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寒气急了,不顾陆岿的警告掏出了小玻璃瓶就想往苏洛身上砸,陆岿眼疾手快的一档,小瓶子砸向了端着碗的章阳。不偏不倚的碰到了碗壁,玻璃碎了,一堆不知道是粉状还是雾状的白色物体飘散开来,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章阳的两腿中间消失不见。
一屋子人都愣住了,只有章阳抬头看了柯寒一眼,眨了眨眼睛,缓缓的说:“你刚才说你带的什么?”
柯寒哆哆嗦嗦的说:“我……爽……不是……不是……不爽……”
苏洛一把挣脱了陆岿就想去查看章阳的情况:“章阳!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觉?”
陆岿死死的拉住了苏洛转头对柯寒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爽不爽的,到底什么药,带着解药没?”
柯寒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手指:“配的太急,还没研究呢,就是……就是你老用的那个的改良版。”
陆岿皱了皱眉头:“你说的是抵抗药?”
苏洛听到了这个名词也哆嗦了一下,想起了当时陆岿审自己的过程。“你居然带着这个药来想弄死我!”
柯寒连忙摆手:“不一样的,我改良了,第一版的是硬了以后用的,这个是用了让人不能硬的,不一样的!”
苏洛听到柯寒的解释更是生气了:“他才18岁!你让他不能人道!”
柯寒颤颤巍巍的说:“我一定会配出解药的,而且什么药都有药效的,也许药效过了就好了。”
苏洛越发的生气了随手一个碗砸到了柯寒旁边的地上:“药效不过怎么办!以后一直这样怎么办!你居然想把这种东西用到我身上!”
陆岿拉着情绪激动的苏洛往门外走:“柯寒,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想办法解决,我拉他出去冷静下,陈姨你也去唱戏吧,不用管我们。”
陈姨听了一堆发音不标准但是依然能让人面红耳赤的词,小跑着就出去唱戏去了,热闹的厅堂只剩下了柯寒和章阳面面相觑。
“我叫柯寒,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柯寒起身坐到了凳子上。
“我叫章阳,你不用管,我无所谓。”章阳平静的开始收拾残局。
“怎么能不管呢!性爱是一个人一生之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呀!”柯寒直白的说。
“对于我来说,没有爱,就不需要性。”章阳扫着地上的碎片。
“怎么会没有爱呢,你才18岁,以后日子还那么长。”柯寒帮着把桌子扶了起来。
“我的爱人死了。”章阳顿了顿。“我估计也活不长的。”
柯寒同情心和好奇心都爆棚了:“啊……你爱人生病了给你传染了,你也要死啦?没事啊,我给你看看,难说我有一些药你可以试试看的,反正都要死了,就算是为医学事业做贡献吧?”
章阳收拾好了残局:“我没有生病,除了自己在心窝上捅了一刀之外,我很健康,但是我不会让你在我的身体上做什么实验的,我想体面的用他最喜欢的样子去见他。”
柯寒不解:“哦,这就是你们中国所说的魂魄什么的是吗?”
章阳奇怪的看了柯寒一眼:“你不是中国人?”
柯寒微笑着说:“我是华裔,在法国长大。不过我没有详细了解过魂魄这种说法,但是我们生物界有一种类似的说法就是脑电波,对了,苏洛,苏洛就能听到或者说接受到这种电波。”
章阳听了柯寒的话难得的第一次在恋人去世以后有了生气的情绪:“第一,华裔也算中国人,当然你要是自己不想承认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第二,我不懂你们生物界那些什么东西,你不用跟我说。第三,苏洛的事情,他自己会说,不用你张着嘴巴到处宣扬!”
柯寒看着毫不在乎个人身体的状况的人,却因为几句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的话而生气了,着急的解释:“我……我很久没说中文了,不是那个意思的,苏洛……我以为你知道的,我以后会注意的,你……你别生气,我跟你道歉。”
章阳听着柯寒的解释怒气却丝毫没有消散:“你不应该跟我道歉,你要道歉的话应该是跟苏洛,你千里迢迢拿着药过来就是为了让他不举,背后说着他的事情就是为了让他不安,真不知道,苏洛怎么会答应让你到这里来找他们。”
柯寒听着左一个苏洛又一个苏洛,陆岿是这样,章阳也是这样,为什么所有人眼里都只有苏洛!陆岿稍微可以理解,毕竟两人同生共死了很多次了。那这个最近才冒出来的人又是怎么回事!“苏洛已经有陆岿了,你再怎么关心和维护他,他也不会是你的!”
章阳摔了手里的扫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那么龌蹉的心思吗?我只是感激苏洛,你这种见不得别人好,带着什么破药来想报复别人的人只会张着嘴乱说!”
章阳说完再也没有看张口结舌的柯寒一眼就进了房间,柯寒一个人对着一地的狼藉,想着章阳的话,皱着眉头拿起的扫把开始清扫。
不放心的陆岿拉着气鼓鼓的苏洛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正在笨拙收拾着的柯寒。苏洛没有好脸色的就准备上楼却被柯寒拦在了楼梯口。苏洛抱着手臂嘲讽:“怎么?没闹够?还有什么药?一次性全拿出来!”
柯寒咬着牙看了苏洛一眼小声说:“对不起!”
苏洛什么耳力,即使柯寒用蚊子般的声音说的话,苏洛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吃惊的说:“你……你说什么?你会道歉了?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啦?世界要末日啦?不过你这对象搞错了吧?被你药搞得也许终生不举的是章阳吧?”
柯寒被打击的恼羞成怒的吼:“我知道了!不用你说,我也会负责的!”
第18章 过去——逃亡之五 背叛
第二天天刚亮,陆岿在为出发而做着准备,先是简单的带了一些水和食物,然后检查着车子的状况。苏洛裹着毯子蹲在门口逗着名叫多利的猫。这是一只纯黑的公猫,浑身上下唯一有颜色的地方就是墨绿的眼睛,短而发亮的毛发勾勒出修长的身形,高傲的抬着下巴享受着苏洛手指的爱抚,尾巴轻佻的打着圈。
“你不是怕猫吗?”陆岿拽下了车上的迷彩布。
苏洛拨弄了两下多利的下巴站起身,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我不怕猫。”
陆岿打开的引擎查看:“昨天谁吓得挂在我身上。”
苏洛含沙射影的说:“我怕的是人,心怀不轨的人。”
陆岿彭的一声放下了引擎盖,绕到了车后面查看轮胎,在苏洛看不见的地方捏起了拳头又松开。
苏洛没有多说什么,裹着毯子主动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上。眼神停留在高傲的站在台阶上的多利身上。
陆岿检查完车的状况,拉起了小屋的门,蹲下身抚摸了几下多利就坐进了驾驶室出发了。
没走多久,伴着升起的太阳,苏洛敏感的发现的方向不对。“威尔士不是应该在西边吗?”
“不去威尔士,我们直接去dover从那里到法国calais。”陆岿淡定的握着方向盘。
“为什么突然变路线?”苏洛有些不安的捏着安全带。
“原先的计划太远太耗时,我在法国有一个好朋友,我们先到他那里,然后再做打算。”陆岿解释着。
“什么朋友?”苏洛手指开始泛白。
“以前训练的时候接触到的,后来出任务的时候我受了很重的伤,在他那里治好的。”陆岿平静的说。
苏洛抿着嘴唇没有再说话,心里却开始莫名的发慌。
一路上苏洛都惴惴不安的想开口,可是陆岿似乎丝毫不给苏洛说话的机会,两人一路狂奔,终于赶上了最后一班开往巴黎的游轮。陆岿给两人准备的假护照丝毫没有引起海关的人的怀疑,陆岿和苏洛轻松的坐上了游轮。
看着越来越远的英国海岸,苏洛捏紧了游轮的栏杆。陆岿温柔的环住了苏洛的后背:“你在害怕什么?”
苏洛咬了咬牙转过身主动环住了陆岿的脖子认真的看着陆岿的眼睛好似在祈求:“不要丢下我。”
陆岿蹭着苏洛的额头:“不会丢下你的,别乱想。”
苏洛直视着陆岿的眼睛:“你那个朋友是做什么的?”
陆岿不自然的皱了一下眉头:“他算是世家子弟,家族势力在法国根深蒂固,我们在他的庇护下会很安全。”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伴着夜幕刮起了一阵阵寒冷的海风,苏洛不自觉的往陆岿的怀里躲了躲:“可是他会帮我们吗?”
陆岿打开双臂裹着苏洛往大厅里走:“他在英国出事的时候,我救过他一回,他欠我一个人情。”
回到了温暖的大厅,把苏洛安顿好了在沙发上,陆岿才转身去买食物和热饮了。苏洛看着陆岿的背影,内心纠结的绞着双手,直到陆岿拿着托盘回来的时候,苏洛才放开了捏得发红的手指。
陆岿把一杯热热的咖啡塞到了苏洛的手里:“喝了暖暖身子,两个小时就到了。”
苏洛有些颤抖的接过了纸杯:“陆岿,你是我第一个无缘无故想去相信的人,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说完一口气喝完了有些发烫的液体。
陆岿递过了吃的:“别老胡思乱想的,快吃,吃饱了睡一觉就到了。”
苏洛小口小口的吃完了手里的面包,窝在陆岿的臂弯里,温暖和困意袭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当苏洛再一次迷迷糊糊的听到什么声音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类似汽车后座的地方。厚重的车门外传来了陌生的语言,唯一熟悉的只有陆岿的声音,苏洛用力的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往声音的源头望去,看到的是一大排灯火通明的厂房,不时有机器的轰鸣声传出来。
陆岿面对着苏洛正在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争论着什么,而当苏洛费力的往车门探去想听清两人争论的内容的时候,刚好看到的穿着白衣的男人环住了陆岿的脖子,脸好似接吻一样的凑了上去。
苏洛的手顿在了车门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心脏有些疼痛,喉咙里也有什么东西在翻滚,苏洛忽然有种想吐的欲望,歪过头就开始扒着座椅的边缘干呕,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当穿着白衣的男人拉开车门,带进一阵冷风的时候,苏洛正噙着眼泪狼狈的趴在后座上。白衣男人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就走过来两个身强力壮穿着一模一样工服的男人,一左一右的架起了苏洛就走。苏洛浑身无力的被拖行了一段时间进到了厂房里,一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带着各种防护面具的人,从下车到厂房不远的距离,苏洛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灯光下能看见的地方都是茂密的山林,鼻子里还能闻到淡淡的海水的气息,苏洛只能粗略的判断出这是在海边。
进了厂房没多远,苏洛就被带进了一个由复杂的密码、指纹和钥匙卡控制的电梯口。当电梯不断下降的时候,苏洛的心也开始渐渐变冷透出的寒意游走在全身何各处。当电梯口再次打开的时候,苏洛好像进到了一个精神病院一样的地方,白色的单间,带着锁的门;白色的透明玻璃窗上焊着密密麻麻的细网;白色的吊顶上嵌进去清一色发着白光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