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一时竟然看呆了,每天都在看,他就想不通了,为什么每次看着老大都会觉得惊艳?老大果然是男女通吃的情场杀手,只可惜太痴情。自从孟子凡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来送早饭后,每天没事就拿着手机等电话等短信,也不见那个孟子凡打过一次。
“吴迪,你觉得我怎么样?”乔城拽着吴迪的衣领一脸不许撒谎的表情看着吴迪,前额的刘海飘逸地闪动几下。
“很好啊!”老大今天很反常。
“真的?不准骗我!”对吴迪比了一个揍人的动作,眼带威胁地等着他。
“我吴迪对天起誓!我怎么敢骗老大呢?”
拽着衣领的手蓦然松开,低着头看着手机发呆。自己那么好,为什么他就看不到呢?
吴迪看着自家老大萎靡不振的样子很是心疼,旋身坐在乔城旁边,安慰道:“老大,别想了,不会打过来的。你这是何必呢?”
他一语不发地把玩着手机,看着那黑漆漆的屏幕,心里失落不已。
“要不你给他打吧?”
乔城听闻,眼睛一亮,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暗淡,他怎么可能会接嘛,毕竟自己曾让他那么尴尬。
“我的老大哟,感情这事上,一定要脸皮厚才吃香!”
“谢啦吴迪。”对啊,激动地抓住吴迪的手,片刻,拿起手机出了篮球场。
这才对嘛,喜欢要勇敢去追啊!
屋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乔城心情忐忑地拨通孟子凡地手机号。
这边孟子凡正在地理课上神游太虚,忽然腿上一阵发麻,拿出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变态”两字,犹豫了,到底接还是不接呢?很纠结啊!抬眼看了一眼台上讲得津津有味的地理老师,一咬牙,按下了接听键,压低声音询问:“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孟子凡会接电话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干嘛,明天不是有篮球赛?”孟子凡觉得莫名其妙,难得篮球赛取消了,想到这种可能就兴奋啊。
“……”额,貌似他太激动了哈?一高兴连这事都忘了,不过听他那意思,明天的篮球赛他也要参加吧,原来冯易的理解能力不弱嘛,本来他也不指望冯易那种粗神经能听懂他的意思,看来明天一定会很有趣,“那后天呢?”
“呃,有。”
“我们后天去……”
不等他听完,立马就有人打断了。
“孟子凡,马上上来画刚果盆地的等高线地形图。”地理老师一手拿着粉笔一手指着黑板,一脸不容拒绝。
额,孟子凡迅速挂断电话,将手机塞在了抽屉里,自信满满地走上讲台,接过老师手里的粉笔,利落地在黑板上挥舞,画好后将粉笔搁在讲台的粉笔盒里,地理老师看了看黑板,满意地笑了笑,:“不错,下去吧,记得上课认真点,别在上课时间打电话。”
“嗯。”羞愧地红了脸,自认为潇洒地走回座位,今天的事把他折腾得够呛,好不容易才躲过校友们的追问。因为乔城,他发现最近他事情多得不得了,不仅多,还大条。
乔城木愣地看着手机,什么意思?一想到孟子凡可能在上课,心里的失落情绪不禁也散了几分。
第二十一章:篮球赛前奏
篮球赛这天,孟子凡顶着校园网疯传他是gay的压力,兴致缺缺地跟随队员来到圣华高中的篮球场,来时教务处还警告他不准早恋,更不允许同性恋,要不是看在他成绩能与圣华尖子生一较高低,怕是早就劝退了。
昨天还风雨交加今天又艳阳高照了,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一点都不给人过渡的时间,还好篮球赛事先定在了室内进行,宽阔的场地上除了两校队员外,还有两校校长及裁判和计分人员。
“为了增加气氛,我与六中校长决定将比赛场地转到室外,并且已经让两校高一高二年级地师生们在那里等候了。”圣华校长挺着个啤酒肚一脸随和地宣布着。
此话一出,在场的除了圣华的人都抗议了,六中校长见圣华的学生如此有素质,再看看自家学校的,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啊,故意干咳两声,示意他们收敛一点,岂料一群臭小子没一个搭理他,心里不免有些生气,暗想:回去不让他们掉层皮就不愧当六中的校长。
之所以圣华学生没什么表示,是因为他们早已习惯了校长的不按常理出牌,心知在专制的校长面前一切反对无皆浮云,所以他们也懒得去搭理,他爱怎么折腾随他去。
在六中队员们的抱怨声中,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往户外篮球场,还没进场就听场内喧闹得紧,孟子凡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前行着,忽然感觉肩上多了一条胳膊,抬眼一看,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过来的?面对他看似没什么的亲密动作很自然地回想起那晚被他抱着地情景,让他想不通的是,他的怀抱竟然会让他觉得安心?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发什么愣呢?”乔城手臂很自然地搭在孟子凡的肩上,凑过脸面带微笑地问着,其实心里也有点小紧张的说,表面上看上去就像感情很好的哥们一般。
“你……”孟子凡盯着那张在‘噩梦’中出现过N次的绝美容颜,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这么傻傻地看着。
“怎么?发现你老公我很帅?”乔城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呢喃。
“去死!”气急败坏地握拳砸向他的胸膛,试图挣开他的手。
他乔城会让他得逞?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右手稳稳地握着那个小家伙不安分地手,更是暧昧地摩挲着他白净的手背,感觉到他的挣扎,搭在他肩上的手有力地握着他的肩膀,将其用力一带,孟子凡便紧紧地挨在他的左边。
孟子凡挣扎无果,最终也只能心有不甘地放弃了,对于乔城这种人,他孟子凡表示非常无奈。
“这几天我可想你得紧呢!”
“恶心不恶心啊?”孟子凡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太TM恶心了,对着男生说这种话,他乔城能做到,但他孟子凡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如果是女生,而且是那种很正的女生,他想他肯定特有feel。
“恶心吗?”恶作剧地凑近他的右耳,伸出舌头舔上他的耳廓,舌尖细细地勾勒着形状,声音低沉地在他耳边问道:“那这样呢?恩?”
温热的气体在他耳边打转,柔软湿润的触感让他觉得痒痒的很是舒服,紧张地抬头看了看前方,还好他们走在最后。
用力推攘着乔城地脑袋,如此暧昧地距离,让他觉得有些尴尬,“站好,好好说话会死啊?”
“好吧。”顺从地松开他,规规矩矩地走在他的旁边,心里愣是想不通,自己平时多稳重的人啊,怎么一对上他的事就变得如此沉不住气?
“昨天打电话干嘛?”
“也没什么,天气太热了,要约你去游泳来着。”
“行啊。”
说这天气,确实挺让他头疼地,他孟子凡就属于那种不爱出汗的懒人,所以一切出汗的运动他通通拒绝,奈何这天气硬是不让他好过,他就那么站着,都会出一身的汗,早就想去游泳了,奈何宿舍那三匹总说自己没时间,这会儿一听到有人邀请,想也没想地就同意了。
“明天正好周末,我来接你。”乔城激动地伸手欲搭上他的肩,结果被孟子凡早有预料地躲开了。
“那感情好啊,我连车费都省了。”
“大神加油”“冯易必胜”“六中必胜”诸如此类的口号从六中学生们口中大声喊到,手里也不闲着,一个劲儿地挥舞着类似口号的牌子和横幅。
圣华这边也不示弱,什么“老大最棒,我们永远爱你”“圣华第一”……,口号声震耳欲聋,对于这种场面,乔城冯易他们显然早已习惯,这可苦了我们第一次参赛的凡大神了。两手捂着耳朵,难受得紧啊!
第二十二章:为幸福而战
临时搭建的凉棚内,两校校长悠闲地喝着茶,心情愉快地交谈着,丝毫不在意底下学生们怨毒的目光。
“哇!大嫂?大嫂在那里耶!”
涌动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先起哄,霎时,口号声加油声全都听不见了,接踵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尖叫声。
“大嫂好帅啊!”
“嘿,我们大神像小受吗?开什么玩笑?”六中的孩子们不满地反驳,想想他们大神在六中那可是豪放强势得很呢!怎么看也不像吧!
“就是嘛,我看乔城更像吧!”一个男生双手环胸,眼含轻蔑地看着篮球场内的乔城。
“我操!你敢诋毁我们老大?”
“你吵什么吵,说你老大又没说你,怎么着?想打架不成?”
……
孟子凡无语地抹了抹额上的汗水,眼角一斜,见乔城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撅着嘴不爽地用手肘狠狠抵向他的手臂。
被突然袭击,乔城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容却更大了,宠溺地看着孟子凡可爱的小动作,真想一口把他吃掉。情不自禁地揽住他的肩膀,将他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臂弯。
凉棚内两人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本来还在喝茶闲聊的两人,差点被刺激得将口中的茶喷到对方身上,向来雷厉风行的圣华校长一把拿过麦克风,气急败坏地怒吼:“都给我闭嘴,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校长威严啊!
偌大的操场瞬间安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乔城和孟子凡的事情,我和六中校长希望你们适可而止,毕竟你们是圣华和六中的骄傲,也是两校学生的榜样,不要因为你们两个而让两校名誉扫地!”
孟子凡心里委屈得要死,本想出言澄清自己的无辜,奈何嘴被乔城捂住了,只得眼神凶狠地瞪着他“唔唔”地反抗。
“校长不是一向倡导民主自由吗?”乔城一手捂着孟子凡的嘴毫不示弱地反问。
“那又怎样?”
“那么我和孟子凡的事你不应该开明处理,给我们自由吗?”
“笑话,这个怎么能够混为一谈?”
“我喜欢孟子凡!”
“简直是胡闹!”
“胡不胡闹我自己心里清楚!”乔城松开捂着孟子凡的手,将他带入怀里。
全场倒吸一口气,果然,圣华的乔城不愧是神话,能这样大胆反抗圣华校长的人,望遍S市也只有乔城了。谁不知道圣华校长是S市市长的岳丈啊,敢惹他的人估计没几个,而他乔城就是那么一个不怕死的。
“我们来做个交易好了。”单手搂着不安分的孟子凡,一脸坚决:“就由孟子凡代表六中,白一澄代表圣华,两人对决,50个球定输赢,谁先过半数谁就赢,如果孟子凡胜了,你就不得干预我们两,如果他输了,我就绝不跟他来往!”
“他赢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输了,对他来说当然再好不过,可要是他赢了,那还得了?
“放心,绝对有好处。”
哼,想他孟子凡即便有那个实力,他可能会赢?百分之百不可能,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摆脱乔城的机会,他当然不能赢咯,这明明是应该高兴的,可他却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呢?
“孟子凡!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观众席中响起一道突兀的女声。
孟子凡定眼一看,乔乔?!!他怎么把她这茬忘了呢!说实在的,他不怕乔城,但乔乔他是不怕不行啊!太精了!
“白一澄,孟子凡你们的意思呢?”
“我没意见。”被莫名点到名的白一澄,怎么可能有意见,要让孟子凡离开乔城这可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孟子凡沉浸在内心挣扎中,感觉抱着自己的两臂突然发力,把他拉回了现实,看着他眼中的柔情,他竟不忍拒绝,就连那句“我同意”也莫名奇妙地蹦了出来。
“一定要赢!”在他光滑的脸上轻吻一口,半带蛊惑地在他耳边轻喃。
孟子凡鬼使神差的点头。
人群也骚动了,全数都激动地站了起来,一个劲儿地喊着口号。
两人个就各位后,随着裁判的口哨声,白一澄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轻松抢到了球,孟子凡也不示弱,跟着他猛追,看准时机,右手一拍,球顺利地脱离了白一澄的控制,熟练的运着球,朝篮筐奔去。
“该死!”暗骂一声,追了上去。
孟子凡轻松一跃,球稳稳投进了篮筐,转头冲白一澄做了个鬼脸,气得他青筋暴起,咬牙切齿。
见孟子凡打球如此轻松,乔城一等人马不禁松了口气。
比赛仍在紧张进行,孟子凡感到对手实力不凡,本来放松的警觉又提了起来,收了收心,认真地打起球来。
第二十三章:领悟
比赛还在热烈进行着,一开始孟子凡以两分暂时领先,后来,白一澄改变战术,扭转了局面。
看着白一澄又进了一个三分,动力神马的都没有了,很想放弃。
白一澄以其速度快,一个劲儿地猛烈进攻,孟子凡即便是看见了空隙也根本插不进去。
太阳毒辣辣地烘烤着大地,孟子凡有些招架不住了,向裁判要求休息三分钟再继续。走到休息处,将身上早已打湿了的白T恤迅速脱掉丢在一旁,露出了让人尖叫的上身。
天气热得得他心烦意乱,白一澄以24:18的比分遥遥领先他六分,基本上已经算是稳胜了。不觉心里更是烦闷了。
观众们的情绪高涨,见孟子凡有些力不从心,加油声声声震耳。
“孟子凡,你敢输试试?”乔乔不知从哪里搞来一部扩音器,戴着遮阳帽站在观众席中吼道:“你还记得你高二下半期急性肠炎发作住院那会儿吗?”
当然记得,那会儿她还天天给他熬粥来着,着实让他感动了一把。她现在说这些干嘛,孟子凡不解地喝着水,等待着她的下文。
“其部实那会儿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医院,粥也不是我熬的,那是我哥每天凌晨四点起床亲手熬的,因为找不到理由去看你,所以才会让我去的。”
孟子凡一口水没咽下,被她这么一刺激,算数喷了出来,错愕地看了看现在不远处脸色泛白的乔城。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有那些什么礼物全是他亲手挑选的,而你那份生日礼物是他自己DIY的,难道你没看见那条手链镂空圆柱体的底部有两个字母‘QC’?”
他倒是没注意看,只知道很好看很朴素来着,原来都是他送的,不觉心中一暖。
“孟子凡,你的心是铁做的么?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这些受了多少苦啊?为你熬粥,曾经不小心打翻了一锅粥,整锅粥都倒在了腿上,请了半个月的假才勉强能下床活动,烫伤现在都还在,而为了你生日所亲手制作的那条手链时,手被戳的面目全非,花了半年才好得没有什么疤痕,难道你真的就不在乎吗?每次你生什么小病,都是他去买了药让我带给你的。”
他很想说在意,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他,难道自己也有变成那种人吗?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尽管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但理智使他不能屈服。
“他暗恋你一年半,你竟一点也不在乎?孟子凡!你他妈说话啊!”
孟子凡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他不敢看乔城,乔乔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回响,不在乎吗?他不知道,喜欢他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心里很乱?
在这个同性恋无法得到认可的社会,他终究还是接受不了,就如接受不了孟哲禹和孟哲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