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应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儿,当初我看到那封情书,一时感伤不已,竟然身娇体贵的哭晕过去了,我还记得的温扬当时哄我的时候说要帮我,难道他去找了江宁,把人这么的骂了一顿?
所以他曾说的欺负女人,指的不一定是许静邱而是江宁?
“我那会儿,真的是蒙了,就没见过这种男人,竟然不要脸的欺负女人,这人的心要多阴暗。”
看着江宁一脸气怒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化开,温扬他竟然——
“我就知道会这样。”江宁一脸不能忍受的表情,“你看你现在,所以我一直都没告诉你,就是怕你这样,石杉你不用那么高兴,这样的人往往都隐藏的很深,披着一副假皮,内心不一定酝酿着什么坏主意,没有底线,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这事儿是江宁替我背锅,我的表现确实不厚道,我劝了两句,然后笑道:“行了,大小姐,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等一下。”
“怎么?”我回头。
“把手机给我!”
我一顿,眉头皱了起来:“别太过分了。”
话音一落,江宁“腾”的就站了起来:“我怎么就过分了?你不是还想和他打电话,那刚才我说的那些有什么用?”
“江宁我不是你的犯人,你用不着这么看管我,我知道自己怎么做。”
江宁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她深吸一口,看着我点头说:“好。”说罢江宁转身就走,到门口伸手去拿自己的行李。
我一看,忙过去拽住她:“你这是要去哪?”
江宁重重的甩开我,背着脸道:“不是不用我管吗?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你也别管我去哪,我想去哪都和你没关系。”
我脑仁突突的疼,这要换个人,我还真不会管,可是江宁不一样,她是在我人生最艰难的时候一直陪伴我的人,等同亲人一样的存在,一直都是她在帮助我,我也想为她做些什么,可是我能为她做的事情真的太少。
我再次拉住她,好言劝道:“好好好,电话给你,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都你说的算,但是啊……闺女,你这脾气要改改,我真害怕有一天gaby会和我退货。”
江宁的脸一直绷着,听到最后的时候忍不住瞪了我一样。
我扳过江宁的肩,试图再次哄劝:“好了,别生气了,你……怎么哭了,你看我都知道错了。”我一见江宁红了眼圈,立时慌了手脚,竟然把人给弄哭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江宁把头埋到我的怀里,手指紧紧的抓着我胸前的衣服,声音哽咽道,“石杉,你不明白,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病情发作时,哭着叫温扬来救你的时候,你坐在血泊里满眼绝望的时候,即使后来那些日子你就算人前表现的再正常,可是当你一个人在屋子里的时候,你要么是一个姿势呆上一整天,要么就是茫然的在屋内转圈,也不知道在找着什么东西,我害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你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我抬着的手慢慢的放到江宁的背上,轻拍了两下,低声道:“都过去了,我再也不会把自己陷到那样的境地,但是,江宁,那件事儿怪不了任何人,有没有温扬,那些都是我注定要承受的,这谁也不能怨,我只是运气不好。”
江宁抬头,泪光点点的看着我:“运气不好,就要遭这样的罪,这是什么道理?石杉你值得更好的。”
我看着她,淡淡的笑道:“江宁你知道吗?我原本可以在秦甫害我之前解决他的,但是我在最后放弃了,我曾经以为的救赎原来是催化和毁灭,人的命运或许早就注定,无论你如何的挣扎,你的性格已经决定了自己的人生,命运的齿轮依旧会按照既定的轨道前行,最多是走一些弯路,可结果还是一样的。”
我和温扬怎么可能在一起呢,即使勉强在一起,最后也会是把两个人都弄得精疲力尽,落得个害人害己的下场。
上一世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温扬看似温和,但他的自尊和骄傲让他不可能接受一个被毒品控制的自己,所以他最后选择了自杀。
那样强大的一个人,被我逼的如此下场,温扬若是知道我曾经做的这一切,是不会原谅我的,我若是有一点良知,就不应该欺骗他的同时还享受他所有的爱,是我魔怔了,竟然还要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江宁的表情有些疑惑,我笑着道:“我所遭受的那些,肇事者已经不在了,我们不要再想着以前的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我现在很好,以后也会很好,你不要担心这些。”
或许除了江宁,没人会担心在意这些,包括我自己。
……
江宁当着我的面挂了温扬的电话,她有些不安的看了我一眼,我冲她笑笑,离开了客厅。
我不怪她,我如果有心阻止,她也不会有机会这么做。
事实上,江宁为优柔寡断的我做了决定,以温扬的傲气,只要认定了我和江宁在一起,就不会再和我有什么瓜葛,破坏别人感情的事儿,他不会去做。
第二天,江宁就把电话给了我,只是我们大多时候都是在一起的,一起吃住,一起上下班,除了睡觉上厕所,我没有脱离过江宁的视线。
公司里的人都视我们为一对,毕竟在他们看来我们都住在一起了,不是情侣也说不过去。
江宁并不在乎这样的流言,或者说乐见其成的做给谁看。
已经是第三天,我又看见温扬的车子停在公司楼下,只是不像往日一直逗留到我们下班,等我们出去的时候,车子已经不见踪影。
所谓事不过三,或许温扬这次是彻底的放弃了。
我低头用手轻按住好似缺失了一块的胸口,不疼但是空落落的难受的厉害。
江宁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叹息道:“我怎么感觉自己跟王母娘娘似的,专好破坏别人姻缘,直让人感到不安。”
闻言,我低头释然的笑了一下,抬头看向江宁:“哪有这么夸自己的,王母娘娘可比你温柔,美国真是个神奇的国度,好好的一只小白兔,生生的给养成了给母老虎。”
江宁抬头怒瞪着我,随即又叹道:“美国那么神奇,为什么你没有改变呢?你人看似温柔亲和,平时一副老好人儿似的,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实际上冷心冷情的很,不是关心的人和事儿,你一句都不会多问,一眼也不愿多看,即使表面看起来嬉笑怒骂相处愉快,其实也很难走到你的心里。”
我微愣了一下,迟疑的开口:“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你感到不快?江宁,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江宁摇摇头:“不是说我,我是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圈子,认识更多的朋友,我不想看见你总是孤单的一人,没有人是不需要朋友的,尤其是像我们这种没有亲人关爱的人。”
我心中一松,揉了揉他松软的头发,对她笑道:“你现在有我有gaby,我们就是你的亲人,我们都希望你能幸福,不要总为我奔波……”
“你别怪我!”江宁突然打断我,紧紧的抱住我,“石杉你知道吗?当人一旦有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就会变得强大,是你让我变得强大起来,以前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但是在美国的那几年我拼了命的想要把你带离地狱,即使最难的时候我也从未想过放弃,没人比我更希望你能幸福,但我知道是那个人不会是温扬,你不要怪我。”
江宁的动作让我我先是一惊,毕竟这是外面,但听了江宁的话,我整个人被一种叫做感动的情绪所环绕,我记得当自己沉迷在虚幻的梦境时,是江宁一遍遍哭着叫醒我,如果没有江宁,我或许不能再站在这里。
我闭了闭眼,抱着江宁,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怎么会怪你,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为了我,你不需要因此惶恐不安,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这句话我当初也对温扬说过,他们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都是在我人生最艰难的日子,陪伴过我的人。
其实想想现在没有什么不好,江宁感情和事业都还算稳定,温扬的事业蒸蒸日上,感情或许不太顺利,但以后必定会有个美丽温柔的姑娘相伴左右。
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既然当初已经决定不去打扰温扬,就不要半途而废,不干不脆的做个伪圣父又有什么好看的。
晚上,我一个人在家,许是温扬的退避,让江宁放下心,她终于有时间去见自己国内的朋友。
一个人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看着电视里的倭黑猩猩在树上荡来荡去,越发的让人心烦意乱。
或许,我该像江宁说的那样,我该多认识一些朋友。
我拿了外套出门,去了那家出国前一直去的gay吧,原想碰碰运气,没想到三年了,竟然还在。
第84章 抓包
酒吧里的变化不小,完全重新装修了一番,格调上去了,还请了驻唱的乐队,毕竟是清吧,歌曲要轻柔许多,不似劲爆得令人觉得吵闹的音乐。
重要的是生意好了不少,还多请了两个清秀的招待生,连调酒师都变成了两个。
我走到吧台,在黑色的台子上敲了敲,对着正在摆放杯子的调酒师说:“老板,麻烦一杯紫色i迷情。”
“稍等你来给……”方砌拿了一支高脚杯转身,话音截止到看见我,然后眉毛不自觉的颦起,似乎在大脑中搜索记忆。
我笑道:“好久不见,方砌……”
“石杉?”方砌不确定的问道,见我坐了下来,他感叹道,“那还真是好久不见,你比以前看上去清减了不少。”
我接过方砌递过来的苏打水,说:“你倒是没怎么变,但这里变化不小。”
说起这个,方砌眉眼间俱是得意和骄傲:“不错吧,我这两年所有的心思都花在这上面,我要是真撒下心去做一件事儿,哪有做不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句话中,听出一丝赌气的味道,我想了想道:“没人说你做不好。”
方砌重新取了一个酒杯,“连你都这么说,那个家伙却一直看不起我,说我什么都干不好,你应该最有发言权了,你看现在我……”方砌似乎意识到什么,抬头对我笑笑,“当初你说要出国,这是才回来?”
其实我不太擅长听人倾诉,再问下去总有点交浅言深的感觉,就顺着他的话回道:“差不多快两个月了,你们呢,都还好?”
方砌把调好的酒递给我:“我挺好的,你看这里就知道了,前年的时候林锐的老对手肖正出了个丑闻,引咎辞职,事业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林锐现在牢牢坐着卫视一哥的宝座,新人对他也没什么威胁,有的时候你不用做什么,对手自己可能就栽了个跟头。”
“丑闻?”
“嗯,婚后出轨被人扒出来了,干他们这一行就是这样,没有什么隐私可言,个人形象很重要,不过只要避开黄赌毒也能万事大吉,但明知道这样,还要作死就怪不了别人了。”
我点点头,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酒,熟悉的味道,让我找回了一些以前的感觉。
我拿着高脚杯,斜侧着身体,看着酒吧周遭的环境,和方砌闲聊道:“可能是那个圈子面对的诱惑太大,有的时候瞒过了一次,就以为能逃脱第二次,风险规避心理,很多人都有。”
方砌把正在擦拭的杯子重重的放到台子上:“诱惑哪里都有,感情再好,也有磨没的一天,什么一辈子,分手的时候就知道那都是扯淡。”方砌的心情显然是不太好。
我顿了一下,想着江宁和我说的话,转头看向他,犹豫的道:“是发生什么了?”
方砌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重新拿起杯子,冲我笑笑:“没什么,那个人跑去结婚了而已,林锐说我是开启了怨夫模式,逮到个熟人就忍不住念叨几句,你可别嫌我烦,好不容易回来,我指望你这个大主顾多多关顾。”
“怎么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说了一句之后半天憋不出第二句,想到他话里的关键字,疑惑的问道,“结婚?是去国外?”
“你误会了。”方砌顿了一下,然后解释道,“不是和男人,是和女人结婚,他女人也可以——玛德,现在我才知道这种是最没节操,没底线的人渣。”
我低头看着杯子里色彩缤纷的液体,感情太脆弱,没人保证谁能一定走到最后,很多人都已经习惯这种分分合合的方式,只是有些人却承受不了。
方砌的怨念太深,发泄一下负面情绪对他有好处,久病成医,这算是在美国治疗期间的收获,我开始试着引导方砌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