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忠犬攻/轻松 关键字:白之墨 尧天 坑爹受 在电脑前猝死这件事已经不稀奇了,但是猝死之后又穿越到了自己笔下的小说世界里,只怕就不多了吧。 不过他是谁?他可是这篇文的作者!他是作者他怕谁!他对整个剧情烂熟于心啊,可是…… 混蛋啊!是谁改的剧情啊!主线明明不是这样的好不好!剧情的改变让他的命运也跟着改变,在发现自己小命就要不保的情况下,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献出菊花要么献出小命。 一边是小命一边是菊花,孰轻孰重?这真是一个纠结的问题。 1.最近流行写耽美 “若是你想让我死,又何必亲自动手。” 玄衣墨发,倨傲不羁,当初那个傲视武林群雄,敢放言血洗天下的男子。 此刻黑眸中似乎有晶莹的光泽闪过,胸口上插着的是他寻名师耗费万金打造出的绝世好刃,原是给那人防身用,却不知,杀的第一个人竟然便是自己。 白衣素净,眉目如画的男子微微的怔住,一时间竟然无言。 修长如玉的双手被人执起,那被他刺中心脉的男子,非但不怒而还击,甚至没有丝毫责怪之色,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方白巾,轻轻将那手指上溅染的几滴血点擦去,一直到那双如玉般素净秀美的手指上再没有半点污渍。 才听到那人轻叹。“何苦脏了自己的手。” 说完,抬眸深深的望了对方一眼,决绝的转过身去。 “你只需说一声,我又怎会拒绝你。” 然后蓄力于右掌之上,猛的抬掌便袭上自己的胸膛,竟是自断了心脉。 黑色的发丝顺着微微清风扬起,那一直屹立在武林巅峰的男子,那横在江湖正道心中一根不可拔除的利刺,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去了。 久久之后,直到那人躺在地上再没有任何声息,众人这才醒悟,那称霸江湖十数载的魔帝,竟然真的自尽了。 江湖中人顿时喜不自禁,几大正道掌门撑着重伤,挨个前来感谢,赞誉他为武林除害,为正道扬名。 他依旧站在那儿不动,手指尖还捏着方才那人为他擦拭手指的白巾。 那人便这么去了,随着他这一死,两个人间纠缠了数年的过往,所有的恩怨情仇便也随风而去了,从此之后,这世上再没有人记得。 “尧天,你一命还我白家一百七十六口,你还赚了。而我将长伴青灯古佛,了却残生。你我,两清了。” 他打完这句话,终于忍不住呼出一口气,然后心满意足的在后面落下全剧终三个大字。 这才忍不住累趴在电脑之前,为了赶出结局,他已经连续好几天只睡三四小时了,终于写完结局,感觉不止整个人,连精神都要跟着崩溃了。 甚至连挪到床上这几步都懒得,直接便趴在电脑前睡死过去。 “公子。” 什么?很吵啊…… “公子,快醒醒,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不要吵啊,很困啊。催文催稿的家伙们都给爷退散啊! “公子,你真的不能睡,夜露深重会着凉的。” 啊啊啊!到底是谁!再吵我杀你全家! 他怒气腾腾的睁开眼,是谁敢打扰爷睡觉的!老子非得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睁开眼竟然看到一个圆脸大眼的小姑娘,顿时楞了一下。 他家里什么时候来了个小姑娘?!尼玛,难道是撬锁进来的么?! 正当他以为家里遭了贼,突然来了阵清凉的夜风,吹的他竟然一个哆嗦。还未等他开口,那小姑娘便将手中的一样东西抖开披在他背上了。 “公子,快入秋了,外面风大。还是回房睡把。” 什么跟什么玩意?! 他诧异的看着那小姑娘,然后诧异的看着周围,再诧异的看着自己身下的躺椅。 尼玛!!!不科学啊!!! 他不是在自己的公寓么?他不是刚趴在电脑前睡着么?他他他…… 莫名出现个小姑娘就算了,怎么周围竟然是假山小池和这些花花草草,最诡异的是他身下躺着的这个躺椅,这个是红木做的吧?我靠!现在红木老值钱了,他可绝对买不起。 “公子?”那丫头又在叫魂了。 “公子困了便回房去睡吧。” 他一时间似乎有些傻了,愣愣的跟着那小丫头屁股后头走,还被伺候着擦了把脸,直到躺到了那张雕花的大床上,他还有些没闹明白。 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来到这么个奇怪的地方?或者说他其实是在做梦吧。 算了,他实在太累了,还是继续睡了,也别追究是做什么梦了,睡饱了还得把稿子再看一遍,改改错别字什么的,编辑那边已经催了好几遍了。 这一觉睡的真是昏天暗地,虽然中途似乎有人来过几回,但是看到他睡的沈,便也识趣的退了下去,倒是他忙着昏睡,竟然没觉得自己住的单身小公寓,突然有人进进出出,不是太奇怪了嘛。 “啊……” “公子?!”随着他一声惨叫,门被极快的打开。 门外飞一般的窜进几条人影来,进门之后便即刻戒备起来。 几人小心翼翼的在屋内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可疑的人藏身,这才回头过来看着傻张着嘴,已经石化在床上的人。 “公子你到底怎么了?” 开口的是昨天那圆脸丫头,一双猫儿似的大眼圆滚滚的。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几个人,看到那些穿着古代劲装的男子,手持三尺青锋,就站在他离他床边不远处,心底忍不住打鼓,若他继续闹下去,会不会被人切了? 于是他故作镇定的道。“只是噩梦。” 那丫头倒也单纯至极,竟然丝毫不怀疑,反而还松了口气似的,忙对那几个男子道,“虚惊一场,散了吧。” 几个男子点点头,然后如来时一般,又那么嗖一下不见了。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那是……那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突然有块温热的布巾擦上他的脸,那圆脸丫头微微皱着眉,不解的看着他,“公子你今日看起来,有些古怪。” 咯噔,他心中不禁跳了一下,眼前的情况还未搞清楚,他不可大意露出马脚。 于是马上装出不适的样子,捂着额头。“头疼。” 那丫头果然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定是公子昨日受了凉。” 于是他马上想起昨日他半梦半醒被人吵醒起来,以为自己做梦了,睡在假山小池边上,却原来那时候他已经就在这古怪的地方了么? 好不容易将那丫头打发出去,他忙不迭的下床,开始到处搜刮可以证明这个朝代或是自己身份的信物,虽说眼前这一切实在太古怪,但是他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解释,一定是自己不眠不休的赶稿,然后猝死在了电脑前吧。 可是为何他非但不觉得难受,反而心情突然就明亮起来了。 脱、脱离苦海了啊!终于不要被一日三次的催稿,可以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有人伺候不说,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会武功啊! 武功啊,他可是对这东西最痴迷了,有机会近距离感受,这真是老天的恩赐啊。 2.天下四公子之首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得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朝代,看到那些侍卫们一头乌发,不是秃瓢没有辫子,首先排除了清朝。说不定是唐朝,可唐朝的美女都是胖子,他有些挣扎,也难说是明朝,可以见识见识传说中大名鼎鼎的明教也不错啊。 待他一头扎进书房之后,整整一个下午都未曾出来过,但是那些丫头和侍卫反而一点都不觉得诧异,似乎他平日里便经常这般。 让他吃惊的是,书房中的确有些记载,但是为何差距这么大,这儿不是唐宋元明清任何一个朝代,反倒是那南淮,云麓这些国家的名字竟然隐隐有些熟悉感,特别是江湖正道之首竟叫天剑门,真是莫名的熟悉。 直到他无意中看到书房挂着的几幅字画,瞅到那字画右下角的落款和刻章,才猛的想起一个被他忽略了的事。 白之墨,字千青。满屋子的字画全是白之墨亲笔。 白之墨……白之墨……他满脸的惊讶,然后逐渐化为一种心慌意乱的恐惧。 不是吧,这一定不是真的!这儿是白之墨的书房?!那岂不是说明他就是白之墨本人?! 天啊!白之墨是他刚刚完结那本小说的男主人公啊,他怎么会……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里了?!这太夸张了,哪有死了会跑到自己的书里来的啊。 难怪他会觉得南淮云麓天剑门什么的如此熟悉,这都是他当初设定的啊,不过其实变成白之墨也没什么不好,年纪轻轻便武艺超群,不但天人之姿,而且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还是天下四公子之首。 凭着这名头,想要泡多少美女不行啊,他正在开心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无比沮丧的事实,那冥教的魔帝尧天痴恋白之墨,两个人几乎纠缠了半生,白之墨被他禁锢在冥教,做了他七年的禁脔。 尼玛啊!当初写什么不好,干嘛听信小编的谗言,说什么耽美小说大热,写这个卖的最好,害他一个好好的男青年也跟着下海了,而且还说什么越虐结局越惨的,越是卖的红火,然后他就往死里折腾,弄的这两人一个自尽一个出家。 若是按照主线发展,他很快便会遇见尧天了吧?然后…… 一想到接下来的发展,他不由的浑身一冷,出家这种结局,他绝对不要啊!冷静啊!你就是作者,剧情的发展你不是最清楚了么?改变主线吧!只要不让尧天遇见白之墨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又安心下来,真是的,他自己就是作者,剧情发展什么的,他简直烂熟于心,只要改变一些小小的发展,他的命运就会截然不同啊,他是作者他怕谁啊,哼哼哼。 倒是该想想,怎么能让人看不出他是假冒的白之墨呢? 白之墨精通琴棋书画,万一之后不小心露出了破绽,说实在的,他真的不会写毛笔字啊。 走到桌前,选了一支白毫沾了沾墨汁,看着白色的宣纸,正想着不如先从自己的名字练起,那手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在白纸上哗哗的写了起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就算是换了个灵魂,这身子该会的依旧是全会么? 这让他想到了玩网络游戏,一个满级的大号,所有的技能全是最高级,就算账号的主人公换了一个人,该会的他依旧全部都会。 这样说来,到真是便宜了他啊!想来,白之墨也是会武功的啊! 心中一动,下一瞬小桌上的茶碗便嗖的飞到了他的手中,他怔怔的看着,这就是内力么?! 变成了白之墨的日子既悠闲又无聊,白家也算是一个大家族,世代经营家族生意,代代发展下来财力已经不容小觑,也因为作风正直,交易公平,在江湖中也颇多好评。 这一代白家的家主白一灿一共三个孩儿,大女儿嫁给了天剑门的三门主,二女儿则嫁给了四大世家的孙家,而这个小儿子白之墨,也不负白家家主的期望,各方面都颇优秀。 因为老来得子,白一灿对这个小儿子最是宠爱,白之墨的武功便是得他亲自传授,白之墨不喜经商,只喜欢琴棋书画,白一灿也不计较,反倒是替他寻来名师。 此刻的白之墨正无聊之极的趴在桌前,琴棋书画什么的,不是女孩子喜欢的玩意么。这书房的书他都看完了,于是更加觉得没意思了,整天弹琴写字的,真是让人要疯了。 刚开始那种来这儿度假的心情已经完全消磨干净了,他现在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门,想要到街上去走走看看,然后再去闯荡江湖什么的。 唯一的办法便是接手家族的生意,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到处奔波了。 白之墨想不到他想帮忙接手家里生意的事情会如此顺利,看到白一灿那老泪纵横,一副他终于长大了懂事了,欣慰至极的模样,就忍不住有些尴尬。 若是被对方知道,他只是因为无聊的闲不住了,还不知道该如何失望呢。 白之墨不会做生意,但是好歹是本科大学毕业,曾经还是理工科的,看账本这种小事根本就难不倒他,白一灿稍一点拨,他便马上上手了,让对方更加的欣慰后继有人了。 白之墨和魔帝尧天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江湖五年一次的夺宝大会上,当时初出茅庐的白之墨武功卓绝又姿容出众,令魔帝尧天一见钟情,然后便开始了长达半生的纠缠。 算起来,离那夺宝大会还有一年时间,白之墨倒是不着急,他决定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避开那夺宝大会,之后再避开尧天出现的地方,躲过这一辈子也就没有牵扯了,虽然有点麻烦也好过被那人抓去做禁脔的好。 白一灿一开始只让白之墨看看陈年的账本,待他足够熟悉之后,又将城中几家酒楼的生意和账本都交由他去管,所以白之墨每隔几日便要去酒楼找掌柜核对账目,也能顺便出门逛逛,随处溜达一番。 3.突如其来的黑衣人 白之墨的随身侍女小圆,就是那个圆圆脸蛋圆圆眼睛的小丫头,不得不说这名字真是称她。 “公子,那位小姐已经从这里走过好几次了,落了三条手帕两根银钗了。” “咳咳。”清清嗓子,白之墨假装并没有在意,但是眼里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得色。 “唔,那便速去还给那位小姐吧。” 小圆嘟着嘴上前去送还,看着那位小姐不住的瞅自家公子的样子,不由暗自摇头。 以前公子可从来不会管这些杂事,哪管那些故意掉落的丝帕和钗子,目不斜视的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人般,不像现在,公子不但每次让她将掉落之物捡起,还要拿去送还,然后隔天便有更多的小姐来掉落东西,而公子虽然面上不显,可竟然还有几分享受和高兴的样子。 小圆只觉得,公子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小圆,发什么呆?” “小圆只是想,公子和以前不一样了。” 白之墨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臭丫头,别乱想!公子我好好的,再说了,人总是会变的。” 会吗?会变的这么多么?单纯的小圆弄不清楚。 不过之前的公子可从不会和她这样的小丫头说话,有时候好几日还说不上一句话,那时候公子给人的感觉像是天山上千年不化的积雪,让人只能远观不敢亵渎,现在的公子比之前多了几分人气,而且亲切了许多。 总的说起来,小圆还是喜欢现在的公子多一些。 “公子喜欢那几位小姐么?” 白之墨微微摇头,然后好笑的瞅着她,“你懂什么叫喜欢?” “既然不喜欢,公子为何每次都让我去捡她们掉落之物?” “这叫成就感,你不会懂的。” 小圆于是陷入了迷茫之中。她自然不会懂白之墨的宅男心态,他之前宅死在家中,还来不及谈上一场恋爱,好不容易变成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超级美男子大帅哥,被这么多的小姐倾心着,自然要好好感受一把。 “小圆,那位小姐落了块丝帕,拾去还给人家。” 小圆嘟嘴,“不要,公子,我一早上已经还了十七块丝帕了。” “乖,快去,待会公子带你去吃香酥鸡。” 小圆顿时瞪大眼。“公子你真好!” 然后屁颠颠的上去还手帕了,那位小姐支支吾吾的接过手帕,不住的往白之墨站的地方望过来,白之墨故作潇洒的站着,余光也撇着那边的情形,待小圆回来,又假装不在意的转身挥袖离开了。 徒留那位小姐痴痴的看着,失落了一颗少女芳心。 在福满楼的二楼窗边,小圆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吐槽着白之墨。 “公子你这是装模作样么?” 白之墨顿时瞪过来,小圆一脸单纯的道。“装模作样意指故作姿态,就像公子这样,明明想看却偏偏装作不想看。公子,我是不是很聪明,你教我的我马上就会用了。” 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白之墨真想翻个白眼。这臭丫头简直是克他的,专门来拆他的台是不是! “公子啊,那小姐又看过来了。” “去去,吃你的,别多话。” 本来白之墨以为,今后的日子都会如这般,他去挑拨那些少女们的芳心,小圆在一旁单纯的吐槽,虽然照旧是无聊,但是却也算有滋有味。 可不想就从他救了一个人开始,平淡的生活被打破了。 那人是他和小圆在福满楼用过晚饭,又喝了一会儿茶,见天色已晚才慢慢踱步回家,在路过一个巷子的时候,发现了浑身是伤一身血的家伙。 按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应该视而不见然后少惹麻烦才对。 可惜在二十一世纪长大的他,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于是在小圆不认同的目光里,还是将那人送到了医馆,还替那人付了诊金。 本以为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几日之后,就在白之墨完全将那事抛到脑后完全想不起了,那一晚突然有位黑衣人夜入白府。 白之墨突然被惊醒,便看到床头立着一个人,浑身黑衣覆面,心中顿时一惊。 “公子莫慌。” 那人的声音嘶哑,根本听不出年龄,像是声带受过伤一般。 然后他从身上掏出一块白布,双手捧着交给白之墨,白之墨不明所以,看着他手中的白布,这算是什么意思? “承蒙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白之墨总算明白他的意思了,这家伙就是那天倒在巷子里的血人,他一时好心救了这个家伙,这家伙没钱回报他,便把身上唯一一块白布贡献了出来? 既然对方已经这么寒酸了,白之墨也不是施恩望报的人,“不必了,我救你并不是需要你回报什么。” 那人一听他这么说,反而更加坚持了。“此物在我手中不安全,望公子小心保存。” 白之墨瞅着那白布,顿时囧囧有神,一块白布而已,这个人到底穷到了什么程度?如此的小心翼翼。 “这对兄台如此重要,岂可随意给别人。”再说,他不稀罕啊。 那人摇头,硬是将那白布塞到了白之墨手中,“我知公子为人正直,此物定要藏好,不可被人察觉。他们快追来了,日后甲元若逃过一劫,必会亲自来回报公子救命之恩。” 白之墨一听他日后还要回来,所以这白布是要寄存么?那要写个收据什么的么? 还不待他答应或者拒绝,那人已经消失了,白之墨忍不住皱眉,此人武功如此高强,比他要高出几倍,竟然还能被人伤的如此惨重,看来他自以为是的武功在江湖中根本不够看啊,说起来,整个江湖武功最高的魔帝尧天,又达到了什么程度。 那一夜,不知道为何,白之墨迷迷糊糊的想到了尧天,然后梦到了他们的结局,尧天被刺然后自绝身亡的那一幕。在梦里,他就是白之墨,他毫不犹豫的将离魂刃刺入了尧天的胸膛,然后尧天深深的凝视着他,那双黑眸像是深渊一般,被盯上了竟然就像是逃不开,那一瞬,白之墨甚至感觉到尧天看透了他的灵魂。 4.提前的灭门之灾 早上醒来的时候,白之墨发现自己流了一身冷汗,竟然梦到尧天了,可惜除了那双眸子别的什么都看不清,不然也好记住那家伙的样子,以后好多远一点。 然而在看到自己床头多出来的一块白布时,忍不住又有些傻眼,昨夜的一切竟然不是梦,真的有个黑衣人来过,这块白布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白之墨将那白布拿起来随意的看了看,那布并不是纯白,不知道是因为年代久远还是因为那黑衣人曾经重伤过,白布上沾着一些淡淡的陈年血渍。 小圆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了,白之墨对这白布无多少兴趣,便随手丢在了布篓里。 最近他正接手了家里的绸缎生意,首先便是要分辨和记下各种布料和花样,于是白一灿找人抬了几个装布的篓子来,里面全是各种各样布料和缎子的小样。 今日他要早些到绸缎庄去,几位老掌柜会和他介绍介绍绸缎庄的大况,于是便将那白布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本来也没事,直到有天白之墨和小圆晚归,回房便看到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卧室,两个人都愣住了。 “公子,这是怎么了……” 白之墨也怔怔的,整个房间乱七八糟的,衣服被丢的满地都是,就连那几个放布样的篓子也被踹到一边,散了一地的布料子。 两人都有些不明白,以为是家里遭了贼,结果侍卫却没有任何发现。 收拾完毕之后又发现什么都没少,这事便不了了之了,只是白之墨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觉得好像要出大事。 这一日到镇上白家绸庄的作坊去巡视,突然遇到大雨,又怕雨天路滑不好走,白之墨和小圆便在镇上将就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便早早的赶回家去。 结果离的老远就看到白家的山庄燃起了大火,白之墨心里咯!一下,忍不住有些焦急起来,“小圆,庄里起火了!” “天啊!公子!好大的火!” 待两个人赶到山庄门外,火势已经蔓延开来了。 倒是小圆诧异的道,“这么大火,为什么没人救火?” 白之墨一惊,不顾大火蔓延便往火中冲去,只见那火海之中,到处都是尸首,地上血流成河,而那火焰正在吞噬着一切, 白之墨胸中一怔,竟然整个人傻住了,他是二十一世纪长大的,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哪里见过活人的尸体,更何况这还是他的家,之前这些佣人和侍卫,还会笑着和他打招呼,他的父亲还一脸欣慰的称赞着他。 怎么一夜之间,就全部没了,就这样没了。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行字来,是年九月末,四大世家之白家遭人一夜屠门,上下一百七十六口无一人幸免。 他早知剧情会如此发展,可是为何提前发生了呢?他和魔帝尧天分明还未曾见面,为何整个白家就这样没了?这个时候他突然开始恨起了自己,写文的时候动动笔便可以轻而易举的灭了人家满门,然而亲身经历这一切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这是多么的血腥和残忍。 “公子,公子……” 外面是小圆焦急的呼唤声。 白之墨被她唤回了神智,忙不迭的又钻入山庄深处,他想要寻到父亲的尸首,然后好生的安葬,终于在自己的院子中发现了那慈祥的老人,他身上只有一道致命伤口,便是被人直接震断了心脉,看来出手的是个高手,而且他走的也不算太痛苦。 白之墨心中微微有些慰藉,若是白家真的注定逃不过灭门,好在他们走的还不算痛苦,这就是唯一能给他们的补偿了吧,但是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白之墨抱起白一灿的尸首,正打算离开这地方,却不小心瞥见自己卧室那散乱一地的布样,也是福至心灵,白之墨在看到满地的布料子时,突然想到了那块来历蹊跷的白布,那个黑衣人武功如此高,都被伤成那样,他用命保护的白布又岂会是凡俗之物?白之墨突然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难道白家灭门竟然是因为那块白布?不是如此可笑吧。 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含义,但是为了白家那枉死的上上下下,白之墨决定一定要查清所有的真相,找出真凶来。 那白布有些年头,比起那些新鲜的布样,也不算难找。随手塞入怀中,白之墨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白家,带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圆,两人将白一灿好生安葬。 白家是没了,白之墨觉得自己像是个流浪异世界的孤儿,本来靠着白之墨这个身份,能安然的享受白家的庇护,可不想因为他做的一件蠢事,竟然让白家就这么提前没了。 此时此刻,真是觉得天大地大,却不知道往何处而去。 好在他身边还有个小圆,原本就圆圆的大眼因为哭的通红,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兔子。 “公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话说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上仅剩的几张银票,面额也不是很大。白之墨并不愚蠢,敢这么明晃晃的灭白家满门的,肯定是一个庞大的势力。 如今那些人未曾得到东西,又未曾找到他的下落,他要做的便是躲起来,也不能和白家地下的商行联系,那些人只怕也在暗中监视着。 “我们可以去找大小姐,大小姐在天剑门,让大小姐替庄主报仇!” 小圆突然的吭声让白之墨灵光一现,天剑门可是正道第一大派,若是天剑门肯帮忙,那么麻烦就要少许多了。 只是光明正大寻上去,估计也要吃亏,他能想起那两个姐姐,敌人如何想不到,只怕路上全是埋伏,于是白之墨打算走小路,哪怕绕的远点也好过直接送上门去被逮住。 真是亏得还有小圆在身边,路上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是靠这丫头搞定的,比如去租个马车,白之墨去问,人家要三两银子才肯走,小圆过去一通杀价,顿时便宜了一半。 白之墨不禁感叹老天总算没有绝了他的路。 “公子,你一副不知世间险恶的样子,他们不宰你宰谁啊。” 白之墨觉得自己满头都是黑线,“小爷哪一点看着像是不知世间险恶了?!” “浑身上下哪一点看着都像啊。” “你!”爷深呼吸一口,决定大度的不和她计较! 其实也不怪小圆说的,白之墨的长相的确是太过出类拔萃,一看就是那种豪门里精心伺候着的大家公子,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光看那模样,的确是不知世间烦恼。 可问题他现在很烦恼啊,白家提前一年就被灭门了,他明明记得按照书里的剧情发展,应该是在夺宝大会之后,他和尧天相遇了,那家伙对他死缠烂打,然后他烦不胜烦,之后两个人摩擦不断又发生了冲突,才会害的白家满门被灭,而他被那人给禁锢起来做了禁脔的。 白家现在就被灭了,而且他的小命还随时有可能不保,别说一年之后的夺宝大会有没有命去参加,光是要应付眼前的麻烦,就让他心力交瘁了。 5.人心险恶求助无门 罢了,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愿对方还会忌惮天剑门的势力,一切都只待先投靠了大姐之后再说。 说是他大姐,可他根本就没见过那家伙,真是一点头绪和印象都没有。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况且他还有个身份是作者呢,难不成还会害怕自己创作出来的人物么?只是这文原本是篇耽美文,笔墨一直着重在俩主角的感情纠葛上,对于旁的人到真是没有做多描写,这个所谓的大姐,白之墨一时还真的印象不深。 白之墨不晓得的是,白家灭门的惨案已经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不止四大山庄和天剑门,许多自誉为正道的家伙们都放出话来要追查真凶。 这件事甚至闹到了冥教。 一席黑衣的尧天侧卧在榻上,如瀑的黑发散成一片,正眯着眼假寐,俊美的五官上带着一股天生的绝傲不羁。 “哦?当真?” “千真万确,白家一夜灭门,只有白三公子一人逃脱。” 尧天微微扬眉,想到什么似的。“天下四公子?” “白三公子为天下四公子之首。” 然后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就在那近侍以为教主已经睡着的时候,尧天的声音又轻轻的响起,“白之墨……”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念叨起这个名字,也没有猜得到他现在心中想的又是什么。 反倒是白之墨和小圆躲躲藏藏,一路磨磨蹭蹭了半个多月,好不容易到了怀城,眼看已经到天剑门的脚底下,两个人却丝毫不敢放松。 “公子这样不行的。” 小圆抬着一张圆脸,“公子你只要一走出去,没有人会错认的。” “我换身颜色的衣服就是。” 小圆还是摇头。“公子,不是衣裳的事。” 似乎是不知道如何说,她犹豫了一下,“是公子这个人,反正一看公子便是不同的。” “那我把脸遮住。”白之墨立刻想到肯定是自己这张脸太过于招摇了。 “那我们就更可疑了。” 白之墨顿时有些丧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又不会易容术,难道把脸涂黑扮作乞丐?就算他敢扮,只怕到了天剑门,人家也不会让他进去呀。 “公子,让小圆先去报信吧。” “不行,太危险了。”谁知道那些人是否就藏身在前往天剑门的路上,不能让小圆一个人去冒这个险,这丫头虽然聒噪,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半年的时间,和他关系最亲密的也就这个丫头了,就像是他的亲人和好友一般,他如何能让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公子……” 小圆还要继续劝说,白之墨板着脸。“我不同意,此事不要再提。” 小圆虽然爱玩闹,可是白之墨板下脸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害怕的,便马上闭嘴了。 “不如我们晚上夜探天剑门把。” “会被当成刺客的。”小圆很是不认同,可是若不想曝光身份,这个已经算是比较好的办法了。 决定了便不再迟疑,当晚我和小圆便换成了夜行衣打扮,白家上下,不管是侍女还是家丁都是会武的,而我的贴身丫鬟小圆,武功更比普通的侍卫还要好上许多。 我是完全不知道天剑门的模样和结构的,好在之前大姐怀孕的时候,小圆曾经跟着家主指派的队伍前来伺候过一阵子,对天剑门的地形比较熟悉,也知道哪儿是大姐的院子。 于是我便决定直接跟着她前往大姐的院子,就算被发现,只要大姐能认出我们便无事了。 今夜的天剑门异常的安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潜入的实在太顺利,心中总觉得天剑门的防御不可能这么薄弱,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大约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天剑门的侍卫被大批的派了出去。 小圆熟门熟路的带着我进到大姐的院子里,院子比较宽敞,有数十件房,除了偏院的佣人房,主院只有一间屋里亮着,我猜大姐大约就是住那里。 带着小圆摸了上去,正想着是主动开口表明来意,还是丢个石子示意大姐有人前来? 正犹豫间,突然瞥见不远处的院子上头有身穿夜行服的黑衣人在房顶轻轻的跃过,忙不迭的拉着小圆躲到了梁上,直到那人离开才敢偷偷的露出头来。 还未来得及唤小圆下去一起拜见大姐,便听到大姐房里有人声传来。 “白家那些铺子还是不肯松口?”好像有男人在说话。 然后是一个甜美的女声,“白家那些老不死的,只说小弟一日不死,白家所有家业便是他的。” “你那弟弟可有和你联络?” “若有联络我也不会这般为难了。”女人轻叹一声,“怕不是往二妹那边去了吧?” “也有可能。” 女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若是这般就糟了,二妹野心不小呢,当初爹陪嫁给她十几个铺子和庄园,她还嫌少。” “我这便派人前往徐州孙家。” “若是路上见到我那小弟,先将那信物抢了再做计较。” 男人低笑起来,“你便这般对你那弟弟?” 女子不屑道,“白家都没了,还谈什么姐弟,只有那白家的信物才是真的,千万得在二妹之前得到才是,若真到了她手里,那可就真的吐不出来了。” “我自然晓得。” 接下来的白之墨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扯扯小圆准备离开,两人刚刚一动,便听到屋内男人低喝一声。“谁?!” 白之墨情急之下,忙又将小圆按下去,两人继续潜伏回屋外的梁上。 卧室的门被一股大力冲开,一道蓝影便立在了小院中间,那男子看上去三十多岁,续着胡须看起来一副正直刚毅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方才他还在屋内谋算着如何夺人家产。 也该是白之墨他们运气好,之前在天剑门出现的那个黑衣人竟然还未离开,听到这边的动静,以为自己被发现了,顿时施展起十成的轻功欲离开,蓝衣人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嘴里还喝道。“往哪里走!” 待那蓝衣人追逐而去,屋内的那女子才缓缓的走出来关上门,脸上一副平淡无波的样子,白之墨这才看清了她的脸,五官有些艳丽,不知是否生过子的原因,整个人身上带着一股成熟的妇人风情,称得上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子了。 待她关上门之后,白之墨带着小圆毫不迟疑的离开了天剑门。 6.不能回头的离开 一路上小圆沉默着,看起来像是受了委屈一般,见她如此反常,白之墨这个好主人自然要表示关心,顺便开解一番。 “好了,小圆。发现了大姐的真面目不是正好,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傻傻被大姐骗了好吧。” 小圆停下来,想了想,似乎觉得是这个道理,脸色才不那么难看了。 “大小姐竟然是这样的人……”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已经不是我白家的人了。” 小圆点头,然后抬起头问道。“二小姐真的如大小姐说的那样么?” “她并不知道有人在外面偷听,说的只怕都是真的,二姐那里看来也去不了了。” “公子,我们去找管事么?” 白之墨考虑了一下,几位老管事和白一灿的关系极好,也忠心耿耿。他那两位姐姐想要继承家业便是那几位管事不答应,去找他们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白之墨没忘记他那两位姐姐都在派人四处找他,而且还有那个灭了白家满门的凶手,说不定也在暗中虎视眈眈,这个时候去找谁都是把危险带给别人。 “不去了,我们还是先躲起来。” 小圆刚点完头,就听到暗处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来。“想躲到哪儿去?” 白之墨心里一惊,这个人出现的太突然,他一点都未曾感觉到,这足以证明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远在他之上。 小圆倒是比白之墨镇定多了,嗖一下抽出随身短剑,毫不犹豫的挡在白之墨身前。 “你是何人?” 看着小圆那架势,竟然比我这个主子还要多几分威严。 对面的树荫之下慢慢的走出一个人来,全身都包裹在黑衣之下,只留一双眼睛正牢牢的锁定了白之墨,那双眼睛里精光四射,一眨不眨的看着白之墨,像是盯上了猎物的毒蛇。 白之墨的背后慢慢的冒出一身冷汗,总觉得浑身都被这个人锁定住了,一股逃无可逃的绝望感涌了上来,这便是和自身实力差距极大的高手对阵的感觉么? 可是看到小圆一动不动挡在自己身前,白之墨忍不住鄙视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竟然连一个小女孩都比不过。 “公子,我拦住他你快走。”小圆低声的说。 “哼哼,谁都走不了。” 那人耳力极佳,小圆的话他全部听到了,忍不住嘲笑起他们的不自量力。 “阁下是何人?” “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那种目空一切的藐视感,让白之墨忍不住愤怒起来。 “我们与阁下到底有和冤仇?” “只怪你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那黑衣人突然转念道,“你若肯告诉我东西在哪儿,我便考虑放你们一马。” 信他才有鬼,白之墨岂会不知道他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们,“东西?什么东西?” “还能有什么,甲元交给你的东西,到底在哪里?” 这话带着他刻意散发出来的内力威压,小圆内力不及白之墨,几乎是一瞬便受了内伤,嘴角就挂上了血丝,白之墨也感觉不太妙。 甲元?白之墨当然记得那一晚的黑衣人,果然是为了那块布么,那布到底有何奇妙之处? “东西?不是被你们烧了么?” 这话一出,那黑衣人顿时一怔,“什么?!” “我怎知那是个宝贝,一直就放在山庄里,不是你们一把火烧了山庄么?现在还好意思来和我要。” 白之墨这算是倒打一耙,不过他敢肯定,那些家伙只怕也不知道他们在找的到底是什么,不然那白布就掉在地上,那些人来了几回,竟然都没发现它,甚至还一把火烧了山庄。 若不是他临时起意拾起,只怕早就随着那把火烧成灰烬了,所以也不算白之墨诓骗。 看着白之墨不似说谎的样子,那黑衣人还真有几分信了,不过他向来心狠手辣,当机立断便决定。 “既然如此,你们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说完便开始动手,他的内力极其深厚,白之墨和小圆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加不敢和他硬拼,白之墨不过接了他两招,就觉得整只手臂都被震的发麻。 两个人只得狼狈的躲闪着,“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交出东西我可绕你们一命。” “都被你们烧成灰烬了,你就是杀了我们,也换不回来了。” 白之墨故意说话气他,果然那人动了怒,气息有一瞬的不稳,他顿时拼尽全力击出一掌,那黑衣人没有避开,只得硬接了下来,然后动作变有了一瞬的迟疑。 “小圆快走!” 白之墨忙唤着小圆一起逃,谁知道小圆反而一个纵身直接挡在那黑衣人身前,手持短剑竟然是一副要拼命的样子,甚至还大声喊着。“公子你快走!” 白之墨的眸中顿时酸涩难忍,但是他没有浪费小圆制造的机会,脚下一点将轻功发挥到了极致,当初看电视里演的,一个人拼死拦住敌人,掩护另外一个人撤退的时候,撤退的那人总是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半天不肯走。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恨不得上去踹对方两脚,这么危急的关头,对方拼尽性命来掩护你,你不珍惜这个机会,就是在浪费对方的牺牲。可直到这个时候,白之墨才明白,这种关头抛下为你拼命的同伴,头也不回的走掉,是多么痛苦多么难以忍受的事。 他简直恨不得冲回去和那黑衣人拼了,他甚至觉得就算那般死在那黑衣人手上,也比他现在这般逃窜要英勇得多! 可是,白家满门一百七十六口的仇不报了么?小圆的仇不报了么 大姐和二姐早就不把自己当做白家的人了,她们是不会在乎白家的死活的,这个仇除了他还有谁记得?还有谁来报?! 所以他只能选择活着!不到最后一口气,绝对不能放弃! 7.唯一的保命护符 一口气狂奔出几十里外,白之墨可不会以为对方会放弃追来,只是眼下他面前只剩一个万丈深渊,好不容易逃出来,难道老天爷真的要断他的活路?! 他明明才是这本书的作者,所有的剧情不是该按照他的安排发展么?为何现在完全不一样了,白家提前灭门,现在便是连他也要死了么?所谓的主角光环和主角不死定律难道要在他身上打破了? 或者真的要他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闭着眼睛往下跳么? 不行不行,白之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着假若自己还是这本书的作者,若是剧情发展到这里,他会如何继续下去,若是悬崖出现,身后没有退路的话。 这个时候悬崖下是否有藏身之处,若是有些乱石层层叠叠,也许其中恰好有可藏一人的地方,从上又完全不能发现,这样便可避过上头的追杀了。 心中一动,他忙爬到悬崖边上,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然后有些傻眼的发现,那悬崖底下层层叠叠的乱石之中,似乎真有一个可以藏下一人的地方。 于是不再犹豫,立刻便往下爬去,甚至还撕烂自己的衣裳,制造出自己不小心落崖的假象。 待他藏好不到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御风而来,速度极快。 那人在崖边停下,仔细的搜了一会儿,似乎看到了他故意留下的痕迹,又在上头徘徊了好一会儿不肯走。 “小子,我知道你藏在这里,等爷爷找到你,必让你不得好死。”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内力,白之墨拼起全身内力才堪堪挡住,却也微微受了一些内伤,然而他却仍然撑住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还有动静。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人似乎确定没有人了,这才转身离去,但是白之墨依然藏在原处没有动弹,果然一会儿之后,那人又一次折回来了。 这一次逗留的时间的时间又更短了一些,然后又飞速的离去。白之墨在藏身之处悄悄的变换了一个姿势,然后继续默默的坐在那儿。 想着那人追来的速度,又想着替他阻拦那人的小圆,心里酸溜溜的,眼眶也酸酸涨涨的。 就在他忍不住要哭出来的时候,崖顶又一次有人来了,这一次来的不止一个人。 “尊主。” “人呢?” 除了那黑衣人外,白之墨这次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说不清什么感觉,只觉得那声音冷如冰霜,听在心里就觉得浑身寒气上涌,渗得慌。 “看情形是掉下去了。” “哼。” “属下已经派人下去搜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东西呢?” 黑衣人短暂沉默了一下,“那小子说东西在白家山庄,被一把火烧了。” “嗯?” 一听那人带着微薄怒意的冷哼,黑衣人吓得立刻跪了下去。 “尊主息怒,此事与属下无关,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 之后便安静了好一会儿,白之墨不敢动不敢出声,等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到一阵风声,然后便是一声闷哼,声音是黑衣人发出来的。 白之墨想着,他应该是遭受处罚了。 “传令下去,卧龙图出世,最后一次出现在白家三公子手上。他若活着,我便让他永无宁日,若是死了,掘地三尺也要把尸骨给我找出来。” 然后便再无声息了,白之墨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有人再回来,想必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但是想到最后听到的那句话,还是忍不住心惊。 卧龙图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不是他的小说么?为何有连他这个作者都不清楚的东西存在? 而且那东西似乎极其珍贵,那人的意思是要将消息散布出去,然后动用整个江湖的力量寻找他么?这一瞬,白之墨才真的觉得自己被逼的有些走投无路了。 别说报仇了,就是连与那组织对抗的力量都没有,若是他有一身像尧天那么厉害的武功便好了,那就可以谁也不怕,还可以为白家满门报仇了。 这么一想,那刻意被他遗忘了的家伙又冒了出来。 尧天么……白之墨的心里突然多了一个念头。 这是剧情大反转么?之前是尧天对白之墨一见钟情,然后死缠烂打求而不得。现在竟然是他迫切的需要得到尧天的庇护,一想到尧天,白之墨就忍不住叹气,剧情明明是他被那人禁锢在身边被迫当了禁脔。 然而此刻他这是要主动送上门去了么? 若是按照原来的剧情,白之墨是打算这辈子都避开尧天出现的地方,安安生生的经营白家的生意,就这么过一辈子的。 谁知道剧情怎么突然就变了呢?还变得完全超乎了他意料之外,此时此刻,他面临着一个困难的选择,一边是小命一边是菊花,是要选择小命,又或者是选择菊花呢? 作为一个直男,要将自己的菊花献出去,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啊啊啊!他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为了钱就下水写什么耽美小说,看吧!现在自食苦果了吧! 他是一个男人啊!士可杀不可辱啊! 可是……脑海中突然又冒出了小圆那张可爱的圆脸,想到为了掩护自己逃走,宁肯牺牲自己的小圆,再想到对自己温柔慈爱的白一灿,还有白家山庄里那些热情的单纯的下人们,难道真要让他们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么? 他们的仇怎么可以不报!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的去浪费自己的性命! 犹豫又挣扎,白之墨狠狠咬牙,不就是菊花嘛!为了报仇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大家都是因为他才无辜枉死,而他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来报仇。 既然下了决定,便不再扭扭捏捏的犹豫了,白之墨马上开始想接下来的对策。 首先他要想办法,怎么躲过那些人的耳目,然后顺利的见到尧天,最重要的是让尧天爱上他,若是尧天不喜欢他,又怎么可能为他报仇呢。之前的剧情里,尧天可算是忠犬到了极点的极品小攻,可惜现在的话,白之墨突然不确定了。 剧情完全改变了,尧天是否还会喜欢他?连主线都变了,谁又能肯定感情不变。 于是,昨夜还在纠结要不要献出菊花的白之墨,此时此刻已经开始深刻的思考,如何去勾引尧天,然后让对方不可自拔的爱上自己呢? 感觉上就像是,他正在迫不及待的准备献出自己的菊花了…… ****** 小剧场: 白之墨怯怯的递上一样东西。 尧天端坐在大堂之上,漫不经心的投来一瞥。“何物?” “这、这是……”白之墨犹犹豫豫。 尧天等不耐烦,伸手接过来一看。 小盒子里放着一朵刚摘的白白嫩嫩的小稚菊。 接着,沉默半响。白之墨心神不宁的偷偷抬头去看。 尧天捧着小盒,微微有些面泛红晕。 见白之墨看过来,又故作姿态道,“既如此,那本座便收下了。” (卡!S导演兴奋道,“不错不错!各就各位,准备下一场!”) 8.那个接住了他的男人 不过他现在连尧天在哪里都不清楚,话说一年前的尧天到底在哪在干嘛,书里还真的没交代这些,不过冥教的总坛在云麓和南淮两国交界之处,边境十城都是它们的势力范围,尧天经常会去巡视产业。 只要到了边境就有机会可以碰到他了吧? 白之墨觉得自己真是苦逼,之前是想尽办法要避开那个人的势力范围,现在是恨不得马上出现在那人面前,这其中的突然转换和纠结,又怎么是外人能完全明白的。 白之墨不敢在这儿再多逗留,谁知道那些人派来寻找他尸首的家伙,会不会从崖下往上找来,他借着夜色掩藏身形,一路上小心翼翼,沿途甚至不敢多做停留。 一路风餐露宿,改头换面,总算是在半月之后达到了南淮的边境,此时此刻,他身上哪里还有那天下四公子的气势,那身标志性的白衣早就换成了青色的布衣,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便马上戴上斗笠。 可能那些家伙没想过他会逃亡边境,又或者以为他真的死的,越是靠近边境似乎搜寻他的人便少了许多,白之墨倒是不敢放松心神,但是一直风餐露宿便算了,看到城镇他便忍不住想要好好洗个热水澡,顺便换身干净的衣服。 尧天手下的产业白之墨倒是一清二楚,毕竟是他耗费了大量心思创造出来的人物,比如眼下他入住的客栈便是冥教的,掌柜和小二看起来虽然温和无害,但那小二行走之间,脚步轻巧无声,掌柜的呼吸深远悠长,这两人一看便是会武的,而且还不弱。 白之墨要了间房又让小二准备了热水,这才忙不迭的开始梳洗起来,心中还暗叹总算能洗澡了,不然他都怀疑自己要长虱子了,虽然在山林里也会偶尔擦洗,但是一来忙着躲藏,二来又是露天,哪有心情细细的洗,于是总觉得好像没洗干净。 白之墨细细的洗了头发,然后将身上的风尘洗去,还打算再泡一会儿。 就听到窗户一声响动,身体比脑子动的更快,一把抄起挂在架子上的青衫迅速的披上,两三下系上带子,就看到一个黑衣人立在自己的对面。 “交出卧龙图!”那人也不和他客气,直接报上目的。 若不是那晚听到那两人提过,白之墨甚至根本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玩意,“我没有。” 可惜对方不想听白之墨解释,抽刀便要动手。“那便不客气了。”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这些迂腐的古代人啊!白之墨东闪西躲的避着那人的攻势,他现在极其吃亏,身上就批了一件外衫不说,连条裤子都没穿,身下真是一片清凉。 最严重的是他现在根本没有武器,就凭借一双肉掌和对方对抗,简直是吃亏到了极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人拿着刀一阵乱砍,屋内的东西几乎都被他毁的差不多了,白之墨一咬牙直接从窗户窜了出去,直接上了四楼的楼顶,在瓦片上一阵轻跃。 却不知他披散着一头黑发,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青衫,在屋顶用轻功轻盈的起落,看上去竟然像是一个月下的精灵,而这一幕恰好落在了院子里赏月的人眼里。 只可惜这位精灵处境很不妙,身后那黑衣人穷追不舍,杀气外露。 白之墨在屋顶和对方交起手来,因为没有武器明显落于了下风,一个躲闪不及,竟然被对方得了机会,虎虎生风的一刀砍下来,白之墨甚至都做好了要受伤的准备。 却突然被一道暗劲击在腰上,顿时一阵酸软,不由自主的倒向一侧,谁想,竟然就这么恰好的躲开了那一刀,可惜他还来不及庆幸,就立刻因为重心偏移而站立不稳,虽然是躲过了那一刀,可却狼狈的直接从屋顶上摔了下去。 摔下去的瞬间,白之墨心里一阵发凉,这可是四楼啊!摔死也就算了,要摔个半身不遂,那就真是生不如死了! 也直到摔下去的时候,他才在极度的慌乱间低头看去,客栈的后面竟然有个精致的院落,更重要的是那院中还有一个男人,一个白之墨直到现在才发觉了对方存在的人。 他甚至还来不及去想,这个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竟然让他完全察觉不到对方存在。 眼看已经离地面越来越近了,也不知道人摔地上的时候,会不会像个西瓜似的摔成几半。 却不想那个一直站在院中的男子,突然伸出双臂来,然后…… 他竟然将跌落下来的白之墨,稳稳的给接住了。 白之墨紧紧闭着眼睛,做好了剧痛的准备,谁知道,竟然没有等到。他有些犹豫的轻眨了几下,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比夜色还要更深沉的黑眸。 这双眼睛!这种被锁定住了,就再也逃不开的感觉又来了! 几乎是在那一瞬,白之墨就确定了眼前的人的身份,竟然是那个让他纠结了无数次又犹豫和挣扎了无数次的罪魁祸首,也是那儿传闻中武功天下第一,性格阴晴不定,让整个江湖闻风丧胆的魔帝尧天。 白之墨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皎洁的月光之下,他只着一件薄薄的青衫,因为打斗甚至外露出半边的肩头,而未着鞋袜的修长玉腿,在月光之下看起来,竟然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白皙透明,还带着水汽的黑发有几缕黏在他的脸颊上,因为吃惊而瞪大的黑眸,看起来格外的清澈和明亮。 就在他走神的瞬间,那人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惊艳的神色,若是没有人打扰,也许这两人就可以这么对望到天荒地老去了。 可惜那不识趣的黑衣人,再次不死心的追了上来,也不管当时情形如何,竟然抽刀便砍,也没见到那两人如何,黑衣人便被一道看不见的力量给击飞了出去,甚至直接摔出了院子的墙外,落在地上之后就不动了。 暗处闪出一道身影,凑到那黑衣人身边伸手一探,已经死了。 9.传说中的另一位男主角 白之墨总算回过神来了,看着那个神色冷峻的男人,这个男人只是这么站着,就让他有种想要伏地膜拜的感觉,他能感觉到两个人武功修为的差距,这个男人就是让他仰望的存在。 不过,虽然他心里已经知道了对方就是谁,可表面上还是得问上那么一句。 他要做的就是做出一个萍水相逢的巧合,而不是有所图谋处心积虑的接近,虽然这一夜的相遇,也的确是超出了白之墨的计划之外。 “谢、谢谢,阁下是?” 在那人和那样的目光之下,白之墨感觉自己连说话都不自然了。 男人的声音竟然超乎意外的好听,像是大提琴一样优美又富有磁性,“魔帝尧天。” 虽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可听他自己承认的时候,白之墨还是忍不住心里一跳,然后呆呆的看着他,半响才开口说。“我是……” “白之墨。”他的话还未出口,那人已经替他先说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白之墨再一次瞪大眼,怎么回事?尧天竟然知道他?这不对啊!这应该是它们第一次见面才对,怎么又不按照剧情发展了,啊啊啊!这该死的剧情啊!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表情逗乐了尧天,还是他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那张深沉冷峻的脸上竟然多了一抹笑意。 “你现在是江湖中最出名的人。” 这句话是打趣还是挖苦?又或者是嘲讽? 白之墨的脸色一下子沮丧起来,他当然知道,现在整个江湖都在找他,哦不是,是找他手上的那卷卧龙图。 这一下他才发现不妥之处,他竟然一直都保持着被尧天双手横抱的姿势。 一向大大咧咧的他竟然也觉得不好意思,脸色忍不住有些绯红,“抱歉,放、放我下去吧。” 谁知道尧天的回答是抱着他往回走去,白之墨顿时怔住。 不会吧?!难道尧天真的对他一见钟情了?那么现在这是……这是…… 该不会是要抱他回房去吧?!不、不会吧,他、他还没有准备好啊!可以逃么…… “你没穿鞋袜,我抱你上去。” “谢谢。” “不客气。” 尧天的声音低沉悦耳,听起来真的让人觉得很舒服。白之墨不安的心因为他的解释,又缓缓的放松下去,不过下一瞬,他又开始纠结起来了。 怎么和剧情不一样啊!尧天不是该对他一见钟情么?!怎么感觉很客气很礼貌,总之就没有那种那种的感觉啊。 于是他又陷入了另外一个麻烦中去了,尧天看起来没有喜欢上他啊,怎么办?他要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一个男人喜欢上他呢? 妈的!他连女朋友都没有交过,现在突然就升级到让他去追求男人了。 他丫的怎么会知道,要怎么让一个男人喜欢自己啊,勾引男人什么的,要不要这么复杂啊! 尧天抱着他缓缓的走回客栈,默不吭声的看着白之墨靠在自己的怀里,一如传闻中的美丽和出尘,那眉目如画的容颜,简直不似凡尘所有。 只不过此时此刻,那张小脸上表情无比纠结,默默的欣赏着那人变换个不停的脸色和表情,尧天突然觉得此刻的心情竟然无比的好。 白之墨的房间只剩一堆的被砍的乱七八糟的破烂,尧天只看了一眼,便抱着他转身上了四楼,倒是白之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客栈好歹是尧天的产业。 “对不起。”他也不是故意想要破坏那屋子的。 “不要紧。” 这种客套又疏离的感觉,真是深深的让准备勾引男人的白之墨觉得无从下手。 尧天看上去并不像是生气或者要和他计较的样子,倒是将他抱到了另外一件房间,这房间装饰的极其奢华,看上去档次要高了许多。 白之墨直到被放到了床上,才稍微回过神来,然后就傻傻的看着尧天,根本就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他应该抓紧每一个机会,每一个时间去勾引对方才是。 尧天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白之墨下意识的一颤,以为尧天要对他动手动脚了。 可还来不及反应,尧天就已经放开了,表情还有些严肃。“你受了内伤。” 白之墨想到那天晚上黑衣人用内力逼迫他现身,他强行扛过去的事,只怕内伤还不会轻。 “可有不舒适?” 白之墨摇摇头,“觉得很累很困很想睡觉。” 这话一出,尧天的眼底又闪过笑意,“难怪发挥不出平日五成的功力,明日帮你疗伤,累了便先睡吧。”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走之前还替他将门带上了。 白之墨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这就是他书中的另外一个主角了啊,说起来,虽然白之墨是主角,但是明显他放在另外一人身上的心思更多,他可是将自己所有的憧憬和希望的模样都赐予了魔帝尧天,天下第一的武功,随心所欲的行事风格。 那都是他渴望拥有,却又无法达到的,所以他将魔帝尧天塑造成了他希望的那样子。 于是亲眼见到尧天之后,白之墨忍不住悲愤了!那冷酷俊美的容貌,高挑挺拔的身姿,还有那股不经意散发出来的高手风范,无一不让白之墨深深的渴望着。 为什么穿越的时候他不变成尧天呢?!尧天才是他最憧憬的角色啊!这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不知道是因为太疲倦了,还是因为到了尧天的地盘,白之墨一闭上眼便睡着了,而且睡的很熟很熟。 尧天并没有离开,事实上等白之墨一睡着,他便又推门进来了。 白之墨睡的就是他的房间,房内虽然一片漆黑,但是尧天却丝毫不受影响,径直走到床边坐下,白之墨的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就像两把小扇子,只不过尧天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那眼底带着的淡淡淤青,似乎预示着主人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尧天伸出手指轻轻地抚上那小片淤青,动作轻柔的不像话。不过那指尖的触感也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那皮肤竟然如此的细腻丝滑,触感竟然比最上等的丝绸还要好上几分,看着那人莹白如玉的晶莹肌肤,他的指尖有些不受控制的细细抚摸起来,简直爱不释手。然而很快他的目光又被那人泛着淡淡樱色的唇瓣吸引住了,那诱人至极的颜色,让他的眼神竟然无法移开,手指随着心意轻抚上那一片粉嫩。指尖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的眼神忍不住暗沈起来,心底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终究,他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渴望,慢慢的俯下身去。 ****** 小剧场: 但见白之墨一脸的忧郁,尧天忍不住询问原因。 白之墨垂头丧气,“勾引男人什么的,真的好难呀……” 听完,尧天开始沉默。 白之墨继续自我嫌弃。“为什么我就是学不会呢……” 尧天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抬手摸摸他的头。 于是,白之墨更加莫名伤心,趴入他怀中双手紧搂腰身寻求安慰。 尧天脸上忍不住飞上两抹红云。 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不用学,你天生就会。” 10.教主大人的心思 房门被轻轻的打开,一个误闯进来的家伙,倒抽了一口气愣愣的站在门口。 直到察觉到一股极其强烈的冷意和杀气袭来,他才迅速的放下手中的衣物和包袱,逃命一样的飞奔离去。 被打断的尧天,带着一脸的不悦,可是视线在触及那因为他方才的润泽,而变得更加红润可口的粉嫩唇瓣之后,立刻烟消云散。 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可是从这个家伙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那一刻起,他就听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就是他,就是这个人了。 白之墨睡的实在太沈,等他迷迷糊糊的记起自己还在被追杀,猛的从床上蹦起来的时候,屋外的天色早就大亮了,而且俨然快要进入正午了。 看到眼前摆设奢华又不乏品味的房间,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昨夜被人偷袭,结果竟然被尧天给救了!!! 老天爷终于开眼了么?!只不过,上一秒还在庆幸自己如此好运,竟然毫不费力就找到了尧天的人,下一秒就开始纠结了,满脑子都在重复着。 遇见尧天了…… 遇见尧天了…… 遇见尧天了…… 然后呢…… 然后他该怎么办啊!!! 色诱还是强上?! 强上尧天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玩笑开的也太夸张了。色诱什么的,他一个直男又怎么可能会啊! 等等等,好像偏离重点了。 现在是要考虑如何留在尧天身边吧,要是尧天不愿意救他,那他出门一定被闻风而来的那些江湖人给砍成几大块了。 脑海中虽然一片混沌,却仍然迅速的爬起来,他可不愿因为赖床睡过头,然后尧天他们早早的离开了,万一真是那样,他哭都来不及。 床边的小桌上竟然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就连他的旧衣服还有包裹也被送了上来。白之墨没有犹豫,迅速的穿上床边的那套衣裳。 刚穿上裤子和里衣,门竟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白之墨吓了一跳,他的外衫只是披上还未穿好,于是下意识的扯住衣襟遮住自己。 尧天以为他还在睡,却不想推门进来正好看到他在穿衣裳。 白之墨一看到尧天就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扯着衣襟的双手也开始僵硬,然后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他是个男人啊,干嘛像个娘们似的捂着胸口。 于是假装自然的松开衣襟。“尧公子。” 尧天静立在门口,像一颗生于崖顶的松柏一般,无形中就透出一股傲然天地的气势。白之墨忍不住暗叹,果然气质和气势这玩意,再怎么后天培养也比不上天生的。 就算白之墨这半年多在白家也适应了豪门大少爷的生活,也养出一些居高临下的感觉,可一对上尧天,他就总觉得自己差了对方不止一个档次,眼前这人根本是天生要让人仰望的才是,真是羡慕嫉妒恨得很啊! 尧天的黑眸不动声色的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然后扫过那因为他松开手,而微微敞开的衣襟下白皙到透明的胸膛,还有那精致的锁骨,黑眸似乎情不自禁的又暗沈了一些。 尧天的眼神一直都是平静的,白之墨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人从上到下完完整整的打量过一遍,他只看到尧天站在门口,态度很友好,“收拾好便下来,让大夫帮你看看内伤。” 白之墨应了,然后尧天毫不迟疑的关门出去了。 等他走了之后,又轮到白之墨不适应了,尧天看见他的反应好淡啊…… 可不管怎么说,假如尧天喜欢他的话,看到他在换衣服的反应,都不该如此平静才对吧,可是不平静的话,那要做什么?难道说直接扑上来么? 喂喂喂,又想到哪儿去了,白之墨忙拍拍自己的脸,把那些不纯洁的念头拍飞。 迅速的穿好衣裳,又梳洗了一番,这才心有不安的缓缓下了楼,二楼的雅间里,尧天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沉默坐着,那男子穿一身墨蓝的长衫,看上去平和无害,到不会让人生出任何的排斥感来。 随着白之墨缓缓的下楼,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然后他很轻易的收到了一片惊艳的目光,甚至包括尧天。 若说昨日黑发如瀑只着青衫在月下轻盈闪躲的他,像是一个月下的精灵,那么此番,束起青丝身着白衫缓缓下楼的白之墨,就像是一个入世的仙人,若秋水般清澈的明眸倒映着屋内的所有人,却仿佛留不下丝毫涟漪。 蓝衫的男子在惊艳之后,马上明白了为何主子昨日传讯回总坛,让他连夜赶路片刻不得耽搁的赶到此地来,甚至还在这儿空坐一早上,只因那人还未起身。 想他鬼医在江湖上也算赫赫有名,何时这般巴巴的送上门去替人看病,还得等着病人睡足醒来才有空见他。瞥了身侧强装镇定,而心神则完全被对方吸引的某教主,只得再次叹气,既是教主大人有令,就是再坐半天也得等啊。 不过见到正主的时候,鬼医的不爽到真的散去了,为这么一个谪仙般的人儿再等多久都是值得的吧,也突然明白了,他们那一向波澜不惊的主子,怎么突然间转了性子。 尧天起身淡淡道,“这位是鬼医。” 白之墨顿时有些激动,这书里的角色他哪个不知道,鬼医可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神医,堪比华佗的医技,简直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竟然有幸得他医治,想到自己一觉睡到晌午,顿时有些歉疚。 “抱歉,不知神医在此,之墨怠慢了。” 鬼医勾起嘴角,且不说这一副天人之姿已经让他心旷神怡,这脾气也不似一般世家弟子那么桀骜和清高,竟然出乎意料的好相处,顿时又多了几分好感。 “白小公子好,且让在下探探脉相。” 白之墨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浅笑,“神医唤我之墨便可。”白家虽然曾是四大世家,可已经被灭门了,他现在不过是个落魄的逃亡者。 说罢,轻轻的撸起袖子,露出下面那洁白如玉的皓腕来。 饶是鬼医这般大年纪,也被那一截白皙给晃的失神了一瞬,可是身侧立刻袭来一阵冷气,害他不敢再多想,忙不迭的收心认真把起脉来。 心中却忍不住喃喃抱怨,教主大人未免占有欲太强,以他看来,这白家小公子对教主的心思根本毫不知晓,只怕教主这一次倒是有得折腾了。 11.这辈子碰不得女人 “咦?”鬼医诧异的轻哼,引起身侧两人的主意。 “怎样?”白之墨还来不及询问,倒是尧天先开了口,不过他一贯清冷的语气倒是听不出他的在意之情。 “被高手用内力震伤五腹,疏通经脉再开几副药调理一番便无碍。” 白之墨放下心来,可惜尧天的眸子却越发的锐利,他可是很清楚鬼医的性子,若只是这样,他又怎会诧异出声,必然是还有什么不妥。 果然,“只是白小公子体内还有一种毒,经年累月累积下来,毒性根深蒂固,要根治只怕不易。” “毒?”白之墨完全愣住了,他什么时候中的毒? “可解?”尧天问。 “可解!颇有些麻烦罢了。” 于是尧天彻底放下心来了,倒是白之墨恍惚了一下,才醒悟过来。 “神医说我体内有毒?”他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好好的,从未毒发过啊,他怎么完全不知道自己中毒了?而且说这毒经年累月,难道他中毒很久了?“在下不知何时中的毒,请神医提点。” “照着毒性累积来看,只怕不下十年之功。”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顿时冷了几分,鬼医敏感的察觉到自家教主大人那几欲勃发的浓厚杀气,深知教主这是动怒了,这一下有人要糟糕了。 白之墨对于突然冷下来的气温有些不解,但是他能察觉到这冷意是发自尧天,于是很无辜的转头去看那人,对上那双秋水双瞳的一霎,方才还让人遍体生寒的冷意,突然就冰雪消融春怒花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鬼医一阵说不出的纠结。 教主大人啊,你这收发自如的杀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白之墨完全不知道这中间的转变,只是好奇的又看向鬼医,“为何我中毒十年有余,却从未曾毒发也未曾察觉到?” 鬼医淡淡一笑,“白小公子还未娶妻吧?” 白之墨一怔,心里浮现起不好的想法,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此毒异常阴损,小公子的大婚之日便是毒发之日。” 竟然被猜中了…… 白之墨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有10086只草泥马,轰隆隆的奔腾而过…… 等、等等!不对啊!破处便会死?剧情里他不是还做过尧天的七年禁脔,怎么一直没事呢?难道必须是碰女人才有效?! 这么说,尧天强制禁锢他,硬生生的拉他去断背,竟然还在无形中救了他一命?! 白之墨为自己的猜测感觉到各种深深的无力。 然而鬼医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又或者是被尧天那暗示性太强的眼神所逼迫,干咳两声又补充道。“只要不接触女子,便对性命无碍。” 白之墨在内心深处泪流满面,不接触女子……意思便是,男子就可以了是么…… “此毒对身体可有其他妨碍?” 是错觉么?为何白之墨感觉到尧天的语气很是愉悦,可细听又不像是。 鬼医自然知道自家教主在乐呵什么,不过有关于小公子的身子,他还是认真道。“性命无碍而已,毒性累积会伤及经脉,小公子是否已经觉得武艺大不如前,内力也不如之前那般充盈,时常觉得后继无力?” 白之墨毕竟是半途偷换的身体,对这些体会并不是很深,但是他却知道他笔下的白之墨武功在年轻一辈之中,已经是出类拔的佼佼者了,按理说昨晚那个黑衣人武功也只算一般,却竟然能将他逼的如此狼狈,这不寻常…… 他之前只是认为身子不是他自己的,就算武功再高,到了他手上却发挥不出原本的实力来,可是看来显然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身体内的那毒。 于是白之墨慎重的点头,心中却越发的觉得苍凉。中了那毒接触不得女子不说,竟然连一身好武艺都要废掉了,那他还拿什么去替白家满门报仇,不知道为何,他突然下意识的看向坐在一侧的尧天。 而尧天则恰好看着他,双眼对上的那一瞬,白之墨竟然感觉到尧天的目光带着安抚。 耳边依然是鬼医的声音,“此毒日积月累已入五脏六腑,若要根治至少需要半年以上。” “白公子若不介意,可随我们前往冥教总坛,让鬼医替你解开此毒。” 尧天的声音恰到好处的插了进来。 白之墨愣愣的看着他,去冥教么? 等等,他不是一直算计着想要得到尧天的庇护么?现在竟然因为这毒,尧天主动邀请他前往冥教,这实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白之墨忍不住暗道,老天爷保佑啊! 于是,白之墨微微犹豫了一下,便浅笑着道谢。 “谢谢尧公子的美意,之墨只有叨扰了。” 白之墨顿时松了口气,这、这算是赖上尧天了吧?都住到了冥教的总坛里了,想让尧天爱上他只怕也多了几分机会不是么?真真是好运啊! 另外一侧尧天也微微勾起了嘴角,只要将人放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愁没有机会慢慢的打动对方么。 反倒是鬼医深深叹息了一下,这白小公子果然出乎意料的单纯,真是不知世事险恶啊,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被他家教主给拐走了,看一眼他家教主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再看看那纯洁的像只白兔的白小公子,鬼医默然了,被拐到手什么的这简直是必然的。 看完病之后,鬼医马上便被当做了阻碍教主大人追求夫人的障碍物,在白之墨没有看到的地方,尧天冷冷的瞥了鬼医一眼,一副‘你怎么还不识趣的离开’的眼神。 鬼医撇撇嘴,只得抱拳告辞,在白小公子的挽留中,在教主大人嗖嗖嗖的眼刀里,灰常不甘心的离开了,他奔波大半夜过来,刚看完病就被人给赶了出来,这真是没天理啊! 鬼医离开之后,白之墨和尧天两个人坐在雅间,气氛越发的古怪和不自在起来,白之墨受不得这种沉默,大约是因为他的心思龌龊,总是会想到一些不太纯洁的画面,孤男寡男同室相处,然后各种AV的画面就出来乱窜了……只不过AV主角变成了俩男人。 “尧公子……” 尧天打断他,“尧天。” “那你唤我之墨吧。” “之墨。”待尧天真的唤的时候,白之墨又觉得耳朵有些发酥,尼玛这个声音唤出来怎么就这么好听呢。 不过说起来,他不是打算勾引尧天的么? 一直坐在这里发呆是不会有机会的! 12.正版和冒牌之间的差距 白之墨想着,不管怎么说,先拉近他们的距离吧。 然后自以为在尧天没有发现的情况下,轻轻的将他的凳子往尧天那边靠了靠,却不知尧天虽然垂眸喝茶,嘴角却微微的往上挑起。 “尧天……”白之墨别扭了好一会儿,才能故作大方的唤出对方的名字。 尧天抬起眸子看向他,白之墨正想说话,雅间的门又被推开,小二手脚迅速的开始上菜。被小二突然出现给打断的话,顿时就再也说不出口了,然后白之墨好不容易鼓起的一点勇气也退缩了回去,挪着凳子又移回了原来的位置。 小二哥只觉得突然间这房内就冷了下来,然后就敏感的察觉到教主大人一副恨不得碎了他的样子,他既茫然又无辜,不是教主大人催促,说白公子饿了要快点上菜么?这已经是最快了,难道还是嫌他慢了? 生怕小命不保的他,放下菜片刻不停的逃了出去。 白之墨像是根本没有发现尧天的变化,想着自己身上钱财不多,这是尧天的客栈,吃住都花他的,便主动拿过碗来替尧天盛饭。 只这么一下,那略带冷意的某大教主,顿时又由阴转晴了。 席间白之墨屡次想要找话题,却发现只要面对着尧天,他就无法放松起来,然后想要自然的表达自己,适时展现自己的才华,比如背两首抄袭来的古诗什么的,或者是说些离奇的事和习俗,表现一下自己的独到见解和见多识广什么的。 总之,所有的一切美好想法,还未经实践便已经全部失败! 尧天奇怪的看着白之墨越吃越沮丧,忍不住开始质疑起自家酒楼厨子的水平,也有些闷闷不乐起来。 直到吃完了饭,白之墨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话题。 “我们要出发去冥教了么?” 尧天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若是疲倦,可再休息一日。” 再休息一日?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才能赖着尧天前往冥教,休息一天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白之墨现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和尧天绑在一起才好,马上摇头。 “之墨不想耽搁你的时间。”尧天还来不及说什么,“况且我对冥教总坛好奇得很呢。” 这倒是实话,他当初将冥教设计在一个易守难攻的天险之处,总坛坐落在苍茫的群山之中,气候是四季如春,到处都是奇花异草,简直是个难得的宝地,可是文字的描述总是比不上亲眼看到来的直观。 尧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之墨会喜欢的。” 白之墨是不知道尧天是怎么来的,但是他们却是要坐着马车去冥教。为此,尧天说比起骑马,马车更不容易疲劳,白之墨于是忍不住感激对方处处替他着想,却不知道某教主心里想的却是,骑马岂有马车方便,马车能让我二人同坐一车之中。 而毫不知情的白之墨还在感激尧天的体贴和包容,不嫌弃自己拖累了他的时间和脚程。 被教主大人嫌弃了,然后飞奔回总坛的鬼医,正迫不及待的与冥教四大护法吐露着自己的见闻。 “什么?!教主动春心了?”大护法疾风第一个不信。 性子火爆的二护法云火迫不及待就要转身出门,被鬼医一把拽住,“火丫头,莽撞不得,教主动真格的了,你要是把白小公子半路吓回去,说不得教主回来就得扒了我们的皮。” 另外俩护法,奔雷和紫电只是保持狐疑和旁观后续的准备。 云火性子急躁,“那白小公子是何等模样,竟能迷得咱们教主去?” “白衣翩翩,眉目如画。端的是清尘脱俗,不似红尘之人啊。” 鬼医的评价如此之高,让其余几护法也不得不好奇起来,“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这会儿就连一向对外物不感兴趣的紫电也忍不住多瞥了鬼医一眼。 “是真是假,来了便知。” 可惜他忍得住,别的三位护法可是忍不住了。“偷偷看上一眼,应该无事吧?” “只怕还没靠近,便被教主发现了。” 云火突然拍掌笑道,“我有法子了。” 众人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便听她道。“冒充十二卫。” 魔帝尧天除了四护法之外,身边还有冥域十二卫,这些便是他的贴身暗卫,武功出众不说,还全是死士,最重要的是,不管教主在哪儿,十二卫必定贴身跟随。 鬼医看到那四大护法嘀嘀咕咕,便赶紧默默的走开一些去,这事和他和毫无干系,若是教主发现了,千万别怪罪到他身上来。 白之墨一脸郁卒的踢着树干,他和尧天同乘一辆马车,除了赶车人之外,就只有他们俩,多好的机会啊!可是他竟然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啊! 啊啊啊!竟然连话都没说上几句,还想让对方对他产生好感,看来是没希望了。 枉费白之墨装了一早上,想要模仿起真正的白之墨的风采,毕竟之前的尧天是对白之墨一见钟情,然后穷追不舍。可是大约人与人便是有个相同的皮相,骨子里和灵魂里的东西还是学不来,所以白之墨想要扮演那位惊才绝艳,孤冷清高的四大才子之首,就是怎么学怎么不像。 让他装清高吧,尧天以为是他昨夜睡落枕了,脖子梗着难受所以下巴昂那么高,还让他用热毛巾敷敷。于是,装清高的主意宣告失败。 白之墨马上决定装孤傲,眯着眼睛一副生人勿进,这世上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架势,这可是当初的白之墨身上最明显的特征了,只可惜,尧天只是担心的问他,是不是眼睛里进了东西,不舒服的话帮他吹吹,白之墨只得再次败下阵来。 眼下看来想要模仿那个白之墨这招是完全行不通,白之墨只得泪流满面的放弃了原计划。 可就算他是无所不能的作者大人,却也完全不敢确定,这换了性子又换了灵魂的白之墨,尧天还会喜欢么? 13.教主大人动春心 白之墨正在纠结,看到跟前有一个石块,忍不住一股气上来,上前就是一脚。 “啊啊啊!”石块纹丝不动,白之墨却疼的要崩溃。 倒是他呼痛的声音,很快引来了尧天。那人瞬间出现在他跟前,看着单脚在原地跳着的白之墨,诧异的问。“怎么了?” “踢、踢到石头了。”白之墨哭丧着脸,真的很丢脸啊! 尧天的脸似乎微微有一瞬的变形,不过他很快克制住了,然后伸出手来搀扶着白之墨,“来,我扶你过去,去马车里看看伤。” 听着他忍俊不禁的语气,白之墨放弃装翩翩公子的这个计划了,赌气道。 “你想笑就笑吧。” 此话一出,尧天的脸果然变形的更厉害,不过好歹那人还是很给面子,没有笑出声来,反倒伸出手在他的头顶揉了揉,“好了,不疼了。” 可是听了他的这句话,白之墨更想哭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勾引不成反出丑么?! 啊啊啊!他真的不想活了啊! 他才是作者啊!这里是他笔下的世界啊!为什么一切都和他作对啊! 于是,因为过于沉痛而不能自己,而没有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埋进了尧天胸膛,尧天却因为他的动作而忍不住柔和了眼神,唇瓣也扬起了一个美妙的弧度。 所以白之墨并不清楚,他勾引计划中的投怀送抱,第一步他已经完美的完成了。 然后在白之墨听不到的地方,一堆人正在地里咕噜的议论着他。 “不愧是天下第一公子,鬼医这次倒是没夸大。” 云火双眼发光的看着埋首在自家教主怀里的小公子,“眼泪汪汪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怜爱啊,你们看,你们看,还跟教主撒娇呢!” “教主这次是玩真的呀。”奔雷忍不住轻叹,“从来不让人近身的。” 紫电看了许久,只总结了三个字。“很般配。” 可白之墨不知道,并不代表尧天不知道,尧天冷冷的往这个方向扫来一眼,毫不客气的警告着,一堆人顿时被吓得作鸟兽散。 尧天心满意足的拦着白之墨,那小家伙趴在他胸前竟然睡着了,真是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难道就不担心自己是坏人? 侧身横躺在宽敞的马车中间,搂了身边的人睡在自己的怀里,微微的垂着头,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对方的睡颜,竟然便这么忘记了时间流逝。 白之墨确实是累坏了,半个月躲躲藏藏,被人追杀的日子,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好不容易能完全放下防备安心的休息,简直睡的天昏地暗。 然而在他自以为安全的情形下,尧天身边的十二卫已经清理了五波埋伏,还有三路人马不依不饶的尾随在后面,简直是没玩没了。 白之墨遇上尧天的那个镇离冥教的总坛并不是太远,否则也不会短短半日就能将鬼医遣送一个来回,天黑之后,马车就进入了总坛的地界,身后的三波尾巴也被不动声色的掐掉,事实上这一路的麻烦,都是在悄无声息中被解决。 而那个惹来麻烦的主角,正兀自躺在人家教主的怀里呼呼大睡。 马车停在宫门口,尧天微微睁开眼睛,先是低头看那依旧在他怀里睡的香甜的小家伙,小脸睡的红扑扑的看起来真想让人咬一口,凑过去在那粉嫩的唇瓣上轻轻的落下一吻。 这才坐直身子然后将那人摇醒过来。 白之墨一脸茫然的醒来,呆呆的看着尧天,似乎完全不在状况里。 尧天微微的眯起眸子,克制着自己想将人搂入怀里狠狠疼爱一番的念头,语气柔和的道,“已到冥教总坛,下车罢。” 白之墨懵懵懂懂的点头,还没有回过神来,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和尧天之间暧昧的姿势。 尧天先掀开了帘子先下了车,白之墨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些,稍稍扯了扯因为睡着而有些凌乱的衣襟,便也掀开帘子下车。 冥教总坛门口从未有过如此隆重的时刻,四大护法和鬼医还有几位分堂主齐聚在宫门口,就为了一睹那让教主大人动了心的美人儿。 美人儿白之墨毫不知情,掀开帘子第一眼看到的只有站在马车边等他下车的尧天,尧天伸出一手来,准备牵着他下马车,白之墨下意识的把手递过去,然后弯腰下车。 也不知是饿的腿软还是睡太久乏力,脚尖触地的一瞬竟然软的无法着力,一旁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尧天第一个发现,忙用另外一只手楼主他,让白之墨直接跌入他怀里,避免了一次狼狈摔倒的举动。 只不过这一幕,在随后站着的几人眼里却完全变了味道。 四大护法和鬼医一副‘早就料到了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不要随便秀恩爱啊我们会不好意思的’表情看着,而闻风赶来打算证明谣言都是不科学的几位分堂主,则一脸‘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我的眼睛肯定出问题了教主大人不可能这么温柔’的表情傻傻站着。 尧天搂着白之墨从那些被当做背景忽略了的家伙旁边走过去,声音还温柔的让众人浑身鸡皮疙瘩,“没吓着吧?我们先去用晚饭。” 白之墨四肢发软的靠着尧天,被对方半搀扶半搂抱的带进了冥教,因为方才差点摔一跤,一时有些走神,也将周围几位护法和堂主当做了布景。 待两人走远剩下的几人才回过神来,几位护法之前就已经被吓过,这一回到显得还算镇定,倒是几位堂主一副下巴要掉下来的表情,好久才找回声音。 “那当真是教主?” “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吧。” 云火护法不屑的瞥了他们几人一眼,“行了,别赖账,输我的银子全部交出来。” 几位堂主无语问天,拍着队去交赌资,心中怨念着,教主啊,您不是号称整个江湖最冷血绝情的么,竟、竟然也动了春心…… 这世界是怎么了呢。 14.教主大人爱偷窥 白之墨迷迷糊糊的吃了顿丰盛之极的晚餐,然后又被尧天带着七拐八绕的带到一个特别清幽别致的小院,直到泡在了温热舒适的浴池里,休息了许久的脑神经才开始转动起来。 外面肯定乱翻天了吧,大家都在找他,却没有几个人会想到他现在竟然在冥教总坛。 毕竟白之墨的身份摆在那里,被灭门的白家曾是四大山庄之一,白家的两位女儿,一位嫁到了天剑门一位则在山大山庄的孙家。天剑门是正道之首且不说,四大山庄也算是正派的中坚力量,这么一位根正苗红的大少爷主动投敌,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若是曾经的白之墨,只怕宁肯被人杀死弃尸荒野,也绝对不可能对邪教妖人低头的。可惜,此白之墨已经非彼白之墨了。 他正趴在池子边上,杵着脑袋认真思考着。 放心吧,就凭他那点智商,绝对想不到要如何打进敌人内部,然后暗通款曲勾结外人将邪教一网打尽,为了正义做出光荣的贡献什么的,诸如此类的点子。 他一会儿想着尧天的喜好,想要投其所好,不过他到底喜欢什么来着。一会儿又想着尧天刚才饭桌上的举动,举手投足都优雅十足,让人各种忍不住羡慕嫉妒恨。再过一会儿又想着,假如在疗伤的这段时间内,尧天最终还是没有喜欢上他,那么他出了冥教,是不是就要被人砍死横尸街头…… 于是他兀自沉浸在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绪了,直到外面的小侍担心他在池子里睡着了来唤他,才忙从池子里起身,换了干净的衣裳去卧室休息。 直到他走了之后,浴室的房梁上突然翻身落下一个男子,一袭黑衣昂然挺拔。 脸上带着还未散去的淡淡红晕,眼神黑黝黝的像是带着点点火花。 浴室外的十二卫们忍不住泪流满面,他们一定会誓死保住这个秘密的,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关于教主大人藏在房梁上偷看白公子洗澡什么的,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被泄露出去,他们一定会守口如瓶,请教主大人不要杀他们灭口啊。 一直到睡着之前,白之墨还在想着,为什么剧情不一样了呢?为什么尧天没有对他一见钟情?果然还是必须要那个白之墨才行么,可为什么会觉得不甘心呢…… 啊!一定是因为不甘心白家的大仇还没有报,一定是这样,绝对不会是别的什么奇怪的东西,白之墨自我安慰着,然后又一次陷入沉睡。 片刻之后,尧天轻轻的推门进来,一直走到床前才停下,见他睡的香甜,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犹豫了一秒之后,还是出手如闪电般的点了他的睡穴。 然后这才脱去自己的外衫和鞋袜,也躺到床上,甚至将白之墨整个往怀中一揽,牢牢的抱在怀里,这才满足的轻叹一声闭目睡去了。 等白之墨睡醒的时候早就日上三竿了,然而他睡着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催,害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太随便了一点都没有客人的自觉。 不过这环境真是太清幽惬意了,早晨听着院子里和后山林间的鸟鸣醒来,然后推开窗户就能感受到山中独有的清风拂过脸颊,还带来一股草木的清新味道。 这让宅了半辈子的宅男白之墨感觉是如此的向往和憧憬啊,不过,这么好的院子真的是冥教用来招呼客人的么?未免也太过于好客了吧,特别是房中的一些装饰,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样子,不怕客人们顺手…… 他赶紧把自己猥琐的念头摇出脑袋,敢在冥教偷东西,你是不想活了么。 他这才刚起身,那边就有小侍们端着清水来伺候他洗漱了,极有效率。被伺候着梳洗了,又请到前厅去准备用餐,这日子啊,白之墨不由感概,比他在白家当少爷的时候还要舒服呢。 尧天醒的很早,比起以往直接起身前往书房处理事物,今日他算是耽误了很久,至于原因嘛。十二卫们已经很淡定了,他们才没有想象自己家的主人会在床上磨磨蹭蹭的不肯起床,就是为了多占一下白小公子的便宜,比如亲亲抱抱然后顺手摸摸什么的,啊!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想的! 冥教之内除了十二卫之外,还有尧天亲自挑选出来的三十六侍,分布在教中各个位置,于是十二卫的任务便少了许多,每日只需要四人贴身跟在教主身边,其余两波则轮换休息。 不过自从白小公子出现之后,十二卫中便改为六人出动,其余六人休息,而出动的六人里还要有四人贴身保护白小公子,剩下的两个跟着教主,也不是没事做,他们要负责把那四位收集到的白小公子的所有消息整理了然后给教主过目。 注意!是所有的事情…… 尧天坐在书房里,一边看下面人传上来的消息,一边处理着教中的教务。 纸条上写着,巳时三刻醒,发呆一炷香后起,下床后走神三次,梳洗完毕正往前厅。 尧天看完顺势把纸条震碎,便把所有教务摆下,毫不犹豫的起身前往前厅了。值班的两名十二卫已经表示见怪不怪了,工作狂人一项以教务为重的教主大人,为了白小公子荒废教务什么的,这不是应该的么?这简直是必然的! 只不过教主的异样实在是引起了太多人的主意,一向不怎么喜欢扎堆凑热闹的四大护法全聚齐就算了,连一向喜欢宅着研究毒药的鬼医也跟着来看戏了,还有那几位分堂主,还抱着‘昨天只是眼花了教主是冷血怪物怎么可能会动情’这种微妙的想法来探寻真相的。 于是一个偌大的前厅,平时尧天一个人坐在这里用餐还会觉得有些空旷,今日竟然坐满了人,虽然每个人都是一副我只是来用个早餐才没有别的什么心思也绝对不是来看戏的样子,但是尧天就是莫名的觉得不爽。 想象中的两人世界被打扰了,教主大人的心情似乎不太妙。 15.教主夫人的宝座 从尧天一坐上主位开始,那黑沉沉要撵杀一片的阴沉气势就席卷了全场。 在场所有人哪个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第一瞬间就感觉到大大的不妙,往常一见到教主大人心情不好,众人哪个不是想都不想就赶紧躲开,生怕触及教主的霉头被狠虐一番。 然而今日众人竟然是打定主意不走了,竟然各个都克制着那下意识要逃的心思,佯装无害的坐在原处,只不过细细看去,每个人的额头和后颈都有些微的冷汗冒出,看得出众人并非不畏惧尧天的怒气。 但是他们之所以敢这么有恃无恐的原因只有一个! 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门口,生怕在救星出现之前就被教主大人嘎巴嘎巴的掰成几块然后丢出去喂狗了。 当当当当!传说中的救星出现了!专治一切心理阴暗行为偏激杀戮心爆棚,连他们教主这种重症不治病入膏肓的狠角色!竟然也迎来了一片春光…… 白小公子悠悠然的跟在小侍身后走来,推开门的那一瞬,所有人都产生了一个幻觉,原本被教主大人放出的杀戮黑气弥漫的前厅,突然被从外射入的淡淡白光给驱散了,所有的黑雾瞬间消散,带来满室的光明和暖意。 然后,白小公子缓缓的走进来,大约没想到前厅会有这么多人,微微吃了一惊,然后又竭力的忍住自己的表情,似乎在让自己不要太过于在意。 尧天自白之墨一出现便收起了所有负面情绪,或者说,自白之墨一出现,他就再也分不出注意力给别人了。 白之墨一看前厅都被人坐满了,只有尧天的右手边还有个位置,只得默默的走过去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刚才推门进来的时候感觉厅内的气氛似乎有些僵硬,甚至有些阴冷的感觉,但是走进来遍又完全察觉不到了,而且这厅内所有人似乎都在自顾自的交谈,好像没有在看他,又似乎所有人都在看他。 可到底是为什么,白之墨又搞不明白状况,这些人对他并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直到在尧天身侧坐下,整个大厅的气氛好像更诡异了一些,所有人都默默的看了过来,刚刚还掩饰着不光明正大打量他的众人,此时此刻脸上直接露出了明显的暧昧的笑容来。 白之墨怔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要不要突然间变化这么大?! 他马上下意识的看向尧天,想要寻求帮助,结果却更加惊恐的在尧天脸上看到了一个类似愉悦的笑容,于是白之墨纠结了,他刚刚有做了什么不知道的事情么? 可是直到吃完那顿早餐,他还是没有思考出一个结果来。 倒是尧天一开始因为众人出现而被打扰到的心情,突然就这么被治愈了,而且还更加的甜蜜了,可惜白之墨不会知道,因为这群人不会有机会或者也不敢告诉他,其实他坐下的那个位置,是教主夫人专用的位置…… 吃过早餐,白之墨便被鬼医牵走了,尧天虽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白之墨身上的毒还要考鬼医慢慢的调解,说起来,若不是怕那毒伤了白之墨的身体,不然挂在身上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教主大人狭隘自私占有欲极强的心思,已可窥见一斑。 整个冥教里,白之墨除了认识尧天便只认识鬼医了,尧天的气势太强,而且白之墨自己心思不纯,所以和他交谈和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些放不开手脚,不过面对鬼医的时候就没那么多需要忌讳和尴尬的了。 白之墨随着鬼医去了他的院子,院子很大,但是没有任何的假山小池,两边全是各种植物,满满的几乎要将整个院子给盖住,鬼医走在前面,白之墨这才看到还有一条刚刚可供一人通行的小路,用些碎石子铺着。 这一路白之墨只认出了几种常用的草药,其余的大部分都不认识。 “棘手。”鬼医优先恢复的是他被内力创伤的经脉。关于解毒就有些犹豫起来,白之墨也知道自己的毒累积很深,只怕不是小问题。 但是和碧蟾有什么关系…… “碧蟾可是解毒圣物,若有它做药引,要解此毒轻而易举。” 这玩意倒是连身为作者的白之墨也不清楚,不过也对,当初写文的重心向来是放在白之墨和尧天的感情纠葛上的,其余的东西根本就只是略微提起过而已。 “冥教有碧蟾?”白之墨以为鬼医手上就有这玩意,还很好奇的想要见识一下。 鬼医微微一笑,说出一句吓死人不偿命的话。 “此物天剑门便有。” 白之墨的脸色瞬间白了白,天剑门有那是天剑门的东西,你突然提这个干什么?!难道,不会吧,哎哟。“你打算去天剑门抢?!” “哪里是抢,自当是借。” 看着鬼医一脸儒雅,白之墨嘴角抽了抽,大叔你在开什么玩笑!冥教和天剑门是正邪不两立啊!去天剑门借,说的好听,只怕是杀上天剑门抢才是吧! “一定要用碧蟾?” 白之墨觉得就凭他这么一个外人,让冥教突然和天剑门对立明显不现实,虽然两个门派之间一直都是敌对的,但是好歹还没有发生过什么明面上的大摩擦。 鬼医温和的看着他笑,然后点头,毫无保留的抹杀了白之墨的憧憬。 在白之墨不知道的地方,他身后的十二卫们已经飞速的将他和鬼医的对话毫无保留的送到了教主大人手中,尧天看完之后,没有片刻犹豫,马上命人去天剑门弄碧蟾。 而白之墨丝毫不知,他还在纠结着这个问题。 知道自己中了毒,你说不解吧,总感觉好像小命不在自己手里,一直有种担心受怕的感觉,但是要解毒又要去天剑门弄那玩意,若是之前他会想利用他嫁入天剑门的大姐弄来碧蟾,可惜他那两个姐姐都是蛇蝎啊! 不过白之墨的性格里有种天生的乐观,不然不会在发现进入小说世界之后,没有太多不适就接受了这种设定,也不会在白家满门被灭的时候,很快收拾了心情开始逃命,更不会在知道自己彻底孤立无援甚至连小圆也离开,还能强撑着想办法逃命和报仇。 所以知道解毒的希望渺茫之后,他马上又开始安慰自己,十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只要不碰女人就没事了,之前的白之墨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嘛,再说了,尧天也不是女的…… 咦?!等等,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念头跑过去了。 16.伤不起的花儿 在冥教白吃白住,还有一堆的小侍伺候,这种日子在之前根本是不敢想象的。 白之墨在遇见尧天之前,甚至想着不惜做个小厮也要混入冥教然后找机会接近尧天,可惜进了冥教之后发现,外院的小厮大约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教主大人一眼。 所以他的运气实在是好到爆表,难道是把这一辈子的好运气都用上了么…… 不过说起来,尧天对他还是客客气气的态度,虽说有时候他会觉得尧天是冥教中唯一和他最亲近的人,但是两个人之间却又总是隔着一层薄薄的什么,反正就是越不过去,这让白之墨很是苦恼。 当初他第一个念头是借着冥教还有尧天的势力躲避危险,此时此刻他就在冥教里,那些人就算是想要动他,也要掂量一下冥教的分量,于是这一点现在不需要担心了。 但是他第二个念头是想要借冥教的势力,帮忙打探出当初灭了白家满门的那股陌生势力,白之墨自己就是本书的作者,他可以用作者的名义发誓,连他都不知道哪冒出来一幅卧龙图,又哪冒出来一个甲丁,还有那个看起来神秘莫测的尊主大人。 他的文里哪有这种设定啊!明明是耽美小说好不好,两个男主角相爱相杀然后BE结局,能让读者们都跟着揪心一把,可以大卖就好了啊,谁还管文章里设定的那个时代还有江湖势力是怎么分布的啊。 于是就在这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多出来了一股势力,白之墨觉得吃不消了。 这股陌生势力是BUG吧!完全不在作者的大纲范围之内,所以说,这是要闹哪样啊!还让不让作者活了啊!有见过在自己的书里还混得这么憋屈的作者么。 总之!白之墨突然握拳站起来,最重要的还是尽快的得到尧天的好感,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不能再这么浪费时间了,昨天一整天因为碧蟾的原因恍惚了一天,不过现在白之墨已经想开了,就算中了毒,也许生命随时都有威胁,但是死前却一定要为白家老小报仇。 而另外一边,正在书房检查账目和支出的尧天,顺手接住并打开十二卫们送上来的纸条,看了一遍之后神色有些古怪。 上面写着:膳后闭门不出,呆坐一时二刻,突握拳而起,正往花园。 尧天有些不解,是心情不好么?昨天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用完早餐之后便在冥教里四处乱逛,而他手下那几位护法和鬼医都对他极其有好感,纷纷找了借口来接近,听十二卫回报,似乎还相处的非常好。 不过怎么今天突然就静坐不出了?是玩累了还是怎么了…… 尧天的心思马上跑远了,手中的账本也看不下去了,开始揣摩起白之墨不开心的原因。 白之墨挥退了跟随着的小侍们,随意的走着,脑子里在想着,怎么样提升一个人的好感度呢?这真是好难啊,他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是个不折不扣的宅男啊。 要是有什么经验可以借鉴一下就好了。 白之墨的脑袋上突然亮起一盏小灯,有了!之前玩过一款牧场RPG游戏啊,男主角要提高心爱女孩的好感度,等好感度到达红心才可以提出结婚的请求。 貌似提升好感度的方法,就是不断的送女孩喜欢的花草还有水果,料理或者宝石。 眼下的话,白之墨双眼放光,发现自己所处的小亭中间桌上,正放着一盆开的艳丽的花儿,这花他从未见过,也叫不出名字来,这毕竟不是现实世界,小说中可是有许多现实里没有的东西。但这些并不能影响白之墨的决定,他眼看身旁没有人,当机立断上前把开得正鲜艳的花茎给折断了。 然后兴高采烈的拿着那只花蹦蹦跳跳的走了。 徒留在暗中护着他安危的四个十二卫嘴角狂抽,满头的黑线不断蔓延。 气氛沉默到了压抑,其中一个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老一,怎么办?” 冥一的嘴角抽了好久,好不容易才道。“跟上,我去见教主。” 说着飞快的显身端起那盆被折了花朵的花盆往书房去了。 尧天正在走神,结果看到冥一端着一个花盆进来,不悦道。“何事?” “芳沈被折了。” 他单膝跪地,举起那盆花,那可是云麓的国花,整个云麓也不过十几株,那花开花的时候极其艳丽夺目,但是却和其余的花相反,没有任何芬芳的花香,要一直等到它花谢之后,才会散发出一股清幽又绵柔不绝的淡淡芬芳,花香竟可残留月余。 因着它的稀有和特别,这种花别说是云麓,哪怕是放眼天下也是极其的稀罕。 主子当初也得了一株,本来是养在冥教的大堂,后来见开花了,觉得它色泽艳丽讨喜,想着白小公子会喜欢,于是特意放到了他住的院子,还摆在他喜欢去的亭子里,让他一赏。 谁想得到啊,冥一觉得自己完全猜不透白小公子做事的思维,那么惊艳和稀有的一盆花,对方居然二话不说直接就折了……折了啊……那一盆花可抵万金啊…… 尧天的视线落在那花盆上,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剩下的枝叶,然后眉头微微扬起,似乎确认了这花的确就是芳沈,但还没等他要开口说什么,院子里响起一个人的脚步声。 尧天立刻一个手势,冥一毫不犹豫的捧着花盆隐蔽了身形。 待冥一翻上房梁之后,就看到另外一边,冥五和冥六一言不发的盯着他手中的花盆,不用猜冥一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冥二冥三和冥四都聚到了书房周围,冥一便知道白公子到了。 白之墨略有些紧张的推开书房门,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尧天,略有些羞涩的垂着头,将藏在身后的漂亮花朵拿出来放在尧天桌上。 “这种花很好看,送给你。” 说完又觉得自己一个男人送花给另外一个男人实在太丢脸,马上慌慌张张的跑了。 藏在各个屋檐还有房梁之上的十二卫们,眼神开始在冥一手中的花盆还有教主大人桌上的花儿间来回飘荡。 尧天端坐在桌前,认认真真的看着桌上的那只刚被摘了的芳沈,第一次觉得这花很漂亮,然后心情大好的将它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冥一,命人去多弄几盆芳沈回来。” 十二卫们顿时泪流满面,教主大人啊!我们知道你喜欢白公子送你东西,但是,能不能不要折腾花……还是如此名贵稀有的花…… 花儿也觉得伤不起了啊。 ****** 小剧场: 白之墨呆呆的看着尧天命人抬来各种漂亮的花儿。 “这些花好漂亮!” 尧天假装不在意的点点头,然后大方道。 “你可以用来送我,一天摘一朵。” “用你的花来送你么?” 白之墨感觉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尧天才不管那么多呢,“让你送你就送!” 说完,为了掩饰脸上的羞红,赶紧转身走了。 17.教主大人害羞了? 天剑门正殿,整个殿内站立着不下数十位武功修为精深的高手,最上首竟然还坐着一位完全无法看出修为深浅的老者。 大殿里寂静无声却带着一股压抑的愤怒,而这一切只是因为那老者手上拿着的一份帖子。 他沉吟了半响开口道,“依诸位门主看,冥教意欲何为?” 此时此刻天剑门十三门主齐聚一堂,便是为了昨日冥教突然发来的拜帖,说是拜帖倒不如说是战帖,因为对方语气很强硬的讨要天剑门的驱毒圣物——碧蟾。 门内圣物怎可轻易给人,况且天剑门和冥教向来正邪不两立。 下首的诸位沉默了一番,便有人上前两步。 “回大门主,依我看讨要碧蟾是假,寻我等开战才是真。” “二门主所言也有道理,若万一真是为这碧蟾而来,贸然开战势必生灵涂炭啊。” 大门主微微皱眉,似乎也陷入一丝苦恼之中。 旁边的人却还嫌不乱,“四门主何出此言,就算是为这碧蟾而来,他冥教来要我们便给,传出去,我天剑门还有何面目在正道中立足。” “对,此物是我门内圣物,如何说给就给,若落到魔教妖人手中,岂不是为虎作伥。” 殿内众人开始争执不休,大门主自开口之后一直沉默不语,似乎有些为难,一时间也做不了抉择。 倒是突然有人插进来问了句,“魔帝百毒不侵,何须此物解毒?莫不是冥教四护法有人身中奇毒?” 话题突然一转,又变成了猜测冥教何人中毒身上。 方才那人便又献计。“若不然,我等先派人查清到底是何人中毒,再行计较。” 大门主终于动了,眼神沈凝,朗声道。 “三门主所言甚是,速去查明何人中毒。若冥教实力有损,切莫错过了将其一网打尽的机会。” 座下数门主接连连称是。 尧天坐在书房,手中拿着一份密信,看完之后神色阴沉,整个书房的温度和气压瞬时一降,就连两个贴身的十二卫都感觉到主子的心情极其不妙。 就看到他将那密信随手震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来。 这个笑容十二卫们相当熟悉,每当教主心情不好想杀人的时候,便是如此,看来是有人来找死了。 结果下一瞬杀气猛的一收,那种突然间戛然而止的感觉实在太过于明显。 看到身边突然多出来的四位自家兄弟,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了,话说,除了这个人,整个冥教也没有第二个能让他们教主如此小心翼翼宠着的家伙了。 是的!宠着!还宠的有点过头了。 一提起这个,十二门就有种要泪流满面的感觉。 书房门又被轻轻推开,白之墨有些紧张的走进来,甚至不敢离尧天太近,隔着一段距离就站定,然后犹犹豫豫的开口。“我听说……你去和天剑门要碧蟾了……” 尧天没吭声,只是静静的看着白之墨,从十二卫们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教主大人的眼神温柔的让他们浑身都起了起皮疙瘩,但是白小公子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还在兀自的为难和纠结,还带着一丝愧疚。 “是因为我么?其实解不解毒没关系的,我无所谓的,也不伤及性命……” 说着,似乎想到了那毒不伤及性命的前提是不和妹纸在一起那啥,结果突然跳跃性的思维又想到了,之前白之墨和尧天那啥了七年也还好好的,脸色刷一下就爆红了。 他不是刻意要乱想这些关系的,马上又补充道。“我现在也没有喜欢的女子。” 说完又愣住,干嘛要刻意说明这个,好像是在暗示尧天,他有喜欢的男子了一样。 啊!真是越说越乱了,白之墨不敢再多说,留下一句。“不打扰你了。” 然后转身就小跑了出去,徒留尧天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心里似乎有些惆怅还有些失落,脑子里回想着他说的话,一时间还没得出个结论来。 结果没一会儿,那人又折了回来。 白之墨再次小跑着进了书房,手忙脚乱的把一枝花放在尧天的书桌前,迅速的说,“送给你。” 然后比刚才更快的速度跑掉了。 十二卫们伸着脑袋等了半天,就等着这一幕呢,冥十一刚刚说看到白小公子鬼鬼祟祟的在花园里摘了花,一直藏在身上呢,刚才没拿出来就跑了,他们比教主大人还失落呢。 不过随着白之墨别别扭扭的离开还有极其不自然的态度,十二卫还有教主大人忍不住同时揣摩起他刚才留下的几句话。 嗯,白小公子说他没有喜欢的女子…… 这必须的啊!若他喜欢上哪个女子的话,他们教主还不立刻带人灭了人家满门啊。 嗯,然后白小公子脸红了,然后跑掉了,然后又去而复返,然后留下一朵小花…… 十二卫们立刻盯住那朵小花,这就是传说中那朵代表爱意的小花!刚才那番话难道是白小公子的表白么!? 这么想的当然不止十二卫们,看着尧天突然红了的耳朵尖,十二卫们还来不及有所反应。 就听尧天大声的呵斥他们,“都下去!” 十二卫们不敢迟疑,迅速的离开书房,只不过离开的瞬间,每个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啊啊啊!这不可能!教主大人是在害羞么! 然后再下一个反应才是,怎么办!!!我们看到教主大人害羞的样子了!会被杀人灭口么! 最后,等到大家的心情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十二卫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这么一个讯息。 灭口就灭口吧!能看到教主大人害羞的样子,这辈子值了…… 孤零零躺在书桌上的小花也表示:嗯,我也值了。 18.白公子爱园艺 冥教向天剑门讨要碧蟾的事,没几天时间便传遍了整个江湖,传说中正邪两派的第一势力似乎隐隐有些要开战的趋势,于是原本就因为卧龙图而沸腾的江湖又一次动荡起来。 许多小帮派见势头不对,已经开始打着站队的主意了,生怕自己决定下晚了或者站错了队伍,到时候受到获胜一方的毁灭性的打击,也有一些还在观望着,似乎不想被正邪两派的针锋相对给牵扯进去。 快要日上三竿,白之墨还在床上睡着舍不得起床,偶尔抱着被子蹭蹭,舒服的不得了,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因为他又掀起第二波海啸了。 天剑门内,当初白之墨带着小圆曾经潜入过的院子,那个美艳丰满的少妇不满的道。 “一个大活人真能凭空消失不成。” 依旧穿着蓝衫的中年男子不以为意的掀开茶碗,“他身怀卧龙图,整个江湖都在找他,怕是藏起来了。” “我只知他沉迷练武和一些风花雪月之事,却瞧不出他还有几分心思,此番白家出事,我和二妹他竟然一个都不曾联系,以前真是小瞧了他。” “白家的产业怎么说?” 少妇美艳的脸上浮上一抹怨气。“那些老不死的,只认信物。” “此番冥教咄咄逼人,怕是大战在即,白家的事先且放一放。” “莫非冥教真要打过来了?”少妇也不由有一丝紧张。 男人摇摇头,显然是还不能确定。“老头子的密探得了消息,此番中毒的是教主夫人,那碧蟾……魔帝只怕是势在必得。” “教主夫人?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 男人放下茶碗,“探子进不了内院,具体消息未曾得知。” 而在冥教书房,尧天的桌上,正放着数份看上去年代久远的羊皮卷轴,每一份都画着一些怪异的图案,看上去像是地图又像是什么抽象的线条画。 桌前半跪着的是冥教的分堂主,“主子,有一股势力几次三番前来打探,属下以为对方是冲着白小公子来的。” “查明了?”尧天漫不经心的对比着桌上的几份卷轴。 桌下的人忙低下头,“属下无能,始终未能查到。” “嗯?” 直到这时,尧天才稍微收回一丝注意力,他手下的人能力如何他一清二楚,影堂主在情报收集方面在江湖上也是首屈一指的,何曾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 尧天沉默了些许,眼神落在了桌上的卷轴,不知为何,突然间就开始变冷。 “卧龙图……” 他轻轻的呢喃着这三个字,跪在下面的影堂主却丝毫不敢接嘴,不过却也异常敏锐的察觉了教主的意思,这股不明的势力必然是为了卧龙图而来,只怕是某个早已避世多时的古老组织,他查不到线索也是正常的。 “属下知道该如何做了。” 影堂主瞬间明白了他家教主的用意,恭敬的起身,将桌上散乱放着的五张羊皮卷轴收起,然后放入怀中,轻轻的退了下去。 自今日起,江湖会逐渐开始出现卧龙图的影子,而那个冲着卧龙图而来的组织,若他们也想要图,就必然要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来。 待门重新合上之后,尧天坐在位置上闭目沉思了片刻,然后突然开口问道。“他呢?” 冥一猛的回过神来,马上恭敬的答道。“白公子在鬼医处。” 然后书房又安静了下来,虽然尧天并没有继续开口说话的意思,但是冥一能感觉得到教主应该还想知道更详细一些的情况。 又道。“似乎在研究花草。” 尧天眉头微微一挑,鬼医院子里全是药草,他倒是不担心鬼医院子里的花被白之墨摘光了,在意的反而是那家伙会不会迷糊的碰到有毒的草药。 冥一的表情很是古怪,说起来自从白小公子来了之后,他们内院原来那个比王宫御花园还要美上几分的园子,像是个被恶棍摧残过的少女,甚至冥一还觉得,那还能叫花园么,干脆改名叫大草原吧。 好在白小公子最近不喜欢摘花了,改了兴致,开始研究园艺事业了,首当其冲受到毒害的就是鬼医最宝贝的那一院子的药草。 若是旁的人进出那院子不小心踩到一棵,鬼医有不下百种的方法整的那人生不如死,可惜就如同教主大人对白小公子的极度耐心和宠溺,鬼医不但破例让他自由进出院子,还将那一院子宝贝的药草交给他去打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不止冥一一个人,整个十二卫的人都觉得鬼医那些草药要遭。 不知道是因为冥一的影响,还是教主大人也很好奇白小公子园艺的水准,片刻功夫之后立刻决定去鬼医的院子走一趟。 两个十二卫早就按耐不住了,赶紧跟在教主大人身后屁颠颠的往鬼医的院子赶。 一到那儿,就看到冥三冥四几个拼命给他们打眼色,示意他们往地上看,他们马上就找个墙头或者树枝蹲好,低头一看,真是一片狼藉啊…… 尧天虽然心里已经大约猜到了,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微微吃了一惊,这真像是台风过境啊,原本看起来虽然不美观,可好歹显得苍苍郁郁的院子,现在不止一地的泥土还有许多未知名的被拔出来堆在一旁的草药尸体。 看着还在院子里忙的不亦乐乎的白之墨,尧天终于忍不住开口。“这是怎么了?” 白之墨听到他的声音,一脸兴奋的站了起来,马上高兴的朝着尧天跑过去,途中非常不小心的又踩死了两棵不知名的草药。 “你来啦,过来看。”白之墨有些小兴奋的急于炫耀什么,指着他一整个下午的大工程道,“你看那是长颈鹿,那是猴子,那是海豚,我还打算再拼一个大白鲨出来。” 尧天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地上的草药许多被拔出来重新移栽,而且紧密的凑在一起似乎要组成什么图样,不过尧天真的没有看出他所谓的那些动物的造型来,大约是因为这些药草凑出来的图像比刚刚那几幅卧龙图还要更抽象的原因。 白之墨还在兴奋的和尧天说着自己的创意,而另外一边的十二卫们集体用充满同情的眼光看向一旁的鬼医。 鬼医就站在院子的另外一边,看上去还算淡定,如果忽略了他脸上悲痛欲绝的表情还有眼中泛起的泪光的话。 19.好感度不足? “尊主,卧龙图有消息了。” 紫衣人临窗而立,听到这个消息不由扬眉。“得手了?” “属下无能,但是卧龙图落入了庆元三剑手中。” 听完随意的摆摆手,紫衣人兴致不高,“杀人,抢图。” 待那人离开,一个黑衣的影子一样的男人从房中阴影处缓缓走出来,恭敬的开口。“尊主有何疑虑?” “我有预感,卧龙图仍在冥教。” 那黑影立刻便懂了尊主的用意,虽然尊主有把握卧龙图仍在冥教,但是外面流传的卧龙图也不知真假,在证据未确凿之前,仍然免不了要去争取一番。 即便猜测到这也许会是一个圈套,也不得不出手,这幕后之人心机甚为深沉。可卧龙图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便是只有一成的把握,也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行。 “都怪属下无能,放走了白之墨。” “后悔无益,可有冥教消息?” 黑影更加沮丧,“冥教防备森严,探子无法深入。” 紫衣人不由轻轻叹息,“若真是得不到,怕也是天意。” 江湖中的形式风起云涌,唯独冥教总坛的内院,白之墨完全过着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那些仇家和追杀一瞬间像是离他很远,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 白之墨虽然有些地方很是迟钝,但是作为一个作者,他的全局观还是不错的,虽然过着这种神仙般的日子,心底却也仍然没有忘记自己处在一本小说之中,既然小说的设定不是种田,而是江湖恩怨的背景,肯定不会这么风平浪静。 他虽然有心借着冥教挡去外界的追杀,可是有些事却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比如白家灭门的仇。 可是这么多日过去了,白之墨觉得自己每天都有按时的去和尧天培养亲密度什么的,现在他见到尧天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些紧张和心跳什么的,但是讲话的时候已经不会觉得陌生和局促了,若是换算成RPG游戏模式,好感度最起码也该有60分了吧。 为什么尧天还是没有和他提过任何事,连外面冲着他而来的探子还有那些势力,若不是白之墨不小心听到院子里的人偶尔谈到最近晚上都不太平,他还几乎真的被自己给蒙蔽了,以为自己真的深处在世外桃源了呢。 白之墨百分之百的相信,那些人一定是冲着那什么卧龙图来的。他来了几日了,为什么尧天从来没有提过?尧天不想要卧龙图么? 想来想去,白之墨觉得,关键还是尧天不够相信他,所以才有所隐瞒。 果然还是亲密度和好感度不够的问题啊!白之墨苦恼的抓头,手段的都用尽了啊!老天爷你倒是告诉我,为何要讨一个男人欢心这么难啊! 送花增加好感度什么的,白之墨现在稍微靠近花园,十二卫们就会提前一步把花盆什么的都给搬走,他无奈之下想去鬼医那里学艺,看他那一院子的植物毫无规划,想要帮忙设计设计,结果鬼医很婉转的告诉他,他确实不适合园艺也不适合跟植物打交道。 好吧,送花不成,游戏里还有教送料理的,可惜白之墨从未下过厨,且不说他都搞不清厨房的位置,他更担心做出来的失败料理不但不可以增加好感,还要减好感。 至于宝石什么的就更不要提了,他吃的穿的用的全是花尧天的钱,人家没和他收钱就算好了,他哪里有值钱的东西拿出来送人,唯一一样貌似也只剩脖子上系着红绳的那块传家玉佩了。 可是白一灿未死之前曾经很谨慎的说过,那是白家的信物,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啊!太憋屈了,白之墨竟然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了! 什么日久生情这种说法真的太不科学了!折腾了这么久一点起色都没有,还不如干脆弄点迷药晕了他,然后直接生米煮成熟饭算了!白之墨狠心想着,不过也只敢想想而已,就算尧天真的躺在他面前一动不动,他也不敢下手啊,根本就没有那个胆子行不行。 于是白之墨杵着下颚,一脸懊恼的蹲在花园的一角,眼神茫然的看着面前那一丛生机勃勃的小树丛,十二卫见他蹲在那儿半响,而且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我很苦恼我很忧伤我非常的泄气我实在是太可怜太受伤了’的气氛,不由得都有些于心不忍。 冥一嗖一下飞去书房去给教主大人汇报了,至于其余的,都有些犹豫的看看自己抱在怀里的花盆,莫不是白公子找不到可摘的花,心情非常郁闷? 看着他不开心的脸,凭空的让人也跟着觉得压抑起来,冥二冥三当即不动声色的又将几盆花又摆回了花园,还故意摆在显眼的地方,生怕白之墨待会看不到。 倒是尧天正在大殿,刚刚见了几位护法,交代了一些事情,正将他们打发出去办事,省的整日往内院跑缠着白之墨不放。 就见冥一脸色有些凝重的来了。 “何事?” “白公子心情不太好。” 尧天眉头微蹙,有些紧张。“出什么事了?” 冥一也困惑的摇头,“蹲在花园不吭声。” 一听这话,尧天就眯起眼看着他,冥一马上心虚的低头,“属下这就去弄花。” 虽然十二卫做的很隐蔽,可是尧天却还是知道,白之墨去到哪,十二卫就提前将一些名贵品种的花盆抢先藏好的举动,若白公子真是为了这个心情不悦,冥一忍不住抖了抖,忙不迭的下去了。 尧天垂着头想,私下查探的消息里说,白之墨曾十分喜欢琴棋书画之类的君子六艺,他也按照他的喜好收集了许多大家的字画,结果他连看都不去看一眼。后来他喜欢花,他也吩咐下面寻来许多名花由他折腾,可是怎么心情又不好了? 莫不是昨日在鬼医那儿?尧天知道鬼医已经很疼爱白之墨了,换做别人连碰他药草的机会都没有,若不然重新拨个院子让鬼医去弄药草,那间院子便给他去玩吧,总好过心情不好一个人蹲在院子里发呆。 所以就算知道要折腾掉一个院子,也好过让他郁郁寡欢的提不起精神,尧天觉得很划算。 20.小白白要人哄 白之墨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直到发现自己无意识的把跟前的小草地给掐秃了一片,才有些囧囧有神的发现自己又破坏生态环境了。 不过好在花园这个时间很少人来,白之墨直接用手指在土里抠抠,然后赶紧把脚边的小草,又一根根的插回去,正在抓紧时间按紧,突然感觉多了一朵乌云正好遮在了自己的头上。 结果下一刻,乌云开口说话了。 “这是怎么了?” 白之墨浑身僵硬,然后机械的抬头,果然看到尧天站在他身后,正诧异的看着他的举动。 虽然事后白之墨无数次的觉得自己的举动太白痴了,但是当时确实是脑残了,他赶紧倒在草地上,遮住自己不小心犯下的错误。 尧天完全没料到他会做出这种动作,连阻止都来不及,就看到对方扑在土里,沾着泥土瞬间从白兔变成了脏兮兮的兔子。 不过,为什么会觉得更可爱了…… 白之墨还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对方,生怕将自己的错误暴露出来,其实尧天第一眼就看到了,甚至根本不在意,按他的想法,只要对方高兴,这个花园随他闹腾。 但是地上不仅是脏还容易着凉,尧天伸出手去拉他。 “听说你心情不好?” 白之墨秋水般清澈的大眼诧异的眨了眨,蝶翼般的睫毛像是扫在心间似的,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心痒难耐的感觉,尧天的指尖轻轻的动了动,却仍然还是很好的克制住了。 他微微的撩起黑色的袍子,在白之墨的跟前蹲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太近,还是因为他本来就心虚得很,白之墨突然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甚至连刚才尧天问的是什么都听不清想不起,只是这么愣愣的看着他。 尧天突然掏出一条白巾,在白之墨不解的目光中,拿起他的手细细的擦拭起来,看着那白皙如玉的指尖沾满了泥土,连圆润漂亮的指甲里都染上了黑色,尧天的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可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的轻柔。 白之墨觉得自己真的很傻,但是他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只能呆呆的看着尧天蹲在他前面,一下一下的将他手上的泥土擦干净,眼神非常的专注。 胸口好像有什么撞了一下,心跳失控的像是要蹦出来,这一幕实在太具有冲击力了。 白之墨感觉眼前好像有什么画面闪过,好像在某个地方某个时刻,也是这个人一脸专注动作轻柔的用白巾擦着他的手指,只不过那一次擦的好像是血…… 尧天将他两手都擦干净,却发现白之墨神色恍惚,不知道是想什么去了,嘴角微微浮现一抹无可奈何的浅笑,伸手轻轻的将他略有些散乱的发丝捋顺。 白之墨猛的一颤,像是被吓醒一样回过神来,然后尴尬的发现自己正抓着尧天的手,忙不迭的干净又把手收回来藏在背后,一脸的不知所措。 “出门散心去吧。” “嗯?”白之墨懵懂的抬头,像只迷糊的兔子。 尧天的眸色又开始变得深沉,可终究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伸出手在他对方头上摸了摸,“心情不好?” 也许是那声音太过于好听,让人有种微醺的感觉,所以白之墨甚至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就顺着他的话点头了。 “带你去玩。”尧天伸手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白之墨惊呼一声,却阻止不了尧天的动作,他本来想挣扎着下地,却因为靠的太近,闻到从尧天身上发出来的淡淡冷香,又僵住自己的动作。 他郁闷了一整个下午,不就是因为和尧天和他太过于生疏,难以亲近么? 现在这样,虽然一个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的感觉太奇怪,但是也算因祸得福吧? 想通了的白之墨放弃了挣扎,下了好几次决心,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看尧天没有反感,这才轻轻的环住他的颈子,而此刻,他心中跳的极其厉害。 终、终于迈出第一步了…… 尧天带他回房换了一身衣裳,直接坐上马车到山脚小镇去玩了。 马车走了没有多久,便有人迫不及待的将消息发送出去,只不过他们前脚刚刚行动,冥教的影堂主就吩咐手下顺着线索去查了。 白之墨藏身冥教的消息,仍旧先后被散布了出去,只不过大家的反应各不相同。 天剑门白家的大小姐,白之墨的大姐白之晴脸色很是古怪。 “冥教?自甘堕落。” 而他的夫君天剑门三门主方衡倒是很谨慎,“还不能断定真假,现在下结论,为之过早。” “这事必须让那些管事知晓。” 方衡挑眉,“可惜他在魔帝身边,不然……” “总会有办法的。” 另外一边同样收到了这条消息的紫衣人,嘴角带着冷笑的将那张密信捏碎。 “查一查这位魔帝。” “是,尊主。” 黑影从角落走出来,“尊主,要派人去抓白之墨么?” “图若在他手上,此刻必然落在魔帝手中。” “尊主高见。” 紫衣人挥手打发他退下,不耐道。 “天剑门与冥教向来不和,可寻机利用。” 而在马车里的白之墨,却正在为他的追求计划有了初步的进展而兴奋不已。 尧天今日似乎对他格外的耐心,马车走在山中小路间,透过马车的窗棱,尧天会不时指着远处告诉他那是何处,甚至在他们下车休息的空挡。 随手扯了一根野草,手指非常灵活,三两下便扎成一只活灵活现的草蚱蜢,然后递过来给他玩,白之墨小孩心性,一看到好玩的马上便被吸引住了。 缠着尧天教他,似乎早就忘记了之前的郁闷和不快。 十二卫一路跟了出来,看到他多云转晴的笑脸,终于放宽了心,看着将白小公子哄的眉开眼笑的自家教主,不由得发出感慨。 原来他们家教主大人不止会哄人,还精于此道,真是深藏不露啊。 21.尧教主脾气古怪 白之墨以为他和尧天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不然为何尧天上了马车之后,仍然抱着他不肯撒手?然后,你问他?他个人感觉还好啦,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虽说有点不好意思,只要想成是兄弟之间什么的,也不会觉得不能接受。 况且他心里还打着小算盘呢,谁让这文是耽美呢,他不把书中的男主角赶紧搞定,你让他拿什么去保住自己的小命,说到底,剧情改变了真是让他头疼的很。 以前的白之墨哪需要这样苦苦的来讨尧天的欢心,都是尧天围着他转哄着他开心才是,一想到这里,他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好像在嫉妒之前的那个白之墨。 垂下小脸他稍微舒缓了的心情又渐渐的沉闷下去,把头靠在尧天的胸前,一句话也不想说,尧天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方才还开开心心的某人,怎么上车之后怎么又开始不悦? 还没等尧天想个明白,马车外突然传来嗖嗖的破空声,竟然有人埋伏在山脚的密林中,尧天瞬间沈下脸,一股浓烈的杀气抑制不住的散发开来。 赶车的马夫反手抽出一把长剑,将迎面而来的几只箭给挡住,谁知道对方人数众多,方才那几只箭竟然只是打头,下一瞬,铺天盖地的箭雨袭来,竟然像是要将马车中的人全部置于死地才行。 十二卫瞬间显身护住马车,长剑舞的密不透风,竟然硬生生的将那黑压压的箭雨给挡在了马车之外。 以马车为圆心的话,十二卫所站的位置恰好将马车给包裹成了一个没有死角的绝对屏障,待第一波箭雨过去,除了十二卫身后的位置,身前的空地全部布满了锋利的断箭,横七竖八的扎了一地,像是要将这块土地给扎成刺猬。 只不过对方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取他们性命,第一波箭雨之后,没有让他们有多余的休息时间,第二波箭雨已经迅捷来袭,箭雨从天空滑落带出的尖啸声,刺激的人耳膜也跟着嗡嗡作响,白之墨早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可他仍然不能适应这种生命每时每刻都会受到威胁的感觉。 那箭雨来袭时遮天辟日,如乌云压顶的气势惊的他小脸有些发白,在那让人胆战心惊的箭啸中,下意识的往尧天的怀里钻去。 感觉到他的畏惧,尧天不动声色的将他圈入自己的怀里,瞥见他毫无血色的小脸,忍不住收起自己凌厉的杀气,缓和了语气轻声道。 “莫怕,不过是些小角色。” 白之墨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小角色并不可怕,问题是外面只怕有上百个小角色,而且还组成了方阵,只需躲在角落里放箭,便能将他们给困在此处,就算现在没有危险,可是禁不住消耗啊,十二卫的武功再高,也总有气力耗尽的时候。 于是他有些紧张的去扯尧天的衣袖,“这样不是办法,十二卫们早晚会力气耗尽。” 尧天垂下头看他,见他眼里除了惊吓之外,还多了一抹担忧的神色。 “有我在,怎会让你有事。” “不是。”白之墨摇头,虽然在冥教日子不长,可冥教众人待他如何,他心中自然是知道的,十二卫们整日担心他心情不好,虽然有些笨拙却总归是想着法子讨好他,当然不排除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尧天授意的。 但是他也不忍心十二卫们中哪一个出了事,便央求尧天。 “你去帮帮他们吧。” 箭雨还在继续,几近不知道是第几波了,十二卫们虽然还能应付,但是显然这么高强度的战斗是很耗精力的。 他都亲自开口了,尧天又怎么会拒绝。 十二卫们武艺高强,他们在马车中所说的话,又怎么逃得过几人的耳朵,听闻白小公子担忧他们,甚至央求教主大人出战,虽然感激他的好意,却也不敢领这份情。 笑话,他们便是为了替主人分忧这些小事而存在的,若让主人反过来为了他们的安危而出战,这不是本末倒置了么?那十二卫存在的意义岂不是没有了。 于是不消多说,所有人又立刻振奋起精神,更加卖力的迎战,甚至将原本被箭雨给逼的不断缩小的圈子又慢慢的开始扩大。 不过尧天既然答应了白之墨,便绝对不会反水,也不见他起身下马车,不过是抬手挥袖之间,那漫天的箭雨竟然像是打在了什么无法穿透的墙上,竟然在半空之中生生的收住了攻势,然后纷纷软塌塌的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十二卫们的压力骤减,冥一代众人开口道谢。“谢白公子担忧,谢教主相助。” 尧天脸色都不变一下,仿佛刚才那一下就跟玩儿似的。倒是白之墨被他无形中露的一手给震撼住了,那一幕实在是太过于惊艳,他脑海中冒出不少武侠小说的段子,却总觉得多美华丽的文藻都无法去形容和赞美。 冥一答话之间,十二卫们已经有一半从阵型中退出,飞一般的掠向箭雨来处。 白之墨还在暗自担心,从那箭雨来看,对方人数必然众多,生怕十二卫们寡不敌众。 可自他们抓到空隙出击之后,那箭雨便再也没有再落下来,似乎敌方的箭阵已经被破了,一会儿之后,十二卫们返回,从那滴着血的长剑来看,只怕对方已经凶多吉少。 可惜不等白之墨细看,一只大掌轻轻的覆盖在他的眼睛上。 “莫让那些污秽脏了你的眼。” 他低沉的声音依旧动听,可是白之墨感觉到,尧天的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怒意,似乎还是针对了刚刚破了敌人箭阵的几位功臣。 十二卫们迅速的闪身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听到冥六他们几人的声音。 “属下等自愿领罚。” 白之墨呐呐的看着尧天,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为什么要罚十二卫呢? 难道就因为刚刚他不小心多看了一眼,他们仍旧在滴血的长剑?! 他们也不是故意要让他看到的啊,这也算做错了么?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尧天这个人的脾气实在是有些古怪。 番外:我的小白白,不可能这么可爱(一) 白之墨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他一个人了,伸出手在尧天的位置摸了摸,已经一片冰凉,他不由有些皱眉,虽然尧天的生活作息很规律,每日也都是固定的时辰醒来,可是往常只要他还没睡醒,那人便不会起身,就算是僵着身子在床上发呆许久,也要陪着他醒来为止。 不过鉴于尧天二十四孝好老公的优秀表现,白之墨只能确定,大约是冥教出了要紧的事情,如若不然,尧天岂会丢下他一个人醒来。 在床上又眯了会儿眼睛,这才不情不愿的坐了起来,丝滑的软被从他的身上滑落,露出那纤细完美的上半身,入目的竟然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红,暗红殷红粉红,这些红随着颜色的深浅也预示着它们在白之墨身上停留的时间。 颜色深的是昨夜刚弄上的,再浅一点的就是前天,更浅一些的又是更早的。反正他身上这些痕迹,自从他和尧天确认了关系之后,就再也没有消退过。 虽说这几年下来,白之墨已经习惯了这一身的斑斑点点,可是每次看到的时候,还是会有种闷闷的不爽,真不知道那男人是什么变的,他是变形金刚么?要不要那么能干啊…… 最开始那家伙整日整夜的缠着他求欢,他就担心过这么纵欲的下场,会不会还未老就被掏空了身子,古人不是提倡修身养性么,纵欲什么的真的不好啊!可是不管他和尧天怎么说,那家伙从来不和他争论。 看上去像是宠他至深,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一般。但只有白之墨知道,那家伙只会身体力行的告诉他,所谓的纵欲伤身,身体被挖空什么的,在他身上都是不可能实现的,那混蛋一夜比一夜勇猛呢! 抬起还有些泛酸的手臂,白之墨慢慢的掀开床帐起身下床,床头早就摆好了今日要穿的衣裳,叠的整整齐齐的,这一定是尧天准备好的。 从他们在一起之后,这卧室没有他们传唤,便没有第三个人可以随意的进出,尧天实在把他缠的很紧,就是早上的穿衣洗漱之类的小事,也都不需要小侍插手,一定要亲力亲为。 白之墨洗漱完,推开门出了卧室,在院子里唤了十二卫来问,才知道尧天天还没亮就起身了,然后一直在书房里待着,而且没有人敢去打扰他。 这实在很不寻常,白之墨忍不住皱眉。 在没有要事,甚至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尧天抛下熟睡的自己去书房,而且一直没有出来? 熟知尧天的人都觉得不对劲了,所以白之墨一醒来,十二卫便有些迫不及待的等在院子里了,就连白之墨都感觉有点怪怪的,尧天难道是和他置气了? 就因为昨晚他磨蹭着硬要再来一次,被他狠狠的拒绝然后威胁说他要乱来就半个月不准他上床么?这种威胁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也没见他这么在意过啊。 那又是因为什么?是自己无意中惹到了他而不自知么? 不管怎么说,尧天在白之墨心里的地位都是极其重要的,所以早餐也没有用,他便径直去了尧天的书房,书房的门果然紧紧的闭着,外面轮班的十二卫们看到白之墨来了,跟看到救世主似的。 白之墨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微微犹豫了那么一下,然后做了一个心理准备。 推开门的那一瞬,白之墨真的有种幻觉,外面阳光明媚,而书房内却似乎蔓延着一层浓浓的黑雾,像是彻底的隔绝了两个世界。 他的脚还没有迈进去便忍不住怔了一下,甚至无意识的开口唤着那人。“尧天……” 书房中沉默坐着的男人微微动了动,等白之墨再回过神的时候,书房内虽然光线比外面有一点暗,却仍然还是明亮宽敞的,方才那一瞬的黑雾就像是他不小心看岔眼的一个幻觉。 他抬脚走进了书房,书桌对面的那个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直直的凝视着他。 “怎么了?”白之墨走到他跟前,诧异的看着他。 尧天这副摸样是怎么了?怎么像是从未见过他那般的盯着他看。 但是白之墨能感觉到尧天的心情似乎并不太好,他走过去轻轻的抚上对方的手掌,无声的安抚着对方,但是尧天似乎并没有领情。 他仍然用一种白之墨不能理解甚至觉得有些心惊的神色,静静的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似乎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一般,这实在太不对劲了,尧天何曾这样对待过他,白之墨开始慌了,若是一开始他以为尧天只是故意和他闹闹矛盾,想要让他着急的话。 那么此刻他是真的开始着急了,他有些紧张了伸出手轻轻的摸着尧天俊美无双的冷峻容颜上,“你怎么了?生我气了?” 见尧天没有答话,白之墨只觉得整颗心都有些揪起来,“我昨夜是与你玩笑而已。” 尧天好似动了动,他的眉头微微的皱起,却没有说话,眼神里闪过一丝狐疑,好像想不起白之墨说的昨夜,所谓的玩笑是意味着什么。 他的举动让白之墨彻底的乱了分寸,尧天最是疼他宠他,这几乎是整个冥教人尽皆知的,就算他如何的对那人发脾气使性子,那人也从未这般待过他,陌生的仿佛从未认识,将他晾在那里自说自话。 白之墨粉嫩的唇瓣开开合合,带着一丝不安还有几分羞涩,最终化为一句。“夫君……” 这是尧天最喜欢听白之墨说的两个字,仅次于我爱你之后,虽然尧天早就在几年前就一意孤行的与白之墨拜堂成亲了,这事情在江湖里闹的可是轰轰烈烈。冥教上下无人不知白之墨就是本教的教主夫人,而白之墨唤尧天夫君那是天经地义。 可惜白之墨脸皮太薄,从来不肯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唤,每每让尧天心痒难耐,然后鼓足了劲在床上折腾他,逼着他求饶开口唤夫君。 所以当白之墨在这个时候唤他夫君,已经是一种变相的和他讨饶的意思了,虽然他不知道尧天到底怎么了,可是尧天那种陌生的目光让他心惊的厉害,只想着和他认输和他求饶,只要他不生气就行。 但是白之墨明显估算错误了。 虽然那句夫君的确让尧天动容了,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表情,眼底似乎飞快的闪过什么,可他的语气却生硬的像是白之墨从未听过的那般。 他说,“你是何人?你不是白之墨。” 白之墨愣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想过尧天在和他生气或者故意要让他着急之类的各种情况,却唯独没有料到尧天会说他不是白之墨。 看着他完全愣住的样子,尧天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白少爷,刚刺了我一刀,现下又要如何?莫不是还要再补上一刀罢?” 这句话让白之墨的脸上血色全无,一瞬间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逼人的寒气,最可怕的是,他终于明白了为何眼前这个人是如此的不对劲。 这个人,眼前的这个人是尧天也不是尧天。他是那本书里的男主角尧天,却不是他白之墨的亲亲夫君尧天。 白之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他就觉得心口像是破了个大洞,又冷又痛。 他做出了一件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虽然事后想起来的时候,他都忍不住佩服自己当时哪来的胆量,要知道那时候的尧天可是将他当做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恼怒的情况下失手杀了他都可能。 当时的情况是,白之墨上去就给了尧天一耳光,狠狠的打在他的左脸上,甚至打的尧天差不多偏过头去,然后白之墨狠狠的拽住他的衣襟,一向温柔可爱与人为善的教主夫人白小公子,冲着尧天怒吼咆哮着。“把我的夫君还给我!” 番外:我的小白白,不可能这么可爱(二) 对尧天来说,就像是一夜之间,整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上一秒刚刚被一心一意对待了七年的恋人,毫不犹豫的用刀刺入了胸口,万念俱灰之下选择了自我了断,谁能料到,下一瞬醒来的时候,却看到那可恶至极的人正一脸香甜的睡在自己的怀里。 一腔深情付诸流水不说,还遭到致命的背叛。尧天自认不是圣人,他对白之墨的感情随着对方的那决然的一刺,也彻底的画上了句号。 此时此刻,见到这个让他愤恨的人,那一瞬,尧天真的动了杀意。 只要捏上对方细嫩的颈子,再微微用力,就能让眼前这个人无声无息的在睡梦之中死去了。 你看,这是多么的简单。 他扯下盖在两人身上的薄被,大掌忍不住抚上对方的脖颈,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劲,这身子像是不听他使唤一般,而且胸口还传来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只是想要伤害他,自己的心便疼的这般难受? 尧天忍不住露出一抹自嘲的冷笑,明明已经不爱对方了不是么?为何还是舍不得伤害对方,这个叫白之墨的人,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蛊。 可惜下一秒,他就被对方裸露在外的细嫩肌肤给吸引了,那细腻凝华的肌肤上都是深深浅浅的红色吻痕,细细密密的布满了他整个身子,甚至将那身白皙如玉的嫩白给覆盖了,这是要多么的情不自禁和深爱着对方,才能留下这么多的痕迹。 尧天又不是傻子,一眼便认出那是欢爱留下的暧昧痕迹,而那些新鲜的痕迹更加表明了,制造它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时辰,再联系自己和对方这紧紧相拥的睡姿,那个制造出这身痕迹的人便是自己。 可怎么可能是自己呢?尧天和白之墨一起七年,对这个人甚为了解。 他们亦曾欢爱过无数次,但是哪一次不是在自己强迫下,对方每一次承欢都露出一副强制忍耐和厌恶的表情,发泄之后别说拥着对方入眠,便是情浓的时候想要啄吻对方,都会遭到对方的排斥和反抗,哪里会像这样…… 尧天忍不住轻轻的扯下被子,毫不意外的看到那薄被掩盖下的身子上是更多的痕迹,那熟睡的人儿大约是觉得冷了,微微瑟缩了一下身子,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下一瞬,连尧天都不明白,他已经动作迅速的将薄被拉好,顺势将人往怀里抱了抱,甚至自发的低下头在对方的额头和鼻尖轻轻的吻着,熟练的像是做过了千百次一般。 更骇人的是,怀中的人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动作,被他吻过之后,微微勾了嘴角然后又安静的熟睡过去。 尧天像是被这突然的变化给骇到了,他甚至不想承认,他竟然有种想要把怀里的人从头到脚趾全都亲吻一遍的冲动,只是搂着对方都觉得不够,想要将对方吃下肚去才行。 对于这不受自己理智控制的感情,尧天本能的觉得害怕想要回避,忙不迭的从床上爬起来,还没有完全从这失控的行为中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裳放在床边,然后又将对方的被角细细压好拉好帐子。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这不是他习惯的事,可是为何他做的如此的熟练,尧天感觉有些事情好像和自己的认知不一样,他几乎是逃窜一般的躲进了自己的书房。 躲在书房一个早上,他也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十二卫们,院中的侍卫,还有那些一大早就起来忙碌的小侍,都是熟悉的面目,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可是又好像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尧天皱着眉苦思了一上午无果。 直到那个罪魁祸首找上门来,这是他醒来尧天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他,一如既往的白衣,精致出尘的绝美五官,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轻灵飘逸。 可就算是一模一样的脸,尧天还是敏感的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 记忆中的白之墨清冷如仙,一双剪水双瞳不带一丝人气,无论何时都透着一股疏离和淡淡的冷意,更别提他浑身上下那股不容亵渎的清高之气,还有那人嘴角永远带着的淡淡的嘲讽,似乎总是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妄图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人。 回过神来的尧天,就对上一双漆黑如点墨的黑眸,黑白分明如溪水一样干净清澈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淡漠和疏离,相反,还带着一丝关心和担忧,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而他竟然能从那漂亮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尧天的脸颊,关心和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你怎么了?生我气了?” 他心里一动,刚硬的心脏似乎出现了裂痕。 可不等他平复住自己紊乱的心跳,那人竟然面带羞涩,略带几分讨好的语气唤他夫君。仿佛自己刚刚只是在和他开一个玩笑,而他已经苦恼和无奈的选择了认输了。 那一瞬,尧天深切的感觉到,自己胸腔里蔓延开来的甜蜜和柔软,还有那已经到了口边,却被他死命吞回去的‘宝贝对不起’几个字,他竟然差点就认输了,只差那么一点点,若不是他回神的快,只怕他就已经把对方抱紧在怀里紧张的哄着了。 意识到自己的动容和瓦解,尧天马上正色的收回自己的心思,想着当初那人的假意承欢,联合天剑门与正派将冥教逼上绝路的情景,心中的火热终于被熄灭,尧天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他玩的又一个把戏,一个新的圈套而已。 就连尧天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人扇耳光,那一耳光可没有省力,打的他头都微微偏了过去。 可更诡异的是,他竟然不生气,甚至连要找对方报复的念头都没有。 听着那人对着他大喊把夫君还给他的时候,他心里竟然冒出一股抑制不住的酸意,透过那人灵动的黑眸他能感觉到,对方虽然在看他,却又透过他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那一瞬,他心里想的竟然是,难道我不行么?我会比他更好。明明被打耳光的人是他不是么?可上一秒还揪着他衣襟大吼的人,下一秒就哇哇的哭了起来,哭的好不可怜,好不伤心。看他的眼泪掉下来的样子,尧天的感觉就是被人用刀在割心,身体比意识更快,他一把将人抱住,还来不及哄呢,对方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跑了。 看着被人拍开的手,还有空荡荡的怀抱,他觉得他的心更难受了,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出乎尧天的意料,惹哭对方这件事,比想象中更严重。 自从那小家伙从他书房里哭着跑了之后,整个冥教似乎都开始不待见他了。看着十二卫隐隐带有一丝谴责的眼神,还有四大护法不阴不阳的语气和表情,甚至就连鬼医都不愿意搭理他了,几位分堂主倒是还好,公事上依旧认真负责,私事上也不妄加评论,却又总会不经意的提上一两句,可这也还算好的。便是尧天偶尔走在院子里,那些路过的下人和小侍们,当面都是毕恭毕敬,转过身就用白眼瞅他,以为他看不见似的,真是让尧天哭笑不得。 他总算是明白了,惹怒那一个人就等于是得罪了整个冥教。尧天总是忍不住会拿他去和白之墨相比,当初的白之墨,被他强制留在冥教里七年,却不愿意和冥教任何人相处,他总是自认为正派,不肯与他认为的魔教任何人来往,七年下来,冥教里喜欢他的人一个没有,厌恶他清高自傲的却是一大堆。 虽然他们长的实在是很像,可是这种种的不同,尧天不是看不到,他甚至想着,也许这是白之墨的一个双胞胎弟弟也说不定。但是他实在骗不过自己,他对白之墨的事情一清二楚,且不说白之墨没有弟弟,就算有,也不会和他叫同一个名字吧。他和他,分明是两个白之墨,两个明明一样却又不同的白之墨。 番外:我的小白白,不可能这么可爱(三) 尧天又情不自禁的走到了自己的院子,自从那一天他哭着从书房离开之后,便再也不肯出这个院子,也不愿意再见到他。 他可以不见自己,但是尧天却做不到不见他,事实上,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想见那小家伙,一秒见不到他就觉得整个人空落落的。 轻轻的翻身上了房梁,顶着十二卫们鄙视的眼神,他又一次熟练的钻入了卧室。 小家伙正趴在床上熟睡,尧天看的分明,那小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水,看的他真是心疼死了,忍不住就凑上前去吻对方脸上的泪珠。 谁知道那睡着的小家伙,伸出手来轻轻地勾住他的颈子,主动将红唇送上,迎合起他的吻。 尧天心中一动,整个人完全处于神志不清状态,吻的动情极了。连自己什么时候顺势上了床都不知道,看着那人靠在他怀中,微微有些喘息的人,一颗心都要化成了水。 小家伙明显还在熟睡中,方才的举动也不过是习惯性的回应,直到尧天停下来才看清,对方的眼睛都没有睁开,而且还搂着他就不肯撒手,甚至还呢喃着什么。 尧天好奇的凑过去细听,“夫君你不要我了么,我会乖乖的……” 胸口像是被人捶了一下,尧天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更紧的将人拥入怀里,下意识的不断亲吻着白之墨的额头和鼻尖,轻轻的哄着。 “夫君永远要你,就要你一个。” 哄了一会儿,怀里的人总算平稳了下来,呼吸均匀的熟睡过去。 尧天却尴尬起来了,因为他发现只要抱着怀里的人,他的自制力就等于零,下半身疼痛难耐的很,好在没有别人看到。 尧天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么憋屈的时候,抱着让他心动的人儿却又不得不拼命的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就算是之前那位白之墨,他也没有如此的压抑过。 事实上,越是了解怀里的这个白之墨,就越是能发觉到这两个白之墨之间的不同。虽然顶着一模一样的容颜与名字,但是却拥有着截然不同的灵魂。 也就是因为这样,尧天才发觉到一些自己从未深入思考过的东西。 最近这段时间,他想了许多许多,也许有些事情就是需要一个对比,才会比较容易看清事情的本质,比如他以为他深爱着白之墨,于是当两个不一样的白之墨被放在一起比较之后,他发现原来他认为的深爱,似乎并不能算作深爱。 他以为他深爱那个白之墨,可是仔细想想,他对对方不过是因为惊鸿一瞥留下的印象太深,又因为对方的清高自傲还有不遗余力的嘲讽,而导致他内心深处有一种一定要征服对方的念头,说到底这不过是一种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 而说到爱,他当初很理所当然的将自己的这种执念,这股无论如何要得到对方的念头理解为了他爱着对方,可他杀尽了对方的全家,将其强抢到冥教禁锢在身边,然后不顾对方的意愿,甚至是有些强硬的得到了对方的身体。 相比之下,面对怀里的这个白之墨,他就显得要小心翼翼得多得多。对方一滴眼泪就能让他的心像是被凌迟似的,舍不得对方受一点点的委屈。 而且尧天也私底下悄悄的打探了一下,为了不让冥教的人起疑,他甚至不敢直接去问任何人,也不敢用自己手下的影堂去打探,只能舍近求远的找了个江湖组织买情报,买的不是别的,就是关于尧天和白之墨的事儿。 虽然尧天早就做好了准备,猜到了那个尧天和这个白之墨的关系一定特别好。 但是事实甚至更加超出他的预料,尧天简直恨不得把白之墨捧在掌心里疼着,含在嘴里都生怕化了,甚至在几年前,两个人还轰轰烈烈的成了亲。 尧天认真的看完了那些调查的情报,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心里还真有点儿不舒服的感觉,他不想承认他这是嫉妒,但是他真的相当嫉妒这个尧天。 他们都遇到了一个白之墨,甚至都被这个白之墨吸引住了,但是他那个白之墨冷心绝情,七年的时间他都没有撬开那座坚冰,最后甚至死在了对方的手上还拖累了整个冥教。 而这一个尧天,他遇到的竟然是一个小白兔般单纯无害的白之墨,两人竟然互相深爱着对方,这是一份有回应的感情,这是他求而不得的东西,他如何能不嫉妒的要死。 但他毕竟是尧天,就算心里面嫉妒的要死,却依然还是能理智的看待问题,其实说穿了,性格注定了结局。他偏执的想要将白之墨占为己有,就是因为对方不肯折腰,越是得不到他便越是执着,而他越是要得到白之墨,白之墨反抗的心思便越是坚定,他们都陷入了这种偏执的死结里,说白了,他们俩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于是他想明白了,也放下了,其实他那七年他更多的是在和自己较劲也说不定,他只是以为他爱着白之墨。 但是他也想不到,换了个性子的白之墨,如小白兔一般单纯可爱的白之墨,却会让他整个人甚至连灵魂都为之悸动,这种强烈的要毁天灭地的感情,在他胸口翻滚的随时都像是要溢出来似的。这感觉浓烈又陌生,他甚至分不清爱着白之墨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另外的那个尧天了。 怀里的小家伙又动了动,睡的有些不安稳,好像做了不好的梦,他赶忙将人抱在怀里轻轻的哄着。白之墨挣扎了几下,还是睁开了眼睛,那刚从梦中醒来的迷蒙表情,让尧天的心忍不住猛跳了起来,能不能不要这么可爱,可爱的让他有些忍不住了。 “夫君?”白之墨习惯性的喊他,然后凑过去要抱他。 尧天的心跳已经到了极限,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僵硬了,整个身子都泛起了疼痛,那种渴望对方的疼痛,可惜下一瞬,他就被床上那可爱的人儿一脚踹下了床去。伴随着那毫不犹豫的一脚还有对方愤怒的吼声,“滚出去!” 尧天直到被赶出了卧室,还是没有想明白,他明明就是尧天,长的也一模一样不是么?为什么小白白会毫不费力的分辨出来呢?就像是他能准确的分出两个不同的白之墨来,小白白也能轻易的分辨出两个尧天的不同之处么? 为什么这么想的时候,他的心里更多的是不爽呢,对的,他很不爽小白白对那个尧天的一切了如指掌。更不爽的是,他没有了假装那个尧天和他亲热的机会,想着方才差一点到手的抱抱,尧天满脸的失望,他自顾自的站在院子里扭曲着一张俊脸,却没有看到十二卫们不时飘过来的鄙视的眼神。此时此刻,尧天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当务之急就是怎么变成那个尧天,那个只属于小白白的尧天。 22.又来一个白公子 自从被山脚密林中的箭阵袭击之后,白之墨无比清楚的明白,他所身处的地方叫做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怎么少得了事非,而他既然身处江湖之中,就算不去惹事,那些事也会主动来惹他。 到了山下小镇的第二天,白之墨就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 当时尧天和他同桌吃着早餐,熬的香喷喷的八宝粥,还有各色开胃小菜摆满了一桌子,事实上白之墨没注意那粥多好喝,他完全被尧天喝粥的动作吸引住了。 你说一个男人要武功有武功,要相貌有相貌,还不缺钱财权势,这已经能让众多屌丝嫉妒的恨不得他去死了,结果人家就连一个普通的喝粥的动作,都能喝出像艺术品一样的美感来,这就实在是嫉妒也嫉妒不来的事了。 同样是喝粥,白之墨就觉得自己的动作是不是过于粗鲁,你看桌上还有碗边还有不小心洒落出来的粥渍,这还没完,白之墨愣着的时候,尧天突然拿出白巾在他的唇边擦了擦。 “呃……”白之墨僵硬的看着对方,对方却毫无自觉,方才那个动作很暧昧啊,可是看尧天的表情,好像只是看不下去了然后顺手擦一擦的样子。 白之墨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设定,然后又开始小小的郁闷,这么说尧天也觉得他有些邋遢么? “怎么不吃了?” 习惯性的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身边那人身上的尧天,率先发现白之墨停下动作,以为他对早餐不满意。 “不想吃这个?” 白之墨不知道怎么说,眼角瞥见站在雅间外的冥一,马上转移话题。 “冥一有事找你。” 因为尧天要求十二卫们寸步不离的守着白之墨,而白之墨又对所谓的暗卫特别的好奇,短短半月的相处,他竟然认全了十二卫,还很意外的和很少有情绪波动的十二卫们相处的很愉快。 冥一自然听到了白小公子的话,也不好继续在门外躲着,只得走入雅间,他本意是等教主大人和白小公子用完早餐再来禀告的,自从走进来被教主大人的眼神死死盯住之后,冥一就知道教主大人正责怪他打断了他们的二人早餐。 且不说教主大人有些不爽,就是他自己也有些自责,真是没有眼力见啊,都看到教主大人和白小公子在用早餐,他还选这个点儿来,更何况还让白小公子看到了他。 “何事?” 除了白之墨,所有人都听出了尧天语气中的淡淡不悦,蹲房梁上的冥五冥六正幸灾乐祸的看着底下的冥一。 冥一恭敬的半跪在桌前,犹豫了不到一秒还是从实说了。 “据闻,白之墨白公子前几日携卧龙图出现在灵山附近。” 正在喝粥的白之墨一愣,茫然的抬起头来看向冥一,白之墨出现在灵山附近?他昨日才下山,之前都有乖乖待在冥教的说。 尧天微微眯了眯眼,似乎并不意外或者早就猜到了。 “可曾见过?” 冥一飞快的扫过一旁已经呆住的白小公子,“探子来报,除却性子不同,其余与白小公子极其相似,真假难辨。” 白之墨还在发呆,尧天却已经猜到了个大概,眉尖一挑将冥一打发下去了。 白之墨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轻轻扯住尧天的衣角,不确定的问,“还有一个白之墨?” 尧天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是他很敏锐的察觉到那小家伙心里似乎非常的不安,对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白之墨很是忌惮。 虽然尧天不知道他需要忌惮什么,对他来说,白之墨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谁是白之墨都无所谓,他只在乎跟前这个小家伙而已。 显然白之墨想的要比尧天多得多,听到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竟然还有一个白之墨! 对他来说,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有人假扮白之墨,也就是假扮他,他想的是,难道那家伙才是真正的白之墨本人,而他不过是个倒霉的穿越到自己书里的苦逼作者而已。 于是他非常的担心,万一他和真的碰了头该怎么办呢?俗话说,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他就是一个假货而已,碰到真的岂不是马上现原形?! 当然最重要的不是被发现他是假的,最重要的是,万一遇到了真的白之墨,尧天是不是就要按照书中的剧情对那个白之墨一见钟情,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了。 虽然尧天喜欢上白之墨是剧情的必然趋势,可是他不敢保证凭着白之墨那种清高的不可一世的家伙,若是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白之墨会容得下他。 就凭他当初把白之墨设定成了那种纠结又蛋疼的性子,他可以用脚丫发誓,白之墨知道他的存在之后,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灭了他。 虽然他也不乐意变成白之墨,但是他更不乐意就这么死在自己写的小说里,且不说外面有那么多的人想要他死,就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疑似白之墨本人的家伙,只怕也恨不得要他死呢,说来说去,最安全的地方,竟然只有冥教,能保护他安危的也只有一个尧天。 而这个尧天还必须是在没有见到真的白之墨的前提下才能生效,万一他要是见到了真正的白之墨然后爱上了他,只怕追杀他的名单里马上又要多出一位,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一阵阵的透心凉啊,好不容易才结束了杯追杀的日子,而且好不容易才和冥教上下打好了关系,说实话,他是真的很喜欢冥教呢。 怎么办呢?难道在尧天遇到真正的白之墨之前,让他先爱上自己这个冒牌的白之墨? 虽然之前也有这样的计划和打算,但是大约是冥教里的生活太悠闲,没有了那随时随刻被追杀的危机,他也忍不住抱了些侥幸,想着,也许不一定非要搞基,和尧天当一对好兄弟,估计对方也能让他在冥教里宅一辈子来着。 可是现在明显情况更严重了,若是尧天真的爱上了那个白之墨,只怕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他啊。 已经没有退路了,必须让尧天爱上他啊! 23.主动投怀送抱 不出白之墨预料,尧天果然对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白之墨很感兴趣。 本来下山就是带着他出来散心,既然找到了感兴趣的事,自然目的地就跟着改变了,据闻那个白之墨在灵山附近出现。 “属下若是没猜错,对方必然是冲着灵山书院的诗画比试而去。” 白之墨愣愣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子,一袭青衣容颜清俊,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疾风护法。”白之墨对着对方点头问好。 “小白白,你就只看到疾风么?” 一听到这声音,白之墨的脑门顿时冒出几道黑线,这个别致的称呼还有这个充满活力的声音,无一不出自一个人,冥教四大护法唯一的女护法云火。 还没等白之墨开口,性子有些急切的云火,就不客气的窜过来环住他的手臂,热情的开始介绍起来。“小白白你偷偷的跟着教主出来玩,竟然都不让人知会我一声,真过分呀!亏得姐姐一直担心你来着……”生怕你这么单纯好骗,到时候被教主大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云火护法,我的名字是白之墨。”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重生了,可惜每一次的结果都一样。 云火摇头,“还是叫小白白好,你看江湖上又冒出一个白之墨了。” 向来拿这个家伙没有办法,白之墨退而求其次,“疾风护法说,那个白之墨是要去参加诗画比试么?” “小白白叫我疾风就好。” 白之墨囧了,又来一个喊他小白白的……“别这么叫我。” “哈哈哈,天天听云火这丫头念叨,一时改不过来了。”疾风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还觉得很有趣一般,“这诗画比试可是齐聚天下才子,一定会很热闹。” “咳咳。”自从这两人一出现,就黑着一张脸的尧天终于忍无可忍的出声打断,什么小白白的,这种称呼也是他们能叫的么?很明显这是他一个人的专属称呼才对。 暗藏杀气的眼神缓缓的掠过疾风和云火,疾风很有眼力见的扯着云火就闪人了,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云火不甘心的挣扎和责怪。 完全没有发现尧天小动作的白之墨,还很诧异的看着疾风护法迅速离去的背影,“有这么急么?话都没说完。” 看到白之墨很感兴趣的样子,尧天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之墨对诗画比试有兴趣?” 其实白之墨之前推断错误,尧天的确是打算前往灵山,不过不是为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白之墨,而是冲着灵山书院的诗画比试。 他这主要是投其所好,毕竟之前白之墨可是天下四公子之首,诗画方面可是颇有造诣,并且探子们打听到的也无非是白之墨喜爱这些高雅之物,为了讨好白之墨,尧天才会同意选了这个时候出门来玩,也恰好遇到了那个新冒出来的白之墨。 可惜现在的白之墨不知道,于是他暗地里慌了,他咬定了尧天一定是产生了怀疑,突然冒出两个白之墨来,换做是他也要怀疑有问题啊。 这时候又听到尧天故意提起诗画比试,更是想着尧天一定是要借这个机会来分辨真假,毕竟真的白之墨对这些可是非常精通,于是他就是一个宅在家不务正业的宅男而已,满脑子只有一些狗血到家的小说情节,要说真正的文学造诣什么的,抱歉,他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所以白之墨面上虽然还在笑着,但是那笑容已经开始僵硬,而且后背悄悄的冒着冷汗,开始有些着急起来了,“距离比试还有几天?” 尧天见他迫不及待的追问时间,以为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不到半月,我们可一路游山玩水,亦可让之墨想出些好词。” 果然是打算试探我的真假,白之墨听着尧天这话,摆明了是要他去参加比试的了。 最重要的是竟然不到半个月了,时间紧迫的简直有些让人要抓狂。 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掰弯你自己,然后成功勾引一个男人。 这简直是一个不可能成功的任务啊!白之墨悲愤莫名,之前总是听到那些腐女们动不动就许愿说耽美大神会保佑我的,他还一直嗤之以鼻,莫非就是因为他不尊重耽美大神,单纯的为了销量和赚钱就编造了一本不伦不类的耽美小说,所以被耽美大神惩罚? 不知道我现在悔悟还来不得来得及?耽美大神,您救救我吧!要不你就保佑我赶紧回家去,我保证以后一定老老实实写我的种马文,再也不玷污耽美文了。 可惜许完愿,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静,好吧,我也猜到这可能不行,那你就保佑我能在半个月内勾引上尧天吧,最好让他爱我爱的要死要活,等等,这个愿望好像更不现实了。 “怎么了?”尧天看着白之墨突然停下不动,然后站在原地发起呆。 虽然说早就知道这个小家伙有时候很迷糊,十二卫们也经常汇报说他有喜欢发呆的习惯,可是走在路上堵能发呆,还真是让尧天有些无奈。 看来以后要看好了,不然这走在街上,一回头发现小家伙丢了,还不得急死人。 等白之墨回过神,就看到尧天低着头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两个人的脸相聚的很近,近的白之墨可以看见他瞳孔里的倒影,那里有一个小小的他。 受惊的白之墨下意识的就想赶紧往后闪开,两个男人靠的这么近实在是太奇怪了。但是他还没动,就猛然想起,混蛋啊!你不是要掰弯自己然后勾引对方么?首先就要过了你自己这一关,好机会就在眼前,退什么退! 一咬牙,白之墨闭着眼睛往前一扑,双手用力的抱住尧天。 被突然袭击的尧天,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白之墨突然扑过来的姿势给怔住了,来不及躲开的下场就是,鼻尖被白之墨的额头一撞就酸溜溜的疼。 好吧,虽然不明白白之墨为什么突然扑上来,但是不得不说尧天对他主动投怀送抱还是很开心的。 但是能再温柔一点就好了,比如不要抱的这么紧,差点让他以为对方想把他的腰给箍断,还有下次要看准一点,不要直接对着他就扑过来,被撞到的鼻尖到现在还在酸溜溜的痛着。 而藏在暗处的十二卫们,正傻傻的看着,刚刚那是白小公子主动投怀送抱吗? 24.谁也不说出去 “教主大人,还是先止血吧。” 突然冒出来的话,非常不合实际的打断了两人相拥的气氛。 白之墨顿时浑身一僵,然后有些后知后觉的红了脸,他做到了!他竟然做到了!果然,什么事只要跨得出第一步也没有那么难嘛,只要不要脸,没什么做不到的! 有些得意洋洋的他正想着,反正已经不要脸了,干脆要不要抱久点呢?不然下一次再抱上去的话,又得继续不要脸一次,感觉多抱抱才不吃亏的样子。 就在他东想西想的时候,突然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这才发现好像这儿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话说他们好像是在客栈门口来着。 猛地的抬头,恰好看到客栈门口进进出出的几个人,满脸惊疑的看着他们在拥抱,而且最过分的是,对面酒馆的二楼,正对着他开着两扇窗户,冥教四大护法正整齐的站在窗前一眨不眨的看过来。 还有啊还有,他们四个来了也就算了,为什么就连鬼医也来了。 加上刚刚鬼医说的那句话,白之墨抬头就看到尧天一脸菜色的捂着自己的鼻子,而鬼医很淡定的递上了一条手绢。 “……”什么都不用说了,看到这里白之墨就知道自己又搞砸了。 就如同之前他兴高采烈的摘了花去讨尧天的欢心,结果事后又得知那盆花竟然价值万金,而且还是濒临绝种的国宝,那种好心办坏事的纠结啊。 “对比起。” 尧天捂着鼻子,不在意的摆摆手。 虽然他没有要追究和任何生气的意思,但是看着他捂鼻的动作,白之墨就只觉得深深的挫败和叹息,果然他就是什么都做不好啊。 顿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嫌弃中。 那边白之墨有气无力的跟着随侍们上楼休息,这边尧天脸色骤然变黑,一双黑眸冷冷的扫过对街酒楼的四大护法然后又落到鬼医身上,异常不悦的道。 “看来你们真是太闲了。” 冷冷的说完便甩袖转身,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追着白之墨而去。 四大护法和鬼医看着他的背影很是无语,教主大人啊,要发威的话也先把血止住吧,你这样捂着鼻子,看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威严,那冻的死人的语气因为捂着鼻子嗡嗡嗡的,也让人觉得一点都没有杀气了。 等教主离开之后,四大护法和鬼医又凑到了一起。 “你们怎么也来了?” 云火一脸的兴奋和八卦,“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少得了我。” “我陪她来的。”疾风护法风度翩翩的打着扇子。 奔雷干咳两声,“我顺路。” 然后一群人看向紫电,这个最不爱管闲事,也对其他事情不感兴趣的家伙怎么也来了,就听他淡淡的说,“无聊。” 噗,因为无聊所以就跟着来看戏么! 等等,云火转头看鬼医,“那你呢?” 鬼医微笑着,一脸正气道。“我是担心白小公子的毒伤。” “……”四大护法不爽的瞪着他,竟然能找到这种光明正大的理由,真是让人嫉妒啊。 对面客栈二楼的某雅间打开了半扇窗户,白之墨正和尧天静坐在桌前,桌上摆了一桌的好菜,尧天的鼻血已经止住了,只不过白之墨的脸色似乎还没有好转,一脸愧疚的样子。 四大护法们正在暗中观察着对面,看了一会儿。 “你们看出什么来了?”鬼医问。 云火带着一脸红晕,有些飘飘然。“教主大人看着小白白的眼神,简直恨不得将他生吞下去。” “教主给白公子夹菜四次,白公子爱吃荤不爱吃芹菜。” 难得紫电讲了这么多话,众人忍不住表示。“你看的太仔细了吧!” 最后鬼医忍不住拍板,“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白小公子对教主这么殷勤,分明是在追求我们教主啊!” “咦?不是教主在追求白公子么?”奔雷一脸诧异。 “笨蛋,他们在互相追求,互相表示好感!”云火依旧一脸艳羡的看着。 紫电又看了一会儿,挑眉。“两情相悦。” 疾风打着扇子面带微笑道,“这种事情我们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 “这种事情当然要瞒着教主啦!” 鬼医点头附和云火的提议,“难得有两个这么纯情的家伙在谈恋爱,谁也不准插手,让他们慢慢折腾。” 奔雷弱弱的插了一句,“教主不会放过我们的。” “笨蛋!你不说出去,谁知道啊!” 接下来几天白之墨都不敢太放肆,只要想起那天竟然将对方撞得流鼻血,白之墨就恨不得去死一死,还以为不要脸就能天下无敌,结果发现他就算不要脸了还是上不得台面啊。 白之墨开始后悔看过的书太少,要是有本什么勾男三百六十五计什么的就好了,也好让他好好学习一番。 自那天到了江边渡口之后,他们便换了船开始走水路,一路上两岸的风景如画,到真是让白之墨有些心旷神怡,也淡了那天投怀送抱不成功的丢人感。 四大护法和鬼医死皮赖脸的蹭上了船,不过也多亏这几人,让白之墨没有了单独和尧天在一起的不自在,船沿着青江走了五六日,好不容易到了灵山脚下。 灵山镇正是以灵山为名的一个小渡口,虽说镇子不大,不过也因为灵山书院闻名各国,有天下才子尽出灵山的美誉,所以总会有些人慕名而来,这儿的游客也一直络绎不绝,镇上的生意也发展的极好。 尧天他们暂住的酒店,在这镇上中心地段,正对着夜市小吃那条巷子,一到晚上便热闹非凡,白之墨自从到了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夜市。 忍不住冒了个念头,听说追求女孩子都是邀约对方去逛街,然后再一起品尝美食看看电影什么的,这地方电影是不用肖想了,但是对面正好就是夜市,不如晚上约着尧天去逛逛。 虽然经历过了首战失败的阴影,但是白之墨并没有死心。 或者说,因为到了灵山的地界,离那个所谓的白之墨越来越近,他的危机感也激增,甚至好几次破罐子破摔的想着,干脆直接把尧天拉到什么小巷子直接生米煮成熟饭算了。 但是考虑了两个人的身高和武力值之后,他还是很理智的放弃了。 那办法明显是不现实的。 25.愕然的心动 尧天刚沐浴完毕,白之墨就来敲门了。 “对面有个夜市,你去吗?” 面对白之墨明亮又带着期翼的眼神,尧天根本就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于是就被白之墨牵着手带到了夜市。 狭窄的巷子两边都摆放着一些老旧的桌椅,摊主在旁边支一个炉子,便开始做生意了,各种混沌饺子拉面小店多的不得了,还有烤红薯和煎饼摊子。 吃的东西倒是多,只是都是些小吃,而且还不干净。 尧天是从不到这种地方来的,人多拥挤不说,那摊主煮好一碗混沌,刷锅水直接就倒在地上,这也是自从走进了这条巷子之后,地上就一层黏黏的都路会觉得很粘鞋底。 若不是白之墨兴高采烈的硬要过来,尧天觉得他这辈子也不会踏入这种地方,不过谁让对方高兴呢,看着白之墨兴奋的四处打量。 一双白色靴子,因为地上的污水,弄得鞋尖有点儿脏,看的尧天直皱眉。 而且人来人往拥挤的很,好多人蹭过来,尧天生怕别人挤着他了,总是很小心的将白之墨圈在自己的怀里,不动声色的替他挡去拥挤。 白之墨今晚显然是有些兴奋过头了,可能这个地方是和他之前的世界最相近的一个地方了,他记得他公寓背后就有这么一条巷子,一天黑那里的大排档就开业了,全是各种炒饭炒面还有烧烤和啤酒,有时候他赶文赶到半夜饿了,穿个拖鞋就直接下楼去觅食,不管多晚都有吃的,那感觉别提多棒了。 巷子对面的酒楼,有一扇半开的窗户之后,有两个人正不动声色的看着人群里的白之墨和尧天,而且盯了不止一会儿。 “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窗前站着的其中一个男子喃喃道,他同样一身白衣,站在窗前透过那隐隐约约洒进屋内的月光,竟然有种清冷如仙的美感。 屋内并未点灯,那屋内桌前坐着一位身着紫衣的男子。 “传闻岂可尽信。” 白衣男子依旧站在床边,视线在白之墨身上停留了许久,这才掠过他身边一直隐隐护着他的黑衣男子,眉间微微扬起。“的确不可尽信,冷面绝情的魔帝也能变成绕指柔。” “你若能制住魔帝,便可让我们如虎添翼。” “……”白衣人不说话了,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微的失落。 紫衣人依旧端坐在桌前,不紧不慢的品着碗中的清茶,似乎外界的事情一丝一毫都不能影响他品茶的心情。 白衣人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轻轻地走到紫衣人身后,伸出手环住对方。 轻轻的舔着他的耳垂,语气中竟然带有三份哀求,“尊主。” 紫衣人不动声色的任由对方在他的耳垂和后颈上轻轻的舔吻,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反手将那人扯回自己的怀里,手指灵活的瞬间就伸入对方的衣襟中,顺着那细腻的肌肤摸了下去,一把捏住他胯间的硬物, “这么硬了……” 说话间还不客气的捏了一下,伴随着白衣人的闷哼,那物竟然更加火热了。 可惜紫衣人并未继续进行下去,反而是将他轻轻的从身上推开,然后站起身来,抚平自己紫衣上因为方才那人坐下而产生的褶皱,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别忘了你的任务。” 白衣人还未来得及吭声,那人如清风掠过般已经消失在了房内,徒留他一人浑身滚烫,躺在床上难耐的呻吟着,勉强着自己克制住自己迸发的情欲。 而他房间窗外那条街,白之墨拉着尧天找了一家小摊已经坐下了。 白之墨很想试试这里的夜市小摊,也许味道不一定有酒楼里的那样好,但是白之墨相信,这儿的味道肯定也是酒楼里做不出来的。 虽然尧天对这种地方的食物很不感冒,但是白之墨喜欢他也并不反对,反而陪着对方坐了下来。 街边摆放的桌椅都是些用了很多年头,有些老旧的了,一张桌子坐两个大男人竟然还觉得有些拥挤,更别提尧天和白之墨身上那截然不同的气质。 就是放在人堆里,这两人也是拔尖的,何况是在这样的小夜市里。 对于白之墨来说,尧天就是那种,大排档也能坐出五星级酒店的感觉,他身上独有的气质实在是让普通人有种仰望和不可高攀的感觉。 莫名的白之墨许久未曾冒起来的自卑感,就这么冷不丁的出来了,看着因为身形高大而坐着这种木头小板凳各种施展不开的尧天,明明他已经觉得十分不舒服和不自在,也不喜欢这种地方,却还是默默的坐着。 陪着他一起等那碗馄饨,白之墨第一次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和尧天似乎不是一个世界。 他习惯了这种大排档的食物,也习惯了这么坐在路边吃几块钱一份的炒饭,而对方显然是那种要坐在高级酒楼享受大厨精心制作的美食的家伙,虽然他们身处的时空和年代不一样,但是身份上的差距似乎并不是无视就不存在了。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也许做的并不对,他因为怕死,所以就这么千方百计的把尧天给拖下水,这样的想法和念头,实在是太自私了,这对尧天来说公平么? 他何其无辜,不过是因为对自己温柔和亲切一些,自己就要这么不择手段的暗算他么? 尧天虽然不知道白之墨在想什么,然而他对白之墨的情绪变化实在太敏感,几乎是一瞬就感觉到对方的沮丧,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眼里却带了一丝担忧。 “不合胃口?” 看着摊主端上来的那碗馄饨,尧天微微有些皱眉。“换一家?” 白之墨摇摇头,赶紧夹了一口放入口中,其实味道很鲜美可口。 “很好吃,你尝尝。” 说着夹了一个过去,白之墨本来以为尧天会嫌弃这里不干净,结果对方毫不犹豫的凑过来吃了一个,咽下之后竟然点点头,“不错。” 一碗馄饨竟然就这样被两人分食了,甚至到付钱离开的时候。尧天主动的开口,“喜欢的话,明天再来。” “你不嫌弃?” 尧天看着他,“你不是喜欢?” 那一瞬,白之墨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的心动了一下。 26.第一次正面交锋 白之墨以为自己会彻夜不眠,翻来翻去一整夜之类的。 但是很显然,那一夜他睡的极好。没有任何因为自己突然对一个男人有心动的感觉,而觉得异常的无法接受,或者羞愤苦恼等任何的困扰。 最后白之墨只能总结,大约是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和尧天给摆在了搞基的位置上。 所以说,一切都似乎是符合发展规律的…… 第二日一大早,尧天邀请他去吃早餐,小镇虽然不大,却因为旅游业发达而显得有些富裕,两边的商铺一大早就开门营业了,而且商品种类还挺多,昨日没有细逛,白之墨今日便忍不住放慢了步子。 尧天走在他身边,不时低头去看,若是往常,白之墨也不会多心,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从昨晚开始他就有些莫名不对劲,竟然不敢和尧天对视起来。 尧天这个世上最在意的不过是武功,冥教。自从喜欢上白之墨之后,那两样东西都自觉的往后移了一位,于是全身心都投在某个人身上的他,怎么会看不出对方的任何变化。 “怎么?” 在看到白之墨第n回刻意的避开他的眼神之后,终于开口问道。 白之墨故作东张西望,反正就是不看他。 然后视线里突然出现一抹白,是极其纯净的白,这世上爱穿白色的人并不少,但是如对方那样能将白色穿的如此好看与不同的却极少。 那人从远处缓缓的走过来,走在人群里却又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像是误入尘世。 不知道为何,白之墨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人,就像是天生的死敌一样,从那人出现在他视线第一秒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浑身都有种不自在的感觉,好像在不自觉的提防着什么。 就算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可是从那人身上传来的清冷的气息,却仿佛已经飘到了他的面前,白之墨顿时面色一沈,心里冒出了一个不可能的念头。 看着那人缓缓的愈来愈近,心跳也一下一下一下的缓缓加快。 直到看得清对方的脸时,浑身上下猛的一怔,像是被人用大锤敲了一下,一瞬间天旋地转呼吸困难起来,看的一旁的尧天直皱眉,忍不住伸出手扶住他。 “哪儿不舒服?” 白之墨有些慌张的抬头,却只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那黑眸中带着明显的关心,而且一双眼中只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 这个人竟然只用了一个眼神就神奇的让他安静了下来,心中的不安被压制住了。 白之墨的脑子里却飞快的转动着,他赌不起,他绝对不能让尧天和那个人碰头,不管是什么情况下,所以毫不犹豫的白之墨就直接身子一软,真是完全豁出去了。 也不管那地上的地板路是不是又冷又硬,就那么直接往地上摔去,不过显然尧天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摔下去,一双结实的胳膊将他拦腰抱住。 尧天无声的看着他,手臂却将他抱的稳稳的。 白之墨顿时羞红了脸,扭开脸小声说,“没事了,谢谢。” 对方却不放开他,反而皱着眉更担忧了。“哪里不舒服?” “脚软。” 白之墨的余光看到那抹白影已经越来越近。 下一瞬,尧天将他拦腰抱起,一个轻跃消失在了街上。 那白衣人从容的步伐终于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停顿,然后又面无表情的继续从这条街走过,然而始终有两道目光默默的跟着他,直到他走过这条街再看不见位置。 一直藏在暗处的冥五皱着眉,看着那白衣人消失的地方,眼中少有的凝重起来。 “就是他?”冥六微微的皱眉,显然正在内心深处做着对比。 “你说,谁才是真的?” 冥五收回心中的震撼,那真是不看不知道。虽然早就通过情报部知道了有那么一个人,但是亲眼看到还是觉得极其震撼。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那同样精致绝伦不似人间的漂亮五官,若不是两人身上截然不同的气质,还真要怀疑怎么小白公子突然转性子了呢。 冥六想的没有那么多,“有关系么?” 对他来说,谁是白之墨根本不重要,白家都被灭门了,仅剩的也就一个天下四公子的名头而已,再说了,他们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教主大人喜欢的是谁。 冥五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唔,我更喜欢小白公子。” “这不是废话。”冥六忍不住白他一眼。 白之墨显然没想到尧天会直接将他又抱回了客栈,知道了那人就在附近,他的危机感达到了最大化,简直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停留。 可惜他更知道,那人既然在这里出现,自然是要来参加那个啥啥比赛的。 他现在躲起来也躲不过比赛的时候,可惜就像是行刑,能多拖一秒也是好的,白之墨很没出息的想着。 尧天兴师动众的请来了鬼医,鬼医还真以为白之墨出了事,满脸慎重的替白之墨把脉。 有些人是关心则乱,而有一些人则是心思通透,在医生面前装病显然是不科学的,白之墨硬着头皮把手伸了出去,鬼医几乎是一摸就知道了。 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白之墨霎时红了脸,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透了。 尧天没看出他们之间的眉目传情,他以为是白之墨的毒在发作,所以显得很紧张。“是不是那毒……” 鬼医沉吟着,一时间没有说话,白之墨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紧,待我会开副药。” 对法竟然没有直接拆穿他,白之墨诧异的抬头,正好对上鬼医悄悄的给他眨眨眼,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淡淡的暖流。 尧天马上吩咐人去煎药,然后又看着白之墨。“可有不适?” 装病的白之墨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本来就没病好么。 “小公子最近受不得惊吓。” 鬼医突然开口道,话中似有暗示。 顿时让尧天忍不住扬起了眉头,而白之墨则再次心跳加速,生怕要被拆穿真相。 谁知道鬼医说完便走了。 ****** 小剧场: 小白白对决假白白 第一场 假白白气场全开,各种高贵冷艳,让人无法直视。 小白白心里一惊,瞬间便陷入了弱势。 假白白邪魅一笑,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又上前一步。 “认输吧!你是赢不了我的。” 小白白咬牙忍住认输的冲动,眼泪汪汪的使出最后的大招。 “召唤大魔王!” 魔帝尧天大人被召唤出来,一招之间胜负已定。 解决掉了假白白之后,魔王大人转身勾着小白白的下巴。 “你知道召唤我的代价吧……” 小白白眼泪更甚,怯怯道。“我会奉献上我的肉体的,呜呜……” 27.别看其他人 白之墨以为装病在客栈不出门就可以逃过一劫,事实证明,他实在是太天真了! 那个白之墨既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必然是胸有成竹到了极点,而且摆明了是打算和他斗上一斗了,所以他单方面的退缩并不能改变任何计划,还让对方更加的有信心了。 于是午饭的时候,白之墨很不幸的发现,那位阴魂不散的家伙竟然和他入住了同一家客栈,他和尧天在二楼雅间用餐的时候,那一位很是无辜的自动出现了。 一袭永远沾不上尘埃的白衣,一双永远冷凝又淡漠的黑眸,还有那副清高不可亵渎的谪仙气质,那分明就是他耗费了大量笔墨去描写出来的白之墨本人。 就是他现在就顶着同样的相貌和身体,却仍然在对方的面前,有一种被压制的死死的抬不起头来的自卑感。 作为这篇文的作者,他百分之一万的肯定,白之墨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白家旁支虽然有男丁,年纪却不是太大就是太小,而白家嫡系只有三个子女,白之墨是唯一的男性继承人,而且这个世界里也没有第二个和白之墨长的一样的人存在。 其实他的理智告诉他,自己这个身份才是正牌的白之墨,对方恐怕来路不正。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对方是如此的像白之墨,像那个书里设定的原版白之墨,就仿佛对方也从某一个地方穿到了这里来。 本来就不是真正的白之墨,又见到了一个如此原版的白之墨,他觉得异常的不安。 尧天对白之墨的情绪总是很敏感,看到他突然僵直了身体,忍不住微微皱眉。 “怎么了?” 白之墨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想法,但是他就是不愿意让尧天看到那个白之墨的存在。 余光见到对方已经缓缓的上了楼梯,马上便要往二楼而来。 此时此刻拉着尧天躲回房间已经是来不及,白之墨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突然伸出手捂住尧天的眼睛。 尧天一怔,“这是何意?” 看着那个白之墨缓缓走到二楼,如冰雪一般清冷的眸光淡淡的扫过来。 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两个人就这么透过雅间的窗户对视着,这感觉很奇怪,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隔窗相望,就像是照镜子一样,只是对方的目光很不友善。 那人的视线缓缓的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了尧天的身上,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很浅的弧度,却让坐在屋内的白之墨瞳孔猛的一缩,他知道对方这是在和他下战书。 那人的目标是尧天! 虽然被蒙住了双眼,可尧天是谁,对外界的任何变化都异常敏感,他自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也察觉到了白之墨的紧张和害怕。 他动了动,却让白之墨更加的紧张了,生怕他挣开了他的手掌看到那人。 脑子一热,竟然猛的凑过去用自己的唇贴上对方的薄唇。 整个世界顿时陷入了完全的空寂,双唇相贴的那一瞬,外界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不见了,除了尧天唇上的温软和温度之外,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一吻很好的安抚住了尧天,他再也没有挣扎和动作,像是被点了定身穴那样,呆呆的坐在原处,任由白之墨贴在他的唇上为所欲为。 当白之墨回过神来的时候,才醒悟过来自己做了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窗外的那个白之墨早就不知何时离开了,抽回了手的白之墨却傻愣愣的呆坐在原处,满脸通红的和已经睁开眼的尧天对视着。 两个人之间安静的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 白之墨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他想解释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想要躲起来,又觉得浑身僵硬的不会动。 反而是尧天,呆呆的看了白之墨好一会儿,像是才醒过来一样,恍惚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那动作惊醒了对面的人,白之墨猛的从凳子上吓的跳起来。 “对不起!”然后跑的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奔回了房间。 尧天没动,在房内坐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向房檐某处。 冥十一嗖一下出现在他面前,单膝下跪恭敬的道。“回主子,那位公子刚刚上楼。” 一个早上就把他家宝贝吓了两回,尧天有些不悦的皱眉。 冥十一略有犹豫道。“他对白小公子有敌意。” 话音未落便被尧天瞥了一眼,马上自动收声。 尧天想了想,“先不动他。” 突然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白之墨,毫无疑问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不知对方身后又是何方势力。 虽然不希望有人顶着那小家伙的脸蛋四处溜达,但是不得不说,那个人的出现让小家伙多了些危机感,就连举动也越发的迫切,似乎生怕自己被人抢走。 尧天突然觉得让那个家伙多蹦跶几天也不是不可以忍受,起码小家伙会担心自己被抢走而主动的示好,那种小猫护食的模样其实也挺可爱的。 透过窗内雅间看着那个白之墨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人和他长的一模一样,不过该死的,情报里不是说白之墨清高自傲,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么?为什么屋内坐着的那家伙,一双圆溜溜的黑眸清澈逼人,而且那张小脸除了惊讶之外,竟然还有种被人欺负了的委屈和紧张。 同样的一张脸,放在他身上便是冷漠的不近人情,而在对方的身上却变成了讨人喜欢的可爱,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张脸还能做出那样可爱的表情来的。 但真正让他吃惊的却是尧天对他的放纵,情报中虽然提过尧天很宠他,却不想竟然是如此的放纵,看来主子的计划势在必行。 屋内的一切虽然依旧保持着他离去的摸样,可细心的他仍旧发现了被人翻动过的痕迹,虽然对方已经足够小心。 看起来,他的出现已经引起了魔帝的注意,这让他的计划成功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只要将那个白之墨再取而代之便可,而他充满了信心。 ****** 小剧场: 小白白双手抱胸,颤颤巍巍,“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哼!真是没用!”假白白各种高贵冷艳不屑加鄙视。 “也、也不准和我、抢、抢尧天……” “哼哼,你觉得你的威胁有用么?” 假白白上前捏住小白白的脸蛋,用力的蹂躏。 还没等他过瘾,就被一拳揍飞到了天边。 魔帝一脸不爽的冒出来,“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 然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小白白。 “笨蛋,被欺负了不知道召唤我么!” 小白白扑进大魔王的怀里,眼泪汪汪。“对、对不起。” 番外:我的小白白,不可能这么可爱(四) 任何一个眼睛没问题的人都能看出来,现在的白之墨很讨厌他。 不过比起一开始的见了他就绕道走,现在好歹还会不冷不热的回他两句话,也算是个进步不是么? “夫人可还说了什么?” 尧天被小侍带到院子里的一颗桂花树下,心里头还有些茫然。 他知道那小家伙其实很不待见他,虽然他就是尧天本人,可却不是他爱着的那个尧天,整个冥教上下,大概也只有他们两人才清楚这个秘密,知道对方是却又不是那个人。 小侍摇头,“夫人只说让教主在此稍候。” 然后便退下了,尧天无奈却也乖乖的站着未走。 他一直想要寻个机会与那小家伙改善一下互相之间的关系,难得对方邀约他过来,这是个不错的好机会,他需要好好把握。 此时刚好下过一场雨,园子里的空气十分清新,这桂花树也开了花,雨后的花香透着一股别样的清新和怡然,尧天对此很满意,觉得小家伙很会挑选地方。 不过这树看起来有些…… 尧天表示对这棵桂花树的树干上绑着的一根麻绳有些好奇,在树干上绑着绳子有何用?莫不是要拉根绳子晾晒衣服?可绳子的另一头却没有栓在别的树上,而是摆放在远处的石子路上。 罢了,对这些事没有好奇心的尧天,马上开始考虑,待会见到小白白的话,应该如何开口才能讨了他的欢心。 园子一侧有轻巧的脚步声,尧天心中一动,果然看见一抹浅白缓缓的靠近,那人瞪着一双圆润的黑眸安静的看着他,在他身前几丈外的距离站好。 尧天刚要开口说什么,却不想,白之墨在他之前先开了口,不过却不是对他说话。 他说的是,“拉。” 尧天下意识的瞥向另外一边,果然冥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另一侧,手中拿着的竟然是那根方才被放在地上的麻绳,尧天心中浮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随着冥一的动作,尧天头顶的桂花树一阵剧烈的摇曳之后,唰唰唰的给正好站在属下的尧天又下了一场小雨,树叶上原本未干的水珠都被摇了下来不说,那细碎的桂花也落下了大半,混着雨水淋了尧天一头一脸。 “噗……”看完全程的白之墨毫不客气的喷笑出声。 尧天怒瞪着帮凶,冥一自知理亏,迅速的闪身躲了起来。 于是现场只剩下了两人,原本尧天心里还有些不爽,可看着笑的那般开心的白之墨,那一丝丝的不爽也消散了,不就是出了个糗么。 只要能让他开心,只要能逗他一笑,哪怕是天天出糗也不是什么大事。 白之墨笑够了,看着对面专注盯着他笑颜直看的尧天,突然收起了笑容,绷紧了小脸,转过身就走了,还留下一句冷哼。 仍旧站在原地狼狈之极的尧天,只默默的回想着方才那惊艳的笑颜,无奈又宠溺的苦笑了一下,转身回去换衣裳了。 洗完澡的尧天又杵着下颚在书房里发呆,不是不想回自己的卧室,可惜他现在连自己的院子都进不了,每次都等那人睡着之后,才在十二卫们鄙视的眼神里悄悄潜入。 无奈之下又进了密室,将这些年那个尧天珍藏的宝贝拿出来看,除了许多价值连城的异宝,就是些江湖中难求的秘籍和武器,唯有一口最大的箱子,被最重视的放在密室的正中央。 尧天习惯性的打开那口箱子,将里面的宝贝一一拿出来看。 有白之墨用过的丝巾、梳子、簪子,他练字留下的稿纸,还有他心血来潮的涂鸦,或者画了一半丢掉的水墨画…… 箱子下面还压着几个木头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被小心保存了的干花,虽然有些花瓣已经枯萎,看不出原来的美丽,却依然让主人舍不得丢弃,而是小心翼翼的用木盒存放起来。 这些全是白之墨用过和送给尧天的东西,全是那个尧天的宝贝。 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记得他是多么的嫉妒。他只知道在那边七年,他可从未收过那个白之墨的任何一样东西,只有自己拿着收集来的珍宝去哄对方开心。 他是多么的羡慕和嫉妒这个尧天,虽然他知道对方就是自己,他嫉妒和羡慕的也不过是自己,但是为何偏偏是一样的人却有两种不同的结局呢。 捧着手中的木盒子,他靠坐在密室的中央,忍不住一遍遍的渴求着,为什么我不是那个尧天,那个被他深爱着的尧天,我是多么想成为他…… 朦胧中,似乎有人走了过来。 ——你想成为我? 尧天忍不住抬头,面前站着的男子,有和他一样的五官,甚至同样的气势和表情。 他一瞬就知道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对方念念不忘的那位夫君。 ——是的,我想成为你,我也想被他爱着,像你一样。 那人看着他,似乎露出了浅笑。 ——你还不懂么? ——什么?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什么意思?他看着那个尧天,冥冥中似乎像是知道了什么,但是又有一层迷雾遮掩着。 ——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那人对他笑笑。 ——可是他爱的人是你。 这才是最重要的,他无论如何似乎都不能像那个尧天那样得到他的心。 不管他多么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心排斥着他。 ——他爱的是尧天。 然后那人像是雾一样渐渐的消散了。 ——喂!你在哪?! ——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样才能让他爱上我…… ——怎么样才可以变成你…… ——到底该怎么样做呢…… 一觉醒来,尧天发现自己竟然在密室里睡了一夜,出去的时候外面竟然已经是早晨。他刚出密室,十二卫便找上来,神色有些焦急。“主子,夫人受了凉,有些发热。” 尧天心中一惊,“鬼医呢?” “把过脉了,在熬药。” “我去看看。”心中忍不住担忧着,尧天马上就往主院而去,用上了最上乘的轻功,连十二卫都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28.真假互换谁能辨 白之墨捂着脑袋躺在床上,一脸的纠结。 他倒不是纠结刚才情急之下对着尧天献了初吻什么的,他纠结的是那个白之墨分明是在赤裸裸的向他挑衅,而且对方的目标很显然就是尧天! 要和他抢尧天什么的,这简直是不可饶恕啊!哼!不知道尧天是他盯上的么! 他可是这本书的作者,等于就是创世神好不好,尧天是他精心设计的角色,等于就是他的儿子那样,而那个家伙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要和他抢他的儿子么!真是不可饶恕! 白之墨自顾自的生着闷气,却忘记了,如果尧天是他儿子,那么方才他强吻自己儿子的举动似乎有些不妥。 而且以一个一门心思的想着勾搭上自己儿子去搅基为最高目标来说,这个作者他已经崩坏了,而且无药可救…… 等等,白之墨很后知后觉的想起,他可是这书的作者,他根本就没有设定过一个这样的角色存在,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白之墨根本就不存在在大纲里,他的存在根本就是违规的好不好,他这是想要闹哪样啊!混乱他的剧情和大纲么? 真是一个无论如何都看不顺眼的存在啊。此时此刻,白之墨还不知道他这种带着酸溜溜的心理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生气这个突然出现的角色打破了他的设定和计划而已。 这一路本就是为了游玩而来,大约是察觉白之墨心情不好,尧天当夜带他去游湖。 “护法他们呢?他们没来?” 白之墨左右瞧瞧,发现整艘画舫见不到其他人。 “嗯。”尧天的心情似乎很好,白之墨感觉他的嘴角一直微微的往上翘起。 这么说,这艘船只有他们俩和几个船工?也许再加上十二卫而已。 ‘机会’这两个大字突然在白之墨的头上闪现,没有多余的人,只有他们俩吗? “想什么?”尧天顺手将他被风吹的散乱的发丝缕到耳后。 而白之墨脸上的神色变化不停,眼里带着某种闪烁的光。“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看着尧天做出倾听状,白之墨干咳了两声,在这种湖光月色之下,那人俊美的容颜更加流露出一种无言的魅惑,黑眸带着一股莫名的深意,竟让他的心跳忍不住的加快。 悄悄在自己大腿上捏了一把,白之墨再次在心里强调,今晚气氛很好,说不定就能勾搭上尧天,一定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强敌在侧,抓紧机会! “假如有人和我一模一样,你觉得你会……”说!我们俩你到底喜欢谁! 纠结了半天,白之墨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喜欢这个词,真的好羞涩啊,这算是在问对方喜不喜欢他么?从未没有这么直白表达过感情的他,艰难的迈不出自己的第一步。 尧天的眼底闪过淡淡的笑意,但是却没有开口,耐心的等着他说出后面的那半句话来。 可惜白之墨在这方面真的很是放不开,扭捏了半天发现自己还是说不出口,想着都说酒能壮胆,不如先去喝两杯壮个胆再杀回来。 总之今晚一定要把尧天给拿下!当然,这是美好的愿望而已,万一尧天拒绝了,他就…… 好吧,他会再接再厉…… 不过看今天他那么奔放的亲了尧天,尧天也没有把他剁碎,晚上邀请他游湖的时候也没有心怀厌恨,看起来也不像是很讨厌他的样子。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就来。”白之墨突然站起来,尧天甚至来不及拦下他,对方已经跑出去了一截,甚至还回头嘱咐他。“就在这等我呀!” 看着那人蹬蹬蹬蹬的跑到画舫下层的船舱,尧天眼底又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更多的却是宠溺,今日中午那人的举动让他一直停滞不敢妄动的脚步,终于松动了,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 一直担心过于急躁的举动会惹来他的抗拒和排斥,只敢默默付出讨对方欢心的尧天,在对方主动吻上来的那一霎,真是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激动和满足感。 其实今晚就算白之墨不说,他也会先开口的,因为他早就按耐不住了。一向心思深沉的魔帝大人,也会有焦躁的克制不住的一天,时时刻刻恨不得拥对方入怀,向外界宣布对方的所有权,将那人从里到外都克下自己的烙痕。 白之墨刚跑到船舱,就感觉身后一道劲风袭来,下一瞬就意识模糊的栽倒在地。 一个几乎要完全融入黑暗的男人,缓缓的从角落的阴影处走出来,将那人拦腰扛在肩上,又缓缓的退回了角落,另外一个角落,一个黑影刷一下掀开将自己包裹的密密实实的黑色斗篷,露出一声纤尘不染的白。 眨眼看去,竟然和刚才那个白衣人一模一样,除了脸上的表情而已。 白衣人站在船舱,无视舱内另外一侧的黑衣人,径自活动着自己脸部的肌肉,一点点的扯起自己的嘴角,然后露出一抹带着单纯的浅笑,将那一身冷漠的气息完美的收敛。 最后瞥了一眼那黑影藏身的位置,眼中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毫不犹豫的推开门走出去了。 尧天在画舫的一侧等了又等,才看到白之墨扭扭捏捏的走上来。 眼中的担忧一瞬又化作了带点无奈的宠溺,语气出乎意料的温柔。“为何去了这么久?” “我……”那个白之墨低着头揪着自己的衣角,一副紧张的不行的模样。 让尧天的声音止不住的更柔。“过来。” 白之墨缓缓走过去,和他并肩坐在一起,然后小小声的开口。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看到尧天看过来,又一副无措的模样低下头开始扯自己的衣角,犹犹豫豫的开口。 “是、很重要的事……” “别怕。”尧天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他不安的小手。“我在听……”白之墨抿着唇,似乎做了好久的准备,才小声的开口道。“是关于卧龙图的事……”“嗯。”尧天握紧他的小手,“关于此事,你不愿说便可不说。”尧天自认他喜欢白之墨,只是因为那人是白之墨,并没有其余的心思,武林中人人争抢的卧龙图,他却丝毫不放在眼中。白之墨深呼吸了一下说,“卧龙图在我手里。” 29.不解风情的紫衣人 白之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晃动的马车里。 虽然没有搞懂情况,但是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之后,白之墨才无可奈何地确定自己真的是被绑架了。 身子无法动弹的白之墨使劲的转动眼球,却不小心对上了角落里安静坐着的紫衣人。 那人正寂静无声的向他看过来,视线对上的那一瞬,让白之墨狠狠的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出来,“哇啊!” “唉?我能说话?”白之墨诧异的看着那个紫衣人。 紫衣人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以为你叫破喉咙就会有人来救你么’。 若不是这一眼,也许白之墨真的会傻乎乎的大声呼救什么的,但是他的妄想显然被紫衣人这一眼给打破了,耳朵动了动,仔细听了一会儿,除了树林间的鸟叫什么都没有。 显然他们正走在山林间的小路上,而他更是无法动弹任人摆布的样子,若说之前他就只是一个战斗力只有5的渣,那么现在,他就是战斗力-5的超级拖油瓶。 白之墨这家伙在陌生的地方总是会觉得不安,这种不安就是导致他成为宅男的最大凶手,因为不习惯去陌生的地方玩,不习惯在不熟悉的地方过夜,于是活动的时间越来越固定,走动的地点也越来越少,最后变成了一个超级大宅男。 “我可以知道你是谁么?” 在这狭窄的地方,整个车厢就只有他和那紫衣人,白之墨无聊的开始搭话。 对方手持一本孤本,正细细的翻阅着,对他的问话完全无视了,眼都没抬一下。 “难道你是哑巴?” 白之墨看着那紫衣人,很可惜呀,经过他一番打量,这位劫持了他的紫衣人,五官精致绝美,越看越好看,比起白之墨丝毫不差,他敢肯定凭着紫衣男的这副容貌想要挤进所谓的天下四公子中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不过他却从未听说过,以他作为一个作者的身份,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这本书里还有个和白之墨一拼的角色美人,当初的设定可是白之墨的倾城之貌,男女都无法抗拒,所以才会吸引了尧天死缠烂打的追逐。 可是这才多久,一下子冒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白之墨,现在又出一个绝色的紫衣男。 不管是作为作者还是白之墨,他都觉得压力很大! “不会吧,你这么帅却不能说话?看来老天爷还是很公平的嘛,人无完人果然是……” “闭嘴。” 也不见紫衣男怎么动作,似乎就是回眸之间,白之墨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了。“……” 他张着嘴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然后发现自己的声音发不出来了,整个马车很安静,安静的几乎连外面树叶子落在马车顶上都很清晰。 “……” “……” “……” 白之墨看着突然瞥过来的紫衣男,顿了一下又继续道。“……” 不得不说紫衣男看过来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可惜白之墨扯着嘴角笑了笑,继续深情又投入的。“……” 紫衣人大约是觉得这个人简直是个神物,指尖突然一动。 “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 白之墨突然发现自己有声音了,楞了一下更加兴奋了,还立刻换了一首歌。“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 “……” 紫衣人大约是被雷到了,下一瞬白之墨继续失声。 不过白之墨这个家伙显然是自娱自乐的很开心,也不管有没有声音,继续深情的唱着乱七八糟的歌,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他那不断开合的嘴巴还是挺烦人。 紫衣人皱皱眉头,白之墨尴尬的发现嘴巴不会动了,僵硬也就算了还保持在一个很奇怪的口型上,实在是有些诡异。 ‘没有声音又吵不到你’白之墨很努力的用眼神传递他的想法给紫衣男。 紫衣男翻书的声音沙沙沙的,在这个安静的车厢里很清晰,显得极其的闲适悠然。不过在白之墨坚持不懈瞪了他许久之后,那人终于舍得从书里抬起头给了他一个眼神。 然后白之墨没有浪费这个机会,对着那家伙拼命的眨眼睛。 “再眨就戳瞎你。” 这话一出,白之墨顿时僵住,眼睛保持着瞪大的模样一眨不眨,紫衣男的手指已经伸到了他的眼前,圆润的指甲带着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很漂亮,但是他离白之墨的眼睛不到一寸的距离,看起来就不那么美妙了。 那手指就停在了白之墨眼前一动不动,没有要收回的意思,白之墨睁着眼睛一眨不眨,时间一长顿时觉得眼眶酸涩不已,干涩的眼眶开始自动分泌泪水,看起来就像是他在无声的哭泣,泪花滴滴答答顺着眼角往下流。 也许是觉得玩够了,也或者是欣赏够了白之墨的窘态,紫衣男缓缓的把手指抽回。 又将摆在膝上的书抬起来继续翻开,白之墨这才敢眨眼,眼睛酸痛的厉害,大量的泪花滚落下来,他莫名的觉得有些委屈,这个世上毕竟不是任何人都像尧天那样,可以任由他为所欲为的。 说起来,他这个时候才突然发觉,原来从一开始的时候,尧天就对他特别的容忍。 而且除了尧天,大概也不会有另外一个人会对他这么好了。谁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让他把一盆价值万金的珍贵名花让他摘着玩,若说第一次是无心的失误,那么之后的几次,他何尝不是抱着试探的心思。 想要看看那个人的底线在哪儿,那个人到底要何种状况才会对他生气。 一直到他都不忍心再糟蹋那些花,糟蹋那个人的钱,那人竟然还没有对他露出任何的不悦和不满,而现在,遇到一个完全不鸟他甚至一点都不客气的主,白之墨才觉得自己当时的运气和命是多好。 念起了尧天的好,他就越发的想念那个人,一时间竟然真的有种想哭的感觉了。 昨夜那人没见到他回去,会不会着急?还有那个客栈里的白之墨,那家伙会不会故意出现在他面前。 尧天会不会喜欢上那个人,那个最像原版白之墨的家伙…… 30.这是一个吻脚礼 那个最像原版白之墨的家伙,此刻已经化为了卖萌版的白之墨。当然这一切,被绑架了的白之墨是看不到的,不然估计肯定要直呼影帝! 一个能将冰山美人给完美演绎出来的绝世佳人,转身就可以将装傻卖萌信手拈来,我靠!这不是影帝是什么,简直还是奥斯卡级别的。 “此物便是卧龙图?” 尧天拿着一份泛黄的画卷,慢慢的展开。 图上不过是一副松鹤延年图而已,因为时间久远,纸张已经开始发黄。画是好画,不论是松针还是白鹤,都画的栩栩如生。然而尧天细看了一会儿实在没有看出任何微妙之处来。 他身后的白之墨走过来,“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有次贪玩不小心将它弄湿,才知晓了此图的秘密。” 说着示意尧天将图弄湿,尧天顺着他的意思将图弄湿。 那图的纸张被水浸湿之后,缓缓的晕染开来,就在尧天以为这副好画要因此毁于一旦,而略微有一丝可惜的时候,那些被晕染开来的墨迹似乎又在图上重新组成了另外一幅画。 那由深浅不一的墨迹组成的图案,看上去竟然是一条盘卧在纸上的黑龙,此时龙头朝南,躯干盘于身下,龙尾甩向北边。 只是这样而已?尧天凝神细看,发现那些构成黑龙全貌的浓淡墨迹,竟然隐隐有些山川河流的影子,心中突然领悟。 此图是由山川地形而组成,将它们绘与纸上便能合成一幅黑龙盘卧图,所以人人争抢的卧龙图真正的秘密,不过在与它就是一幅地图。 人人皆说得卧龙图可得天下,大家无限的神话着它的用途和力量。江湖人以为得了卧龙图就可以学会最高深的武学,可以称霸武林。普通人以为得到了卧龙图就可以得到富可敌国的金银财宝,还有数不清的绝色美女。甚至连帝王都以为,卧龙图里有着统御天下的振国之策。 然而现在看来,这张图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张图,一张疑似地图的图中图,想到白家因为这张图竟然被灭了满门,尧天突然有些心疼起白之墨的遭遇。 回头时,正好看到白之墨一脸的若有所思。 “别难过了,我会替你报仇的。” 然后尧天看到白之墨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再看却又变成了一脸的泫然欲泣。 “若是……” 白之墨伸出手轻轻的拽着尧天的衣角,支支吾吾起来。 在尧天鼓励的目光下,他下定决心道。“若是能找到卧龙图里的东西,我就能报了白家的仇了!” 然后,他又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尧天。“你、你会帮我吗?” 尧天勾唇笑起来,那一瞬的风情竟然有种勾魂摄魄的诱人,让白之墨看的几乎痴了。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那个人如此说道。 得到了承诺的白之墨也放下心来,魔帝一诺千金,言出必行。 既然说出了口那必然是会全力以赴,他离完成任务又近了一步,微微靠过去,故作羞涩和胆怯的将头缓缓的埋入那人的胸口。 感觉着对方的珍视和小心翼翼的回抱,竟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嫉妒。 紫衣男在白之墨坚持不懈的凝视中,终于不耐烦的看了过来,眉眼间除了一股深深的不耐之外,还多了一丝不可见的戾气。 可惜白之墨吃了豹子胆,竟然没有如一开始那般,被瞪上一眼就吓破胆子。 紫衣男指尖一动,解开了他的哑穴。 白之墨忙不迭的表示。“放我下去!我要尿尿!” 紫衣男在他身上来回打量了两下,似乎在犹豫着信不信。 “再不让我下去,我要尿在车上了。” “会很臭啊,原来你这么不爱卫生么,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我真的憋不住了……” 大概是白之墨脸上扭曲的表情实在太真实了,或者是真的怕白之墨会尿在马车上,紫衣男微微皱皱眉然后让马车停下来了。 白之墨大概是在马车上僵硬太久了,穴道解开的时候,四肢还是发麻的。 简单的一个爬起来的动作,都让他无比纠结,甚至一个不小心,直接五体投地的扑在紫衣男的面前,最可耻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脸正贴在一块略硬的光滑的黑色料子上。 迟疑了一下他缓缓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紫衣男面无表情的低头看过来,大约是角度的问题,抬头仰望的白之墨总是觉得对方的眼神看起来无比的蔑视。 白之墨揉着鼻尖,更加悲剧的发现方才整个人扑上去的是人家的鞋尖。 尼玛的,这是吻脚礼么…… 马车外的人掀开帘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白之墨,似乎在无声催促,白之墨也懒得和这个混账紫衣男去计较自己刚才行的大礼,憋尿太久让他忍不住小跑着躲到深处。 好不容易舒舒服服的放完水,白之墨顿觉浑身舒畅,然后便忍不住心思就活络起来了,左右瞥了两眼,发现没有人在一旁看守着他。 白之墨忍不住计算着,凭自己这半吊子的轻功,现在逃跑的话,能不能逃出去。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个计划完整一下,就听到一个冷到人骨子里的声音,在他耳边狠戾的开口。 “再不回来,下次就用狗链子拴着你。” 白之墨下意识的抖了抖,刚刚冒出来的一丝逃跑的念头就被粉碎无形了,甚至有些迫切的跑回马车里。 上了马车白之墨才发现紫衣男依旧保持着方才拿书的姿势,连动都没有动过。 可是刚才在耳边响起的那冰冷刺骨的声音,分明就是紫衣男!是传音入密么?白之墨在许多武侠小说里看过,这玩意尧天会不会他还不知道,但是莫名的就觉得紫衣男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白之墨回到马车就恨自觉的坐到角落里去了,还摆好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可惜等了好一会,紫衣男似乎没有要点他穴的意思,白之墨忍不住松了一小口气。 不过很快的,白之墨就开始唾弃自己,怎么紫衣男稍微对他不那么凶狠一点,他就觉得满意了呢?他这是欠虐么! 31.他在练什么邪功 也不知道紫衣男走的是哪条道,白之墨摇摇晃晃的在马车里跟着折腾了好几日了,除了三急几乎不允许停车,就连三餐都是在车上吃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这么焦急的是要赶着去什么地方,但是这么明显的赶路,紫衣男越发冰冷的表情,赶车众人日渐焦躁的气氛,这些都让白之墨越发的好奇。 “尊主,快到了。” 赶车人的声音传了进来,一直默默坐在角落里的白之墨闻言好奇的将马车上的帘子掀开一些,外面的山看起来光秃秃的,而且气温炙热的让人有些难以忍耐。 这些人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干嘛?本来白之墨以为对方是冲着那什么什么卧龙图来的,但是从一开始紫衣男连问都没问过他一句,甚至从早到晚若无必要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要不是白之墨本来就是个宅男,被这么关在马车里几日,估计都要疯了。 不过说也奇怪,外面的气温高的似乎有些离谱,但是把帘子放下之后,那些暑气似乎就被隔绝了,马车里的温度不但不热,还有些微微的寒意。 白之墨看着那个在另外一侧盘腿打坐的紫衣男,和那家伙待在一起好几天,他也算发现了,那些寒气全是从他身上散发来的,那家伙就像一个自动制冷机,无时无刻不在往外散发寒气,好在外面天气热的受不了,和他待在一块还是挺舒服的。 反正白之墨是不敢想象,若是大冬天,外面下着大雪,马车里再结着霜冻的场景。 马车停了下来,紫衣男默不作声的下了马车,白之墨本想赖在马车里,结果被那人一个眼神警告之后,马上屁颠屁颠的从马车里挪下来,然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外面的气温高的离谱,方才掀开帘子只感觉到酷热,现在暴晒在烈日之下,才感觉到浑身的皮肤都在叫嚣着不适,火辣辣的像是抹了辣椒水。 紫衣男摆摆手,几位一路跟着来的随从便留在山脚下,到处找阴影处躲凉。 虽然不太明白,但是紫衣男似乎还打算往山顶走,白之墨正在犹豫自己是跟着他呢,还是像那群侍从一样找个地方纳凉等着。 结果下一瞬衣领被人揪起,身子一悬空被人拽着飞了起来。 虽然早就猜到紫衣男的功夫一定深不可测,但是看到对方如此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拎起来,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毕竟对方看起来身形消瘦,和自己差不多的样子。 紫衣男的功夫很厉害,几乎是眨眼,他们已经从山脚到了山顶。可惜到了山顶之后,白之墨只觉得更热了,汗流的几乎要将衣裳湿透了,最夸张的是,他竟然隐隐闻到一股头发被烧焦的味道。 紫衣男将他丢在一边便不理了,白之墨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山顶只有一些怪石,想找个躲凉的地方都很难,而那人径直越过那些乱石往里走去,越往里越是觉得炎热,那种铺面而来的火热让人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白之墨觉得自己不能再往里走了,不然他不是要因为热的窒息,就是流汗流到脱水而死。 但是紫衣男还是浑然不觉的往里走,白之墨停下来不动,汗水流的满脸都是,还有些流到了眼睛里,弄得眼睛很是不舒服,他想用手擦可是手心里也全是汗。 紫衣男走出去了好长一截,才回头看过来,本来没开口,像是不想管他。后来估计是良心发现,竟然对他道。“里面不热。” 你当小爷是傻的么!白之墨在心里狂吐槽,越走越热,里面只怕更热。难道这是到了火山口么?怎么会热的这么夸张,方才山下还只是闷热难耐,山上就几乎是跳进火炉一样。 不过抱怨归抱怨,不满归不满,白之墨之前被紫衣男吓唬过,还没胆子公然的挑衅他的权威,咬咬牙也跟了过去。 好在紫衣男这家伙虽然极其不好相处,性子也格外的冰冷和僵硬,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很靠谱的,可信度最少也有百分之九十九。 就在白之墨抱怨自己错信对方的话,觉得自己要被烤成人干的时候。 那家伙带他走进了一个诡异的圆形石阵里,然后气温突然就降下来了,这感觉就像是突然从烈日下走进了空调房,白之墨甚至还被冻的打了个冷颤。 很怪异的感觉,特别是看着外面那熊熊的烈日,和对面那个翻滚着熔岩的巨大火山口。 白之墨看到那火山口的时候真的差一点骂出来,紫衣男该不是那么变态吧,竟然带他到了活火山!看那翻滚的多么沸腾的熔岩口,那种随时都要爆发和喷涌的感觉很吓人好不好! 不过说起来,到这里有什么用意? 白之墨第一个想到的,难道紫衣男要把他从这里丢下去? 不要啊!他根本就不认识这家伙,而且他可以用作者的名义发誓,白之墨也没有这么一个仇人,这种要领便当的感觉真的很不妙啊! 白之墨还陷在自己的危机思路中,就看到紫衣男开始一件件的脱下身上的衣裳,一下子就脑袋一片空白了! 这是要跳进熔岩里游泳么?这家伙脑袋确定没有问题? 又或者……不知道想到啥,白之墨突然一抖,下意识的捂好自己的衣襟,自己浑身是汗,而且一直赶路也好几天没洗澡了,对方就算有奇怪的嗜好,也不可能挑上自己吧…… “别出法阵。” 紫衣男将衣裳堆放在一块平滑的巨石上,只着单薄的里衣里裤就走了出去。 白之墨傻愣愣的看着,一时间有些猜不透对方的用意,比起圆形石阵中的清凉,紫衣男一跨出法阵便汗湿了单薄的衣裤,这鲜明的对比让白之墨有些不敢乱跑。 也更加肯定这法阵的作用,果然只有法阵里才是凉爽的! 紫衣男沿着凸起的巨大火山岩走到底,然后盘腿坐下竟然开始打坐,从白之墨的角度看过去,他就像是悬浮在巨大的火山口之上,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一样。 而那家伙就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打坐,而且还入了定。 白之墨忍不住想,他在练什么邪功。 32.有什么东西在乱入 山顶的日子简直是一种非人的虐待,那家伙盘腿入定倒是可以不吃不喝,可是白之墨还是属于正常人范畴,大量流汗后本能的渴水不说,还有随之而来的饥饿。 放眼望去,这山顶光秃秃的连根草都没有,若不是他现在身在石阵之中,只怕都要被烤成人干了,况且也不知道这位紫兄到底要修炼多久,万一和修仙文中那样,随便一个闭关都是半年一年的,白之墨敢肯定,那家伙闭关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他那风干了的尸体。 呸呸呸!真不吉利!他怎么能诅咒自己呢! 天色逐渐暗下去,白之墨又饿又渴,只能可怜巴巴的靠在一块巨大的黑色火山岩下,也不知道多久了,白之墨抬头的时候竟然看到远处有一块散发着凉意的大冰块。 “我已经饿出幻觉了么?这么快?”不是说人要饿个三到七天才会死么,难道是因为他大量流汗脱水所以身体更虚弱么? 白之墨用手揉揉眼,幻觉没有消失,远处真的有一块巨大的冰块,而且悬浮在火山口之上,看起来有种奇妙的违和感。 外面到底有多热,白之墨可是亲身体验过了,而那个火山口上的温度就更加不用说了,那么大一块冰块竟然没有融化,而且还在持续不断的散发寒意,这不是幻觉这是海市蜃楼了吧。 白之墨拍拍自己的脸颊,确定自己是清醒的,然后再看。 “我靠!竟然是真的么?” 那块大冰块果然没有消失,白之墨借着暗淡的月光看过去,甚至能看到那冰块上散发出的白色寒气,让他也跟着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等等,不对啊。那个紫衣男怎么不见了?怎么突然多了一块大冰块? 白之墨终于搞清楚重点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个究竟,玩意紫衣男死在了这山上,他也必须马上做个打算,万一山下的人找来什么的。 走出圆形石阵是一个非常需要魄力的事,特别是在体会过那种极致的炽热之后,白之墨学着紫衣男把衣裳脱下来放在一边,只穿着一条单薄的里裤,光着白皙细嫩的身子就这么小心翼翼的摸出去了。 一脚跨出石阵的时候,半边身子都有种被烤的要融化的感觉,每个毛孔都被烤的受不了,甚至有种幻觉它们正在发出可怜的哀嚎,那种一只脚阵内一只脚阵外,鲜明的对比更是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极致享受。 就是白之墨做了半天的思想准备,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靠!这太销魂了!” 然后一咬牙从阵里跳了出来,浑身暴露在炙热中的时候,他有种自己被放在铁板上煎熟的感觉,不敢迟疑,白之墨马上小跑着往紫衣男的位置接近。 越是靠近火山口越是离热源近,白之墨呼进胸口的全是热气,热的他几乎整个人都有些发蒙,感觉头晕脑胀的厉害,甚至喘不过气来。 好在这种状况在靠近冰块之后开始减弱,若说火山口是极致的热,那么那块冰块就像是极致的寒,越往那边靠近热气似乎就没有那么严重,然后气温在逐渐降低,等离冰块不足十几米的时候,气温已经冷的让人有些受不了。 白之墨注意到脚下的岩石上都隐隐有结霜的痕迹,看的白之墨张口结舌,这要多么夸张的寒意才可以在火山口上面结起冰来呢?这已经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吧?该不是什么修仙小说的乱入了吧?是吧?不是吧? 我特么的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穿进了自己书里就算了,尼玛还跳出这么多未知的剧情和人物,这是要闹哪样啊! 不过说起来,为毛看到这些冰,竟然有种好渴好幸福的感觉…… 越是靠近冰块结起来的冰霜就越多,白之墨又靠近了一些,然后看清了那被包裹在冰块中的人,和他预料中的一样,是紫衣男那家伙。 这相似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为毛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仙剑四的场面,被千年玄冰包裹在其中的玄霄大大…… 怎么就连游戏也乱入了,白之墨赶紧摇摇头,然后对上了紫衣男比冰更冷上几分的目光。 忍不住被吓的倒抽一口甚至还往后退了半步,那家伙竟然睁着眼睛,不、不、这不是重点,那家伙竟然活在一块冰里,一个正常人能在冰里活着么?不是早就被冻僵了么?还有,冰里有空气么? 话说,这尼玛的到底是哪本修仙小说乱入了?!一定是乱入!肯定是乱入啊! 白之墨指天发誓,他写的可是本本分分的江湖情仇,绝对不可能有这种超现实的情节,难怪他说剧情完全不受控制,原来造成他剧情逆转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家伙么! 若是把这个家伙从这里推下去的话,是不是他的剧情就OVER了? 然后一切都能回归到正道上来,说不定他就能回家去…… 脑子里突然冒出了邪恶的念头,白之墨竟然觉得他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不过他低估了紫衣男的智商,他念头一动对方就猜到了他的意思。 明明看不到对方的嘴动,可是对方的声音却直接传入了他的耳中。 “你可以试试看,这是千年玄冰。”那声音带着一丝期待的恶意,似乎是在等着看他的好戏。 白之墨这家伙虽然有些单蠢,可是面对危险的时候,本能还是很敏锐的。 “呃,你当我傻啊。连在火山口上都能结冰,只怕我一碰到它就会被完全冻住吧。” 白之墨有些沾沾自喜的打破紫衣男的期待,谁知道对方依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鄙视他的不自量力。 好吧,他刚才真的有过那种二逼的念头,不过也没付诸实践不是么。 虽然又一次被紫衣男给鄙视了,但是白之墨很快发现了还击的办法,因为他发现虽然他不可以碰那块冰,但是紫衣男同样不能从那块冰里出来,啊哈哈哈哈。 所以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什么的,这是真理啊! 33.我这只是好心 白之墨转身捡了一堆的小石头过来,紫衣人依旧目光冰冷的看着他,虽然不知道那家伙笑的傻兮兮的打算做什么,但是很显然这些举动不会是善意的。 果然,很快紫衣人就知道那个笨蛋拿着一堆石头过来是要做什么的了。 白之墨对着他笑的很开心,虽然那笑容里带着满满的不怀好意,但是更迥异的是,紫衣人虽然一直知道白之墨的相貌不差,不过相貌绝色的人他见过不少,直到此时,不知为何看到那家伙一脸幸灾乐祸准备使坏的表情,竟然会觉得有些可爱。 “哼哼哼……” 白之墨拿着一颗小石头瞄准了一下,‘嗖’一下直接对着紫衣人的脸扔过去。 啪嗒一声,小石头准确的打在玄冰上,不过只响了一声,本该在玄冰上弹一下掉落在地的小石块,出乎意料的黏在玄冰上不动了,而且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在石头上又结上一层冰,将石头也包裹在了玄冰之内,像是本来就是一体的。 紫衣人看着那块小石头,再瞥一眼白之墨脚边的那一堆,突然明白了他的想法,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果断闭眼选择无视。 白之墨可不是那种被人无视了就会被打击到积极性的家伙,相反,这一路被紫衣人欺压的郁闷因为这段时间的积攒,化为了深深的怨念。 这段怨念蔓延开来就成了幸灾乐祸的小报复,白之墨拿着一堆小石头,对准玄冰嗖嗖嗖的练着弹指神功,那些小石头劈里啪啦的打在玄冰上,然后就老老实实的黏上去,打完一面之后,白之墨换了一个方向继续。 四面都打完之后,白之墨才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 “啊哈,看起来真像黏着巧克力豆的大刨冰。” “很有趣?” 紫衣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了个措不及防。 “喂,不要突然在别人耳边说话,人吓人吓死人啊。” 然后突然安静下来,紫衣男果然没有再开口,白之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丢的那堆石子已经很完美的将紫衣人的视线挡住,当然也很完美的挡住了他探究的视线。 这块像是黏了巧克力豆子的冰块,真是让人越看越饿了。 白之墨弯腰在旁边的岩石上结霜的路面上抠了些冰粒下来,放在嘴里本想含化了解渴,可惜离玄冰太近,本就冻的有些僵硬的身子,吃了冰之后简直是要从肠子里冷出来一样。 蹲在地上咳了好几下,可惜吞下去的冰粒已经咽下去吐不出来了,那冰粒滑进胃里又像是要把胃给冰住,冻的白之墨捂着肚子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 “运功取暖。” 不知道是嫌弃他太笨还是怎么的,紫衣男的声音听起来既带着一股深深的鄙视,还多了一丝无可奈何的感觉。 白之墨冻得不行,倒是没有太计较,认真的运气一周天,果然身子开始暖和起来了,小腹的位置还有一团暖暖的,像是有一个小太阳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运功的原因,方才又饿又渴的感觉也消退了。 “喂,穿紫衣服的,谢谢你啊。” 大约是没想到刚才还使坏的家伙,突然就规规矩矩的道谢,紫衣人大约一时间没能适应他的转变,干脆沉默着不发表意见。 白之墨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对他来说,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紫衣男劫持他也没有真的伤害过他,看到紫衣男被困在冰里无法动弹,丢他几颗小石头也算是发泄了怨气。 之后他被冻的要死紫衣男教他取暖,一码归一码,这算是对他有恩了,于是白之墨这家伙做了个决定,转身朝着圆形石阵那边跑去。 紫衣男坐在玄冰之内,虽然玄冰外是那家伙恶作剧丢满的小石子,但是修为到了他这种境界,只要他愿意方圆半里之内他都可以看的纤毫尽显。 看着白之墨毫不犹豫的跑回去,莫名的紫衣人有一点点的失落,这种被困在冰中的感觉,没有亲自体验过的人是无法理解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彻底的隔绝在了世界之外,空虚寂寞且不说,最可怕的是有一种虚无的感觉。 身体的五感似乎都消失了,整个人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除了意识似乎什么都不剩,最可怕的是还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被冰封一次出来,他都会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最怕的就是,也许不知道哪一次就被永远困在冰里再也出不来了。 而每一次从冰里出来的时候,都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从丢了炫龙石之后,体内真气越发频繁的失控,真怕有一天会彻底的失控。 虽然他的确不喜欢白之墨这个家伙,但是有一个家伙在外面胡闹,时不时的聊上两句,似乎就会显得不那么寂寞了,也不会让他有种被这个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就在他垂下眼再次陷入无边的虚无空寂时。‘咚’的一声响,又是一颗小石头丢在玄冰上,紫衣男诧异的看过去,就见到白之墨套着他的衣裳,穿的不伦不类的站在玄冰之外,正左右晃着脑袋,似乎在找石块间的缝隙想要看进来。 “做什么?” 白之墨瞪着眼睛,“小爷是看你可怜,被困在冰里动也不能动。” “喂喂!你不要以为我是怕你哦,我这个人只是心好!”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不表示一下?” 紫衣人的沉默让白之墨更加不爽,感觉自己巴巴的跑过来,因为觉得对方被困在里面太可怜,结果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于是一脸的不爽,也没什么心情了,找了块岩石坐下,又捡来一堆小石子。 不过这一次是朝着火山口丢,小石子落在熔岩里根本激不起什么浪花,冒出一点火花就彻底融化在熔岩之中,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这也算是仅有的消遣了。 “多谢。” 紫衣男虽然一直没吭声,但是他本就聪慧敏锐,又怎么会不知道,白之墨去而复返就是因为怕他一个人无聊才过来的。 34.破冰而出 好在那紫衣人并没有真的想要让他饿死,第二天看到圆形石阵里多出来的干粮和水,白之墨这才放下心来,那种干硬噎人的饼子竟然也能让他啃的津津有味。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果然还是太容易满足了吧。 日子就这么过着,紫衣男的冰块一点要融化的迹象都没有,山下的人每过三日会送一些干粮放到圆形石阵里,也不知道那些干粮原先是打算备给紫衣男的,还是给他的。 白之墨不是没想过要逃,但是他不笨,这座山就一条路,且不说山下都是紫衣男的人,就凭紫衣男那招传音入密的功夫,白之墨觉得自己这边刚跑,只怕下面的人就等着捉他了。 “唔,好香啊!”脑子里想着别的,面上却做出被美味吸引的样子。 紫衣男就算是困在冰里,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大约是感觉到了对方鄙视的眼神,白之墨忍不住辩解。“这不是一块普通的饼子。”他举着一块面饼,煞有介事的和紫衣男道。然后紫衣男看他的眼神从‘你真够无聊的’变成了‘你这个神经病’。 “我已经在脑海中把他想象成了美味的披萨饼,松脆又有嚼劲,唔,上面洒满了熏肉和香菇,它还是芝心的,一口咬下去满口的芝士香味,真是满足。” “……” 紫衣男看着白之墨满脸幸福的表情,额角突然多了几道黑线。 不过不知道是对方吃饼子的幸福摸样刺激到了他,还是对方形容的美食有些诱惑到了他,紫衣男突然开口问道。“披萨?那是何物?” “……”白之墨开始抓头,一脸为难的看着紫衣男,似乎在抱怨,这种复杂的东西我就算再怎么解释,你也不会懂的啦。 一直都被紫衣男鄙视的白之墨,突然反过来鄙视起紫衣男。 紫衣男额角的黑线开始扩大,好在白之墨还是有分寸的,在对方彻底失去耐心之前开口了。 “那是我家乡的食物,嗯,反正你只要知道是一种很好吃的饼子就可以了。” 紫衣男被解了惑,还来不及表示什么,白之墨马上沾沾自喜的说。“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尝尝,虽然你这么有诚意的看着我,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不行!” “……” 紫衣男果断决定再也不多嘴去搭白之墨的话了。 山顶的日子真的是相当无聊,这山上唯一的活物就只有白之墨和紫衣男,白之墨选了一个离玄冰不算远也不算近的位置当做自己的据点驻扎起来,那个地方恰好不算太热也不算冷,让人觉得很舒适。 一日早晨,白之墨卷着身子躺在用紫衣男的外衫扑着的岩石上睡着,突然听到一阵什么碎裂的声音,那声音从刚开始的一道,到之后的成千上万的细碎的声音合在一起,听起来竟然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白之墨忍不住被从半梦半醒中惊醒过来,睁眼就看到那块矗立在火山口上数日的巨大冰块,正裂成了一块块的碎片,然后不断的从顶上落下砸在旁边的岩石上或者滚落下去掉进熔岩之中溅起小小的黑烟。 紫衣男要出冰了?白之墨忍不住坐起身来。 冰裂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像是被砸碎了的玻璃一眼,一块块的冰块从巨大的玄冰上裂开然后滚落,几乎不消片刻,白之墨就看到紫衣男半个身子暴露在了空气中。 和那日一样,他只穿着单薄的里衣,但是白之墨看到他周身围绕着一股白色的雾气,不知为何白之墨看着那玩意就觉得浑身发冷。 紫衣男等冰落的差不多时,就缓缓的睁开眼睛,白之墨可以发誓,对方睁开眼的那一瞬,他分明看到对方的眼里有七彩的光华流转。 “破。” 紫衣男掐指做子午决,周身余下的玄冰更是四散炸开,将他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中。 好帅!好有范儿!一股浓烈的王霸之气扑面而来啊! 才感悟完,白之墨马上在心里反驳起来,我呸呸呸!才不是!这本书的主角只可能是我家尧天,旁的人是什么玩意,来打酱油么?! 什么主角范儿,什么王霸之气,喂!这位先生你跑错片场了,穿越错世界了好不好! 紫衣男不知道白之墨在心里嘀咕着什么,他神色自若的从一堆碎冰中缓缓走过来,在靠近白之墨的时候,瞥了一眼被白之墨垫在身下蹂躏的脏兮兮的紫衫之后,毫不犹豫的又取出一套干净的新衣。 白之墨见他手指一番便凭空取出一件新的衣裳,忍不住看的呆住。 激动的吞吞吐吐道,“空、空间戒指?!” 紫衣男难得侧过头不带鄙视的看了白之墨一眼,似乎在诧异对方为何会知道,毕竟他手下的众人在看到他可以凭空取物的本事,都将他当做天神一样供起来。 还没等白之墨对紫衣男手上的空间戒指发表一下滔滔不绝的崇敬之情,就被紫衣男拎着后颈飘下山去了。 “你是什么门派的?蜀山么?还是琼华?或者是青云门?” 白之墨兴奋起来了,扒着紫衣男滔滔不绝的问着。 山下紫衣男的侍从已经扎了几个帐篷作为营地,虽然天气炎热,但是那些人没有任何不耐,依旧老老实实耐着性子等着。 见到紫衣男从山顶而下的英姿,一个个迫不及待的从地上站起来,一脸崇敬的望着他。 也许是为了在手下面前保持他作为主子的绝对权威,于是总是发出不和谐声音的白之墨,理所当然的再一次被点穴封住了声音。 简单的吩咐众人启程之后,白之墨再次被丢进了那熟悉的马车箱里,也许是被困在冰里的紫衣男太过于无害,白之墨长了不少胆子,这一次竟然敢质疑起了紫衣男的权威。 他跌在车厢里,却依然不放弃的瞪着眼睛看向紫衣男,然后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意思,‘你这家伙真不够意思,我都陪了你这么多天,你还这么对我,你真是个混蛋……’ 紫衣男一如既往的无视了白之墨充满各种暗示的眼神,靠在马车的车厢上,闭上眼开始养神。 35.后知后觉 不知道为何,看着紫衣男靠在马车厢上的表情,那种由心而发的疲累,让白之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再继续折腾下去了。 然后他就安静下来了,耳边听着众人将所有东西收拾起装上身后的车上,接着便有把马车赶到马路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赶路。 这一次的赶路似乎正常多了,不像之前的连续几日都露宿在山中,见不到半个人影。 除了时不时经过的马车和牛车,让白之墨感觉到了些多余的人气,当晚他们竟然进入了一个小镇,被劫持之后,头一次能住进客栈,真是让白之墨惊喜不已。 他兴奋的原因除了可以睡在床上,吃上热腾腾的饭菜,最开心的就是,终于可以洗澡了! “为什么我要和你一个房间啊!” 白之墨被紫衣男带入房间的时候,一脸的不爽!就算他是人质或者肉票什么的,他也有人权的好不好,反正这家伙又不差钱,给他一个单独的房间会怎样啊。 结果紫衣男完全无视他的各种愤怒的眼神,直接将他丢到房间的一角,吩咐小二们送上热水,就这么无耻的当着他的面走到屏风后面,开始沐浴净身了。 听着屏风后面的水声,白之墨心中各种愤怒不满,但是也只敢在心里吐槽抱怨了,真要对上紫衣男他可是一成的胜算都没有,特别是在他怀疑紫衣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物,是从某仙侠世界乱入过来的之后,白之墨甚至担心若是尧天对上紫衣男的赢面有多少。 天可怜见,这本书可是耽美!讲的就是连个男人相爱相杀的谈恋爱,顶了天他给小攻设定了一身高强的武艺还有一个不错的势力背景,再怎么逆天霸道,那也是在人的范围里啊。 这紫衣男若真是从别的仙侠文里乱入的,谁知道他那世界有多变态的设定,万一人家早已经可以取人性命与千里之外什么的,他的小攻要拿什么跟人家斗啊! 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他的存在就是破坏剧情!本来尧天是该在寻宝大会对白之墨一见钟情来着,提前的相遇,让他费尽心思的制造机会去获取尧天的好感,折腾死了他。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白之墨隐隐觉得尧天大约也对他有些好感,就准备顺势捅破两人那层纸,然后手拉手的一起去搅基时,突然不知道哪冒出来一个白之墨,就这么把他给取而代之,虽然说这段时间,他一直很努力的不去想尧天那边的情况,故意将注意力放在紫衣男的身上,但是他却不能否认,他的心底一直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为什么想到尧天也许会和那个白之墨相亲相爱,双宿双飞,他心里竟然有些不甘心呢。 对了,一定是不甘心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好感度,就这么被人给劫胡了。 可是也许那个白之墨才是真正的白之墨,因为心底总有这样的猜测,虽然觉得有点委屈却又总是下意识的觉得,尧天本就该和白之墨在一起,设定就是这样的,那个家伙可能才是真的白之墨,尧天和他在一起才是顺应剧情。 作为作者,小攻和小受可都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可不能厚此薄彼。 紫衣男梳洗完毕,披散着一头青丝又换了一身紫衫,悠悠的从屏风后的浴室走出来,恰好看到白之墨皱着眉一脸不甘又有些幽怨的表情。 指尖一动解开了对方的噤声,可惜这一次没看到那家伙劈里啪啦的说一堆,反而还是一副没回神的样子。 难得看到白之墨这副没什么活力的样子,紫衣男竟然还有些不能适应。 看着那家伙脏兮兮的趴在地上,紫衣男破天荒的觉得对方有些儿可怜的样子,又解开了他身体的桎梏,可惜那家伙还是傻乎乎的,就连小二来来回回又重新换了干净的热水,他还没回过神。 紫衣男不由走过去踢了他一脚。“沐浴。” 白之墨傻傻的抬头看他,又顺着他的手势看向浴桶,这才恍恍惚惚的爬起来,甚至没有这屋内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自觉,竟然就那么自然的脱了衣裳爬进了浴桶里。 紫衣男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关上房门,就看到白之墨很自然的解开衣裳,然后光了身子。 虽然之前被困在冰里,那家伙也曾只穿着一条里裤的跑到他面前蹦跶过,但是不知道为何那一次看了没有任何感觉,这一次看到那人只着一条亵裤站在那里。 雪白纤细的背影,竟然让人有种移不开眼神的感觉,特别是那双笔直修长的腿,竟然会让他忍不住看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是太久没有发泄了么?自从遗失了玄龙石之后,他的修为就开始大乱,真气紊乱不说,修习凝霜诀而积累的寒气也开始不受控制,每每隔上一段时间就会破体而出。 虽然七情六欲早就因为凝霜诀而淡化,但是这次真气大乱修为也产生了动荡,突然产生一些奇怪的七情六欲也不是不可能,这让他忍不住皱眉检讨。 白之墨自然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看了精光,泡在浴桶里的他还有些愣愣的。 “好几天了,还没有发现我不见了……” 一开始他是很有自信的,那个白之墨和他根本不像嘛,尧天那么聪明的家伙,怎么会被那种家伙给欺骗住,要是发现他不见了,尧天肯定会来找他的吧。 应该……会来寻他的吧…… 可是过了这么久,一点迹象都没有,连他也开始不确定了。 尧天和他的关系本来就不确定,虽然有些暧昧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是的样子,不找来也不奇怪吧,再说那里还有一个白之墨不是么。 说不定,他更喜欢那个白之墨,毕竟那家伙是原版的啊。 啊啊啊!好像心情更压抑了,闷闷的,还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了。 于是,当紫衣男回房的时候,诧异的发现白之墨的心情更沮丧了。 趴在桌上散发出一股,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请不要理我,让我一个人待着。 36.以彼之道 “找到了?” 漆黑的室内,一个男人沉默的坐在桌后,将自己大半个身子都藏在阴影中。 冥一跪在那人面前,微微抬起头来,就算是看不到那人的脸,也能感觉到从那人身上传来的暴怒和压抑的气息,他心中明白,教主大人这是到了极限了。 若是再没有白小公子的行踪,只怕真的不妙,虽然冥一从未见过教主大人失控,但是他能猜到江湖上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 “有疑似白小公子的人在官塘镇出现。” 桌后的人似乎微微的顿了一下,“继续。” “白公子被挟持的期间,离开灵山镇的人我们都派人追查,其中有一路走山道,身份未明惹人怀疑,而且功夫都不弱,派去探查的人接连失利,又在山中失去了消息。” 看见那人没有吭声,冥一继续道。 “属下等人怀疑白公子是被那伙人劫持,一直抓紧搜查,无辜消失了七日之后,那群人在官塘镇露面,其中一辆马车里搭载了一位白衣的公子,很有可能就是白公子。” 尧天沉吟着没有开口,冥一的消息还有分析都很到位,便是他也觉得这伙人极其的可疑,虽然好奇对方消失了七天,但是那位疑似白之墨的人既然在那儿,无论真假他都必须亲自去看看。 “唤千面进来,派人继续盯着那群人的动向。” “属下遵命。”冥一躬身出去了。 自从那夜白公子不见踪影,那艘画舫就被冥教的人重重围住,可惜上下搜了几十遍依旧找不到白公子的半个人影,四大护法,六大堂主,十二卫和三十六侍尽出,这简直是有史以来冥教最大的动静。 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人而已。 自冥一离开,整个房间又一次陷入寂静中,整间房子都弥漫着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那个男人从始至终藏在黑暗的阴影中,虽然没有露面却又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似乎是最可怕的存在。 一会儿之后,有人轻轻的叩门。 进来的男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衣让他身上的气势更加的冷硬,待那人抬头,那张冷酷英俊的脸带着让人熟悉的轮廓,竟然是冥教的教主尧天。 那人进门之后却突兀的收起了一身外放的气势,恭敬的半跪在桌前。“属下到。” 桌后的那人缓缓的睁开眼,身子似乎微微前倾了一些,那张一直隐藏在黑暗阴影中的脸暴露了出来,竟然是和桌前半跪的男人一模一样的脸。 若是房间里有第三个人存在,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两个男人不止容貌就连方才的气势都是一模一样,根本分不出彼此来。而此时此刻,其中一位却半跪在另外一位面前自称属下。 桌后的尧天露出一抹嗜血的表情,那双幽深的黑眸因为几日的不眠不休,而布满了可怕的血丝,配合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属下已经取得他的信任。” 尧天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残忍,“不错,你知道我的意思。” “属下定不负主子的期望。”那人嘴角也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同样残忍的笑容。 那一瞬,他与桌后的尧天如出一辙的笑容还有表情,当真像是一个人却分为两体,让人无法分辨出真假。 “我走之后,这里便交给你。” 桌后的尧天语气冷淡的嘱咐,脸上的表情还带着未散去的浓浓杀意。 “属下明白。” “在我找回他之前,暂且不动他。” 两个他都没有特意指明,但是跪在桌前的尧天似乎非常明白对方的意思,毫不犹豫的应下来。 “至于徐家,你看着办。” 那人又点头应下,然后见尧天疲惫的逼上眼睛不再说话。 这才躬身退了出去,方走出门外,眼睛一睁开,刚才在屋内面对那人时毕恭毕敬的神色,瞬间就转换成了强势的冷峻,眼中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屋内的男人闭目坐了一会儿之后,也起身离开了。小巷的外面,冥一早早就备好了马车,他早就料到,只要有白小公子的消息,不管能不能确定,他家教主大人必定是要亲自走一番的。 果不其然,一会儿之后,尧天沉默的走了过来,掀开马车的帘子就坐了进去。 冥一立刻驾着马车打算在天黑之前出城,没想到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被人拦下来了。 “既然顺路,不如带我一程。” 鬼医站在马车前,笑眯眯的看着冥一,冥一的视线却落在他的手指尖,仿佛一个不注意就会被暗算一般,认真而专注的盯着。 马车里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嗯’,冥一这才收回戒备的神色,掀开马车的帘子让他上了马车。 之后又若无其事的一挥鞭子,赶着马车迅速的出了小镇,上了另外一面的山道。 灵山镇水路发达,山路却甚少有人走,这一路竟然一个人也没有遇到,山中的路黑的极快,不到一个时辰,天色便完全黑了,也看不清路了。 尧天一直靠在马车一侧闭目休息,鬼医自从坐了进来也没有吭声,他都不用把脉,看了一眼尧天的神色便知道对方已经数日未曾休息过,心中不由的暗自叹气。 但愿白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只怕教主大人要血洗江湖也说不定,最惨的是,他的失踪也让四大护法和他都心怀愧疚。 那一夜知晓教主与白小公子相约游湖,众人有心要促成他们,便都借故不曾去插上一手,虽然那份识相让教主心中很是满意,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就是因为那画舫只有船工和几位十二卫,才让敌人有机可乘劫走白小公子。 四位护法和鬼医都忍不住去想,若是他们也在船上的话,是不是早就可以发现敌人潜入进来了?鬼医更是自责,若是他在船上,不管对方用什么迷香还是暗药混进船上,都逃不过他的鼻子。 可是自责已经来不及,白小公子失踪数日,冥教上下乱成一锅粥。 37.谁会在乎你 亏老子一片好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白之墨在心中吐槽了半响,可是对那个盘腿在床上打坐的人,却没有半分影响。 白之墨眯着眼瞪那个家伙,真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以前不知道这些词的出处,见到紫衣男之后突然发现这些词都是为他而生的了。 本来以为自己在火山口陪着他好几日,说起来也算是对他有点恩情,而且两个人的关系也该改善了一些才对,谁知道,那家伙恩将仇报,把他丢到这小客栈就算了,还点了他穴道不让他走动,现在就连睡觉都让他睡地上。 不过说起来,他做的那些对紫衣男来说,真的有意义么?不过是一个被劫持来的人质,被困在山顶进退不得,他以为他陪伴在玄冰里的紫衣男是给人家恩惠,其实说到底,紫衣男又真的需要他陪伴么?人家盘腿入定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不说话只怕是常事。 到底最需要陪伴最怕寂寞的人是谁呢,是谁被困在山顶又渴又饿又怕死,没有人陪伴寂寞无聊的受不了,估计去玄冰那里激怒紫衣男,不过是为了和人家说上一句话,这份恩惠且不说存在不存在,就算是存在只怕也是紫衣男对他的恩惠吧。 心里虽然是想明白,可是面子上白之墨还是放不下,心里也依然不待见紫衣男。 就算没有那些所谓的恩惠,他好歹也是个人吧,每个侍从都有自己的房间,他不求一个单独的房间,那么至少要有张床吧,紫衣男这已经是无视他的人权了。 盘腿在床上打坐的男人,运行一个大周天之后,缓缓睁开眼,就见到那个家伙缩在床脚,抱着身子可怜兮兮的,睡的并不安稳。 看看自己身下干净的床铺,再看看那人脏兮兮的衣角,紫衣男收了让那人上床休息的心。 第二天一早,在白之墨嘟嘟囔囔,坚持不懈的重复中,紫衣男和他的属下都认识了一个新名词,那就是人权。 可惜众人对人权的反应如出一辙,特别是紫衣男,听到人权的解释之后,冷淡的瞥了白之墨一眼,目光里的意思就是‘人权是什么东西?可以吃么?你不要忘记你只是我们抓来的人质。’ 白之墨气愤莫名,却又不是紫衣男的对手,一肚子火气只能往肚子里咽。 心中暗自发誓,尧天!你再不来救我!信不信我改了剧情拼命的虐你,让你一辈子不能和小受在一起!咦,不对,好像大结局本来就是不能和小受在一起的…… 好吧,那我就写的你下半身不能勃起,让你一辈子看着小受想吃不能下嘴! 一群人坐在客栈楼下吃早饭,白之墨缩着身子在地上睡了一夜,一早起来就浑身僵硬不说,而且还有点头晕,也不知道是不是着凉了。 好在紫衣男还没打算饿死他,早餐还是有他一份的,只可惜和冥教里那精致的食物是不能比的,一人一碗粥两个馒头而已,也就是饱腹罢了。 “主子,徐家的人来了。” 紫衣男估计快成仙了,早餐只喝了半碗粥就不吃了。 就在白之墨暗地里诅咒他饿死的时候,紫衣男挑眉瞥了一眼过来,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暗中嘀咕一样。 “你去安排。” “是,主子。” 白之墨莫名其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下意识的觉得这件事大约和他有关,他现在的身份可是人质,只是不知道紫衣男抓了他,若是冲着卧龙图来的,抓了他这么多天怎么从未提过这件事,若是要用他威胁尧天的话,也应该是找人和冥教联系。 可是徐家…… 为什么会有些熟悉的感觉? 难道这个徐家是那个徐家?和白家齐名那个四大世家的徐家? 白之墨记得他有两个姐姐,除了大姐嫁入了天剑门,这个二姐似乎就是嫁入了徐家。 就在白之墨还在想着有的没的,吃完饭的众人似乎准备出发,白之墨再次被一个强力的侍从扯着胳膊,半拖半拽的带上了马车。 上马车之前,白之墨抓紧机会四处打量,昨日天黑才到客栈,而且紫衣男不肯放他自由活动,他甚至连到了什么地方都不清楚,好不容易有机会四处观察,自然抓紧机会。 余光似乎在对街的巷口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还来不及看第二眼,那人已经混入了人群之中不见了。 可惜没有给他机会看第三眼,他已经被人不客气的塞上了马车。 紫衣男自上了马车就一直很安静,而且一眼都没有看过来,若是平时白之墨肯定不爽,但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那一眼有了些发现,他此刻心情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了许多。 若是他没有眼花的话,刚才瞥见的那个人应该是冥四,冥教十二卫跟在他身边许久,每一个人他都很熟悉,最重要的是,他并不只是将他们当做暗卫使唤,更多的他将他们当做朋友,所以那几个人他都很熟悉。 就在白之墨安心下来的时候,一直没怎么搭理他的紫衣男突然开口。 “他的人来了,你很开心?” 白之墨难以置信的抬头看过去,就那么一眼,若不是他很熟悉十二卫,他都不敢确定自己看清楚了,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呢? 不知为何,那一瞬他看到紫衣男眼中一闪而逝的耻笑。 这个家伙什么都知道!他就知道他被人劫走,尧天不可能不管他的,是不是十二卫早就出来找他了,而紫衣男一定早就清楚。 “你到底打算用我做什么?威胁尧天?还是交换什么?” 这一刻白之墨突然深深的好奇自己到底有什么价值,紫衣男挟持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处?白家已经灭门了,他的存在还有什么别的价值么?那所谓的卧龙图,那块破白布早就被他丢了,除了尧天还会管他,白之墨真的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用。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用途,就是威胁尧天。 显然紫衣男想的比他更清楚,斜眼看着他。“除了尧天,谁在乎你?”耽美作者的坑爹之旅(穿越)上——ssy124
作者:ssy124 录入:0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