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李睿突然打断了钟敏的话。
“嗯?”钟敏眨巴眨巴眼“就是当初救王爷时,王爷承诺……”
“合同呢?本王最近太忙,有些忘记了。”李睿拎着小雪犳的脖子将它放入自己的怀里“好象又长胖了啊!听说晚上你都带着和你一块睡?这样可不行,会把它养得太娇气,失了野性的。”
“啊?”钟敏先了愣了愣,那合同交到李睿手里后,他就再没还给他,本以为已经商量好的,谁知他竟说忘记了,而且正说正事呢,怎么突然就转到小雪犳的喂养问题上了!“……是吗?”
“是啊!你瞧,本王这么折腾它,它都没反应,以后可别养成小猫了。”李睿一本正经地说“既然要养自然不能让它失了本性,过两天本王带你去郊外狩猎,让这小家伙恢复点野性。”
“那个……”钟敏极力想转换回话题。
“就这么说定了,本王还有公务在身,就不陪你了。有什么事就告诉阿辰,”李睿没再给钟敏开口的机会,将小家伙送回到钟敏手里,便站起了身“对了,狄龙的伤应该也差不多好了吧,让阿辰一会儿把他带到本王来一趟,本王有事要问问他。”
李睿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等钟敏安抚好怀里被李睿弄得炸毛的小家伙,李睿早就没有身影。
钟敏无奈地坐下,用手戳了戳小家伙小小的脑袋,惹得小家伙抱着他的手指头好一阵啃咬,以发泄刚才的愤怒。
小家伙还没换牙,小乳牙虽然不会咬坏,但仍会在麻酥中带着一丝微痛,钟敏任由小家伙发泄,想起楚言的话心里又挺烦燥的。
楚言被他救回到王府,李睿过来看过两次,并没有说什么。可楚言醒来后,知道自己在睿王府,说什么都要走!当然醒来第一眼看到钟敏时,那叫一个激动!那哭得……一个七尺大男人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简单让人无法目睹。
问他原因,楚言最初什么也不讲。最后还是钟敏问他是不是父母家与睿王爷有仇,楚言才说,钟敏外婆家是被李睿下令抄家杀头的。一家三百多口人,杀得杀,流放得流放,他母亲本已了出嫁,可夫家害怕连累到自己,竟是将已有个二个月孕的母亲赶出了夫家,若是钟敏的父亲收留了钟敏的母亲,只怕他母亲生不下他就和他一块走了。
这个说法与廖全的说法完全不同,钟敏都不知他们谁在说谎。但他们有个共同点:都对李睿没好感!
钟敏没想到自己的身世还挺狗血的,若他真不是钟家的血脉,钟父与钟家嫡母对他这样也就说得通了。但钟敏没想到的还有他竟似与李睿有不共戴天的仇,让他无从适应。加上皇上对他的态度,他只能选择先逃避了。等把事情查清楚再决定自己何去何从吧。
只是……
楚言的外伤已基本好了,从外表上看人没有问题,但内伤却仍旧很严重,钟敏用异能修复了几次,楚言的体内竟似设了什么屏障,钟敏的异能竟无法穿透过去。这是钟敏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他尝试过很多的方法都没能成功。
但楚言不愿意呆在王府,甚至鼓动钟敏刺杀李睿。
钟敏唐塞了过去,原想再好好问问廖全,或许让他二人对对口供,谁知,钟敏再去医馆时,廖全已经离去,两个小伙计李明李照甚至不知道廖全什么时候离开的,让事情变得越发奇怪和诡异。
钟敏也试着问过李睿,有关他母亲的娘家卫子青家的事,可李睿一听卫子青的名字,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你不知道这个名字是南国的禁忌吗?以后不要再提了!”
钟敏彻底头大了,敢情这卫子青家是个大有来头的家族?!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发不再打听不让说的事,越是好奇,况且这事还跟自己有很大的关系。既然这里打探不出来,那就去可以打探的地方。
离开京城,势在必行!
明的不行,就暗得吧。
在一个风高夜黑的夜晚,钟敏留下一张纸条,带着小雪犳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王府,离开的京城。
☆、第57章
李睿阴沉着脸,将手里拿着的纸缓慢地捏成了一团,砸在桌子上。他终究还是抛下自己,一个人走了!
“刚出了城门,现在追还来得及。”阿坤小声提醒道。王爷一早就猜到钟敏会离开,所以他们也一直都潜在暗中监视着的。
“他想走就让他走吧,困得了一时也困不了一辈子。”隔了半晌,才听到李睿沉沉地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气愤和失望。钟敏最终还是不信任他,他甚至还比不上那只小雪犳,想想都心酸。
李睿想不到自己做了那么多,仍旧没能换来钟敏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他很伤心也很气愤。目光扫到一旁的几瓶子药,狠狠挫了挫牙,默默安慰了安慰自己碎成一地的心,钟敏对自己也不是一点良心也没有的,这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旧伤末好全,还特意留了几瓶药给他。可想着想着心里又不舒坦了。他就不明白他都和钟敏说得那么清楚了,为什么还还是要走呢?难道他不明白自己对他的心吗?
“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李睿想了想,又道“去查查卫家那件事,本王想知道是不是与钟大夫有关。”
“是,”阿坤应声而去。
直到晌午,李睿才走出钟敏的绿汀园。
“王爷,皇上来了。”刚出院门,就听到阿乾来报。
李睿挑了下眉,也没很吃惊,今日不是沐休,他和钟敏都没去,皇上奇怪也很正常,虽然他一早就派进去请了假,
匆匆赶到书房,皇上正站在那里给书桌上放得那盆墨兰浇水。
“这盆墨兰还是当年还珠?朕记得都快要不行了,想不到还能活得这么鲜嫩,”皇上一抬头,看到李睿,笑道。
“可不是,”李睿眼神一暗,这墨兰若不是钟敏,只怕早就死了。
“想不到阿睿还是养兰的高手,朕可是知道这墨兰难养的很。”皇上轻轻捋了捋墨兰的叶子“朕那里还有几株,这阵子正不精神,改日你替朕好好瞧瞧。”
“这花不是臣的功劳,”李睿轻轻叹了口气。
“谁?”皇上一挑眉“钟大夫?”
“嗯,”李睿道“臣正要给皇上说呢,钟大夫如何到我这王府的事皇上也是知道,如今虽说早就为他正了身份,可到底还是惹了一些嫌话,太医院的事也让他理顺了,臣早先答应过他放他出王府,到各处看看,正巧江南那边有事,臣就让钟大夫先过去看看,没有事先向皇上奏报,还请皇上恕臣没有奏请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