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无影——一方清河

郑重的选了小米，黑米，旷博想了想又装了点糯米，小麦，燕麦等等，反正能用来熬粥的都装了一些。接着逛了一圈，买了点青菜和皮蛋，后来想想，不如把中餐和晚餐要的菜一起买了算了。

旷博动作很快，但还是用了二十分钟。回到家的时候，李笑愚还在忙，眼睛盯着电脑，看都没看他一眼。旷博把菜分类的放进冰箱，然后去厨房洗了锅，准备熬燕麦粥。

旷博虽然没怎么熬过粥，但方法还是知道的。出锅后果然不错，旷博先给李笑愚装了一碗，端给了他。

“早上喝点粥，粥比较淡，也容易消化。”旷博对着粥吹的头都晕了才放到李笑愚面前。

“我不吃早餐的，我说过了。”李笑愚看了一眼燕麦粥，说。

“很好吃的。你试试。”旷博赔着笑脸，耐心的说。

“我真没这习惯。”李笑愚皱着眉，有点火了。

“你就吃一口。吃一口嘛。”旷博看他的样子，小声的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吃早餐吗？”李笑愚侧过身正面对他，说：“我已经十几年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了，如果是特殊情况我会吃一点，但基本上我是不吃的，今天我实再是没胃口。”

“你试一口。”旷博好脾气的继续笑。李笑愚和他对视，相互盯了一会儿，李笑愚先败下阵来，拿着碗吃了一口。粥熬得很浓，米煮得很烂，燕麦煮得刚好，有嚼劲，清淡中带着香味，很提升食欲。

“怎么样？”旷博喜滋滋的问他。

“很好吃。”李笑愚点点头，把那一碗就吃完了。旷博问他还要吗他摇了摇头，旷博没再多嘴，乖乖的收了碗，回到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

“我真的好厉害啊！这粥熬得真好吃！”旷博一边赞美自己一边大口大口的吃，可惜他的表演李笑愚没看。旷博没放弃，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他修图。

其实李笑愚真的挺厉害的，拍的时候他没看到，现在放到电脑里一看，里面的自己还真有点拍杂志大片的感觉。特别是有一张，当时他俩趁着地铁人流出来的时候逆着人流走，旷博本身就比别人高，别人都在向前走他一个人反方向，还真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意境也说不出来的好。

李笑愚把图弄好了，保存。旷博以为这张图就弄好了，没想到李笑愚又打开了这张，换着其他的方法弄。旷博偷偷看了眼保存的名字，这是第六张了。一张图换用六种不同的方式弄，这不是工作认真就可以形容了吧，这算是工作狂和强迫症了吧。

“累吗？”旷博吃完饭收拾后走过来问。

“还好。”李笑愚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微微一笑，说：“谢谢你的粥。”

“不用客气。”旷博有点不好意思，被李笑愚冷落习惯了，突然这么热情，让他一下子还不习惯。

李笑愚抿着嘴笑了笑，揉着酸痛的眼睛，说：“我先休息会儿，你别太大声，安静一会儿可以吗？”说完，李笑愚就侧躺在沙发上，曲着腿，闭着眼睡了。

旷博看了看时间，已经12点了，中饭也可以吃了。旷博从房间里拿了一个枕头出来，轻轻的走到李笑愚旁边，说：“笑愚，睡了吗？”

“还没。”李笑愚没睁眼，但意识很清醒。

“你垫着枕头睡吧。”旷博用手把他头抬起头，迅速的塞了个枕头。李笑愚一直闭着眼，用手拍了拍枕头确定好位置继续睡。

旷博走到厨房，打电话给谢家伟，问了家清淡的餐厅，准备叫外卖。本来旷博是想自己做饭的，但做饭怎么都会有烟雾，怕呛醒了李笑愚。

谢家伟给他提供了两家清淡著名的餐厅，可惜的是人家都不送外卖。

“你去买也不行？”旷博记得谢家伟那张嘴可是吃遍了C城的大街小巷，连他家楼下摆摊的老爷爷奶奶都认识他。

“我去买也不成。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无辣不欢，重口味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谢家伟嗅着嗅着嗅出一股八卦的味道。

“他身体不太舒服，不能吃太重。”旷博看李笑愚气色不太好，可能和昨天纵欲有点关系。

“他？他是谁？旷博，你现在在哪？”谢家伟在电话里嘿嘿的笑，不怀好意。

“我现在在李笑愚家。”旷博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小声的说。

“我靠！旷博啊！不是吧！你出手还真够快的，你这就和别人同居了？你真是个禽兽啊！禽兽啊！李笑愚那个小身板，受得了你这个采花大盗的辣手推花？身体不太舒服？不太舒服？身体？我靠！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谢家伟在电话那头大喊大叫，跟失心疯似的。

“滚滚滚……别在那毁我名誉！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自己开车去买。”旷博被他一闹，脸微微热了起来，凶巴巴的对着电话吼。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现在这么温柔体贴啊，不像你啊旷博。这才回国几天啊，就跑到别人家当小媳妇去了。你到底图啥呀？哈哈哈……”谢家伟在电话那头已经笑得接不上气了，他脑补旷博一边黑着脸手忙脚乱照顾人一边傻不拉叽的犯错被训的像条狗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想笑。

“图你闭嘴！”旷博被他笑烦了，边打边向外走，走到门外才没好气的说：“快把地址发我！”

“你以前也经常跟我去吃啊。你忘记了？”

“我这么多年没回来，早就不记得了。快点发过来，我下楼去取车。”旷博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二十六章：获奖

开车去了谢家伟说的餐厅，餐厅名字还挺好听的，叫足迹。里面装潢高档有个性，就连服务生的穿着都是严谨中带着时尚。

旷博想了想，好像以前自己和谢家伟来过这里，只是每次去餐厅他都不记名字的，反正就是吃个饭，记这么多干嘛，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这些事都是谢家伟做。

点了两份的改良后的粤菜，旷博麻利的就开车回去。放下饭盒，李笑愚果然还没醒。旷博摆好碗筷就轻轻的走过来。天气有点闷热，李笑愚出了许多的汗，头发湿湿的贴在额头上，脸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旷博把他头发拨开，用手把他的汗擦干净。

“嗯？……”李笑愚一下子就睁开了眼，惊恐的坐了起来。等看清是旷博后才松了口气，说：“是你啊。”

“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旷博把他揽怀里轻轻的拍了拍，说：“做恶梦了？”

“没有。”李笑愚推开他，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清醒后问他：“几点钟了？”

“不急。”旷博凑过去亲了亲他，把他拉起来，说：“先吃饭吧。”李笑愚抓过手机一看，自己刚睡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离闹钟响还差十分钟。

吃过饭，李笑愚接着忙工作。旷博在一旁收拾着东西。

忙到下午，旷博开始做晚饭，李笑愚吃完后继续工作。终于在晚上九点之前把弄好的作品都拿出来选了三张给王编发了过去。王编很快给他回了信息，说总监不在，等他回来了再做最后的决定，行或者不行或者返工等下再通知他。

李笑愚回了个好就准备早点休息。今天一天都面对着电脑，人都快晕了。李笑愚刚关了电脑想睡了却想起另外一个专栏来，重新打开电脑想了半天，只弊出了几百字，实在是想不出来，李笑愚只得疲惫的放弃。

洗完澡出来，快十二点了。旷博早已躺在床上玩平板。李笑愚走过去，关灯躺下。

“今天忙了一天累了吗？”旷博把平板关了扔一边，头枕着他的肩问。

“累了。”李笑愚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赶紧的把他推开。

“我帮你按按。按按就好了。”旷博笑眯眯的坐起来，真的给他按了起来。

“嗯。挺舒服的。再用力点。”李笑愚配合他躺好，放轻松的让他给自己按摩。

“这里吗？”旷博加大了力气，认真的给他揉。

“嗯。”李笑愚闭上眼享受，轻轻的哼了一声。旷博一边盯着李笑愚的表情一边不急不慢的动着自己的手。一路从肩上按下来，按到了的腰，然后揉了一把李笑愚的屁股。

“舒服吗？”旷博看着李笑愚舒服的样子，又揉了一把他的屁股，邪邪的笑着说：“要擦枪走火了，怎么办？”

李笑愚还是那平静的样子，呼吸平稳，眼睛紧紧的闭上了。

“这么快就睡了？”旷博无奈的自言自语一声，亲了他一下后在他身后躺下。

第二天，李笑愚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李笑愚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比较平常。

“是李笑愚李先生吗？”一个较粗犷的男声响起。

“是的。我是李笑愚。”

“李先生您好，我们这里是‘生态’主题摄影主办方，您的参赛作品经过我们评委组最终决定，获得我们这次大赛的第三名，在此恭喜您，也谢谢您对我们这次大赛的支持。”

“嗯嗯。谢谢您。”李笑愚在别人说完他获奖后人都是呆呆的，整个过程都是嗯嗯嗯，好好好，直到挂了电话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中奖了？这么幸运的事真的让他碰上了？

虽然第三名没有多少钱，但这对他这个一直觉得自己不专业的摄影师是个很大的肯定了，简直像认同了他以前的努力，认同了他的选择和人生。

李笑愚站在床过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心酸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李笑愚一把擦掉，继续笑。旷博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小心的问：“笑愚，你怎么了？”

“我的作品获奖了！我的作品获奖了！第三名！哈哈……”李笑愚在原地激动的团团转，抓着旷博大吼大叫。

“那恭喜你啊！你太棒了！”旷博被他感染，也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看了多少书吗？走了多少个地方？拍了多少张照片吗？我一直对我自己说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你总有一天可以的！没想到我真的也会有这一天啊！”李笑愚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里面全是满满的希望和喜悦。

“嗯嗯。你这么努力，这个结果是应该的。”旷博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

“是啊。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不行，就算看到了比赛也不敢参加。真的是太意外了！太意外了！中国这么大，这么多比我厉害的人，多的我都数不数不过，我觉得那些人都比我厉害多了，没想到这多大的队伍里竟然真的有我的位置！”李笑愚激动的脸都红了，看着旷博，像个围着主人撒欢的小狗。旷博静静的微笑的看着他，一脸的喜欢。

李笑愚突然安静下来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好久，空气渐渐升温，然后李笑愚踮着脚主动吻了上去。李笑愚轻轻的吮吸着他的下嘴唇，然后放开他，说：“谢谢你。此刻陪我一起分享。”旷博看着他害羞的样子，捧着他的脸，激动的亲上去，亲得彼此呼吸都开始紊乱了才放开他，偏着头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我们做吧。”

李笑愚环着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口，用弱不可闻的声音说：“好。”

两个人在床上纠缠到下午才起来。李笑愚全身无力的趴在床上，连个手指头都不想动。旷博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头在他背上亲了一下，温柔的说：“我带你去浴室吧？”

李笑愚转过头没说话，用怨恨的眼神瞪他。旷博只觉得好笑，李笑愚这样子像在跟他撒娇般，旷博大手一伸，就把李笑愚抱了起来。李笑愚挣扎了两下，被旷博全力的按住了，讨好的说：“我的错。我的错。别乱动。小心拉伤。”

“滚出去！”李笑愚咬牙切齿的说。

“洗完了就滚。好了吧！”旷博把他放进调好温度的浴缸里，然后自己也挤了进去。

“这浴缸我没用过，是房东的。”李笑愚有点担心的说。

“我洗过了。没事。”旷博笑了笑，凑上来亲了亲李笑愚。李笑愚有点不好意思的扭了扭头，旷博全当他在撒娇了。

洗好后，李笑愚被旷博抱着放到沙发上，给他打开电视，然后自己去厨房做晚饭。李笑愚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有点恍惚自己怎么和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了，有时候世界就是奇妙的这么不可思议。

旷博还真是做菜能手，做出的菜好看也好吃，就有点淡了。

“下次可以多放点辣椒。”李笑愚夹了一筷子的牛肉，说。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嘛。”旷博坏笑的看着他，给了夹了一把青菜。

“谢谢。”李笑愚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面无表情的低头吃饭。

接着忙了一个星期，李笑愚终于把积下来的工作赶完了，王编那边也过了，不需要返工，这让他省了不少心。

这一个星期旷博赖在他家给他做饭洗衣，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他，除了晚上的时候要找他锻炼锻炼，其他的时间要安静就安静，要劳动就劳动，倒是落得个轻松快活。李笑愚有时空下来也本想问问旷博的情况，但一忙就忘记了，这一拖就拖到了工作来。

其实事情很简单：是前不久‘生态’主题摄影展的主办方找到了他，临时聘请他做这次活动的摄影师，活动内容是办一个新疆风俗风情摄影展和旅游宣传册。本来这次活动是请上次获奖的第一名和第二名，但偏偏第一名忙不过来，没时间，巧又巧在是他李笑愚认识的人，而这神秘的第一名知道第三名是他了之后就大力举荐了他。主办方这才打了电话给他。

这算是为公家出差，来回包机票，车票，提供住宿和三餐，当然还有薪酬。来回应该要半个月，他和第二名分别去不同的地方，最后再一起到乌鲁木齐汇合提交作品。李笑愚当然答应，这可是出去玩耍长见识采风以及和同行交流的好机会。如有幸遇到第一名和第二名，交个朋友商谈摄影也是非常不错的。

挂了电话后李笑愚简直有点激动的不知所措，想到这次拍的作品可能被展出，被很多人来参观就让他兴奋莫名。虽然不是以他的名义办的摄影展，但这可比以前有了非常大的进步，打个比喻，一个经常在脑残偶像电视剧里演龙套的三流的小明星，一下子接拍了一部大制作的电影，而且合作的演员全是演技一流的实力派。

李笑愚内心都在呐喊了，握着电话久久回不过神来，现在他特文艺的想起了一句话，我被幸福击中了！他现在就是被幸福击中，都快被打晕了。李笑愚坐在沙发上嘿嘿的傻笑，连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都吓了他一跳，急急忙忙的接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出差

“喂。你好。”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李笑愚还陷在刚才的激动里无法自止，说话紧张的有点语无伦次。

“李笑愚吗？是我，森。”一个沧桑中带着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森？”李笑愚想了想才恍然大悟的说：“哦哦。森！纪录片导演森？”

“哈哈。是我。”男人在电话那边爽朗的笑了笑，态度自然和气。

“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李笑愚很少和别人在电话里寒暄了，有点不好意思，但像他这种不怎么交际的人，一般都非常好奇别人怎么得到他号码的。

“原来你也参加了‘生态’的比赛，今天我才知道你得了第三名，恭喜你呀。”森在那边说的诚恳，李笑愚都可以想像他微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