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南风下意识的看向卿空。
卿空平和道:“我可以帮你护住妖丹。”
“谢谢啦!”南风绽开一抹大大的笑,比洒在荡漾池水中的璀璨日光更加灿烂生辉。
催动南风体内两颗仙丹残留的仙气护住妖丹,卿空和路遥站在洗仙池边,看着南风一个猛子扎进了水池中。
小蝴蝶很不引人注目的飞走了。
身体甫一浸在水中,犹如被人密密实实的抱在怀里般,温暖柔和的让人喟叹。
也不知待多久才能完全治愈伤口,反正这里面也舒服的紧,干脆多呆一会儿好了。
神奇的不用换气也不会觉得憋闷,昨晚忙活了一夜,此时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睡虫便铺天盖地的跑出来,很快和他的意识手拉手私奔了。
蓝色的小蝴蝶飞啊飞,飞到很远的地方,身姿轻盈的停在一朵嫩黄色的野花花瓣上,靠近花瓣的下方,有一张即使不做任何表情,也透着狂狷邪肆的妖孽面容。
“大王,他是来找洗仙池的,现在已经跳进去了。”
小蝴蝶战战兢兢的如实禀报着魔王钦定猎物的行踪,脆生生的语调里有着满满的敬畏和恭谨。
枕着一只纯白色的貂的男人慢悠悠的起身,随手抓过白貂抱在怀里,力道轻柔的抚摸着他柔顺的皮毛。
不过是因为仙灵圣地是除了万仞山之外第二大妖魔聚集地来找乐子罢了,没想到竟会感受到黑莲的气息,这是自他苏醒后第一朵种下的黑莲,对象是谁不言而喻。
很好,他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鲜艳的唇角勾起势在必得的残酷微笑:“这次,我一定要,彻底的击垮你。”
真是有趣,看着一只侥幸在他手下留住一条小命而变强的小妖,无助,绝望,崩溃,生不如死的样子,想想,就让他感到分外愉快。
大手准确的摸到白貂的内丹所在处,用力一抓,就撕裂了白貂美丽的皮毛,鲜血喷涌而出,白貂凄厉的惨叫一声,无能为力的任由自己的内丹被魔王挖出,吞掉。
正在黑甜乡中的南风骤然感到一阵冷意自身体深处涌出,激的他打了一个寒颤,顿时清醒过来。
他睡了多久了?
伸进衣领摸了摸,平滑结实的触感告诉他,伤口已经好了。
借助水的浮力游了上来,上岸之后却发现周遭一个人都没了。
路遥呢?卿空呢?蓝色的小蝴蝶呢?
难不成真去玩躲猫猫的游戏了-_-|||?
景色没变,自己应该没穿越,南风绕着洗仙池走了一圈,又大喊了一通,确定无人回应后,只得循着来时的记忆,独自往回走。
恐怖的是,这一路,不说熟悉的人,就是不熟悉的生物,也渺无声迹。
走到遇到小蝴蝶的地方,再往前就是三人漫无目兜兜转转走过的地域,南风呼出口气,跟着卿空走的时候,一直以为他能顺利找到洗仙池,所以就没看路,只顾着东张西望看美景美人,这下可好,连出路在哪估计也很难找到了。
罢了,用瞬移吧,说不定他们觉得任务完成,自己也没有利用价值所以提前走掉了。
南风在地上画了个圈,踏了进去。
一秒……
两秒……
三秒……
三分钟过去了……
南风眨眨眼:自己怎么还在原地?
不会吧!连妖术都暂时用不了了?莫非是在洗仙池里泡太久所致?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南风挫败的脚踏实地继续往前走。
走四方啊路迢迢水长长~迷迷茫茫一村又庄~看斜阳落下去又回来~地不老天不荒岁月长又长~┈━═☆暮鼓山庄地理位置非常的好,周围是一片辽阔的荒野,在这里打架,既不用怕扰民,也不用怕官府来闹事。
暮鼓山庄本身占地面积也非常的辽阔,因为这里是上上上上上一届的武林盟主决定固定举行武林大会的地方,所以做足了充分的准备,类似于四合院的庞大建筑中,有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房间。
当然,出资者们不会白掏腰包,举行武林大会时,需要入住暮鼓山庄的,单间五十文包五天四夜,不含吃喝。
两人间优惠,九十文五天四夜,不含吃喝。
正文 【109】 有师如此
雅间(含豪华双人床)最贵,但德高望重者免费,包吃喝,其他无名小辈想要入住,一两银子一天一夜,包吃住,配备贴身小厮,日夜班轮值服务,五星级体验!
南风用陆子夜赢來的一万两银子,足够他、陆子夜和牡丹加起來用一辈子,当然,前提是在牡丹不乱挥霍的情况下。
陆子夜不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自然也对花银子沒什么概念。
而且,牡丹是师,他是徒,连反对的立场都沒有。
两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住进了雅间。
雅间里很暖和,安神熏香的味道很好闻。
牡丹仰面朝天呈‘大’字状倒在宽大的双人床上,赶路的疲惫让他此时只想这么躺着,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而真正赶马车的人,却是端端正正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闭目养神。
贴身伺候的小厮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听候指示,当然,为保护客人**,门是关着的。
如此相安无事的静了一会儿,牡丹忽然扬声道:“要是能泡个热水脚就好了!”
门外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牡丹嘿嘿一笑:“子夜,你要不要洗个澡?”
“也好。”陆子夜闭着眼睛应了。
“和为师一起。”牡丹补了一句。
“……我还是晚饭之后再洗吧。”
“害羞了?哈哈,别怕,为师不会占你便宜的。”老牛说完哼起不着调的小曲儿,嫩草则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厮的效率很高,送走沒派上用场的热洗脚水后,立刻又偕同柴房的人送來木桶,将木桶注上适量的热水和冷水后,把放在墙角的屏风展开,搁在对着门的位置,既可以挡风,也可以搭放衣服,可谓服务周到。
“你们提供搓澡服务吗?”小厮临走前,牡丹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清秀的小厮立刻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我们只提供搓背服务。”
“好吧,那就只好让我徒弟來了。”
小厮临走前很意味深长的偷瞄了陆子夜一眼。
陆子夜泰然自若的开始宽衣解带。
木桶很大,装下他俩绰绰有余。
牡丹自己先洗了一会儿,等陆子夜洗的差不多的时候,懒洋洋的趴在木桶边沿上道:“子夜啊,给为师搓搓背吧。”
陆子夜很听话的接过他的布巾,认真的给他搓洗起來。
牡丹常年练武,身材当真是好的不得了,全身上下沒有一丝赘肉,又因他不爱参与那些简单粗暴的打斗,怕降低自己的水准,所以疤痕更是少之又少。
光滑劲瘦的肌理线条分明,触之,能清晰的感受到埋藏在底下的无穷力量。
他长这么大,连和父亲都沒这般亲密的接触过。
父亲的身体也是这样强健有力吗?父亲的背也是这样厚实可靠的吗?
父母十六载的生育之恩和养育之恩,他竟一分也沒有回报过。
哪怕……是像这样,给父亲搓搓背也好呀……
父亲对于陆子夜來说,是爹也是师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谁也不可代替,所以从未生出再拜一个人做师傅的念头。
一开始,他对于牡丹,不过是出于救命之恩下的妥协,再加上南风的激将法,让他醒悟过來,无论拜谁为师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报仇!
而表面上同意牡丹了做师傅之后,他并沒指望牡丹能教他多了不起的武功,因为失去所有亲人和依靠的他知道,从此以后,他能信任和依靠的人,只剩下了自己。
但是牡丹却意外的教给了他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是用金钱无法计量的。
慢慢的,潜移默化中,他竟也不知不觉把牡丹当成了真正的师傅那般去尊敬、听从。
如果说,灭门之后还有谁值得他交心,那么除了南风,就只有眼前的人--牡丹了。
“师傅,好了。”陆子夜给他洗干净后,把他的布巾随手搭在木桶沿,便转过身继续去洗自己的了。
牡丹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回头见徒弟在一丝不苟的洗着身子,就算是在做洗澡这么让人放松愉快的事,也是挺直了身子,手中的布巾由上而下一步步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清洗工作。
南风离开以后,这么长的时间里,都很难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笑容,似乎无论什么时候,这个徒弟都在严肃认真着,不肯让自己松懈一瞬。
敲敲下巴,牡丹拍拍徒弟瘦削的肩头,啧,有点硌手,说道:“喂,把你的布巾给我,來而不往非礼也,师傅也來给你搓搓背。”
动作一顿,陆子夜顺从的把手里的布巾从肩头递给了他,低低道:“谢谢师傅了。”
牡丹接过湿漉漉还在滴水的叠的整整齐齐的布巾,掂了掂,扬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他一手将布巾拍在陆子夜背上,开始大刀阔斧的搓起來。
咳……之所以用大刀阔斧这么奇葩的词,是因为他根本沒有给人搓背的样子,如果不看他手里拿着什么以及他目前正处的位置,不知道的还以为某位大师在作画呢。
陆子夜起初为这样无语的师傅感到更加无语,不过沒过一小会儿,他就猛然浑身一震,原本松松扶着桶沿的手陡然握紧,直到青筋毕现。
因为,牡丹假借给他搓背之名,催动他体内的所有内力从缓到急的运转起來,并引导着它们,狠狠冲击着他费了好久的时间都沒有冲开的经脉。
他武功再高,内力终究敌不过那些日积月累积少成多的老油条们,而牡丹则用自己的内力加持,强行把他原本以一己之力无法冲开的经脉,一一疏通。
一**的剧痛连绵不断,陆子夜额头鬓角渗出大颗汗滴,汇聚成小溪不断沿着下巴滴落,紧咬的牙关挡不住溢出嘴角的殷红,落入水中,晕开成丝丝缕缕的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