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能伤人伤己不说,有时还会招致大麻烦,他是脑子抽了才会允许他舞刀弄枪。
当然,看着解解馋还是可以的,不过南风似乎不太喜欢那些缩小版的各式精致迷你的武器,还说什么这是小孩子才会玩的玩具……
“对不起……”他低低道歉,都是因为他,才让这个本该是人生赢家的男人,暗地里受了这么多委屈,“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会忘掉他的……”
脚步声骤停。
下巴被人轻轻捏住抬起,视野一黑,唇上便落下湿濡的tian吻,他先是愣愕,后又想起还在大街上,做这逾越之举委实不妥,想推开时,男人已然离开,正歪着头,用有点坏的眼神,笑意满满的望着他。
“如果你一定要跟我说三个字,我希望不是对不起。”
很多很多次,他悲伤失落时,感到孤独寂寞时,都是这个人无怨无悔的陪在自己身旁,用着最最温暖人心,最最温柔贴心的笑容,给他力量,给他希望。
他明明本可以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儿女满堂,在金色的年华里,享受金色的人生,因为他有这样丰厚的资本。
可他偏偏没有……
只是这么多年来,默默陪伴他左右,关心他,爱护他,如果说,他是治愈陆子夜的良药,那么,楚桥飞便是治愈他的良药。
只是,陆子夜弃他而去,他却依然对他念念不忘,却不肯对自己的良药早些施舍一分回报。
他是多有自私?多冷血?
想到此,泪水便因感动和愧疚,不受控制的在眼眶内迅速积聚,即便再再努力的瞪大眼睛,还是阻止不了它挣脱眼眶的束缚,快速滴落,泅染领口。
大手覆上他半边脸颊,揩去他如断线珠子般不停往下掉的热泪,醇厚的沉吟在耳畔响起,伴着温热的气息:“这泪,是为我流的吗?”
南风紧抓住他胸口的衣襟,昂贵的衣料被抓皱抓褶,而他却毫不在意,顺势将泣不成声的小家伙揽进怀里,低头用唇舌将一颗颗珍贵的泪水,勾进嘴里。
咸咸的,苦苦的,但是,他被各种美食养刁的嘴却依然贪婪无比的渴求着更多的苦咸。
静谧的夜空下,一对有情人正忘情的相拥深吻。
前路漫漫,我只希望能拥有你的这一刻,能延伸成永恒。
弯腰,胳膊穿过腿弯,楚桥飞一个用力将被吻到腿脚发软的人打横抱起,哼着小曲往家走去。
曲子悠闲,脚步声却一阵比一阵急。
啧,哪怕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确定、一定、肯定是一副急色的猴急模样。
没办法,美人在怀,哪能坐怀不乱?
他楚大老板可向来都是内敛沉静,安分沉稳的,万一被人看到这副样子,那人一定会摔碎下巴吧!
不过,哈!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和怀中人云雨巫山逍遥游,哪怕让他倾家荡产,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啦!
正文 【166】 就要这样的幸福
夏花最盛时,楚江楼忽然开始张灯结彩,有客人好奇问起,帐房先生只会绽出灿灿笑容,神神秘秘的摇着手指道:“保密。”
当天,所有前来楚江楼的客人,无论吃什么喝什么,全部免费。
而且,这天还是楚江楼关门最早的一天,太阳还没下山呢,帐房先生已经吩咐小二将未吃完的客人所点的剩余食物全部打包,并外赠几坛陈年佳酿,客人自然都是高高兴兴的来,高高兴兴的走。
麦苗带着茵儿,和艾叶猪三人,一同脚步匆匆的赶往街尾的宅子。
甫一进门,满院姹紫嫣红的花就让人眼前一亮,花香四溢,走在通往长廊的小径,犹如置身花海。
“哇——好漂亮啊,好像连花儿们都知道今天有喜事的样子呢!”已然亭亭玉立的娇俏少女,禁不住沉浸在自己Lang漫梦幻的想象中,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绽放出奇异的光彩。
麦苗牵着她柔软的小手,十分赞同道:“是啊,真会挑个好日子成亲,要不,咱们以后成亲,也来这儿,行不?”
“讨厌啦……”好不容易忘记前事的茵儿,听到成亲二字,流光溢彩的美目顿生几分黯然。
麦苗心细,安慰的握握她的手,放慢脚步,企图让这大片美艳怒放的花儿,抚平她内心结痂的伤口。
门前长廊下,早已准备好一大桌丰盛的美味佳肴,酒香洌洌,在廊下悬挂的大红灯笼映照下,更添几分喜庆色彩。
“欸?人呢?”三人左看看右看看,该礼迎他们的两位新郎官,却一个都不见踪影,只有一只慵懒肥胖的浅色花猫,窝在不远处的某间房门前打盹。
“齁,这样对待客人,小心不给红包哦!”麦苗愤愤从鼻孔里喷气,倚在栏杆上双手抱胸摆臭脸,艾叶猪则摸摸鼻子,低声道:“我记得好像这只猫是南风哥养的,特别黏南风哥呢,在家的时候走哪跟哪……”
额……这么说来,那两人不会就在……
门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借着油灯发出的微弱亮光,依稀可辨靠在房门后纠缠不清的两道人影。
温热的唇覆着他的,霸道的舌强硬探入,流连扫荡着窄小口腔内的每一寸,不断tian弄着不知所措的同伴,邀它一同起舞。
相较之下身形较小的人被完全揽入男人怀中,自雪白腮畔晕开的一抹淡淡红潮,一直蔓延到耳根后,不知男人坏心的做了什么,被强压在门板上予取予求的少年,禁不住的一阵颤栗。
“唔……”
暧昧撩人的啧啧水声连绵不绝,激的身前男人动作愈发孟Lang。
不过是在看到对方穿上红色鲜艳的喜服后格外水嫩可口,怎么就一点自制力都没有的失控了呢?实在太丢人了!男人懊恼的暗忖,不过却一点停手的意思都没有,甚至很想直接跳过拜堂喝喜酒等繁琐步骤,直接抱着怀中的小家伙入洞房,吃干抹净。
然,凡事总有事与愿违。
门外打盹的花猫,在听到逐渐趋近的杂乱脚步声时,警觉的睁开眼,撑着被喂养的太好而变得异常肥胖的身子,对着迎面而来的几人威胁般的喵喵低叫。
盯着紧闭的房门,麦苗邪邪一笑:“你说咱们是敲门呢,还是直接踹门进去?”
“我可不想长针眼啊!”艾叶猪怕怕的摆摆手,实际上他更怕桥哥阴险的报复手段。
“好吧,看在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上,暂且先放过他……”麦苗大发慈悲的大手一挥下了特赦令,随后咳嗽一声,啄木鸟一般笃笃笃的开始敲门。
只是还没敲第二下,门便爽快的自里面打开。
他们的桥哥满面春光的自门里踏出,十分欣慰道:“都到了啊,好,很好。”
麦苗狐疑的自上而下打量他一番,发现并没臆想中的衣衫凌乱,面色慌张,坦坦荡荡的仿若他们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小人。
“嗯,来了,可以开始了吧?”
“当然!”楚桥飞往后一伸手,将躲在门里迟迟不肯出来的人一把拉出,大踏步的走在前面领路。
“噗——咳咳……”麦苗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个不停,敢情!衣衫凌乱面色慌张的那个,不是桥哥,是南风哥才对!
没想到哇……平日桥哥那么听南风哥的话,跟条狗腿似的对人家唯命是从,就差摇着尾巴冲人家汪汪叫了,结果被压的那个竟然是南风哥……
唉……他反整桥哥的得力助手少了一个,真是令人扼腕啊……
一行人先后到达布置好的喜堂,只见煞是明亮的喜堂中,满目艳红,金色的双喜字在正前方闪闪发亮。
南风无父无母,楚桥飞亦可算作无父无母,就算有父,他老人家来了估计也只有被当场气死的份儿吧,所以麦苗和艾叶猪当仁不让的坐上高堂,茵儿则在一旁充当司仪。
两人都是男人,这朝代也没见过两个男人是如何成亲的,所以免去了那些繁复的步骤,一切从简,反正两个人过日子,好与坏具是两人做决定,并非那些省去的步骤所能驾驭的,所以也没多大必要。
当然,楚桥飞希望尽可能庄重的来,而南风是现代人,最怕的就是麻烦,折中一下,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茵儿先是念了一段为新人祈福的祝词,趁这段时间楚桥飞仔细把南风被自己弄乱的喜服整理清爽,随后她清朗的喊道:“一拜天地——”
两个人迅速肃容,恭恭敬敬的转身,对着放置门外的天地灵位牌躬身拜下。
“二拜高堂——”
再转身,拜这些年与自己同甘共苦风雨同舟的好兄弟,以及放置桌上的,母亲的牌位。
“夫妻-夫夫对拜——”茵儿刚喊就察觉不对,立马改口。
两人相视一笑,面对面的互相行鞠躬礼。
“送入洞房——”
“慢着!”
隔空一声浑厚的低喝与茵儿的声音同时响起,楚桥飞面色一凛,转身朝外看去——只见一位身穿深青道袍的老头从天而降,正好踩在天地桌上,他神情严峻,目光在转向南风时,却显出一丝讶异。
“竟然是你?”
“竟然是你!”
他和南风异口同声,南风不解道:“地玄道人,你怎么知道我今日成亲?是来道贺的吗?你的徒弟和小绿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正文 【167】 谁知我情深几许?
他对着门外左看右看,还是只看到这老头一人,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老头身上没了不正经的味道,犹如真正的道长般,眉目凛然,一身正气。
“笨蛋南风,成亲?你要和一个死人成亲吗!”老头大喝一声,指着楚桥飞身后目瞪口呆的几人道:“他们,可都死去多时,恐怕去投胎了的都有,不过是幻影而已。”
“什么?这不可能吧!”南风下意识的反驳,“他们都有影子,他们都有温度,他们都有血有肉,怎么可能是鬼!臭老头,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他有些慌的望了近在咫尺的楚桥飞一眼,那人只是淡定的叹息一声,抓起他的手包在手心,暖融融的温度一如既往的熨帖着他的身和心,如同在他无数次感到无助时那样,给他抚慰和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