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的指指点点不绝于耳,“长得这么俊秀的娃子,却是个欺压百姓的纨绔子弟。”“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旁人不认得太子殿下,可这五千精兵个个出自太子手下,哪个不对太子殿下俯首称臣。见来人是太子殿下,他们赶忙让出一条通道。
许辞高高俯视跪拜在地的男子,眼中森冷,“当日明明是我用二十两银子买了你的冠世墨玉,你怎的颠倒黑白,说是我抢的?”
男人闻言赶忙反驳,“笑话,我那冠世墨玉在牡丹之王比赛的头天赢了第二十一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那花随便出手也能挣个百两之上,你我无亲无故,我为何要以二十两的低价卖给你?”
众人闻言纷纷觉得男子说的有道理,若是卖的话,二十两的确是极低的。这心中的天平如今更是向着男子偏移。
男人因着当日未曾作任何纸上约定,如今才敢如此颠倒是非。见如今众人都向着自己,便更加有恃无恐起来,“怎么,没话说了吧?”
李昊琛见小辞被欺负,双目一凛,“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若是一会儿你求饶了,我定不会放过你。”
男子见他们再无能耐,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我才是受害者,我要求饶什么。但是你们,快些向我道歉,将冠世墨玉还来,我还可为你们求情一二。”
李昊琛怒极反笑,不再看这跳梁小丑,半圈着许辞将他带上了高台之上。
公孙拓在李昊琛三人上台之后便想着赶紧将功抵过,方才不明事理,不小心说错了话,希望太子殿下可千万莫怪呀,这京城中人谁不知道许辞是太子殿下的心头肉。
如今见李昊琛圈着许辞上前,公孙拓赶紧让出了座位,笑的谄媚极了,“您请上座。”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李昊琛看都未看公孙拓一眼,陪着许辞坐下后,才冷冷道:“孤乃当今太子,尔既然又冤屈,便向孤细细道来。”
“他是孤的太子冼马,今年新科状元。既然你已口口声声说了不会后悔,那最好不过。诬告朝廷命官罪加一等,你可知道?”
男子早就吓傻了,众人也都呆愣在那。偌大的广场,拥挤的人群,顷刻间悄无声息。
如今再没人在乎男人是不是受了冤屈,众人只在脑海中不断徘徊一句话,他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公孙拓见缝插针,赶紧跪下示好,“微臣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接着,墨夜,众精兵,乃至那些已经傻掉的扬州官员,台下的民众,一片接一片,纷纷跪下身行礼。
望着这一片下跪的人群,许辞心中一股骄傲之情油然升起。他一脸崇拜的看向身侧容貌俊美身子挺拔高大的太子殿下,这就是我钦慕已久的人,一位浑身王者气势、高高在上,可以随时不计一切后果护住我的男人。为了他甘愿就如此公开身份,不再隐藏、不让他受丁点委屈的男人。
李昊琛一身王者气势,威严道:“都平身吧。”
李昊琛看了看身旁的公孙拓道:“公孙拓,带领一队人马,将林府团团围中,连只蚂蚁也别放出去。仔细搜查他家中,连一个角落都不要错过。”
“臣遵旨!”
公孙拓闻言,立刻轻轻一跃跨在马上,扬长而去。
“墨夜,你带人去搜查罗家的庄园,将里面的扬州瘦马统统关起来。”
“臣遵旨。”墨夜也倏地消失不见。
李昊琛再看了看那些恍惚中的扬州官员,“来人。”
领头的精兵队长赶紧凑上前,“将这些人还有那四个女人都好好看看住,一个都不能少。”
第43章 打脸众人
林知府脸上如一副水墨画,浓墨重彩,五颜六色。
许辞这个名字他自然不陌生,不正是那几个从自家救出方家人的那一行人吗?!
他是太子冼马,那个玄色衣衫的人才是太子!!!
他们来扬州几天了?他们当日在林府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要去搜查林府?为什么去抓扬州瘦马?为什么要扣住他们这些人?
答案呼之欲出,林知府浑身冒出一层冷汗,眼中惊慌失措中却又多了一份镇定。
还好,那日这几人闯进林府之后,他思前想后总觉后怕。为防有异,他将密函都统统烧毁了。
如今密函被毁尸灭迹,看他如何搜查。
想罢,他心中已是放下了心,只要不被查处时月国细作,其他任何罪名与这个相比,都是芝麻而已。
台上,诬告许辞的男子瑟瑟发抖跪在地上。
台下众人听闻自己方才指责的几人,居然一个是太子殿下,一位是太子冼马。
只听太子殿下又道:“当日我、许辞还有另外几日一同去往死街,你那时因为还不了羊羔息,打算卖女还钱。太子冼马不忍你女儿小小年纪沦为奴隶,遂决定花五百两买你的冠世墨玉。”
太子殿下扫视一圈台下愚昧的民众,冷哼一声,许辞接着道:“我要买,你却不肯卖。于是我便与你口头约定,先借你二两银子偿还羊羔息,若他日你的冠世墨玉未曾评上牡丹之王,你便要以二十两价格将墨玉卖给我。”
许辞站起身,踱到那人身前,“我说的是否句句属实?”
男人佝偻着背,瑟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心中惶恐不安,大骇无比,此二人身份竟然如此尊贵。
他如今报了假案,只怕凶多吉少了。
台下众人听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冼马的一番话,又想起之前自己对两人的误会,个个脸上火辣辣的疼,活像被人扇了一个大耳朵刮子。
因为对林家和罗家的仇视,扬州民众大多对富人多有偏见,这种偏见也随即带到了许辞和李昊琛身上。
精兵背着两个人影从屋檐上飞速跑来,不过片刻,已然落到了高台之上。
两人皆是训练有素之人,见台上之人从公孙拓和墨夜换成了李昊琛和许辞,他二人只是迟疑了片刻,便随即回过神来。
二人赶紧将背后所背之人放下,恭敬半跪在地鞠躬,“属下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冼马。”
李昊琛免了他们的礼,这才看向被二人带来的人。
被带来之人正是男人的妻子和那个小女儿,李昊琛可不是什么好人,他踱到两人身前,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的寒气。
李昊琛指了指匍匐在地上,将头缩进臂弯里像只缩头乌龟般的男人,对着那女人说,“你大声说出来,我们在死街时,这男子与我们做的口头约定。要说实话,若有一句假话,你这女儿的项上人头便可不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