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与这双清澈的眼睛对视,眼底一闪而过的苦涩,“你居然可以找到这里来,子夏,你知不知道,你很傻……”
“是啊!我很傻呢!”姚子夏慢慢地顺着他的肩膀,靠在他的胸口,唇边依旧是微笑,“告诉我,那两个月,不是梦,枫,我一点也不奢求你能爱我,但是,请给我一个可以靠近你的机会,可以吗?”不要再随随便便的推开我,真的不愿意在做梦了……
那两个月的温柔,偷来的短暂时光,却无异于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
他唯有苦笑,轻轻地环住他的肩,“你这又是何苦呢,子夏……”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他手指紧紧地抓着他胸口的衣衫,“枫,这一生,能够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所以,我不悔……”明明知道,在你的心里,永远都比不过那个人,但是,他也依旧傻乎乎的一头栽了进去,你是我的劫,一是我这一生的挚爱,花泞枫。
我们都是同一种人呢!他眼底的淡淡自嘲,一样的执着,一样的不可理喻,一样的任性,一样的,疯狂——
“既然如此,那就跟在我身边吧……”
很抱歉,又让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了,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啊……
镜。
第十二章:一切开始于邂逅(2)
花泞枫离开了花氏仅仅一周的时间,就造成了整个花氏财政数以千计的亏空!有若不是花氏也是有名的大家族,这次的经济风暴,很有可能就导致花氏的破产。
花氏总部,其背后的长老们,在花氏内部一出现资金亏空的现象时,就第一时刻的调动各地资金补填,不到三天时间,就将这具大的坑,给填满了!倒是这期间,所造成的损失,也是可想而知的可怕!但是,花氏能在三天时间里将如此之大的漏洞给补上,也展示了其财力的不可估计——
“看来,失败了呢!”
看着手里的一份份文件,花泞枫金色的凤眼里,一闪而过的嘲讽,随手的把文件一丢,躺在这深蓝的沙发上,微微侧过头,透过那落地窗,注视着窗外蔚蓝的大海,唇边一抹危险的淡笑。
姚子夏从厨房里端着一盘水果,围着围裙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男人盯着窗外发呆,微愣了一下,依旧微笑着走了过去,将手里的果盘一放,收拾着地上散乱的文件,“出什么事了吗?你的心情看起来很不好……”
因这句话而回过神,泞枫侧眸注视着姚子夏的侧脸。
看着他将他乱丢的文件收拾好,不由有些无奈,“这些事情,你让尚云杰去做就行了,何必自己动手?”难道,他让尚云杰照顾姚子夏,是摆设吗?
“这样不好么?泞枫。”他可以为泞枫做任何事情,所以,为泞枫做任何事情,他都喜欢亲力亲为。
面对他的笑脸,花泞枫微微一愣,随即抬手,轻柔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揉着他细软柔顺发丝,姚子夏,或许以前的他从来就没注意他吧?他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姚子夏的时候,姚子夏还不是姚子夏,冰冷的孤儿院,颤颤发抖的双生子,绝望的仇恨,就是支撑着姚子夏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十岁那年的一次走失,或是他养父母一生中最为恐惧的事情吧?就仿佛是命中注定一样,他被一名修女领进那个孤儿院,那一对互相抱着对方,承受着其他小孩子欺负的双生子,就那么的映入了他的眼底,明明比他小两岁,但是,那个双生子哥哥的目光,却是异常的坚定,时时刻刻的保护着自己的弟弟。
再后来,他们被自称是他们家人的一行人接走了,在哪没过多久,许杰夫妇也找到了他,短短的一个星期,却像是漫长几十年一般。但或许是那对双生子给他的映像太深了,以至于,在被告知自己身世之后,他一时的失控,情绪大变,一个人逃到了罗马,在教堂里,居然遇见了,那对双生子里的弟弟,也就是姚子夏。
听他说,他们是那个家族沦落在外的私生子,如此不光洁的身世,跟他还真像啊!
那个双生子哥哥在一次阴谋里,为了保护弟弟死了,留下来的弟弟,活着,只为了复仇,他们的相遇,就是如此的戏剧化。
他们在一起短短的两个月,说不上有多快乐,但是,却也成为了他生命力最难忘的两个月!后来,他还是离开了,回来之后,他宛如一只失控的野兽,疯狂地展开一切屠杀!
随之,遇见苏,放下了一切,却又再一次的遇见了他,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姚子夏了……
他们注定的是有缘无分,所以,他那么冷漠地对待他,疏离他,只希望他离开自己,同时也希望,他不要被他的事情牵连到,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他对自己说,他要复仇,他们的敌人是同一个人——
“少主。”一声冰冷之声,打破了所有的沉默。
花泞枫收回了手,姚子夏也站了起来,退到一边,看着那个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黑衣人。
此人全身一套夜行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冷漠而无情的黑眸,背上背着一把用黑布包着的长剑,单膝而跪在地上。不过那人面巾一侧的一朵金色水晶莲却透露了他的身份,花氏少主旗下专属的暗卫,也就是花泞枫的手下——
“什么事?”花泞枫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人,声音冷漠的几乎无情。
“少主,这是来自于教廷那边的邀请。”那人双手奉上一张做工精美而且复古的烫金请帖。
教廷?泞枫什么时候和教廷那边扯上关系了?姚子夏心下有些疑惑,他从来不知道,泞枫还和教廷那边有什么关系?!看泞枫的样子,似乎得到教廷的邀请,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这么说来,他们来这里暂居,也是泞枫事先就安排好的?!这样的猜测,让子夏心里不觉有些紧张。
接过那张请帖,泞枫稍稍地看了一眼,这么快就知道他的下落了吗?看样子,教廷的力量,不可小看。
“你可以走了。”
“是,少主。”那人得令,立刻离开了。
待那人走后,子夏才有些担心的看着泞枫道:“泞枫,你……”你什么呢?子夏迟疑了,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问他些什么,这些,都是他自己的秘密,不是吗?他有什么资格去过问呢……
“你想知道什么?子夏,只要你肯问,我都会告诉你。”其实,他心里想的,却是他什么都不要问!因为知道的越少,也就越安全。
只要他肯问,他都会告诉他吗?子夏唇边扬起明媚的微笑,对上那双永远都叫人那么惊艳的金色眼睛,他摇了摇头,“不必了,泞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有必要一探到底,不是吗?泞枫,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比什么都好。”所以他不像苏迪斯,不会缠着泞枫不放,也不会,什么都要知道……
“子夏。”泞枫眼神有些复杂,他原以为他会要求自己把一切都告诉他,却是没有想到——
站起身,慢慢地走到姚子夏面前,温柔将他拥入怀里,“对不起,子夏,也许这一生我注定要亏欠你的,但是,我会用一生的时间,记住你。”承诺,再一次的许下,但是,他一定会做到!不论他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闻言,他心中唯有苦笑,果然么?泞枫你还是无法给我全部么?但是,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黑暗的神圣殿堂,是主留在人间的信仰。
高雅的装潢,一切都是那圣洁浮雕和壁画,地上,铺满了厚厚的红毯,上面是精致的古老花纹,尽显无尽的神圣与典雅。
“……
若不因为你
我怎能在这里
被赎的生命交托于你
喔,神啊
我要跟随你
赐我们全然向你的心
……
没有人事物能与你相比
帮助我走得更坚定
感谢你教导的真理
提醒我天天要舍己
让你在我生命中来管理
我心有神走过的痕迹
喔,神啊
我要事奉你
用我被改变的生命
在每一日中彰显你神迹
使人看见将荣耀归你!
因为无论事情的结果如何
只要我们持着信心
“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
愿神能够祝福他的使女
祝福她能够生活中经历你赐下的喜乐
……
若是我们信心软弱了,求神加添
求你听见我们心中的呼喊
“我信,但我信不足,求主帮助”
你当日怎样赐福给福音书中孩子的父亲
你今日也怎样赐福给爱你的儿女
阿们!
……“
有修女弹着钢琴,十几个修女低唱着赞美主的歌儿——《神迹》,教堂的正中,耶稣受难的十字,以及那神的庄严雕像,满满的宗教的特有气息。
一身红色的长袍,红衣的周边,又是烫金的修饰,风信子的衣领,洁白的手套包裹着修长的双手,脖子上,是白金十字吊坠项链,双手将吊坠握在胸前,长长的金色头发在兜帽下若隐若现,另一番的别样美丽!鼻梁上,戴着半截纯金的华丽面具,一双异色的眼瞳,却充满了诡异莫测的意味深长,左眼的深蓝,右眼的碧金,圣洁而高贵,威严而严肃,这就是他——
蒂兰斯·D·西伯·亚特兰米蒂洛伊斯·莫狄修,梵蒂冈,红衣大主教。
“亚特兰米蒂洛伊斯主教大人。”一位穿着黑衣的神父在他身后微微低下头,说道。
他未曾回头,却捏着胸前的十字架,淡淡道,“何事?克里菲亚神父。”
加罗·克里菲亚,梵蒂冈的一名神父,等级不是很高,但在梵蒂冈,也是有一点身份的,至少,他是隶属于大主教蒂兰斯·D·西伯·亚特兰米蒂洛伊斯·莫狄修所管辖的【Rose cross】的成员之一。
加罗低着头,继续说道:“陛下已经在正殿等候,您是否现在就过去?蒂兰斯主教大人。”
异色地双眸微微一眨,“撒拉斯文主教,也在了么?”诺伊·R·卡特·萨亚维加特罗迪亚·撒拉斯文,梵蒂冈的另一位红衣大主教,和他齐肩的地位,是教皇之下,所有主教之上,身份最高的两个人。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位红衣大主教,一向是意见不同,互看不顺眼的,两人之间有争论,也是常有的事。
“撒拉斯文主教大人也已经到了,大概马上就会派人前来催促阁下了。”
加罗说的确实如此,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诺伊是个什么样的家伙!这个骄傲不可一世的家伙,总是把教皇陛下当成傀儡,年幼的教皇,自然管不了什么事,梵蒂冈的一切决议,都取决于他们这两位红衣大主教。
诺伊,这一次,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蒂兰斯双眸半眯,“且不可让陛下久等,你我这便去吧。”诺伊,我到看看,你想干什么——
夜。
漆黑的天空,唯有一轮冷月孤独悬挂,凄冷的光芒笼罩着被墨夜覆盖的大地,为其,增添一层冷霜。
他穿着薄薄地睡衣,任由海风吹乱他的发,他都不在乎了!赤着双足,一双金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月色下,那一抹白衣如雪的身影——
那人面上戴着半截精致的金色面具,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黑色的衬衫解开了三个扣子,一线性感的迷人狂野之感;那人有一头细碎的墨发,面具后,一双宛如星辰璀璨夺目的金碧色眼眸,清冷如霜,带着淡淡地疏离,与点点的无情冷漠。
性感的薄唇,微微抿着,星眸注视着月色下,拍打着礁石的大海,因为有半截面具的掩饰,所以,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喂!”泞枫抱着双臂,走到那人一侧,淡淡的喊道。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叫喂!”那人清冷的眸子里,一闪而过地笑意,唇角也微微地上扬。
泞枫不由扬唇,“这可不能怪我,怨你自己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那人笑道:“不是告诉你,叫我D不就好了么?现在,还不是告诉你我名字的时候。”
“切!”泞枫毫不客气地鄙视了他一样,这个总爱搞神秘的男人,他真不知道当初他是那根筋不对了,居然会和这个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的男人成为朋友,“算了,我也不计较你的名字了,对了,你大半夜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D眼神中一闪而过地神情,忽而很诡异地打量着泞枫,那怪异地眼神看得泞枫心里发毛!不由瞪了D一眼,“喂,你那什么眼神?!”
“我在想,你莫不是刚从你哪位小美人的怀里爬出来的吧?瞧你这一副好事被搅极度不满的样子,呵呵……”
D地这句话,说得轻佻,充满戏虐地感觉,令泞枫脸颊一烫,狠狠地瞪着他骂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欲求不满吗?!D,我花泞枫是那种滥情的人吗?!!——”
怒啊!泞枫心里极度的气愤,这个D,把他花泞枫当什么人了?!他是那种随随便便乱发情的人吗?更何况,那个人是姚子夏,虽然他们曾经交往过,那是以前好不好?!而且,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哪有那个心思去干那些事儿……
被他吼,D也不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见他气呼呼的样子,不由眼神一暖,“泞枫,小心教廷。”
“为什么?”他知道D对他忠告不是空穴来潮,但是,他还是有疑点。
D也没说什么,而是抬头望着那夜空中的冷月,眼神渐渐的冷下来,“总之,听我的就好,泞枫,无论教廷那边对你说什么,都不要相信。”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D,不要糊弄过去。”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对了,顺便一提,你这个样子……很诱人哦!拜拜!小枫枫……”
说完这句话,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赶紧跑的不见踪影了。
留下泞枫双眼喷火地怒视D离开的背影,“呀西!D,你最好不要在让我看到你!!!混蛋!!!——”
他被调戏了……
怒!他花泞枫居然被调戏了?!!!!
“呵呵……”
听见身后传来他愤怒的咆哮,D低笑着闪进了一辆停靠在隐藏在黑暗里的跑车里,虽然很想看看泞枫此刻的扭曲表情,但是,为了多活几年,最近还是少出现在他面前的好。
“你告诉他了?羽。”耳边,响起一个优雅而邪魅地嗓音。
他眼神骤然的冷漠下来,抬手取下脸上的面具,“麟儿,你什么时候来的?”转头,就对上一双笑莹莹地金色凤眼。
“这不是重点,羽,我不知道,你居然以这种方式去见他!你知不知道,若是被那个人知道了,不仅你的踪迹暴露了,就连他也会被牵连的!”那个被他喊做麟儿的人双眸一怒,声音变得极度的愤怒。
“你以为我不知道后果么?!”他同样的吼回去,一双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名为痛苦地光,“我可以忍受他爱上别人,也可以忍受他碰了别人,甚至,我可以忍受永远不能见他的折磨,但是,我唯独不能忍受,他受到危险!而且,这样的危险还是那个混蛋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