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骑车怎么不小心点?”
顾馨张望寻找穆家院门门牌,只昨天来过一趟,记不太清,得找门牌号码。正找着,一不小心就被骑电瓶车的女人撞了。
“你自己找死,霸着路中央还让不让人骑车?”女人长得很艳丽,打扮相当时髦。
顾馨的小腿被撞得很疼,低头捞上裤腿一看,已经破皮淌血。
“什么叫霸着路中央?这条路这么窄,你骑的电瓶车没声音,我哪知道有车过来?你撞伤人还有理?你看看我腿上被你撞成啥样子了?”
艳丽女人细眉倒竖。“咋的?想讹诈?”
“什么?我讹诈?”顾馨差点气闷,这是哪来的泼妇。
就在两人争吵不休时,隔壁院门走出来一位戴眼镜,皮肤白皙,个子中等,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什么事,丽丽,怎么回事?”
“舒庆,这小瘪三想讹诈,自己挡路撞车上还怪我。”见丈夫出来,祝丽丽音调高了一个等阶。
“这是你老婆吧?骑车不按铃,撞了人不道歉还强词夺理,有没有一点素质?”顾馨当然不服被祝丽丽泼脏水。
田舒庆一眼就看到顾馨淌血的小腿。
“对不起,对不起,这巷子窄,只能并排走三人,骑车一不小心就会碰擦到。这样吧,我带你上医院治疗好不好?”
“舒庆,你这个软货!老娘我倒了八百辈子的霉才跟了你,胳膊还讲究往里拐,你老婆被瘪三欺负了不帮忙倒对着瘪三低声下气!我呸!....”
顾馨见田舒庆态度不错,火气消了许多。小腿那的伤口不长,就是不去医院也会自愈,顾馨就想开口原谅,不料撞他的女人突然跳着脚将火力对准了自己丈夫,一通撒泼,看得顾馨目瞪口呆。
田舒庆额角青筋直跳,再好脾气也不能这样受羞辱,何况羞辱他的还是枕边人。“祝丽丽!什么事都要讲个理字!”
大庭广众之下,田舒庆不想跟老婆吵。
“讲理?我怎么不讲理了?明明是这瘪三碰瓷要讹诈老娘,舒庆你是瞎子聋子,就知道低声下气陪小心,有没有点男子气概?软货!....”祝丽丽越骂越顺。
“顾馨不是瘪三,舒庆叔不瞎不聋。”一道冷清的声音将祝丽丽滔滔不绝的污语打断。不知什么时候,穆家院门已经打开,一人一猫两狗立在院门口围观。
祝丽丽脸上浮现轻视。“哎哟,大家快来看呀,有人来主持公道啰!对,你舒庆叔不瞎不聋,讹诈的也不是瘪三,你穆檀痕也不傻!是华国第一聪明人!哈哈!哈哈!你们都是好人,就我是坏人!”
祝丽丽是反语,她在讽刺眼前的三人,特别讽刺穆檀痕的呆傻。
不同于田舒庆的难堪,顾馨的气愤,穆檀痕好似没有情绪,盯着祝丽丽的目光平静没有波动,只慢慢说了一句:“驼背瘸腿不是好人。”
祝丽丽脸色突然一变,视线瞟了下丈夫,神色变得有些慌张。
“行,你们都是好人,我这坏人跟你们理论不上。”丢下这句话,祝丽丽发动电瓶车迅速骑走,背影显得似落荒而逃。
见老婆离开,田舒庆呼出一口气,他没注意到祝丽丽的异样,只为自己老婆的态度又跟顾馨道了声谦。“对不起!”
不管事情经过怎样,顾馨的小腿被祝丽丽撞破是事实。
“没事,一点小伤,事情过去就算了。”对于讲理的田舒庆,顾馨很有好感,就不想计较腿伤。
“小檀,你认识他啊?”田舒庆没注意到老婆的异样,倒注意到穆檀痕叫出顾馨的名字了。
“顾馨租了我家房子。”穆檀痕还没将出租房子的事情告诉田舒庆母子。
“你出租了房子?”田舒庆一愣,视线移向顾馨的行李箱。
“嘿嘿,您好,我叫顾馨,昨天来看的房子,贵姓?”顾馨朝田舒庆伸出右手,从祝丽丽口中知道田舒庆的名字,不知道姓什么。
“免贵姓田。”得知顾馨是穆檀痕找来的租客,田舒庆边打量顾馨边跟他握手。
顾馨跟田舒庆差不多高,皮肤有点黄,长了一双桃花眼,额头和下巴两处冒着两颗痘痘,头发染了黄色,一只耳朵戴了耳钉,衣服有点花俏,干净平整。整体给田舒庆的感觉是特追求时尚小年轻。
“你那伤跟我去医院包扎一下....”田舒庆为老婆善后。
“不用,这点小伤口哪用上医院,等等我到药房买点双氧水抹一下就好...”顾馨边推辞边重新打量了田舒庆。田舒庆外表文质彬彬,皮肤奶油,手掌却跟外表不符,粗燥,掌心有着老茧。
顾馨贫困山区长大,从小皮粗肉糙,如果不是祝丽丽态度蛮横不讲理,本来对小腿的小伤口不怎么在意,并没想要肇事者治疗赔偿。
“进来!我给你抹药。”
穆檀痕冷清的声音打断两位的客气。
田舒庆连连点头。“对对,让小檀给你抹点药膏,小檀配置的药膏挺灵光,比药店买的药膏要好。”
穆檀痕配置的草药膏主要是为流浪狗治疗,田舒庆的儿子小磊被蚊虫叮咬也被药膏抹好后,田大妈抱着孙子跟左邻右舍好好宣传了一下,慢慢地,周围邻居有需要时,也上穆家讨要点药膏回家使用,用过后效果不错,渐渐的,也不将穆檀痕当傻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