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伸出手来,他还以为是要摸他的脸,立即露出了厌恶的表情,然而,燕王小心翼翼地为他擦去了嘴角又渗出来的血。
这动作让他愣了愣,心思转到了那殷红的液体上,忍不住抽出手来,自己抹了嘴角一把,又是源源不断的血液奔涌而出。
“快把衣服脱了吧,再耽误下去,恐怕你支持不了多久。”燕王催促道。
他不是来强暴他吗?难道理解错了?
029.不是强你
柳於阵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燕王,直到那人将他抱起来盘腿坐好,又准备扒他衣服,他才紧张起来道,“我为什么还要脱衣服?”
“隔着衣裳怎好传送内力?你若不要本王救你,大可以现在躺下等死。”
“我才不死!”他动作飞快的脱下衣服,一边好奇地思索着古人是怎么传功的,“还是给我找个大夫吧?你能行吗?内功什么的,好像很不靠谱啊。”
燕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扯飞他还没脱完的衣服,一只温热的大手立即抵在流域真的背上。
心口燥热,好似心都要融了,那股从背后传入全身的暖流不停地在身体里游走,但只有被打伤的地方特别的疼,而其他地方却不断传来阵阵舒坦感。
他慢慢开始受不了心口火烧般的疼痛,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哇”地喷一口血出来,估计燕王也不会让他在自己床上喷血,但他仍然感觉到血液沿着嘴角不停地滑落出来。
眼前大片的亮白瞬间夺走他的五感,昏迷了过去。
刚刚穿越到这副受过严重创伤的身体大概还不能适应吧,被燕王这么一弄,仿佛有种灵魂又要出鞘时的感觉。
但他醒了,正要飞入天堂的他,活生生被燕王拉回地狱。
只觉脖子又湿又痒,就好像有水蛇爬上来了,他顿时浑身一震,打了个激灵,醒来郝然见到燕王正抱着他赤裸的身子亲吻啃噬,丝毫没把他当作受伤的病人。
“你、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根本就只是把我弄晕了而已吧?快给我找大夫!混蛋!”他用力地推开身上的人,直到看到那人野狼般可怕的眼神正盯着自己。“干嘛?”
燕王伸手捏起他的下巴,傲慢道,“柳於阵,你给本王记着——本王绝不会让你死的。除非你交出本王的妹妹,否则,本王就要你一生一世都在本王床上受罪。”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竟有几丝兴奋,明明怀疑柳於阵的身份,如果他不是柳丞相,这辈子都不可能交得出他的妹妹,偏僻他觉得这样倒也不错。意识到这想法很对不起芷君,他才收敛起来。
“你!”柳於阵哑口无言,眼睛睁得大大的,他见过无数种刑罚,还受过几种,却没听说过在床上受辱的,不禁又羞又怒,低声说道,“我不是说了给你找么,是你自己不让我出去的。”
“你找?”燕王的手指加重了力道,他桀骜不驯的面容毫不掩饰愤怒,“是你把芷君带走了,你会不知道她的下落?”
於阵吃痛,脸被抬高了几分,露出了他细滑的脖颈,对军人来说这是非常忌讳的事情,因为自己的死穴完全展露在敌人的掌控之内。他心慌意乱地扯住燕王的手,拉不开,就去拉燕王单薄的亵衣。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举动,燕王的视线微微滑动,又忽然迎上他的,这一瞬间功夫,眼眸里却多了几分温柔。
燕王俯下身子靠近柳於阵的脸,毫不客气地在他唇上烙下象征权威的一吻,“今天先不谈芷君的事。本王听说……你跟庆林将军见过了?”
柳於阵脑海中如有千万乌鸦飞过,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胡乱地抹着自己嘴巴,露出一副很受伤地样子,却不知这个模样在燕王眼里是有多可爱多诱人。
“与南方联合那主意是你出的?”燕王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先说正事要紧,于是继续问道。
柳於阵呆愣片刻,“是我给他出的,怎么了?”
燕王渐渐露出欣喜的神色,比他严厉冷酷时好看多了,“你不是一直不肯帮助大燕么,怎么会突然帮我们?”
“……成功了吗?”柳於阵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期待地问道。他不是队伍里的军师,虽然也有些好点子,但因为年纪小顾虑不周,队长不会全听,因而很期待自己的战略决策得到认可。
燕王淡淡地点点头,“不伤一兵一卒,与赵国交好,又让云双和秦乱了分寸。你的才能若是能继续为我大燕效力,本王必不会为难你。”
“不会为难我?”柳於阵眉头一挑,兴高采烈地道,“那从我身上下去!”
“前提是你交出芷君。”燕王嘴角弯起醉人的微笑,不但没有起身,反而压得更低。
“不是说不提她了么喂?!”柳於阵无奈极了,还是拼命地抵抗着这个人毛手毛脚的抚摸,不断往床外挣扎。
可提到“芷君”,一个很危险的信号正不断传入他的脑海:这个姑娘该不会……遭人绑架了吧?!
几次想往爬出去都被燕王死死拽回来,“於阵,你若是愿意帮我大燕,本王同意恢复你丞相职位,你本就是本王从柳国请来为臣的,如今你不再抵抗,自然可以恢复你的职位。”
“真的?!”柳於阵大喜,终于不用被关在这个黄金牢笼坐等发霉了。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柳於阵的笑容一点点淡下去,他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古代的这些个字,可以说看得非常之勉强,尤其是那些龙飞凤舞的字。而柳丞相素闻天资过人,才智无双,是世上国家都争着想要的人才,那他这点三脚猫功夫能算什么呢,简直是出去丢脸的。
“我不要!”柳於阵得出结论后立即吼道,“放我出去!我宁愿去给你找人。”
“就算你现在想要复职,本王也不会让你出面,这件事等柳陵开大燕再做商议。”燕王道。他的心情自然比柳於阵还要矛盾,若说他不是柳丞相,为何还能想出这些法子帮助他大燕,难道另有图谋?
这个决定倒是与柳於阵一拍即合,“那柳陵到底什么时候走?”
“怎么,你舍不得?”燕王的语气十分暧昧。好像燕王不再那么讨厌他了,至少他虽然凶暴霸道,但语气却不算过分。
於阵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他能把自己想得这么恶俗,他明明对男人没有兴趣,为什么要硬生生把他掰弯。想要柳陵走得更快一点的话自然要答——“呵呵……是啊。”
燕王的火气果然“噌”地就上来了,整个人都在冒火一般,眼神凶得吓人,难道他才是在吃醋的人?
“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030.完全凌驾
眼见着燕王的笑容愈加邪恶,於阵怕他一生气又要做出毁三观的事来,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滚到一边去,天真地瞪着眼睛看向燕王:“燕滕华!你不要过来!”
“哦?你竟直呼本王的名字?”燕王本是哭笑不得,这家伙难道以为裹着被子他就不能动他了?却不料听到他吼出自己的名姓来,除了给他起名的人外,还从来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敢那样做的人下场只有死。但偏偏从这个一惊一乍的臭小子这儿听来,又觉得非常有趣。
“有什么问题,名字难道不是拿来叫的吗?”於阵每次看到燕王那双邪气外露的眸子,总觉得有点害怕,好似违背他是很错误的决定,但骨子里的执拗又支持着自己跟这变态死磕到底。
燕王转身,侧倚在他的身边,撑着面颊幽幽地道:“你再喊一次。”
柳於阵瞬间就寒毛倒悚,一股恶寒传遍全身。
这话是威胁吗?显然就是威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不叫为上。于是扭了扭身子往墙面上贴,做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燕王“呵呵”笑了,看他被自己无缘无故打成内伤的份上不与他计较,却忽然想起一事来,神色一凛:“於阵,你离开安宁阁之后为何没有直接回寝宫,那中途你上哪里去了?”
於阵想了想,总不能告诉燕王自己遇上了柳国的人吧!虽然他也不确定,但照理在大燕认识柳丞相的人应该是不多的。“啊!没有啊!我只是跟小配出去走走而已。这种事不是经常发生么。”
“最好是你说的这样。这段时间不要跑到外面去,本王不希望看到你跟柳陵有任何接触。”
奇怪,如果他真的在意柳陵,为什么还放他出去闲晃而是不加紧防备,就像当时紧张得扑过来强吻他那样,事实上自那以后他竟然对自己毫不设防,难道真如自己想的“他是在吃醋”?总觉得哪里有点说不通啊。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柳太子?我就算跟他见面也不会跟他走的,你不是还用那套柳国人民来压我么,难道不作数了?”柳於阵说道。
“原来你有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燕王似乎听到这话十分高兴,肃穆的神情顿时展开,又打算跟他亲近亲近:“既然如此本王应该镐赏你才是。”说着又连同柳於阵和被子一道抱入怀里,在於阵殷红软唇上再索一吻。
柳於阵自己包着自己根本无从反抗,只得往被子里缩:“不要,我不要镐赏。等我把芷君找回来你再开心也不迟。”
“好,你既向我许诺就一定要做到!”燕王一字一顿说道:“但只要芷君一天没回来,你一天都别想走。本王今日起要好好教你大燕礼仪,你最好学会了。这几天柳陵就会离开大燕,他一走,本王便恢复你的丞相之职。”
“……”等柳陵一走我就逃,谁要做丞相啊!真是天大的笑话。但柳於阵表面上还是认真地点着头:“什么礼仪?”
“嘿嘿!”燕王靠过来,笑吟吟地道:“本王先教你君臣之礼,不论本王是大燕的国君,不论本王对你做什么?作为臣子你都不准反抗。明白吗?”说罢,把柳於阵小脸一捧,又是深深一吻。
“卧槽!你够了!”
柳於阵发了毛,却不料燕王只给他这么一次喘气的机会,便又在他唇上吸吮起来,温热的舌头快速探入口中,一阵搅动缭绕。这已经不是头一回被燕王亲吻了,可每一次他吻上来,心口总传来窒息的感觉,好似有股冲动呼之欲出。
不得不说燕王的吻技真的很棒,於阵从来没有跟别的人接吻过,但他现在并不十分讨厌被燕王搂着亲。虽然这只是没办法的事情。
燕王见他如此配合,顷刻兽血沸腾,好不容易才阻止了自己进入下一步行动,因为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放开於阵松软甜美的唇,他才起身准备更衣,一见於阵懒在床上如获重视的模样,又忍不住道:“过来,替本王更衣。”
柳於阵一听,眼睛都直了,他才不想再对着那身酮体发呆,立即答道:“滚!宁香公子不在,别想本丞相再帮你。”
“哦?要宁香在你才肯做是吗?那本王叫他过来?”
於阵欲哭无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体力虐死这个混球,完全就不能正常沟通啊!这家伙就是以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凌驾他啊。
031.喜欢男人
这时,门外应景地想起了太监的传话声:“王上,都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下去吧。”燕王语气中有些失望,而这种失望他直接用语言表达出来了:“柳於阵,算你运气好。若无意外本王今晚不会再来的,你好好休息吧。”他自行换上了金色龙袍,动作麻利得几乎柳於阵都没有看清楚。
都已经晌午了,正是人犯困的时候,这个时间要去做什么呢?
柳於阵松了口气,反正这人走了就好了,他做什么跟自己毫无关系不是么。
他慢慢松开紧裹的被褥,揉了揉自己火烧般的心口,那儿如今舒坦多了,真仿佛没有受伤过一样。
这时,月兰推门进来,手里正端着柳於阵最喜欢的桂花糕,一下子就把柳於阵给馋醒了。“咦,丞相这要就寝了吗?”
“既然月兰送东西给我吃,当然是填饱肚子再睡。”柳於阵眼睛亮堂堂的,其实心里有鬼,他特别担心月兰会问他“宝儿呢”……
“咦,丞相,月兰交给您的宝儿呢?”果然!
别看这个女娃一副清灵天真的样子,她真的没打算放过他,柳於阵心中一震,难道要告诉她被柳陵拿了?“咳,咳咳……茗歌娘娘好像很喜欢,被她抱走了。”
“茗歌娘娘?”月兰眉头拧成了疙瘩:“丞相与她见过了吗?丞相,茗歌娘娘是洛月国的公主,您最好不要与她太多亲近。”
“还没见过,宝儿自己跑到她怀里去的。洛月国不是向来独立么,为什么要跟大燕联姻?”
“这似乎是燕国遗留的问题,丞相,我们何必管燕国的事呢。待大燕被灭,柳国就自由了不是吗?”
柳於阵边吃桂花糕,边好奇地看着她,这应该不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心才这样警告他的吧!不过月兰这孩子还真偏激。“嗯,知道了。谢谢月兰关心。”於阵还是不爱管闲事的,至少他不想表现出来。
月兰见於阵平静如常,便嘟起小嘴道:“丞相您可真大方,那宝儿可是太子送您的呢?您不是最喜欢它了吗?以前还说见宝儿如见太子,今儿怎么可以随意送人。”
“神马?”柳於阵差点一口桂花糕呛死。
他听错什么了吗?他最近得了幻听吗?为什么听到的事一件比一件奇葩:“月兰,你好好跟我说说,我跟柳太子怎么了吗?”
“丞相您也真是,看来您寻死都要留下后遗症了,难怪肖将军最近把所有事情都跟您解释一遍,您该不是连太子都忘了吧!他可是会很伤心的。您不是最喜欢柳太子的吗?”
“我、喜欢男人?!”柳於阵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要不是他早听说过这世上男风盛行,在现代被认为是禁断之恋,在这个时代竟然是完全被接受的情谊,而侍宠更是贵族才能拥有。
不过这事放在自己身上,柳於阵完全接受不了啊!难怪燕王老是开他和柳陵的玩笑,原来这里面真的有很大的玩笑啊!艾玛!
柳於阵睡意都被扫光了。
出去晃了一圈,发现屋外的守卫不知为何突然强了许多,别说想要绕道墙根翻墙出去,那儿早已密密麻麻每五米一兵卒守卫,就连他出个门做个什么事都有无数卫兵跟随着,可谓是滴水不漏,看来今儿燕王总算是认真起来了。
偌大的帝王寝宫分作三分,中间是主寝宫,另两个子寝宫分在左右,一些大大小小他没有去过的矮房子全都雕着金饰,一直延绵到寝宫后面的花园里。
寝宫花园种了许多开紫红花朵的矮树,都有半身高,满眼的紫红好生壮观。而花林旁边是稀疏的古树,他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在那里练功作息。
寒蝉嘤嘤名叫,树叶遮住酷暑的光。
柳於阵走到树荫底下,三两步攀上树梢,双腿挂在树枝上做起倒挂金钩。
冗长的黑丝从双肩柔柔下垂,宽大的袖袍虽然累赘,但并不影响他的动作,若不是这一身裹素,他便是这老树上一朵精致的花朵,如此美妙。
此时柳於阵脑子里犹如揉了浆糊一般,想到月兰说的丞相跟柳太子的关系,又想到那白衣男人说“我们还会再见”,心中便是阵阵强烈的不安。
032.凶多吉少
眼珠稍稍移转,树下围坐一圈的防守紧张得要死,他感觉自己的圣地都被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