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跟着点头,然后说:“不过小家伙,参加赛马的时候,你们的马儿可得任由我们挑才行,否则就凭我们这两匹马儿就得输在起跑线上了。”
“这是当然,我们这儿的马是全省最好的,不过咱们这的参赛者一般都用自个家养的马儿,感情好配合默契。”
沈皓眺望着这片承载着淳朴和活力的草原,嘴角微微扬起,“没事儿,我自小就有动物缘,没有感情也能配合的很好。”
沈军钺在一旁打击道:“大话别说太早,免得一会儿输了丢人!”
“爸爸,您的堵住赌注还没下吧?”
“你想要什么?”
沈皓微微眯起了眼,“听说京里也有私人马场,咱们家怎么没弄一个?”
“你应该也去过他们的马场吧,巴掌大的地方,只能骑着玩,哪里有驰骋草原的快感?再好的马儿到了那都得被圈呆了。”
“我想好了,回去后找几家商量商量,把马场合并在一起,这样不就大了?”
“想法不错!”沈军钺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句。
“所以啊,一会儿你要是输了,这件事就交给您办了,您面子大,我可不想得罪一大堆的大叔大伯。”
沈军钺的笑脸僵在嘴角,死劲儿的揉着沈皓的脑袋,“很好!那要是你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当然就由我来做。”
“成交!”
一行人被带到一处空旷的草地上,周围立着半圈的太阳伞,太阳伞下站着穿着各异的看客,有当地的牧民,也有外地来的游客,一个个摇着扇子焦急的喊着:“开始了没?……还要等多久啊?……晒死人了……”
吉达眼尖的看到几个熟悉的小朋友,和沈军钺说了一声,拉着弟弟跑开了。
沈皓在他们身后喊:“小吉达,不准跑远了!”
“嗯嗯……”
少了两个拖油瓶,沈家父子也自在了,看着这场景问:“这是射击比赛?”
小伙子拿出那包巧克力,撕开包装的一角,咬了一口含在嘴里,囫囵的说:“是的,赛马要下午,今儿早上比的是射击和摔跤。”
“要怎么报名?”
“很简单的。”小家伙指着前面的一个大圆桌说:“去那儿报上名字,领个号码牌就成了,哦,对了,还得一人交一百块的押金。”
沈皓不明所以,直白的问他:“一百块的押金能有什么作用?”
小家伙担心他误会,急忙解释道:“有些人在比赛的时候会恶意弄坏弓箭,如果有这种情况就直接没收押金了。”
“那一张弓也不止这个价把?”这年头,一百块能买什么啊?
“咱们草原上的弓箭都是自家做的,费不了几个钱,再说了,也就是意思性的补偿一下。”
沈皓想想也是。
第209章:勾搭失败
射击是草原上男人从小必须学习的项目,以前,草原上还会经常出现狼群的时候,大伙儿多是用弓箭来防身,这些年下来,虽然狼群逐渐减少,但大家还是习惯性的将弓箭作为防身武器。
射击不比赛马赛马不仅需要技术还带有危险性,所以参加射击比赛的人很多,很多外来的男游客也摩拳擦掌,雀雀欲试。
沈皓和沈军钺领到了相邻的两个号码牌,如果不出意外肯定是分在同一组,他们目测了一下,十人一组的话,这个比赛没有两个小时绝对完不了。
沈军钺拉着沈皓在一旁的等候区找了个位置坐下,握着他的手说:“儿子,你要是现在认输我可以考虑主动将赌注送给你。”
沈皓用指甲在他手心里狠狠扣了一下,留下一个印子,勾唇冷笑:“据我所知,你从小到大没学过弓箭射击把?”
“那又怎样?老爸可是神枪手,拉弓射箭只要力气大,准头高,和打枪没啥区别。”
“那您觉得这跟扔飞刀的区别大吗?”沈皓才不告诉他,骑射可是他上辈子必学的东西,应该说,那时候,男子基本上都会学点骑射的本事。
沈军钺想到沈皓扔的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飞镖,顿时觉得压力大了,他冲一直跟着他们的小伙子说:“小兄弟,可以先把弓箭领来练练手吗?”
那小伙子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等看到沈皓又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忙屁颠颠的去找后门了。
比赛已经开始了,裁判猛敲了一下锣,那十个并排站着的弓箭手就纷纷扯开了弓。
主办方给每个上场的选手都准备了十只箭,必须在五分钟内射完,然后读靶计数,越靠近红心的分数越高。
像这样主要以娱乐为目的的比赛没太多严格的要求,上场的参赛者水平差异很大,有些甚至连靶子都射不准。
第一组就一个选手的成绩勉强能看,十只箭都射中了靶子,而且有一只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命中了红心,得到了观众们热烈的鼓掌和呐喊。
第二组上场的时候,那小伙子带着两把弓偷偷摸摸的跑过来,小声说:“这是俺从备用器具那里借来的两把弓,两个大哥可以先练拉弓,拉弓的力度和弧度可是很关键的,多一分太过,少一分力度不够……”
沈皓父子坐的位置有点偏,周围的选手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赛场,倒是没人注意到还有两个选手在临时抱佛脚。
小伙子年纪不大,但懂的却不少,说的头头是道,让沈军钺狠狠夸了一句才腼腆的收了口。
很快就轮到父子俩所在的第五组了,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斗志,然后昂首挺胸的走上场。
吉达兄弟此时正在外围做观众,见到他们俩上场纷纷呐喊了起来,还扯着边上的朋友说:“快看,靠左边那两个叔叔就是我带来的。”
沈军钺的外形和气质很符合草原上的审美标准,他往场上一站,其余九个人顿时就被比下去了,尤其是沈皓,长着一张俊秀的书生脸,怎么看都不像个有力气的主。
沈皓明显能感觉到观众的欢呼声更高亢了,不用说也知道,这里面多是沈军钺的功劳。
一声刺耳的锣响后,沈皓气定神闲的拉开弓箭,摆出一个绝对优美的姿势,对准百米开外的木耙,调整好准头后一箭射出。
沈军钺和他几乎同时出手,观众们的视线随着弓箭移动,最后落在靶子上。
“中了,中了……”有离靶子近的观众立即欢呼了起来,远远地冲沈家父子竖起了大拇指。
其余八个选手,有一个连箭都没射出去就把弓拉断了,郁闷的在地上啐了一口,垂头丧气的下场了。
还有三个落了靶,有一只箭甚至往观众群里飞了过去,把大家吓了个半死,最后险险的插在地上,至于剩下四个,成绩也只是一般。
沈皓转头冲沈军钺露齿一笑,自信的扬着眉毛,继续将弓箭搭上。
沈军钺也不示弱,两只手指夹着一只飞箭搭在弓上,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群众的目光大多数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等看到靶子上插着的弓箭时,顿时又是一片尖叫声。
一只弓箭命中红心可以解释为运气好,但是两只都中了就是水平问题了。
这时候,就连带他们俩来报名的小伙子也瞪着一双大眼,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哇靠!还真是来挑战的啊!”小伙子眼珠子转了几道,朝一旁的蒙古包跑去,他觉得有必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家大哥。
十只弓箭都射出去之后,沈皓甩甩手,暗暗感慨道:太多年没有碰这玩意儿,皮肤又变细嫩了许多,才射了十只箭,几个手指头都磨出了水泡。
这一局最后的结果,父子两分值一样,都是九只弓箭命中红心,一只弓箭落在红心边上,这样的成绩在目前已经是最高的了,之前的四组人里只有一个当地的射手取得了六枚红心的成绩。
父子两从赛场上下来,吉达兄弟领着一群小屁孩追了上来,一脸崇拜的仰望着两个高手。
沈皓拍了拍吉达的脑袋,“小吉达以后要好好学习,你也会很厉害的。”
“嗯!我长大以后一定会比叔叔厉害的!”吉达信誓旦旦的说。
“哈哈……有志气!”沈军钺赏了他脑袋一榛子。
之后几组选手的成绩相对而言要好了不少,有几个彪悍的青年一看就是高手,姿势摆的比沈军钺还标准。
不过知道比赛结束为止,依然没有人的成绩能超过沈家父子,只是两人并列第一的情况让主办方有点头疼。
“两位先生,我们准备的奖品只有一份,这……要不再加个加时赛?”
沈皓挑挑眉看向沈军钺,由他决定。
“不必了,我们是一家人,不用分的这么清楚。”沈军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是想和沈皓分出个胜负,但是考虑到接下来还有其他项目,现在打个平手反而更有意思。
“这样最好了,那恭喜二位了。”
阳光越来越热,不少游客都受不了这种热度躲到有风扇的地方待着,倒是摔跤的比赛场地那围着一群不怕热的男人兴奋的吼着。
摔跤和传统的武术不同,沈军钺一看到场上两个光着膀子只穿着裤衩的男人抱在一起拉拉扯扯就立即放弃了这个项目。
他自个是不介意和男人光着膀子上场,但他儿子那一身肉绝对不能让其他男人看了去,更不用说还得被咸猪手又是抱又是摸的。
沈皓难的顺从的听了沈军钺的话,摔跤不是他擅长的项目,这个项目对力气的要求很高,光是这一项他就比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弱不少。
虽然没有参加比赛,但两人还是将现场直播从头看到了尾,沈军钺甚至打起了那个冠军的主意。
“我发现那个第一很不错啊,要不要拐回家?”
“你手底下还会缺大气力的人吗?”以沈皓的眼里,一眼就能看出那个冠军比不上纪武。
“缺是不缺,但人才也不能错过。”沈军钺信心满满走上前,将正拿着毛巾擦汗的冠军拦了下来。
沈皓没跟上去,站在原地看沈军钺嘴角含笑的说了几句什么,那表情像极了拐带幼童的人贩子,都是一样的伪善。
不过他的功力显然不够好,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沈皓就见那个男人一拳头揍向沈军钺。虽然没打中,但沈皓还是乐了半响,知道沈军钺沉着脸回来还止不住笑意。
“哈哈……你怎么勾搭不成反而把人惹毛了?”
“丫的,没素质的家伙!居然敢说老子是看中了他的美色!草!美色!他有那东西么?”
“噗嗤……”沈皓直接笑得弯下了腰,压制不住的笑声从嘴里发出来,看得周围的人一愣一愣的。
沈军钺一把将人抱起来,用手赌注他的唇,“看老子丢人你很高兴是吧?”
沈皓开不了口,只好点头,还是大弧度的那种,把沈军钺气的脸都黑了。
“他奶奶的,老子从小到大还没遇到过这么白目的家伙,简直比纪武还二逼,就他那熊样老子能看得上才怪!”
沈皓不说话只是笑,这种能看到沈军钺笑话的机会可不多。
第210章:小样,给老子等着!
中午,沈军钺和沈皓本来打算带着吉达兄弟找一家小饭店吃饭,这里虽然没有大酒店,但由于游客多了,也有些牧民会做些吃食生意。
不过还没等他们行动,之前替他们报名的小伙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主动提出让他们去他家吃饭。
见沈皓有些犹豫,小伙子积极游说道:“去吧去吧,下午你们不是要去赛马吗?我家里养了几匹好马,要是我阿爸高兴了,说不定就借给你们了。”
沈军钺微微眯着眼,观察着他的神色问,“你该不会是设了赛马陷阱等着我们钻吧?还是说你家里有亲人要参赛,早上看我们俩水平这么好,于是着急了吧?”
沈皓接着他的话头打趣道:“也许他是想在我们的午餐里下点巴豆之类的,这样就一次性铲除两个对手了。”
小伙子气得脸都红了,跺着脚吼道:“你们太坏了!我们家人才不会这样!哼!不去拉倒!”
沈军钺看把人惹毛了,笑着安抚道:“好了好了,我们也就开个玩笑,走吧,让我们尝尝你家有什么好吃的。”
路上,沈军钺第一次问了小伙子的名字,才知道他有个汉名叫曹明翰。
“这是我北京的姐夫给我取的,好听么?”曹明翰虽然嘴里这么问,可是扬起的下巴却告诉所有人,他很满意这个名字。
沈皓很有诚意地回答:“好听,至少比我的名字好听。”
他转头瞪着沈军钺问:“爸爸,我的名字是谁取的?”
“怎么了?你的名字也不错啊,皓,光明的意思,你爷爷给取的。”沈军钺一脸“不关我事儿”的表情。
“哟,您还知道这个字的意思啊,我还以为您在学校学的都还给老师了。”
沈军钺掐了他的脸蛋一把,磨着牙道:“别给我阴阳怪气的,我不就没给你取名么?要不等咱们回去了把户口给改了?”
“别!爷爷对我这么好,他取的名我乐意,至于你……还是等着给你孙子取名吧。”
“那岂不是这辈子没机会了?”沈军钺暧昧地挠了沈皓的腰一把。
走在他们身边的曹明翰也听到沈皓见沈军钺“爸爸”,心里疑惑这父亲怎么这么年轻,然后就听到了沈军钺这句话。
他反驳道:“这位大……叔叔,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没机会呢?等过几年大哥哥结了婚生了小孩你就有机会了。”
曹明翰也没多想,在他们草原上,很多孩子的名字都是爷爷辈的老人家取的。
“哈哈……就是啊。”沈皓不怕死地附和一句。
沈军钺嘴角抽搐着,又不好在外人面前说出反驳的话来,只能拿凌厉的眼神刮着沈皓,“小样,给老子等着!”
没走多久就到曹明翰家,沈皓也收起了路上的笑容,正经地和这家人打招呼。
当说起他们住在扎那家的时候,曹明翰的父亲眼前一亮,盯着吉达兄弟声音洪亮地说:“原来这俩小鬼是扎那的儿子啊,好多年没见我都认不出来了。”
“阿伯,你认识我阿爸?”小吉达扯着曹明翰的父亲问。
“当然,以前我和你阿爸是同学,你小时候我还去过你家做客的。”
有了这一层关系,大家相处也就融洽了。
不过这样的融洽在曹明翰的大哥回来后就被打破了。
“怎么是你?”沈军钺和对方同时叫出口。
沈军钺眉头皱了皱,要是知道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是曹明翰的大哥,这顿饭他绝对不吃。
他这辈子可是第一次被男人怀疑对他有企图的,就连当初对儿子有企图的时候也没被他这么指责过。
曹明翰显然不知道他们有过节,不过却知道沈军钺有去看摔跤比赛,所以挺着胸脯骄傲地说:“我哥哥刚拿了摔跤冠军。”
“嗤,那双因为我和我儿子没参赛。”沈军钺不屑地说。
“哼!夜郎自大!”
“哟,没想到你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还会说成语!”
“你这个心术不正的骗子!”
听着两人的对话,沈皓顿时对沈军钺之前的话有了兴致,拉着他问:“你到底怎么把人惹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