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包子)上——舞兮

作者:舞兮  录入:01-21

阴狠的笑笑,殷!依旧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这里面放的是靖王的鲜血。啊哈哈哈!“

盯着秋明玕如瞬间失了呼吸般静止不动了,殷!放声大笑。笑声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格外渗人。

既然这个’梦’不会属于他,那么就打破他吧,谁也别想得到。他是皇帝,是天下的主宰,没有任何人可以和他抢东西。什么都不可以!

抓过一旁小太监手中的匕首在裸露在外的秋明玕的手臂上快速的划开一道伤口,鲜红的血如决堤的洪水一涌而出,没有再要其他的瓷瓶,殷!直接把血放进装有蛊虫的锦盒之中。

锦盒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必不会让血渗出,流入盒中的鲜血完完全全的被蛊虫吸食干净、

待蛊虫将秋明玕血一滴滴的吸食干净后,殷!才将瓷瓶内的血倒入锦盒之中。

失去生气如尸体般被丢在地上的秋明玕眼睁睁的看着盒中令人作呕蛊虫从通体墨黑变的愈发红艳异常,闪着异样惑人的光彩。在这种让人目眩的变化中秋明玕只感到了无尽的绝望。

用筷子谨慎的夹起其中的一条,对制伏着秋明玕的内待吩咐,“让他吃下去。“

内侍们费了好大的力才硬是掰开了秋明玕咬的已然出血的牙关,然后将’离心’强行的灌下去。

瘫软的秋明玕如被内待们拉着双臂半跪着,目光无神的望着殷!。

“对了,朕方才还忘记说了,爱卿可千万不要妄想自尽,这服下’离心’的之人已然是两人一命,如一人亡,另一人就会被蛊虫生生吞噬,那才真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爱卿一定无法忍受靖王如此凄惨的死法吧。“

听完殷!最后无情话语秋明玕感觉眼前的不再是以前他尽力效忠明君,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突然大喝一声秋明玕出其不意的甩开了压制着他的内侍冲向依旧拿着锦盒一脸得意中的殷!。没想到秋明玕通过刚才一番事情过后还有力气反抗的殷!一时竟只能愣愣看着秋明玕轻意从他手中夺过锦盒。在殷!终于反应过来的呼喝中秋明玕竟然做出让在场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举动,双眼一闭,秋明玕居然把锦盒中的另一只 ’离心’给吞了下去。

“皇上既然如此珍惜此物,想必是极难找寻的吧,这样皇上无法再寻一只来害他了吧。“

腹内的一阵翻搅,刹时让秋明玕汗湿了衣衫。

“唔!“痛苦的蜷缩着身体跌倒在大殿上,秋明玕的双手不自觉的抓紧腹部,仿佛要直接抓开一般。

“快,快宣太医!“

殷!惊恐的对着身边的内侍大喊,抱着身体不断狂抖着的秋明玕,从不知悔恨为何物的帝王突然后悔了。

在眼眸合上前的一刻秋明玕依稀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神色惊慌的朝他奔来。泪水无声的滴落,原来他是如此的想念着那个人,就连死前都希望能见他一面,哪怕是幻觉也好。

02 、

”嗯……“

床上隐隐传来一丝压抑的呻吟声,虽然声音不大,却也让守在一旁几日的小厮感觉到心头一振,转过身朝身后的其他还没有听到声响的仆役兴奋的叫道,”快!快去通知王爷,人醒了!“

随着床上之人的醒来,仆役们都感觉到一种解脱,这种低气压的日子终于到头了,如果他再不醒过来的话,真不知道他们还能看到几日的太阳。

当靖王疾步走进屋内的时候,明显的听到屋内所有的仆役都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没有理会太多,三步并做两步的踱到床边,挥开围在床边找转的仆人,靖王俯下半个身体拢在床上之人的上面,手轻柔的抚过他泛着汗液的额角。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你先不要急着开口,御医说你可能不小心伤了喉咙,近日不在太大声的说话……“

没有给床上人说话的机会,靖王一开口就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也不管对方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秋明玕茫然的抬眼盯着身体上方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啊……“

勉强张开口却发不出什么声音,嗓子如被利器划过般刺痛。守在一旁的小厮立刻机敏的倒了杯水递到了靖王的手中。

让开一点距离,靖王命人微微的将秋明玕的上半身扶起,小心的将水哺进他的口中。

”这是哪里?“

声音虽然依旧干涩,但总算能够发出一点声音。秋明玕疑惑的把目光移向靖王的方向,提出自己的疑问。

”靖王府。“

帮秋明玕调换了个姿势让他整个人可以更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怀中,靖王心疼的抚过秋明玕带着病状的憔悴面容,发出一丝浅浅的叹息。

”你就非要这般让我揪心吗。“

昏睡多日的头脑并不是很清明,秋明玕一时想不通他为何发出如此的感叹,也想不起自己怎么就出现在靖王府中。皱着眉仔细回想着,那日应该是自己离京的日子,在马上就要走出白景的寺丞府时被一仆人拦住去路说是有宫内的人找他,再后来他就接了圣旨进宫去了,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几日的遭遇点点滴滴慢慢的在脑中闪过,想起的越多,秋明玕额上的冷汗就越多。

”青士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担忧的话语并没有得到秋明玕的回应,现在他满脑都是那日皇帝阴狠的话语和那疯狂的举动。

胃中不断的翻腾着,一阵阵的泛着恶心,冷汗如断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滑落。突然之间回想到了什么的秋明玕一把挣开了靖王的怀抱,往床上挣扎去,失去了重心的他狠狠的头朝下跌到地上,重重的喘着气。

”青士!“

莫名的举动让靖王一惊发出大吼,伸出手想扶起狼狈的趴在地上的秋明玕,却不料被秋明玕一把打开,双手碰击里发出很大的一声,可以相像出秋明玕用了多大的力气来挥开他。

目睹了所有情况的仆人不禁打个冷战,生怕靖王的怒火会波及到自身。也不怪他们如此担心,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靖王哪容得别人这般几次三番的忤逆他的心意,如果此时的人不是秋明玕的话,恐怕早就被靖王一刀了结了。

强硬却不失温柔的将秋明玕强行从地上抱起,再次将人放回柔软的床铺上,靖王不但没有发火,而且更加的担忧。今天的秋明玕一点都不像平日里的他,到底那几日在皇宫出了什么事,能让一向冷静的他失了过往的淡然。

”青士!“一声怒吼止住了怀中不停挣扎的秋明玕的所有动作,靖王感觉自己腹中好似有把无名的火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发泄出来,”告诉我,到底你在宫里出了什么事。“

手在秋明玕的背后轻柔的安抚着,怕他再激动的做出什么伤到了自己的事。

听到靖王提到了宫中之事,秋明玕的身体明显的一僵。’离心’’离心’如魔咒般萦绕在秋明玕的心头。

”送我回白景的寺丞府。“

冷冷声音没有感情般从靖王的怀中传了出来。

”等你身体好点我就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现在,马上。“

歇斯底里的在靖王怀里挣动着,嘶喊着。无论靖王怎么安抚,秋明玕由始至终都只说这一句。

无奈靖王只好命人备好了马车,亲自抱秋明玕上了马车,将人送回了白景的寺丞府。

蜷缩在床的角落里的秋明玕双臂死死的环住自己的身体。自从三天前被靖王送回来后,秋明玕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不吃也不喝,也不准任何人进来。房内房外如同两个世界般,唯一能开启这两个世界的秋明玕却仿佛离了魂的木偶一般。

默默的守在房外负手而立,秋明玕把自己关在房里多久,靖王就在外面站了多久。里面的人不动,他也不动;里面的人不吃不喝,他也一样滴水未进。

罗曜看着一个房里一个房外的虐待自己,不禁有些心酸,明眼人都看的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可为什么又要这么相互折磨着对方呢,明明只需踏出一步就能解决的事。

其实秋明玕的顾虑靖王不是不懂,可是,他也想让秋明玕知道,什么天下人的目光,什么曾经的背离都没有比失去秋明玕更让自己无法接受的。他也不在乎有没有子嗣后代,他在乎的从来只有秋明玕一人而已。

拍了拍罗曜的肩,白景示意他什么也不要说,感情的事不是他们这些外人可以插手的。况且,聪明如秋明玕,白景相信总有一天,秋明玕会自己想开的,到时秋明玕会亲手把他和靖王间的死结解开。

”嗯……唔……“

感觉一股寒意袭上脊背,慢慢泛开。豆大的汗珠顺着秋明玕的额际滑落,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已血气尽退。

’离心’发作了!

”呀!……啊……“

怕守在外面的靖王听出异样,秋明玕张口咬上了自己的右手,立时咸咸的血味在口中漫开。

”唔……唔……“

体内的寒意尚未消退,一股灼烧般的痛又自他的胸口开始蔓延,冰与火的痛楚交织着袭来,无边的痛迫使秋明玕牙关越咬越紧,血一滴滴落在身下的锦被之上。

被疼痛渐渐模糊了神智,秋明玕的左手撕扯床幔,手指将床幔上的流苏一扯的散落了开来。秋明玕靠在床柱的身体也因疼痛而再也稳不住的滚落到地上。

房里传出的重物落地的声音和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让靖王心里略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再也顾不得许多,几步冲到秋明玕的房门外,运气一掌将木门震碎,在白景心疼的叫喊中快速冲进秋明玕的房内。

房内的情景纵是闯过许多生死关的靖王也不禁骇住。秋明玕蜷缩的躺在地上,身体和四肢不断的抽搐着,手腕处的骨头被牙咬出吱吱轻响,因为疼痛而流出的眼泪中也泛着红色,面色宛若死灰般。

”清晕,快去请大夫!“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景的吼声让在场的另外两人迅速的反应过来,一个转身急奔医馆而去,另个箭步冲上前抱起地上的秋明玕,封住了他的周身大穴,一手拉起秋明玕未受伤的左手帮他渡入真气,另一只手代替被秋明玕咬的血肉模糊的右手塞入秋明玕的口中。

”唔……鵷……“

迷离的睁开眼靖王的身影被映入秋明玕的眼中,含糊的发出一声轻呼,接着一股甜腥感便涌上喉间,一口鲜血喷便喷在靖王身上所穿的白狐裘上,如同冬日雪中怒放的红梅,异常的艳丽。

一口鲜血喷出后秋明玕的终于安稳下来,不再激烈的颤抖,只是全身无力的瘫软在靖王的怀中。看见靖王投来的担忧的眼情秋明玕的嘴角牵起一抹幸福的笑意。

老天待他还是不薄的,至少让他可以死在靖王的怀中,他知足了。

在靖王撕心裂肺的呼唤声中,来明玕缓缓的合上双眼。

其实就算和秋明玕再亲密的人都不知道他和靖王是怎么认识的,就说他爹是太守吧,但在靖王面前那也是提不上台面的,想高攀怕是都没有门路的,可就是这个本来看似永远没有交点的两条线却是大确确实实的交在一起,密不可分的。

就连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白景都认为三年前的那场科举是秋明玕第一次来京城,也是那时结识了靖王。

可是事实是在那次科举前秋明玕曾经来过北京城一次的,那是科举的前一年,做为平民百姓的白景可能不知道科举前与监考官打好关系的重要性,可身为太守的秋老爹可是一清二楚的。

本来这些秋明玕也是不在意的,傲气如他一直认为就算没有这些虚的他也是可以中举的。这可一时难坏了秋老爹,最后好在秋老爹总算发现秋明玕的弱点,虽然秋明玕身上也有大家公子的任性脾气,可却是极为孝顺的,秋老爹当时也是利用了这一点,骗秋明玕说他母亲生亲曾在京中的名寺’普宁寺’许愿求子,可自秋明玕出生后由于身体日渐衰弱,这个愿也没来的得还就死去了。秋老爹告诉秋明玕他连日来经常会梦到他的母亲回来与他哭诉,说因未能还愿她死后的日子很是不安宁,便想让秋明玕代他去普宁寺还愿。

虽知这不过是老父骗他去京城的手段,可秋明玕却不敢拿母亲死后的安宁来开玩笑,全当一切都是真实的,在万般不愿下还是按秋老爹的安排来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的秋明玕并未像秋老爹期待的那般四处拜访下那些京城官员,上下打点,只是先去了普宁寺为母亲还完愿,接下来的几日便混迹于京城的大小茶馆之中。

京城的热闹远不是他出生的江南小镇可以比拟的,而秋明玕却并非被北京城的繁华而迷了心性的,他却是被那些茶馆酒楼中的奇人异事吸引的全部的心神。

京城中信息传播的速度也比绨洲快的多,今天还在说着某某武馆被踢,明天改为了哪个门派大弟子又和哪个门派的女弟子私奔了,总之几乎每天都是不一样。

而这些不一样中却仿佛有着一样是不变的,那就是关于靖王的传说。

靖王的一生可说是极聚传奇性的,靖王出生只算的上是皇室的一个远支,并未能有封王的资格,但靖王却凭借着自己的赫赫战功硬是成为丹霄朝第一个异姓王。

靖王15岁参军,到他封王的十年间身经百战,无一败绩,他所率领的’肃杀军’足可让敌军闻风丧胆。

他是百姓心里当之无愧的战神。

一连几日在茶楼内听着百姓你言我语的说着靖王的种种战绩,秋明玕内心也不禁生出一种敬佩之意。也许是出自于男儿骨子中的血性,他也曾有过”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的愿望,却又无奈于”百于一用是书生“,因为遗传自母亲的体质让他这个愿望永远只能是愿望,不可谓一种遗憾。

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茶杯,看着茶杯中的茶叶不停的打着旋,秋明玕的心也不由的他人口中讲诉的杀场凶险而起起伏伏。

一连几日都沉浸在靖王所指挥的战场之上,每每看到精彩之处,秋明玕至于有种自己身临其境,仿佛自己就站在靖王的身边与他并肩作战,奋勇杀敌。

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秋明玕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充满了幻想。

从茶馆中出来后,带着方才听书时的兴奋感秋明玕缓步朝自己住的客栈走去。本来是每天都在走的路,今天却感觉格外的不一样,无意间抬眼看到不远处就开着一间古玩店,秋明玕也不知为什么,腿好像有自己的主见般走了进去。

一进古玩店掌柜立刻热情的迎了过来,不停的推销着店里各式各样的玉器,秋明玕的目光却很自然的被角落中一件不起眼的玉器吸引住。那是一件乳白色的玉佩,摸上去手感十分的细腻、湿润。玉身晶莹剔透,无半丝的杂质。

”公子果然是好眼力,这可是小店最好的一件玉佩。“一见秋明玕对此玉器起了兴趣,掌柜便开滔滔不绝的向秋明玕讲述着玉器的好处与难得,”公子看这玉的质地,据说此玉当初可是……“

秋明玕一边听着掌柜的介绍,一边赏玩着手中的玉,不得不说果真是块好玉。

看着秋明玕眼中透出的深深的喜爱,掌柜知道这桩生意已是十拿九稳了,仿佛听到了银钱跳入自己包中的声音,眼睛笑的都快眯成一条线。

”我看公子是真的喜欢这块玉,这样吧,我就做个顺水人情,给公子让个利,就一百两吧。“

听闻掌柜报出的价钱,秋明玕的眼中闪过些许的迟疑。一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他此时又是出门在外,身上也未带这么多的银两,老父虽然有额外给他备打点官员时需要用到的钱,可秋明玕也深知那几乎是老父一生的积蓄,秋明玕实在不忍心动用。可,这玉又是深得他的欢心。

推书 20234-01-21 :十年流水待缘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