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舒庆忍怒走出时装店,正想给祝丽丽打手机,却看见祝丽丽在前方人行道上跟一位陌生男人手挽手、亲亲密密并肩而行。田舒庆积压在心底的怒火一下就爆发,大喊了一声祝丽丽的名字就追了过去。
祝丽丽回头看到丈夫,惊慌之下拉着男子就往附近小道上跑,那位姓李的男子是瘸腿,哪跑得快,没一会就被田舒庆追到。李总被追上反而镇定下来,傲慢地让田舒庆开个价钱,要田舒庆收了钱不要管他和祝丽丽的事。
田舒庆本来就怒火中烧,这下火上浇油了,上去就痛揍起来。李总身高如三等残废,不是田舒庆的对手,被揍得没有还手之力,旁边的祝丽丽怕李总被丈夫打死,扑上去纠缠住田舒庆。田舒庆从不打女人,即便这女人很该打。李总见田舒庆被祝丽丽缠住腾不出手来,趁机脱身朝着田舒庆的脸打了两拳。田舒庆嘴角就是那时被打破。
听到声音的小金带着小黑赶到,将占了上风的李总扑倒在地。最后穆檀痕用几句话让李总打消了报警年头,田舒庆冷静下来才想通其中怪异,自己老婆有外遇,穆檀痕之前是知道的。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田舒庆顾不上面子问题,只想搞清楚老婆是什么时候出的轨。
穆檀痕想了一秒钟回答:“七月二十八号下午三点,两人在星辉酒店609房间呆了两个小时零七分钟,八月四号晚上八点十一分在丽莎酒吧。六号晚上九点二十七分去了金冠宾馆,十三号.....”
随着穆檀痕流畅地报出了具体时间具体地点,田舒庆的脸越来越黑,顾馨是越来越惊奇,他的屋主是干侦探的?
等穆檀痕报完,田舒庆沉声问道:“小檀,你怎么知道这些?”祝丽丽在七月前就反常,穆檀痕看到的不会是两人通/奸开始。
“我在找王文。”
“王文?谁?”田舒庆惘然,他只知道穆奶奶被一家名叫银匡科技有限公司骗了所有积蓄,对这家公司具体情况不知。
“骗我奶奶钱的人。”穆檀痕认真说道:“我要抓到他为奶奶报仇。”
小金立刻附和。“汪汪!抓到咬死咬死!”
小黑:“汪汪、汪汪!”
小金能听懂主人的话,主人之外的人说话不复杂,也能听懂七八。小黑听不懂人话,但不妨碍它对老大表忠心。
“前段时间你天天出门就是为了找王文?找的过程碰到了他们?”田舒庆恍然大悟,难怪那时穆檀痕老是不在家,回家常常错过饭点。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田舒庆心情复杂地看着穆檀痕,却看到穆檀痕双目清澄,坦坦荡荡。唉,这孩子有自闭症,不问基本不多说一句多话,不是有意要隐瞒。说到底,田舒庆只怪自己粗心疏忽,没发觉枕边人跟自己已同床异梦。妻子出轨,也许就他这个丈夫是蒙在鼓里。
顾馨盯着穆檀痕的目光带了敬意,这记性太好了,离第一遇见奸/夫淫/妇已过去三个月时间,穆檀痕的记忆竟然能精确到分钟。
弄明白穆檀痕发现祝丽丽出轨的缘由,田舒庆神情黯然,穆檀痕冒出一句。“那女人不好,不配做小磊的妈妈。”
顾馨在旁没吱声,不过他非常赞同,只因跟田舒庆认识才两天,交情浅,不好劝说。
田舒庆低头不语,过了四五分钟掏出手机,本想拨打电话,找到祝丽丽的号码却停住,仅发一条短信过去。
‘回来办手续,小磊归我。’
田舒庆坐的位置离顾馨近,顾馨视线斜过去瞟了一下,瞟到了短信整条内容,看完嘴巴一翘,不错,不是拖泥带水的男人,他喜欢。
这时包间门打开,服务小妹进来上菜。
田舒庆发完短信,好像放下包袱,冲小妹点了两瓶白酒。“小顾,小檀,今天陪我喝酒,咱们不醉不归!”
“行!不醉不归!”顾馨当然答应,喝酒把烦愁喝掉总是好的。
穆檀痕没说什么,只拿了一只喝茶的大茶杯让小妹倒酒。嗯,行动派的表示。
酒一多,田舒庆话就多,喝到超过半斤,说话开始混乱,顾馨连忙支开小妹,由着田舒庆在包间胡言乱语。
田舒庆颠颠倒倒说的都是婚前跟祝丽丽交往的事情,那时祝丽丽没有现在这样撒泼,还是一个温情姑娘。对物质追求不算大,不像现在这样贪婪。
自婚后,祝丽丽去时装店做了销售员,见多了一挥万金的顾客,她人生观开始转变。变得喜欢攀比,开始关注高档消费品,总羡慕周边的人生赢家。而那时,田家正处于经济最困难的时候,田父的病将家中积蓄消耗一空,到离世,欠了十万左右债务。为了还债,田舒庆经常主动加班挣加班费,疏于照顾怀孕生产的祝丽丽。田舒庆深觉对不起老婆,觉得老婆跟着自己受了苦,之后对老婆的无理取闹总是包容。
“前年债已经还完了,我现在还加班,是想存够钱买部车,她一直想买部车的。”酒多的田舒庆唠叨就像自来水开关坏了一样,关都关不住。“嘿嘿,大概车买来她也看不上。”经济能力只够十万之下的低档车。
顾馨默默听着,孝顺,顾家,疼枕边人,任劳任怨。这样好的男人为什么不去珍惜?
“离....回家就离,离了去过好日子....”田舒庆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模糊。两瓶白酒到底,三人平均分每人七两左右。
“醉了。”穆檀痕停下筷子,他不像田舒庆光喝酒,也不像顾馨只顾着跟田舒庆干杯,听田舒庆唠叨,他是一边喝酒一边吃菜,另外还要夹肉和骨头给两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