先还有些幽蓝泛黑的海水也变成了盈盈湛蓝。至少,从海上看下去,已经可以看到海底下的一些迷迷糊糊的珊瑚影子了。 邬迪用了几张煮掉了叶肉,已经只剩下细细叶脉,整体呈透明的叶片包住了一个被削得极薄的锥形中空木桩子,做了一个超原始超简陋的“放大镜”,然后利用这个观察了一下海水下的情形,再结合自己之前的经验,简单地调整了一下位置,最终确定了地点。 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收回来,邬迪简单的做了一下热身运动,然后一手拿渔叉一手抱石头,“咕嘟”一声就跳水下去了。 原始社会的海水虽然更为冰冷一些,但是却是十分干净无污染的,邬迪不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然后开始搜寻猎物的踪迹。 这一片几十米深的蔚蓝色海水之中,白色的细沙上生长的是红色、蓝色、白色、黄色的珊瑚群,大概是因为浅海区的缘故,这些珊瑚群并不算高大,但是已经足够给一些生物提供栖息的乐园了。 比如——龙虾。 邬迪发现龙虾还是在两天前,生活在现代社会,不可避免地在见到如此美丽的大海的时不会兴起想要畅游一番的冲动,邬迪当然也遵从了自己的“冲动”。 当然,这也使得他偶然发现了龙虾——那可是大龙虾,和他小臂一边儿粗的超大个大龙虾啊! 在现代社会,这东西可是邬迪最爱吃的海产品之一了。当然,与大龙虾的美味成正比的,也是它的价格——无论是生猛海鲜还是精心烹制过的佳肴。 邬迪以前并没有叉过大龙虾,所以他抱着石头浮浮沉沉了好几次,感觉眼睛都被海水泡涩了,胸腔里都有一股凝滞的沉重感了,才终于用那丫型叉子的一个尖儿戳破了大龙虾那坚硬的外壳,将其成功捕获。 ****** 龙虾这东西,虽然是生活在海中,但是比鱼的腥味可要少多了。而且和鱼肉不一样的是,虾肉就算是清水煮,也有一股特有的甜鲜味。 湿漉漉回到岸上的邬迪很是高兴,尤其是看到手上这只比自己两个手掌合起来都要大个的大龙虾更是开心。 将木筏拖上岸后随意一扔,邬迪就兴冲冲地带着大龙虾往家里走去。 邬迪虽然也很是馋大龙虾的味道,但是想到还在沉睡的恭,还是一点儿不留地将所有虾肉——包括那些腿儿中的肉——都挖出来剁烂,混合切碎的蔬菜里和一个煮熟的土豆碾成的泥——虽然邬迪是打算将这些剩下的土豆全都拿来做种的,但是这次……咳咳,就让他假公济私一回吧,毕竟没有米和面粉什么的也是很难办的啊——做成了土豆虾肉羹。 咳咳,没办法,作为承受那一方,在做过了后的一段时间,是要注意点儿饮食——这也是邬迪偶然在办公室听那一群腐女的YY而得到的“教导”。 虽然邬迪还有一口袋高粱,可以用来做高粱米,但是一来那个也是用来做种的,二来那个东西拿来煮的话要花费更多,三来,就是高粱脱粒成高粱米也是需要时间的。相比之下,只需要去皮的土豆就方便多了。 不过,还是觉得很愧疚啊,看来在接下来储备粮食的时候要多去附近看看有没有新品种了。 加了虾肉的土豆羹炖的烂糊,香气四溢,不过邬迪只打算给恭吃。所以等到土豆虾肉羹略微放凉了一点儿之后,他便端起碗,轻手轻脚地往屋内走去——恭还在睡。 大概是随着太阳的升高,屋内的温度也渐渐升高了起来,所以一开始被盖在恭身上的兽皮毯子此时又变成了被扔到一边团成烂菜叶子的情况。 没有了兽皮毯子的遮盖,恭那浅蜜色的皮肤上红红的吻痕就毫无阻挡地露了出来。尤其是胸口那被邬迪昨晚上又吸又含又舔又咬的两点,还颤颤巍巍地立着,泛着可怜兮兮的肿红色。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恭服帖的兽耳上,散在颈后肩旁的长发上,结实有力但又布满了情色痕迹的身躯上,那一瞬间,邬迪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嗯,不行不行,昨晚上将恭折腾狠了,自己现在要是不识时务的话,估计真的就要被恭给踹到一边去了——这儿虽然没有睡沙发睡书房的传统什么的,但只要是不能和恭睡在一起,那就是惩罚啊。 大概这个时代的人对于食物的香气都很敏感,所以就算恭被邬迪折腾来折腾去做了又做,这个时候也还是醒了过来。 动了动耳朵,然后动了动睫毛,慢慢睁开眼睛,恭很是僵硬地转过了头:“唔……邬迪……啊!”反应慢半拍的恭终于想起来自己现在的情况了。 “饿了吧?来,我做了土豆虾肉羹,吃点儿吧。”邬迪倒知道现在不适合再去调戏恭,否则让恭恼羞成怒什么的就划不来了。所以邬迪将内心那个欢脱蹦跶的氓流小人镇压了,面上一副温油淡定腹黑攻的模样。 恭其实也只是一开始因为身体的不适而觉得有点儿别扭,但实际上他对于两人终于做到了最后一步并没有多少难以接受的感觉。 只是……他这个样子,出去了大家就一定会知道他昨晚上被邬迪…… 可如果不出去的话,大家也会认为是自己弱(?)得躺在床上起不来…… 胡思乱想中,恭没有理出个头绪,倒是先饿了,肚子自动地“咕噜噜”响起来了。 “来,张嘴,啊……”邬迪用陶瓷勺子舀起一勺土豆虾肉羹喂到恭嘴边。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恭见邬迪的动作,一下子就觉得不好意思了——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这么对他啊…… 虽然这么说,但是面对邬迪的坚持,恭还是只得由着邬迪一口一口将他喂食了——嗯,他才没有因为邬迪的喂食而觉得东西特别好吃呢!这次之所以会觉得好吃,应该是加了其他的好东西吧?嗯,一定是这样的。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话说出来了。 “恭的味觉真灵,这里面加了虾肉,等下次我们一起去抓龙虾吧。” “啊,龙、龙虾……哦,哦好的,我,我再吃点儿……”因为自己的自言自语被抓包的恭有些不好意思地左看右看,然后生硬的转移话题——嗷嗷嗷丢死个人了啊! 看着恭化悲愤为食量(?)一口气喝了两碗土豆虾肉羹,邬迪怕他再吃下去睡觉的时候会躺着不舒服,就没有再喂。 收拾了碗筷,邬迪凑过去亲了亲恭的嘴角,顺便将他嘴角的汤羹舔食了:“好了,现在你必须休息。” “我……我,我好吧……”恭还想说“我能行”的,但是看到邬迪那一副“如果你说你能行,我就真的真的不介意让你再劳累一下”的样子,只得讪讪摸摸鼻子,小小声答应,乖乖躺在床上不动了。 “这才乖。”邬迪拿起兽皮毯子,听到外面响起了“这是什么东西”“是木板子吗?”“谁放在这里”之类的声音,将兽皮毯子继续盖在恭的胸口及一下,又亲了亲恭的额头和嘴唇,“不许掀开毯子。”这才走了出去。 石头房子就有这个好处,外面的天气热的时候屋内十分凉快,外面天气寒冷的时候屋内的温度就十分凉爽——这就是石头的导热性。 ****** 房屋这个最大的问题解决了,游河部落的众人的注意力就全都放在了另一件事情上面——过冬的食物。 因为冬季的时间相对较长,而食物的种类较少,肉类猎物又较难捕到,所以一般来说,只要能够在落雪来到之前捕猎到让部落里饿不死的猎物,那么他们的死亡率就会大大降低。 只是,他们从曾经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河边被迫来到了海边。 虽然从某个方面来说,海边的气温延长了他们收集食物的时间,但是,这也并不代表他们在这个并不熟悉的地方可以找到足够的食物啊。 虽然他们找到了个头很大的菠萝蜜以及个头不小的菠萝,但是这毕竟算是水果。先不说管不管饱,谁也不知道这种水果到底放的久不久。 于是,众人依然将目光放在那座高山的山林之中,希望找到一些可以吃的东西。 而邬迪,又将目光放到了距离海岸边几百米外的那个孤岛上。 ****** 在刚刚到达海边的时候,邬迪就有打算去那个孤岛去探一探。但是因为接二连三的事情,使得邬迪不得不将这件事遗忘在脑后。而长时间没有想起来的结果就是,邬迪忘记这个了。 但就在前不久邬迪带人去海里抓龙虾的时候,恭说了一句“那个岛看起来好像也挺大的,不知道上面都有些什么”的话,这句话就把邬迪之前尘封在角落里的念头又给勾起来了。 邬迪想要去那个孤岛探险,部落里是一半同意一般反对的。同意的自然是和邬迪想的一样,想要去看看那上面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而反对的则是觉得邬迪身为他们游河部落的神使,实在是不该这么草率地前往一个未知的,很可能充满了危险的地方。 在这些人的看法中,邬迪最看重的就是恭的想法。而恭的态度则是——邬迪如果要去那个孤岛的话,他也必须跟上。 恭知道邬迪如果在那个孤岛上找到了好东西的话,绝对是对部落好的。就算没有这个意思,一般来说邬迪做好的决定,都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恭所求的,不过是跟在邬迪身边。如果邬迪身边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他也可以出一把力——别看他自从邬迪“开荤”后时不时地被邬迪给做得第二天爬都爬不起来,但是他本身的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他的捕猎能力虽然在部落中算不上数一数二,但是也渐渐排的上号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邬迪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遇到了什么困难,而他自己却一无所知。恭觉得,自己也是有能力保护邬迪的。 得到了恭的支持,邬迪就不再犹豫了,所以就在当天下午,他们就开始准备去孤岛探险的东西。 木筏——这个是必须的,自从邬迪用这个来给恭抓龙虾之后,部落里的人对这种居然可以浮在水上的东西表示了极大的兴趣和崇拜。 甚至,他们认为,一定是邬迪这个神使在上面施展了什么神力才使得木筏能够浮在水上。 要不然,全是用沉甸甸木头做的筏子,怎么可能让人坐在上面还不会沉下去呢?当然,对木筏这个“神迹”众人是持看待神秘珍贵东西的态度的。 一直到邬迪教给部落里的人这个木筏的做法,大家发现他们自己做的木筏也可以浮在水上,人坐在上面的时候也不会沉之后,他们那种类似于“哦,亲爱的快出来看上帝”的目光才有所缓和。 石矛、石刀——这个也是必须的,说不定上面就有什么猎物呢? 药草药粉——这个同样是必须的,面对未知的环境,面对有可能出现的各式各样的危险,如果避无可避的时候,至少可以有这些东西为他们的生命做点儿保障。 背篓——这个东西,是恭建议带上的。他想的是如果那个孤岛上有什么可以类似于菠萝什么的可以装回来带上。虽然那些男人们觉得可有可无,但是想到这个背篓也不占多少空间,而且部落里的不能前去的女人们也再三要求,最后大家还是没人都带上了一个。 准备齐全之后,就只等着第二天他们出发了。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邬迪、恭、阿宝、小黑、大头、灰和开七个人就碰头了。吃过简单的肉汤,啃了两块菠萝蜜,大家就雄纠纠气昂昂地将木筏子往海里一放,七个人坐着四个木筏子,一边用木棒划水,一边往孤岛前行了。 “这个海水好清啊,我都看得到底,好像很浅似的。”划了一会儿,阿宝就觉得有些闷了,所以他趁着大头还在努力划水的时候,低头往木筏旁边看去。 “你可得小心,说不定这水就有几十米上百米……即使再有几十个你脚踩肩膀地立起来,都可以淹死呢!”恭认真地告诫阿宝,生怕他真的以为这个海水很浅,到时候栽倒水里就不好了。 “吓!真的这么厉害?”阿宝一听,立马将头缩回来——他还以为和之前他们捕鱼的地方差不多,最多淹到脖子呢。 “嗯嗯,邬迪说这个地方是孤岛和岸边的中间,所以水应该是最深的。”恭抬头看了看孤岛和已经有些模糊的部落所在的海岸边,说道。 “咦,邬迪怎么没给我们说……哦,我知道了,是邬迪昨晚上在床上告诉你吧?”阿宝先是一副很正经的疑惑表情,然后转瞬之间就换上了一副很“猥琐”的笑容,贼兮兮的说道。 “阿、阿宝你说什么啊!”虽然恭本身是男人,对这种事情并不像女人那么羞涩——好吧,就是在现在部落里,也几乎没有女人因为这件事儿觉得羞涩——但是这么明晃晃地被自己的好友说出来,恭还是觉得有种挂不住脸的羞赧。这不,连他头上黑绒绒的兽耳都有些不安地动了两下。 “你想要知道?那就去找个男人试试看吧,少欺负我家恭,不然我把你送到男人床上去。”邬迪伸手在恭的兽耳上摸了两下——其实恭很喜欢兽耳被这样温柔对待的感觉——然后漠然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阿宝。 虽然他对阿宝的印象不错,但是一旦欺负了自己小受,就算对方是自己父母也没有好脸色的。 “咳咳,我可是喜欢女人的……”阿宝被邬迪的话噎了一下,然后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盼。 “也是,你又没有女人那么凹凸有致,是不会有男人看上你的。”在阿宝他们筏子旁边另一个木筏上的小黑很认真的说。 “可恶!什么叫做‘没有女人那么凹凸有致’啊?!难道恭就有了吗?!……啊呸呸呸,我凭什么要和女人比被男人喜欢啊?小黑你个可恶的家伙!”他阿宝可是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上有漂亮大方的姐姐,下有奶香可爱的小侄儿,热情爽朗阳光聪明的好男人来着! 阿宝立马炸毛了,作势要站起来跨到小黑的木筏上“决斗”一番。 “给我安分点儿!筏子都要被你弄翻了。”大头一巴掌打到阿宝背上。 “……”你们都欺负人嘤嘤嘤嘤嘤! ****** 有了阿宝插科打诨,几人没觉得用多长时间,就到了孤岛附近。 邬迪看了看,这个孤岛大概是海底的一座大型高山露出的一点儿山尖,所以这附近的海水是渐渐变浅——也就是说,这座孤岛并不是随意漂移的那种,他们上岛的话,起码不用担心这个孤岛因为移动而将他们带偏方向了。 “有好多鸟……”恭坐在木筏上,兽耳动了动,突然说到。 “……鸟?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阿宝抬头左右看了看。 “我听到了,林子里有很多鸟儿拍翅膀的声音。”恭很认真的说。而听恭这么说,大家也都信了八九分。在他们部落里,恭的耳朵现在可是很有名的。 当然,这已经不是带着负面含义的怪异,而是那让人艳羡的听力了。 “如果有鸟的话,那就说明这个孤岛上并没有那么危险。”邬迪原先提了一大半的心缓缓地落下去一点儿。 “不过我们还是得小心一些。”说话间,木筏子已经在海浪的推动下接触到了孤岛前的沙地。 七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从背篓里拿出石矛和石刀,将背篓背上,然后将木筏拖上岸来。大家用绳子将木筏捆在一起,拴在附近的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准备往孤岛内部进发。 第五十一章:孤岛探险(二) 从沙滩到林子中,是片长着凌乱杂草的地方。 一路上走过去,邬迪他们手里拿着石矛边走边敲打前面的路。这样可以将毒蛇爬虫之类的惊走,也可以防止那些会割伤人的草叶什么的伤到腿部——虽然一早他们就为了防止遇到这种情况而用兽皮在小腿处缠了一层。 “这个地方,感觉水汽好重。”恭动动鼻子,看了看已经沾上了不少泥土的鞋底。 “大概这里几乎从来没有人来吧?”开呼出一口气,抹了一把汗,“而且这里还很热。” 高温、湿热之类的天气,很类似于热带雨林。不过邬迪并不会冒冒然地就认为这个海中孤岛就真的是这种地理环境,只是提醒大家更加注意——不仅是脚底下的,还有头顶上的。 他可是记得在越南丛林那片儿,蚂蝗这种东西可是防不胜防的。看着大家露在外面的皮肤,邬迪不得不将之前放下的那点担心又提了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头上一片“沙沙”晃动,让因为密集的树叶交错而只能有点点日光漏下,显得十分昏暗的林子里增添了几分诡异。 不过恭他们都是没看过恐怖片的,所以只是觉得这一阵响动让人心生警惕,生怕是什么不知名的猛兽搞突然袭击。 “嘎——!”突然想起来的一阵沙哑的叫声伴随着翅膀扑棱的声音让众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声音来处。却看见一只白色的大鸟扑扇这翅膀飞走了。 “虚惊一场……”阿宝呼出一口气。 “那只鸟的脖子真长!”灰收回看着那只大鸟的目光。 “而且个头挺大的。”肉也应该很多。 “往哪儿飞去了?” “好像是那边……” “会不会是故意的啊?” “鸟……应该没那么聪明吧?” “我们就这么过去?” “呃……还是继续走吧。”这人生地不熟的,只是为了抓一只大鸟而迷了路什么的,那就得不偿失了。 ****** 走了一段时间,除了一些挂满了藤蔓的高大树木以及时不时拍翅而起的各种鸟类意外,邬迪他们一行人还真没看到有什么可以吃的果子。至于猎物,大概是因为他们一行人一边走一边故意弄出声响,所以在他们视线可及的地方,愣是没有半根兽毛。 “累了吧?要不要歇息一下?”邬迪看恭头顶上那双兽耳都有些耷拉下去,明白他是有点儿受不了这种高温潮湿的气候了。 “找个凉快点儿的地方吧?明明这是海面上的岛,怎么愣是没有一丝海风吹进来呢?”阿宝就差点像是小狗一样伸出舌头“呼哧呼哧”了。而小黑身上也早就挂满了晶莹的汗水,又由于他皮肤黑,整个人像是抹了一层沥青似的。其他人虽然没有这么严重,但是也早就出了一身汗,嗓子有些冒烟。 “我们去那儿吧!那儿好像是荷叶哎……”有荷叶就有水,有水就凉快! 听见恭的话,出了一声大汗的众人都面露喜色,想要赶紧赶到那个地方——要是能够摸到一两节水嫩嫩的莲藕吃那就再好不过了。 ****** 让人没想到的是,等他们好不容易走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去发现那儿根本没有半个荷塘的影子!当然,也更不用说是莲藕了。 入目所及的,是一片看起来就很是黏糊的黑土地,上面长着深紫色或者深绿色的纤细茎秆。茎秆上是大大的叶子,和荷叶有些类似,但却比荷叶更加长一些。 具体说来,应该说荷叶是边缘光滑大体为圆形的,而这个却是一部分像是普通叶子的尖,另一部分像……反正,颜色和大小挺像荷叶的,但那形状却有所区别。 邬迪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不过他肯定这种东西应该有点印象。 “啊……长在旱地上,看来不是荷叶了……”阿宝很是丧气。 “还以为能在下面挖点藕来吃的……”恭也觉得有些失望。 “等等……”邬迪突然开口,看向恭,“恭你刚才说……” 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邬迪,但恭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话重复了一遍:“……还以为能在下面挖点……” “对,就是这个!”没等恭说完,邬迪就右手握拳砸在左手上,然后又急忙抓住因为他这个动作而不小心弄掉的石矛和石刀,“这个下面,也是有东西的!” “真的?” “有东西?” “可以吃的?” “就在这下面?” “会和藕一样吗?” “可以现在就去挖吗?” 被他们六个人一人一句问着,邬迪瞬间感觉亚历山大,偷偷抹去脑袋后的冷汗,他点点头:“应该八九不离十,要不我们先就近挖一个试试看好了。” ****** 生长在黑乎乎的泥中的东西,挖出来自然也是黑乎乎的。不过等到邬迪将外面那层黑泥擦干净,就完全不介意这个东西脏兮兮的样子了。 早就将邬迪的各种微表情给摸得门儿清的恭眨了一下眼睛:“可以吃的?” “当然!而且很管饱!”看着这个比自己在菜市场看到的大芋头还要大一倍的超级大芋头,邬迪将这个必须要用两个手抱住的芋头放到地上,拿出石刀“歘歘歘”地就将那上面带着黑泥的一层给削去了,露出白生生的内里——上面还有浅灰色的、稀疏的小点点。 “看起来好像挺好吃的……”阿宝咽了咽口水,白生生的东西,水应该挺多的吧? “这个可不能就这么生吃的,事实上,也不要用手随便乱摸,”邬迪指了指那片被自己削了皮露出白肉的地方,“要不然你的手会痒痒一个下午的。”邬迪还记得这个东西每次他削皮切块的时候,不是带着一次性手套就是放在流水下作业的——那种痒痒得很但是又不知道挠哪里的滋味儿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大头疑惑了,听邬迪说这个可以吃,可是吃的东西怎么又会让人感觉难受呢? “芋头,”邬迪转头看着那片可以称之为“芋头湖”的地方,颇有种丰收的喜悦感在内心蔓延——果然,这种从大自然中“收获”的感觉忒爽了,“十分管饱的芋头,和土豆的作用差不多的。如果我们将这一片全都带回去的话,我们收集过冬食物的压力会少很多。而且,这个芋头十分容易消化又不会引起中毒……当然,味道也是很不错的!” 无论是芋儿鸡还是白水煮芋头蘸白糖吃,那都是美味啊美味。邬迪内心已经将这些芋头煮、蒸、慑、烤、烧、炒、烩、炸挨个模拟了个遍了。 而且,邬迪还记得,芋头不仅可以饱肚子,营养价值也是很高的。 那段时间电视上总是喜欢播放一些健康饮食,药物饮食什么的。比如一个“砖家”说了绿豆很好之后,就哄抬了绿豆的价格——当然,这种事情不是重点。 重点是,虽然那些个“砖家”说的东西有些夸大其词,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很有用的。邬迪记得,好像这个芋头不仅可以治疗拉肚子什么的,而且因为芋头含的矿物质中氟挺多的,还有防止蛀牙、洁牙护齿的作用呢。 当然,最重要的是,芋头可以增强人的免疫——易消化又可以增强人体免疫,给小孩子、老人和病人吃最好了。 而且,有了这么多的芋头,以后就不用抠着捏着煮羹什么的解馋了啊——芋头这个东西,随便一煮那就是玉白的糊糊状,用来代替粥是最好不过了。 这个芋头又耐放,就算是发芽了也可以吃——唉唉唉,大自然真是一座神秘的宝库啊~邬迪内心的小人不禁有些荡漾了。 “那么……”听到邬迪这么说,恭的眼睛慢慢发亮。恭并不知道芋头还有这么多作用,但光是听到这个东西可以让很多人吃饱,他就已经觉得很是惊喜了。 “没错,我们可以将这些东西都挖出来——别忘记了那个上面的茎秆,洗干净焯了水也是可以吃的。”嫩嫩的芋茎秆切成细丝凉拌,那可是十分爽口美味的野菜之一。 邬迪的话音刚落,六个人就全部涌起来一股热情,连之前觉得很累很渴的感觉都抛到脑后去了——这么大一片的芋头,就算是部落所有人吃,也可以吃很久的吧? 事实上,这也的确让游河部落的人吃了很久,要知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芋头可是比土豆还要饱肚子的啊。 ****** 虽然一大片芋头看起来很是喜人,但由于超大的个头,就算邬迪他们七个人的背篓全都装满了,也带不走这儿的十分之一。而若是全都挖出来的话,也不知道在这种孤岛上放在哪儿比较稳当。 最后,他们只是装了一背篓,然后让其他的芋头继续在土里长着——等他们将这个孤岛转悠完了的时候,如果有新的食物的话,就只带着这一背篓芋头回去;如果没有新的,那么他们回来再将背篓装满。 因为还是邬迪说过芋头并不解渴,也不能生吃,所以大家觉得还是继续出发——要不找些可以吃的水果或者植物根茎叶片什么的,要不就去捕捉点儿动物喝血。 当然,如果能够找到水的话那就更好了。 第五十二章:孤岛探险(三) 孤岛看似不大,但实际上岛上树林、藤蔓、荆棘、杂草丛生。拜复杂的环境所赐,这岛上的生物也是“大杂烩”。 邬迪他们一路行走,最后没有找到野猪之类的猎物,倒是找到了一个清水潭。 说是清水潭,但也不过十几平米的大小,水看起来倒是听清澈的,在这一片高大苍莽的树林中显得特别的迷人。 当然,这也不排除这里面有邬迪他们实在是渴极了的缘故。 小水潭旁边有枝杈纵横的树木,像是一个天然的顶棚一样。绿色的树叶,清亮的水,给闷热了许久的人有了喘息的机会。 邬迪等人见有鸟雀在水边饮水,确认这水无毒。而且既然鸟也喝,说明并不是海水,想来可能是由雨水积成的。在确认水可以喝了之后,大家就迫不及待地低下头,拂去水边的杂草,扎进水里“咕嘟咕嘟”地大口喝起来。 一直到感觉胃里全都是水,走起来都有点儿晃荡,那水似乎也要顺着喉管往上涌了,几人才停下河水的举动,从背篓里拿出在路上摘的几个空葫芦按进小水潭里装水。 “还好这里有水,要不然我们就只能往树杈子里的叶子里面去喝水了……”不过那个水的味道和数量可就不保证了。邬迪一边说着,一边想。他的动作快,灌满了两个葫芦就抬起头来看着恭,但是没等将“把葫芦拿过来我帮你装”说出来,刚才还轻松的脸色就蓦地一变,“恭,不要动!” 听到这话,其他正在闷头装水的人都下意识抬头看向恭那边。而他们也几乎在抬眼看清的同时,就齐齐变了脸色。 恭并不知道邬迪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说,但他还是十分听邬迪的话,愣是保持那个取水的动作弓着身子一动不动。而当他安静下来,他才感觉到,周围是有一股危险的气息——阴冷,湿滑,恶毒。 这让恭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 一条蛇,一条有着斑斓花纹,有成年人小腿粗的蟒蛇用尾巴缠在树枝上,硕大的脑袋连着半截身子悄无声息地悬空靠近恭。鲜红的分叉舌头快速地地在三角形的上下颚裂口出入,发出微不可闻的“嘶嘶嘶”声。那一双金黄色的竖瞳冰冷地看着恭的身影,仿佛是在看一块美味无比的鲜肉。 邬迪的背后早就起了一层冷汗,但是现在那条蟒蛇距离恭的距离十分微妙——无论是恭自己躲开还是邬迪拉走恭,都可能来不及,甚至惹怒蟒蛇让它闪电一击。 真的胆子肥了啊……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觊觎我的男人!邬迪越愤怒越是冷静,手也伸到腰后,不动神色地摸出了那把军刀。 一边将锋利的刀刃拔出来,邬迪小心翼翼地变换着方向。那条巨蟒似乎也是觉察到了现在的环境有些不对劲,但不知道是因为它长时间生活在这种没人的山林中对人类并不惧怕还是因为它眼看着美食就在眼前不想放弃,总而言之,它依然我行我素地靠近恭。 而恭,虽然看起来像是吓呆了似的一动不动,实际拿着葫芦灌水的手已经暗暗蓄力,就等着要是这条巨蟒再靠近点儿,就将手里灌满水的葫芦扔出去! 这葫芦少说也有两个巴掌宽,灌满水了沉甸甸的,不亚于同体积的大石头! 就在巨蟒又试探性地将头部微微抬起靠近恭的那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邬迪一扬手就将军刀从斜下方往那条巨蟒的七寸处划去,几乎在同一时间,恭也拿起手里灌满水的葫芦砸过去! 那因为邬迪的动作而下意识偏头的巨蟒的脑袋就这么被恭的葫芦砸了个正着! 本来邬迪那把军刀并不足以将巨蟒的脑袋完全切开的,但有了恭的这一下子,那还连着一点儿骨头、筋和皮的脑袋硬生生地被灌满水的葫芦给砸断了,血液喷涌了出来! 断掉的蛇头就像是一块腐朽的木头一样被砸到水潭边儿的一块石头下,缠在树枝上的庞大身子也因为脑袋搬家而失去了神经控制,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咻”地砸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恭你没事吧?!”邬迪根本就不再看那巨蟒一眼,而是直接伸手将恭往自己怀里一拉,大手不住地往恭的脸,脖子,胸口这些可能受到袭击的地方摸来摸去查看。 “我、我没事……”说实话,在扔出葫芦的一瞬间,恭是直面了巨蟒那猛地张大了的嘴的,那尖利的牙齿和仿佛无底洞似的黑乎乎咽喉以及鲜红似血的分叉舌头着实让恭的脑袋空白了那么一两秒——就算他已经习惯了打猎,但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在面对这些近在咫尺的危险时面不改色——现在反应过来,才有些脱力似的放松。 “你……你真是个笨蛋!我不是叫你别动了吗?!”发现恭身上的确没有什么伤痕,邬迪这才放松下来。但恐慌过去,随即涌上来的就是对恭不听话而产生的怒火。 要是,要是当时自己的角度再偏一点点,恭那个时候又转过身来,那大张的蛇头不就会咬到恭的脸上或者脖子上了吗?! “……”被邬迪突然这么大小声,恭一下子有些懵,也有些生气——他又不是女人,而且那条蛇那么危险,如果不是自己扔出的装满水的葫芦,那只是被划开了一半的蛇一定会反击,到时候邬迪也会受伤的——只是,恭这么想的时候,感觉到了邬迪抓着自己的手有些冰凉,手心里还有些冰冷的汗珠,手指也有些微微颤抖…… 一瞬间,恭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情,将那些话咽下去,乖乖地听着邬迪的训斥。 不过邬迪并没有继续说教恭。正如恭明白邬迪担心他一样,邬迪也知道在那个时候恭是不会愿意让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的。所以他只是叹了一口气,低头咬了一下恭的嘴唇,这才将心里的那点后怕压下去:“我去看看那条蛇有没有毒。” 那边的阿宝等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事实上,虽然邬迪和恭刚刚差点儿和巨蟒来了一次殊死搏斗,但这些事情也不过发生在一两分钟内。对于阿宝他们来说,这点儿时间根本就不够他们拿起武器去支援。 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 而现在听见邬迪这么说,几人也松了一口气,都围了过去。只不过他们并不是跟着邬迪去看蛇头,而是去看那条巨蟒被砍掉脑袋的身体。 对于他们来说,活着的蛇让人害怕,但死了的蛇就是食物了。 ****** 一般来说,蟒蛇是无毒的,但是很明显,这原始社会的蟒蛇不太一样。 邬迪将那蟒蛇的毒牙里的毒液收集了,见那边已经将蛇的尸体剥皮去内脏,又将蛇胆收好:“蛇肉这么多,应该至少够我们吃两天了。” 啧啧,不愧是原始时代的蛇,这返祖的体积也真是可人啊——当然,前提得是这蛇死翘翘了。 在邬迪看来,蛇肉最好吃莫过于清炖了。将蛇肉砍成小段,什么都不加,就只撒点儿盐就可以了。到时候等煮熟了,浓白玉雪的汤,鲜嫩泛粉的蛇肉,好吃得连骨头都可以嚼吧嚼吧吃掉。 不过因为这儿没有煮汤用的陶罐,现做一个石锅不仅费事而且费时,所以最后大家还是打算将蛇肉用签子串起来靠着吃。 让人惊讶的是,袭击恭的这条巨蟒居然是条雌的,怪不得肚子有些大——邬迪还以为对方贪得无厌吃了东西还想要再次进食呢。 破开蛇肚子之后,那里面有着十几枚白花花的蛇蛋。蛇蛋还没有长成,壳还是软软的。 阿宝他们是见到蛋就不想放过,想要就也把蛇胆烤着吃了。 邬迪倒是觉得这里面肯定是受了精的蛇卵,说不定里面就已经有了小小的蛇——他倒不是觉得生命诚可贵,觉得很可怜什么的。他只是觉得恶心而已。 就像是有些人很喜欢吃毛鸡蛋(就是受了精的鸡蛋,里面已经长出了小鸡仔雏形的),觉得这个好吃又有营养,但是邬迪却理解不了一样。 只是,这个蛇蛋也是吃的一种,邬迪也不会去劝导阿宝他们放下这一种食物。 不过,恭似乎是觉察到了邬迪的态度,所以他对阿宝他们递过来的蛇蛋也并没有吃。这倒让邬迪觉得心里暖暖的,很是殷勤地烤着蛇肉,想着一定要将恭喂得饱饱的。 ****** 烤着吃的话,那么蛇骨头就没有那么好消化了,所以邬迪将蛇肉剔下来之后将蛇骨头洗干净也包好放到了背篓里——蛇骨头什么的,也是很有用处的。 大概是为了抱那“一吓之仇”,所以恭是放开了肚皮吃烤蛇肉,加上蛇肉的确十分的鲜美嫩香,最后恭毫不意外地吃撑了。 吃撑了自然不能坐在一旁,但是也不适合赶路,所以恭就打算在附近转悠一下消消食。 因为刚才杀掉的那条蟒蛇十分大,由于自然界“一山不容二虎”的定律,可以肯定附近应该是没有另外的猛兽的。 怀孕的蛇是不能让另外的蛇带在身边的,所以邬迪也不担心会有另一条雄蛇。虽然如此,他还是和恭一起消食去了——难得的约会机会,怎么可以错过?! 而这一散步,就让他们又散出了食物来。 第五十三章:过冬的准备 距离邬迪他们七个人离开,已经三天了,这是第四天下午。 猴子拿着一根金黄色的有长长的尖尖的东西逗着摊在石头上睡觉的圆仔,一边时不时地看着远处的孤岛:“这都这么久了,为什么邬迪大哥他们还没有回来啊?” 圆仔用厚厚肉肉的掌拍开那个扰它清梦的东西,翻个身用有着短短尾巴的屁股对着猴子。 “哇,圆仔,你都不担心邬迪大哥和恭哦?小心他们不要你唷~”并不知道自己被鄙视了一番,猴子又拿着自己手里的黄草凑到圆仔鼻子下挠动。 黄草上的锋芒并不会让人觉得软软痒痒的,反而有种刺刺的感觉,让人极不舒服。而圆仔的鼻子本来就是极为敏感的部位,此刻被那芒刺一戳,硬生生地让从小就被邬迪和恭娇养着的小东西愤怒了,整个儿如同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炮弹,一下子蹦到了猴子脑袋上,用它肉弹有力的小短腿在他的脑门儿上来了狠狠一击! “嗷!”猴子痛呼——虽然圆仔肉呼呼软温温的很是可爱,摸起来也很是舒服,但这小家伙还是有点儿重量的。所以,猴子被砸痛了——任谁再坚强,在被砸到脆弱的鼻梁的时候也会痛的吧?因此,猴子一个不在意被圆仔砸到一屁股坐到地上就没什么了。 “……好痛啊圆仔,你太肥了……”猴子咕哝着揉揉额头,等他放下手的时候,却又惊喜起来——因为他看到那自己望了许多次的海面终于出现了一个几个小黑点:“邬迪大哥!恭!小黑!大头!阿宝!灰!开!” 猴子一边喊着一边往海边跑去。 开一边划水一边嘀咕:“为什么猴子是最后一个喊我的啊?我明明对他那么好的……” ****** 邬迪他们这次回来带回来的东西并不多,但是,每样都足够让部落里的人吃上好一段时间。 将芋头以及鸟蛋的地方说了,邬迪将几只抓到的水鸟交给猴子他们——这种海鸟有着扁平的喙,头顶的羽毛是灰色的,后颈上的羽毛是乌褐色的。而除了脑袋脖颈这一节,这种水鸟的两翼、尾羽是黑褐色的,肚子上的羽毛却又是纯白的。撇去这些繁多却不晃眼的羽毛颜色外,这种水鸟的模样和邬迪印象中的鸭子有八、九分相像……只是这种海鸟伸长脖子躺平大约有近一米长的身躯——来喂养:“猴子,这种海鸭子就交给你了,你们没事儿的时候就喂它们小鱼儿,还有草籽也是可以的。” 当时邬迪和恭消食发现并抓到它们的时候,它们正在成群结队地捕捉小鱼儿吃。反正海边最不缺的就是鱼类了,这样也不用担心它们的食物问题了。 其实邬迪不知道,这种海鸭子的鸟类还真的就是海鸭——就是曾经出现在高尔基那篇《海燕》中的海鸭,而且它还有个学名,叫做“潜鸟”。当然,现在这种海鸟是原始社会中的“祖先”,还没有进化成邬迪所熟知的那种样子,所以邬迪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了。 “玩的吗?”猴子看着一边扑扇着翅膀,一边死命“嘎嘎嘎”叫着的海鸭子,有些兴奋。矮油,虽然这个海鸭子没有圆仔那么圆滚滚的很可爱,但是也不错啦~ “不,是养的,到时候可以生蛋,等养不下了还可以吃肉。”邬迪毫不留情地打破了猴子的幻想,同时伸手将海鸭子的翅尖上的毛拔掉,“你和孩子们去找个可以围住这些海鸭子的地方,免得它们游走了。” 反正他看这段时间的孩子们也没多少事情做,与其无聊得只能天天跑到海边去捡海带紫菜什么的——现在部落里晒干的海带和紫菜已经足够吃到明年开春了——还不如给他们多加一项活动。又可以玩又可以做事,一举两得。 果然,听到邬迪的话,虽然觉得不能将这些海鸭子当做玩具一样玩有点儿可惜,但是想到他们自己能够养海鸭子,这些海鸭子以后可以生出好吃的蛋,以后还可以吃它们的肉,猴子他们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所以猴子等人忙不迭地点头,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方将海鸭子圈进去,然后督促它们下蛋。 这么想着,猴子举起自己手里的黄草,讨好地递到一只海鸭子的喙前:“快吃快吃,吃了快点下蛋。” “猴子,别说它现在吓得什么都吃不下,就是吃得下……”它也是只公鸭子不能生蛋……这句话没有机会再说出来了,因为邬迪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猴子用来“讨好”那只公的海鸭子的黄草上:“猴子!这个东西!” “吓!啊……啊什么事邬迪大哥?”给突然弯腰靠近的邬迪吓了一跳,猴子手里的黄草“吧嗒”一声就落在了沙滩上。 邬迪心疼地捡起黄草,翻来覆去地看着,还用手掰下一颗带着不短的芒刺的果实,用手指搓掉了外面的“衣”,作势就要往嘴巴里塞去。 “邬迪!你在吃什么?”正在给女人们分蛋让她们拿去煎炒煮的恭用眼角余光看着邬迪要将不知名的东西往嘴里塞去,心一下子就提高了——要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该怎么办? “没事的没事的恭,这个没毒的,”邬迪知道恭在担心什么,而被恭这么一喊,邬迪也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举动是有些莽撞欠妥了,所以他有些尴尬地打着哈哈,“你看,这白生生的,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毒的……” “芋头还白生生的呢,你不也让我们不要生吃吗?”恭并不赞同邬迪的说法。说实在的,他是可以理解当邬迪发现了可以吃的东西时那种欣喜得迫不及待地就想要验证一下的想法。但是,这并不代表要让邬迪养成那种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尝试的习惯。 邬迪曾经玩笑似的给恭说过“神农尝百草”的故事(当然,这里面的一些东西是被替换过的),结果就让恭开始担忧起来了——虽然神农的精神很值得敬佩,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让邬迪成为第二个那什么神农啊。 “呃……”邬迪摸摸鼻子,自家小受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我保证这个没毒的,我认识这个,真的!”这么一来,被恭的关心而弄得心里甜滋滋的邬迪倒是对发现黄草这种东西的喜悦少了不少。 “这个是什么?”恭走过来,看着邬迪手里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干枯掉的草,有什么可以吃的?唔……” 说话间,邬迪就将手里那颗草籽往嘴里塞了,然后又摘下一颗碾碎了外壳喂到恭的嘴里。不过因为那草籽实在是太小,所以邬迪的手指直接在恭的嘴唇上“吃”了一把“豆腐”。 “粉粉的……嗯,有点儿甜……”见邬迪也吃了,恭也嚼了嚼这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东西,“不过这东西看起来好少,能吃多少?” 邬迪还没有回答,在一旁已经抱着一只海鸭子,并且将海鸭子的嘴巴捏住免得它“嘎嘎嘎”地叫得让人心烦的猴子开口了:“这个不少了!那边有一大片呢!”一边说着,猴子就伸手比划了一大圈,结果因为他这个动作,被禁锢在他怀里的海鸭子一下子就挣脱开来,“嘎嘎嘎”地逃到那几只海鸭子中间。一时间,海鸭子的“嘎嘎嘎”声响成一片。 ****** 黄草的发现,代表着麦子的出现。只不过这种麦子是盐生大麦,虽然能够在海边生长,但具体数量并不是很多,如果真的要给全部落的人吃的话,估计也就堪堪一顿——还是那种很稀的摊饼。 所以,这种发现了新食物的喜悦很快就被这种食物的稀缺而冲淡了。哪怕后来在黄草……盐生大麦的附近的水地里发现了小黄草——盐生稻谷,也没有让邬迪高兴多少。因为这个盐生稻谷的数量只有盐生大麦的三分之一!而且全都是那种瘦巴巴干瘪瘪的。 不过,为了让部落的人相信这些东西是能吃的,而且愿意在开春之后出力种植并且照顾这些麦子和稻谷,邬迪最后还是咬咬牙分别抓了一把大麦和稻谷去壳之后混合大量的水煮了一锅稀得不能再稀的清粥。 这点儿大麦和稻谷的数量虽然不够看,但味道确实原滋原味很给力的。几乎在闻到这种食物煮出来的香味之后,大家就都表示一定要多吃这种东西了。 好吧,吃货总是很好解决的。 于是,邬迪就将剩下的稻谷、大麦分别用陶罐装好,用稻草塞口密封,和之前的高梁籽一起放在阴凉通风干燥的地方——反正满打满算也不过几罐子的东西,也用不着专门去做个谷仓什么的。 暂时解决(?)了主食的问题,尝到了芋头的“甜头”的集就将部落里的男人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分成几个小队依次前往孤岛去挖芋头,捡鸟蛋,抓海鸭子——当然,为了可持续发展,他们是不会实行“三光政策”的——而另一部分则是前往林子里狩猎各种猎物。冬天要过冬嘛,大量的肉和暖烘烘的皮毛自然是不可缺少的。 邬迪则是不属于这两种之一——谁叫他是神使,谁叫他还兼职巫医呢?虽然不用时时刻刻坐镇部落里,但是万一部落里有人有个什么问题了,他要是不在,那也挺麻烦的。所以,邬迪被迫宅成“毕加索”了。 第五十四章:肉肉的问题 芋头的出现,在游河部落里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潮。在除了肉和菜意外,突然出现了一种与这两种完全不同口味的食物——几乎每个吃到那白糯软香,而且绵细易嚼的东西的时候都爱上的这个滋味儿。 尤其是,他们注意到,一共成年人如果吃掉了一个大芋头的话,他吃的肉就会少掉起码一半——一个芋头换好几大块肉,而芋头是如此容易得到,肉却不太容易猎到——的时候,都是欣喜不已的。 这就代表他们有更多生存下去的几率。 而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有吃的而且是好吃的,而且是要即将过冬的时候,这种东西自然是要储存起来的。 这导致了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部落里出现了不下一座的、可观的“芋头山”——而且还有不断“变大变高”的趋势。 部落里的人都为他们过冬的食物越来越多而感到高兴,而邬迪却有些犯愁。 因为食物虽然多,但是没有地方存放,只是堆在屋角,这实在不是个事儿。 但是,忙着采集药草晒干以便冬季“药荒”的时候可以使用的他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出解决办法。 这件事就暂时搁置到了一边。 ****** 随着天气的逐渐转凉,即使是在海边,大家的穿着也渐渐变厚起来。虽然因为节约用柴以及这些原始人的耐寒体质而并没有开始使用炕床,但床上的兽皮还是由毯子变成了被子。 而在邬迪看来,在被子里做,其实也颇有一番情趣……咳咳。 因为这段时间忙着储备过冬的粮食,恭几乎是天天和负责狩猎野兽的那一队去林子里狩猎。而由于天气转凉,部落里的老人或多或少的都出现了腰腿疼痛的一些毛病,所以邬迪只能呆在部落里照顾他们——所以邬迪和恭两个人除了晚上,基本上是没有机会呆在一起的。 邬迪当然对这种情况不满了!他们可是处于热恋期啊热恋期! 好在部落里的大家虽然都热火朝天地准备过冬食物,但是狩猎这种事情却不是像采集食物一样需要天天做的——准确说来,恭他们应该是分为了三组,这样狩猎了一天之后,是可以休息两天的。 毕竟抓捕猎物这种事是费时费力费精神的,当然不能将人累垮了。 于是,趁着恭难得的房间,已经“饿”了好久的邬迪在烧了热水给恭烫了脚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将人推倒在床上了——当然,他还没有那么禽兽。毕竟今天大白天的为了抓捕那只多角鹿,恭可是累了一天(自从恭发现自己在狩猎这方面成绩不错之后,每次狩猎的时候都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想借此证明自己并不是像以前那么没用。而过度的运动量自然会让比其他人身体更为瘦弱的恭感觉到疲惫和肌肉酸痛)——邬迪是打算给恭做做按摩的。 不得不说,虽然邬迪的按摩技术很菜,但是基本让按肩膀、手臂什么的还是懂的。光是这点儿技术,已经足够让恭享受了。 “唔……好舒服……” “啊……啊……嗯嗯……往上面一点……” “不要……痛……轻、轻一点……” “嘶……啊啊!哦……” 恭只觉得在邬迪那温暖宽厚的手掌按摩下,自己一天的疲劳酸痛都渐渐消失了。不过这可苦了在他身上按摩的邬迪,听着自己爱人如此具有勾引(?)意味儿的呻吟,邬迪的小兄弟都快要将兽皮顶起来了——尤其是为了睡觉,邬迪专门换了用来睡觉的薄裤子。 看着在火把光芒下恭眯着眼睛享受的样子,邬迪意味不明地一笑——嗯,看来恭没有那么累了,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收点儿“费用”了呢? 明天和后天恭都可以不用早起打猎的呢…… 于是,邬迪原本在恭的肩膀、手臂、脊背等地方按压的手就由拳变掌。从有规律的按压,变成了带有挑逗意味的抚摸。 本来恭这十七八岁的身体,正是需求旺盛而且对于床上运动没多大自控力的时候,所以被邬迪这么一摸,他也有些意动了。 两个人一个是“干柴”一个是“烈火”,天时地利人和,所以很快就“燃起来”了。 ****** 邬迪本来是半跪在床边给恭按摩的,此刻他整个身体已经虚虚地压在了恭的背上,一只手的手指也从恭的肩胛骨一路下滑,在摸到尾椎骨的时候,一圈又一圈地慢吞吞地动作着。而邬迪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将恭后背的头发拨到一边,邬迪将舌头微微伸到双唇间,在恭的后颈上不住舔吻。 被湿热柔软的触感弄得体内升起了一股莫名电流的恭忍不住侧过头,寻到邬迪的嘴唇吻了上去——真是太丢脸了,只是被亲吻后颈就有了反应什么的,自己真是太“弱”了嘤! 邬迪在恭之前并没有和男人做的经验,而恭自然也没有经验,所以两个开荤不久的人每每在滚床单的时候,都做不了多少前戏,等到邬迪让恭隐秘的部位足够接纳自己而不会受伤之后,两人就直接进入最后阶段了。 男人之间的情事是凶猛而缺乏温柔,但却充满激情而且酣畅淋漓的。大概是因为这儿的风俗,恭并不介意自己的声音被别人听到——一入夜之后,各个房间结了对的都是男男女女此起彼伏的“嗯嗯啊啊”声。甚至还有些女人叫的特别大声——第二天其他人就会用羡慕嫉妒的目光去看那家男人,因为女人叫的越大声表示男人越能干。 恭当然不是为了显示邬迪有多么的“强大”,但是邬迪每次都故意去研磨那个让他快感不断的地方,就算恭想要小声点儿,在陷入谷欠海之后,成了一团浆糊的脑袋也完全顾及不到这些了。 ****** “啊……呃啊啊啊!”感受到自己冲击到自己体内的那股滚烫的热流,恭的手指紧紧地抓住邬迪的手臂,自己几乎在同时身寸了积蓄的精华。 身寸出后的一瞬间,恭只觉得全身像是抽空了力气一般,整个人软软地趴在邬迪的怀里。 “你,你又在里面……”因为每次清理的时候总是让恭有一种说不出的窘然,所以每次恭都让邬迪不要在里面释放。可偏偏每次邬迪都是嘴巴上答应得快,但是最后依然将精华全都在恭的体内爆开。 虽然、虽然那种突如其来的灼热感其实让人感觉很是舒服,但是……但是恭觉得他又不是女人,被像是女人一样被男人身寸在体内什么的……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他并不是不喜欢……而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有点儿“不受控制”。为了让自己不要不那么“不受控制”,所以他才会对每次邬迪都在他体内身寸的举动嘀咕一番。 其实到现在,也只是成了习惯性抱怨而已了。 “嗯,当然要在里面,这可是我对你满满的爱,怎么能够不传达给你呢?”邬迪一本正经地说着特流氓的话,还动了动依然软在恭体内的小兄弟。 “你……你……”邬迪总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理论让恭觉得无法反驳。但是,这种“满满的爱”……他真的觉得太让人……恭实在是想不出了,只好鸵鸟似的将脑袋埋在邬迪的颈窝处,一声不吭。 恭那毛茸茸的兽耳正好在邬迪的下巴处,当恭一有什么剧烈的情绪起伏的时候,那双兽耳就动弹个不停——在邬迪觉着,那绒绒暖暖的耳朵简直就是对自己自制力的考验嘛! 抚摸着爱人的裸背,感受到手掌下那温热紧实的皮肤,邬迪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又开始蠢蠢欲动。 只是他刚刚有这个念头,就感觉自己下半身的小兄弟被一只软绵绵(?)的手给握住了——虽然说被包裹的感觉挺好的,但是……这只手的方向能不能不要朝着他小兄弟起立的反方向“运动”呢? 邬迪只觉得自己后背起了一层冷汗——恭真是越来越凶残了:“……亲爱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不顾及你的身体的!” 一边说着,邬迪还一边狗腿的将原本不老实的顺着恭的要不往下摸的手老老实实地在腰的两侧开始有规律地按摩——咳咳,看,恭,我多老实,我就是十佳好老公来着,真的不是坏蛋来着! “哼。”恭慢吞吞地抬起自己的眼皮看了一眼邬迪,然后放开了那只在自己手里越来越“精神抖擞”的棒状物,内心的兽耳小人却在捂脸打滚——嗷嗷嗷自己刚才居然做了那样的威胁?嘤嘤嘤嘤嘤没脸了没脸了真是没脸见人了QAQ! “恭你真是太可爱了,来亲个么么哒!”从恭不停动弹的兽耳感觉到了对方的羞赧,邬迪一翻身又将恭压在身下,准备趁机又“吃”一次。 “你……你不要乱说!”被压在身下,感受到对方那结实肌肉上勃发的热情,恭原本就因为上一次刚刚结束没多久的欢爱而虚软无力的身体又软了几分。 “我乱说什么了?我才没有乱说~~”已经将手指摸到恭身后那条隐秘小缝儿的邬迪很是“荡漾”地说,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恭的耳朵上轻轻舔吻。 “嗯……嗯啊……”本来么,男人就是注重感官的动物,所以就算恭一开始虽然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有些抗拒,但很快,他也沉浸在邬迪所制造的情欲快感之中去了。 因为之前邬迪身寸进恭身体里的东西并没有弄出来清理了,所以这导致邬迪很容易地就进入了恭的身体里,并且,感觉到恭身体里那处温热潮湿,仿佛是被温水包裹的温度,邬迪立马又兴奋了几分。 于是,一轮酣战又起。 ****** 隔壁房间里,族长集翻了个身——唉,虽然说晚上就是滚床单的时间,可是你不能顾忌一下他老人家的存在啊?而且……邬迪你这小子将他儿子这么折腾,第二天恭要是起不来了可怎么办?呜呜呜,如果他们其中有一个是女人的话,这么做怕是早就生了好几个了吧? 嗯,今年冬天好过了,想必明年部落里就会有更多的新生命出现了吧?在原始部落里,部落的战斗力可是直接与人的数量划等号的。 想着部落将会越来越强大,集自动地屏蔽了邬迪和恭那边传来的不和谐声音,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之中去了。 而在听到从邬迪和恭房间里传出来的“嗯嗯啊啊”声,虽然从来没有过实践,但是完全不陌生的猴子则是望着天花板一脸苦逼——唉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做这种事情呢? 不过说起来,就算他可以做了,也找不到对象——因为最近他发现就算是白也并不是很好的结对对象……虽然他以前觉得白挺不错的,但是他现在却又发现,女孩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前段时间,他带着白他们玩着玩着,突然白就说肚子痛,他还没有说什么呢,白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腿上迅速出现了一大堆血! 吓死他了! 要不是后来梨花她们说这是正常的,是每个女孩子“长大”的标志,他还以为自己害了白呢! 但是,那个时候白脸色青灰,下半身是血的样子还是让猴子心里留下了阴影。 还好还好,他变成男人不会这么痛苦……这么想着,猴子偷偷往自己的裤裆那里看了一眼…… 嘤!这么还是这么点儿小? 他什么时候才能比开那个家伙大啊? 等自己比他大了,看他还敢嘲笑自己不! ****** 因为每次一到晚上,部落里都是此起彼伏的“嗯嗯啊啊”的声音,所以邬迪也完全放下了“包袱”,迅速变得像是部落里的男人一样豪迈(……)起来——既然无所顾忌了,那么自己就算是将恭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也是没问题的咯? 所以,心里这么一想,又将人吃了一遍的邬迪在给恭清理的时候,又有些心猿意马了——一夜七次狼什么的,好像并不是不可以完成的哦? “别闹了,明天还要继续准备过冬的食物呢……趁着这几天天气好,要早点将东西收拾好,要不然过段时间下雨了,天气就会骤然变冷。等到雨停了之后,差不多我们能吃的东西也没有了。”恭现在是真的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只能用脑袋蹭蹭邬迪的胸口咕哝着。 “可是我们也准备了不少食物,这么多食物,到时候下雨了放到哪儿呢?”邬迪想起那渐渐增多的芋头和肉类就有些头痛。虽然说,这些肉可以用盐或者烟熏风干起来储存,而芋头只要不是太冷太潮,也可以放上一两个月。 但是,这么多东西,总不可能就这么大咧咧地放在屋内吧? 这样下去,整个屋子都会弥漫熏肉和生菜的混合怪味的。 “如果有冰箱就好了……”再不济,有专门放粮食……对了,专门放食物的,地窖啊!他怎么差点忘记了! “冰箱?那是什么东西?”恭对于邬迪的嘴里总是蹦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词儿并不觉得诡异,但是对于不太懂的东西,他总是喜欢问一问。 听完邬迪的解释,虽然恭已经困得不行了,但还是努力嘟囔开口:“你说的那个很冷可以放东西的,好像我知道……”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恭已经睡过去了。 看了一会儿恭的睡颜,邬迪亲亲恭的兽耳,又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嗯,算了,一夜七次狼什么还是下次再说吧~ 嗯,“下次”什么的,真是个美好的词儿啊…… ****** 恭说的那个类似于冰箱的地方,其实就是是一开始荣大叔带着人去附近查看情况,偶然之下发现的一个冒着白烟的山洞。 那个时候,荣大叔就想着要有空的时候去探查一番——因为那个洞看起来太诡异了,不仅冒白烟,而且越靠近越凉。在那个时候温暖的海边,有这种洞穴的出现的确不是一般的诡异。 再加上海边的地理环境他们游河部落的人并不算熟悉,如果不做好准备工作,不讲周围的环境摸清楚的话,那么过冬就没那么舒服了。 恭本身对于危险的感觉很是敏锐,所以荣大叔早早地就向恭发了邀请,说是有空的时候大家一起去探查一番,恭也答应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给邬迪说。 因为那个地方被荣大叔列为了未知的地方,所以恭对那个地方的情况记得很清楚,因此邬迪一说起冰箱那个寒冷可以装东西的特性的时候,他就联想到了那个地方。 虽然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不是冰箱,但是如果那个地方寒冷并且没有危险的话,作为山洞……想必也是能够存储东西的吧? ****** 第二天上午,睡到自然醒的恭在一边喝芋头浓汤的时候一边给邬迪说了这件事。 这不是和天然冰洞什么的很像吗?邬迪当即就决定去看一看。 如果那个地方真的那么好,而且较为隐蔽,洞穴也比较大的话,他们就用不着挖地窖了——听恭和族长他们说,这几天过去了之后很快就会迎来大雨(邬迪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不过大概这是长时间积累下的经验,而且这几天的确是想要下大雨那种闷热潮湿的天气),到时候又要储存食物又要挖地窖什么的,的确是有些来不及。 而听了邬迪的想法之后,身为族长的集也觉得这次出行势在必行——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些鱼肉,兽肉放在屋里会有很大的味儿……如果冬天屋里暖和了估计味儿更大。 只是照他们来看,只要能活下去,哪怕是恶臭他们都能忍下去。 不过,如果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话,当然更好。 大家自然都是希望存储的食物够吃……也是希望存储的食物可以放的足够久的。 于是,在第三天上午的时候,邬迪跟着荣大叔,抽调了部落里的三个青年人,加上恭,一共六个人向着那个冒白烟的洞穴出发了。 第五十五章:新基友与降温来临 不出邬迪所料,那个冒白烟的洞穴并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而是一个冰洞。 虽然很疑惑在海边怎么会有冰洞,但是邬迪将南北极的情况生搬硬套了一番,觉得这种情况好像也不是那么难解释,便没去管它:“大家在外面等一下吧,我要进去看一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话音落下,恭就抓住了邬迪的手腕:“你就这么进去?”说话间,从嘴里呼气的气体遇冷形成了一团白雾。 邬迪见邬迪的鼻子因为冷而变得有些红,将对方双手笼在手心里,一边搓一边哈气:“没事的,我有经验。” 想当初,他去探寻冰洞裂谷,身上没一点儿攀登工具,周围也没有同伴,还不是一个人下去了——虽然并没呆多久,也没敢下到裂谷底下,但好歹也是有经验的。 见邬迪这么说了,恭皱了皱眉:“那我跟着你后面。”反正他是不愿意站在洞外放风警惕的——要是邬迪在洞里遇上了什么危险了呢? 当然,最好是不会出现这些不好的情况,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 做了初步的检查工作,冰洞里面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生物,所以邬迪让荣大叔他们在冰洞外守着,自己带着恭进去了。 冰洞里除了冷还是冷。邬迪和恭穿的虽然是兽皮,但是都是褂子和兽皮裙,挡着的地方还好点儿,没有挡着的地方,那是实打实地起鸡皮疙瘩。 还好两人都已经穿上了鞋子,要是赤脚踩上去的话,就是不死也要冻掉层皮。 “这个地方好冷……也好空。”恭左看右看,有些受不住地搓了搓手臂。 “大概真的只是一个纯天然冰洞吧?”邬迪一边走着一边将恭拥进怀里护住,抬头看着冰洞上方有些吓人的巨大冰锥——要形成这样的冰锥,估计不是一两年可以完成的吧? “……等等,好像有东西……”恭拉住邬迪的手,指了指前方一个较为狭窄冰洞处的阴影。 走过去一看,邬迪和恭发现那片阴影是一个冰雕投射出力的。之所以会有阴影,是因为冰雕并不是一个晶莹剔透的,而是立马冻着了一个大型的动物。 这么一看,邬迪才发现,进入冰洞之后,这里面不仅没有一般洞穴的黑暗潮湿,反而透着淡淡的光辉。而这么一看,他也发现,这个山洞比他们刚才进来的那个山洞要大多了,里面也不止这一个冰雕。 “好大的熊啊……”邬迪不得不仰起头,才能看到其中一个冰雕的下巴。 这个熊的体积也太大了点儿吧? 邬迪觉得,如果这头熊还活着的话,目测总重量都不少于一千公斤! 就是现在的熊,都没有这么酷帅狂霸拽霸气侧漏吧?! 不过怎么会被冻住了呢?难道这像是曾经恐龙灭绝什么的一样,因为冰川气候的变化? 邬迪的脑子里正在胡思乱想着,冷不丁恭惊讶地喊了一声:“恭,你看看这里!” 邬迪转头,正对上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这货是什么东西?”邬迪一边说着,一边将恭往身后拉——小东西也不能小觑,他家的圆仔不是也看起来圆乎乎憨头憨脑的可爱得紧吗?但是那口牙和那对爪子可不是摆设啊。 “……”似乎是对邬迪的话语感觉十分怨念,那双圆溜溜小眼睛的主人——一个有着全身白毛,大约和一只猫儿差不多大小的熊用一种很不满的目光看着邬迪。 “这个,说不定就是冰洞神兽!”恭恍然大悟。 “……”这次吐六个黑点点的人轮到邬迪了——这让还挂着“神使”名头的他情何以堪呐。 “在很早以前,听说我们生存的地方很冷很冷,当时人们都受不了了,所以就祈求所有的神灵赐予人类温暖。神明们被人类的哀求打动了,于是便选择了这世界上最巨大凶猛的几种动物作为神兽,让它们带着这些寒冷陷入沉睡。于是,随着这些神兽带走了寒冷,大地的温度开始上升,人类也不用一直总是面对皑皑白雪的世界,从此可以在有花开、草长、鸟鸣的五彩世界生活……” 恭用着一种虔诚的态度说着,那边,被恭当做冰洞神兽的熊孩子已经开始扒拉恭的腿——这个生物的身上好像有好吃的,哼唧哼唧。 “……所以?”邬迪对于这个时候的“神话文化”还是很尊重的,但是,他还是有点儿不明白这种“冰河世纪”转为现在较为适合人类生存环境的神话解释和这只不停地吃着自家小受豆腐的熊孩子有什么关系。 “有冰洞神兽的话,这儿就不会有危险生物了……这些已经化成坚冰的神兽们也一定是在保佑这儿。可是这些神兽们已经成为了不用吃饭的雕像,这个小神兽却没有可以吃的……”恭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多难受啊。 好吧,大概是由于平时在家里的时候恭经常被圆仔给萌住,所以乍一见这同样圆滚滚的小东西,恭就移情了。 “……既然是神兽,就一定有食物来源的,你看它不是好端端的活到现在了?”开玩笑,有圆仔那个时不时夺走恭注意力的小家伙就够了,怎么可能还要来一个,“而且你看它在这儿生活久了,在这么冷的地方也生活自如,说不定它就适应这样的环境,带出去反而不能让它健康成长呢?” 听到邬迪的话,恭也觉得很有道理,所以他只得解开身上的布袋,将邬迪做的椒盐小鱼干、蒜香大虾干取出一些放到小白熊的鼻子下方。 嗅到这鲜美的味道,那只小白熊眼睛一亮,小短尾一摇,立马撅着肥滚滚毛绒绒的屁股埋首大吃特吃起来。 没去理会吃得正香的小白熊,邬迪和恭又分头将这个冰洞和其他岔路口内的冰洞都检查了一番。在恭没看到的时候,邬迪还悄悄检查了一下坚冰的厚度以及那里面封住的巨熊,在确定这些坚冰不可能融化,就算融化了这里面的巨熊也不可能活着了之后,终于放下心来,准备将这个有着许多小洞穴的大冰洞当做他们部落过冬食物的储存仓库。 至于那只小白熊……如果它能够适应外面的气温生活的话,也带出去好了。倒不是邬迪被这小家伙给萌到了什么的,主要是他担心这个贪吃的货留在这里会把他们部落里的过冬储备粮都给悄没生息地吃掉。 ****** 冰洞的发现让游河部落的人很是惊喜,而当他们得知这个冰洞居然是有神兽守着的时候,更是增添了几分敬仰之情——那可是神兽啊神兽! 而当他们听邬迪说,为了让部落里的粮食可以存储在冰洞里,冰洞里的现任神兽团仔——原谅邬迪只能根据“圆仔”想出“团圆”,从而取出“团仔”这种名字吧——更是决定将冰洞在冬季借出来。 于是乎,游河部落的人在看向那个和圆仔差不多大,同样肉呼呼的小白熊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即使那只小白熊正嘴巴里叼着一条小鱼,很是讨好的围着圆仔转圈圈自毁形象中——神兽真是对游河部落有大恩啊,果然不一样…… 有了冰洞储备粮食——因为冰洞就在他们平时打猎的山林的附近一座高山脚下,存储取拿都不麻烦——部落里的人更是干劲十足。 趁着天气好,大家像是蚂蚁群一样,一背篓一背篓的干鱼干肉,一筐一筐的新鲜蔬菜和水果全都被运到了冰洞里,并且被分门别类地放在了不同的小冰室里——当然,由于大家对巨熊的恐惧和敬畏,有巨熊冰雕在的小冰室里连点儿肉末都没放。 已经被迫命名为团仔对自己的家被侵占的情况完全不在意——它现在发现了新的小伙伴,此时正对圆仔献殷勤献得不亦乐乎呢! 在众人忙碌了大约五六天,基本上暂时用不着的过冬食物都搬到了冰洞里去之后,雨水终于落下。 ****** 当这雨一开始下起来,短短的一两天是完全不会停下来的。好在现在大家的过冬食物已经存储得差不多了——虽然种类少了点儿,但是只要能过冬,不让人饿死,就很不错了——所以在雨水带来的雾蒙蒙天气中,也并没有让人心情低落多少。 这大概是深秋的雨,一场秋雨一场寒,随着雨水的落下,原本温暖的海边也渐渐地降低了气温。这种天气,最舒服的莫过于在暖烘烘的床上盖着被子睡大觉了。 无论是人还是宠物。 圆仔是被挤醒的。 当它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大主人紧紧的抱着和自己很像(因为恭的耳朵,使得他在团圆两仔之间“人气”极高)的二主人,而它自己则悲催的被挤在大主人和二主人的胸口之间,苦逼极了——嗷嗷呜,男人的胸口本来就不比女人柔软,尤其是邬迪和恭两个人都是看着挺瘦脱下衣服很有“料”的那种。 此刻被挤在两个非常“有料”的胸肌之间,圆仔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它本身就很胖,吃得又多,又因为被宠着,一天大部分时间不是在晒太阳就是被人抱着走——这样就导致它平时稍微跑几步就累的厉害。而现在被挤压着,圆仔感觉它胸口的所有肥肥的肉都压在了那小肺脏上。 谋杀大熊猫了嘤!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圆仔终于从邬迪和恭之间的“夹缝”处逃脱了束缚,松了口气。但是刚一放松,它又觉得自己长重了……嗯,不对,尾巴上有什么东西拉着? 圆仔费力地将自己肥肥短短的脖子上的圆圆脑袋转过去,立马睁大了它那圆溜溜的小黑眼睛,怒了:团仔你丫的干嘛扒拉着我的尾巴不放啊? 偏偏因为圆仔抱着他的尾巴……准确地说是它的小屁屁,所以圆仔费劲巴拉了好一阵子,也没能转过身子,然后狠狠地反击回去。 兽神在上,它真想跳到团仔那白绒绒的脸上,不客气的在上面留了几朵泥巴色的小梅花,然后冷艳高贵(?)地乜斜它一眼! 并不知道圆仔的“歹念”的团仔在圆仔的肚皮上摸了几把,然后“嗷呜”一口咬在了圆仔的脖子上——不带杀意,轻轻咬着一点儿皮毛,不仅不会痛,反而痒痒的十分舒服。 所以很快,圆仔就忘记了对团仔的那点儿不满,任由团仔压在自己身上“按摩”了。 这两只自顾自地玩去了,邬迪和恭这边也清静了下来。 邬迪其实在圆仔刚一动身体的时候就醒了,可是他不乐意放开怀里的爱人,所以就装作还在睡觉的样子。这种天气这种日子抱着爱人的感觉真是太舒服了没有之一啊! 等圆仔离开了,邬迪立即将恭往自己这里更抱紧了几分,感受到对方那微微肿胀挺立的两点,邬迪心里更美了——唉唉,这种吃了就睡,睡了就做,做完了就睡,睡醒了就吃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 邬迪忍不住埋首在恭的头发上,在对方的耳朵上亲了亲。 只要和邬迪在一起,恭的警觉性就会大幅度降低。再加上昨晚上的确“累”了一晚上,所以他对于圆仔的举动完全没有反应。但是被人亲到敏感的耳朵,他还是不自觉地抖了抖身体。 但因为身上也被束缚着,所以恭有些不舒服的开始扭动,嘴里还嘟哝着表示不满。 “恭,醒了吗?”邬迪亲了亲恭微肿的双唇问道。 “唔,好困,不舒服。”恭又扭了扭,反而将自己更贴近了邬迪几分,嘴巴咕哝着,眼睛却闭着不想睁开。 “那你继续睡,我去给你弄吃的。”邬迪被恭的蹭蹭弄得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恭睁开眼睛,又揉了揉,看到邬迪好看的脸,往邬迪的怀里又缩了缩,用因为昨晚上使用过度而有些沙哑的声音道,“我也要起来……” 自从下雨之后,他离开床铺的时间就少得可怜,就连一日三餐,都是在床上被邬迪喂着吃的——虽然他起不了床的罪魁祸首就是邬迪——这种日子虽然舒服,但是他也不能享受下去啊,他和邬迪还有过冬的衣服要准备呢。 第五十六章:过冬衣物与酿酒 等到邬迪吃够了爱人的豆腐和恭出来的时候,集已经在外面缝制衣物了——集以前有过女人,虽然恭的母亲死去了,但是集也没想过继续找个女人。毕竟他身为族长,如果伴侣无法顾全部落的话,还不如不找。也因此,像是缝补衣物做饭什么的,都要自己来。 不过好在部落里的单身男人都是这样。 应该说,在游河部落里,男人比女人还要“万能”一些,只有结对了以后,男人才会不用操心这些做饭洗衣之类的事情,可以勉强“翻身农奴把歌唱”一把。 猴子因为下雨而不能去外面“野”,此时正老老实实地坐在不远处将邬迪曾经晒干的药草分类。 “你们起来了?灶上有热汤,还有煮芋头。”自从下雨之后,部落里就没有实行集体大锅饭了——毕竟外面下着雨,根本就不能在外面搭灶做饭。 不过对于部落里的人来说,比起以前下雨之后只能啃一些生肉和果子,现在能够吃到热呼呼的食物,晚上有暖烘烘的炕床睡,已经是无比幸福的日子了。谁也不会抱怨只能自己做饭吃这些小事。 “父亲,我来帮你吧。”邬迪让恭坐在堂屋(每个房间里都隔出了一个大约十平米左右的空间),自己则去灶上端吃的。恭坐在那儿有点儿无聊,就凑到集的身边。 前不久,恭终于放下了心里的疙瘩,私下里改口不再称呼集为“族长”而是“父亲”,态度也像是寻常父子之间了,喜得集当天多猎了一头长角牛回来。 “没事,你多休息休息,这点我还是做得动的。”因为下雨的缘故,部落里也没有组织打猎,而集平时就忙碌惯了,这一闲下来就觉得憋得慌,所以干脆找些事情来做。 “你们要做什么?”邬迪端着热汤和芋头过来——因为芋头的量大管饱,部落里已经渐渐将芋头当成了主食,而肉食则是真正地成为了“菜”。 “做衣服啊,冬天冷,我们不能像是现在这么穿。”恭现在也习惯上了邬迪那“春夏秋冬”的说法。 “你先吃东西。”邬迪剥了一个芋头沾了点儿盐递给恭——其实蘸糖更好吃,只是邬迪没有发现甘蔗,更不用说那种白砂糖了——又将热汤端到恭面前,自己则是三口两口地吃了芋头又大口秒灌下一碗汤,然后转去集那里看。 ****** 填饱了肚子,恭也抱了一堆兽皮出来准备缝制。邬迪对缝破口子都有点儿吃力,更别说将兽皮做成衣服这种需要更多技术含量的活儿了。 不过他在集旁边看了一会儿,倒是看出来点儿名堂:“这个裙……呃,衣服,就这样子做,中间不是空的吗?” 他们平时穿的是兽皮短裙,邬迪用了布给他和恭做了几条小裤裤穿着倒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看着和现代女性穿的包臀长裙……或者说是长筒裙类似的东西,邬迪ORZ了——在冬天这么穿不是一样很冷么?这儿有没有打底裤、裤袜什么的,除非是穿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否则一走路铁定从下面灌风的啊。 “可是没办法……啊,说起来,邬迪,一开始你穿得那个看起来好像就很保暖的样子……”恭正准备用石刀切割兽皮,听到邬迪这么说,突然灵光一现。 “嗯,你说得对,你们等等。”邬迪走回屋里从背包里翻出自己那条裤子,还有长袖拿出来。猴子将药草分类完毕,也跑到这里,将地面扫干净,邬迪就直接将衣服裤子铺开。 “就像这样,如果做出了裤子的话,那么就不会灌风了。就算裤腿做得有点儿肥大,到时候在裤脚那里用绳子捆紧就好了。”当然,如果大小合适的话最好。 说到过冬的裤子,邬迪就不可避免地要想起以前那些肥大的棉裤。虽然看起来的确不太好看,但保暖的能力却是一等一的。 听邬迪列举了这种裤子的好处,恭和集都很是心动。 说起来,虽然他们过冬的时候会穿的更多更长一些,但是因为兽皮本身不贴身,而且基本上做的穿在下半身的也就是一个围着的兽皮,所以其实并不是很御寒的。 “我们可以这样缝,将两层兽皮的毛对着,这样既不用担心兽皮上的毛摩擦皮肤,也不用担心在外翻的毛被打湿弄脏不好整理,而且,这样就暖和多了。”恭研究了一下邬迪的裤子该怎么用兽皮做出来之后,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恭你真是太聪明了!”邬迪只想着怎么往兽皮里塞棉花,却忘记了这个兽皮本身上面就有着软乎乎的兽毛。只不过因为兽皮对比人体的皮肤还是较为刺人的,所以根本没有想到将兽皮反转。 “我也只是看着这样做可以省下不少兽皮,所以就想着这些兽皮该怎么用……”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被爱人夸奖,恭还是觉得有丁点儿不好意思。 “的确,如果按照我们以前的方法的话,这样做出来的兽皮不保暖,我们通常都会在身上继续绑兽皮的。总的算起来,其实还是浪费了兽皮,这样做的话,不仅可以将兽皮最大限度地利用起来,而且在外面那层毛往里翻的兽皮还可以抵御寒风的入侵……”集越说眼睛越亮,“邬迪,恭,你们愿意将这个方法教给部落里的其他人吗?” 虽然集是族长,但他也是恭的父亲。 邬迪看来恭一眼,将这件事全权交给恭。接收到了邬迪的眼神,恭点点头:“当然可以,这本来就应该大家分享的。”这样,穿得暖和了,大家活下来的几率也更大些。 “邬迪大哥,恭大哥~”猴子这家伙,因为恭只比他大几岁的缘故,只有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叫恭“大哥”,“我也想学~” 等到学会了,他就可以给自己做一套,也可以给……做一套。 “猴子不用学啦,我帮你做就好了。”对于猴子,恭其实是当做小弟弟来关心的。 “咦,还是不要了吧,邬迪大哥会吃醋的啦,”后面一句是猴子小小声凑到恭耳边嘀咕的,说完就跳开,一脸讨好的看着邬迪,一副“我绝对没有吃他豆腐”的模样,“我以后总不可能一直麻烦你给我做吧?那太累了。” 猴子现在身上穿的就是恭做的。因为猴子现在还小,所以并没有什么,但是自认为已经向成熟男人迈进(?)的猴子却不愿意让别人的伴侣给自己做衣服。 恭挑眉看着猴子这幅样子,摇了摇头:“那好吧,我去给你拿一根骨针出来,你跟着学。” 邬迪这个“缝制废”见他们三人都开始动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抱着菠萝蜜和陶罐到一边坐下——他也是有事情要做的。 ****** 邬迪所要做的事情,其实是酿酒。 自从上次还没醸好的菠萝酒被部落里的人吃得喝得一干二净之后,邬迪就一直惦记着酿酒。 本来邬迪是想着部落里的大家一起来的,但是因为大雨,没有雨具不方便串门,邬迪只能自己动手了。 因为菠萝这个东西一来是存量不是很多——大多数都用来制成了菠萝干——二来是用菠萝酿酒需要很久才能成功,所以邬迪就选择了更容易好做的菠萝蜜酒。 说起菠萝蜜酒,可不是因为邬迪单纯地想要用菠萝蜜代替菠萝想出来的,而是本来就存在的。 邬迪曾经去过雷州半岛的徐闻县,他当时对菠萝蜜有了更多的认知也是在那个时候。徐闻县那有名的液体金黄甜香的徐闻液就是指菠萝蜜酒,那可是好喝又暖胃,最适合天气寒冷的时候饮用了。 邬迪当初不做菠萝蜜酒是因为要做这个必须要有蜂蜜加入,但是那个时候部落里的蜂蜜只有从熊族部落换来的那点儿,邬迪很是舍不得——他是想要恭泡水喝的。 恭虽然对蜂蜜水的甜味很是喜欢,但知道这个蜂蜜除了泡水喝还有更大的用处外,便一直放着蜂蜜没动了。 邬迪劝不动他,最后只好用来泡菠萝蜜酒——恩,做好了之后要多留一些自己用,到时候恭天天喝,暖胃又驱寒,而且可以酒后那啥什么的哦吼吼吼~ 果酒是很简单好做的,而且邬迪之前做过一次菠萝酒,所以这次的动作更快。 只是做完了菠萝蜜酒之后,从菠萝蜜中剥出来的果核却堆了满满一大堆。 “邬迪大哥,这个可以用来当石子儿玩的!”猴子连忙开口,生怕邬迪就这么讲果核扔掉。 因为邬迪曾经看部落里小孩儿玩的游戏几乎没有,所以就将自己童年最火爆的“弹珠”游戏教给了孩子们。 孩子们觉得去找那种圆溜溜的石子儿太麻烦,而且不够用,所以便将吃菠萝蜜时剩下的果核当做了“弹珠”玩。 见到这么多的果核,猴子想起自己因为手艺不行而输给大家造成大量缩水的果核,忍不住眼睛闪闪发亮——要是这些果核都是自己的,哇哈哈,那么他就是部落里“弹珠”最多的啦! “玩?玩什么,这个可以吃的。”邬迪毫不留情地打破了猴子的期盼。 猴子虽然因为这些果核不能属于自己而感到有些失望,但是听到邬迪的话,他又精神起来了:“吃?怎么吃?”果核硬邦邦的,而且外面还滑腻腻的,除了他们拿去玩儿外,不管是兔子还是牛羊都不吃的。不过,邬迪大哥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有办法!对此,猴子盲目地相信着。 “就这么洗干净了直接用水煮,可以放点盐。等熟了之后剥开壳吃里面的肉,比栗子……地瓜?花生?芋头?比芋头还粉还好吃。”邬迪连说了几个比喻,才让众人明白那种味道——唉,没有发现栗子什么的就过冬了,实在是有点儿遗憾啊。 “这么多的果核,我想我们中午就吃这个代替芋头就够了。等我将这些罐子放好,将草药该切的切了该磨粉的磨粉了,我就给大家做饭吧。” 虽然邬迪在缝制衣服方面的确是个废材,但是他好歹还是有拿得出手的“贤惠技能”的。 家庭煮夫什么的,在岳父面前露一小手什么的,也是很必要的。 第五十七章:小娃娃都是炸弹 虽然有芋头、蘑菇、野菜等等东西,但邬迪他们每天还是必须吃上一顿肉的——之所以是“一顿”而不是“两顿”,是因为现在部落里的人都是一天吃两顿的。 在邬迪没来部落之前,因为狩猎工具的原始,使得猎物的不好狩得,使得部落里的食物只能处于勉强吃饱的状态。 通常大家只吃早上一顿和晚上一顿——因为男人要外出捕猎需要体力,所以早上一顿他们不用像是女人、老人和小孩儿一样啃果子野菜,而是可以吃点冷肉或者生肉填肚子。 邬迪是吃惯了三顿,甚至因为有时候加班什么的晚上还要吃一顿夜宵的,所以来到这儿很是不习惯。好在邬迪并不是无肉不欢的主儿,所以一般来说到了中午他都会自己找吃的——连带着让恭也养成了一天三顿的习惯。 而现在,邬迪也是延续了一日三餐的习惯。不过好在邬迪并不是纯肉食动物——可以说他一天吃的肉比恭还要少些——做饭讲究的也是荤素搭配,肉是绝对不会当主食的。因此,就算他们中午和晚上吃的两顿都有肉,那肉的总量加起来在以前也不过是部落里男人一顿的肉,根本不会出现什么过度消耗存粮的问题。 就是以前一到冬天就为部落的食物问题发愁的集也不着急。因为按照以往惯例,等到大雨停了之后,部落会再次进行几次狩猎——这次不仅包括陆地生物,还包括海洋中的鱼虾螃蟹海带紫菜牡蛎什么的。 这几次狩猎是入冬前的最后几次存储食物的行为。等到大雨再次落下之后,这儿就会飘满雪花——并不是海边就不会下雪了。邬迪光是从那个冰洞就推断出来,这海边冬天可绝对没有海南三亚那么舒服……只是最多不会像是东北那边儿一样大雪覆盖罢了。 所以,等到大家开始猫冬之后,部落里就连平日里的两顿饭都要省着吃。邬迪在得知这一点之后,也摸摸鼻子默认以后由三顿变成两顿。只是想到这样的话,他就觉得应该在还没有“节食”的情况下好好吃一段时间——人就是要有更高层次的追求,从吃饱到吃好也是一个很大的飞跃的嘛。 ****** 因为前段时间大家都在努力收敛物资,所以除了平时吃过的食物外,还发现了很多新鲜东西。 而邬迪对于这样的发现自然是欣喜异常的,在下雨之前,就贮藏了好几袋子的辣椒、胡椒、大蒜、百里香、龙蒿叶、薄荷、八角、紫苏、茴香之类的很多的香料——冬天要吃味道重的东西才给力,而且这些东西除了当香料,更可以当药材的。 检查了一番家里的存货——在下雨的第一天,部落就专门挨家挨户平均发放了肉、菜和果子的——之后,邬迪决定中午就吃红烧肉了。虽然没有白米饭配不太完美,但是他实在是想念那个味道了。 就算是没有酱油什么的,但是有这些东西,想必也可以互通有无“补充”“补充”的。 ****** 五花肉切成一厘米见方的小块后,将之前熬出来的油用木勺子舀出来一些将石锅(邬迪也想过用陶制的锅,可惜这种锅炖汤煮菜都行,就是不能用来炒菜,因为很容易就会在翻炒过程中被碰碎)里。等油化了之后用木铲将整个锅底涂均匀,将肉块放入锅中煎。 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去除五花肉中多余的油脂——现代社会中的人吃肉吃的越来越瘦,总觉得猪肉里肥肉太多会怎么怎么样,可是又舍不得口腹之欲,于是便想出了各式各样保留原滋原味但却减少油脂的方法——让肉皮酥脆一点,到时候吃就会外酥里嫩,炖煮化开了的汤汁也会被煎地微微发硬的外层肉给“包”起来。 这样做一直到肉的外表有些金黄后,锅里的油反而比刚放下去的时候还要多。邬迪用铲子将多余的油舀起倒入另一个专门用来放炒过一次的油的罐子里。 将肉全都捞起来放到另一个碗里,邬迪将调料都放到油锅里炒香,顺便还捏了几颗葡萄挤汁进去调甜味。 等调味汤汁做好了之后,邬迪将一大碗红烧肉倒进去。被炒得出油而有些干的肉块迅速地开始吸收起汤汁来。邬迪在保证不会糊锅之后,续了点儿水便将木头做的锅盖盖了上去,然后将灶膛里的柴火抽出来插进灰烬里弄熄,让灶里的余热慢慢地帮助肉块吸收汤汁。 红烧肉的数量虽然多,但是绝对不够三个大男人一个半大孩子吃饱肚子的,所以邬迪将昨晚上吃剩了的,专门留下来的还有点儿肉的鱼头鱼骨头倒进陶罐里,掺水加盐盖盖子开始炖煮——等水开了揪点儿菜叶子进去,就又是一锅汤了。海鱼就是比河鱼要有味儿多了。 有菜有肉有汤,剩下的,只需要将煮熟的菠萝蜜果核捞出来剥壳就可以了。 看着酱香红润油亮的红烧肉,雪白翻滚的鱼汤以及剥出来鹅黄色闻起来香喷喷的核肉,邬迪心里想着等会儿一定要美美地吃一顿。却不想这个念头刚一出现,自家大门就被砸响了:“开门!开门!邬迪在吗?!” 邬迪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一大碗红烧肉给“送”到地上去,赶紧将连碗带肉地放回灶台边,急匆匆从厨房了走出去。 而此时,正在“客厅”学习缝纫的猴子已经跑过去将门打开了。猴子一开门,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就扑了进来,撞得他一个趔趄:“生!要生了!” 猴子被撞得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地上,痛得他没好气大喊:“什么生了啊?!” “我女人麻要生了!邬迪呢?邬迪在哪儿?”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注意到被撞到地上的猴子,只是焦急寻找着邬迪的身影。 听见男人又急又慌的声音,屋里的人都一愣,还是恭反应快:“要生娃娃了?!”虽然对方身上都被雨水给淋湿了,但恭还是眼尖地认出了对方——就是那个比彩后怀孕的女人的男人。 刚走出来的邬迪一听到恭这话,就愣了——生娃娃?又是自己的活儿? 闯进来的那个男人一见邬迪眼睛都亮了,也顾不得脸上身上都一股一股地往下流水,几步跑过去就要将他往外面拉:“快……她麻生不出来卡住了……一定要救救她!” ****** 麻的男人叫做正,是一个平时看起来很老实憨厚、沉默寡言的汉子。 因为麻的肚子越来越大,所以正一直很注意麻的情况,生怕麻一不小心就开始生了——在这个时代,女人生娃娃基本上都是在死亡线上挣扎。挣扎掉了就会有小娃娃,挣扎不掉甚至可能赔上两条命。 麻一开始是想着外面下大雨就自己努力生下来的,但是没想到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都感觉小娃娃的脚了,偏偏就卡在那里不动了。 生孩子本来就是憋着一口气,现在麻憋的那口气都要用完了,但是那个小娃娃就像是定住了似的,怎么也不动。正本来就担心自己的女人,此刻见到麻都快要翻白眼了,也顾不得什么,急急忙忙地就往邬迪那儿跑——他可是记得之前邬迪帮彩生了娃娃(……)的,现在也一定能够救麻! 因为大雨哗哗,外面远处海浪滔滔再加上麻和正本来就住的距离邬迪这儿比较远,别说是邬迪了,就是恭都没有听出麻是因为生孩子而呻吟,等到邬迪他们急匆匆的赶到麻那儿的时候,麻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邬迪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却没有将这点慌乱表现出来,反而经过这么一慌,心莫名地镇定下来了:“正,快去烧热水!恭,麻烦你去家里将那个小木罐拿过来……” 小木罐里装的是邬迪前段时间偶然发现的一颗人参——本来想留着给恭补身体的,但是现在人命关天,就先拿来用一点了。 说实话,生孩子是十分血淋淋的场景。邬迪觉得哪怕是见到了动物世界角马生小马驹或者斑马被狮子剖腹掏肠都没有这么血腥和让人难以镇定。 见到那探出了一只小脚的小娃娃,邬迪恍惚记起生娃娃应该让孩子从头先出来,因为从脚出来很容易造成难产,让母子受到伤害。用热水净了手,邬迪深吸一口气,狠狠心将小娃娃往麻的身体里推进去。 ****** 因为本身因为下雨天气就不好,室内的光线更是昏暗。就算点了十几根火把,那摇摇晃晃的火光也不足够让人在一片血肉模糊中准确地将胎儿抱出来,所以邬迪早早地将所有人——邬迪觉得其他人个头大挡光线又帮不了多少忙,而恭,邬迪又怕这过于血腥的气味刺激了恭那灵敏的鼻子——都赶了出去,只留了一个来帮忙的彩。 正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要不是摄于邬迪的威严的话,他怕是早就冲进去了。 终于等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的时候,正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等到恭推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地冲到门边。 正想着马上冲进去,但却被抱着婴儿的彩给推了出去:“别吵别吵,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这是在场三个男人和刚刚冒雨冲过来的梨花一同的惊呼。 “嗯,邬迪说麻的肚子里有两个,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才会不好生……我就说嘛,麻就算比我晚生也不可能肚子比我那么多……”彩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将刚出生的婴儿拿去洗洗身上的血污——以前他们没这个规矩的,生了就生了。但是邬迪说要将小孩子身上的脏东西洗洗干净,小娃娃才能健健康康的。想想她家长出了双下巴的大壮,彩觉得听邬迪的话准没错儿! “这是给女娃还是男娃啊?”梨花甩甩头发上的水,一脸好奇。 至于喜当爹的正,早在听到彩说还有一个的时候就愣了,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住地担忧自己的女人和娃娃。但是他现在又进不去,搓了搓手,看着被彩抱在怀里的娃娃——唉,他也想抱抱的,但是看那么小一坨(……),软乎乎的,他粗手粗脚的,还真怕碰一下就伤到娃娃了。 现在听到梨花这么问,他也眼巴巴地看着彩手里的娃娃。 “是个女娃!”彩的话音刚落,那门就“哐”的一下被邬迪踹开了。整双手臂和衣服上都沾上了血污的邬迪抱着一个哇哇大哭孩子:“来个人抱一下这个!是个男孩子!”天知道他生怕因为自己抱的姿势不正确将这小婴儿不小心给弄伤了——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应该交给有经验的女人来办。 梨花一听,立马冲上去——虽然她还没有生过娃娃,但是之前帮忙彩照顾大壮,也是学到了不少经验的。 将手里的“炸弹”送走,邬迪又抓起几片人参冲了进去:“再给我那几盆热水进来——恭,帮我再回家拿一些止血补血的药材来……猴子知道!” ****** 等到邬迪带着恭回家的时候,距离吃午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四个多小时了。还好留在家里的猴子机灵,知道将东西全都放到锅里用热水温着,要不然又冷又饿那才真是伤不起。 不过在此之前,邬迪他们还是必须一人喝一大碗姜汤——没有雨具就冒雨出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尤其是恭,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又是本身就不喜欢雨的,硬是被邬迪看着喝了两碗,让他感觉自己肚子都被姜汤灌饱了。 因为觉得小孩子不经饿,所以邬迪就让猴子先吃了。此刻等到邬迪他们狼吞虎咽吃完,猴子乖觉地将锅碗瓢盆洗干净,然后就搬着小木凳子凑到邬迪那里:“邬迪大哥邬迪大哥,给我说说看呗——麻姐姐生了个男娃还是女娃啊?” 邬迪想着以后自己早些退休(?)后这些事情都要交给猴子来做的,所以屏蔽了一些过于血腥的场景,将事情给猴子说了一番,直听得猴子一愣一愣的。 “猴子,你知道当一个新生命诞生在你的手上(?)的那种激动喜悦的心情吗?”大忽悠邬迪用一种引诱的语气说道。 “猴子,你能够感受一条脆弱的生命经由你的手之后,变得渐渐强壮起来吗?”大忽悠邬迪继续引诱。 “猴子,你能够想象你用一双手给一个家庭带去了延续的希望和团聚的美满吗?”随着邬迪无敌大忽悠的话,猴子的眼睛已经有些闪闪发亮了。 在很早以前,猴子就被红叶巫医收养并且教导医术。虽然猴子坐不太住,但对于红叶巫医教导的东西,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记得很清楚的。之所以在红叶巫医死去之后没有让猴子继任巫医,除了邬迪的到来外,还有个就是猴子的年纪太小,个性也不太稳重,大家自然没有那么放心将身家安全交到这个十来岁的孩子手上。 而邬迪,虽然现在干着巫医的活儿,但是他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吃这碗饭的人。大概是在现代生活的生活,父母的离世以及后来的种种经历,使得邬迪对于人命并没有那么看重——并不是说他轻视人命,只是说,他没有医者那种慈悲为怀、悬壶济世的仁心。 所以,邬迪为了让猴子以后能够心甘情愿地成为部落里的巫医,现在是不遗余力地给猴子勾勒(或者是是忽悠)未来的美好场景。 不过,邬迪在这儿对猴子大讲特讲,但是恭那儿的脸色就不太好了。因为听邬迪这么说着,完全像是他对孩子特别喜欢特别期待的样子——这对于无法给邬迪一个孩子的恭怎么能不是一种打击呢? 还好邬迪时时刻刻都放注意力在恭身上,此刻注意到恭的样子不对,几句话打发了猴子后,就坐到了恭的身边:“是不是感冒了?”说着邬迪就要伸手去摸摸恭的额头。 “你,是不是还是想要孩子?”不怪恭会这么想,毕竟对于一个部落来说,孩子就意味着希望和强大。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就连恭都觉得必须要有个孩子好像才是“正确”的。 邬迪皱了皱眉头:“你给我生?” “……”恭只觉得自己刚才的辛酸和忐忑都瞬间化为了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出不来! 第五十八章:雨过天晴外人来 有句话说得好——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虽然邬迪和恭之间并没有吵架,但是关于“生娃娃”,他们还是存在着一点点小问题的。虽然邬迪认为这点儿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但是邬迪想得比较多,毕竟他无论是从电影电视还是那些小说里甚至是现实生活中,都知道一个不用言说的道理——小问题如果不及时解决的话,很容易堆积成为大问题。 所以,邬迪为了以后夫夫两人和谐(?)健康(?)的稳定生活,他决定,将这个小问题给解决了! 当然,地点是一定(……)要在床上的! 虽然恭昨天晚上被邬迪折腾了很久,而且邬迪今天给人接生了,精力耗费也相当大——毕竟他不是铁打的——但是邬迪觉得,为了让恭消除那点儿不安,床上的和谐运动还是非常必要的。 不过鉴于这件事的重点不在于这个,所以邬迪只是很温柔地和恭来了一次,最后因为体贴恭今天淋了雨,都没有最后插入,而且用嘴巴和手给恭解决了:“冷静下来了?” “……”何止冷静下来了啊?都快要冷僵了好么?!恭看着邬迪嘴角挂着的那一丝白浊,刚刚还疲软的小兄弟“唰”的一下子又立正了。 “你、你干嘛做这些啊?”恭觉得又羞又窘,伸手捂住自己不听话的小弟。恭觉得自己做这些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他从来没想过邬迪也要对自己做这些——但不可否认的是,看到邬迪这么做,他也觉得有点儿亢奋激动。毕竟,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虽然恭自愿雌伏在下方,但是见到自己的爱人为自己这么服务,心里还是有种油然而生的满足感的。 “因为我爱你啊。”在现代社会,“我爱你”这三个字,要么很容易就说出口了,要么是怎么都说不出口——邬迪就是后者。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被恭那纯然的性子给吸引了的,想着这儿没有合他眼缘的女人,难得有个让自己觉得特殊的少年,其实也很是不错。 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了这么几个月下来,足够邬迪将那点儿淡淡的喜欢加深了。而且平心而论,恭的确是个好孩子——没错,在邬迪心里,十七八岁的恭的确还是恭孩子来着……虽然他将这个“孩子”给拐上了床“嘿咻嘿咻”,咳咳——除了对方是个男人,恭是白天外出可捕猎,傍晚回家会做饭,晚上上床能爱爱,他的确是个适合一起生活的人。 而且自从邬迪的性子渐渐放开了之后,整个人越发的“光彩夺目”。反正,邬迪知道的是,自己对这样的恭已经有了“非君不可”的想法了。 恭并不知道“我爱你”这三个字从邬迪嘴里说出来代表着什么样的含义。但是他知道的是,这是邬迪第一次这样直白而炽热地表达他对自己的感情。有那么一瞬间,恭差点儿像是个女人一样哭出来。饶是他努力地憋住了眼眶里的湿意,头顶上的那双毛茸茸兽耳也因为心情激动而动弹个不停。 “所以,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是比你更重要的……就是我自己,也比不上你,”邬迪一边说着,一边温柔地摩挲着恭的头发,“至于孩子什么的,当然更不用说了,而且……我本来就喜欢男人,因此,我注定是没有后代的,”虽然将自己从双性恋(?)定位为弯的,而且这话说得有点儿像是自我诅咒似的,“还是,恭其实想要女人给你生小孩子?” “当、当然不是!”恭一听就急了,想要坐起来,但却因为之前被邬迪弄了一次,白天又有些淋了雨,所以有些晕晕乎乎的,刚刚半爬起来就又倒了下去——好在床上铺着的是柔软的兽皮,并不会让头和背部磕痛。 “那不就结了,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向你说明我对孩子什么的不在意了哦——如果以后恭你还纠结这个问题的话,我就直接用行动说明了~”邬迪说着,伸手摸了摸恭结实挺翘的臀部,还很色情地伸出中指顺着两瓣软弹肉肉间的缝隙按了按。 “!”恭的脸瞬间爆红,扯过一边的兽皮毯子就往脑袋上蒙,“我、我知道了!” “恭……?”←V← “亲爱的……?”~( ̄▽ ̄)~ “不要将兽皮盖在脑袋上啦……”(=^w^=) “我还没有给你清理呢~~”ヽ(●′e`●)ノ “难道恭你真的准备留在里面生娃娃?”o(*≧▽≦*)o “邬迪!”<(‵□′)>───ce(┬_┬)3 “亲爱的我错了。”被扭耳朵的夫管严什么的,着实伤不起啊〒▽〒~ ****** 于是关于生包子的问题,最后就由邬迪在床上和平(?)地解决了。 而恭,自从因为提出了这个问题而被邬迪给做得嗓子都喊哑了,眼睛都哭肿了之后,发誓再也不提这个问题了。 部落里有了新生命的诞生,也冲淡了连绵大雨带来的沉郁气氛。一时间,只要距离正和麻家不远的,都有人跑去看两个刚出生的娃娃。 而邬迪见大家这么在雨中跑来跑去的实在是不方便,于是很快就召集了部落里几个心灵手巧的女人,大家一起研究出了斗笠和蓑衣——在海边,棕榈叶子什么的还是不少的——并且很快让这个东西在部落里流行开来。 有了斗笠和蓑衣,大家串门更勤快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知道大家有了可以抵御大雨的工具,反而在雨具在部落里开始流行的时候不下雨了。 虽然有些人觉得不能继续披着宽大的斗笠和和蓑衣在雨中跑来跑去还可以保持干爽这种有趣(……)的活动了,但是对于难得到来的晴天,大家还是十分开心的。 因为天气的好转,意味着他们就可以开始狩猎。 好天气来得越早,就意味着他们在真正的寒冷天气到来之前,可以有足够多的、非常多的存粮。 ****** 现在,部落里的女人在雨停了之后就很自觉地背着背篓往山上去采蘑菇、采木耳、挖野菜了。甚至,连苔藓也不放过——邬迪给她们说过有几种苔藓是可以吃的,虽然味道没有蘑菇和木耳好,但是为了过冬,只要是能填饱肚子的都不能放过! 小孩子不能跟到山上去——因为大雨过后,山林里的十分的湿滑。而因为下雨涨潮的缘故,小孩们更不可能让他们去海边捡海带紫菜什么的了。 所以,猴子就带着一群小朋友守着部落里的人翻到外面晒的皮毛,免得虫子砂砾粘上去,或者去查看因为下了一场雨而担心有些受潮拿出来翻晒的肉干和果干——他们都是懂事的小孩子,绝对不会偷偷摸摸拿东西吃的——以及在留在部落里缝制兽皮的女人们忙不过来的时候,小跑过去递一下工具。 对于游河部落来说,这些小孩子的父母虽然都是部落里,但是照顾他们的责任却是部落里所有人的。所以,在小孩子跑去帮忙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地被阿婆阿婶叫过去,然后用兽皮在身上比划比划,修改一下继续做衣服。 恭教给大家新的缝制方法,保暖又节省皮毛,她们可是要在天冷之前努力让部落里的每个人都可以穿上呢。 女人和小孩儿都这么努力了,男人们当然也不可能不比以前更加的卖力。 由于集考虑到这场大雨结束之后,肯定有很多的动物会趁着天气晴好跑出来做最后的觅食以便让自己养得膘肥体壮好过冬,所以他大手一挥,将部落里四分之三的男人都派出去组成许多小队往各个方向搜寻猎物。 如果情况允许的话,还可以走远点儿——因为走的越远意味着遇到更多猎物的可能性越大。 邬迪当然不可能还被迫宅在部落里,由于他的水性比较好,所以就带着两个小队在海边捕猎——因为大雨的缘故,海水的海平线上升了好几米,波涛翻滚得也比平时要汹涌得多,要是没有邬迪这个有经验的,部落里还真没几个敢在海边捕猎来着。 大概是因为大雨涨潮的缘故,虽然海边的风浪变大了,但是那些猎物的数量也变多了——想必是因为连续的下雨,这些海里的动物很难有机会浮到海面上去呼吸新鲜空气吧——邬迪他们甚至看到了有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雨跃出水面,那细密的银色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有了这么多的猎物,大家的干劲自然是十足的。邬迪他们带来了十几条渔网,全都捕满了大大小小的鱼虾贝壳之类的海鲜。不仅是部落里的男人,就是邬迪都忍不住欣喜——这些东西都晒干了可是又能吃好长时间的! 海水在清晨的时候会退潮,在黄昏时分又会涨潮,邬迪在感觉海水似乎有涨潮趋势的时候,就招呼着大家收拾东西回部落了。 在海水里泡了一天,说实话也有些冷了,听见邬迪这么说,大家也没有不舍,欢欢喜喜地拖着十几条渔网的猎物往回赶——照这个趋势下去,他们这次冬季将会是最好过的一次! ****** “恭!我回来了!”虽然因为海风吹海水泡似乎黑了一层的邬迪朝着恭大喊。喊完了,才注意到恭站在族长身边,面前有个女人跪在地上——唔,看打扮,似乎并不是本部落的人? 这时候,恭快步往邬迪这儿走了过来。 “那是谁?”邬迪问恭,此时梨花拿着吃的给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由跪变坐,接过梨花的东西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是小青。” “……?”白娘子她妹? “是节节族的小青。” 第五十九章:节节族的覆灭 邬迪完全没想到再见小青的时候会是这样子。说实话,他对小青的印象并不多,因为他当时就没有特别注意对方。毕竟小青在节节族里虽然有点儿地位,但是邬迪和她不可能有什么除了初次见面外的交集,所以就没放在心上。 但虽然这么说,邬迪还是记得对方那个时候很是精神,和现在这个头发凌乱,双眼红肿并且身上满是伤痕的女人几乎是两个人。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邬迪在简单地打量了对方一番之后,就得出了节节族可能出了什么问题的结论。 在现代社会里摸爬滚打也是有好几年的邬迪不可能这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而对方这个时候来……很可能是寻求帮助的。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邬迪就开始考虑如果节节族真的是来寻求帮助的话,游河部落该如何反应——不知不觉之间,邬迪已经将游河部落当做之间的“家”了。 因为邬迪现在的身份,所以他只能将那些食物拿给开他们去帮忙处理。而狼吞虎咽几乎是哽下去食物的小青则是看到开他们手里拖着打大条大条的鱼,眼中出现了毫不掩饰的羡慕和渴望。 不过,好在小青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所以抹抹嘴,就直接朝着族长集跪下了:“请游河部落帮我们节节族一把!” 按理说,平时在族里颇有地位的小青也是很傲气的,但是在她知道自己这种情况,除非将自己的态度放得极低,否则别人是不会看上眼的。 集皱了皱眉头,说实话,他虽然也想到了对方有可能是有事相求,但是现在这种情况……集看了看周围已经将视线若有若无投过来的部族人,站起来:“你先跟我进来,邬迪,你也一起吧。” ****** 跟在游河部落的族长身后,小青这才注意到游河部落的住的地方。她已经有些黯淡的双眼中划过一丝亮色,更坚定了要说动游河部落的决心。 集并没有将小青带去部落里的房子里,只是将她带去了房子一旁的小树林之中——这个地方,可以保证隐隐约约看到游河部落里的情形,但却不会对游河部落的东西……比如房子的构造什么的看得清楚。 建房子是他们部落里的机密,他可不能大意。 小青并没有在意这个,事实上,虽然她对游河部落那总看起来高大结实的房子很是惊讶和好奇,但是她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事情是这样的……”不待集说话,小青便开口了,因为之前吃得急又没喝水的原因,小青是一边打嗝一边说的,反而听起来更可怜了。 ****** 小青所在的节节族在游河部落的人离开了之后,也开始准备过冬的东西。除了食物,还要有足够的兽皮——老实说,因为他们是睡节节树(也就是竹子)做的房子,虽然夏天非常的凉快,但是相应地,冬天也非常的冷——谁叫节节树和节节树之间有那么的缝隙呢? 不过,比起没有地方露天睡,这已经好多了。 节节族的食物并不算多,因为他们这儿漫山遍野的都是节节树的缘故,使得他们这儿很少有其他植物的生长。虽然偶然运气好可以狩猎到一两只黑白熊,但是比起那肥壮的,牙齿尖利得可以直接咬断节节树的黑白熊来说,那些藏在节节树洞下灰色的老鼠要好捕捉多了。 当然,这点是不够的。 因为节节族是以女人为尊的,所以氏族里男人并不多。就算是女人,也会有生理欲望,一般来说,除了像是游河部落这样偶然碰上的部落外,节节族每年都要派人去附近的氏族或部落当使者。这个使者的任务很单一,就是告诉对方部落或氏族——节节族的女人们准备好了,如果你们想要交合的话,那么便让男人带上食物过来吧。 没错,男人是必须要带上食物作为交换——如果男人想要节节族的女人生的娃娃成为他们那边的人的话,就需要更多的食物。 一般来说,节节族和其他部落的男人都是在春天的时候交合,这样的话,她们可以在秋天之前生下娃娃,等到娃娃出生后,如果其他氏族或者部落的男人想要抱走娃娃的话,就要用食物来换,这样,她们节节族就不会在寒冷的天气里有很多人饿死。 但是,这次因为游河部落经过了节节族,而那个时候不过还没到储藏食物的时节,所以节节族族长觉得游河部落和她以前交好的那些氏族——比如是高山族——都不一样,不一样到她决定顺从氏族里的女人们的愿望,让游河部落的男人们过来和她们睡。 而正是这个举动,使得这次和游河部落的人睡过之后,她们节节族有近十个女人都有了娃娃。这个时候有了娃娃无疑是不明智的。因为这不仅意味着少掉了近十个劳动力,而且还要多支出很多事物。 但是没有办法,因为孩子掉了的话说不定会让她们也死掉,所以节节族的女人只能选择生下来。 一般来说,她们有了娃娃之后都是找娃娃的父亲所在的氏族或部落,要求他们给予照顾。但是,游河部落的人也不知道在哪里,与其这样,还不如找附近的氏族——在没有形成拥有血统观念的氏族中,这种事情是允许的。 不过让节节族没想到的是,她们寻找了最近的一个高山族——这个族的男人比女人多得多,面对节节族的要求的也更容易答应——去做交换,但是等到她们的使者到了高山族附近的时候,却并没有见到以往在外围巡逻的高三族人。 几经打探之后,才知道在一个多月前,高山族被一个部落占领了。 能够占领高山族的人,说实话,让节节族的人又有些惊讶又有些恐惧。要知道,高山族的人因为一直居住在高山之中,他们很懂得利用地形以及大树等等抗击敌人。一般来说,除非就算是同样生活在高山中的氏族,只要没有经过高山族的同意,想要攻破高山族的防线都是很困难的。可是……为什么会被占领了? 明明今年花开的时候她们节节族还和高山族的进行过交合的,那个时候高山族的男人们看起来都很健康的啊! 所以,对于能够做出这样举动的“敌人”,节节族的人也担心。因为节节族大部分都是女人,战斗力比高山族更弱——节节族一直都是与高山族交好,将对方当做一道“屏障”的——所以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对方一定将节节族给占领了。虽然说节节族没有什么好的,但是节节族的女人多,她们毫不怀疑自己的魅力,女人对于部落来说都是稀缺的。 大概是那个占领高山族的部落并没有遮掩他们的行为,很快,节节族就知道了,占领高山族的是住在山的另一面,靠近大河边的熊族部落。 熊族部落,强大却又好斗,很是习惯通过攻打对方而扩大自己的领地。听闻是熊族部落,节节族的人各有不同的想法,最后吵吵嚷嚷的分成了两派。 节节族的男人和以小青为首的女人们认为应该防范熊族部落的人——以往高山族的人和熊族部落往日无冤无仇,但是这一次却突然占领了高山族的领地,而且将高山族的男人全都掳了去,实在是非常恶劣的行为;但是持有相反观念的另一些节节族女人则认为,能够打败高山族,这说明那个熊族部落一定非常的厉害。如果能够这么厉害的部落里的男人交合的话,那么她们生下来的娃娃也会是很厉害的。到时候,她们节节族的生活就会越来越好的。 节节族的族长并没有偏向某一方,她还在观望。 不久之后,节节族就在高山族原来领地的附近看见了一些陌生的、个子很是高大的人。而随着他们的出现,曾经的高山族人也出现了,只是,那些出现的高山族人全都是中老年的男人,而且那些男人看起来明显的状态不太好。 节节族的族长并没有上去套近乎,而是选择静观其变——即使她们部落的那些怀孕的女人真的真的很需要更多的食物。 但很快,节节族族长就发现这样的等待是不行的了——随着族里怀孕的女人们越来越消瘦,而他们甚至连原先过冬的食物的三分之二都还没有准备好。节节族族长和族里的巫医眼看着部落里流掉了第三个娃娃,最后下定决心去试探一下熊族部落。 虽然敌强我弱,但是节节族也不是轻易低头,殷勤地迎上去的。当天晚上,节节族族长就让部落里的几个男人和小青他们去了原来高山族那里——因为不想一出现就被对方挟持或威胁什么的,所以准备先靠近去摸清情况。而让这几个人没想到的是,刚走到那附近,他们就看见了惊悚的一幕。 那个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在被点燃的火把照亮的山沟沟之中,这段日子被压来做工的高山族男人和一群衣衫褴褛的老人捆绑在一起。 随着那个披着兽皮散着头发的熊族部落巫医“呜哩哇啦”的念叨结束,所有台下的男人一齐发出尖锐的欢呼。而随着欢呼声的响起,站在台上的那几个看起来像是巫医侍从的男人拿着一种长长的条状物,伸手一挥,那些高山族男人的脑袋就一下子掉了下来,鲜血霎时喷涌了出来! 小青几乎被吓得尖叫——若不是一旁的同伴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饶是如此,那几个男人也被吓得脸色发白——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可以将人脑袋一下子砍下来的东西!要知道,即使是骨刀和石刀,他们用来切肉的时候也是靠来回磨动才能够将一片手指厚的肉片切开的。 那绝对不是石刀! 随着那些男人鲜血的流出,底下的人闻腥而动,一窝蜂地涌了上去,七手八脚地用器具接了血喝下。 等到每个人都喝了血之后,那个巫医又扯着嗓子大喊了几句,随之朝着一个方向跪拜下来开始念念有词。 此时,站在台上的那几个男人将木材堆在那些死透了或者没死透的高山族男人的身边和身上。老巫医念叨完毕,拿着一根木棍朝天举起,高呼了一声,等他收回手的时候,他手中的木棍就莫名被点燃了! 然后,这个熊族部落的巫医用火棍将那些木材点燃,那些木头,和高山族男人们的断头尸体和头颅便全都被熊熊烈火包围住了…… 这一切的一切,看得藏身在远处较高处的小青他们心惊胆战,尤其是闻着空气中尸体的烧焦味,小青他们觉得浑身发冷——虽然在灾荒来临的时候,她们也会使用活人祭祀,但是、但是那么将人的脑袋砍断,那弹跳落地的圆滚滚头颅……实在是让人从心里发寒。 小青他们不敢久留,几乎是马上就往节节族赶。自那以后,只要想起那个场景,小青都觉得内心翻腾,几欲作呕。 得知了这件事之后,节节族的族长彻底打消了可能和熊族部落交好的可能。而且为了不引起族人的恐慌,她将这件事隐瞒了下去没说,只是让族人继续收集食物。 但是节节族族长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这一做法让氏族里的有些人认为是弃她们于不顾——因为身为族长,无论食物再少,兽皮再少,都永远是得到最多最好的,这让一些人起了嫉妒的不甘心思——于是节节族里出现了叛徒。 那个叛徒引来了熊族部落的人,因为节节族大部分都是女人,就是男人也并不是特别擅长捕猎,所以在面对熊族部落的攻占时,他们几乎毫无还击之力。 所以,节节族的人基本上都被擒住了——只是他们并没有像是高山族那样被杀掉。 熊族部落说得好听——他们这么对待节节族的人并不是想和节节族的人起冲突,只是看他们部落里女人这么多不好过冬,这样是为了让节节族归附熊族部落的人生活得更好。 但是节节族族长可不是没脑子的,想必,熊族部落的人是看上了节节族的女人们,想要将她们当做生产工具吧。 虽然节节族只是一个小氏族,但是节节族族长也是有尊严的,所以她和巫医想尽办法让小青一个人带着两个人逃了出去——如果可以的话,就去寻找援军,如果不行的话,就一定要将节节族的火种延续下去。 小青他们因为是在夜里逃走的,因为天黑又担心被熊族部落的人发现,所以惊慌之下,她不小心和那两个人分散了。又急又怒又伤心的小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天亮的时候,她想起了游河部落。 第六十章:新武器 小青虽然打定主意了要去寻找游河部落,但实际上她也只是偶然从游河部落的人得知他们的方向是要去海边。 海边? 小青不知道海在哪里,因为节节族是住在山坳里的——虽然节节族这儿也有山,但是相比起来其他的山……尤其是高山族他们的山,节节族的山最多只能算是“丘陵”。 有很多节节族人终其一生都没有走出过她们的领地——小青长这么大,离开氏族领地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去高山族当“使者”而已。 还好,虽然不知道方向,但是小青还隐约记得那些游河部落的人在闲聊的时候说起过。似乎是只要翻过这些高山,就可以见到大海。 小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执着地寻找游河部落,但是她给了自己一个理由——这次部落里怀孕的女人都是和游河部落睡过的,如果不是游河部落的话,她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所以,虽然小青能够让自己不恨游河部落,但是却不能让游河部落什么都不做。 而且,他们游河部落的那个“神使”——虽然游河部落的人并没有在外人面前提到邬迪的身份,但是总有不小心说漏嘴的,所以小青偷听到了——看起来也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下定了决心,小青也不顾上身体疲惫,随意扯了些野菜生吃填了填肚子,便开始了漫长的翻山越岭的旅程。 中途遇上了多少困难,甚至有好多次都濒临死亡,小青已不想再去想,最重要的是,在她最后一次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倒在地,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遇上了游河部落狩猎的男人——小青之所以会认得,是因为其中一个洪就是和她睡过的。 洪对小青还是有些印象,也有些好感的。所以在小青挣扎着让自己带她去见族长的时候,他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如果小青想要趁机做对部落不利的事情的话,那也别怪他不客气。 ****** 听完了小青带着哀戚的哭诉,邬迪注意到的反而是另一件事:“小青,你是说,熊族部落有了锋利的武器?”见小青肿着一双核桃眼看着自己,邬迪抿了抿嘴,“就是说,他们用来砍杀高山族的那个……” 随着邬迪的话,小青想起了那个时候的场景,不禁脸色一变,身体也有些发抖,但就算是这样,她还是点点头:“很厉害,很恐怖的东西……” 邬迪皱了眉:“可以麻烦你说的更清楚一点吗?比如说厚度,长短还有颜色什么的。” “厚……好像不是很厚……我看他们挥手的时候,大约只有这么点儿……”小青虽然不懂为什么邬迪会问这个,但是见集并没有阻止,便咬着嘴唇,使劲回想,“但是,非常的锋利!真的!他们拿起了很轻松的样子……” 听完小青断断续续的叙述,邬迪陷入了沉思——按理说,无论是石刀还是骨刀,都不可能造成那样的情况,因为如果是石刀和骨刀想要达到那种杀伤力的话,一定是非常尖利的锥形斜面。而要达到那种可以立时将人的脖子砍断的锋利程度……先不论石头和骨头的材质如何,那刀的体积和重量一定都不小。 所以,那一定是另一种材质的…… 是铁吗? 这个想法一出来,邬迪就感觉背后冒了一层冷汗。而他这个时候也想起,自己当初交换到的那块铁矿石……就是从熊族部落换来的。 难道…… 不会的,当时熊族部落的人可不知道那东西是铁,就算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这东西可以用来制作武器的。 冷静、冷静,事情不可能那么糟糕的。 只是邬迪不知道,他这眉头紧锁的样子,被集和恭父子俩尽收眼底。 ****** 安抚了小青,并让她先去接受治疗之后,集自己一个人想了很久,在晚上的饭桌上开了口:“邬迪,不知道等你吃完饭有没有时间陪我这个老头子聊聊天呢?” “……”其实我很想和恭滚床单很想说不可以能行么?虽然内心吐槽了一下,邬迪依然点点头,“好的。” ****** 族长的卧室比邬迪和恭的卧室要小一些——因为族长觉得他也不可能再找个女人,所以占着最大的卧室也没用。主要是他可不想一个人打扫一个本来应该属于两个人的卧室,太累太麻烦了——将卧室门关上之后,族长转过头:“邬迪,你怎么看?” 邬迪一听族长这么问,就知道了对方一定不是问小青的哀求。 “熊族部落,很可能已经掌握了一种新武器——比剑齿虎的牙齿更为厉害。”毕竟,邬迪送给恭的剑齿虎牙短剑在猎杀猎物的时候也最多只能将猎物戳个对穿,切东西的时候更快一些,不像是“磨”肉而已。要将连皮带肉连筋带骨的人脖子一刀儿切断,可没有那么容易。 “新武器?”族长集的眼神一凛,回忆了一下小青的话语,眼睛微微睁大,“你是说……” “没错。”只是让邬迪疑惑的是,熊族部落为什么要攻打高山族呢?仅仅是因为高山族和熊族部落同住在一座山中吗?不过同时住在一座山中,熊族部落坐在一面山脚,高山族住在另一面山腰……如果有什么矛盾,应该早就爆发了啊……还是说,现在熊族部落有了新武器,所以才有如此举动? “那么如果我们帮助节节族的话,就会对上熊族部落……”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邬迪还是想着如果节节族可以归顺到游河部落的话,那么游河部落的大部分单身汉子就可以解决婚姻问题了。但是想想,节节族的都是女权社会,如果来到了游河部落,不知道她们还守不守得住一夫一妻制度,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愿意归顺。 只有为什么邬迪只想到归顺这个问题,邬迪表示节节族现在在他的眼里也只有她们氏族女人足够“诱惑”游河部落的汉子们去解救了。 不过,邬迪也知道,如果将节节族的归顺当做营救条件的话,他们游河部落和熊族部落似乎也相差无几了,所以他这个念头只是转了转,并没有说出来。 “……熊族部落的那种武器,邬迪你有所了解吗?”并没有说他们要不要去救节节族的人,集转头问邬迪。他可是注意到了,邬迪专门问了节节族的小青一些关于熊族部落的武器的问题。虽然很少,但是在一般人都会先关注熊族部落的恶行的时候,邬迪先问的却是这个,凭借集这么多年当族长的“政治敏感度(?)”,已经让他觉察到这里面的不对劲了。 “关于这个……”邬迪顿了顿,然后压低了声音,“我原本想着,在冬季的时候试试炼铁的……” ****** 此时,远在高山族原先所在的高山背面的熊族部落,男人们正在大口吃肉。 “族长,就这么放走那三个人没关系吗?”一个长满了络腮胡子的男子咬了一口烤肉,然后囫囵吞下,也不管胡子上沾了许多亮晶晶的油渍,含混不清地说。说完,他还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一个有着很高颧骨和很大的鹰钩鼻子的男人。 想当初,本来节节族的女人是他负责管制的,但是那鹰钩鼻子不知道给族长灌了什么迷魂汤,硬是让族长将这个美差交给了他——要知道,只要有了这份美差,除了节节族的族长和最漂亮的女人,其他的女人他都快要随便睡的……只要不明目张胆! 络腮胡子看鹰钩鼻子那几天走路都在飘,扛重物脚有些打颤的样子,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要是自己,绝对不会玩女人玩得将自己都给弄垮了! 所以,在发现节节族居然有人逃走的时候,络腮胡子在第一时间就报告给了族长——哼,这下够鹰钩鼻子喝一壶的了! 可是,令络腮胡子不满的是,虽然族长训斥了鹰钩鼻子一顿,但是却依然让这家伙坐着这份美差!真是……那家伙不就是会讨月儿的喜欢吗?再喜欢又有什么用?月儿还不是族长的!而且星儿也是族长的! “……当然没关系。”熊族部落的族长借着火光用一张兽皮反复地擦拭自己手里的刀,那眼神无限温柔——只是配合着他那一嘴胡子,怎么看这么诡异。 看着端庄甜美的月儿靠在熊族部落族长的怀里,一边喂他吃肉一边任由他摸着屁股和奶,络腮胡子就感觉自己脑袋两边突突的,下半身也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 可是,他不敢,所以他只能拍了拍围在下半身的兽皮,借此机会让下半身“消停”了点儿,但肚子里却憋了一团火——不知道是针对鹰钩鼻子的,还是针对享齐人之福的熊族部落族长的——反正让他最近各种暴躁各种看东西不顺眼:“要是那几个人找来了其他氏族或者部落的人怎么办?” 熊族部落的族长收回自己的手,然后继续擦拭武器,等擦拭好了,这才转过头看着络腮胡子:“来了?来了更好!明年我们部落就会有更多的娃娃,到时候,自然也就需要更多的领地!” 说着这话的熊族部落族长,定定地看着自己锋利的刀,眼中划过狰狞和贪婪。 第六十一章:土法炼铁 入冬之后,天气就一下子冷了起来。就连平时波涛汹涌的大海,也有一部分结了一层冰。 不过这冰又薄又透,就是团仔和圆仔两只的重量都承受不起——当然,由于好吃好喝的喂养着,两只小东西的体重飞速地蹿起来了也是一个原因。 团仔本来就是小白熊,小白熊只要有肉吃那就长得结实。而圆仔不知道是不是将熊猫的杂食特性发挥了个极致,完全没有邬迪曾经见过的以竹子为主食的样子。无论是奶、肉、蛋、水果,基本上没有什么挑的。 尤其是海边鱼多,弄得秋天那会儿小崽子们愣是只吃鱼籽——好在部落里的人在对待鱼的态度上,除了鱼肉什么也瞧不上,倒也没在意团仔和圆仔挑食吃鱼籽。 邬迪可是知道鱼籽是鱼身上最肥美的部位,不过他自己也不会做鱼籽的菜,所以对于两小只被上千条鱼的鱼籽给喂得膘肥体壮的情况,也只有默默认了。 于是两只养膘计划完全成功。 圆团团的两只,不仅在冬天里抱着暖和,也终于让邬迪有了让这两只远离恭不当大灯泡的理由——这么重这么肥的两只,在炕床上睡着多挤呀。 而没有了两只电灯泡,邬迪也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搂着恭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了。 这日子不要太美好有木有! ****** 因为在这个冬天来临之前,游河部落有了大量的风干肉、熏肉、腊肉、冻肉,而且还有各色干菜、干果、芋头等等,倒也不用冒险在冬季出去狩猎了。 于是,在冬天的时候,邬迪就有了更多的理由和时间将恭压在床上酿酿又酱酱了。 “唔……什么时候……啊!”刚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恭刚刚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揉揉眼睛,就被身后那种奇怪的饱胀感给弄得呻吟了一下。 这么一来,记忆回笼的恭就想到昨晚上自己被折腾得哭出来的情形,又联系到某人就算是在早上也要“化狼”的举动,恭只能小心翼翼并且尽可能地不让身后人注意地让某根呆在自己身体内的凶器出来。 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并不是说难受,只是……本来身后那个隐秘的地方就因为昨晚上的剧烈活动而弄得十分的敏感,此刻那部分的嫩肉又被缓慢地摩擦,那滋味,真是麻又痒又舍不得又想推出去,总之复杂得不得了。 不过让恭庆幸的是,那部分大概是因为已经被“满足”了的缘故,此时不仅软趴趴的,而且比昨晚上“昂首挺立”“耀武扬威”的样子要小一些也要细一些(咳咳),倒是要容易出去些。 “啵~”在宁静的清晨,这一细微的声响特别的清晰。 瞬间,恭脸涨了个通红。 但是,还没有等到他脸红完,股缝就又贴上了一个滚烫坚硬的毛茸茸棒状体! “呀啊!”恭被吓得叫起来——他可经不起再来一次了。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深吸了一口气,恭简直有些欲哭无泪——他确定肯定以及一定邬迪一定早早的就醒过来了!可恶,故意让他这么做,然后还要欺负他! “我的小兄弟都快要被赶出温暖的家园了,我怎么还能睡着呢?”邬迪特无耻地说,还挑逗地亲了亲恭的兽耳,又咬了咬恭的人型耳朵。 “下……下流!”什么“温暖的家园”啊?!果然邬迪就是他自己说的那种“伤不起的可怕的有文化的流氓”吗?恭现在觉得,神使什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嘤! “嗯,的确是在往‘下流’……”邬迪这厮厚颜无耻地让搭在恭腰上的手移到恭的大腿内侧,将那从隐秘地方流出来的液体在腿侧往下抹呀抹的。 “……”恭因为自己现在还被人牢牢地抱在怀里,后面还被一个随时可能戳进来的东西威胁着,所以,他只能用手肘戳戳紧贴在自己背上的某人那结实的胸肌——真该让那些人看看邬迪现在的样子,这哪儿有一个神使的模样儿啊? “好不容易休息几天,反正外面又没有什么玩的,我们当然要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情来打发时间嘛~”知道恭有些恼了,邬迪一边在对方的后颈上细细亲吻,一边赶紧顺毛。 “可是我也不想整天都在床上渡过啊!父亲和猴子都笑话我了!”恭觉得自己特么的委屈,忙的时候身体累,休息的时候身体更累——遇上一个总是处于谷欠求不满的爱人真是伤不起啊。 “他们不会笑话你的,他们一大早就去闷窑去了。”邬迪也没想真的再禽兽地要恭一次——昨晚上的四次(……)已经累坏他了——所以只是吓唬(?)了一下恭,然后讨好地按揉着恭昨晚上辛苦了的腰。 “去闷窑了?是要出来了吗?”恭一听,有些惊讶,正要转过身去问问邬迪,结果一动弹就扯到自己身后肿痛的地方,“嘶哈……” “小心点儿……”邬迪小心翼翼地将恭抱转身过来,“还没有那么快呢,最早也得后天下午。” “也对,要不我前天下午休息的时候也会知道的,”恭将刚刚升起的那点儿雀跃之情压下去,“对了,我们真的可以炼出铁吗?那个铁真的可以变成像你的那把刀子那么锋利的东西吗?比那个熊族部落的还厉害?” 他并不是不相信邬迪,而是不太相信他们的能力能够将那种东西弄出来。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邬迪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不过在自家爱人面前,底气还是要足的——如果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了的话,那还有谁相信呢? ****** 邬迪说的炼铁,其实是在集决定了要去救节节族之后下定决心的。 而之所以要去救节节族,不是因为游河部落是善良的,而是因为小青说那里面被抓走的节节族族人中怀孕的女人都是怀的游河部落的娃娃。 部落是非常重视血脉传承的,自然对他们的后代生死存亡也是很关心。 虽然这个理由在邬迪看来并不太有分量——从熊族部落那些人对待高山族人的行为中,邬迪还真担心对方嫌弃那些怀了孕的女人,要是故意让她们流产或者直接连母子……当然,这种残忍的可能性邬迪也一个人都没有告诉。或许是他自己在现代生活中见多了那些丑恶,反而将事情想复杂了呢?既然小青逃出来的时候那些孕妇还活得好好的,想必情况也不会那么糟糕吧? 而下定了决心对上熊族部落后,游河部落的人也没有贸然行动。因为身为族长的集很清楚,邬迪更清楚——就在这个时候拿着那些石刀骨刀石矛之类的,根本就无法抵抗拥有新武器的熊族部落,更不用说他们现在游河部落也不过百来人,对上人数更多的熊族部落那还真有些不够看。 所以,邬迪就提议在冬季的时候炼铁。 在原来的时候,游河部落的人在冬季是能不动就不动的,因为一动就容易变冷变饿。而且外面大雪纷飞,外出更不是明智的选择。 而现在他们有了暖和结实的屋子,又因为住在大海边上,外面也不会有积雪。偶尔遇上天晴的时候,还可以外出一番,再加上食物的充足,大家反而都觉得“闲得无聊”了。 所以对于炼铁这种事,男人们都跃跃欲试。 邬迪想,反正他们这儿铁矿石也不缺——光是上次建房子不小心弄错的含铁的石头堆积到一边都有不少——于是大手一挥,就开始轰轰烈烈地炼铁了。 ****** 其实说到炼铁的方法,邬迪倒还真的有点儿了解——这还得归功于他病好了之后喜欢到处跑。在江西井冈山的时候,邬迪就去参观了抗战时期留下来的炼铁土高炉。为了让大家更加有所了解,当时的导游还巴拉巴拉巴拉科普了很多当时抗战时期的各种炼铁土法。 邬迪到现在也不过模模糊糊地记得其中一种——在地面掘坑为炉,上放矿石下放木炭焙烧。之所以还记得这个,是因为当时导游说这是一种最简单、最原始的冶铁方法。 咳咳,毕竟一般人都不会炼铁,所以邬迪觉得能够记得这个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种形似石灰窑的,用来炼铁的闷窑因为是依地势掘坑为炉的,所以容矿量极多,最大的可容矿几十吨。只是这种闷窑虽然构造简单,容矿量大,但不易掌握,有些只是把矿石烧结后形成块状,有的只不过改变了颜色。所以当时也有人称之为“烧结铁”。 不过好歹邬迪是个理科生,虽然大部分知识因为后来用不着都还给高中老师了,但是真要用的时候,使劲想想还是能够“抠”一些回来的。 当然,邬迪对于这种闷窑的出铁率不敢保证,但是游河部落的人却坚信他们的神使一定不会失败。就连原本很急切的小青,在得知邬迪是要花时间制造出比熊族部落更厉害的武器(邬迪内牛:哪个吹的牛皮?)之后,也暂且按捺住了想要立马冲到熊族部落救人的心情,一门心思地投入到炼铁之中去了。 ****** 不管邬迪是怎样的忐忑,游河部落和小青是多么的期待,在劳动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的。 两天后,终于到了第一批铁开窑的时候了。 第六十二章:互相算计 说实话,将含铁矿石变成铁水然后将铁水冷凝变成铁块再然后将铁块打造成各式各样的武器,这的确是非常非常艰难的事情。 光是从含铁矿石变成液态铁就废了邬迪的一番功夫。 邬迪记得铁的熔点是一千五百多度,而现在,邬迪就是死撑了也最多只能依靠闷窑达到一千刚出头那点儿的温度——当然,邬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高的。 最后,邬迪想了半天,将自己脑海中剩下的那点儿高中化学知识翻了个底朝天,才将含有硫、磷、硅、锰等,尤其是碳的石头和含铁矿石一起冶炼——这样做可以使熔点降到一千度左右——加上风箱和木炭和足够的氧气,才终于勉强达到标准。 ****** 风箱这个东西,是在入冬之初邬迪就普及到部落的。 这种基本上由一个木箱、一个推拉的木制把手和活动木箱组成的东西,是烧火的时候加大火势减少木材使用量,提高木材使用率的最好工具。 邬迪小时候去农村亲戚家玩的时候,最喜欢做的就是冬天坐在灶孔旁边拉风箱了——用不了多大的力气,那火苗就变大了,不仅暖烘烘,看起来特别有意思。 时至今日,那锅里填好水以后,点燃柴禾放进锅灶口里面,左手拉着风箱,右手抓着柴禾那种情形,在邬迪脑海中都记忆犹新。 而且风箱这种东西操作起来也十分简单,只需要用手拉着推手往后一扯,就拉开了活动木箱,空气就可以通过进气口吸进去;再将推手往前面一推压缩木箱,箱内的空气通过排气口而进入到输风管。 这个输风管的接口既可以接在灶孔内侧,也可以接在闷窑内侧。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被推进的大量空气就会进入冶炼炉中,这样,就可以用于炼铁了。 ****** 虽然有铁水出来了,但是部落里的人对这个都是怀着敬畏之心,谁也不敢乱动,最后,还得邬迪自己上阵。 打铁可是个费力气的活儿,邬迪又没有那种铁匠铺的大锤小锤,只能让恭帮忙用铁矿石头绑在大木棒上当“锤子”,又用生木头做了个夹子。 邬迪小时候见过村子里打铁,但是具体怎么做,他还是不太明白。隐约记得那老伯将红彤彤的铁块“叮叮当当”地捶打一阵子之后,就会往一旁装满水的水槽里一搁——随着“嗤啦~”一阵白烟升起,然后又扔到一旁烧红了的木炭堆上,夹起另一块开始“叮叮当当”,反复几次之后,东西就弄好了。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可是邬迪这个赶鸭子上架的伪铁匠用木头夹子夹着一块烧红的铁,那是不停咽口水啊——这可不是馋的,要是一个不注意掉在身上了,怕是要穿个洞的。 生木头夹子因为有水分,所以不像干木头那么容易被铁块的高温烧黑烧断,但是邬迪不敢马虎——尤其是在顶着这么多人期待的目光时——虽然心里直打鼓,但他将铁块用木夹子夹住搁在大石头上的时候,还是不马虎地抡锤开砸了。 不过砸了几十下,邬迪就觉得自己胳膊像是灌了铅似的,沉得不像是自己的了。看着那因为在冬季迅速退温,之前的炎红已经变成了暗红的铁块,邬迪看准时机,将铁块往一旁装满海水——海水里含有盐分,冷却速度比水快,用它作淬火冷却介质,淬火后的铁比用水淬火的铁更加坚硬——的石槽里迅速冷却,然后扔到一旁的木炭堆中,等待再次烧红。 “好……好神奇……”饶是恭是距离邬迪最近的,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他还是觉得这一切实在是不可思议——那种看起来又烫又硬的东西,是怎么由拳头大小的一坨变成两个巴掌大的,扁扁平平的块状的? “要不要试试看?”邬迪看恭那么好奇的样子,挪了挪最近的位置。 “我,我真的可以试试?”恭兴奋得头顶上的耳朵动了两动。 “当然可以,大家都可以试试的……”邬迪说着,注意到恭有些失落的眼神,借着站起身来的动作凑到恭的耳边,“不过恭可是第一个哦。” 邬迪的话让恭愣了一下,随机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直接坐了下来。 那些人一见恭开始动手,大概是想着对方不是“神使”,所以围得更近了一些。 ****** 这边游河部落的人在热火朝天地学习打铁,那边熊族部落此时却是白雪皑皑。 “族长,他们要一直关着我们吗?”说起来,在氏族之中,巫医的地位比族长还要高那么一些,再加上节节族的族长年纪有那么大了,又有“神化”——就是指脑袋上的肉角——的迹象,所以大家不太敢贸贸然去打扰她。 节节族族长睁开眼睛,看着因为冷得瑟瑟发抖而聚在一起的族人们,脸上勉强挂起一个笑容:“没有这么糟糕的。” “可就算他们不管我们,我们也没有多少活路……包括族长在内,我们有这么多人肚子里有娃娃,偏偏冷得很,那些熊族部落的人只给我们吃生肉生菜……呜呜呜呜呜……我们,我们这样下去只有死……”一个有着长头发的女人捂着脸哭起来,她这么一哭,众人周身原本笼罩的一层阴郁悲凉的气氛更是浓厚了几分。 节节族的族长摸摸肚子,被这哭的不耐烦,但是她知道如果强行压抑,反而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如果我没有娃娃就好了!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和游河部落那个男人睡!”一个眼窝深陷,脸色青白的女人愤恨地看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要不是有这个肚子的话,她说不定就可以想其他的姐妹们一样……哪怕是被熊族部落的男人侮辱,也总可以勉强填饱肚子,而不是被关在这里挨饿受冻! “水水!你在乱说什么!”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节节族巫医睁开眼睛,眼神凌厉地看着刚刚说话的女人。 “我……我只是害怕……对不起……”叫做“水水”的女人低垂着头,一副惊慌的瑟缩模样。 “哟,你们这是干什么呢?”穿着暖和的兽皮,头上绑着厚厚的兽皮,整个人完全不受一点儿风寒侵袭的星儿推开了门,看着因为她这个动作被涌进房间的寒风而瑟缩在一起的节节族女人们——唉,真是,她完全不知道哥哥将这些怀了孕的女人留着干嘛,就算是生肉生菜那也是粮食好吧?又不能生娃又不能干活,真是麻烦死了。 对于星儿的问题,节节族的女人没有一个人回答。那个水水似乎有些想要开口,但是被巫医那双眼睛一瞪,立马呐呐不言了。 星儿也并不指望她们回答,反正她只是来看看这个地方的女人生活得怎么样——姐姐果然说的没错,看看这些女人的情况,再对比一下自己,就会发现在熊族部落哥哥的领导下,生活是多么的幸福了。真是,这些女人怎么就不知道为了好生活而讨好一下呢? 没趣地撇撇嘴,星儿转身又走了出去,在她身后的鹰钩鼻子将门关上。 “欧巴,你说那些女人都没用了,干嘛还留着啊?”她刚刚都看见了,有几个女人瘦的都脱了形了,而且手脚几乎都生了冻疮,啧啧,青紫青紫的吓死个人了,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回星儿小姐的话,族长说这些女人肚子里的都是游河部落的,如果没错的话,那些逃走的节节族的人一定去找游河部落的人。”欧巴听了星儿的话,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什么,然后挂上了温和忠诚的笑容。 虽然欧巴有个大大的鹰钩鼻子,但是他的长相还算是不错的,所以星儿点点头:“星儿‘小姐’?嘿,每次听到你这么说我都觉得很有意思,这是你们那边的说法吗?不过,游河部落……你是说是上次那个说他喜欢男人的那个男人所在的部落?” 虽然对于那个男人不给自己那个帽子,而且说喜欢那个瘦小的男人,星儿现在想起还是觉得有些不爽。但是想到可以再见到那个男人一面,星儿还是很期待的——看惯了这些五大三粗的部落男人,星儿总觉得,那个男人身上有种很特别的东西。至少,很是吸引自己就是了。 欧巴点点头:“虽然那个部落并不大,但是族长去认为他们必须要防着点。” 上次游河部落带来交易的那些东西,虽然并不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但是仔细想想,能够想出那些东西,已经比其他的部落和氏族要特别得多了。 如果任由其长期自由发展下去的话,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成为一大隐患呢? 所以,危险还是早些掐死在萌芽状态中比较好。 当然,如果游河部落真的发展很快,可以和熊族部落一拼的话也是没什么的——现在最强大的部落和发展最快最有潜力的部落两败俱伤的话,那么……嘿嘿。 ****** 并不知道熊族部落打着这样的算盘,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阴谋之中,游河部落此时搭起了篝火,部落里的人全都围着篝火手舞足蹈各种欢呼。 因为,他们终于有了第一把铁质刀具,这绝对是令人欢欣鼓舞的大事! 第六十三章:合并计划 说实话,游河部落的第一把铁质大刀并不算很好,刀刃比较厚,刀身也有些坑坑洼洼的——因为锻打的力气不均匀,使得整个刀面上还有一些小锤击打的痕迹——但是,这些缺点丝毫不影响这个刀的锋利程度。 毕竟是质量的区别。 尤其是邬迪在磨刀石上“歘歘歘”地反复磨了许久之后,光是那刀刃在阳光下反射的白光闪闪的光芒,就足够让人打个寒颤,“咕嘟”一下吞吞口水了。 更不用说,之后为了试验刀具的质量,在众目睽睽之下,恭拿着这把刀砍向了一棵手臂粗的木材。而在众人眼中,只听得“咔嚓”一声,木材就断成了两截。 “吓!” “断……断了!” “好、好厉害!”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然后脸上突然染上喜色。女人们互相抱在一起又蹦又跳就算了,尤其是男人,是一边捶着胸口一边抬头大叫:“噢噢噢噢!!” “嗷嗷嗷嗷嗷!!” 虽然上百个男人一齐欢呼的阵仗有些吓人,而且他们合在一起的声音也有些震耳朵,可是看到大家这么开心的样子,他们的兴奋和快乐也感染了邬迪,让他的脸上也挂上了笑容——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打铁锻铁啊,而且还成功了!先不管金手指外挂的问题,这次成功怎么说怎么有纪念意义! “那么,我们这就算是成功了?”集也难得眼神闪闪地看着恭手里的铁刀,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恭见他这么好奇和欣喜,连忙将自己手里的铁刀递过去。集拿着在手里,手指就忍不住摸上了那磨得锋利的刀刃:“嘶!” 看着手指上被划开了而冒出了血珠的手指,集完全不觉得痛,反而越发的兴奋了,“这个可真利啊!” 就是磨得最锋利的石刀,自己这长满茧子的手也完全不会被割破皮——至少不会这么轻轻碰一碰就划拉开口子。 看着集的举动,众人愣了一下,然后越发的“群魔乱舞”欢腾起来了:“噢噢噢噢!!” “嗷嗷嗷嗷嗷!!” “……”邬迪默默地堵了堵耳朵。 ****** 每当部落里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大事的时候,大家都是要吃吃喝喝庆祝一番的。 虽然这是冬季,天寒地冻的,但是考虑到过冬的食物还有那么多,而且海边有一个好处,就算是的海水结冰了,也可以在浅海区敲一个洞撒下网去捕鱼——光是这海里面的鱼虾贝壳的数量,那都要比游河部落以前所在的地方多得多。而且,猫冬这么久,又天天顶着寒风跑到闷窑那儿,忍受着闷窑闷热高温,如今终于出了成果,大家自然也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多吃点东西“补回来”。 考虑到冬天天寒而且全部落都来庆祝,做菜一定是来不及的——一是赶不及部落里汉子们吃的速度,二是赶不及菜肴被寒风吹冷的速度——所以,邬迪就提出吃火锅和烤肉。 ****** 烤肉大家都是没问题的。 尤其是有了调料之类的东西,用盐、蒜汁、花椒粉末等等腌制一下,然后放在火上慢慢炙烤,等到烤出油的时候,再往上面撒一些切得细细的葱花或者辣酱或者酸果汁……唔,光是闻闻味道就足够让人口水直流了。 不过除了烤肉,大家明显更加注意另一样东西,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叫做“火锅”这种奇怪名字的火锅。因为烤肉他们都吃习惯了,就算是有不同的口味,吃起来也就是那个口感,可是这个和炖肉、炒肉、煮肉都不同的东西,的确是很神奇的。 尤其是,听邬迪说,这种东西,可以将蔬菜、芋头什么的都弄出来肉味呢!对于喜欢吃肉的男人们来说,的确是非常让人期待的东西。 ****** 火锅,最缺少不了的就是装调料的大锅子。 陶罐其实是不能用的,因为长时间的处于高温状态,就算是厚实的陶罐也会出现裂痕的。更不用说在吃火锅的时候大家都拿着勺子筷子捞啊捞的,磕磕碰碰几番,那陶罐说不定就“啪擦”一声碎掉了。 还好因为炼铁的成功,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邬迪花费了一个下午做了个超级大铁锅。此时,那口大铁锅里翻滚中红彤彤的,咕嘟咕嘟冒泡的汤汁,间或有姜片、葱段或者辣椒段在汤汁里沉沉浮浮。 “好香啊,邬迪大哥,我好想喝一口……”猴子吸溜着口水。 一旁的开听了,手脚麻利地拿起一个碗,用木勺子装了两勺子:“给你。” 猴子有些惊讶地看了开一眼,然后接过来——嗯,看来开这家伙挺不错的嘛——大口喝了一口:“唔,好鲜……唔咳咳咳!好辣好辣咳咳咳!” 猴子那口汤还没有喝进去就呛在了嗓子眼里,那辛辣的味道立马刺激得他整张脸都涨红了——在这种大家都冻得青白的脸的时候,猴子的红得发亮的脸很是引人注目。 “猴子你喝了什么?火锅汤……咳,这个东西能喝吗?”邬迪听到猴子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下意识地就抬起头来看向声音的发源地。 没办法,当了这么久的巫医,他已经养成了一旦有些什么咳嗽痛呼就下意识地去看的习惯了。再加上本来冬天就是容易生病的季节,自然是要注意着点儿。 只不过这一看,就看见了开手足无措地端着个碗,猴子半趴在他空着的那只手的手臂上,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再一看,那碗里红艳艳的,已经因为天寒而结起了薄薄一层油膜的汤不就是火锅汤吗? 瞬间明了的邬迪端了一碗温开水递给猴子:“那东西是用来涮肉的,就算是闻着香,也不能往肚子里喝啊。”如果是鸳鸯锅的话,煮了小鲫鱼、西红柿和黄瓜的清汤倒是可以舀来喝,可是他们这一口大铁锅全都是红汤来着。而且,邬迪为了让大家发发热驱驱寒,在大家能够吃辣的口味的基础上加了尽可能多的辣椒和花椒进去——如果实在不能吃辣的话,也可以拈起烫熟的食物在开水碗里涮涮再蘸酱吃。 猴子“咕嘟咕嘟”灌了一大碗温开水进去,这才感觉整个人好多了。此刻听到邬迪的话,他也觉得非常的不好意思。不过,虽然他自己嘴馋,但如果开不立马给他舀起来的话,他也不会急吼吼的喝着,然后被呛到、辣到了嘛。 哼哼,开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 猴子抬起眼睛看了开一眼,看见这个男人眼中只有担忧并没有幸灾乐祸,不知怎么的,那点儿小不满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哼哼,一定是因为自己觉得愧疚的原因。 ****** 火锅和烤肉让这段时间一直吃自己小灶的部落人民欢欣鼓舞了一阵——毕竟他们虽然是自己做自己吃的,但是手艺的确还是不行,不是多放了盐就是少放了油,到最后不是白水煮芋头混合炖肉就是烤肉加芋头汤。就算是煮了干鱼吃,那也只是因为之前用盐腌鱼的原因弄得鱼除了咸味没有其他。 好不容易吃一顿有滋有味而且肉多的饭,部落里的女人们全都围着邬迪,想要学习一下这种好吃又好做的东西该如何制作。 恭看到邬迪被一群大妈大婶大姐小妹围着,罕见的没有吃醋,反而幸灾乐祸地坐在一边看着邬迪像是可伶的小蚂蚁被大象围攻一样的搞笑场景。 “你们部落真好。”吃的肚子鼓鼓再也吃不下的小青抹了抹嘴,凑到恭身边说道,“有暖和结实可以抵御严寒的房子,还有美味可口的食物,肉也这么多……而且,穿得也严实……”小青看看自己身上按照游河部落的女人们穿的衣服而制作的兽皮袄子。 和邬迪在一起这么久,恭多多少少也有点儿受邬迪的影响。所以对于小青现在的举动和话语,他也有些明白。只不过,如果对方不点明的话,他也乐意装不知道。 小青抿了抿嘴,她也知道,自己并不能代表节节族,但是想到自己在逃走之前族长的嘱咐,她还是有些犹豫地开口:“你们部落这么强大,这次之后,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接纳我们节节族的人呢?” “……”虽然知道小青想要表达的是那个意思的,但是她真的说出来了,恭还是有些愣住了,“你知道,我们是‘部落’……” 并不是因为部落人多比较强大,就有很多氏族加入的。因为加入部落之后,原本的氏族就会被“消化”掉,一切以集体为准。所以,有很多坚持自己的神明信仰利益之类的氏族都不会妥协。这也是,为什么熊族部落在壮大部落领土的时候,用的几乎都是强硬残忍的手段。 “我知道,可是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我们氏族继续独立生活下去的话,是没有办法的。”小青说着,看着端着碗走过来的洪,有些苦涩地说着。 她这段时间在游河部落就是和洪住在一起的,洪也十分的照顾她。说真的,除了这里优越的环境外,那种被男人照顾的安心感也让小青留恋不已。 在节节族的时候,因为部落里女多男少,她们女人几乎包揽了所有的活儿。可是在这个部落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她才体会到,偶尔享受男人的保护也是一种很温暖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这次就算是将节节族的所有人都救出来了,照这个趋势,重新生活也足够花费她们好多年的时间——毕竟当初熊族部落在攻打节节族的时候,砍毁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与其半死不活、累死累活地生存下去,还不如投奔一个部落,看得出来,比起部落,氏族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 而且,随着现在部落和氏族越来越重视人口,节节族女人怀的娃娃很多都被他们父亲所在的部落用食物交换回去了——这也是为什么节节族一直只有那么点儿人,在面对外敌入侵的时候,没有多少抵抗之力的原因。 “如果节节族的人都是这么想的话,游河部落自然是欢迎的。”其实在很早之前,邬迪、集和恭他们就在饭后闲谈的时候说过节节族的问题。当时集就想过要将这一个女人占了百分之八十多的氏族收纳进来,而邬迪则是列举了多种方案,每一种方案都是如果节节族不答应该怎么办,如果答应了又不听话怎么办之类的,让集和恭两父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愧是神使,这脑袋就是想得多,好使! “可是,这件事情,你应该给族长说最好。” “嗯,我会去说的。”小青之所以第一个告诉恭,就是看在他是神使邬迪的爱人和族长集的儿子——如果有恭表态,她也多少能够明白其他人的意思。这样,节节族想要加入游河部落要容易得多,而且加入之后获得的帮助也要大得多吧。 看见恭微微点了头,小青终于放松的笑了,转过头看着走过来的洪:“好香啊,这是什么?” “鱼汤。我看你刚刚吃了那么多的烤肉,怕你口干。” “谢谢你,洪,你真好,”小青笑着端过碗,喝了一大口,“唔……呕……”皱着眉头,小青将嘴里的鱼汤吐到了地上。 第六十四章:开春的邀请 海边的春天来得特别的早。 邬迪本来都做好“八年抗战”的准备了的,但是某一天,猴子和白急吼吼的跑过来,说花开了草绿了鸟叫了的时候,邬迪才真正体验到这个冬天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过去了? 是的,就这么过去了。 大概是邬迪这段时间都一门心思的都扑在炼铁的事情上——虽然一开始磕磕碰碰的,但是经过时间的淬炼,也经过了多次失败,现在邬迪他们已经能够做出一些和邬迪记忆中的东西很是相似的武器了。 之所以说是“相似”,主要是邬迪他们还没有掌握熟练的锻造技术。而邬迪看从刀到其他的武器的锻打方法有很多不同,想到部落里的人其实也并不会更多的武器,所以邬迪就干脆让大家流水线生产铁刀好了。 发展到春天到来的时候,部落里的男人基本上已经人手一把刀了。 当然,除非是专门到每天在邬迪的带领下学习拳脚功夫和使用刀的技巧外,男人们都是将自己的刀清理得一尘不染地用兽皮包裹放好的——其余的练习,就还是用石刀和骨刀代替吧。 而大概是因为部落里的男人们在“武术”方面有很大的进步,所以开春之后部落里的第一场狩猎,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吓得那些刚刚冬眠后苏醒过来的小动物大动物一个个哭成傻逼——不带这么欺负没有外挂(?)的生物的! ****** 小青已经渐渐适应了游河部落的生活,而且她和洪也说定了,等救回节节族的人之后,她就询问族人们是否愿意加入游河部落——不过,不管族人们的打算怎么样,她也都决定和洪生活在一起。 看着部落里的活蹦乱跳的新生儿们,小青越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有安稳的生活,有关心自己的男人,还有活泼可爱的孩子——没错,因为这儿的人对夜生活除了做就是做,所以原本就有过关系的小青和洪住在一起之后,很自然的就滚到一起去了。所以,小青就揣上了包子——当初喝到鲜美的鱼汤而呕吐,也是因为肚子里的宝宝抗议做提醒。 如今,小青的肚子虽然还只是有些微凸,但是洪却担心得不得了。要不然小青拿着自己还不是游河部落的人来“威胁”他的话,估计洪会让小青呆在床上除了吃就是睡的。 但是,也因为如此,营救节节族的时候,小青是无法参与的。 其实,小青也不是没有着急过——毕竟族人们在熊族部落多呆一会儿就多一份危险。但是,她也知道,没有充足的准备,游河部落贸然地去攻打熊族部落,也只能变成高山族、节节族的下场。 所以,虽然内心时常有一份担忧和焦急,但表面上,小青还是没有做任何的表现。 不过很快,就有了转机。 ****** “邀请?”集看着面前的男人,皱眉。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部落的地方的,不过我总觉得筵无好筵会无好会啊。”邬迪摸着上嘴唇上的两撇胡子很是严肃地说。 自从他曾经偶然问为什么部落里的男人学会了刮胡子后还留着大胡子的问题,而得到了恭说有胡子的男人更帅气的回答之后,邬迪就开始蓄起胡子了。而且,为了显示自己和别人的与众不同,他还打算像是陆小凤那样留个“两条眉毛”什么的。 不过看恭最近是不是飘向邬迪那两撮胡子的怨念目光——恭表示,自从邬迪留了胡子之后,亲他的时候总是觉得扎得慌。脸上什么那就算了吧,可是,那些比较隐秘私密的地方,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那密密扎扎的胡子的——可以断定,邬迪的这“两条眉毛”“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筵好’和‘好会’的?”集觉得邬迪和她们这些人就是不一样,说出来的话都说让人觉得很神秘的,可是,他是真心的听不懂啊! “就是说,熊族部落这次不怀好意。”经过一个冬天,恭现在已经脱去了曾经少年时期的青涩、稚嫩和不合群,逐渐长成一个沉稳可靠的青年。 所以,只有邬迪一个人觉得有点儿失落——咳咳,总觉得长大就是要反攻的信号啊真危险,咳咳。 恭这么一说,集原本就拧在一起的眉毛更是搅成了一个疙瘩——这么说来的话…… “可是这次除了游河部落的族长,其他部落的族长也收到了邀请……咦,这次收到邀请的都是部落的族长啊。” “他该不会是想来一个一网打尽吧?” “什么?” “他居然这么想吗?” 邬迪的话一出,集和恭还有荣都一脸惊讶地看着邬迪——不是觉得邬迪想岔了,而是想着……啊,熊族部落居然这么胆大包天吗? 邬迪摸摸鼻子,又顺势摸了摸自己有些扎手的胡子:“熊族部落不是一直很嚣张吗?”当初鸿门宴,请君入瓮,杯酒释兵权(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之类的,不就是说的这些事情吗? “那一定不能去!”荣很是认真,“熊族部落如果打着这样的坏主意的话,等族长到了他们的地盘,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对于一个部落来说,族长和巫医就是部落的灵魂,他们是拼尽全力也不能让这两个人预先的。 这也说明,熊族部落如果真的打着这样的算盘的话,那么心思就不可谓不歹毒了! 天啊,河神在上,熊族部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了?怪不得是一个凶残的存在! 老实人荣大叔一边脑补一边冷汗直流。 “我要去。”集的一句话打消了恭和邬迪想要再说的话。 “这实在是太危险了!”荣大叔一再强调。 “如果我这次不去的话,那么我们部落就会在其他部落面前失礼……而且,如果熊族部落真的像是邬迪说的那样不怀好意的话,我不去,他说不定还会编排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好的话。” “与熊族部落为敌并不可怕,可怕是站在所有部落的对立面。”恭喃喃说。 听到恭这么说,集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随机摸着自己的胡子,点了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稍有和缓。 “那我们多带些人去!” “带太多人并不好……” “谁说我们要将那些人的存在给别人看了?”邬迪面上很是正经,但是心里已经活络开了。 ****** 其实,熊族部落并不是用威逼而是用利诱来让各个部落的族长千里迢迢赶过来的。 开春了,万物复苏。但是这并不代表一切往好的方面发展。很多部落在经过了恶劣的冬季之后,整个部落都呈现出一种萧条寒索的模样。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重新恢复部落的力量,比如说打猎比如说……养病。 在冬季的时候,有很多老人和小孩儿因为身体原因无法躲避寒冬的侵袭而离开人世,就是游河部落也不例外——毕竟邬迪也不过是一个赶鸭子上架的赤脚医生,只不过比起其他的部落,游河部落的情况要好得多,死去的那几个老人都是因为长年累积下来的沉珂发作——所以这个时候,熊族部落说他们发现了好几种新的食物并且愿意和其他部落共同发展的时候,那些部落族长思考再三,最后还是答应了。 而游河部落答应,则不仅仅是因为新的食物——谁找食物的能力能够比得上邬迪呢?他可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树上爬的都可以找出来吃的——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节节族。 ****** 熊族部落进一步扩大了地盘之后,现在整个部落都处于一个山坳之中——后面是两座几乎成直角的大山,前面是一条随着春天来临解冻而奔腾不息的河流。 依山傍水,是绝对的冬暖夏凉、易守难攻的风水宝地。 当然,这些邬迪暂时是都不知道的,因为他并没有跟着去。 恭都去了,邬迪不是不想去,但是部落里这个冬天因为食物充足、住处舒适,部落里又多了十几个大肚子的孕妇——这个时间段,是孕妇最危险的时期,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造成流产,邬迪自然是不敢挪动半步。 除此之外,随着天气变暖,感冒也在部落里“流行”开来。到处都可以看见挂着鼻涕的小孩儿和不停打喷嚏的老人们。 再加上,邬迪早就有计划自己种地,趁着开春的时候他还想将去年的高粱和土豆都种下去…… 最重要的是,部落里的开、灰、小黑、阿宝、大头还有荣大叔等几个“精英”都跟着族长去赴熊族部落的鸿门宴了,现在的部落里再怎么也得留一个管事儿的。 所以,邬迪就只能留在部落里当“望夫石”了。 第六十五章:夫夫重要的是坦诚 土豆的种植季节不同,需要注意的事项也不尽相同。 邬迪记得当时在菜市场外,有很多从农村挑担子在路边摆摊卖菜的。虽然卖相没有菜市场或者超市里的好,但是那些喜欢原生态无污染绿色蔬菜的人却更喜欢和这些菜农买。 邬迪就很喜欢在一个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菜农那里买土豆。他卖的土豆无论是炒还是凉拌,都非常的爽口,而炖和炸的时候又会非常的粉。 因为一直在他那里买土豆,所以邬迪也渐渐和那个土豆大伯熟识了。而和卖土豆的大伯唠嗑的时候,大伯絮絮叨叨的说着很多注意事项——基本上是从头到尾都说到了。 所以,就算邬迪以前从来没有种植过土豆,也是相当有信心的——这段时间他做的一些事情,不也有很多是只有理论没有实践经验的,现在不还是成功了嘛。 ****** 为了让土豆长得更多,一般来说,是要将一个土豆切成许多块催芽的——当然,这就要保证那些土豆块的每个种块都至少要有一个芽眼。没有芽眼又哪里来的土豆芽呢? 因为邬迪收藏的并且能够安全过冬的土豆并不算很多,所以他一个人就用军刀“歘歘歘”地将土豆块切好了。 “邬迪大哥!草灰都背过来了!”猴子用垫了大叶子的背篓“哒哒哒”地跑过来,“看,我和白亲自生火点燃的,烧完了就背过来了,还热乎着呢!”邬迪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了一把,“啊,烫烫烫烫烫……” “小心点儿,刚烧出来的草木灰还烫得很,摊开晾凉吧。”这么烫的草木灰,别说“发土豆”了,还会将土豆的细胞“热死”的。 至于为什么土豆切块之后要用草木灰来干拌,说实话,邬迪并不太清楚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理。但既然那个买菜大伯说他们村子里祖祖辈辈都是这么做的,那么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看着邬迪将用铲子将晾凉的草木灰一铲子一铲子地均匀倒在土豆块上,猴子疑惑:“邬迪大哥,这个真的能变成很多很多的土豆吗?不会烂掉吗?” 他记得,一般来说,普通的植物,比如说芋头,这么切成块块又沾了灰,是一定会坏掉的啊……难道说,是因为土豆不一样,所以这才是为什么邬迪大哥这么看重土豆的原因? “放心吧。”邬迪将拌好的土豆种块挨个儿放在木头架子上晾干——只要种块晾干了,就可以开始用沙子催芽了。海边这块儿地方,别的不多,就是沙子多! 到时候一层沙子一层种块,铺满三层后在上面盖上草帘——一来是防晒,二来是聚集水汽保持湿度——洒上两次水,就可以静静等待土豆出芽。 出了芽的土豆就可以拿出来播种了,每块土豆种块之间间隔三四十公分种下,等到收获的季节,就可以收获一大堆一大堆的圆圆土豆了。 在等待土豆晾干的间隙,邬迪又让猴子在恭帮忙挖出的六公分深的沟里洒上水,然后将准备好的高粱种子散开撒下去——因为高粱种子很小很小的一颗,而且不能种子叠种子撒的太“厚”,所以虽然高粱种子不多,但是也撒了不小一片地——白和梨花则在邬迪身后将挖沟堆在两边的土均匀地盖在种子上。 等到邬迪撒完种子的时候,感觉之间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没办法,不停地弯腰直起腰、弯腰直起腰,来来回回的不下百次,这样实在是太酸了。唉,他算是知道那些搞种植业的有多辛苦的了……不过,那个时候好像都是现代化科技种植,也没他这么原始。 高粱种子这么种下去就和土豆种块一样等待出苗就可以了,到时候如果高粱苗太密集的话,还可以将多余的移植到一边去。 只是不知道在海边这种气候,高粱种子和土豆种块能不能出芽——唉,当初要是多看一些这方面的书就好了。现在只有祈祷那些个神明保佑了。 “恭还没有回来吗?”邬迪很满意地看了一下自家门前那一片翻得松松的土地,转头问猴子。 “恭大哥去看部落西头那边的房子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猴子对恭的称呼就从直白的“恭”变成“恭大哥”了。 虽然在去年入冬之前大家都建造了房子,而且房子里还有暖和的炕床,但是因为大家对于这个东西的使用方法并不太会,所以多多少少会出一些问题。虽然在冬天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但是随着天气转暖,炕床也渐渐暂时失去其在冬季提供温暖的作用,这些问题也渐渐出现了。 已经有几个人因为烧炕的方法不对而烫伤的人来找邬迪了,恭担任了部落的暂时管理人之后,就想着趁着天气转暖挨家挨户检查一番,免得大家出事——当然,也减少那些意外性事故的发生,好让邬迪轻松点。 “不对啊,今天恭大哥不是和洪他们去看外面的异动了吗?”自从灰跟着族长离开部落参加熊族部落的鸿门宴去了后,白就和梨花住在一起,而梨花和小青的关系比较好,自然白对小青的男人洪的事情有所知晓。 “‘外面的异动’?那是什么?”邬迪皱眉。 “你不知道?”梨花有些惊讶,“不过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以为你们男人都知道呢。”因为为了保护女人,所以男人有时候会对女人隐瞒有些事情,梨花对这样的事情虽然有些不满,但是已经习惯了。但是,她完全没想到,邬迪就让也不知道——咳咳,那个啥,他不是恭的男人么……哈、哈哈哈……呜呜,貌似她好像不小心说错话了?额,还是趁机快溜吧! “呵呵,那个什么,我该回去做饭了,白,快来帮忙。”梨花见邬迪脸色不对,连忙提溜着白离开了——自从开春后,部落又开始了大锅饭的节奏。梨花就是“主厨”之一。 不过和以前不一样的是,因为部落还是沿袭的一天两顿的饭,所以大锅饭就变成了一顿,而且只定在了晚上。毕竟第一餐的时候男人忙着打猎,女人也有事情做,无法全面照顾。反正他们部落的食物还不缺,这种方式貌似更加合理,所以大家就接受了这种改变。 而且,他们发现这么做之后,他们可以更多时间地联络男女之间的感情——比如女人给自己中意的男人做点儿爱心餐,两夫妻甜甜蜜蜜吃个饭什么的。于是,尝到甜头的人们就越发的习惯这种方式了。 邬迪看着梨花和白两个飞快遁走的背影,转头看着猴子,在猴子越发紧张的眼神中淡然道:“今天我们去将前段时间采的止血化瘀的草药做成药膏好了……”就在猴子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邬迪继续淡定补充,“猴子,我看你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才能,这样吧,这件事情的主要工作就交给你好了,”面瘫着一张脸,邬迪愣是说出了带有荡漾波浪线的话,“我看好你哟~” 猴子:〒▽〒邬迪大哥,你“送”给了我一个一个好大的鸭梨…… ****** 恭回来的时候,邬迪已经做好饭准备好了。 香煎黄花鱼,凉拌荠菜,还有一份回锅肉,让恭的鼻子动了动,耳朵也因为主人的兴奋心情动了动:“好香啊!邬迪你吃了吗?” “我已经吃了,这些都是你的。”邬迪吃的是部落里的大锅饭,因为恭最近越来越忙——一开始的时候,恭对集交给他的任务是很无措的,那个时候邬迪就拿出自己曾经在公司里学到的管理课程什么的经验教导他。不得不说,恭的领悟力极强,在尝试了几次,取得了不错的成果之后,他也渐渐放开了自己的性子,做事也越来越顺手了。不过,这也导致需要他做的事情越来越多,所以都会错过部落里大锅饭的时间。邬迪不忍心让他吃冷饭,都是从当天大锅饭里的食材里拿出一人份的东西给恭开小灶的。 当然,因为这样的原因,负责做菜的女人们又学到了不少菜式。虽然都只能在第二天才能用到,但是也已经让游河部落的男人感觉很满足了。 言归正传,恭听见邬迪的话,又看着桌子上用碗扣着还保持着温度的菜,感动得挨着邬迪亲了亲他:“谢谢你,邬迪,我最爱你了。” 邬迪努力地让自己的嘴角不要翘起来,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嗯,我也最爱你了……快去吃饭吧,不然就会冷了。”说着,他将圆仔正在吭哧吭哧舔的一根肉骨头抽了出来放到团仔的碗里:“圆仔,你不能再吃了,再吃你就真的要变成团子了!” 话说大熊猫喜欢吃肉啃骨头什么的真是太颠覆他的认知了有木有!而且圆仔你一只大熊猫比团仔这只熊还要吃得多是怎么回事啊? ‘我才不会变成团仔呢!大主人你眼神不好使了!我和团仔明明是两个物种好不好?’这是听岔了的圆仔对“抢食”的邬迪哼唧哼唧的抗议。 ‘哟呵,邬迪你小子眼光不错嘛,圆仔是我的人,自然是要向我靠拢的咯~’这是同样听岔了的团仔对邬迪的话很是满意的哼唧哼唧。 ****** 邬迪看恭将回锅肉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看着装着回锅肉的碗里剩下的一堆绿色的蒜苗,抿了抿嘴,拿出一双筷子夹起:“不许挑食,张嘴。” 开玩笑,不知道蔬菜富含维生素的嘛,他都尽可能地在小灶中缩减蔬菜的含量了,怎么恭还挑食来着?难道非得像是猴子那样吃多了肉结果“嗯嗯”不出来便秘么? 看着凑到自己嘴边的蒜苗团,恭张嘴吞下——其实虽然他不太喜欢吃蔬菜,但是邬迪为了让自己多吃点,总是尽可能地将菜做得很好吃。就像这道菜一样。其实这混合着五花肉油香的蒜苗也不是不好吃啦,但是能够有邬迪亲自喂自己吃的机会,他干嘛又自己动手呢?嘿嘿~ 所以说,曾经的软萌(?)小受也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成长为小腹黑的。 “以后不能挑食了知道吗?” “嗯嗯。” “吃完了饭就去用热水洗个澡休息一下知道吗?” “嗯嗯。” “这段时间很累吧,要注意身体啊。” “嗯嗯。” “新出现的危险东西也要注意,不要受伤了知道吗?” “嗯嗯。” “嗯嗯?” “……呃,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六十六章:进击的生物 看到邬迪似笑非笑的表情,恭一下子就慌了——邬迪可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看过他!恭甚至都忘记了囫囵吞下嘴里的肉,赶紧绕过桌子坐到邬迪身边去。 “那个……呜……”恭刚想要张口,嘴里的肉似乎就有要滚出来的趋势,他直接将肉哽了下去,擦擦嘴巴,“那个……我也是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恭低着头咕哝着,手指试探性地去碰邬迪的手背——所以,你就不要生气了嘛,你生气的样子好吓人嘤嘤。 邬迪本来还想装装样子吓唬吓唬恭的,但是感受到邬迪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那已经有了厚厚一层茧子的手指,心蓦地软了——唉,算了,自己“老婆”,还不就得宠着嘛。 “那么,老老实实交代?”邬迪眉头一挑。 随着邬迪眉毛一挑,恭的眼角抽了抽,半晌,才慢吞吞地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 随着冰雪消融,春天的到来,那些冬眠的动物们也都从沉睡中醒来,开始觅食以填饱它们饥饿的肚子。 当然,人类也是饿了的。 因为吃了一个冬天的冻肉熏肉腊肉,就算那东西再好吃,也会想换点儿口味的。所以在部落的琐事暂时安排下去之后,忙得团团转的恭就带着部落的汉子去山上打猎了。 不过,没等他们找到可以猎杀的动物,就先发现了威胁。 他们发现了山上另一面有着巨大的脚印、被撞断的树枝以及被啃得乱七八糟的草地灌木丛。 那巨大的脚印,完全不可能是普通的野牛弄出来的。而且看那比大腿还要粗的树干断裂的样子,完全可以肯定,那东西不是有巨大的牙齿,就有巨大的角。 无论是哪样,都感觉很有杀伤力很危险啊,即使看起来像是不吃肉的。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安稳的居所,现在部落外面出现明显带有攻击性的生物,这让恭他们一下子不安和警觉了——恭他们一下子想起了去年的野兽袭击部落的时间。 一时间,一种压抑的气氛弥漫在这些打猎的男人们之间。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那种生物是路过还是怎么的,恭当时和打猎的汉子们寻找了很大一圈,都没有找到那种生物。 但是,这并不代表恭会放松紧惕。所以,这两天,恭都是带着人去附近巡逻——毕竟现在部落里男人很少,如果真的遇上那种最不好的情况的话,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当然,因为一直担忧着这种危险生物的存在,所以恭也让部落里的女人们最近不要去山上采野果野菜——说起来,刚刚开春这个时候,就是野菜也很少的——至于邬迪嘛……恭是真的太忙了忘记了。 ****** “太忙了忘记了?”邬迪“邪魅一笑”,然后捏着恭的下巴在他的嘴角浅吻,“要我帮你想起来每天晚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有多么多吗?” 恭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红,在邬迪亲吻了自己几下之后,转头:“咳,那个,胡子有些扎人。” 邬迪:“……” “我只是想,我也不算小了,也不能老是依靠着你……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教导部落里的人开荒种地,还要制药看病,晚上还要帮我做饭,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我就想……” 自从集离开的时候将管理部落的担子交给恭之后,恭就一直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搞砸了。为了让恭尽快适应身份的转变,以及更加有效地解决事情,邬迪不仅给恭口头指导,还帮恭处理了几个棘手的问题,在恭没有完全接手之前,还当着他的助手。可以说,那段时间,邬迪比恭还忙得脚不沾地——尤其是他本来还有事情在身的情况下。 那段时间,邬迪是忙得连滚床单都没力气了。 恭一方面感激恭一方面又心疼他——如果不是自己这么没用的话,也不会让邬迪这么累了。所以那之后,除非是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恭宁愿辛苦自己,也不愿意给邬迪多增加重担了。 邬迪还以为是恭学得很快,在偷偷问了部落里的一些人,得知恭并不是很勉强之后,也渐渐放松了——虽然他舍不得让恭受到一点伤害,但如果他以后真的要成为游河部落的族长的话,该有的辛苦还是不能少的。 只不过,邬迪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放手,恭就敢给自己隐藏小秘密了,这着实让他心里有些憋气。 而现在听到恭这么说,邬迪脸上的神色好了很多。但是他还是在恭的耳朵上咬了一口:“什么累不累的?我是你男人,你有事不给我说还给谁说?我不帮你我还帮谁?我们俩过日子,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恭无话可说,只能凑上去亲了亲邬迪的嘴巴:“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唔,不过邬迪这胡子还真是扎人啊,嗯,干脆今晚上给他剃光了吧。 ******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邬迪醒来的时候感觉上嘴唇上面有些轻飘飘的、凉飕飕的。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那“两条眉毛”昨晚上被恭给剃干净了——还是用一片铁磨的小刀片。 不过,虽然没有了胡子,让邬迪觉得自己的“男人味”少了点儿,但是想到自己又恢复了没有留胡子之前的“肉食福利”,邬迪咂咂嘴——看来还是等自己四十岁再“男人味”好了。 低头看了看窝在怀里睡得香喷喷的恭,从那露出被子的肩头上点点的红痕不难看出昨晚上的激情。 邬迪心里为自己的“能力”得意了一下,又想起自己昨晚上将恭居然欺负哭了的事情,邬迪又觉得有点儿愧疚——明明恭都那么累了,自己还……咳咳。男人啊,果然是下半身的动物,咳咳咳。 邬迪将恭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去,准备煮点芋头浓汤。 但是刚刚将芋头切成小丁混合肉末掺水倒在锅里,门就“砰砰砰”地被砸响了。 “到底什么事啊?”邬迪手忙脚乱地将锅盖盖好,小跑去看门——大清早的敲这么重,恭要是被吵醒了怎么办? “恭,不好了,发现了那个……”洪见门一打开,就大声嚷嚷起来,等他看清了人,下半截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发现了什么?”邬迪皱眉。 洪清了清嗓子:“那个,恭呢?” “恭在休息,这几天他太累了,”邬迪坚决不承认是因为自己昨晚上让他太累了,“有什么事给我说就好了。” 洪有些憨厚的摸摸脑袋:“哦,说的也是,”在洪的想法中,恭一定早就将山中林子里出现了危险大型动物的事情给邬迪说了,“我们不是去找那个东西吗?恭为了早点抓到,就设下了一些陷阱——当然,那些陷阱是起给我们提醒的作用的——然后今天早上我去摘果子的时候就看见山上有些陷阱被破坏的痕迹,有个陷阱上还有毛,我想要是现在跟着这个踪迹去找的话,说不定就能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了。” 因为小青怀孕了的原因,有时候口味变得很是奇怪,很喜欢吃一种细细小小酸溜溜绿莹莹的小指头大的果子。又因为部落里几乎没人想吃那个东西,所以大家也不会去摘,洪不想因为小青的奇特口味麻烦部落的人,又舍不得让小青吃不下东西,所以每天早上很早——为了不耽误一天的活儿——就去山林摘回来一捧,结果却发现了陷阱被动过的痕迹。 在洪他们的眼中,发现了猎物的踪迹就要追踪,至于说考虑安全什么的,可能还没有逮到猎物妹妹吃一顿或者教训一顿有吸引力。 “我和你一起去,你先等等。”邬迪说完,不待洪回话,就转身奔向厨房,将灶孔里的柴火抽几根出来——这样小火慢炖,等到恭醒过来的时候,大概芋头汤不仅煮好了,而且不会糊不会冷。 做完这个之后,邬迪又转身拿上铁刀:“好了,我们走吧。” ****** 邬迪和洪来到被破坏的陷阱的时候,真的发现了一大块掉落的毛。 恭设计的陷阱是当初邬迪教导他捕捉大型猎物——当然,这种“大”型猎物的体态也不过一只羚羊、斑马之类的。毕竟在邬迪那个时候,野外捕捉动物只为了生存所需,如果过度的话反而会违法。而既然是为了生存所需,一个男人的饭量再大,也不可能可以吞下一整只羊的,所以最大的猎物陷阱也不过如此了——的打击陷阱。 所谓打击陷阱,就是用树木的枝条做一个网格框架,然后将其他的木桩削尖卡在网格之中。将插上了利器的格子固定、隐蔽平放两角做伪装。接着,用藤条或者草结从框架的中间穿过,另一头在大石头或者大树树干上固定死,另一头尽可能隐蔽地缠绕上对面的另一棵树的树干,系上重物。最后将藤蔓或者草绳的固定点缠绕到框架之间,上面覆盖上树叶或者枯枝之类的就可以了。 猎物踩到陷阱,就会遭到藤蔓上重物的打击。 不过很明显,这个陷阱对那个未知的生物完全没有束缚作用。 邬迪和洪对视了一眼,越发的谨慎起来。 “那边有声音,还有……”洪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着,鼻子也动了动,“粪便的味道,粪便还有热气!估计就在不远处!” 第六十七章:进击的巨犀 在长满了灌木的小山丘上,从山丘往下有一条约两米多宽的“道路”。说是道路,其实是被某种重物突然冲击而成的。 邬迪和洪不敢贸贸然随着这条路前行,所以便找了一棵较为粗壮的大树,躲在后面进行观察。 “有声音。”邬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两片大树叶交叉放在脑袋上做遮挡,然后探出小半个身体往外面看。 等到他终于看清楚那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时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是一个身体已经可以用“巨大”“庞大”之类形容的生物。看起来就很是结实坚硬的铁灰色皮肤。那硕大的脑袋上有着比邬迪整个人都还要长的巨大额角,当它张开嘴的时候,那一颗颗的牙齿即使是草食性动物特有的,也大得让人胆寒。 当然,这并不是最先造成视觉冲击的。邬迪最先注意到的,是这家伙那看起来比两层楼房矮不了多少的,高度。看看那有着一块块隆起的肌肉的高肩,以及那加上尾巴绝对有五六米的体长,邬迪觉得大象什么的,在它面前都弱爆了。 邬迪并不知道这种犀牛叫做什么,但看这很明显在现代社会早就以及灭绝了的有史以来最大的有角巨犀,邬迪真想从喉咙里喷出一口老血来。 光是这巨犀的脑袋的大小,就完全超过了邬迪在现代社会动物园里看过的大象。就算这家伙是食草的,但是又有哪个食肉动物敢去惹它?就是剑齿虎也只能在它面前哭成傻逼的巨犀,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不管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光是这个家伙的出现,就足够引起恐慌了。 邬迪转头,看见洪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想必他自己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于是,邬迪当机立断地下了决定——要么将这东西扑杀,要么将部落加固。 正当邬迪脑海里转着这样的念头的时候,洪突然低语了一句:“快看那边,那是人吗?” 邬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因为他们是身处小山丘上面,相对位置比较高,所以能够看到的东西也比较多——那在林子里慢慢移动的……好像真的是穿着兽皮的人类。但是,那个人露在外面的皮肤怎么这么奇怪呢? “啊,他往这边来了!会不会被这头巨犀给伤到?”洪见那个人前进的方向,很是疑惑。但是,他却不会一下子冒出去警告或者救人——先不说那个人是不是对部落有危险,光是挡在中间的一头巨犀就足够他打消这个念头了。 “大概……不会。”邬迪这个时候看清楚了,那个人身上的皮肤并不是天生奇怪,而是涂了一层奇怪的汁液。不仅如此,他身上的兽皮也沾满了那种东西,显得很恶心。也因为这样,他整个人都呈现黄绿色。 但让人奇怪的是,和巨犀比起来几乎算得上是小渣渣的他在靠近巨犀的时候,不仅没有被攻击,那巨犀反而后退了几步。 “怎么回事……”洪瞪大了眼睛——根据他的狩猎经验,一般来说,除非是兔子或者瞪羚之类的生物,否则,就算是有角的羊,都敢跑过来对出现在它面前的人类戳一下的。更不用说这个有着这么长独角的大块头了。 啊喂!大家伙你脑袋上的东西是摆设吗?你特么的在逗我?! 于是,邬迪就和洪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大块头在看到巨犀后退了一步之后,又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四五个浑身涂满黄绿色东西的人又出现了,并将巨犀团团围住,只在一个面留了个豁口。 而那头巨犀则像是被驯服一样,乖乖地顺着那个豁口离开了。 “他们……是怎么回事?”洪百思不得其解。 “事情大条了。”邬迪看着因为那些人身上涂了东西的原因,巨犀只能从那个豁口出去——而这样,只要那几个人留出哪方面的豁口,那个巨犀就转头往哪方走的样子,内心涌上忧虑。 “知道那些人是谁吗?”邬迪记得,当初选在靠近海边的平原作为部落以后的“基地”的时候,荣大叔带着一些人在周围检查过,的确是没有人出现。但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却有人……难道说,是居无定所的游牧氏族? ****** 回到部落的时候,恭已经起来了,正眯着眼睛坐在桌子边喝粥——当然,坐的凳子上垫着专用的加厚兽皮坐垫。看见邬迪有些神思不属的回来,恭皱眉:“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邬迪将事情说了,恭只觉得事情也严重了:“那可怎么办?那些人好像可以操控那种巨犀,又是不熟悉的氏族,如果他们起了歹心……” 恭想到部落里现在男人少了很多,而且还有一部分是老人和小孩儿。不禁将眉毛紧紧皱到一起:“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就是去年野兽袭击部落,那部落里还有很多勇士呢,现在一部分随着族长离开,为什么这个时候就出现了危险的动物?难道仅仅是因为开春的问题吗? “不管怎么样,防范于未然吧,”邬迪拿出一个小瓶,“我从那个地方收集到了一些那些身上掉落的黄绿色汁液,除了特别难闻外现在还没有发现到底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如果我们也知道了这是什么,在部落外涂上这个,说不定就能避开巨犀那种生物了。” 恭眼睛一亮:“真的么?” “不过还是做好两手准备比较好,就算那巨犀没有出现,随着天气变暖,也不确定部落会不会有其他动物窜进来,我们还是先将围墙做好。” “围……围墙?那是什么?和我们住的房子的墙有什么区别?”恭还没听过这种东西呢。 “就是,将整个部落围起来,”邬迪指了指房子的四周,“就像这个墙一样,但是我们不做顶子。这样围起来了之后,外面的人要是想进来的话就不容易了。” “那我们要出去的话就要像房子这样做个门?”恭明白了邬迪的意思,眼睛微微睁大,耳朵也因为开心而微微动了几下。 “恭你真聪明!”邬迪伸手摸摸恭毛茸茸的耳朵。 “嘿嘿,都是你教的,”恭被邬迪的虎摸舒服地就差仰起脖子学着猫科动物“咕噜咕噜”几声了,“不过,现在部落里搬石头的话来得及吗?” 邬迪思考了一下:“搬石头来不及了,不过,我们也不用去搬石头……我们砍树,用木头做。” “咦,用木头?为什么用木头?”在恭的想法里,其实木头——尤其是比较粗壮的木头,重量也是不轻的。 “因为木头上可以长东西,也可以更好地固定住。”想到今天看到的那头巨犀的粗皮,邬迪想着,如果只是单纯的围墙的话,估计被那大家伙一刺一撞,就差不多要散架了,可是如果上面增加了铁刺、荆棘什么的,那不就有了一层保险了吗? 动物的皮再厚实,想必比起铁来说还是稍弱的吧? 而且,如果巨犀的角刺进了木头里,想要拔出来就很吃力了,到时候,完全可以生擒的。 因为情况的刻不容缓,邬迪是想到了就开始做。 当天中午,大家就扛着铁刀往山上跑了。 ****** “以前砍树还没觉得,现在才发现,原来铁刀比石刀好用多了!”恭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很是感慨。其实部落里的大家都舍不得用铁刀来做这种砍树的事情的,但是听到铁刀砍树更快,大家还是一言不发老老实实伐木了。 邬迪这个时候却有些不满意——一是这样砍树的速度太慢,二是这样砍树对铁刀的磨损也很大。 哎呀他这个笨蛋,他怎么忘记了伐木必须得要锯子的呢?! 想到这里,邬迪给恭说了一句,就急匆匆的往部落里的打铁区跑去了——他的军刀里就有个小型的锯子,功能虽然不强大,但是至少有参考物嘛。 ****** 邬迪到的时候,那些老人正在叮叮当当地打铁——因为现在的铁纯度不高,所以铁刀用久了也容易磨损。为了保证铁器的供应量足够,部落里是从来没有停下打铁的工作的。毕竟铁除了用来做武器,还可以用来锅之类的器具的。 还好铁矿石不少,其他的金属石头也不少,所以,也不用担心不够冶炼的问题。这样,部落里不仅有了补给,那些因为年纪或者受伤不适合外出打猎的老人等也不用觉得自己没事干,只能受到别人的照顾而不安了。 有了模板,锯子很快就做出来了,虽然锯齿还有些大小不均匀,但是这也没什么,第一次嘛,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状况的。 而得到了邬迪肯定的铁匠们更是欣喜,听完邬迪的改进方法,比划了几下,就又热火朝天地投入到制作锯子的工程中去了。 ****** 大概在傍晚的时候,邬迪扛着十几把锯子上了山。此刻太阳已经有西沉的趋势,不过天色还微亮。邬迪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锯子,所以依然兴冲冲地让恭他们一起来试试——如果好用的话,那么今晚上负责守夜打铁的人们就可以多做一些出来了。 “你们真厉害,居然这么快就清出了这一条道。”看着堆在一旁的树木,邬迪不得不想着自己去做锯子是不是多此一举了——据算是没有锯子,他们凭借蛮力也能有这么厉害啊。 不过……邬迪注意到恭偷偷甩胳膊揉手臂的动作——果然还是需要锯子的,能够轻松一些干嘛不用呢。 “都是恭想到的,他说这样开个道等会儿砍下来的树就可以直接从山上滚下去,不用费力去抬。而且以后女人们来采野果挖野菜的话,也可以从这条路上走,不用在树木里穿来穿去,到时候反而迷路了。恭可真厉害啊。”洪的一番话说完,其他男人都“是啊”“是啊”地符合。 邬迪看恭虽然一脸淡然,但实际上在黑发下露出的耳尖都有些红了,而头顶上的兽耳更是微微动了动——这都是他情绪激动的时候的表现。 真是太可爱了,这种故作淡定的样子。 虽然内心的小人因为恭的举动给萌得满地打滚,但邬迪知道现在不能去亲亲抱抱恭——自家小受当然要关上门推倒在床上再慢慢细细地调戏的,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他害羞的样子,便宜别人呢? 所以邬迪也是一副淡定脸:“当然,我就知道恭是最了不起的。不过大家砍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吧,要不要试试这种锯子?” “锯子?这是什么?”还不适应别人这么明明白白地夸奖的恭连忙接过话来,并将拿了一把过去,“咦,这一边怎么这么坑坑洼洼,不齐啊?哇,还挺利的。”恭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碰了碰锯齿尖。 “当然要不齐了,这样才能叫做锯子嘛。”邬迪将其他锯子放在地上,自己挑了一把,然后走到一棵很是粗壮的树上:“就这样前后拉动……” 随着邬迪的讲解以及木屑的掉落,那棵大树在十几分钟后轰然倒地,让一旁看得目不转睛的男人们都发出“哇”的惊呼——要知道如果他们用刀来砍的话,肯定不可能这么快,而且邬迪一个人就办到了,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一点儿都不累! 于是,众人都兴奋起来,捡起锯子摩拳擦掌开始开工。 因为人多锯子少,最后还是有几个人没有锯子。那几个人也不抱怨,重新拿起铁刀开始“笃笃笃”砍树。 邬迪和恭也是没有锯子的人,见恭又要开始砍树,心疼他的邬迪连忙将他拉到一边,悄声道:“瞧你老公给你玩个小技巧!” 邬迪趁机亲了亲恭的耳朵,然后趁着恭没有炸毛之前拿起铁刀往一旁的大树上砍去。 邬迪并不是那种找准一个切口一直砍一直砍,而且砍了一个楔型缺口,然后又绕到背面往上约莫两掌高的地方又砍了一个楔型缺口。接着,邬迪将刀一收,一脚就踹上了那个两掌宽的地方,只听得“咔嚓”一声,一棵大树就应声而倒。 第六十八章:原始版塔防 相比邬迪和恭他们在部落里不分日夜地抓紧时间准备围墙抵御外敌的时候,在熊族部落的集他们也并不好过。 诚然,这次熊族部落的确是提供了好几种可以吃的食物。比如说有约莫和小指头大小的黄色颗粒,以及同样是淡黄色的,一颗颗圆溜溜的干颗粒不得不说,那个扁扁的黄色颗粒的确是很好吃的,可那个圆圆的黄东西就太干了(其实两种都很干),吃起来也有股让人觉得生闷生闷的味儿。 除此之外,熊族部落还拿出了两种种子,一种红色一种绿色。而这两种圆溜溜的东西,吃起来虽然依然有点儿生闷的味道,但是煮熟之后却完全不会和黄种子一样的怪味儿。 不过,这种东西很多,而且熊族族长都是表现出很慷慨地分享的样子。 不过,集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想到的却是——又硬又小,还不如他们部落的芋头好吃呢。 熊族部落是不可能将这些种子拿出来之后就让这些部落的族长颠儿颠儿地带走的。但是,这些族长也不是吃素的——这个时候,他们也都明白了熊族部落族长的心思……大概,是想从中交换得到一些好东西吧。 当然,这些人是完全没有想到熊族部落的族长想要的东西比他们想的更多。 因为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谈妥的,所以集他们就在熊族部落住了下来——和其他部落的族长一起,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的担忧的。 其实,这次跟随集来的表面上只有十个人左右,但实际上,开还有灰等人都是潜伏在熊族部落外围的——当然,因为专门有邬迪的隐藏训练,甚至还躲过了好几次恭那超人的视力、听力、嗅觉等的“侦查”,他们倒还并不太担心被熊族部落发现。 不过,还是小心为好,毕竟这个时候要是被发现的话,找什么借口都说不太通的。 也因此,开他们在得知自己部落的族长被留在熊族部落暂住的时候,也只好在尽可能隐蔽的地方找些山洞或者大树树干当做临时居住点继续蹲点儿下去——习惯了高大温暖结实挡风的房子,再“一朝回到解放前”什么的,感觉可真不好啊。 其实不仅开他们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就连身为族长的集也觉得有点儿不习惯。 因为年轻的时候,集虽然是数一数二的勇士,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受过伤的。有些伤还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甚至还留下了邬迪所说的“后遗症”。 以前是没太注意,后来大概是住了一冬天的好房子,天天晚上有热乎乎的炕床睡了,现在冷不丁地离开了那种环境,那些病痛仿佛就一下子“抗议”了。 说实话,虽然熊族部落是所有部落中实力数一数二的,但是他们的住宿条件还真的没有游河部落好。 熊族部落虽然住的也是房子,但全都是草屋——就是那种用四根木头柱子立在四个方向,然后用大量的干草扎成草垛,像是披外衣一样披在四根柱子上,头顶上则是将一个巨大的草垛叉开,形成一个类似于锥形的样子。 这样的草房子,看起来遮风挡雨是足够的,但是一旦遇上连续的大风大雨的话,那还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或者整个房子被掀顶的下场。 当然,更不用说这样的房子的地面就是普普通通的泥土,最多就是将草铲干净了,睡觉的地方铺了干草和兽皮而已。 这样比起来,集内心的小人不自觉地就为游河部落的“先进居住环境”得瑟起来了……当然,这样的环境也让集原先没太注意的后遗症变得明显起来了。 唉,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集正在睁着眼睛看着草房顶子想着事情,外面就响起了声音:“谁?” “族长是我,大头。”声音压得很低,是大头。 “什么事?”集翻身坐起,外面黑乎乎的一片,房子也因为他睡下了而没有点火,所以一时半会儿他还看不清楚外面的人。不过:“你身后的是谁?” “这是节节族的阿紫。”大头的声音依然很低——这草房子可不比他们部落里的石头房子,隔音效果那简直就是渣渣。大头的话音落下,那个黑影也开口了:“尊敬的游河部落族长,你好,我是阿紫。” ****** 阿紫曾经是和大头睡过的女人。 这段时间,节节族没有怀孕的女人们都被熊族部落的人威逼利诱去跟了他们,就是已经怀孕的女人们,也有几个无意或者故意弄掉了孩子——这样,她们就可以跟着熊族部落的男人们了。 不过,没怀孕的女人跟着熊族部落的男人们虽然生活得比较好了,可怀孕的女人们也并没有差到哪儿去——至少,她们还不至于饿死冷死。 之所以会得到这样的待遇,是因为节节族的族长也怀孕了。节节族的族长就算怀孕了,那也是节节族的领袖人物。就算熊族部落想要将节节族的怀孕女人怎么怎么样,也得顾及一下这个女人的身份。 不过,这样养着一群孕妇倒是让熊族部落的人牙痒痒——睡又不能睡,还要白白养着,这算什么嘛? 在熊族部落,女人的地位真的不高。 所以,在熊族部落,尤其是在星儿的授意下,怀孕的女人有不少都流产了——阿紫就是其中之一。 和节节族其他女人想的只要找个男人生个娃的想法不同,阿紫是真心喜欢大头的。她本来就是个比较腼腆羞涩的女人,自从她成年后,和男人睡过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在见到大头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自己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她想要一个他的孩子。 即使后来大头随着游河部落离开了之后,她也将全部的爱都放在了自己肚子里的娃娃里。结果,却因为星儿故意绊了她一跤而失去了这个孩子。 阿紫当时是十分伤心甚至有那么几分绝望的。 因为她失去的不仅仅是心心念念的孩子,而且流掉孩子的女人很快就会被熊族部落的族长分给其他男人。这可不是一对一的那种,甚至也容不得女人选择,不管是歪瓜裂枣还是猥琐大叔大爷,都只能躺下任其蹂躏。 阿紫是看过那个故意流掉孩子,以为可以过得更好的水水最后浑身青紫脏污并且表情空洞犹如行尸走肉的样子的。 这让从小生活在节节族,习惯了选择男人而不是被选择,并且本来就不太喜欢和男人睡觉的阿紫觉得恐惧不已。 从流掉孩子的那一刻起,阿紫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而且整个人都处于高烧状态。也因为这样,她才没有很快被分给那些熊族部落的男人。 不过,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阿紫就觉得还不如和她的宝宝一起去见守护神好了——节节族遭遇了这样的灾难,保护他们的守护神又在哪里呢? 或许是节节族的保护神听到了阿紫的哀求,两天后游河部落的人就到了熊族部落。 阿紫在跟着人出去为族长取分配的食物的时候用尿尿的借口去看了,惊喜地发现大头就在其中。 等到晚上的时候,阿紫第一次大胆了一回,给族长和巫医说了之后,在她们的帮忙掩护下趁着黑夜摸索到了大头所在的草屋。 大头见到阿紫也很是惊喜,在得知阿紫的孩子家人是别人故意弄掉的时候,内心的愤怒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那可是他的娃娃。 不过,好在大头并没有一生气就什么情况都不顾了,所以他在听了她和节节族的遭遇后,安慰了阿紫一会儿,便带着她去找族长了。 ****** 围墙不是一天建立起来的,但是有了部落里的人齐心协力,效率还是非常快的。 邬迪并没有去参加修筑围墙的事情,因为他还要忙着研究那种黄绿色的汁液到底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到目前为止,已经可以初步确定是几种草药还有石头之类的粉末……大概是这些东西构成的。 但是即使有了猴子的帮忙,邬迪也也只是将那几种草药选了出来,剩下的奇怪配方却暂时没有头绪——即使有恭那灵敏的鼻子帮忙。 邬迪在家里忙着破解那个汁液的秘密,而恭则是往返于打铁区和围墙两边。 因为邬迪担心那种巨犀可能不只一头,所以让打铁的匠人将废铁融掉,全都倒进事先做好的锥形模具中。做出来的锥形模具,就可以将其安放在木头围墙的缝隙之中,形成类似于地刺那样的东西——当然,这个是竖起来的,姑且就称之为“墙刺”好了。 除此之外,那些木头的朝上的那头全都被削得很尖,而没有削尖的对外的部分则是插满了棘条,这样,整个围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黑色怪物。 不过,却让部落里的人感到安心不少。 ****** 邬迪在好几天都没有头绪的情况下,决定外出去换换脑子。走到部落边缘的时候,看到那近八米的围墙,只能用膜拜的目光去看那些还在努力干活的男人们——那什么金字塔、巨人阵绝对是人工完成的,这工作效率比外星人还给力! 不过,转了一圈之后,邬迪还是发现一个问题:“搭建一个了望台吧,不然这么高,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我们里面的人也看不到外面。” 恭点头,其实他这几天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邬迪一提出来,他就想明白这几天的怪异感从何而来了。 恭正要让邬迪说说了望台是怎么回事,身上沾了土灰扑扑的团仔和圆仔就扭着肥滚滚的身子从围墙门外挤了过来——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喂养,这两只四肢着地的时候,背部已经成功地有了邬迪他们膝盖那么高了。 “你们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恭皱眉,不知道外面可能危险吗? 两只当然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个头更大的团子一脸嫌弃地将一块黑乎乎的石头拍在邬迪脚下,然后很大爷地扭头一边用肩膀撞圆仔一边离开了。 “呃?这是什么东西?” 第六十九章:团仔的正确使用方法 团仔带回来的东西是黑色的不规则块状物,还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 不过,恭在一开始皱着眉头动了动鼻子后,反倒是惊喜地眼前一亮:“邬迪,是那个东西!” 邬迪愣了愣:“……那个东西?” “就是你缺少的那个!那个味道很奇怪的配料……是这种东西吧?”恭弯下腰捡起那个东西,又凑近了嗅嗅,“味道真的一模一样。” 恭的鼻子比一般人灵的多,简直可以媲美狮虎豹类动物。所以在邬迪闻起来除了有股臭臭的怪味外没有其他特别的黑乎乎东西,愣是让恭嗅出了这是恭这几天一直在鼓捣的那种黄绿色汁液的东西所没找到的部分。 等到邬迪将这个东西磨碎并且加到之前做的那几种草药的混合汁液之中后,那东西呈现出来的颜色和气味都和邬迪收集回来的那种黄绿色汁液相差无几,只是不知道这看起来和那种东西一模一样的汁液能不能对巨犀有用。 邬迪正在和恭商讨这个的可能性,就看见团仔溜溜达达的带着圆仔回来了。 “团仔,你回来的正好。”邬迪看着团仔只顾着在圆仔那肥嘟嘟的屁屁边拱来拱去,伸手将其拽过来,“那东西是在哪里找到的?再带我去看看,等会儿给你做剁椒鱼头做劳务费……”顿了顿,邬迪再补了一句,“还有给圆仔做菠萝蜜蒸蛋。” 团仔还在哼哼唧唧地在圆仔短短的尾巴边嗅来嗅去,似乎对那什么剁椒鱼头完全不感兴趣。倒是圆仔听到菠萝蜜蒸蛋眼睛一亮,直接就一脚踢开了总是骚扰(?!)它的团仔——这家伙这段时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总是喜欢围着自己转,围着自己转就算了,但是总是在自己屁屁那儿嗅啊嗅的是要闹哪样啊? 天知道圆仔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将那个最后把脑袋都伸到自己肚皮下的家伙一巴掌拍到墙上去抠都抠不下来的冲动啊? 此刻,听到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圆仔立马像是小炮弹一样冲到邬迪脚边,各种哼哼唧唧求投喂。 团仔一看圆仔这个谄媚的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是偏偏他就喜欢圆仔这种“见机行事”的小德性……唉,没办法,只好小爷出马了——开玩笑,独一无二、酷帅狂霸拽如它怎么能看见自己的“人”对着别的雄性生物谄媚呢? ****** 在很早以前,邬迪就觉得团仔这个小家伙和普通的小动物不一样——最好的对比对象就是傻乎乎吃了睡睡了吃,从大熊猫向小猪崽过度的圆仔——这小东西说不定是通灵的!就像是那什么神奇宝贝(?)一样。 这不,他不过是尝试性地对团仔说了一番话,并且对圆仔“利诱”了一番,团仔就昂着头给他们带路了。 在一片浓密的灌木丛中,隔老远恭就捏住了鼻子:“味道好大……” 邬迪跟着两只小东西走了一路,也渐渐闻到了那种浓郁的……臭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拨开灌木丛,就看见了个弧形的丘,上面盖满了黄叶子和一些被扒拉出来的断掉的草根。 团仔让圆仔躲到一边,然后伸出爪子往那个弧形圆丘的一侧开始扒拉。 随着团仔身后的土堆越多越多,一股浓郁的味道就散发出来了。但不知道是因为闻久了习惯了还是其他原因,邬迪和恭都感觉这个味道反而没有刚才那个味道刺鼻了。 停下了挖掘的动作,团仔将一片枯黄微微卷曲的叶子用爪子排开,立马,里面黑色的像是小黑石头一样的东西就咕噜噜滚出来了。 ****** 邬迪和恭带了足够的能够用去做涂满部落领地外圈壕沟的小黑石头,然后带着两只小的离开。 团仔和圆仔迈着小短腿小跑着跟在恭身边——因为邬迪怕恭对这个东西的味道刺得受不了,所以并没有让他拿——两个圆滚滚的脑袋互相蹭蹭悄悄(……)交流。 ****** 圆仔(歪头):团仔、团仔,那个,为什么大主人和二主人要去拿那个东西啊? 团仔(仰起脖子):团仔这个名字实在是太不高端霸气上档次了,叫我“亲爱的”。 圆仔(用有着一双超大黑眼圈的眼睛翻白眼):你还没有给我答案呢。 团仔(甩甩短尾巴):当然是他们有用啦!人类就是喜欢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圆仔(蚊香眼中):可是,可是那个东西是……你的便便啊! 团仔(僵了一下,随机甩头舔舐圆仔耳朵边的毛):我的便便又怎么了?你知道有多少人要我的便便吗? 圆仔(兴奋状):那有人用我的便便吗? 团仔(又僵了一下):呃,大概不行吧……我们俩毕竟不是同一个物种…… 虽然团仔绝对圆仔肥滚滚的样子很可爱没错啦,但是圆仔再怎么可爱也只是一只普通大熊猫啊。可是他并不是一只普通洞熊来着…… 圆仔(眯起眼睛,黑眼圈更加显眼):哼,既然你都说物种不同,那我们就不要谈恋爱好了! 谈恋爱这个词儿,还是圆仔从邬迪那儿学来的。而他和团仔是处于谈恋爱时期这种情况,还是刚刚在看邬迪和恭在捡“小黑石头”的时候团仔说的——因为这家伙闲下来了又想往圆仔的肚子下面和屁屁旁边拱啊拱的,着实将圆仔弄怒了。于是,团仔就忙不迭的忽悠圆仔了。 团仔:……卧槽这是自掘坟墓吗? ****** 并不知道团仔和圆仔两个在哼哼唧唧的交流些什么,邬迪和恭在做了剁椒鱼头和菠萝蜜蒸蛋以及红烧肉、芋头烧鱼、凉拌海蜇皮当晚饭匆匆吃了之后,就开始准备连夜制作十几二十桶那种黄绿色汁液。 当然,为了防止这种东西的味道让住在部落里的人感到不舒服,做好了之后,邬迪将这些装满了黄绿色汁液的桶全都密封了。因为现在围墙还没有最终弄好,他可不打算让大家一边闻着这个古怪(加入了草药之后并不臭了)一边干活。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在外面帮忙搭建了望台的恭远远的在招呼:“邬迪,了望台都已经建好了,你去看看怎么样。” 邬迪一听,也不顾搬了十几二十个沉重的痛而有些疲乏的身体,大步跟着恭去看了。 不得不说,虽然邬迪大多数是纸上谈兵,但是游河部落的人们都有着将构想化为现实的能力。 高大的三脚梯形支架,中间有着平行横木,稳定又方便攀登。上面比围墙高两米的地方有个木制围栏,旁边有用兽皮做的“鼓”和木槌,以及吹起来有很大“呜呜”声的超大海螺。最后,头顶上还有一块微微倾斜的板子当房顶以便遮阳挡雨。 说实在的,虽然看着简陋,但是了望台该有的基本东西都有了。 因为了望台上最多只能站两个人,所以邬迪上来之后就手搭凉棚状往四处观看。不过此时天色渐暗,他的视力又不是特别的好,所以只是看到林子那边有些黑乎乎的东西,并没有动,所以邬迪就只想着大概是树林投影什么的,只是在脑海里略过了一遍,并没有放在心上。 说实在的,这个围墙和了望台,不管有没有巨犀对部落进行袭击,邬迪都是要建造的,只有这样,他才觉得比较安全。 ****** “邬迪大哥,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看见坏人,可是我们该这么打他们呢?难道说出去打吗?”可是这样不就没有了围墙保护了吗? 猴子见邬迪下来了,带着疑惑跑过去问道。 揉了揉猴子的脑袋上的乱毛,邬迪挑眉:“当然不是这样。” 正说着话,梨花就兴冲冲地跑来了:“邬迪,你前段时间要的东西我们都做好了,你什么时候来拿?” “什么东西?” “梨花,你们做了什么啊?” 那些男人虽然早就知道梨花不喜欢邬迪了,但是这两个人凑到一起,总让那些追求着梨花的男人们心里酸酸的——不能打的话,插点儿话总可以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梨花心里对邬迪那点儿感觉也消失得差不多了。但是对于部落里这些男人,她还是没有下定决心选择一个,所以她轻哼了一句:“别以为你们男人就了不起了,我们女人也能做很多厉害的东西的!” “是不是……投石机?”恭听邬迪说过。 “嗯,我就知道邬迪会给你说的,”梨花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恭,你也一起来看看吧。邬迪,你光让我们做了,但是那些东西该怎么拼还不知道呢。我们忙活了这么久,总该让我们看看吧?” 邬迪摸摸鼻子——咳,为毛他有种微妙的被嫌弃的感觉? ****** 梨花说的零碎东西,其实是前段时间,在做围墙的时候,邬迪就让部落里的女人帮忙做投石机的各个部件。 投石机这个东西其实很笨重,也很麻烦。邬迪会的只是最简单的利用杠杆原理那种。只是,这种东西看似简单,但是要想做多点儿,还是很费时间和精力的。 本来部落里男人就不多,大家造围墙的造围墙,打铁的打铁,建了望台的建了望台,还有一部分要外出打猎捕鱼,着实不够用。 在邬迪去给小青看诊后,在屋外和洪偶然提及的时候,恰好被梨花听到了,于是她就生气了——邬迪这种想法,难道是当部落的女人不存在吗? 于是,梨花就召集了部落里的大婶大姐,“抢”了这个活儿。 不过原始部落的女人虽然强悍,但是邬迪还是不会将她们当做汉子用的,所以只是让她们帮忙做零件——这种投石机的好处就在于容易装卸。只是如果不按步骤来的话,这种简单到简陋的东西甚至不可能完成。 见邬迪三下五除二地就将一堆零散的木头和铁丁丁组成一个有着长长“脖子”的东西,就算是邬迪早就给恭说过,此刻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脸新奇地看着。 “我也只是将东西组装起来了,具体效力怎么样我还不知道……要不,我们试试?”摸了摸投石机的杆臂,邬迪也有些跃跃欲试。 第七十章:风雨欲来 没日没夜地忙活了近半个月,游河部落的人用超人的毅力完成了修筑城墙、建造了望台、组装投石机、涂抹抗巨犀药液的艰巨任务。 当目标达成后,连日来的疲惫一下子就涌出来了。于是,没有人有精神再去办个篝火晚会什么的庆祝一番,反而都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准备钻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当然,是要抱着爱人一起睡的。 ****** 邬迪和恭一口气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邬迪是被饿醒了。 看着依然睡得香甜的恭,邬迪低头在对方嘴唇上亲了亲,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胳膊从恭的脖子下抽出来,甩了甩,又将被子盖到恭的肩膀处——比起这几天一直“搞实验”的自己,天天在部落到处跑的恭才是累得很。 简单地漱了口,邬迪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往厨房里走——猴子大概早就自己吃了点儿东西跑出去玩了。他这个时候,正是精力旺盛、活泼好动的年纪。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邬迪却没打算亏待自己。 事实上,难得私人开一次小灶——因为前段时间太累,所以今天一天都是由各家解决各家的肚子,毕竟男人睡起来了可是能够睡很久的,如果煮大锅饭的话,要是煮好了人没起来,那不就可惜了吗——怎么也得吃好点儿。而且,这次也是庆祝防御工事的完成,从今天开始就可以恢复以往的作息了。 只是虽然这么想,但实际上邬迪能做的东西还真不多。除了自己现在有些饿得受不了,还有就是材料不够——葱姜蒜什么的没问题,但是猎物倒有点儿少。因为这段时间大家都忙着做防御工事,所以每天小队出去打猎回来的食物并不算太多。邬迪清点了一下,家里也不过有一只机、一块野猪肉和两条鱼。 鸡是恭昨晚上在部落外查看围墙的时候偶然发现顺手用石矛叉死的,而鱼则是猴子和白他们玩儿的时候赤手空拳捉的,所以个头并不大,只有约莫三指宽、小臂长。 虽然东西并不算很多,不过如果好好料理的话,他、恭还有猴子三个人应该就够了。 至于圆仔和团仔,邬迪表示,这两只现在成天跑的没影儿,一般不到天黑是不会回来的。他现在是做午饭(?),就不用留那两只的伙食了。 ****** 虽然食材类型比较少,但是为了表达“庆祝”之意,邬迪还是打算做点儿不一样的。 以前的的鸡不是烤就是炖煮,这次的话……邬迪的眼睛落在那一块野猪肉上雪白的肥肉部分,下了决定,干脆做了以前没做过的油焖吧。 油焖这种烹饪方法,邬迪最常用的是油焖茄子和大虾,不过除了肉厚实一些,想必方法都差不多吧? 反正邬迪肯定味道不会坏,只是看时间和火候了。 野猪肉身上的肥肉部分很少,为了不让剩下的瘦肉做菜的时候变“柴”,邬迪还是留下了薄薄一层肥肉在上面,而切下来的晴天肥肉,全都用来炼油了——做一只鸡还绰绰有余。 用来调味腌制鸡肉的酱油是没有的,虽然邬迪知道如何做简易酱油,但是必要的黄豆他是完全没有的——唔,如果这次那个什么熊族部落有黄豆就好了,到时候就有豆浆喝,豆腐、豆干、豆皮什么的吃了。 不过做了这么多次饭,邬迪从来到原始社会之后又是一只摆弄草药和植物的,所以虽然没有酱油,但他还是能够用葱姜汁、盐和葡萄酒来调味的——不得不说,葡萄的确是个好东西。熟透了的葡萄可以做成葡萄酒,而酸溜溜的葡萄居然可以酿成醋。 因为这是部落统一做的,所以现在每家每户都有一罐子酒和一罐子醋。 将整只鸡的内脏掏空,然后将内脏放到一边——鸡杂可以用来炒着吃,陪着姜丝辣椒什么的味道可以让邬迪多吃两碗饭,当然,如果是用泡椒炒着吃的话更美味。 邬迪看着掏空的整只鸡,想了一想,还是转身从自己专门放药材的地方拿了一些枸花椒桂皮和柠檬草来增香。 虽然正宗的油焖鸡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不过现在肚子饿的时候就特别想吃一些味道厚重一些的东西,想必恭也是这样,所以这么做大概更合大家的口味。 ****** 将鸡肉腌制到陶盆里,邬迪洗洗手又开始料理鱼。 因为饥饿的时候邬迪和恭都喜欢吃些口味重的,比如说麻辣的,所以邬迪就打算将这两条鱼都做成麻辣口味的烤鱼。 因为鱼本来就不大,所以邬迪只用了酒和葱姜汁、再加上一点儿辣椒粉和孜然混上适量的盐来腌鱼。 因为邬迪的这一番动作,使得原本就很饿的邬迪更饿了。听到肚子里轰鸣的响声,又闻到那浓香的酱汁的味道,邬迪决定烤的时候再涂上一层辣椒油——虽然猪油溅辣椒没有植物油溅辣椒味道好。主要是猪油冷却之后就泛白了,有种腻的感觉。 因为鱼的个头并不大,所以邬迪也就没打算将鱼头剁下来熬汤或者做剁椒鱼头了——就这么点儿大小,连塞团仔的牙缝都不够。 ****** 邬迪正一边听着肚子唱着“空城计”一边手脚麻利地准备材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恭,你起来了?”邬迪用刀将大约腌制了半个小时的鸡肉划了几道——因为有鸡皮的缘故,所以味道并不是很容易入味,所以这样做可以更入味。 “嗯,好香啊,是要做什么?”恭的话音刚落,恭的肚子就响起了“咕——”的响声,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咳……再等一会儿吧,很快就做好了。”其实邬迪的肚子刚刚也响了好一阵子,但不知道是不是饿过头了的缘故,现在反而没有太饥饿的感觉了。 不过,作为一个好的小攻,可是得随时随地将自家小受喂得饱饱的——咳,这可以指代各个方面的“饱”的。 ****** 既然恭都醒了,邬迪就打算加快进度。因为本来打算油焖鸡这道菜是还要焖的,焖菜就是需要时间,所以邬迪就打算现将这个鸡用油炸一炸、煎一煎,这样,焖的时候就用不着更多时间了。 之所以KFC这种快餐店的鸡肉特别受人欢迎,就是因为这些地方有油炸食物。尤其是炸鸡,当用油炸鸡时,散发出来的浓浓香味儿可以将人弄得直咽口水。 至少,恭就已经受不了这个味道,蹭蹭蹭到灶台边,一边帮忙邬迪打下手一边贪婪地吸着空气中的味道。 “饿了吧?先吃点儿东西?”邬迪将炸好的鸡放在加上了盐、甜果和酒的沸水中开始炖煮,另一只闲下来的手则拿起一旁的油渣递给恭。 恭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油渣,自己吃了一口,然后夹起另一块喂到邬迪的嘴边:“你也吃。” “我不用了,马上就好了。”邬迪让恭自己吃,然后蹲下来将灶台的柴火拿出来一些让火变小一点——收汁的时候火不能太大,不然就会糊掉了。 “好了,我们可以摆盘了,猴子在哪儿?”邬迪看着汤汁一收完,就立马动手装盘。 “我去找他。”恭将最后一点儿油渣吃干净,然后往外跑。 ****** 油焖鸡虽然没有酱油,但是因为不仅油炸过,而且汤里还有甜果的关系,颜色也呈现出了淡淡的亮红色。 猴子被恭喊回来的时候,被诱惑得差点儿伸手就去抓。 “去洗手!”邬迪拍了一下猴子的手背,将放了花椒和辣椒报箱的油均匀地淋到鸡肉块上,瞬间,随着“滋滋滋”的声音响起,一股诱人的香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之中。 邬迪自己被馋得不行,也不顾烫嘴,迫不及待地就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放到鼻子下方闻了闻又咬了一下。 “唔,味道真不错!恭,你快尝尝!”邬迪不知道是自己太饿还是真的做的挺成功的,反正他觉得味道很对头,所以他一边招呼恭,一边用力地吹了几下,把筷子上的鸡肉递到了恭的嘴边。 已经洗完了手的猴子自觉地忽略了秀恩爱的两个,自己抄起筷子就往嘴里塞:“好好粗……哇,好烫……哈哈呼呼!好吃!” 被沾了热油的肌肉给烫的龇牙咧嘴的猴子根本舍不得吐出来,硬撑着几口嚼碎了吃了下去。 一只油焖鸡、两条烤鱼和一道肉菜汤对三个人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尤其是还饿了这么久的情况下。 到最后,就连鸡骨头都被恭和猴子吃下去了——在以前没有吃的,见到被猛兽吃剩下只剩下骨架的动物尸体骨架的时候,部落里的人都是用石头砸碎了骨头吃里面的骨髓的,所以,鸡骨头什么的,简直就是渣渣不够嚼的。 “啊,真好吃,我觉得我满足了……不过,不知道开他们有没有吃到这些好东西……”猴子捧着自己的肚子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 “他们也该回来了吧?”恭算了算族长离开的日子。 “大概吧……”邬迪看着桌子上的杯盘狼藉,根本不想动手收拾。 吃饱喝足的几人懒洋洋的,似乎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外面渐近的危险。 第七十一章:一大波巨犀来袭 一开始的时候,熊族部落的族长就是打算着用节节族的女人来吸引游河部落的人来的。因为他得知游河部落曾经经过了节节族,并且在节节族停留了一段时间——至于这停留的时间干了什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比起氏族,部落更加注重血脉的延续。就连熊族部落都是,不过,在熊族部落的众人眼中,他们所谓的“注重”是只有流着熊族部落的血的人才是强壮有力的,才是会得到上天庇佑的。 总而言之,就是熊族部落每个人都几乎是重度的中二病。 不过,如果能够利用节节族怀孕的女人将游河部落的人引来,让游河部落的族长答应以后游河部落就任由熊族部落驱使,那些新奇有用的东西也全都贡献给熊族部落的话,那么这些节节族的女人养着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熊族部落的族长并没想到,他养得并不是一个他能够掌控的筹码。 ****** “族长,你今天感觉怎么样?”阿紫将放在怀里水端出来,小心翼翼地喂给节节族族长——因为她们不被允许使用火,除了熊族部落带来的烤肉,喝的水和洗身体的水全都是冷冰冰的,就算是冬天也是一样。 可是,族长是怀了娃娃的,前天晚上她和大头说了这些之后,大头就说,他们部落的神使告诉大家怀了娃娃的女人不能和冷水。所以,回来之后,阿紫就固执的将那些冷水装到小石碗里,然后放到怀里,等水变温了再给族长喝。 因为她是族长,只要她好好的,节节族就有更大的希望。 “我还好……”节节族族长喝了小半碗,摸摸肚子——大概是因为食物不够的原因,她的肚子并不大,看起来只有小小的一坨。对于这个孩子,她有着担心,也有着期望。 “族长,”阿紫将石碗又放到怀里,“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其实阿紫在得知大头他们是来救她们的时候差点高兴疯了,只是,现在看着族长的状态,实在是不适合跋涉,更不用说还要和熊族部落的人对抗了。 “当然,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而不是被当做动物一样养着。”节节族族长闭了眼,有些疲惫,但带着坚定的语气说道。 听到她的话,在一旁一直闭着眼睛,除了微弱的呼吸似乎就像是死了一样的节节族巫医睁开那双有着眼屎的眼睛,那双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树必须有水才能活,面对用树来磨爪子的熊,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她又喘了几口气,闭上眼睛,仿若死去般休息去了。而听了巫医的话,聚在破屋子里的节节族女人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 在节节族商议的时候,其他部落的族长却正在被熊族部落的族长日邀请参观最后一样东西。 这种东西并不是食物,而是一种他们可以说是熟悉又不熟悉的东西。说是熟悉,是因为只要是成年的男人,大家都会认出这是什么;说不熟悉,则是这个东西的材料……似乎给人一种摄人的锋利冰冷感。 “这是我们部落的利刀,非常的锋利……”日拿起一把刀,让月儿牵过一头咩咩叫的山羊,然后手起刀落,刚刚还在不停惊叫的山羊就被砍掉了头,热血喷到了距离比较近的一个族长的腰间兽皮上。 “……”刚刚因为月儿的美貌和婀娜体态而有些心猿意马的男人立即被这一变故给惊在了原地。 ****** 表面上,集也是一副惊愕的样子,眼睛也和其他族长一样死盯着日手里的利刀,但是心里却在不停和自己部落的铁刀进行比较。 只是,因为没有亲手触摸,所以集对这个利刀和铁刀的杀伤力到底哪个更强不太确定。但是,集还是隐隐觉得自家的更好。 集在这段时间已经见识了不少熊族部落人的嘴脸了,尤其是熊族部落的男人,大概因为他们的体型比其他部落的男人都要高壮一些,所以每次遇见的时候,那个肌肉鼓胀得啊,就像是马上要趴在地上化身为禽兽……啊呸,野兽了。 别说游河部落了,就是其他部落的人也颇有微词,但是他们看在熊族部落给点好处的份儿上,还是暂时忍耐了下来——没办法,熊族部落的那些人可不是看着壮实,本性也都是很凶残的。要是一个不小心全灭了,都没地儿哭去。 但是,集他们想的却并不是游河部落的那点儿好处,他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救节节族的女人。来到了这里,看到部落里怀孕的女人也没多少,就是大着肚子的,身体也看起来虚得很,不知道能不能经受住长途跋涉。 只是,今天见到日居然向他们展示了这样的武器,集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 ****** 集想的没错。熊族部落的族长拿出这个东西,既有炫耀也有威胁。他可完全不担心这些人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武器——只有当他们意识到了熊族部落的强大,他们才会乖乖地归顺熊族部落。 没错,这些部落的族长,熊族部落是一个都不打算就这么让他们顺顺利利回去的。除非,他们老老实实地表示归顺熊族部落。 ****** “集族长,你为什么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熊族部落族长露了一手之后,觉得已经达到了威慑的目的,便巴拉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只要你们归顺就可以得到这些食物和武器之类的话。 一时间,有几个族长都有些微微心动。但是他们并不是鲁莽的人,所以都没有第一时间表态。 日虽然不太高兴他们居然没有因为自己的霸气侧漏立马臣服,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将事情都说开了,所以只是让他们“好好考虑考虑”。 而在一片意动之中,游河部落族长愁眉不展的样子就比较突兀了。 集往周围看了一下,回到了他们居住的地方,压低了声音对几个和游河部落关系还算好的部族族长说了一番他的担忧。 “实在是太可恶了!没想到熊族部落的人居然敢这么做!”山族部落的族长愤恨地拍了一下石头,语气带着不甘。 “没错,熊族部落的野心太大了。我们都是部落的族长,想必大家也都知道要维持一个部落和让部落发展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 见其他族长都点头,集不由得感叹邬迪和恭想的这些内容果然是很厉害,于是将话语整合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对于大家来说,没有比部落更重要的存在了。可是,现在熊族部落却因为他们的私心和野心想要夺走我们的一切——难道我们就要这么坐以待毙,乖乖地将部落奉上吗?” “坐以待毙”是邬迪说的词儿,集学到了这个词语,并且觉得用在这里实在是太合适了——看看那几个汉子脸上因为愤怒而变得黑红黑红的样子吧,那额头上都好像能够看到鼓起的青筋,鼻子也一动一动的,像发怒的野牛似的。 “你说得对!我们都没想到熊族部落是如此一副如此伪善的嘴脸,居然想要将我们所有的部落一网打尽。不过,我们也不是好惹的。我们虽然单个比不上熊族部落,但是一起难道还比不过吗?” ****** 这边,部落的族长们陷入了并不算好的境地,邬迪和恭这边也没有好情况。 因为就在围墙建好了后没两天,就有一大波巨犀来袭了。 最先发现状况的是在海里捕鱼的男人们——自从在山林里发现了有巨犀的踪迹之后,部落里就严禁有人上山。这让在食物里增加了蔬菜和果子的部落人虽然有点儿不太习惯,但好在还有干菜、腌菜、泡菜,偶尔还会从海里捞起来紫菜之类的东西换换口味,所以也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毕竟,和口腹之欲比起来,命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们宁愿选择在几乎不会出现的巨犀,也不会想再去涉足山林——还好当初他们在建造房子的时候就和那后面的高山有了不小的距离。而且他们专门选择的是最陡最峭的山体,就算是巨犀直接垂直冲下来都不可能。 巨犀来的时候,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随着颤抖。此时才是清晨,大部分人经过了一夜睡眠都还并不是十分警醒。 随着在海里的男人拖着网就往部落里跑的动作,在了望台上换班做警戒的男人也“呜呜呜”地吹响了海螺,还不停地用空着的手大力地敲击兽皮鼓:“巨犀来了!野兽来了!” 大概是害怕被巨犀这种东西误伤,所以这一大波巨犀之中愣是没有其他种类的野兽。 只是让人吃惊的是,虽然没有其他野兽,但每一头巨犀身后都跟着一群男人——全身涂满了黄绿色汁液的男人——就像是一群蝗虫一样。 ****** 恭在第一时间就让人将投石机摆放开来——因为巨犀是朝着一个方向冲来的,所以并不是三面包抄的那种,让人的压力稍微小了一些。 “别担心,我每天都去检查那些药液的,它们不会这么贸贸然冲进来的。”邬迪握住了恭的手,顺便将因为巨犀的袭击而有些恐惧(?)的团仔和圆仔护在身后——虽然是宠物,但好歹也是家庭一份子,这个时候这个小身板就不要去捣乱了。 “嗯。”恭点了点头,然后又跑去和大家一起从之前准备的石头堆抱起圆圆的大石头放到投石机的凹槽里。 就像是邬迪说的那样,狂暴地奔跑而来的巨犀在嗅到部落外围那刺鼻的味道的时候,都及时地刹车——开玩笑,虽然身后那些小蝼蚁身上的味道很难闻,但是这前面的味道更让它们的鼻子和全身都受不了好不好? 而且,比起那些弱小的小蝼蚁,那前面高大的尖尖的东西看起来更可怕。 一时间,刚刚还在狂奔的巨犀尾巴一甩,就要掉头跑掉。 跟在巨犀身后并且利用巨犀难以忍受的怪味将其赶到这里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巨犀突然转头,一时间,有好几个人都不小心被巨犀踩伤。 一时间,呼爹喊娘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过,如果人是这么容易被打败的话,那么他们也不会有袭击部落的打算了。 ****** “他们在干什么?”因为邬迪和恭的能力,此刻他们两个都站在了了望台上,从上往下正好可以看到围墙外几百米处的那原本乱了一会儿的巨犀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又稳住了局势。 邬迪一边懊悔自己没有做出来望远镜,一边皱着眉头眯着眼睛使劲看:“不管是什么变化,总是我们必须抓住先机。”说完,他就朝着下面的众人做了个手势。 猴子一看到这个手势,连忙扯起之前用红色石头染红的麻布旗子使劲挥:“开始!” 一听猴子的话,站在投石机一旁的女人们连忙从身边的桶里舀起一瓢黄绿色汁液往装了石头的凹槽上一淋,而男人们则是操纵者投石机。只听得“嗖嗖嗖”的几声,十架投石机几乎在同时投出了“炸弹”! 第七十二章:团仔霸气侧漏 就像是邬迪说的那样,看起来好像是狂暴地奔跑而来的巨犀在嗅到部落外围那刺鼻的味道的时候,都放慢了脚步,最后停在了原地转圈,而且还不停地烦躁跺脚——开玩笑,虽然身后那些小蝼蚁身上的味道让它们受不了,但是这前面的味道更让它们恐惧焦躁不想靠近好不好? 虽然它们脑袋并不大,但是这并不代表它们就没脑子啊。这么说来,身后那些弱小的小蝼蚁也没有前方那高大的尖尖的挂满了让它们心慌气味的东西来的更可怕。 巨犀的裹足不前让游河部落的人松了一口气,但是,却急坏了那些在后面“赶”的人,甚至有几个男人还顾不得内心对这庞然大物的空间,大着胆子凑到巨犀身边去推搡。 虽然这点儿力道对巨犀不痛不痒,但是它们正是烦躁的时候,随着几声惨叫,那几个男人就被巨犀踩了个半死不活。 一时间,呼爹喊娘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而这个时候,邬迪和恭已经登上了了望台。 “他们在干什么?”因为邬迪和恭的能力,此刻他们两个都站在了了望台上,从上往下正好可以看到围墙外几百米处的局势。 邬迪一边懊悔自己没有做出来望远镜,一边皱着眉头眯着眼睛使劲看:“不管是什么变化,总是我们必须抓住先机。”说完,转身从了望台的简易梯子上下去,招呼猴子和白等少年少女将他们之前做的简易弓箭取出来。 ****** 弓是用榆木、兽皮和兽筋做的——以前邬迪自制弓箭的时候是用的玻璃钢纤维片、榆木块、螺丝、凯夫拉线和橡胶套做的,不过这个地方这些东西大多找不到,所以就用其他的代替了,还好效果不错——而箭羽则是海鸭子的羽毛做的。要知道,有箭羽和没箭羽差的不是一个档次。 其实若不是这次想着远距离攻击的话,邬迪还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出来要制作弓箭。毕竟他们现在主要的就是捕鱼,用弓箭捕鱼什么的,听起来就不太现实。 实际上,虽然邬迪学了不少的野外生存技巧,但是不同的环境有不同的对策,要让他像是百科全书那样噼里啪啦地将全部东西都晒出来的话,还真有点儿让人犯难。 言归正传,为了人让弓箭更具有杀伤力,邬迪不仅让打铁区的男人们将每只箭的木质箭头都在稍微冷却的铁水里蘸了一下,等定型了之后又打磨了一番。而且,将这些箭头上涂上厚厚一层药物。 这些药物可都不是治病的,也不是普通草液,而是邬迪千辛万苦从各种毒蘑菇和其他植物中提炼出来的致幻药液。 例如小美牛肝蕈(邬迪曾经在云南吃过,这种东西又叫做“见手青”,因为手摸到此菌的身体后,菌子就变成紫青色),吃是可以吃,但如果烹饪方法不当的话,就会造成食物中毒。而且食用中毒后,可使人出现幻听,觉得空中有人喊他,对他讲话。 当时令邬迪惊讶的是,这小美牛肝蕈很早以前就被游河部落的人发现了,只是并没有当做食物用,而是每次巫医进行祭祀的时候,将这小美牛肝蕈当做祭祀物品。巫医吃下之后,就会得到“神谕”——当然,这就是致幻作用。 也因为如此,小美牛肝蕈被当做神物,只有巫医在祭祀的时候才有资格服用。 当然,邬迪可没打算自己给自己吃——他完全不懂如何将这个东西烹饪得无毒,自然更不可能像是巫医祭祀那样吞下一颗小美牛肝蕈去祈求神明。不过他倒是在得知有这个东西后收集了不少,和其他色彩斑斓的毒蘑菇一起晒干了磨成粉,和另外一些致幻麻醉的植物汁液混合在一起——哼哼,他就不信玩不死那些家伙! ****** 因为部落的人手不够,所以猴子他们全都齐齐上阵。不过恭可不敢让他们冲锋陷阵,只是让他们在围墙流出来的拳头大小的洞口处朝着进犯的敌人,准备随时待命射箭。 而见这些半大小子都战意十足,其他大人自然也是不甘落后的。 站在投石机一旁的女人们动作迅捷地从身边的桶里舀起一瓢黄绿色汁液往装了石头的凹槽上淋,而男人们则是操纵着投石机。只听得恭的命令一下,“嗖嗖嗖”的几声,十架投石机几乎在同时投出了“炸弹”! ****** 那边巨犀和人类正在僵持不下,突然天空中就飞来了巨大的黑影。那些人抬头一看——妈呀,这是什么东西飞过来了?一时间,吓得抱头鼠窜,一个个的往巨犀肚皮下钻,希望这些大块头能够帮他们抵御这些袭击。 殊不知,他们之前为了让巨犀按照他们计划的行进路线走,都在身上涂满了让巨犀无法忍受的汁液,此刻一钻,更是让那种气味直冲巨犀鼻子。再加上那些沾满了新鲜气味的石头,简直让巨犀难以淡定。 巨犀这种生物本来就脾气暴躁,无论是恐惧还是发怒都喜欢撒到别人身上。此时此刻,更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偏偏第一批投石机投出来的石头距离太远,“轰轰轰”地落在了巨犀们身后方几十米处——那强烈的气味刺激着巨犀的鼻腔,让它们不敢跨越。这后退不能的情况让巨犀只能找弱小的蹂躏。一时间,那些人死伤在巨犀的脚下和长角下的不计其数。甚至,因为巨犀的这一行为,使得巨犀之间也发生了冲撞和争执,原本就不太好的局面更是一团乱。 入侵者见这样下去不是问题,赶紧将人招呼出来,抄起家伙就往游河部落的围墙那边冲,而将那些大块头们留在原地自相残杀。 虽然邬迪他们是用了投石机,但是他们的准头还不够,加上现在敌人变少了许多,又是分散跑来的,恭眉头一皱,手一挥:“放箭!” 猴子他们早就被小孔中窥见的场景给弄得热血沸腾的了,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想要大展身手。此刻听到恭的命令,他们连忙摆出被邬迪紧急训练出来的,还不甚熟练的姿势弯弓搭箭。 因为弓箭比投石机要好制作的多,所以现在几乎是人手一把。邬迪为了节约时间,还将人设成了两批——等前面第一批射完箭的人退下,后面早就摆好了姿势的人就连忙凑到小射击孔那里放箭。 一支箭并不需要耗费多少材料,光是裹一层薄薄铁皮、沾沾药水,根本就费不了多少。所以等到这边熟练起来了之后,那是真的像箭雨一般向敌人飞去。 ****** 游河部落这边的人越打越士气高昂,那边的情况可就糟糕得多了。 因为射箭的都是一些半大小子,他们的力道和准头都很难让人致命。所以,就算是一开始那些人被箭头射到了手臂或者大腿或者擦伤了脖子脸颊之类的,他们都没在意。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因为他们在跑动,所以箭头上的毒液很快就顺着他们的血液流遍了全身。 因此,在恭和邬迪他们的眼中,这些人就是越跑越慢,最后甚至停了下来。不一会儿,这些人的脸上就出现了惊喜、惶恐、期待等等复杂神情,甚至还有几个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往海边跑,最后一直到海水淹没了他们的头顶。 眼看着那些人要么在原地转圈喃喃自语;要么又在一处发呆,发愣,形如木偶;要么在一个地方来回奔跑似乎不会停歇;要么一会儿大吵大闹躁动不安一会儿又缩在地上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要么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但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指手划脚,不可一世;要么就干脆像是死了一样躺在地上…… 一时之间,连带着恭一起,大家看着邬迪的眼中都带上了崇拜——哇,这不愧是神使啊!居然有这么大的神力! 邬迪被他们、尤其是恭崇拜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别懈怠,虽然他们暂时没有了攻击力,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而且外面还有一群躁动的巨犀,要是它们一直呆在外面的话,那就糟糕了。” 邬迪的话一说出,部落里的人也顾不得去崇拜邬迪了,而是转头看着互相撞击的巨犀,内心涌上忧虑——对啊,刚刚那些石头砸到了巨犀身上,居然都裂开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巨犀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结实厉害!这些大块头要是不离开的话,他们平日里的打猎外出该怎么办呢? 正在众人忧虑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原本被赶回屋子里的团仔溜了出来,并且往房子顶上爬去。 “嗷~吼——!”随着突兀的吼叫响起,那外面斗得不亦乐乎的巨犀几乎是在同时停住了动作。 “嗷——吼!”已经比一只苏格兰牧羊犬还要大只的团仔四脚踩在房顶上,脖子微微上扬,朝着巨犀所在的方向吼叫,“吼!!!”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响起,团仔的叫声越来越标准也越来越震耳,让人难以想象那么巨大的声音居然是从那么一个小身体里发出来的。 而自从团仔发出吼叫之后,那外面斗成一团的巨犀就没敢再动弹,随着团仔又一声大吼,那些巨犀居然纷纷调转脑袋,朝着来时的道路飞奔。 就在短短的几分钟内,除了地上死去的和重伤得完全站不起来的巨犀,能够动弹的巨犀都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要不是有大批的树木被乱七八糟地撞断,邬迪和恭他们几乎要以为刚刚那些巨犀慌乱逃窜的样子全都是他们的幻觉。 “开……开玩笑的吧?” “卧槽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了……” 邬迪低下头,看着已经从房顶上跑下来,跑到门边的圆仔身边,不停地舔着圆仔脸上毛毛的团仔,只觉得自己要是张嘴的话,肯定是要冒出六个黑点点…… “不、不愧是神使大人带回来的神兽!”那边的洪已经满脸兴奋,“传说中的神兽!就连巨犀都不敢再其面前放肆的神兽!”说完,洪立马跪了下去,额头贴在地上,两只手手心贴地放在脑袋两边,“神兽,请保佑我们游河部落吧!” “神兽,请保佑我们游河部落吧!”不仅洪如此,就是其他的人也是这样。 恭也要跪拜下去,但是邬迪一把拉住了他:“你想干什么?你不会想去拜那个家伙吧?” “什么叫做那个家伙啊?那是神兽啊!要不是团仔,那些巨犀怎么可能会这么快离开?” “也许它们妈妈叫它们回家吃饭?” “……” “咳咳,那个……” “邬迪你是神使可以不用像我们这样,可是我们不能对神兽怠慢……” “我觉得它现在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个的。”邬迪看着圆仔那画了销魂烟熏妆(……)的眼睛往自己这边看了看,然后用超乎寻常的速度扭着它那肥嘟嘟毛茸茸的身体走,而见到圆仔离开,团仔也一副又二又傻的痴汉样(……)地跟了上去,根本看不出来之前那酷帅狂霸拽的样子。 恭见团仔已经离开,就算是现在跪拜也没意义了,有些气恼的他不由得伸手往邬迪腰间软肉捏了一把。 “嗷!”邬迪一个没注意叫出声来了。 “……咦,邬迪大哥你怎么了?”因为刚刚邬迪和恭交谈的声音很小,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听到。而他们之前又全都是面朝大地行一百八十度大礼,也并不知道这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是立着的。只是听到声音抬头看过去,突然就看到邬迪和恭一个看天一个看地的古怪样子:“哈,没什么没什么……我,呃,我只是在感叹团仔真厉害什么的。” “对啊对啊,团仔真厉害!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它!”猴子握着拳头发誓道。 “你从以前就没有零距离接触过团仔。”邬迪毫不留情地“打压”自己的徒弟。 如果说以前圆仔只是对邬迪和恭撒娇的话,那么现在团仔是除了圆仔外,对所有生物都一副冷艳高贵的模样——摸头?不许!挠下巴?不许!顺毛?不许不许不许! “那,那不一样……”猴子底气不足地嚷嚷道。 “先别说这个了,先来一些人带上绳子将外面那些家伙捆起来,还有,外面那些死去的巨犀也拖回来——先别管肉能不能吃,那皮和角绝对是不能浪费的。”关键时刻,还是只有恭才靠得住啊。 第七十三章:浮现的阴谋 虽然说着不要浪费,但是因为巨犀的皮十分的坚硬,就算是狮子和老虎的牙齿对上这厚皮都显得“力不从心”。最后,邬迪和恭他们比划了半天,只能从皮肉相连的地方将这些庞然大物的厚皮割下来,然后才能割肉、剔骨什么的。 不过很可惜的是,因为之前巨犀因为骚乱而发生了无意中的内斗,所以大多数巨犀皮上都有着被角刺穿的洞洞,倒是让巨犀皮的卖相降低了好几个层次。不过好在这个本来就是打算用来切割而不是用来铺床的。 “既然这个巨犀的角可以刺穿巨犀的皮,那么用这个来切割巨犀皮行不行?”恭无意间的一句话提醒了拿着铁刀比划的邬迪。 “你真是太聪明了恭!”在恭嘴角偷吻了一下,邬迪并没有打算用巨犀角来划拉巨犀皮,倒是因为恭的这句话而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这巨犀的皮虽然十分厚实,但是毕竟是犀牛的祖先,想必犀牛皮有的弱点它们一样有。 那就是褶皱。 犀牛之所以几乎每天都要进行水浴或泥浴,就是因为其皮褶之间的皮肤很是细嫩,尤其容易受到蚊虫叮咬。只有每天都要进行水浴或泥浴,才能有效清除并防止蚊虫叮咬。 邬迪翻弄了一下巨犀的皮,虽然这个皮比普通那种两三厘米厚的犀牛皮还要厚实,但是上面的褶皱却同样存在。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就不用担心无法切割了——顺着这些褶皱进行切割,然后将这些巨犀皮拿给部落里的女人们,她们就可以给部落里外出打猎的男人缝制坚韧的护甲了。 ****** 邬迪并没有吃过犀牛肉,以前在草原探险的时候,最多也只吃了死去的斑马肉。不过该怎么说呢,犀牛肉这种东西……先不说口感如何,光是想着要吃,就感觉亚历山大啊。 “我按照炖野牛肉那么做的,味道应该没问题吧?”大概是出于巨犀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恐慌,所以部落的人在确定附近没有敌人之后全都提议将巨犀的肉拿来做成各种肉菜。恭身为代理族长,得到了最早出锅的一碗肉,然后他用筷子戳了一块,喂到邬迪嘴边。 这不是味道的问题,这是食材的问题嘤!从来都没想过巨犀这种生物会出现在自己食谱上的邬迪看着恭期待的样子,忽略了周围众人看好戏的目光,最终还是张开了嘴——对于恭他们来说,无论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只要自己没丧命,都是可以吃的。 “味道……很棒。”其实犀牛肉的味道并不算好,毕竟它的皮是那么的坚韧,肉质也不会有多么细嫩,但是因为有浓厚的酱汁覆盖,所以掩饰了口感的缺陷。不过,对于邬迪来说,自己亲亲爱人喂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不好吃?!哪怕是味同嚼蜡也要说成是山珍海味啊! “真的吗?”恭开心地又夹了一块,“再吃一块。” “不用了,恭你自己吃吧,我也可以自己吃的。”邬迪虽然这么说着,还是张口将那块肉又咬进嘴里。 猴子端着碗默默扒肉——呜呜呜,在单身汉(?)面前秀恩爱什么的,实在是太残忍了啊啊啊! ****** 吃饱喝足了之后,其他人护理武器的护理武器,检查围墙的检查围墙,清理“战场”的清理“战场”,而邬迪就带着自制解毒剂往关押着那些外族人的地方走去。 因为捆绑他们的是用兽皮和稻草——因为邬迪想要吃米和面,所以过冬之前将那些“黄草”全都采摘下来当种子了。又因为人手和天气问题,还没有来得及将那些麦子和稻谷拿出来种下去,但是那些稻草和秸秆却是一直留着没有当材烧的——混合拧成的绳子,捆绑他们的方法又是邬迪教导的特有方式,而且,嘴巴也是用碎兽皮塞住了的,所以这些人不管清没清醒,都是不可能闹出事端或者逃走的。 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是头目的家伙——因为他的身上的的骨头饰品最多。在这个时代,大家都喜欢将战利品的一部分展示出来,比如说野兽的牙齿或者其他部位的骨头,比如颜色鲜艳的羽毛或者色彩斑斓的石头之类的。这不仅仅是打扮,也是一种对于自己能力的展示——邬迪给他喂下味道可以难喝死人的解毒剂后,就看着这个之前还在对着虚空说话的家伙先是面色发青口吐白沫,不一会儿就全身抽搐两眼翻白,最后,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脸贴地软了过去。 “别装死,还是你想再试试刚才的滋味儿?”邬迪冷冰冰道。 那个人抖了一下,然后龟速地抬头,奄奄一息:“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邬迪眯了眯眼:“哦?有话好说,那么我问什么你就都说出来吗?” 听完这话,那人有瞬间的迟疑,然后邬迪手指间银光一闪,那人就感觉头皮一凉,一大撮头发轻飘飘的从他眼前落地。 邬迪一边庆幸以前闹着玩投掷飞镖的准头还没消失一边在面上故作淡定:“你觉得怎么样呢?” 卧槽我能说不怎么样吗? ****** 审问完了那个叫做“克鲁”的家伙,邬迪干净利落地将那个人灌了一碗用羊踯躅、荣莉花根、当归和菖蒲做成的土麻醉剂,然后将他让人绑到了小黑屋去。 “为什么这么做?”恭表示,对于邬迪的这一系列动作很是不解。 “我怀疑那个家伙没说实话。”邬迪摸着下巴。 “咦?……不过,这也有可能。”恭只是小小的吃了一惊,想了一下,便很淡定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的确,在他们看来,背叛部落是很可怕的事情——因为这就意味着你整个人都受到了质疑,如果被部落得知的话,是会被驱逐出部落的。而其他部落在得知消息后,也不会再接纳这个背叛者。因此,有很多人都是死都不会透露部落的消息的——但是,刚刚在邬迪的一次威胁下,那个克鲁就竹筒倒豆子似的问什么答什么,如此干脆利落地将部落的消息说出来,实在很是古怪。 看他的表现,实在不像是一个身上挂满了战利品的勇士所谓。 听完恭的分析,邬迪真想抱住他亲一亲——谁说他家恭是不好的?他家恭比谁都聪明! “那个,邬迪,现在还是白天……”恭不是笨蛋,和邬迪滚过那么多次床单了,傻子也能从对方那双眼睛炽热的情意中看出他的目的。 “咳……我只是,好久没有……”算起来,这段时间起早贪黑的,他们上一次酣畅淋漓的爱爱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似的。 “等、等审问完吧。”不知不觉忽略了周围环境,对话歪楼的恭被邬迪那目光一看,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软绵绵热烘烘的不太对劲,不过,还是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这可是你说的!”邬迪忍不住在恭的嘴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眼睛发亮。 “……”呜呜,为什么他有种自己即将连渣渣都不在的预感? ****** 因为对克鲁的“供词”并不相信,所以邬迪准备再进行逼供。 当然,邬迪并不是科班出身,不可能懂得如何刑讯犯人,但是他好歹也是看过电视剧电影的。尤其像是什么神探夏洛克啦、读心专家啦、无间道啦……就是四大名捕、名侦探柯南、金田一什么的也是略有涉猎的…… 咳咳,总之呢,邬迪觉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揉吧揉吧的,再加上各种药的“辅助”,应该还是够用的吧。 事实证明,邬迪在这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恭见识到了邬迪那张将白的说成黑的、将黑的说成白的的嘴巴的功力。 ****** “你们是来自北方寒原的游牧民族?听克鲁说你们来我们这里是因为你们那个地方现在没有足够的食物了?”其实克鲁只说了前面部分,关于来这里的原因,则说的是熊族部落的骗局,他们也是无辜被骗了的。 “他胡说!都是熊族部落骗我们的!他一定是骗你们的!他乱说的!都是那个部落的错,是他们想对你们不利,所以利用了我们!” “噢,可是克鲁说是你们故意将我们部落的消息告知熊族部落,所以熊族部落才会……” “他胡说!怎么可能知道你们部落的存在!他就是个叛徒,他的话能信么!” 瞳孔增大、眼神不看自己而是往右上方看、声音不自觉地拔高、重复单调的说辞……而且省略了“我”或者“我们”而使得整句话听起来有些指代不明的奇怪。 邬迪垂下眸子:“这么说来,都是熊族部落和克鲁的错了?熊族部落为了让你们袭击我们部落,还给送给了你们他们的新武器是吗?” “……是、是的。都是那个部落的错……” “这么说来,他们还真大方,拿给你们的武器比他们的武器还要厉害……”邬迪看着因为这句话而显得全身十分僵硬的那个人,转头对恭说,“恭,看来熊族部落真的对外族很大方呢。” 听到邬迪的这句话,那个人全身一颤,脑门上不知不觉流出来冷汗。混合着他之前涂在脸上的黄绿色汁液,此刻看起来说不出的恶心。 不再理会这个人,灌完了麻药捆好堵嘴扔到另一个空房间去,邬迪就如法炮制地弄醒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好套话的那种。将脑海里收集到的信息稍作处理,趁着那个人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厉声问道:“你们将那种刀给熊族部落是不是想要借他们的手除掉其他部落的人!!” “是的!”如炸雷一般的声音猛地响起在自己耳畔,那个人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已经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但随即,他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迭声道,“不是的不是的!”一边说,他一边扭动身体,但因为他的手脚还是被捆住的,所以他只能涨红了脖子大声反驳。 “别扭了,克鲁他们都已经招了,我之所以问你只是想判断一下你们老不老实,用不用死而已。”邬迪漠然道。 一旁的恭也看出来一些门道,把头垂向一边,斜靠着墙壁:“邬迪,还多说什么,他们一个小小的游牧民族就想要将我们这几大部落都搞垮,看来是死不足惜的。我马上就去让大家搭好台子,到时候就将他们干净利落地活祭了去平息神明的怒火好了。或许要将他们用犀牛角一下一下地戳成肉酱活活痛死才能够让神明息怒呢。” 平静地说着残忍的话,恭就作势要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什、什么?!等、等一下!” ****** 折腾了两天,又是威逼又是关小黑屋又是灌药水又是心理战术,邬迪将那些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侵略者全都关进小黑屋里,然后和恭他们将得到的信息梳理了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突然得到了新式武器,然后就妄想称霸世界,但是苦于人手不够,所以想要挑拨别人“窝里斗”的事。 克鲁他们是一个远在北方寒原的游牧部落——飞鹰部落。寒原是因为那儿有连绵的草原和高大的雪山而得名。因为海拔等原因,飞鹰部落几乎不与外界联系,不过也并不是从不联系。只是在见识过外面的植被丰茂、猎物繁多之后,部落里的人总会陷入一阵焦躁和自怨自艾的低落情绪之中。 可是那片寒原并不是只有他们一个游牧部落,所以争抢地盘的事情时有发生。而且他们飞鹰部落并不算强大,也不可能说想要去外面就将整个飞鹰部落都迁移到外面去,所以上上一任巫医在发现他们这种情况后,就告诫他们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就要一直在部落里老老实实呆着。但是,部落里每一个年轻人心里其实都藏了想要离开这里去更好地方的想法。 而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心愿,他们的飞鹰神就引领他们找到了一种奇特的石头。 中间各种事情就不说了,简而言之,就是他们利用那种奇怪的石头打造出了十分锋利的武器,并取名为“铜刀”。当铜刀带领他们在和寒原其他部落血拼时轻轻松松地取得了胜利后,他们对外界的渴望就变成了一种掠夺的野心。 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所以,飞鹰部落的人是用变态的方式爆发了。 他们让族长的儿子欧巴装作被袭击的仅存的某氏族幸存者,再让他带上看起来很威风但实际上锋利度和结实度都不怎么样的劣质铜刀偶遇了熊族部落的人。在欧巴为了表示感谢,将劣质铜刀献给熊族部落族长的那一刻开始,飞鹰部落的人就开始实施这个利用熊族部落削弱各个部落的战斗力,然后他们的人偷偷去袭击没有族长在的部落的计划。 至于熊族部落,欧巴早就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偷偷对日下了秘药,又因为他时常和月儿接触——在别人看来是他迷恋月儿所以一直在对月儿献殷勤,月儿习惯了男人对她的讨好,而日则觉得只要月儿没有和欧巴睡,其他的就不管任其发展——的原因,他几乎是每天都在通过月儿偷偷地加重日身上的药效。 具体表现就是,现在的日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睡眠和行动力都变得不太好,而且思维什么的越来越简单。身体看起来依然很强壮,巫医也检查不出来什么状况,但是日的身体内部却已经开始腐坏了。 不过因为这种秘药制作起来成功率很低,他们飞鹰部落也只有一点点,所以欧巴才没有对日意外的人下手——不过基本上和日有过亲密关系的,估计都感染上了。 正因为不担心熊族部落的族长日闹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他们才敢在这个时候光明正大地进行偷袭。 选中游河部落,一个是因为这个部落去年遭受了野兽袭击元气大伤,后来又遇上了山神发怒不得不进行部落迁移——人数少又是还没适应的新环境,怎么看怎么都是下手的好目标。 第七十四章:情势急转 人都有这个心理——柿子要捡软的捏。 所以,有了铜刀和巨犀的飞鹰部落虽然实际人数没有游河部落那么多,但是他们依然不将游河部落看在眼里,将其视为开刀的第一个。典型的属于“铜刀在手,天下我有”的类型。 只是,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们响亮的一耳光,将他们拍到悲剧的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总而言之,既然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游河部落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至少知道敌人是谁而且他们打算做些什么,这样的话,他们就不用担心暗箭难防了。至于其他的,总会有办法对付的。 ****** “不过,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操控巨犀……”要知道,能够驱使动物的能力,哪怕对象是一只小老鼠,那也是很了不起的! “我想,他们不是能够驱使巨犀,而是巨犀不想靠近他们。”正因为他们身上的气味使得巨犀不想接近,那么为了躲避这种气味,那些巨犀就要朝着远离气味的方向移动。这样,就造成了看起来就像是那些飞鹰部落的人在巨犀后面“赶”,而巨犀收到飞鹰部落的人的“操控”来袭击游河部落的假象。 邬迪在审讯的时候,也得知了之所以飞鹰部落的人能够将巨犀“操控”住,就是因为他们的巫医在很早很早以前,在寒原那附近的冰洞之中发现了许多黑色的石头。 而后来阴差阳错之下,又让他发现了如果身上沾染了这种黑色石头的话,那些巨犀就不敢袭击他们了——巨犀曾经在寒原称王称霸,让寒原那些部落的人苦不堪言。 飞鹰部落的人都将此作为飞鹰神给予他们对付巨犀保护自己的礼物,一开始的时候,是将那些黑色的石头放在部落的外围当做普通的“地界线”的。当后来他们发现了这个石头的更多用途的时候,那种黑色石头的数量已经不多了,而巫医也找不到更多的黑石头了。没办法,他们之后将黑石头磨烂之后混合粘着力比较强的植物汁液涂抹在普通的石头上当做“界限”。 然后,一直发展到他们现在将那种混合了黑色石头粉末的汁液涂在身上以“驱赶”巨犀的举动。 而早在邬迪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从飞鹰部落的人口中逼问出来之前,恭就已经怀疑到了这个方向了——因为他灵敏的嗅觉。 那些飞鹰部落的人身上那黄绿色汁液之中,含有的就是那天团仔带回来的类似于黑色小石头的味道——一开始的时候,因为邬迪收集的分量少,所以恭并不能肯定。但是现在抓到了这么多的身上涂了黄绿色汁液的飞鹰部落的人,恭就可以肯定,这些人身上最浓重的味道,就是那黑色小石头的味道。 而且,凭他的感觉,恭觉得,那些巨犀不是厌恶那种气味,而是不想靠近……一种面对危险或者警告似的东西的恐惧。直觉告诉恭,这和那个气味“浓厚”的黑色小石头有很大关系。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用飞鹰部落的话来说,那是他们飞鹰神赐予的“神石”,所以对巨犀有威慑作用。但这个理由,别说是邬迪,就是一直信仰着有什么存在的恭都不怎么相信。 那个黑色小石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恭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噗嗤——!”因为打了个喷嚏而全身毛都炸了的团仔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然后继续趴在圆仔身上……舔毛。)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不用担心巨犀的问题了,”邬迪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的话,实际上飞鹰部落的人也不能掌控巨犀,现在,在同样拥有那种汁液的‘起跑线’上,我们游河部落是不可能输的。” 听到邬迪的话,恭也露出一个笑容:“没错,我们是不会输的。”或许,他应该去观察一下团仔? ****** 虽然说还有个飞鹰部落虎视眈眈,但是他们部落留守的这么点儿人,就算是想要将对方一锅端,那也是很吃力的。不过,游河部落的人也不是任由他们优哉游哉地在游河部落四周呆着。 就在飞鹰部落偷袭游河部落的第二天晚上,恭就连夜带人将那些致幻药粉和药草之类的吹的吹,燃烧起烟的起烟,愣是悄无声息地让飞鹰部落的临时驻扎地笼罩在一片“浓烟”之中。 虽然这些致幻作用不会让他们都死翘翘,但是足够让他们元气大伤了。再加上邬迪利用一些化学物理的小技巧,神棍一把,足够在黑夜中将那些还有点儿清醒的人吓得屁滚尿流——有时候,迷信鬼怪什么的还是很有用的——连夜就带着族人撤退,就连救那些被游河部落抓住的部落勇士都顾不得了。 做完了这一切,游河部落的人才是稍稍放下了心,渐渐恢复了以往的作息。 因为不知道族长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所以邬迪和恭打算着让人去熊族部落附近去探查一下情况,如果不幸遇上了不好的情况的话,他们也好去做支援。 不过,还没等到恭将人集合起来,那边先有了消息。 就在巨犀袭击事件后几天,浑身是血的开跌跌撞撞地跑回了部落。 ****** 因为这段时间的药物消耗非常大,所以猴子在恭对山林“解禁”之后就背起背篓迫不及待地上山采药去了。 说也奇怪,以前红叶巫医教导猴子的时候,猴子是很少坐得住的,就算是做事,也是红叶巫医吩咐什么,他做什么,而且还时常是“踩点儿”完成的。可是自从红叶巫医过世之后,在邬迪的“棍棒+大枣”的鞭策下,现在猴子已经可以不用别人吩咐,而自发地检查药草、处理药草并及时补充药草了。 或许真的是他已经长大了。 一般的草药已经无需猴子花费精力仔细辨认就可以采集下来,所以,猴子的注意力更多地是放在其他有可能出现的要用价值更高的植物——唔,邬迪大哥说很多药都是可以吃的。像是那个什么褐色的、生吃起来苦苦的当归,和海鸭子炖起来之后就可以变得甜甜的。 猴子吸了吸口水,准备多找一些又可以当菜又可以当药的植物回去。 林子里并不算寂静,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有鸟雀飞翔的振翅声,也有动物奔跑的声音。但是这些声音在听惯了的猴子耳中,并不会引起他的警觉。 直到……他听到了有人跑动和喘息的声音。 猴子来不及躲避,就被那突然出现的人的样子给吓得叫了出来:“开?!” 虽然开的脸上都是血,头发也乱糟糟的,但是猴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开……?是你吗开?” “……猴子……”那人顺着声音看到了猴子,嘴角挤出一个笑:“终于见到你了。” “你怎么了开?!你这么这副样子?是谁干的?血……对,止血止血……”猴子慌忙跑过去,连放在一旁装药草的背篓都不顾了。又在看到开浑身是血的样子,心一下子紧了起来,担忧的不行。 于是,原本就有些手足无措的猴子又汲汲皇皇地往背篓那里跑去,却因为太过急切而不小心将背篓撞翻了。饶是如此,猴子也没去管咕噜噜滚到一边的背篓,而是在那些被打翻出来的药草里翻翻捡捡——棕榈呢?白鸟草呢?小黄花呢?止血补血凝血的草药都给我出来啊出来! “猴子……”一只血淋淋的手从猴子身后伸出来,按在猴子的手上,“不用找了……” “不,我一定找得到的,你不能放弃治疗!你一定会好好的开!”猴子的身体有些僵硬,神情却很是坚决。 “……”开抿了抿嘴,听着猴子有些发抖的声音,心里酸酸软软的,突然觉得自己不能拖拉下去了——其实猴子也不是没感觉的不是吗,“我没受伤,我身上是别人的血。” 这句话像是按了暂停键似的,猴子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 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猴子用在邬迪那儿学到的“淡定”语气缓慢道:“刚刚风太大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 集和节节族以及其他部落的族长达成一致之后,他们就准备离开熊族部落。 当然,熊族不是吃素的,不可能他们想离开就离开——尤其是在这些族长都没有表态的时候。 所以,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遭到了熊族部落的阻拦,并且,最后撕破了和谐的假象。 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游河部落就有人在熊族部落外面守着,所以熊族部落想要将这些部落族长一举阻挡并且软禁的目的没有实现。饶是如此,带着节节族那些虚弱的女人们,也让集他们的速度变慢了不少。 虽然其他部落的族长知道要不是集的话,他们说不定就傻乎乎的被熊族部落牵着走了,但是也不能让他们不产生为了加快步伐应该放弃这些节节族女人的想法。 集当然不可能放弃节节族,要不然,他来熊族部落干什么? 不过,为了不产生内杠,集还是将从熊族部落“拿来”的几包种子放到了开的身上——开的速度可是公认的——并且叫他早些回部落让更多的人来。 ****** 邬迪和恭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就带去接应族长去了。 不知道熊族部落是知道这次带不回来那些部落族长了还是发生了其他的什么事,恭他们很容易地就将族长和节节族的人救了回来——连带着那几个其他部落的族长。 因为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所以那些族长虽然记挂着自己的部落,但也没提出要立即赶路。而在吃了香喷喷的烤鱼、热乎乎的炖肉、软绵绵的芋头、清脆爽口的凉菜之后,他们才知道,为什么当初在他们都对熊族部落拿出来的东西感到羡慕和垂涎的时候,游河部落的族长还能冷静地保持风度,并且从中看出熊族部落的阴谋。 原本这几个族长还想着游河部落本身就不算强大,去年遭受了野兽袭击和山神发怒,最后不得不全部落进行迁移,一定生活的不怎么样。结果……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如果说在吃到东西的时候还只是感叹他们运气好找了个食物多的好地方的话,当他们见到游河部落那温暖高大,完全不受风雨侵蚀的房屋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吃了一惊。 即使因为天黑的原因无法看清全貌,即使因为住房紧张而不得不几个部落族长全都挤在一起两个房间内,但是这宽敞结实的房子内部依然让他们大大地震撼了一番。 邬迪要的就是这份震撼,这样,才有利于恭接下来的谈判。 第七十五章:原始版组队打怪 虽然按理说来,吃完了饭就是休息的时间了。但是这个时候,无论是集还是其他部落的族长都没有这个想法。 因为那几个部落的族长都是安排到邬迪和恭他们所在的房子的——好在床还是够大的,一个房间三个的话,完全睡得下。至于猴子……开表示如果猴子没有地方睡的话,他很乐意将自己床铺的一半分出来的——所以几个族长完全用眼神交流,就定下了要开个会的决定。 事实上,见识到了游河部落的环境之后,那几个部落的族长也有了想法。 为什么游河部落能够在遇到那样的灾难之后来到一个新环境还能生活的如鱼得水? 为什么他们在熊族部落外面还有游河部落的人守着,是一开始就知道熊族部落的阴谋还是…… 为什么他们在对抗熊族部落的时候,游河部落的武器不仅可以抵御熊族部落的利刀,而且貌似还更厉害? 差点儿成了十万个为什么的各族部落的族长此刻见他们都被安排到一个屋檐下,几人互相对视了几眼,然后由山族部落的族长先开口了:“那个,集族长,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我们有事情想要商量一下。” 拐弯抹角的什么,他们不会,而且也没那个功夫。 集一听——他们提出来和自己提出来那可是完全不一样啊——但是他依然很平和地点点头:“当然没问题。” 邬迪见这个架势,就决定要离开——毕竟以后当族长的是恭而不是邬迪,所以这些事情,还是交给恭比较好。而且,虽然邬迪一开始的确对于自己这个“巫医”的身份很是排斥,但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渐渐接受了,甚至,开始热爱起这项工作来——如果以后恭真的成为了部落的族长的话,那么他就要做好恭身后坚实的后盾。敢对恭不好的,他来一个药一个,来两个麻一双! 恭转头看了看邬迪:“我……” “去吧,相信你自己,我们不是已经模拟过一遍了吗?”邬迪在恭的脸上亲了一下——主要是这里还有其他部落的族长,也不好意思太过明目张胆了——然后将药箱收拾好,“我会早点回来的。” 说完,邬迪就带着猴子往他部落的“医院”走去。 ****** “邬迪大哥,我突然觉得有点儿小兴奋!你没看到那个什么族的族长,在看到我们的房子还有床的时候,那眼睛瞪得好大噢!”猴子一边打着火把一边兴奋地说,说到开心的地方还手舞足蹈的,火把都差点儿给他“挥舞”熄了。 “小心点儿哎!”邬迪拍拍猴子的脑袋——唔,话说这小子进来个头撺得挺快的啊——“都这么大个人了,不要毛毛躁躁的。” “嘿嘿,知道了邬迪大哥!”猴子讨好地笑笑,还没有说什么,不远处就有一只火把“飘”了过来:“邬迪!猴子!你们来了!” “你不是说来接我的吗?怎么我到了门口你才来啊!”猴子刚刚还在对邬迪嘻嘻哈哈呢,下一秒就变脸对开横挑鼻子竖挑眼了。该怎么说呢……猴子果然是跟孙大圣有关系会七十二变的吧? “哎,对不起啊猴子,都是事情太多,梨花不让我走……要不然今晚上我给你讲我在路上遇到的有趣的事情好了。我可以慢慢给你讲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最后的尾音都荡漾起来了。 有些不太适应开这种转变,猴子夸张地搓了搓鸡皮疙瘩,还没说话,就被邬迪打断了:“好了,你们两个的打情骂俏等会儿再说,先帮我把东西准备好。” “谁、谁跟他打情骂俏了?跟块黑炭似的……”猴子的脸涨红了,别别扭扭道。 “我再黑也没有小黑黑吧?猴子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将猴子手里的火把接过去,插到墙上专门用来放火把的架子上,开做了个苦逼的表情。 “……哼!”猴子扭头。 在这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时候,邬迪已经从梨花和白那儿将情况问清楚了。 以节节族族长为首的孕妇们需要注意一下营养补充、胎位矫正(被迫上岗妇产科医生的邬迪欲哭无泪……)之类的问题。还好,这些女人和她们肚子里的孩子倒还算是健康——至少那些在现代社会各式各样关于孕妇的注意事项以及反常情况都没在这些女人身上出现,这倒让邬迪一边感叹这些女人的身体素质一边松了一口气。 毕竟,虽然已经给彩和麻接生过,并且还照顾过小青,但是说起来对孕妇的知识,他还没有一旁节节族巫医懂得多呢。不过,或许正是因为有这位老妇人的存在,所以节节族的这些孕妇还能够保持比较好的状态吧? 听到邬迪的话后,小青就忙开了——这可全都是她的族人呀!在这段日子她因为有娃娃了而被洪好吃好喝地照顾着的时候,她的这些族人可都是在熊族部落受苦受难的。小青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她们,所以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地补偿她们。 可是偏偏因为洪的好好照顾,使得小青没有缺一点儿营养,肚子也圆鼓鼓的,这么一动一动的让洪在一旁看得眼皮子直跳:“小青,你就不要动了,你想要做什么,直接给我说,我去做,绝对会让你满意的。” 洪其实是有点儿小不满的,本来这个时候,小青就应该在床上好好休息的。可是因为这些节节族的族人的缘故,小青不仅强打精神忙前忙后,而且还从床上下来了,实在是让他为小青和自己未来的娃娃捏了一把汗。 小青被洪的话弄得有些心暖又有些尴尬——总觉得这么对比,自己好像过的太过舒服了点儿——不过她不是会为难自己的人,而且她也确实有些疲惫了,所以小青就“毫不留情”地将洪指挥的团团转。 看着洪老老实实地按照小青的话端茶倒水,节节族的女人们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虽然她们曾经认为男人不过是用来生娃娃所必须的另一半,并不觉得自己比男人差多少。但是这段时间在熊族部落的经历还是让她们觉得如果有个男人护着她们,她们应该会好过很多。 只可惜,节节族的男人,在被绑到熊族部落后没几天,就被熊族部落的人以“一起打猎”的借口故意让他们葬身野兽口中了。可以说,节节族的女人们还能够撑到现在,是很了不起的。 想到她们这次是靠着这些部落的男人们才能逃离那个熊族部落,此刻又有小青作对比,节节族的女人们的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了一种类似于“如果以后也能够有一个男人这么全心全意只对自己好就好了”的念头。 原本因为听说了节节族的女人都到了部落,那些曾经和节节族的女人滚过床单或者没滚过床单的男人都厚着脸皮打着“帮忙”的幌子来看。倒不是说他们对节节族的女人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什么的,他们是觉得,好歹是女人,而且还可能是怀着自己的娃娃的女人,不来一趟实在是枉为男人。 如果他们能够像洪那家伙拐到小青的运气那么好,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去族长那儿申请组成家庭,然后和自己的女人一起养娃娃了——嚯嚯嚯嚯……这样的未来,想想就真美好啊~ 于是,有着“远大”理想的男人们也开始在节节族的女人们身边团团转献殷勤,最后还是邬迪看着已经越来越像是“菜市场”+“秀恩爱”大会场了,冷着脸将碍事的家伙一个个扔出去后才清静下来。 ****** 除了节节族怀孕的女人需要注意,她们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伤,其中,以冻伤最为严重和普遍。 表现得最直接的冻伤情况之一,就是几乎每个节节族的女人都长了冻疮。好点儿的只有手指或者脚趾,严重的就是手指、脚趾、耳朵、脸等地方都出现了青紫色的肿块。 而且大概是因为她们的衣服也穿得很少,所以虽然天气渐暖,但是她们身上的冻伤却完全没有好转的情况——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冻疮了。 邬迪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给每个女人都检查了一遍之后,将这些人的情况分为了几个等级——像是有局部皮肤红肿、发痒、灼痛和水泡表现的;像是皮肤表现为蓝黑色,无论是敲捏还是击打的感觉都很细微,但是一碰到那些水肿水泡就十分疼痛的;以及,像是节节族巫医那种,皮肤已经被冻成了暗灰色,无论怎么戳或者敲打都没有感觉的严重型的。 让阿美和梨花帮忙给这些女人用温水将冻伤的部位擦拭了一遍,彩和麻则是帮忙将木盆里倒上微烫的热水——每个木盆里猴子和开都放上了邬迪配好的药草——让节节族的女人泡手泡脚。 除此之外,还要配药——邬迪突然后悔为什么当初他不去学草药或者中医,弄得现在抓药都是小心翼翼深怕别人吃出什么问题来。 ****** 等邬迪弄得腰酸背痛回来的时候,恭和集已经代表游河部落和其他部落的族长达成了“部落联盟”的事情。 将卧室的门关上,遮挡了外面另外卧室里的鼾声,邬迪反手就将恭压在门板上亲吻——都好久没亲过了,他要“补偿”! “嗯……轻、轻一点儿……”努力地回应着邬迪的吻,恭仰起脖子哼哼。 “抱歉……”在已经被亲得微肿的嘴唇上咬了一口,邬迪顺着恭的下巴一路吻到喉结,然后在那微凸的地方轻轻啃咬。同时,他的两只手也不老实,一只手顺着上衣的下摆钻进去,一只手则钻进裤子,顺着恭的腰间一路往下揉捏。 “唔……啊啊……不、不要……我还没有洗澡呢……”担心自己就这么在门边被吃了的恭忍耐着从身体里蹿出来的快感沙哑着嗓子道。 已经摸到恭胸前的小红豆的邬迪顿了顿,有些可惜地用两根指头捏了捏软软的小豆子,“啧”了一声:“亲爱的你是在邀请我们来‘鸳鸯戏水’吗~”一边说着一边想着那样的情形,邬迪感觉自己鼻子都有些发热了。 “……我、我才没有!”恭发挥自己对上猎物的敏捷性,趁着邬迪愣神暂停的机会,像是一条泥鳅一样从邬迪怀里“哧溜”一声溜了出去,“你不想知道‘部落联盟’的结果吗?” 邬迪将木桶加满了热水、兑好了冷水,才笑着对一脑袋雾水的恭道:“我相信恭。” 耳根子有些发热,头顶上的兽耳也动了两下,恭清了清嗓子:“要不是你提出来,我也不会……”想到今天在面对其他部落的族长时,那些族长对集说“你有个好儿子,更有个好继承人”的时候,恭真是觉得心里五味陈杂——但是,最多的是被认同的愉悦感。 如果没有遇见邬迪…… “啊呀!”来不及想更多,恭就因为突然腾空而叫了一声,“邬迪你干什么?!” 早就已经脱得一件不剩的邬迪“酷帅狂霸拽地邪魅一笑”:“当然是‘干’你啊……” 第七十六章:嘘,都懂的 “等!等一下!”感觉到邬迪的手指都快要伸到自己那隐秘的地方了,恭赶紧抓住对方的狼爪子,“说好的洗澡呢?” 不能再进一步,邬迪挑了挑眉:“当然是要洗澡啊,一起呗。” 说完,邬迪就半抱半拉地将恭拉进了浴桶——自从入冬之后,为了防止洗冷水澡感冒,邬迪就做了一个大大的木桶——由于邬迪早就存着类似的心思,所以木桶做得很大,完全足够两个成年男子进入。 不过因为恭还处于长身体的阶段,所以他的腿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邬迪的腿。也不知道是邬迪有意还是无意,他只是微微一动,恭那原先只是碰到邬迪大腿的脚丫子就一下子“戳”到了一个软绵绵的地方。 恭一开始还有些疑惑——邬迪身上什么时候有这么软的部位了——但随即,那毛茸茸和突然变得硬邦邦的触感让恭瞬间就明白自己的脚碰到了哪里。 居、居然是……! “哗啦——”一声随着水花溅起,恭像是被炭火烫到了一样猛地将腿收了回来,但却因为用力过猛,小脚趾不小心撞到了木桶上,“嗷!” “没事吧你?你真是的,连洗澡都不老实。”邬迪一脸紧张地将恭的脚从水里捞出来架在早就屈起的膝盖上,见只是微微有些发红,便用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如果忽略他腿间那立起来的某物和他在恭脚上摸了又摸的动作——“教训”道。 “……”这到底怪谁啊?受伤了都不哼哼,但此刻却觉得脚趾那钻心的疼实在是受不了的恭难得地鼓起了包子脸,一脸不满的看着邬迪。 半晌,见邬迪没有别的动作,恭渐渐放下了心,并试探性地抽脚:“那个……不痛了,我没事了……”我抽、我抽,咦,怎么抽不动? 伸出手指在恭的脚底板上挠了几下,邬迪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恭,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深邃无波,完全没透出半点情绪:“可是我有事怎么办?”说着,还指了指某个地方——虽然因为水的缘故看不清楚。 “……”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儿吗? 恭知道就算自己问出来也得不到答案,所以在和邬迪对视了一会儿之后,认命地抬起身子,主动亲上了邬迪的唇——明明早就没做错什么事吧?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的情况了?自己送上门被吃什么的,太特么悲催了! 因为担心擦枪走火,所以恭只是将嘴唇贴上去,没有其他的动作。但邬迪却完全不满足——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却让邬迪的眼睛越来越亮,甚至伸出舌头直接敲开了对方的唇齿,缠住了那明显有些惊慌的小舌,大手也顺着泡在水里的滑溜溜皮肤摸到了那结实细韧的腰身——不愧是天天“锻炼”着的,这小蛮腰(?)手感好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 无节操随时随地发情邬迪决定现在水里来一发(……)! ****** 虽然说已经和邬迪滚过不少次床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邬迪的时候,恭这具身体的反应都是十分的稚嫩清涩,经不起挑逗。 不过,邬迪却爱死了恭这样的反应。 在邬迪熟练的技巧下,恭已经开始失控,原本不想在浴桶中被邬迪吃干抹净的他在对方那带着薄茧的手指下不自觉地颤栗,难耐地扭动,喘息声混合着水声,有一股说不出的银靡…… 因为两人一直在动,原本足够两人泡个热乎乎的澡的水在不知不觉中很快变凉,两人却仿佛没有察觉,依然缠绵在一起。邬迪一手托住恭的后颈加深亲吻,一手将恭抱起,让其上半身全都露出水面:“喏,恭,都已经很精神了呢。”邬迪用手指点了点半抬头的某物,又拨弄了一下鼓鼓的袋囊。 听见恭倒吸了一口冷气,邬迪一手稳住恭的身体,一手往恭的身后摸去。 “哈啊!……床,床上去……”有些凉的水顺着手指推开的缝隙进入,让沉溺在情欲之中的恭一个激灵,也清醒了少许。感觉到邬迪还往里面推送手指,恭连忙拍打着邬迪的手臂——他才不要将这种凉凉的东西灌到里面去,要是拉肚子了可怎么办! 邬迪一看,就知道他想的鸳鸯戏水(……)没着落了。不过想到现在天气也不是很暖和,要是在水里弄久了让恭感冒了也不好。 嗯,等到了盛夏,他一定要去找一个隐蔽点儿的地方,然后在水边、月亮下、大石头旁,将恭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嘿嘿嘿嘿嘿嘿…… 内心的小人流着口水猥琐地笑了两把,邬迪将只进入了小半个指节的中指抽出来,将恭打横抱起。 “水……” “放心吧。”用挂在桶边的布简单擦了擦身体,邬迪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床边,将恭放下后,旋即压了上去。 ****** 床上铺着的是一层薄薄的兽皮当的床单。 自从部落里鞣制兽皮的方法从简单的水洗加草汁变成用明矾、食盐加水配置的溶液鞣制之后,兽皮的柔软程度大大增加,而上面附着的杂质也几乎没有了,无论是用来铺还是盖,都比以往更加舒适。 邬迪和恭都偏爱黑色,所以他们的兽皮床单也是黑色的。虽然房间里没有火光,但是借着外面淡淡的月光,乖顺地被邬迪压在身下的恭居然让邬迪感到了一份单薄和脆弱,那带着健康浅蜜色的身体展现出了和白天那种强悍坚硬截然不同的美和性感。 邬迪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觉得喉咙有些干。 刚刚从温水中出来,身上又是马马虎虎擦了一下,此时水汽蒸发,让恭那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感到了凉意——再加上邬迪那双带着“饿意”的亮晶晶双眼——他不由得瑟缩着打了个寒颤,无意识道:“冷。” 邬迪覆上去,摸着手下光滑幼嫩的肌肤,声音沙哑:“你会热的,会很热很热。” 大概是因为邬迪从小吃的肉都比部落里的人少,平时饿肚子了也是找野菜水果充饥,这使得十八、九岁的少年的皮肤比邬迪这些糙汉子要细腻许多——虽然邬迪没有像部落里的人那样顿顿吃肉,但是以前除了蹲办公室面对电脑受辐射就是往外面跑风吹雨打的,再加上又是近三十的人了,当然比不上小少年的紧实细腻。 说到底,就是邬迪对自己小受很满意啊很满意。 基情时刻,当然不能浪费,所以两人很快就滚做了一团。 ****** 为了恭的身体,邬迪专门用各种属性温和,效用滋补的草药汁混合猪脂和杏仁油做了很多润滑剂——虽然做起来费时费力,但是能够对恭好,邬迪可是很愿意“辛苦”的。 手指上的润滑剂已经都涂抹了上去,但是邬迪却不敢进行下一步动作——虽然很想就这么直接进去,但是他知道如果下方的人不得到好好呵护的话,很容易落下隐疾。部落里本来就药物匮乏,更别说是这方面了——他可舍不得让恭落下什么病根子——所以,邬迪虽然已经忍得满头大汗了,依然耐心又细致地进行着“按摩”。 二十四孝(?)好小攻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恭咬着唇转过脸,将脸埋进枕头里——即使他跟邬迪的身体一样的构造,现在这样裸裎相见,他也无法直视。尤其是,尤其是因为恭的视力不受夜晚的影响,所以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邬迪那根硬邦邦的东西一直对着自己,还随着邬迪的动作微微颤动…… 恭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所以,干脆眼不见为净,这样就用不着纠结了! 只不过,恭没想到的是,当看不见了之后,身体的其他感官反而更加的灵敏——尤其是那双兽耳听到的手指抽动的“滋滋”水声,让恭不由得在脑海中勾画出了一副…… 受不了似的咬住嘴唇,但是低低的呻吟依然泄出,恭那里已经颤颤地竖起来了,可他的双手被邬迪捉到头顶上,而邬迪抚摸着他的那双手哪里都摸过了就是不碰那里一下。邬迪越来越可恶了!恭一边“呜呜”一边扭动着身体,想要邬迪碰一碰。 “邬迪、邬迪,呜……”不能释放,恭的脸憋得潮红,无助地扭动身体,无意识地叫着邬迪的名字…… 邬迪的眼光变得越来越炙热,看着恭双腿间那颤颤竖起来地方,眼神暗了暗。抽出那已经湿漉漉的几根手指,邬迪深吸一口气,放开恭被禁锢着的手,不待他伸手摸上那处,便抬高恭的腿,捉住恭的腰臀,将自己那已经憋得不行了的地方一口气送了进去! “啊!”冲撞进去的瞬间,恭全身僵硬。原本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己搓揉腿间竖立起来的那处的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顶,一下子就软了身子,手也顾不得去“安稳”小兄弟了,而是想要离开那个粗硬的物体,但他这么一动,反而让邬迪更加兴奋,那紧紧箍在腰侧的双手向后一拉,冲进得更深了。 呜呜!混蛋混蛋混蛋!都不先说一声!你等着,等我翻身了,有你受的! 邬迪可不知道恭的腹诽,而是开始享用“大餐”。一边享用着,邬迪还自信到爆地说道:“乖,你会喜欢的,相信我!我会让你爽到从后面身寸出来的!” 恭被邬迪无耻下流到极点的话给吓住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小腹已经一片濡湿——玛……玛蛋,居然真的从后面…… 恭泪流满面,又不得不屈服——没办法,谁让自己其实真的是爽到了的呢!? 呜呜,天知道为什么邬迪在床上的花样那么多啊?虽然……虽然他也有爽到,但是……但是为什么每次都有被欺负到“哭”出来啊! 太丢男人的面子了! 而在邬迪的眼中,恭那布满汗水的脸此刻充满了情欲的诱惑,那双总是明亮的黑眼睛此时怒气腾腾地盯着自己,比天上的星星都要漂亮。低头吻住了那似乎要说出什么话来的嘴唇,邬迪双手握住恭的腰身,二话不说就将又威武起来的小弟埋了进去。 ****** 第二天等恭和邬迪醒来的时候,其他几个部落的族长已经在集派的人的护送下踏上了回他们各自的部落的路。 邬迪伺候着恭吃完东西后,便背起药箱在猴子揶揄的笑容下往节节族所在的地方走去。 当然,猴子后脑上是一定会被“招呼”一巴掌的——看开那个架势,猴子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等到时候有你求我的,小子! 集倒是对邬迪和恭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不过见到恭走路的时候那下意识地想要扶腰的动作,还是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你们也注意点儿,邬迪也是,太能折腾了……” 十八、九岁的恭在集的眼中并不算小孩子了,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当然心是偏的——尤其是他儿子是下方那个! 恭当然不好意思说后来是他缠着邬迪要了一遍又一遍,只低着头支支吾吾地答应着。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要给你说的另一件事。等邬迪回来了之后,让他问一问神明什么时候合适,我想要将部落的新族长选出来。” 第七十七章:熊族部落的内讧 说是选择部落的新族长,这件事情并不是集的心血来潮,而是早就有的念头。 这些年来,集其实也受过不少的伤。只不过因为他是族长,是支柱,所以便一直支持着,从来没有将这些情况表现出来。而且,恭是他的儿子,虽然他以前在他成长的十几年来很少关怀他,但是,他还是希望新族长能够好好的对待恭。那个时候,让恭做族长这件事情,是集从来也没有想过的。 但是,突然出现了一个邬迪,而这个邬迪又喜欢上了恭——从那以后,集就惊讶地发现,恭有了变化……应该说,是非常巨大的变化。 他从来不知道恭原来笑起来是那么的阳光开朗,他也不知道原来恭虽然怕水,捕鱼的技术不行,但是在狩猎野猪野牛的时候,却很是能干。尤其是在一段时间部落里那些有经验的人的教导下,恭更是飞速地起来。 而让恭在这方便比别人更厉害的原因,居然就是曾经部落所有人,包括恭他自己都嫌弃不已的兽耳带来的(邬迪的不科学解释)。 逐渐出色的恭让人将目光越来越多地放在他的身上。而集也是一样——原本只想着找一个出色又比较没有偏见(最好能够从阿宝、小黑、开、灰这些对待恭比较好的人之中)的勇士来当下一任族长的。但是恭的出色表现让集生出了——为什么恭不可以自己当族长呢? 集知道这个念头有点儿自私,毕竟比起其他早就崭露头角的其他勇士来说,恭不过才处于被其他人接受的状态。但是,身为父亲,他就是停不下这个念头。 恭也不比其他人差到哪里去啊! 于是,在他去熊族部落,他用了自己族长的权力让恭去当“代理族长”管理游河部落的日常工作。 集的本意是让恭得到更多的锻炼——毕竟虽然表面上是全权交给恭了,但是部落里的一些“老人”他还是一个个地亲自上门请他们在恭拿不准主意的时候帮衬一下——不过他没想到,在他去熊族部落的这段时间,居然会有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的飞鹰部落来偷袭,而且是带着巨犀前来偷袭。而更让集没想到的是,这和以前那次野兽袭击危险程度小不了多少的偷袭居然让恭带着部落里的男女老幼给击退了! 就连那些“老人”都对恭的表现给了个好字。集自问,就算是他在部落,那些跟着他走的那些勇士都在部落,也不一定做得比恭更好。 虽然,这里面有一部分是邬迪的功劳。 但是,邬迪不是和恭是一对儿吗?那么这种分功劳的事情那就不要分谁是谁了吧。 换一个想法,如果这次代理族长的人不是恭的话,那么邬迪也不一定会出这么大的力气。 身为部落的族长,集虽然不一定有长远的目光,但是他吃过的肉被恭吃过的盐都要多,自然是看得出来邬迪这个人,虽然是被称为“神使”,但实际上他更像是“神使的淡漠”而不是“神使的慈悲”,用大白话来说,就是邬迪其实并不是对部落里的每个人都很友好的。平日里和他来往比较多的,也不过是以前和恭关系较好的几个。如果不是有恭的存在的话,邬迪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还真的很难说。 不过,虽然恭的表现可圈可点,但是比起这段时间才开始崭露头角的恭,部落里还是有很多出色的勇士——毕竟在现在大家的眼中,组织管理能力什么的还不是选择族长的标准,谁更加孔武有力那才是真正的实力。恭这小身板,比起开和灰他们那种肌肉鼓鼓的样子,的确是太瘦弱了一些。 所以,集只是说的“选”族长,而不是指派族长。不管最后花落谁家,这个时候的恭,谁也不会将他小瞧了吧? 而他,就等着这些人早些弄出结果来,他这把老骨头也可以轻松轻松了。 ****** 相比集对恭的期待,其实恭本人对当族长并没有那么多期待。 虽然他这段时间都在当“代理族长”,但实际上,他还是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而且这段时间光是处理部落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就快要把他弄得发晕了——大大减少了他和邬迪相处的时间! 虽然平时恭对邬迪的亲近表示的不多,有时候邬迪在外面得意忘形亲他的时候他还要羞恼地将对方推开,但实际上,恭是很享受和邬迪的亲密接触的,尤其喜欢他们两个什么也不做,他就静静地躺在邬迪的怀里,然后邬迪一边轻轻抚摸自己的脊背,一边轻吻自己的耳朵(其实就像是给猫科动物顺毛……)。 所以,想到如果真的当了族长,以后这样的享受就会越来越少,恭从内心来说是很不愿的。而且,在十几年的时候他都是在部落的人忽视下生活,先不说他对部落的爱——好吧,这个毋庸置疑——就说他突然面对着这么多的责任,他也有些胆怯。这段日子,若不是又邬迪帮忙,而且他想着到时候父亲回来了就没自己的事来支撑着他的话,他还真不能在这段时间里好好表现。 “代理族长”和“正式族长”虽然只相差两个词儿,但是那含义完全不同啊。 而对于恭的这个想法,邬迪也没有多说什么——在他看来,如果恭成为了族长的话,那么他就好好当巫医给恭助力。如果恭没有成为族长的话,那么自己就早点儿把猴子培养出来,然后……他就带着恭满世界跑。 虽然这是原始社会,但是邬迪以前那种休闲时候想要外出冒险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的。只是因为现在在部落的时候,基本上就相当于“冒险”了——什么东西都没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不就像是在野外求生一样嘛。 ****** 在游河部落的族长召集了全部落的人宣布从现在开始就要进行新一任族长的选拔,让大家好好加油一定要努力表现云云的时候,熊族部落气氛却发生了变化。 事情的起因就是节节族的女人们被带走。 本来,在一开始那些部落的族长逃离了熊族部落之后,身为部落族长的日就心情不怎么样,结果在当天晚上他正准备和自己的妹妹月儿两个妖精打架的时候,突然小腹一痛,那耀武扬威的小兄弟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好半天都没有恢复过来,让他又急又气。 一个部落的族长,除了打猎的能力要出色外,在床上的能力也要很出色。 要知道,有些氏族还搞生殖崇拜呢! 熊族部落族长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小兄弟居然在快要办事的时候莫名其妙软了下去,这比他在这之前感到一阵疼痛更加恐慌——毕竟他也是和野兽搏斗而得到这个族长之位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不少,所以偶尔会痛一痛也不算稀奇——如果他以后真的硬不起来,让大家知道了,那自己这个族长一定会被赶下去的! 对于看一个部落来说,身为族长,你可以长得丑点儿,或者缺一只眼睛或者耳朵什么的,甚至手脚出点儿毛病都没问题,但是身为男人的那个地方,是绝对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毛病的! 一旦出现了那方面的毛病,别的不说,族长是铁定当不成的——就像是后来发展到封建社会的时候一样,谁都不会认同一个太监当皇帝是一个道理。 日可是享受极了当族长的滋味儿,自然是不愿意离开这个位置的,所以第二天天没亮的时候,他就急匆匆的趁着别人没注意的时候去找巫医——这个巫医比日的年纪大一些,虽然略通医术,但实际上,他的才能很是一般。不过当时老巫医命不久矣,而他又不太同意让日来当族长,所以日就干脆联合现在的巫医送那个老巫医去见他们的神去了。而之后这个巫医也是靠着日的帮助才能够迅速在部落里站稳脚跟而不被其他人拿来和老巫医作对比的。 更何况,除了这些外,日还掌握了不少巫医的把柄。所以,他完全有能耐让这个家伙不会把他的“小问题”给说出去。 不过,在前去巫医住的房子的路上,日遇上了欧巴。 因为消息的闭塞,无论是欧巴还是日都不知道现在游河部落已经击退了飞鹰部落的袭击——当然,日是不知道有这件事,而欧巴是因为飞鹰部落的人还没有通知他。 但是,虽然如此,欧巴还是向着自己的部落的,所以在他的旁敲侧击下,很快就知道了日在那方面出现了一个小意外。 喔唷,日居然没有能力“日”了? 欧巴心里闪现过这句话,然后便想到这该不会是他们部落的巫医说过的那种药的作用之一吧? 心里虽然打了个突,但是想着“立功”的欧巴还是摆出一副很热心很忠心的模样,说他最近发现了一种“好东西”,想要献给族长——当然,鉴于日的脾气,欧巴可不直敢说他已经从对方的话语中得知了对方“有毛病”了。 也不知道是日被下药之后脾气见长智商缩水还是原先脑容量就跟颗核桃差不多大,反正他不仅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露底”了,还觉得欧巴这人不错,很不错。 于是,欧巴便将本来准备以后通过月儿慢慢下的药物很是干脆地给了一半给日。 他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效果有多大——这不他才每天一点儿地下了一段时间,就将日的功能给弄得没有(?)了,要是这一下子下去弄出什么问题来……他可不想到时候自己受什么牵连——他看见这个时候部落里已经一些人醒过来并且走来走去了,只不过没有靠近而已。 唔,不知道现在收拾东西跑路来不来得及? ****** 日在得了东西之后,大概真的是脑子短路了,也不做实验,直接就拿回去用了。而让他高兴的是,这个药还真有用,当时他就将熟睡的月儿拉起来将人给做了个昏天黑地,最后月儿昏过去之后,他还和星儿以及一个叫做蓝花的女人大战了好几个回合,这才让他的小兄弟软了下去。 而熊族部落族长一大早就关在屋子里和人滚床单,将女人们做得声音传出去老远的事情也很快就传遍了部落——那些男人是觉得他们族长果然生猛,不愧是族长;而部落的女人则更是两眼放光,族长这么厉害,要是能够和他来一发就更好了。 于是,日高兴了,连带着原本就看着很顺眼的欧巴也更是信任了。他想着,自己可是救了个厉害的人,不仅忠心可靠,而且还会这么一手。 所以,当下一次日的小兄弟又不给力的时候,他只是慌了一下子便找到了欧巴,然后让欧巴给他那种药。甚至发展到后来,他每次要来一次的时候,都要先将那个东西吃一点儿才开始。 不过,欧巴的地位水涨船高,却惹得了部落里的巫医不高兴了。 本来么,出于“一条绳上的蚂蚱”的原因,日和巫医猪鼻——因为他的鼻子有些像是野猪鼻子,有点儿朝天——是关系最好的——当然,是狼狈为奸的那种——但是自从欧巴这件来了之后,不知怎么的,日就开始看重欧巴。 本来么,身为部落的族长,就算是看重某个人也没什么,毕竟巫医这个身份就是让人尊重的,而欧巴也挺会做人,见到猪鼻也是恭恭敬敬的,倒也没惹出猪鼻的厌恶来。但是偏偏,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天,猪鼻听部落的某个人说,某天早上,族长好像是要往自己这个地方走来的,但是快到了的时候,就遇上了欧巴,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族长后来就转身回去了…… 猪鼻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时间算起来,那之后,不就是欧巴那家伙的身份越来越高吗? 真是反了他了! 其实欧巴也不顾得猪鼻对他的反感了,因为在日频繁的索取下,他从他们部落巫医那儿带来的,本来打算要花上一年多才用完的药提前用光了! 没办法,欧巴见日还没有“倒下去”,只得冒险去联系飞鹰部落的人,看部落的巫医能不能再做点儿。不过,没等到他联系上飞鹰部落的人,倒让时时刻刻盯着他的猪鼻找到了空子,当下就将他绑到了日的面前:“日,这家伙是个背叛者!” 第七十八章:熊族部落的陨落 对于部落来说,出现了背叛者是无法忍受的。 而一个人,如果被当做背叛者——无论他是否是,都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攻击。 欧巴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不待日做出反应,当即就挣扎起来了:“我没有!我是族长救的,我一切都是族长给的,我怎么可能背叛族长呢?!” 说实话,现在比起猪鼻,日更加相信欧巴。但是,对于他来说,“背叛者”这三个字还是狠狠地戳中了他的小心脏,让他不由得愣了一下。而听到欧巴的反驳的时候,他也舒心了——他就说嘛,他救回来的人,怎么可能是背叛者呢?而且欧巴这话说得……嗯,让他心情很爽,所以他就顺着对方的话:“是啊,欧巴这人还是挺好的嘛。” 一般来说,男人对于能够对自己小弟有帮助的人都是比较“客气”的。 不过,他这种“客气”却让猪鼻不满了——他本来就因为欧巴有点儿超越自己的地位而对对方看不顺眼,结果自己都说了他是背叛者了,结果日居然完全不理会! 想起当时欧巴是恭外族人,是日将他带回来的,更是让猪鼻内心憋了一股子火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的猪鼻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爆炸了:“就算是族长也有可能看走眼的时候啊!他要不是背叛者,为什么昨天晚上鬼鬼祟祟地出了部落!” “什么?”日的重点不在欧巴“鬼鬼祟祟出部落”,而在意猪鼻对自己的质疑——什么叫做“族长也有可能看走眼的时候”,他是表示对自己不满吗? ****** 这边熊族部落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游河部落的族长选举却是轰轰烈烈地开展了。 说是“轰轰烈烈”,其实也不尽然。因为除了那些有心参加族长选举的人做事更卖力了之后,其他人还是该干啥就干啥。 因为按照规矩,从宣布选下一任族长到下一任族长确定,最短时间也要一年。值得一提的是,原本恭是不详参加族长的选拔的,但是一天晚上之后,他又改变了这个想法。 其实原因很简单,那天晚上他和邬迪两个做了和谐运动之后,大概是得知恭对族长并不是很热衷,所以邬迪就趁着兴奋劲巴拉巴拉巴拉说起了他们以后的计划,比如说强大部落啦,比如说离开部落外出游历啦。 而这些,却让恭有所触动——他知道邬迪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当邬迪说起要离开部落去其他地方游历的时候,他还恐慌了一下。后来在得知原来邬迪只是打算几年出去一次,最后还要回来部落的时候,他就改变了想法。 虽然邬迪说外出游历这件事儿听起来很动人很棒,但实际上,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邬迪说是他和自己两个人“单独”出去的时候。也就是在邬迪说了那番话之后,恭觉得,不仅有必要竞选族长,而且一定要当到族长。 要知道,只有部落强盛了,作为部落的人走出去才不会被其他人轻视,而邬迪和自己要到处走动的话,不可避免地要和其他部落和氏族打交道。 如果等自己当了族长之后,就算是将这个职位早早的交给另一个人,那么他们的身份也不一样,出去外面也不会被别人怠慢——当然,如果不小心遇到困难也会更容易得到帮助。 邬迪并不知道恭已经在想着这些了。虽然他很好奇恭为什么突然有改变主意想要去竞选族长了,但是既然是恭的决定的话,邬迪是毫无条件地支持的。 ****** 言归正传,除了那些参加族长竞选的人外,游河部落之所以会过得“轰轰烈烈”,主要原因还是他们准备开垦土地。 从野生到家养,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大步。 将野生的,每次需要的时候必须拿起武器去捕捉的猎物驯服并且养起来,等想吃的时候就去杀掉;将野生的,每次需要的时候必须结伴去山林里寻找采摘的植物种植起来,等想吃的时候抬脚就可以得到……这种省事省力而且不用担心在冬季到来之时缺少新鲜食物的做法让听了的众人从惊诧、惊讶到惊喜,再到兴奋,最后大家都跃跃欲试。 恭不同于其他人,邬迪在提出这个想法的之前,就早早地和他沟通了——因为他很早以前的就发现,虽然他脑子里有很多的点子,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部落的状况变得更好,但是并不是十分了解部落的一些情况的他在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会让其他人感到惊诧或者犹疑恐慌。 而恭,却是不一样的。 首先,虽然一直被忽视了十几年,但是对于部落和整个世界的了解,恭还是能够说得头头是道的。其次,因为恭在邬迪的熏陶下,有着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的改变,让他不仅对邬迪的一些想法接受起来很快,而且还能够很快地将邬迪的点子转化为能让部落人接受的方式。 正是因为这种契合,让邬迪越来越爱恭,当然,做事之前,也越来越喜欢和恭商量一下——哪怕只是对方静静地听着,什么也不说。 所以,在部落的人听完邬迪的想法跃跃欲试的时候,恭早就联系好打铁区的老年人们将邬迪提到过的锄头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恭的本意是想让邬迪轻松一点儿,不过他这种做法到让他在部落里人的“票数”又多了一些。要知道,如果邬迪所说的能够实现的话,那么以后他们在食物匮乏的时候就有足够的食物了。 虽然他们有冰洞可以贮藏食物,但是除了冬季,他们平时是不会使用那个冰洞的——因为团仔曾经就是从那个冰洞发现的,而团仔又是帮忙赶走巨犀的“神兽”,所以大家都认为那个冰洞也是“神洞”。既然是神洞的话,能够在冬天的时候使用,他们认为已经是神的恩赐了。 而且,因为发生了巨犀的事件,再加上山林中本来就有各式各样的凶猛的野生动物,能够自己种自己吃,不用去山林里冒险,他们当然是非常欢喜的。 以前没有围墙还没觉得,现在有了围墙之后,大家都觉得更安全,生活也更加有保障了。而现在这种举动能够让生活更有保障,又何乐而不为呢? ****** 虽然说计划很美好,但是做起来却并不是那么容易。 光是开垦土地就废了很大的劲儿——因为从来没有开垦过地的原因,使得他们使用锄头的时候非常的不适应。不过好在这些人的接受能力和学习能力都很强,所以很快,锄头就被他们使用得非常顺手了。自然,土地也被开垦得差不多了。 因为现在还是以集体制为主,所以大家的土地都是公有制,而且全都集中在一个地方。 对于这样的安排,习惯了集体制的人没有什么异议。而刚刚加入了游河部落的,原先节节族的女人们对于这样的安排也很感动——因为她们的份儿也在其中,和大家的土地在一起,这说明,游河部落的人并没有将她们当外人看。 这和熊族部落之前对待她们的行为相比,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这让她们也放下了那点儿失去了自己氏族的芥蒂,努力地融入到游河部落的生活中了。 因为现在还是春季,所以野外有很多的野菜——不是夏季和秋季那种已经成熟了的,而是已经出了芽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植物的移植只需要注意带土种下,让它们“活”过来就可以了,倒是免了种子发芽的忧虑。 而除了蔬菜,邬迪还将那些调料都种了一块土——这些东西的用料并不多,但却是一直被需要的,所以也是不能忽视的。 恭自从邬迪开始种地之后,外出打猎的次数就少了——因为他对水的排斥,所以基本上部落的小队去海边捕鱼的时候他是很少参加的——他一直在帮助邬迪。 例如在种生姜的时候,都是恭将生姜掰成小块,每块预留出出芽的地方,然后用灶孔烧的灰洒在断口上的——虽然长时间直接接触生姜让嗅觉灵敏的恭很是受不了。 除此之外,他还要去山上捕捉动物——只不过这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带回去养。想到以后部落里可以自己吃自己养的动物,生活会变得越来越好,大家都是干劲十足。 ****** 当年冬天第一场大雪飘下的时候,游河部落里的人已经早早地做好了过冬的准备——冰洞里放满了各色的肉和蔬菜,每家每户也都有了好几大坛子的腌菜、酸菜、咸菜,门口也挂满了一排排满满当当的咸鱼、肉干等。 节节族的女人们也已经适应了游河部落的生活,甚至,基本上她们都和游河部落的男人结对了。尤其是那些怀了部落里男人的娃娃的女人们,更是有夫有子,生活的十分满意。 不得不说,自从邬迪说过如果只和固定一个男人睡觉而不是和许多人睡觉可以让人更年轻漂亮(其实就是不要滥交,不过邬迪也知道其实这个词儿用在这里不太合适)之后,对比了一下只一心一意喜欢大头,而且的确很漂亮的阿紫,那些女人就真的老实了起来。 虽然以前习惯了和许多男人睡觉,被许多男人讨好,但是如果比起能让自己变漂亮,她们宁愿选择后者。而且有一个同样全心全意只对自己好的男人,这感觉也是很让人舒服的。 节节族的女人从此,而那些和游河部落结成了部落联盟的部落也觉得很满意——虽然没有一起对付熊族部落,但是他们也从游河部落学到了不少好东西。尝到了甜头的他们,当然更是坚定地维护部落联盟的存在。 ****** 虽然部落结成联盟是为了对抗熊族部落和那个飞鹰部落,但是就在天气变热后没多久,就听说熊族部落的族长和巫医因为意外死去了。 在春天的时候,飞鹰部落似乎因为对熊族部落动了什么不好的念头而让两个部落之间交恶,而也有几个人因为部落之间的斗嘴而死去,但是,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想到,熊族部落的族长和巫医反而先死掉了。 失去了哥哥和依靠的月儿和星儿虽然是女人,但是她们却联合了熊族部落剩下的力量并一口咬定了是飞鹰部落的人害死了他们的族长和巫医,所以虽然失去了领头人,但是熊族部落依然以不可抵挡的气势碾压了飞鹰部落。 不过飞鹰部落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最后也被熊族部落给灭了,但是他们驱动的几头巨犀还是给熊族部落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 两败俱伤。 飞鹰部落被全灭,所以并不存在熊族部落选择新族长的问题。而熊族部落也正是因为新族长的位置而斗得不可开交,于是,原本就被因为失去了族长和巫医而且遭受了重创的熊族部落更是成了一盘散沙。 最后,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熊族部落就此分裂成了两个小部落——虽然还有部落之名,但实际上,实力和普通小氏族差不多。自然,也不可能对其他部落有威胁了。 至于是否要落井下石…… 反正集表示,至少他们游河部落忙着强大自己,才没那个空闲时间去欺负那些小猫小狗呢。 第七十九章:终章 分裂了的熊族部落已经构不成隐患了。所以,各部落就算是有心思想要想趁火打劫将这个熊族部落吞并了,也不可能做得明目张胆。 而比起去搞垮一个本来就在走向衰退的部落,他们更感兴趣的是这新兴的部落联盟。 虽然说一开始部落联盟是为了抵御外敌,但对于提出者恭他们来说,实际上是为了互通有无的。而其他部落的人在第一次夏季的时候看到游河部落那些新奇又实用的东西的时候,就生出了想要学习一番的心思。 集自然是不吝惜的,但是,他也不是个傻的,什么东西都巴拉巴拉巴拉说出来——像是铁器这个东西,经过“高层领导”的商议,大家一致决定着东西必须保密垄断——他们想要用东西来交换可以,但是想要得到如何炼铁的秘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光是建房子造围墙什么的,就足够让其他部落的人兴奋和感激了。 其他部落的人从游河部落这里学到了好的东西,而游河部落当然也亏不到哪里去。 例如玉米、豆子、稻谷、麦子——这些可比邬迪找的盐生大麦和盐生稻谷更加的颗粒饱实——还有棉花以及织布技术。 ****** 去年的时候,布族……或者说只剩下二十个左右的人的布族也加入了游河部落。 其实以前布族和熊族部落的距离比较近,他们本来想去投奔熊族部落的——即使是被压榨,但是总比死亡好吧?但是当时因为火山爆发和地震等原因,将布族和熊族部落之间联络的道路都给弄坏了,自然,那个时候布族也没能去投奔熊族部落。 不过,当他们从那崩落的山体中挣扎着出来的时候,却听到了熊族部落的种种暴行。这样的消息让布族的人瞬间心底发寒——布族的人不是傻子,他们生产的布可以换的很多的好东西,也肯定是被别人觊觎的。他们本来只打算用大量的布匹去换得一点点生存的空间和食物,但是现在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的——熊族部落一定会贪婪地将他们氏族吞噬掉。 于是,布族早早就打消了去熊族部落请求帮助的念头,自己找了个小地方窝着。只是,因为这个时候已临近过冬,他们又是不得已只能呆在一个破旧的小山洞里,这使得布族的人不仅因为寒冷和饥饿死去,还以为氏族里爆发了小型疫病而让不少人死去。 到来年开春的时候,他们只剩下不到三十个人了——小孩子和老人几乎已经没有了。不过,生活还得继续,哪怕是只剩下一个人,也不能因为死去的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还好,在他们的氏族又死了七八个,他们已经陷入绝望的时候,听说了游河部落和节节族的事情。 那个时候熊族部落已经分裂了,而节节族也已经融入了游河部落之中——这不由得让布族的人燃起了希望之火。节节族没什么本事就可以加入游河部落,而他们布族人人都会织布,有这样的本事,难道还不让加入吗? 邬迪和恭当然知道他们自恃有本事,所以在加入的时候会讨价还价。但是,先不说邬迪,就是恭,都被邬迪给“染黑”了——所以游河部落的人是很温和地对待布族的人,但是对于布族的加入却只字不提,仿佛他们只是一个来客,不久之后就会离开的。 这样的态度让布族不安,不到半个月,这些人的心理防线就溃败了,再也不敢提什么要求。而这个时候,游河部落又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尤其是邬迪的“嘴遁”一上场,布族的人完全就是心甘情愿的加入部落而且还将自己的织布技术交给部落里其他的女人了。 于是,有了棉花,有了织布技术,棉被棉袄什么的也不会远了。 当年冬天,部落里的人就穿上了用棉花和海鸭子的鸭绒做成的冬衣,过得比往年更加的暖和。而原先布族的人吃着热食,穿着棉衣,睡着火炕,也感动不已。尤其是那些已经在游河部落结对的人,更是加重了他们的归属感。 衣食住行,从某种程度上已经完成了初步的规划。至此,游河部落并没有像是其他部落担忧的那样进行侵略扩张,而是在围墙之中,红红火火地发展起来。 ****** 经过了一年的选择,恭和灰成为了下一任族长的候选人。不过这两人谁都没有去接任——因为两个人都觉得他们年纪和经验还不足有胜任族长一职,所以他们两个都只是呆在“候选人”这个位置,倒是干劲十足。 集虽然很想早些退休去颐养天年,但是其实他这个年纪还很有劲儿,而且现在部落正处于发展之中,突然换个族长也不是最好的做法。没办法,集只能继续当他的族长。不过看到现在部落里添人添丁欣欣向荣的景象,集表示就算自己再累点儿也是没关系的。 ****** 又是一年夏季。 由于夏季昼长夜短的特点,使得早晨亮的特别早。 恭对光的感觉十分敏感,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已经感觉到了外面光线变化。 邬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在薄薄的被子下面慢慢地摸索着恭光裸的后背。 感受到邬迪抚摸在他背上的手指触感,恭靠近邬迪的胸口蹭了蹭。那毛茸茸的兽耳让邬迪的胸口一阵瘙痒,轻笑了起来——难得见到恭醒了还在装睡的样子呢。 被子里的两个人都是赤果果的,恭大概是习惯了狩猎的时候放轻呼吸,所以平时也感觉悄没生息的。但是他现在距离邬迪这么近,几乎是将鼻尖都触到邬迪胸口的皮肤上了,自然,那轻软温热的呼吸就吹在邬迪的胸口,让邬迪那本来因为对方那毛茸茸兽耳而有些酥麻的身体更是“荡漾”起来,顿时心痒难耐。 于是,每个早晨都要晨勃的邬迪大咧咧地就将某处雄赳赳气昂昂的往恭的腿间蹭了两下。 两人本来就是双腿互相交缠在一起的,邬迪哪怕是皮肤上起了一点儿鸡皮疙瘩都不可能瞒得过恭,自然,对方这明显的“突出”让恭颤了一下。 伸手将恭搂紧,让两人的某处磨蹭了一下,满意的感觉到怀里那人的某处也颤巍巍地“抬头”了,邬迪坏笑着低头咬住恭肉肉的耳垂:“睡着了不反抗啊?不反抗那我就来咯?” 恭的身体又颤了一下,二十岁左右的小青年依然如当初那般在这方面放不太开,所以他依然装死似的一定不懂——我睡熟了睡熟了,你说的什么的都不知道! 邬迪内心贼笑了两声,原本搭在恭腰间的手渐渐往下,顺着脊椎一路往下,从臀沟那里直达某处。 虽然昨晚上因为两人运动过度而使得那处即使上了药也有些微微红肿,但是并不妨碍现在邬迪用手指在外面慢吞吞地画圈圈撩拨——唔,他其实没有(?)那么禽兽的——就是不进行下一步。 说实话,恭不想陪邬迪大清早的在床上疯一把——他的腰和那个地方还有些不舒服呢——但是邬迪这种撩拨的动作又让他有些受不了,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邬迪的动作变得又软又热,而且还不停微微颤抖,实在是有些难受。 想要个什么东西来舒缓一下。 但是,他绝对不想再让邬迪的那个大家伙来“折磨”自己了! 所以,恭眼睛一睁,手一推,脚一踹——邬迪就堪堪躺在床沿了。 “亲、亲爱的你是要谋杀亲夫吗?”邬迪眼疾手快地抓住床沿,已经悬空的下半身在快要落下的时候立马用脚踩在地上稳住——要不是他反应快,就要被踹到床底下去了。 恭见邬迪有些狼狈的样子愣了一下,但听到对方的话,立马哼了一声:“你胡说什么呢!” “哎呀,我们只是好久没做了,所以昨晚上可能有点儿……”邬迪笑嘻嘻地死皮赖脸凑过去。 内心的那点儿因为差点儿把邬迪踹到床底的抱歉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尤其是因为邬迪的话,恭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上两人纠缠在一起,抵死缠绵滚床单的景象尽数冲进脑海里。想到自己缠在他腰上,还在邬迪的诱哄下大声呻吟的样子,恭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双黑色的兽耳都要变成黑红色的了! 他瞪了一眼邬迪:“你难道打算让我今天起不来吗?” “哪儿能啊,我可不会让你丢脸的。”邬迪很狗腿地挪过去,然后在恭的腰部一下又一下地按摩。 恭哼唧了几声,还是任由他动作了。 ****** 邬迪和恭出门的时候,外面的小孩子早就玩闹了好一阵了。随着他们的跑动,空气中似乎都洒满了他们嘻嘻哈哈的笑声——小孩子就是精力旺盛,就算跑得满头大汗都乐呵呵的。 捕鱼归来的男人们见他们笑笑闹闹的,也兴致起来高声招呼着小孩子,然后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黄段子——不过他们都不觉得这是“黄”段子——惹得外出采摘回来的女人们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低语轻笑,或者抬头看一眼,如果见到里面有自己心仪的对象,对视一眼就羞涩地移开眼睛,嘴角却越发的弯了。 “邬迪大哥,恭大哥,你们起来啦?”猴子见着他们,将手上的“指挥棒”交给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那个小孩子像是接过什么神圣的东西,眼睛都兴奋得亮了,在其他小孩子各种羡慕的目光中,拿着这个“指挥棒”赶着一大群海鸭子往那边的海塘里跑去。 当初交给猴子和他的小伙伴们养的海鸭子们已经初具规模。因为可以吃到鸭肉还可以吃到美味的咸鸭蛋,冬天还可以穿着用鸭毛填充的暖和衣物,他们将海鸭子们养得更好了。不仅天天早起将它们赶去下海捕鱼,傍晚赶回来的时候还要将谷糠混合切碎的菜叶子和虫子给海鸭子们“打牙祭”。至于它们居住的围笼,更是天天都保持着干爽整洁。海鸭子们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繁殖能力大大增强,这么几年下来,已经发展到了几百只的规模。 随着猴子的长大,海鸭子的照顾权也从他手上移交给了别人。不过,虽然部落里又一批小孩子们成长起来,但十四五岁的猴子依然是部落里的“孩子王”,每天还是很尽责地带着他们在部落里跑来跑去。 听到猴子的话,恭红了脸,狠狠地瞪了邬迪一眼:“我去找族长了。” 不远处走路还有些摇摇晃晃的大壮领着另一些比他还小的小不点儿们在院子里坐着,在它们中间,一只雪白一只黑白相间的大型动物懒洋洋的趴着——圆仔这些年是越来越懒了(当然不排除晚上被某只“禽兽”压榨了),团仔见圆仔也不动弹,也尽职尽责地守在旁边(或者说是为昨晚的“兽行”心虚恕罪?)——哼,要不是为了自己的伴侣,他才不会让这些流鼻涕的小娃娃在自己身边爬上爬下的呢! 见恭用有些不太流畅的步子离开,猴子“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凑到邬迪身边:“邬迪大哥,昨晚上很快乐啊?” “难道你昨晚上不快乐吗?”邬迪瞄到猴子脖子上那皮肤上的深色印记,皮笑肉不笑。 “……”猛地捂住了脖子,猴子尴尬的笑了笑,转了一个话题,“对了,邬迪大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啊?” 游河部落正在一步步地建造起来。在未来,他们现在这个充其量还只是个中型村子会变成大村子、小城镇、大城市……甚至,会变成一个国家…… 邬迪知道自己想得有些远,但是正是这些遥远又美好的想法鞭策着他们前进。现在,他们有了简陋却结实的房屋;一个可以生产武器也可以生产农具的打铁区;几个专门烧制陶器的土药;一片菜地农田和牲畜棚子。或许有一天,他们不仅会在陆地上建起用砖瓦建造的楼房……甚至,他们会建造出船只,走向海洋,走向海洋的另一边…… 不过,在此之前,邬迪也想带着恭去外面踏遍这还算荒蛮的土地,在这史前的泥土中,留下他们的足迹——其实,要不是开说猴子去会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邬迪的说法)的话,他也很想去。 “快了。”邬迪抬头看着远处的海平线,语气里充满期待——虽然主要任务是游历一番学习新的东西,但是甜蜜的二人世界什么的,不要太期待嘿嘿。 ****** 和族长商量完了事情的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邬迪正坐医馆外给摔倒破皮的小孩儿涂药。那小孩儿眼睛里包着两泡泪,肉肉的小手抓着一只藤球,他的妈妈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一瓣菠萝蜜喂他,小孩儿一边抽噎一边吃。 “好了,以后要小心点,今天就不要踢球了,不然膝盖会流更多的血哦。”邬迪用纱布将小家伙的伤口薄薄地包了一层,然后揉揉他的乱毛。 “谢谢邬迪哥哥。”小孩儿吸吸鼻子,转身往自己的妈妈怀里扑过去。 似乎是觉察到了恭的目光,邬迪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笑容:“说好了?” 虽然是夏季,但此刻并不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但恭觉得,邬迪脸上笑容里却让他热乎乎的。就算是没有孩子,他们也是最幸福的一对——因为他有一个这么好的伴侣。不由得,他走近邬迪,弯腰在他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嗯,说好了。”只要有你在,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正文完—— 后记: 两年后,邬迪与恭游历回来,联合部落里的开、猴子、梨花、彩、好妹等人创办了整个大陆的第一所学校——不仅教识字,而且还教导狩猎、种植、织布、捕鱼、科技等等。 第二年,“姓氏”与血缘联系起来,部落里以十户人家为单位赐予姓氏,以后生出来的孩子将会冠以父亲姓名的第一个字,“家庭”正式成立。 第五年,游河部落加固了外围,原先的石头房子变成更加舒适保暖并将坚固宽敞的砖瓦房,一所城池的雏形已经渐渐形成。同年,游河部落的学校迎来了第一批外来部落的学生。 第七年,游河部落一跃成为所有部落中最强大的存在,同时,游河部落所在之地更名为“曙城”,意思为希望之地。 第八年,身为族长的集退休,身为继承人之一的恭成为曙城的第一任“城主”。同时,“巫医”一职从曙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医生”。而猴子则和开结对,来年,两人背上行囊担当领队,带着部落里的一批即将成年的年轻人,向原始大陆前进,不仅是为了传播知识,更是为了去见识更开阔的天地。
推书 20234-09-03 :穿越种田之巫医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