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住院了?要紧吗?”曲言州笑的温和,“你还没吃?要不我下去再给你打份吃的?”
刚说完,乔恩推开门就进来了,大大咧咧的拎着饭盒,见有人睡着了,小声兴奋道:“哥,我在网上查了,这家粥特别好吃,我去排了好长的队,快吃。”
曲言州一眼就认出保温袋的logo了,是温氏酒楼的粥,出了名的难买,贵。
盖子一打开,一股气香气儿扑面而来,张榕一晚上没吃,饥肠辘辘,早都饿了,这会闻见香气儿,都忍不住了。乔恩把桌子放好,求表扬的掏出了温氏酒楼的奶黄包和牛肉饺,一脸馋相,“哥,太香了。”
孩子拎了一路,早都忍不住了。
张榕擦了手,夹了只饺子塞到乔恩嘴里,“你都快流口水了,赶紧吃。”
乔恩一脸幸福的表示真的太好吃了。曲言州在旁边略微尴尬,他妈被香味香醒了,“哟,吃什么呢?这么香?”
“妈,是小榕弟弟给他买的早点。”曲言州解释了句。
大妈看着哥俩的吃相,“我也饿了,我看他们买的挺多的——”
这话说的声音不小,张榕听进耳朵里,一只两只饺子的事,要是搁别人他就顺手让了,但是他对这大妈印象实在是不怎么好,再说实在的,这家东西确实好吃,乔恩买的不多,而且看着乔恩也馋的要死,这也就是两个小子的量。
“妈,小师弟还没吃,那我问问?”曲言州无奈道。转头向张榕笑道:“你弟弟买的早点太香了,在哪买的?”
这话说的绕圈似得。乔恩听懂了最后句,说了地儿,体贴道:“你要早点去,我排了一个多小时,现在估计没有了。”
张榕一听这话,心里其实已经不想给了,乔恩一大早起来排了一小时队,只为了他,他不好意思拿乔恩的好意做人情,但为了只饺子这么做不近人情,以后又都是一个教授底下的。于是把自己碗里的给乔恩拨了,“饺子我动了,还有两个小奶黄包,请阿姨尝尝味道。”
曲言州摆手表示拒绝,大妈坐不住了,连连道:“那就谢谢了。”
乔恩这会才明白曲言州刚才那话的意思,心想这人说话也太绕圈了。
曲言州尴尬的表示感谢,张榕面上笑着,表示没什么。之后两天,乔恩给他哥带好吃的,那位大妈总要讨一点,实在是惹人心烦,尤其吃就不说了,吃完还指挥乔恩多买点,要放点辣之类的。
乔恩一脸不开心,“我哥哥不能吃辣。”
“你这孩子,听不懂中国话?我要吃,这是买给阿姨的,我可以吃辣。”
曲言州一脸尴尬,小声说了句,“妈,你要吃我给你买。”
“你买什么买,这洋小子买的东西都是贵的,你有几个钱?”大妈小声嘀咕。
张榕自从用了空间井水,耳朵灵敏,这话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顿时气得要死,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把他弟弟当什么了?
“乔恩你去给我办手续,昨天大夫说我今天就能出院了。”张榕淡淡道。
大妈一怔,还以为她说的话被听见了,心里嘀咕,应该不可能。“你这小子,多住几天要养好,这么急这出院做什么?”
张榕真想把脸撕了,但跟这大妈犯不着,于是笑道:“住院要钱,这些日子全花的是我弟弟的钱,大夫都说可以在家休养了。”
乔恩话听懂了一半,急着道:“哥我有钱,你要养好伤。”
顿时气得张榕想揍这愣小子,不走留在这儿给人家当保姆啊!还是免费的那种!曲言州在旁边也挽留,意思多住几天好好看看,天气热,万一回去伤口发炎了怎么办?大妈在旁边帮腔。
“乔恩听哥的,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相信医生。”张榕这话是说给乔恩听的,也是说给那对母子听的。
曲言州看张榕态度坚决,也不再劝了,大妈在旁边长吁短叹了声,又说了几个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感染要命的新闻,张榕坐在床上冷笑,幸好乔恩出去办手续了,不然又得拆台。
医生确实是说养的不错可以出院,定期回来检查上药就成。
于是出院手续办的很快,中午俩兄弟就回去了,曲言州送出病房门口,大妈见人走了,呸了句,“小气!”
张榕气得一口血哽在胸口了,对待曲言州态度也客套许多,这位师兄他是‘攀’不起了。
回去日子乔恩忙前忙后一点辛苦也不提,张榕看着干家务活麻利的乔恩,都快忘了这家伙是个有钱人家出生的小少爷。俩兄弟日子过得不错,感情也增进了不少。
等张榕病养好了,美国那边他妈催乔恩回去,要上学了。张榕看着恋恋不舍的乔恩,其实心里也舍不得这家伙,原本是出来玩的,结果照顾了他小半个月,都没怎么玩好。
“下次放假过来,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张榕给大个子后弟一个拥抱,“再见。”
乔恩双眼通红,“哥,你跟我想象的一样。”又给了个熊抱,挥着胳膊上飞机了。
张榕从机场出来,打算招手拦车回去,就听见脑袋里系统紧急的声,【请宿主准备好,小哥儿世界即将到来,十、九、八……】
什么鬼?现在他大活人在外面,要晕倒吗?该找个怎么样的姿势晕比较好?
【……一!】
张榕晕倒在一辆豪车前面,司机从车上下来,“你小子碰瓷碰的也太夸张了——”
车门打开,后车下来位气势足的男人,看了眼车头倒的张榕,“是他?小李,把人带上车。”
“是,大少爷。”司机小李道。
第48章 小哥儿世界
小哥儿?这是什么鬼?
张榕穿过去消化原主的记忆立马就懵逼了,恨不得把系统拎出来暴打一顿,谁发明的这个世界?男人竟然还分成小哥儿和男人,卧槽还要生小孩?!
小哥儿世界敲碎了张榕的三观,还在重拼的时候,一大波原主记忆再次涌进,其中包含着浓浓的不甘。经历过这种情况,张榕现在已经很习惯了,脑袋一歪,人就晕了过去。
原主张榕榕,家住秋河镇,是镇上有名的慈善地主之家。当年张榕榕还未出生,张家也是穷苦,那年遇到了洪水,家里揭不开锅,原主姆妈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就是未出生的张榕榕。年仅十三岁的姐姐见到家中这样景况,自卖进宫当了最卑微的丫头。
这种底层出身的丫头,进宫其实就是干最苦的活计,比如洗衣刷马桶这类粗活,一辈子可能老死宫中。是以,要不是家里真穷到卖女儿,基本没人会送孩子进宫当这种粗使丫头的。
张父得知消息已经晚了,掂着手里女儿的卖身钱,大哭一场,自此发愤图强,成了个小地主。张榕榕就是生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出生就没受过苦,老父亲中年得子,爱的要死,尽管是个哥儿,也当着男孩子培养。
哥儿就是跟男子一模一样,但却能生孩子,可以嫁,也可以娶妻。哥儿家中要是有钱,那么娶个女子,当正常男子,结婚生子也是可行的,但穷苦家里出来的哥儿,没钱,身体又比一般男性瘦弱,基本是没有女子嫁过去的,只有嫁人这一条路了。
张父当年就是个穷小子,娶不起姑娘,娶了个哥儿,好在俩人婚后恩爱,张父发家了,也不忘一起吃过苦的发妻,哪怕膝下只有一个哥儿,也从没有另娶的心思。
张榕榕自小就跟一般的哥儿不一样,别的哥儿都皮肤细腻样貌清秀,骨架略瘦小下,但张榕榕不是,从小就骨架大,越长越魁梧,第一眼看去,不说这是位哥儿,绝对没人认出来。
张父生意越做越大,拥有的田产也越来越多,秋河镇周围不少人惦记着张家的家产,毕竟张榕榕是个哥儿,谁娶了张榕榕就赚大发了,可一想张榕榕的粗狂身板,顿时一个个打退堂鼓。
太男人了,比这些一瘦为美的书生还要粗壮,像个打仗的。
张榕榕十四这年,宫里当丫头的亲姐姐诞下了龙嗣,成了柔妃。张家一朝在秋河镇成了香饽饽,就连当地县太爷也给张家几分薄面。
张父老泪纵横,更加严格管教张榕榕了,你姐姐在宫里不容易,好不容易混到今天,咱可不能借着威风拖你姐姐后腿。
张榕榕谨记,但自有人惦记张家宫里那位势力。
白俊。白家村唯一的秀才,人如其名,白净英俊,比羸弱的书生多了丝硬朗,在秋河镇读书。自从听闻张榕榕姐姐封了妃,就动了心思。他自知自己文采不如他人,想要往上爬,就要有关系,他家是村里的穷困户,不可能靠家里,只有借外力了。
张榕榕就入选了。
于是使了手段,营造出一副因缘巧合跟张榕榕相遇相识,之后又跟张榕榕成了兄弟,丝毫没有瞧不起张榕榕是哥儿的意思,张榕榕心里高兴,难得遇见个没有成见的男子,立马当成知己。
一句话就是张榕榕把白俊当哥们,结果这哥们想泡他,泡他的目的还不单纯。
十五岁的少年郎,单纯的就傻傻喜欢上了白俊,白俊对张榕榕也是真的好,各种追求,而且主动上张家的门求亲,爱张榕榕到宁可入赘的地步。
这在当时可是被称为佳话,多少个少女哥儿嫉妒着张榕榕有白俊这样的追求者,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
俩人成亲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柔妃得宠,生的小皇子也最得皇帝疼爱,凭借着关系,白俊中了举人后反倒在仕途上走的比同窗远,拜的恩师丞相大人,一时多少人羡慕。
唯有张榕榕心里有丝丝不安。
这年,张榕榕二十五,白俊休妻要离婚,拿的是三年无所出名头休妻。白俊就像是铁了心,速度快的,像是早有预谋,或者在害怕什么。
两日后,皇帝寿宴,柔妃以谋害皇帝为由赐死,张家犯了谋反大罪,抄家斩立决。
关押在牢里,等着秋后问斩的张榕榕知道白俊不久后要迎娶丞相之女。看着年迈的老父,和屡屡哭死的姆妈,张榕榕心生自责,一头撞在牢中,结果没死成,反倒从大夫口中得知,他被人下了断子药,已有九年之久,掐指一算,结婚时就中了药。
回想起快十年婚姻生活,白俊对他冷淡,大婚之日也是喝醉了草草了事,平时经常宿到书房,跟他行房事也是敷衍。张榕榕这一刻才明白过来,白俊从头到尾就没爱过他。
秋后法场,正午时分,刀起刀落,张家上下满门二十三条冤魂不散,张榕榕不甘!
张榕消化完了原主记忆,脑袋还涨的疼,他现在回到十四岁那年,再过三天,他姐姐就要被封柔妃了。房间里没人,张榕默念进入,人就到了空间,喝了几口井水,一下子舒服多了,紧绷的太阳穴也松快了。
空间里的小竹屋看着破,里面装的十分现代化,一应家具都有,墙上挂着海报,他和大橙子的照片也在……
“也不知道你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张榕想到什么,突然一乐,“要是你也是个哥儿,我这次就有机会了。”
至于什么机会,系统表示太污了,他不懂。
出了空间,不一会姆妈就端着粥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