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除了石头还有什么?
气温是连生物外衣都阻止不了的严寒刺骨,空无一物。
唯一可取的,大概就是在这颗小行星上,他们刚好可以看清整颗塔拿星的全貌。
——像个被打磨抛光过了的巧克力球。
很难想象外表这么光秃秃灰败的星球内部竟然包含了那样繁荣的景象。
阿萨斯沉稳地抬手打开了逃生舱的透明舱盖,寒风扑面而来,何知树不动声色地调大了生物外衣的恒温功率:“看着这颗星球,有什么感想?”
何知树砸了下嘴,如实回答:“饿了。”
阿萨斯:“……”
何知树:“它长得像巧克力球,而且塔拿星的食物虽然看起来实在,可实在是不怎么顶饱。”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
阿萨斯扬起眉,向前伸出手臂,微微张开修长的五指,刚好可以在他视线范围内将整个塔拿星遮盖住:“你知道为什么在塔拿星的表面环境遭到严重破坏,塔拿星人却依然能像现在这样安然无忧地居住在星球内部吗?”
塔拿星的构造跟地球几乎一致,塔拿星人也跟地球人非常相似。不生活在星球表面的话,阳光,氧气这种必要的因素就无法汲取。
然而在塔拿星的内部,他们一路所见无论是动植物都可以健康的生存生长。
这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大部分植物都需要进行光合作用……塔拿星内部的阳光究竟是哪里来的呢?
何知树的思绪一时有些堵塞,阿萨斯顺势拉住他跃出逃生舱,道:“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再告诉你。”
何知树乖顺地跟着他走出逃生舱,二人一路缓慢地仿佛茶余饭后悠闲散步似地踱步到小行星上一块凸起的巨大岩石上。
这块岩石呈椭圆形,灰色,表面光滑。
——十分难爬。
阿萨斯先一步蹭蹭几下快步爬上顶端,显然早就有此经验,一回头,发现何知树正像一只树懒一样慢悠悠地举着手臂,抬起一只脚,似乎正在犹豫要从哪里找落脚点。
阿萨斯嘴角几乎不可察觉地勾出一个宠溺的弧度,伸出手把他拉了上来。
两个人就这么并排坐在了这颗椭圆形的大岩石上,何知树的屁股被石头贴得冰凉,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把目光移动到阿萨斯那张没有一丝表情的俊脸上。
无声地催促着——有话快说。
在何知树的殷切期待之下,阿萨斯缓慢而平静地开始慢慢开口叙述:“塔拿星最着称的技术是生物机械。”
生物机械?
何知树点了下头,喃喃地背诵起书本上关于生物机械科技的片段:“生物机械是用生物体或类生命体的全体或部分来构成机械的元件来组成的机械体……”他恍然意识到什么,“难道说塔拿星……”
阿萨斯接下他的话:“它的整颗星球,都是生物机械技术的产物。”
如果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塔拉星球内部可以拥有气压和日光……因为塔拿星已经变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半生物机械’。
有可以提供氧气的‘肺’,可以输送河流的‘血管’和‘心脏’——它们压根就不靠外来进口宝贵的自然资源,直接自己生产堵上内需。
如果塔拿星真的能做到这样……那他们的这项技术科技含量显然已经到达了这个星系的顶尖。
阿萨斯继续说:“塔拿星由内至外一共有三层空间,”何知树适时地发表看法,“就像鸡蛋的蛋壳蛋清和蛋白?”
阿萨斯:“……可以这么理解,我们之前所处的赛门市是第一层区域,这是塔拿占地面积最大的区域,主要生活塔拿的平民人口。第二层则居住着塔拿的富人……至于第三层,则是王孙贵族和国王宫殿的所在。”
何知树的思维发散令他能很快地抓住这段对话的重点:“生物机械产物虽然是一种生命存在,但却是没有自主意识的,如果说这整颗星球都是生物机械的话……那么就一定需要有人无时无刻不运用自己的精神思想操控它!否则这颗星球就会陷入混乱和瘫痪!”
而如果这个人的精神力足够强大,那么他在塔拿星国王几乎就是全知全能的存在!
阿萨斯:“所以才会有每十年换届国王的惯例,知道这件事的人绝对不会希望自己在同一个人的统治下时间太久。”
第一次听到这些塔拿见闻的何知树简直叹为观止,这些事恐怕连梅丽爷爷他们都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不禁好奇问:“看来你对塔拿星的了解确实非常深入……这地方你来过多少次了?”
阿萨斯的回答有些暧昧不清:“非常多。”
何知树:“……”
塔拿星四周围绕的卫星当中,有一颗跟地球上的月球有些相似,不同的是这颗月球能够自己发出纯白色的朦胧光芒。
这并不刺眼的光辉随着以塔拿为中心的‘日升月落’缓慢地泼洒倾泻到了并排坐在小行星上的何知树二人身上。
心思敏感的地球人不知怎的回想起地球上那些古老的浪漫言情文学,在这些作品中,男女主人公们一生的唯一爱好就是亲昵地偎依在一起晒晒月亮谈谈诗词歌赋聊聊人生理想。
……现在这情景难道不出奇的相似吗?!
但是很可惜,何知树不是那种浪漫文学的狂热者。
比起那些甜蜜蜜黏糊糊的小言情们,他更喜欢像是西游记水浒传这种不失经典跟冒险幻想的作品。
鬼使神差地,何知树用手肘轻轻捅了几下阿萨斯结实的腰部:“喂,给我一把匕首。”
匕首小狂人·阿萨斯听话地递给了他一把。
然后看着他家船长大人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他人物性格设定的,兴致勃勃的表情趴在岩石上用匕首三下五除二刻上了一棵大树。
然后又在旁边加上一只壁虎。
阿萨斯:“……你在做什么?”
何知树动作豪放虎虎生风地磨着刀:“留个记号,这是我们地球人的习俗。”
阿萨斯:“我在你眼中是只壁虎?”
很明显那颗大树是代表了何知树,那么剩下这只自然就是阿萨斯了。
何知树:“直接刻名字这种事太没羞没躁,再说万一将来这星域颁布了什么不允许乱涂乱画的法律,我们这不是直接给人留了把柄证据吗?”
阿萨斯嘴角微微抽了抽:“……你想事情还真远”
何知树挺胸抬头:“这是自然,否则怎么能当船长”
阿萨斯俊脸凑过来,擦着他的面颊在他耳边轻吐热息:“我记得我刚去地球的时候,你连星际通用语都还不会说。”
何知树被他亲的有些发痒:“老子现在鼻孔舔得精准极了,分分钟能背出莎士比亚大全来信不信……”他还没得瑟完,就被眼前无限放大的英俊外星人给堵上了嘴。
柔软火热的舌尖不费什么力气就入侵他充满破绽的双唇,卷着他的舌头与之共舞,晶莹的唾液自他们唇齿交缠的地方延下,何知树的气息有些乱了,脑袋里不着四六地嘣着必须要用哔哔屏蔽的和谐词汇,同时用眼神向这只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外星人表达他对自己总是被这样一声不吭按倒在地的强烈不满。
接收到了爱人如此这般的眼神信息之后,阿萨斯放慢了攻势,某种沉淀着某种暧昧的笑意轻啄他的唇角,骨节分明的十指顺着他的腰线灵活地剥开了何知树的生物外衣。
碳基构成的皮肤一接触到外太空的空气,何知树瞬间被冻得打了个大大的哆嗦,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往距离他最近的热源——某只表情无比邪恶的硅基生物身上缠去。
当二者的肌肤零距离地贴合在一起,何知树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阿萨斯调笑道:“真热情。”
何知树:“……妈蛋冻死我了!”他四肢紧紧地缠在恶劣的英俊外星人身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打着哆嗦,有些恼羞成怒地道,“要么给我把衣服拉上你去跟你家的五姑娘相亲相爱,要么就快回逃生舱里去!”
97
在跟何知树做没羞没躁的这件事上,阿萨斯向来都保持着一种处变不惊游刃有余的大爷姿态。
按倒,剥衣,亲嘴。
三位一体一气呵成。
这使得被按在墙面或者地面又或者桌面……倒是很少在床面上的何知树每每都有一种自己是一根摊到了砧板上撕掉包装纸就等着人磨刀霍霍下嘴来的大肉肠。
……
而现在,在面对威武雄壮的已经快贴到他脸上来的另一种意义上的‘大肉肠’,何知树表情很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在三分钟之前阿萨斯用手托着他冷的连尾巴尖儿都缩起来的屁股蛋子,把像个树袋熊似的缠在他上肢身躯上的何知树给扛回了逃生舱。
然后,把他整个人不要钱似的往驾驶座上一扔,就骑了上来。
这个动词用得特别好。
骑。
小学语文学的特别好的何知树船长眼睁睁看着他以下犯上的船员用一种捕获到心仪猎物的大尾巴狼的得逞表情,骑在他身上解开了裤头,掏出了大棒。
然后就把那根壮硕雄起的大棒往他脸上戳过来。
外星人大棒上浓郁的雄性气息混合着发情信号的荷尔蒙如春风般扑面而来,在何知树把翻白眼这个表达轻蔑的姿势如同教科书般完美的在阿萨斯面前展示了一遍之后。
心眼简直坏的冒水的外星人淡定地放开双手,何知树眼看那根大棒在没有了它主人的搀扶之后依然直挺挺地竖在那里,刺激着他的狗眼和大脑皮层。
阿萨斯的双手按在了何知树的大腿上,这两条修长的不给他主人丢脸的腿此刻正大刺刺地分开着搁置在逃生舱的仪表盘上,阿萨斯慢悠悠地道:“你要是挣扎的话,指不定会碰到哪个操纵杆,到时候逃生舱可能会飞到某个未知的星域,我们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何知树:“……”
阿萨斯奸计得逞地挺了挺腰,把大棒前端溢出的透明液体涂在地球人唇瓣上:“乖,张嘴。”
在意识到这情况已经由不得他掌控之后,何知树认命地松开了牙关。
那充满了雄性味道的粗长物体迫不及待地挤进这片温暖湿润的场所。
阿萨斯扬着他弧度优雅的脖颈,惬意地滑动了一下喉结,发出一声低沉的舒爽喘息。
何知树闭着眼睛给他舔了一会儿。
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地睁开眼,正看到阿萨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船长大人仿佛吐掉什么不爱吃的菜一样呸一声把大棒吐出来,朗声问:“瞧着我做什么?”
阿萨斯:“没什么。”
何知树一时觉得有些异样,视线落到前面的仪表盘上,只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没等他细想,阿萨斯已经一把捞起他的双腿,以一个完全不符合人体力学的姿势抬高挂在自己的肩膀。
何知树:“……!”
你他娘的当我是体操演员还是瑜伽教练呢!
这个姿势令何知树的臀部紧紧地贴合在刚才已经由他自己亲自湿润过的硬物上,阿萨斯干脆利落地剥开他内裤的边缘,往那被他疼爱过数次的小穴里伸入两指,就跟完事了要回去赶集似的匆匆扩张了几下——粗糙的指腹精准地摩擦过何知树早已被掌控的敏感点,令他大腿根痉挛着咽喉中泻出甜腻的呻吟,前端的性器略微有勃起的趋势,就扶着那凶残的大棒顶了进去。
“卧槽!”
何知树倒吸一口冷气,刚才感受到快意立起的前端立刻就萎了下去。
“我在操。”
阿萨斯淡定地俯身亲吻他的双唇,不顾船长大人凶狠的像是要吃人的眼神,一下一下,缓慢而坚定地在他体内冲撞起来。
这个姿势令他每一下都狠狠地撞进何知树的最深处,再擦过他所有的敏感处退出到只留一个头部,下一秒又仿佛要将他顶坏一样凶猛地整根撞进去。
何知树被他这种要命的进出方式折磨得放声大叫,快感如潮水般融入四肢百骸,他放任外星人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般凶狠地亲吻着他的嘴唇,舌头被吸到发麻,唇瓣被咬的红肿,四肢无力地只能紧紧攀附住面前这具强壮的身体,后茓被捣得一片泥泞。
最后当他仰着头失神地被注入滚烫的液体,也颤抖着射出白浊到噤声时。双眼无神地看到头顶有一颗闪亮耀眼的星辰,急速地黯淡了下去。
……
在方圆何止八百里都空无一人的外太空做爱,这绝对是何知树此生最新潮的一次体验。
之后他又被阿萨斯前前后后按在驾驶座上插了三四次,天知道为什么区区一个逃生舱会有震动功能?!!
整个过程何知树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只记得阿萨斯吃掉了他的很多液体。
而自己也被逼着吃掉了很多他射出来的液体。
后入……传教士……骑乘……当阿萨斯搂着他的腰把他放在那好像永远软不下来的棍子上坐到射出来的时候,他的整个后庭里都盛满了外星人射出的白色液体,是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是个雌性生物一定会被做到受孕的量。
……但这是不可能的。
何知树恶劣地收缩已经麻木的后茓,把那些令他分外不舒服的液体排出体外,心说你们老爹这辈子注定要绝子绝孙啦嘿嘿嘿嘿。
……
……见鬼的!他干嘛要跟这些玩意儿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偎依在一起感受了一下那所谓的高朝之后的余韵,然后阿萨斯奖赏似的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说:“回塔拿去吧。”
……
出来容易回去难,幸好他们两个之中有一名在这颗星球出出入入好多年都如若无人之境的通缉犯先生。
当何知树等人踩着晚霞——塔拿一区是这个时间——回到梅丽姑娘经营的旅馆时,正好看到这个活力热情的红发姑娘正帮着他父亲在收店面前的招牌。
何知树愣了一愣,上前问:“咳咳,你们这是……要关店?”
刚才叫的时间太长,嗓子有点哑。
梅丽大大咧咧地笑着:“是啊,要为了国王接任仪式做准备,三天后新国王会在整个一区伤口游行一周,按照规定这里的街道什么的都要进行清理。”
何知树:“……”
我以为只有地球人才喜欢搞这种面子工程,看来上千万光年外的外星人们也会搞这些玩意儿。
梅丽收着东西,忽然反应过来,诧异回头:“奇怪,你们不是在房里吗,什么时候出来的?”
阿萨斯恶劣地蹭了蹭他现在还很敏感的腰间,何知树轻颤了一下,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早就出来了,旅游嘛,就是到处逛逛。你们没注意到吧。”
然后便做贼心虚地跑上了楼。
三天后是国王接任仪式。
何知树因为这个消息整整三天都像遇见了流窜通缉犯的片儿警一样目不转睛地注意着阿萨斯。
通过三天前他们那‘友好’而‘亲切’的交谈。
他是知道阿萨斯此行的目的正是即将要退位的老国王。
那位老国王……虽然他本身并没有见过,但光凭他对阿萨斯族人所做的那些事,对崔健冲所在的门罗佣兵团所做的事,以及不知道多少个星系种族里被他抓去做非法的人体实验那些事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