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必烈喂喂两声,就发现手机被挂断了。手机里有一个小时前白晓渡发来的短信,‘大叔,我去参加同学举行的party,晚点回来。’胡必烈突然觉得有点不安。
第四十六章:神秘派对
白晓渡觉得自己被拉着左拐右拐,上了一辆车,好像行驶了有十分钟的时间,就被人抬了起来。又过了十分钟,突然觉得空气里带点土腥味。布条被拿下来时却看到了一个美女的脸的——脸谱。
“白晓渡!”那女孩的声音有点熟,应该是白晓渡学校的,不是熟人,面具很特殊,是分为两个部分的,露出眼睛。因此女孩热情的注视让白晓渡很不安,向后退了一退。
“你害怕什么啊,你看,这里好多都是咱们的同龄人,你那么老实应该多认识几个朋友。”那女孩调笑的看着白晓渡,白晓渡在脑海里搜索关于女孩声音的记忆,但是一片空白。
远处好多人在跳舞,喝酒,好像是一间酒吧里。女孩的脸谱在各种彩灯变幻的光影下显得有些狰狞,那笑声也像装出来的。白晓渡回头,发现带自己来的人已经不见了。
“我想回去。”
“既然来了就玩一玩吗,而且不到时间,你是回不去的。”女孩笑笑的回答。白晓渡为那冷冷的笑声打了一寒颤。
突然有人叫女孩,“三七,快来!”女孩大声回应,回头对白晓渡说:“白晓渡,记住,你叫九六,不要告诉别人你的真名,见到你认识的人也不要叫他的名字。明白吗?”女孩边说边递给白晓渡一张面具。
白晓渡点点头,那女孩就向远处跑去了。站起身,发现自己完全自由了,想找门,却发现每一扇门前都站了一个彪形大汉,戴的是完整的面具。白晓渡撇撇嘴,看了眼手中的面具,也是露出眼睛的,额头部分和眼睛以下是用两条线连起来的,戴在脸上并不舒服。找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下。酒水什么的完全不敢用。
没等白晓渡无聊多久,就有一个男子坐到了白晓渡对面。
“我是一四,你是新来的吧。”那男子听声音有三十多岁,露出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眼睛。让白晓渡莫名想到了最近在网上新学到的一个词,鬼畜。那男子声音温和,但本能,让白晓渡觉得离他越远越好。
“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吗?”男子问。
白晓渡摇摇头。
“这里是可怜灵魂的聚集地。我们都是拥有不幸家庭的人。就像我。”
“你怎么了?”白晓渡好奇的问。
“我从小被父母抛弃了,在孤儿院长大,后来我长大了,干出了一番事业,我的生身父母居然来找我,让我出钱给我的从未谋面的哥哥看病。”
“你答应了?”
一四摇摇头。“我为什么要帮住杀人凶手。如果没人救了我,我就死了。”
白晓渡有些困惑,觉得他说的又对又不对。
男人突然直视白晓渡的眼睛,用特殊的声调说道:“不理解子女的父母,不爱护子女的父母都该死。”
白晓渡觉得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全身突然都微微颤抖。脑袋里像有什么惊雷炸开一样。白晓渡突然有种恶心的感觉。努力平和了身体,再看那男子时,那男子已经走远了。
这时,这个地方最中间的小舞台上忽然传来了讲话声:“众位静一静,激动人心的时刻再次到来了!”
人群中忽然响起欢呼声,众人都向着舞台聚拢。带着面具的一张张脸。
白晓渡不想动,但是人群中有人朝他招手,好像一四。他走近了,却发现那个朝他招手的人不见了。但是已经被挤进人群的他也挤不出去了。
这时,台上的人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箱子,箱子里是很多折叠成正方形的小纸片。
“看看今天幸运的七个人是谁呢?”那人说完,台下纷纷响起我我的叫嚷声。
台上的那个人戴着整个的面具,并没露出眼睛,面具是一个鬼脸,穿着一身西服,带着一双白手套。将手伸进了箱子里。
“我是绝对公平公正的,让我代替神来选出他赋予慈悲的人吧!”
白晓渡被挤得难受,仰起头看见那个男子把手放在箱子里,翻了又翻,掏出了一个纸条。
整个大厅里突然变的很静,仿佛针掉都能听到。就看见面具男一点点,慢条斯理的打开了纸条。负责拿箱子的人隐入黑暗里,没人注意到。
“四七!恭喜四七!”欢呼声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白晓渡难受的捂住耳朵,恶心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这时一个看身形应该是女孩的人跑到了台上。也带着两个半截的面具,面具的图像有点像兔子,但是应该是一只凶恶的兔子,大大的板牙一直到下巴上。
那女生声音嗲嗲的,小跑到带着全脸面具的男人身边。那个男人做了一个手势,这个女生就清了清嗓子,说道:
“很高兴今天能抽到我,我不知道各位是什么情形,但是我觉得我的父母简直罪无可赦!”这样的派对不是第一次举行了。白晓渡心想。
现场一下子又变得很安静,白晓渡望着那个女孩,她显得很激动,面具下半部分随着她说话微微动着。让人有把它一把扯下来的冲动。
“我家家境很好,父母都是医生。每天忙着给别人看病。或许他们对别人来说是天使,但对我来说就像是魔鬼,因为他们从来没给我我要的东西,那就是爱!”
女孩刚说完,白晓渡就用手捂住心脏。好像说进了他心里。
“我从小跟在爷爷奶奶身边,爸爸妈妈只负责出钱。每次看到我,就对我承诺,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但是十次有九次会失言。他们觉得这对小孩子或许不算什么,但是不知道,这样的伤害让我觉得童年充满欺骗。我甚至不愿意和别人谈及我小时候的事。
如果什么都不管也就算了,我长大了,他们开始一有时间就逼问我的成绩。逼问我有没有早恋。不让我随便和朋友出去玩,管这管那。
我觉得他们就是在用爱的理由束缚我。
我最亲爱的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但是他们临终前我忙碌的父母居然都不在身边。我质问他们,到底什么才重要,工作为了什么,为了钱吗。他们居然说都是为了我!
为了我!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我我发高烧快死掉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怎么是爷爷奶奶。为了我为什么我需要关爱的时候不关心我却在我上学后来管我的成绩如何。
他们就是以爱当借口摧残我的人生!
第四十七章:最悲催家庭
他们就是以爱当借口摧残我的人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时白晓渡觉得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就是因为他们,我要按照特定的规则生活,就是因为他们,我渴望爱却得不到爱。就是因为他们,我失去了自由。白晓渡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的跳着。但是更让他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听那女孩高声喊道:“所以,他们该死!只有他们死了!我才能获得自由!”
只有他们死了才能获得自由吗。白晓渡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却说不出来。
女孩又说了一会。那个带整个面具负责抽签的男人说道时间到了。女孩抹着眼泪走下台去。
拿箱子的人再次把箱子拿了出来。负责抽签的面具男把手伸进透明箱子,说道:“让我们看一看下一个幸运的人是谁吧!”
男子又开始慢条斯理的打开纸条,拿箱子的人退后。
“三三!”欢呼声再次响起来。那个叫三三的人站在舞台前方,很容易走到了舞台上,他一开口,白晓渡就暗暗吃了一惊,因为这不是个年轻人的声音。
“你们一定觉得我很老了吧,四十,五十,六十还是七十?我来告诉你们,我才二十二岁!”
台下一片哗然。
“我给你们讲的事情或许你们会觉得有些老生常谈。但是这就是残酷的事实。
我不明白不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结婚,结婚又为什么要要孩子,要了孩子还要离婚,这是对么不负责人的行为。成年人,注定要放弃任性的,哪怕是我为了自己的孩子。”
“我的父母就是这样,我记事起他他们就一直在争吵,不断的争吵,摔碗,摔杯子,甚至动手打架。我的妈妈那样一个弱女子,平时那么温顺的一个人,一旦和爸爸争吵起来就像发了疯的野兽一样,当然,她是打不过她的,打不过她却不肯和他离婚。这不是徒劳的挣扎吗。”
“最终还是分开了。她却没选择我。我有了新妈妈。又有了弟弟。如果新妈妈对我不好,我或许不会说什么。但是偏偏是我的爸爸,把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我的嗓子,就是他喝酒喝醉时弄的,我差点死掉!为什么让我出生,又这样对我。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妈妈不要我。我的爸爸却嫌我多余……”
白晓渡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恶心的感觉越来越浓了,而活动继续进行着。抽签的人抽了七次。最后要众人从这七个人的叙述中选出最悲惨的故事。
白晓渡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却被分到了一块写字板。写在上面的字会自动统计显示在舞台上新摆的写字板上。白晓渡觉得其中第四个故事最悲惨,但是奇怪的是最终被选为最悲惨的竟然是第一个上台的那个女孩的故事。
白晓渡已经难受的难以忍受,到处问人卫生间的方向。却发现好多人开始用黑眼罩遮住眼睛。门口的大汉开始往外送人。这个大厅里有将近一百个人。这要送到什么时候。
白晓渡四处找卫生间,正巧撞在了一个人身上。是一四。
“小不点,你怎么了?急不可耐了吗?放心,每天七个人,早晚会轮到你的。”
“卫生间在哪?”白晓渡觉得恶心,肚子也绞痛,额头开始冒冷汗。
一四指了一个方向,白晓渡就冲了过去。出来时发现大厅已经黑了。肚子还是疼。但好了一些。白晓渡不敢喊,摸索着前行,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都准备好了吗?”是个女人的声音,很陌生。
“都准备好了,一切按您说的办。”
“不是按我说的办,是按他说的办,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钱给我准备好。记住,钱给我,以后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那花怎么办?”
“这都不是该你操心的事了。”
白晓渡听出那个男的的声音是舞台上戴面具抽签的男子。
白晓渡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沿着墙角走到一扇门前。正要走,就听到一个声音。
“怎么少了一个。”那声音很粗,白晓渡怀疑是守门的大汉中的一个。
白晓渡突然惊出了满头大汗,倒在墙角边,晕了过去。
灯光再次被点亮,脸上有道疤的女子走到墙角边,看到白晓渡。
“他是真晕还是假晕。”
面具男看了看上前动了动白晓渡。
“应该是真晕了。”一四走过来。
“他好像有病了,我早就注意到了。”
“但愿他没听到我们的话。不过,听见了也没关系”女子轻蔑的看了众人一眼,转身离开。
已经午夜了,再胡闹也该回来了,胡必烈终于从生气转为担心,这时手机终于响了。是一条短信,白晓渡的。
‘宜家宾馆。’
胡必烈赶到时正看到白晓渡躺在宾馆门口,穿的还是他常穿的那身薄棉衣,白晓渡正发着高烧。
宾馆里有人跑过来:“他好像生病了。”
“你们怎么不能把人弄进去。”
“我们这门口经常有人醉倒,哪能管那么多,我好心叫他走,发现他状态不对,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猫腻。”
胡必烈气的想冲上去揍人,但是看看脸色惨白的白晓渡还是赶去了医院。
白晓渡醒来时以为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幸好是梦,因为胡必烈还在他身边,他没有在那间阴暗的屋子里,没有看到那群疯子一样的人。
“晓度,你跑哪去了,怎么弄成这样。”胡必烈关切的望着白晓渡还惨白的脸。
“大叔,手机,手机”白晓渡突然说道。
胡必烈拿出他的手机。白晓渡突然松了一口气:“果然是梦,吓死我了。”
“什么梦?”
“我梦到,我梦到……一群想杀了他们父母的人。”
“别胡思乱想了,我不是告诉你你妈妈只是因为太关心你,担心你才会那样的吗?”
白晓渡突然想起了一四那双眼睛,紧盯着自己“不理解子女的父母,不爱护子女的父母都该死”
“不要,不要……”白晓渡忽然四处乱挥手吓的胡必烈赶紧叫医生。
医生给白晓渡打了一针镇定剂。
“他怎么了,好像惊吓过度。你先不要刺激他了。等病情好转再说。”
胡必烈点点头,拨通了韩远的电话。
第四十八章:再度挑衅
“白晓渡还住在胡哥家!”任晓燕惊声说道。
“你关注的重点能不能正确一点。”周平揉揉额头。
韩东脸色黑黑的望了众人一眼。
“老板今天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啊。”任晓燕小声和身边坐着的苗格明嘀咕。结果苗格明状态比韩东脸色还不好。耳朵超级好使的周平忙搭话:“谁半夜一两点被叫起来也不会第二天神清气爽风流倜傥的。”
“别乱用词了!”任晓燕又要和周平对着干。却听韩东突然愤怒的大声说道:“他这是挑衅!”
“绑走我们的人!”韩东气的说不出话。
“白晓渡还算我们的人吗?”任晓燕悄声问苗格明。
“白晓渡是胡哥的人,胡哥是自己的人,不就是绑走我们的人吗?”周平小声回答。
琼飞和江陵敲敲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居然是庄茂。苗格明眼睛一亮,随即露出了怯怯的眼神,转过头,不去看庄茂。
韩东看到有客人,心情也平复了些,就把白晓渡经历的事告诉了众人。
“我可不相信有这种巧合。刚出了夫妻二人被杀的案子,就有了这绑架的事,还是个奇怪的杀害父母的组织!”
“如果真的是和那个什么诅咒有关,和这次的凶杀案有关,凶手除非早就有准备,否则怎么会找到这么多怨恨父母的人呢?”琼飞问道。
“难道就不能只有几个被蒙在鼓里的被害人和一大群的策划者?”
琼飞很快明白了韩东的意思。“如果是这样,就麻烦了,白晓渡说他们都带着面具。”
“那个一四肯定不是被被蒙在鼓里的被害人。”韩东说道。
“为什么”众人问。
“因为戴着面具,他也知道晓度是新来的被害人。”
“你确定晓度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周平问。
“让胡哥听到这句话你就等着我为你收尸吧。”任晓燕犀利的说。
“你终于肯成为为我打理家务的人了吗?”周平拽拽的说。
韩叔咳嗽了一声。二人终于从其他次元里回过神来。
“白晓渡确实说他们提到了花。那孩子虽然有点呆但是不笨。”韩东望着远处说道。
“到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韩东喃喃道。
庄茂见众人陷入沉默,咳咳了两声,终于引起了注意。琼飞把庄茂引荐给众人。
“果然物以类聚啊,小格明的哥哥居然是捉鬼的。”周平讽刺的说。
庄茂淡淡一笑,“自然是物以类聚,毒舌就只能配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