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这边合乐融融,老宅那边因为农忙开始鸡飞狗跳!楼元楼武懒惯了根本不顶什么用,楼承理也是个惯会偷奸耍滑的主,纪晓荣往日下田也只是忙些轻松活,柳阿麽已经不忙农活好多年,大房楼承祖、楼文在镇上一惯不忙农活,许春亭别说下田连家里的家务都干不好,明珠、金珠、银珠更不用说了,整个老宅那么多口人说来说去也就楼老爷子干活是把好手,以往农忙有三房埋头苦干,张家三舅也会过来帮忙,现在没了这些能干的,整个老宅的农忙就成了村子里闲暇时的笑话。
刚开始楼老爷子还想争口气不理三房,奈何拖后腿的太多,只得让柳阿麽寻上三房这边。
楼玉珠早就知道老宅那边会寻上门来,只是他还是低估了老宅人的厚脸皮。柳阿麽让三房一家都去帮忙可以勉强理解,张家三个舅舅都要去是何道理?听到这里,他真心都要气笑了。“阿麽不急,喝口水先缓口气。”说着给楼明使个眼色让其端来水。
见楼玉珠低眉顺眼的模样柳阿麽的气焰立时就上来了,睨他眼给个算你识象的眼神,待楼明端来水见杯里连点芝麻茶叶都没有立时不屑的撇撇嘴,要不是来时老伴叮嘱他少生事,恐怕这水他都能泼人脸上。“喝什么水?家里都忙不开呢,让你阿爹他们收拾收拾快到田里去,让大朗去张家说一声,让另外两个快点过来,耽误了时间这田里出产不高,哼!”
哟,还威胁上了?楼玉珠抬眼笑看柳阿麽眼:“分了家还让外家舅舅过来帮忙,说出去可没这理。”
柳阿麽脸色立时就变了,水杯重重一放厉声道:“怎么就没这理了?分了家你们爹就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让你们干点活就推三阻四,以后我跟你们姥爷老了病了是不是就指望不上你们了?!”
“不是不干,只是阿麽也要讲理。往日没分家我舅舅他们是看在我阿爹的份上才上门帮忙,现在分了家我们不用老宅的一毫一廛了就没让舅舅他们帮忙的理,毕竟隔了层都不在一个锅里吃饭了,再则我外姥爷家自己都忙不过来,哪能再分出人手?”
“你二舅不是一直在这边?!”
“我二舅过来可是帮忙捕鱼的,给的工钱也是捕鱼的那份,其中可不包括帮忙农活。”之前张大柱见柳阿麽气极,楼玉珠笑笑不慌不忙道:“我阿爹之前动了胎气这阵子好不易养好了些,可不兴再干那重活,我大哥二哥要忙家里的活计我又要照顾我阿爹,我爹下午要卖唆螺晚间要捕鱼,算来算去抽的出时间的恐怕也就上午那一会儿。我们也商量过了,这农忙几天我爹吃过早饭就上田里帮忙,午饭过后就回来忙家里的活计。姥爷阿麽的忙要帮,但生意也不能断,毕竟我们一家还是要吃饭不是?”
“这是你们爹的意思还是你们的意思?!”柳阿麽气的直哆嗦,之前有多得意现在就能多气愤。
“这是我们一家人的意思。”
☆、第41章 断亲
“你们爹呢?让他出来见我!”柳阿麽简直要气疯了。
“我们爹去镇上忙活计了。”早就猜到柳阿麽会上门,这几天楼承义都被支使着去了镇上。
柳阿麽一噎,转尔怒气越大:“傅林书那贱人呢?!让他出来见我,我到要问问他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汤让我儿子跟我离了心!”
楼玉珠抬抬眼皮:“阿麽该问问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爹对你寒了心。阿麽做的桩桩件件夜里就没想过对我爹公不公平?对我们公不公平?我爹动胎气若一尸两命,我若受不住药气也死了,三条人命在身阿麽睡里能睡的安稳?不怕我们做鬼也不放过你?”原身落水原本还有救,是柳阿麽不愿出钱请良医吃药才弄的原身去了的,所以说柳阿麽身上真真切切是背了人命。
“青天白日的你少吓唬人!”柳阿麽眼睛瞪的老大,里面满是怨恨:“我只恨当日没药死你!”
“这么说阿麽承认药里的红花是你让刘阿麽下的了?”
“是又怎样?都是你那贱人爹作祟,要不然你早该喝了那药了,可恨的是明明动了胎气就该去死,却偏偏逃过一劫!”柳阿麽恨声恨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狠毒!
楼玉珠冷冷盯着柳阿麽,半晌偏头看向门口的脸色刷白的楼承义:“爹你都听到了?”
柳阿麽一惊,转头。
门口楼承义脸色刷白抖着唇看着柳阿麽,哽咽问:“...阿爹,林哥儿动胎气差点小产也是你推的?”
既然被听到了,柳阿麽索性破罐子破摔硬着脖子斜眼:“是我推的,有本事你把我拿去官府问罪呀!”
楼玉珠冷眼瞧着崩溃的楼承义,心道这实心包子果真靠不住好在他早有准备。
屋内早就气的哆嗦的徐瑟尖叫着奔出来对着柳阿麽就是一巴掌!“你个黑心肝的老货呀,我好好的哥儿嫁到你们家承嗣香火孝顺长辈到头来却要被你个黑心肝的老货害死呀,青天呀谁来给个公道呀!”跟在后头的张老爷子也红了眼,若不是柳阿麽是个哥儿他都要上去动手了!
柳阿麽被这冷不丁的巴掌给打蒙了,之后好几巴掌都没招架的住,待反应过来时脸都已经肿了。
眼瞧着差不多,楼玉珠忙把徐瑟拉开,一掐大腿哭道:“外阿麽别气,相信里正大爷会给我们公道的!”
里正严义领着村里两个颇具名声的老人跨出门来,冷冷瞧着柳阿麽:“柳氏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柳阿麽已经完全懵了!抖着唇下意识看向楼承义,可惜楼承义已经真心被伤透了,对柳阿麽的目光视若无睹不说一咬牙跪到里正面前:“求里正作主,我要跟老宅断亲!”
闻者无不倒吸口凉气,楼玉珠却是暗自点头,实心包子总算开窍一回!不枉他花这么大心思把徐瑟、张老爷子接过来连续几天还麻烦里正,功夫不负苦心人,柳阿麽可真是作茧自缚!
“你要断亲可考虑清楚了?”
楼承义咬牙:“考虑清楚了!”
“好,那我们就随你走一趟。”里正眯眼,他也早就想收拾老宅那邦人了!
说罢让村里两个健壮阿麽架着柳阿麽就往楼家走,柳阿麽又惊又怕一路又哭又叫,他不知道的是这样只会把更多人吸引过来,待到老宅时,半个村子的人都聚齐了。
楼玉珠跟楼华对视眼,要的就是这效果。
楼老爷子听了声音早寻了出来,一瞧那架式倒吸口凉气,再瞧柳阿麽那肿成包子的脸立时是又惊又怒,转头对还愣着的楼承理骂道:“还愣着作什么?还不把你们阿爹扶过来!”
楼承理跟纪晓荣忙去扶。
楼老爷子看着里正,觉着眼眶生疼。“里正带这么多人来我家,还把我老伴打成这样,这严家村就目无法纪了?!”
里正扬眉,徐瑟站了出来:“亲家翁别乱攀咬人,人是我打的!”
上次被徐瑟坑了把楼老爷子记在心里,这会瞧了人眉头忍不住的乱跳。“亲家别欺人太甚!”目光瞥到人群中的楼承义,舌尖一声低吼:“老三你就看着别人这么欺辱你阿爹?!这就是你为人子的态度?!”
“呸!”徐瑟一口吐沫吐在楼老爷子脚边:“要儿子有为人子的态度,做阿爹的就该先端正!”
楼老爷子气的直抖,他自认读过书识字出身富贵人家,虽然现在也是靠田吃饭但他心里认为这只是暂时的,是以历来有些看不起这些生来就是泥腿子的人家,可今天却被个村夫指着鼻子大骂!
张老爷子阴沉着脸站出来:“当初上门求亲亲家翁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说的么?指天对地言词诚肯说只要我家林哥儿嫁过来一定像亲生哥儿一般对待与更与他人无异,可恨我当初被猪油蒙了心信了亲家翁的话,害的我家林哥儿受了这么多年苦。”说到这里张老爷子红了眼睛,拿袖子擦了眼角嗡声道:“苦就苦吧,谁做儿媳妇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要亲家翁跟亲家记得他的好日后好好待我们林哥儿就是,可到头来苦了十多年却差点被害了性命呀!”
面对张老爷子的指控,楼老爷子脸皮僵硬的扯出抹笑:“亲家翁,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徐瑟一抹眼泪指着柳阿麽尖生厉道:“他刚才自己都承认了之前我家林哥儿动胎气是他推的!下大量红花灌玉哥儿药都是他指使的!这些话可不只我们听到了,还有里正跟村里两位老大爷!柳清眉你这老货,有本事你把之前的话再说一遍呀,不说你就龟孙子!”
“够了!”楼老爷子气的心口生疼。
里正扬扬眉,给其中一个老阿麽使个眼色,对方立马站出来道:“是呀楼老哥,这些话我们都听到了,可是记得的。”说着把柳阿麽之前说的话都复述了遍,闻者无不心惊议论开。
“我的天呀,这世上即真有如此狠心的亲阿麽...”
“可不是,说那虎毒都不食子,可这柳阿麽不即要毁孙哥儿一辈子,还弄的儿媳妇动胎气差点一尸两命...”
“...庄户人家命贱难免都有那不小心的时候,但换作常人家哪个不是小心赔不是愧于见人,但你们瞧瞧这柳阿麽无半点愧疚不说还扬扬得意呢!”
“..哎哟他自己不都说了吗就是吃准三房不敢拿他怎么样呀!”
“唉,可见人太老实也不是个事...”
“就是,古话都说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三房但凡有二房一半私心都不会弄到今天这地步!”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楼玉珠心里暗爽。
楼老爷子脸皮都要僵成僵尸,却不得不陪笑解释:“误会,肯定是误会,我这老伴一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杀只鸡都不敢哪会有那歹毒的心思?之前肯定是气极一时嘴快胡说八道的!”
“青天白日胡说八道?”徐瑟可不顾楼老爷子的脸皮:“那让柳清眉发誓,他不是最宝贝长孙楼文吗?就对天发誓说不是他干的,否则长孙楼文就天打雷劈尸骨无存不得好死!发呀,青天白日神明在上,要不是肯定也不会怪罪!”
“..住住口!”一听牵扯自已宝贝孙子柳阿麽立时狰狞上了,冲上来要打徐瑟,嘴里骂到:“你个老货敢咒我孙子你去死!”
徐瑟不甘示弱对骂:“心里没鬼怎么就不敢发?不是你做的发了又怎样?除非是你做的才不敢发毒誓!”
柳阿麽被气疯了,冲上来跟徐瑟扭作一团。“是我做的怎么样?我就是要傅林书那贱人死!要早知道怀了身子,我就在推了他之后再踢上几脚送他们爹俩去见阎王!还有他生的那小贱货,我就不该下红花该直接下砒霜!药死他跟他阿爹在地府团聚!”
“啊啊啊你这黑心肝老货呀,害我家哥儿至此...”徐瑟气的眼睛通红一扭身把柳阿麽压住一顿乱揍:“我今天就杀死你,回头去衙门自首偿命!”
这神展开让楼玉珠简直是瞠目结舌理解不能。他想不到柳阿麽这么蠢,既然当众承认了事是他干的,更没想到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徐瑟却是个战斗力破表的高手!瞧那巴掌甩的,瞧那拳头使的,瞧那脚踹的,打的只会抓撕的柳阿麽全无招架之力呀!
此时楼玉珠只觉着爽,无比舒畅的爽!他从穿来那天就想这么干了!必须给给力的徐瑟三十二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