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么随意,易修面色一冷,一枚钢珠划入掌心,朝着洛予的后背打去。
洛予感觉到背后的杀机,脚尖一点,翻身避过,同时袖中的匕首甩向钢珠飞来的方向。
易修没想到洛予竟然这么轻易的就避开了他的暗器,虽然是随手为之,但是有此也可以看出洛予的武功不低。正当易修想将飞到面前的匕首击落之时,那匕首突然顿在了一尺之外。
本以为是刺杀,洛予自然就反击了,转过头才发现自己搞错了,忠犬模式的最大要求就是不能伤了主角,否则还怎么称得上忠犬,当然在主角自愿的情况下又是另一回事了。
洛予的匕首末端连着一根透明的丝线,一端绑在刀柄上,另一端缠在洛予的手腕上,这是他到了世界后向系统兑换的,他近身搏斗术不差,差的就是远攻。
将匕首这样一改造后,明显更利于对付有一定距离的对手,而且方便收回。
在发现飞向易修之后,洛予就拽住了丝线,短暂让匕首悬空漂浮在易修面前。
“抱歉”洛予手指一动,将匕首收入衣袖中,再次转身离去。
易修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运起轻功,手指朝着洛予的肩膀抓去。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洛予也有些怒了,在易修靠近之时,他突然朝后面倒去,手掌撑在地上,身体和地面形成一个半圆。
易修抓了空,手指立刻朝下方移去,洛予手掌用力,脚踏在易修的手背上,借力翻身而起。易修被洛予的动作逼的退后一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洛予再次迎了上来,手中的匕首朝着他的脖子抹去。
易修侧身,同时一掌击向洛予的肋下,洛予伸出啊另一只手抓住易修的手腕,然后身体从易修上方悬空翻了过去。
洛予并没有松手,反而利用跆拳道的四两拨千斤招式将易修摔向地上,易修旋身翻起挣脱洛予的桎梏,落在洛予的旁边,到这时两人也舍弃了内力,开始近身搏斗。
洛予这具身体柔韧度强,力量却差了些,属于那种敏高血薄的角色,往往只能用巧劲,久了之后后力就有些不济了。
易修抓住了洛予一个破绽,一把将洛予的手扣在了背后,将洛予压在了栏杆上动弹不得。
洛予也是狠,竟然直接把手臂脱臼了,面不改色转身给了易修一脚,易修没想到洛予这时候还动手,硬生生的挨了一脚,衣摆上甚至印上了一个鞋印。
争斗还没有完,手臂都脱臼了,不是一脚可以抵消的。
洛予反客为主,完好的手朝着易修的脖子抓去,有了戒备的易修怎么可能让他得逞,伸手扣住洛予的手腕,腿朝着洛予扫去,一只手动不了,另一只手被抓着避又避不开,要是被扫中了一定摔个狗□□。
洛予情急之下突然想起腰后抵着的栏杆,脚下一用力身体翻上了木栏,侧身坐在栏杆上,借着栏杆的高度避过易修的腿风。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栏杆因为之前两人的争斗已经不堪重负,被易修的腿风扫到一下就落下了楼,洛予身体没了支撑猛然向下坠去。
此时易修的一只手还抓着洛予的手腕,猝不及防被洛予拖了一下,两人一起摔了下去。
这可是三楼啊……
主角死了要扣能量,主角死了要扣能量,主角死了要扣能量,默念三遍之后,洛予一把抱住易修的腰,然后闭上了眼,用自己的后背迎接大地的拥抱。
有了他当肉垫,主角能活下来吧,大概……
许久没有感觉到痛感传来,睁开眼就看到两人正悬浮在离舞台一米高的地方,一根细绳从易修的手臂上延伸出去,挂在了房顶上。
洛予记得这是舞台上挂灯笼用的,长度足够,没想到被易修抓住了。
“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么没用?” 易修挑了挑眉,明显对于刚才洛予竟然害怕到闭上眼睛的行为嗤之以鼻。
“我有没有告诉你这个绳子已经三年没换了。”
“那又如何?”
“代表它……会断。”
果然在洛予声音落在的瞬间,上方传来一声轻微的拉裂声,然后两人就砸在了舞台上,易修还好,毕竟有洛予当肉垫,洛予却是差点被压成内伤。
好痛啊……洛予感觉自己的胳膊一定被栏杆上的木茬子刺穿了,为什么他要刚好摔在散架的栏杆上啊?
洛予的脸色白了白,尽管疼的冷汗都出来,表情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你怎么不早说?”
“我早就说了,你没听懂。”
“你——”
“你还要趟多久?”
洛予松开抱着易修腰的手,手肘撑在身侧半坐起身看着易修。
洛予的突然靠近让易修神色一僵,然后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
“这件事我不希望下次再发生。”
那件事?如果你指的是摔下三楼的事,不好意思,你才应该承担主要责任吧!
在易修起身之后,洛予也站了起来,手臂果然被刺穿了,□□的时候洛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不理会自以为是的易修,自顾自的走了。
易修站在原地看到洛予回了房间,正欲转身离去,突然看到地上的一点红色,以及旁边被染成深红色的木刺,面色微变,身形一闪就朝着楼上赶去。
洛予原本是想自己包扎的,好不容易将衣服褪下肩膀,这才想起他另一只手脱臼了。
他以前对付人的时候经常把人手臂卸了,让对方丧失反抗能力,这种方法他还是第一次用到自己手上,因为他只会卸,不会接。
你说要是不管的话它会不会自己长好啊?
“……”
洛予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现在怎么办?是找人还是做什么?找人要找谁?反正不可能是易修,不知道飞花楼的婢女可不可信?要是不行的话要不要去找夏明然?
在洛予的心里,虽然夏明然也很渣,但是他却更放心夏明然,毕竟夏明然总还是知道感恩的人,何况他既然为夏明然效命,夏明然不会直接弄死他。
这几分钟洛予想了很多,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好的办法,直到易修突然出现在房间内。
此时洛予的衣襟褪到手肘,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易修一眼就看到了他胳膊上的血洞,流了那般多的血这人还在这里发呆,易修不知为何就有些生气。
“你来做什么?”洛予抬起手拢上衣襟,却牵扯了伤口,动作僵了僵。
“本座来看美人脱衣。”易修一脸闲适的走到桌边坐下,甚至还好心情的给自己的倒了一杯茶。
“是吗?”只是一些话还不足以激怒洛予,洛予低头收拾好腰带就朝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
“无可奉告。”
“你是要去找夏明然吧?”
洛予不说话,此举也算是默认了易修的话。易修既然将他的任务由勾引变成了成婚,难度大大加大,这可是赚取同情心的好时机,洛予怎么可能放过。
易修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洛予身边,抱起洛予将人扔回了床上。
☆、18|勾淮藏主&间谍下属
因为掌握了力度,洛予倒没有摔痛,只是这行为就让人不爽。
还没来得及起身,易修就坐在了床边,伸手便去解洛予的腰带。
“你做什么?”洛予伸手抓住易修的手腕,语气冰冷。
“你放心,本座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说完之后,易修一只手按住洛予的手,另一手继续去解洛予的腰带。
洛予趴在床上,使不上力,情急之下握住袖中的匕首就在易修的手背上划了一刀。鲜血流出来,易修的神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手指快速在洛予的背上点了几下,洛予立刻就动弹不得了。
他怎么忘了武侠世界有种东西叫点穴呢……
易修慢慢揭开洛予的衣襟,将其手臂上的血洞露了出来,先是抖了些止血药粉,然后用火烧镊子消了毒,将其中的木渣挑了出来,敷上药膏包扎了。
做这一切花了半个时辰,洛予在发现对方是为了给他疗伤之后就没有动了,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还是打累了,趴着趴着竟有些倦了。
红衣松松垮垮的搭在手臂上,露出圆润的右肩和一截光滑的玉背,纤细的脊椎骨从优美的脖颈延伸进衣中,如此姿势配上那似睡非睡,半开半合的凤眼,有种不可名状的性感。
易修抬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色,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他早知道洛予是个美人,却不知道这么惑人。
“反正本座都帮你把伤口包扎了,不如再帮你把衣服换了?”
洛予睁开眼,冷冷的看了易修的一眼,毫不掩饰威胁之意,你敢做我就敢捅死你。
易修意味深长的扫视了洛予的身体一眼。
“你现在这个样子要如何阻止本座呢?”
洛予不说话,他用行动告诉了易修,点穴什么的真的不靠谱。穿好衣服之后,洛予走到易修身边,面露迟疑。
“你还有什么事?”
“会正骨吗?”
易修扫了一眼洛予无力垂着的手臂,嗤笑一声,竟然有人自己把手卸了还接不回去。
“你当本座是江湖郎中吗?”
实际上易修会亲自给洛予包扎就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了,现在洛予还使唤他使唤上瘾了是不是?洛予其实也觉得这个方式不可行,本来只是试试,易修提到了郎中,倒是给他指明了一条明路。
原本的洛予在第五空间所有生活事务都会有人安排好,也不会受伤,导致他现在跟个社交障碍患者一样,古代世界更是他的短板。
正当洛予想叫来婢女给他找郎中时,易修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本座也不是不能屈尊降贵帮你,只是有条件。”
“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本来就是我的下属,你为我做什么不是应该的吗?”
“你早知道我不是的。”
闻言,易修心中一凛,面上却看不出分毫。
“洛护法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洛予垂着头摆弄腰带上挂着的一串玉饰,易修看不见他的神色。
“什么交易?”
“我要做魔教的护法。”
“你现在不就是吗?”
“真正意义上的护法,而不是被你软禁在飞花楼的花魁予画。”
洛予抬起头看着易修,虽然说这野心勃勃的话,但是那双眼睛却依旧无悲无喜,无欲无念,和那天在屋中看见的一模一样,易修突然就笑了。
“那本座又可以得到什么?”
“派人去找一个叫做柏云歌的少年,然后将他带回魔教,不要被夏明然看见。”
隐世家族啊,好大的吸引力。
“哦?为何?”
“我只能说这么多。”再说就有透露剧情之嫌了。
易修沉默了一会儿,心中细细思量洛予的话,他的确知道洛予是夏明然的人,按洛予的意思是夏明然在找这个叫柏云歌的人,夏明然此举的意义是什么?柏云歌到底是什么人?
“本座为何要相信你?”
“你从没相信过我,你认为你要如何相信我?”洛予将问题又丢给了易修,虽然说得高深莫测,其实他就是懒得解释。
易修走到洛予身边,抬起洛予的手,手腕一用力,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过后,洛予感觉那使不上力气的手突然就恢复了知觉。
“这是大护法的令牌。”魔教大护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洛予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其实和自己那块差别也不大,不过地位却是千差万别,易修这是要下大价钱了?也不怕亏的血本无归吗?
“怎么样?”
“很好”
好倒是好,不过却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洛予相信他用这令牌做点鸡毛蒜皮的事,易修那里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不过若是用好了,洛予可以获得的收益是很大的,至少他的任务完成起来就会容易很多。
既然易修和夏明然都想利用他,他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渣人者人恒渣之。
磨蹭了这么久,天色渐晚,屋檐的灯笼都亮了,都说了青楼是穿越者最钟爱之地,洛予身为花魁好歹去楼下看看。
“你去哪儿?”今天易修已经使用了好几次这种盘问户口的语气。
“坐台”
易修虽然不知道坐台是什么意思,但他听出了洛予话中的嘲意。
洛予也不解释,施施然的走了,他负责完成主角的任务可没有要求要照顾主角的身心健康。
易修看着洛予的背影,脸色好一阵阴晴不定,终是什么都没说。目光瞥到桌上染血的纱布,脑中浮现先前一幕。
三楼那个高度其实不算什么,轻功好些的便能毫发无损的落下去,可是那时的洛予……
从之前的打斗中易修就发现了洛予的武功提高了不少,那种搏击术简单粗暴,与他以前偏于华丽的招式有很大的差别。易修不得不承认,对战中的洛予凌厉的模样霸气极了,完全将那过于艳丽的容貌带来的阴柔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