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耿鸣就捏着龙耳朵描述了自己最终极最满足的性幻想环境。
那就是在他自己的卧室自己的小床自己的被窝里用最传统最保守最没有创意的姿势要他想干多久就干多久。
耿鸣的爸爸退休之后作为全镇学历最高的知识分子被聘到一所民办小学里去教英语和数学,早上七点出门下午五点才会回来,所以耿鸣白天有充足的时间做男孩子们趁家长不在家时最爱做的事。七点钟耿鸣和张仲文躲在楼道上看见耿鸣的爸爸推着自行车远去,七点零五分的时候他们俩就又脱的一丝不挂地挤在耿鸣卧室的单人床上了。因为这个床真的非常小,所以两具肉体只能上下交叠存在,令张仲文不理解的是,耿鸣好像吸血鬼怕见阳光一样,喜欢把自己和他困在那有点儿臭哄哄的棉被里,尽最大可能不把肢体露在外面。
“我就是觉得,做这种事情一定要在被窝里,且最好是在晚上。”这也是耿鸣的原话。
张仲文直挺挺地躺在那粗粝的床单上,脑袋枕着耿鸣那翠绿的枕头,看着正前方这张熟悉的脸,心里万般怪异纠结。因为以往这张脸望着自己的时候,永远是那么冷淡轻蔑或者凶狂粗野,而现在,他不知道这算什么表情,他看见了一种满足性的惊恐。
耿鸣用手把住他的头,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半天,一直在咽口水,他的喉管一动,脖子上的粗筋和无边的大胸也会抖动,被窝下面自然也有一条烙铁烫着张仲文的腿根。突然他眼也不眨地看着张仲文,想亲又不舍得亲似的说:“我咋越看你越觉得好看呢?有句话我一直不敢对你说,其实我觉得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俊的男生。”
“嘿嘿。”张仲文假装不好意思地笑了,实际上他心里想的是:你不是觉得我好看,我现在是你嘴边的肉,好不好你都要吃了,所谓众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就是这个道理。
“那我问你,你觉得我长得咋样?”耿鸣摆正脸膛,正色作态,厚颜无耻地问。
“我说话你可能不信,但是我支在你肚子上的东西可骗不了你。”张仲文红着脸回答。
“你个小骚货!”耿鸣扎着胡子在张仲文的脸上蹭了起来,故意用他的胸去顶张仲文的胸——他也早就发现了张仲文对自己胸部的迷恋。
“二狗子哥,你可是出了七十块钱的哦,只有三天,一百次,你花不完我可不退!”张仲文提醒他。
“谁说我给你七十了?我就给你七毛,你自己说七毛钱管够的,这三天我们俩哪里也不去,除了吃饭厕所就窝这里,我要慢慢地享受你,这就算一次。剩下的六十九块三,哥哥赏你的零花钱!”耿鸣对着张仲文又亲又咬,傲慢得意地说。
“呵呵。”张仲文享受着耿鸣温存的撕咬,发出一声不以为意的轻笑。
耿鸣躲在被窝里玩了张仲文好半天,才慢慢地翻起他的腿,掀开被窝借了一点儿光,边看边很是为难地问:“这些油真的管用么?我不想再弄疼你。”
“慢慢来不会的。上次你就是太狠了。”
耿鸣又折腾了一会儿,慢慢爬到张仲文面前,用一只胳膊尽量捂住被张仲文双腿撑宽的被子,紫着脸说:“要是疼你说啊!”
张仲文点了点头。随着耿鸣一声闷哼,张仲文脸上的筋抽了下,呲牙发出一声苍凉的“嗯……”耿鸣立刻很紧张地去亲他的脖子,嘴里碎碎念:“不疼,不疼啊,不疼!”
张仲文心里暗骂:你是护士么,骗小孩么?
不过很快随着两个人悠长而又痛苦的长啸,最艰难的部分过去了。耿鸣不离不弃紧张严肃地趴在张仲文的身上,努力地吻他的嘴,张仲文闭着眼睛尽量不让泪花流出来,两只手死死地抱住耿鸣结实如钢条扎成的腰。
“这他妈的也太爽了吧!”半天之后耿鸣吐出一口气,飚粗口了。
“二狗,你长的真丑。”张仲文定下心神之后,立刻使出坏招。
于是耿鸣的床发出剧烈的摇晃声,是那种毫无悬念的吱呀吱呀。耿鸣愤怒地瞪着一脸坏笑的张仲文,在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器具上开始做起了规范的俯卧撑。
“小兔崽子,你就是欠操,你终于落我手里了,你就等死吧。嗯……你不许出声!”耿鸣上上下下中听见张仲文胸腔里悠长婉转的喘息,看着他半睁半闭半疼半忍的表情,不断地加大气力。
“别出声!求你了,别出声!啊——”耿鸣只做了二十个俯卧撑就突然摔在张仲文身上,手脚乱晃,颤抖起来。
耿鸣哭了,老泪纵横地扬起脸来,非常委屈地说:“这次不算!我都没准备好!你阴我!不带这样的!”
“唉——没什么算不算,你的床,你的人,一没观众,二没评委,三没有行业标准。三天呢,你就当先放一枪热热膛嘛!”张仲文忍住讥笑安慰他。
“嗯……我就是太想你了。你知道我在这个床上想过多少次回这事么?突然实现了,有点儿紧张。”耿鸣竟然说了一句让张仲文瞪起眼睛来的话。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把我塞床底下。”
“我磨不开面子啊,我和你不一样,我是要脸的啊!”耿鸣生气地说。
“哦,这样,二狗,我问你,那你以前磨不开面子的时候,有没有想着我放过空枪。”
“有,235次,后来认识张小梅,有几次起初想着她,后来就会变成你。但是我把你塞床底下的时候,绝对没干过!我咬着枕头,忍住不把你抓起来塞进被窝。”耿鸣果然不说假话,至少他是一个大方不忌讳的人。
“呀,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着我放空枪的呢,是我被分给你当坐骑之后么?”
“早呢,两三年前就开始了,妈的,我一开始怀疑是你给我下了什么毒,我连医生和心理医生都看过了,结果就是,我……总之我很早就想操你。呸,你等我歇会儿,你等着!”耿鸣出汗了,但是他还是死皮赖脸地贴着张仲文不肯放松半点儿。
“那你为什么憋那么辛苦,早说啊。”张仲文玩味地问。
“我不想让你看不起我,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和那些玩你的流氓畜生们一样。”随着这句话,床又发出一声吱呀的响声。
“好了,不说这些了,二狗子,你随便操我吧,我以后只让你一个人操,我保证。”张仲文看着耿鸣认真的脸,至少觉得此时此刻他说的这句话是真的。
“你啥也保证不了,你也不用费心编瞎话蒙我,反正我知道了,就往死里打你。”耿鸣在吱呀吱呀有规律的伴音中非常淡定地宣布。
张仲文用天蛇夜视可以在被窝里看得很清楚耿鸣的脸和他身体的运作,也能感觉到这个沉重而又火烫的大沙包在自己身上每一次剧烈的撞击,耿鸣也很端庄地盯着他的脸,且身体每动一次他全身的肉都会绷一下再放松,他肚子的八块大小红砖亲热地贴着张仲文那瘫在腹部上汁水横流的命根子卖命地摩擦,张仲文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耿鸣的打压抽成了真空,现在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种惊恐:这不是在做梦这不是在做梦。
不过耿鸣也根本不着急,他美滋滋地一会儿亲一会儿看,甚至高兴处还会哼歌,那是《两只蝴蝶》的调子。当然每隔十几分钟累了就会趴在张仲文身上休息一会儿,甚至还会和张仲文聊几句家常话,例如你好像不太爱吃饺子你喜欢吃什么之类的话题。
眼见天要晌午的时候,耿鸣把张仲文的两只手从被窝里抓了出来,不让他乱摸自己。但是张仲文已经眼神凄楚奄奄欲绝地央求了:
“二狗,我会弄脏你的被子和床单的!”
“你敢!你要是弄在我被窝里,粘在我身上,嘿嘿,我就用皮带抽你。”
“那你……要我怎么样么!”
“忍着!”耿明大吼,但是明显床的吱呀声节奏变快声调变高。
“二狗哥,我不行的,真不行了啊……”张仲文扭着眉头,两只手无力地在墙上拍打着。
耿鸣突然停了下来,用手捏着张仲文的脸说:“好吧,看你这么乖,我就先出去抽根烟。”
“不可以!”张仲文焦躁地把大腿缩紧,一只手死死掐住耿鸣的胳膊。
随着一声缓慢有力的吱呀声,耿鸣非常傲慢地问:“为啥?”
“反正你的被子和床单都要洗了!我给你洗!”张仲文悲催地乞求。
“那我问你,谁是这个世界上长的最帅的男人?”耿鸣阴险地问。
“你!耿二狗!”张仲文举手投降。
“嗯,不错,小伙子真有眼力。”耿鸣满意地点点头,床连续发出两声吱呀。
“那我再问你,以后咱俩谁是老大?”耿鸣乘胜追击。
“您!二狗是老大!我是跟班,奴隶,坐骑,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Nice!”耿鸣竟然模仿起张仲文的语气说了一句英语。
“以后还敢不敢管我要钱了!去你妈的七毛钱!”耿鸣又把大手按在张仲文雪白的胸口上,恶毒地捏着他两颗早就被玩弄成深紫色的乳头,严厉地威胁。
“不敢了,以后免费!”张仲文觉得他根本花不完那早上叫出来的七十,于是顺水推舟地说。
“真识相!那哥哥也舍身迎接你的天蛇毒液,拯救天下苍生吧!”耿鸣微笑着继续趴在他身上,撒着欢拼了命般推挤起来。张仲文疯了一样亲着他的嘴,两只手在他的背上乱挠,同时发梦话般呢呢喃喃地说:
“二狗……二狗……”
“唉!”耿鸣心里暖暖的,积极地应承。
“我不是公共厕所。”张仲文带着哭腔说。
“嗯,我故意气你的,我就是太舍不得你被人糟蹋了啊!”耿鸣亲着他的脸伤心地回答。
张仲文肆意地呻吟起来,突然目光凄迷地看着耿鸣的脸,可怜万状地说:“我……我实在太想你了啊!你去哪儿了?”
耿鸣其实并没有理解张仲文的话,他也根本不理解这个你的含义。他只是觉得张仲文也在向自己坦白思念与好感,就欣喜而又热情地说:“我知道,我哪里也不去,咱俩以后一直在一起。”
“二狗!”张仲文的瞳孔变大了,又叫了他一声。
“嗯?”耿鸣已经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床挣扎在散架的边缘。
“……
但是张仲文什么都没说,他隐藏在皮肤中的龙鳞发出虚幻的荧光,片片倒竖起来。
“就你有啊!”耿鸣也实在支撑不住,再次端正身姿,拉长腰背,仰头发出虎啸连连。
中午这俩人根本没打算吃饭,也完全忘记还有吃饭这个事情了。和上午不同的地方就是大概都觉得热了,耿鸣终于不再纠结被窝内才是活动场地的概念,于是被压了一上午的沧海皓津玄持亲王就坐在了耿鸣的腰间,展示其作为龙类最擅长的吹海弄潮之术,以往十五个女友要么是良家妇女要么就是懵懂学生充其量也就是失足边缘女青年的耿鸣哪里见识过这种龙盘蛇绕天魔摄魂级的古老妖法,面不改色嘴中不语心中却暗笑连连又惊又喜,而实际上他也在运筹帷幄之中越战越勇尽露英雄本色。俩人其实都还在憋着劲谁也不服谁,这个不知几局几胜谁到底占上风的游戏看起来要永无止境昏天暗地地进行下去,直到天终于真的要黑了,耿鸣听见了房间外开门的声音,才暂时告一段落。
“天啊,这就五点了?”正把张仲文放在写字台上慢推轻送的耿鸣面色大变,他家里只有小小的两室一厅,父亲若是发现任何声响推门一窥只是几秒内的事——现在屋内俩人的统一的着装与合一的姿势绝对不是朋友做客聊天能够解释的现象。耿鸣刚想从张仲文身上离开,却被张仲文死死抓住肩双腿勾住腰癞蛤蟆粘身进退两难,他泪眼汪汪又惊又羞地看着张仲文得意诡笑的脸,傻得动都不敢动了。
但是房间外走动的声音似乎进了厨房,耿鸣微微松了一口气,举着张仲文来到床前一放,心虚地说:“你先藏一下嘛!”
“No.”张仲文全身的肌肉尤其是括约肌根本半点儿不放松,说了一个字之后立刻用嘴咬住他的脖子。
“我爸回来了啊!”耿鸣压低嗓门用一种央求的声调说道。但是张仲文没吱声,身子却赖得更紧了。
“别闹了,叫我爸看见,他会气死的!”耿鸣非常温柔地又压了几下,好声好气地商量。
张仲文根本不放嘴,只是摇了摇头。
“我爸会打我的,真的会打我的!他暴力倾向很严重!”耿鸣慌慌张张地说。
“Oh, really?”张仲文惊喜地抬起头,非常感兴趣地看着耿鸣通红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耿鸣听懂了他的意思,摇尾乞怜地点点头。
“How could I miss that?”张仲文得意洋洋地说了一句,继续埋头咬他的脖子。
“嗯……这是你逼我的哦,你逼我的!”耿鸣气冲冲地说,然后突然很深长地吸了一口气,休息了五秒钟,突然提着张仲文就从床上站了起来,走了三步站在无床无桌的卧室中间,搂着他的腰狂举了十五下。
然后张仲文就和他曾经表演过的舞蹈MV里镜头般那样向后仰着无力地半晕过去了。耿鸣托着他的脖子,把他从身上取了下来,轻手轻脚塞进了床底的的纸壳箱,摸了一下张仲文翻着白眼的脸,露齿而笑鄙夷地说:“你以为就你有必杀技啊!乖乖躺在这里哦,一会儿哥哥给你拿好吃的来!”
接着他就火速穿衣,头晕脑涨地慢慢扶着墙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