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云怒极,指着采然说道:“你今天可是进了少爷的内室。”
她今天却是进了少爷的内室,可这是檀云让自己收拾一下内室的物件。当时自己心里还暗暗高兴来得,以为自己还能和少爷近拉近关系来得。没想到的是少爷一早就不在房中。让自己空欢喜一场。难道檀云是因为这件事不满在心,可这是檀云亲自开口说的。现下又怎么这样。采然立马回道:“檀云姐姐,是你让我收拾的呀。可现在怎么?”说着委屈至极的看向鹤轩。不满檀云这般作为。
而鹤轩像是没有看见似得,等待下文。
檀云上前一步,狠狠扇了采然一耳光。采然惊愣单场。就连早有准备的鹤轩小小吃惊了一下。心里惊讶于檀云凶猛。着一耳光自个看着都疼。
不等采然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檀云严声厉词的说道:“要不是我发现的早,再过不久,少爷发现,到时是我当了替罪羊。承受责罚。采然我自认为我不曾待薄与你。可为何你要这样栽赃与我。究竟是为何?”檀云咄咄逼人,采然竟是被唬住。
檀云何等聪明,立马见机插缝。扑通一声跪向鹤轩,哀愁的说道:“少爷,我自认为不曾亏待任何一人,今天却是被人记恨上了。檀云求少爷能公平处理,给檀云一个交代。”
采然一听,整个人再次震惊。但这次却是反应过来。对着鹤轩的位置就是一磕,委委屈屈的说道:“少爷,奴婢不知檀云姐姐为何这般说我。但是采然自是问心无愧。今天却是平白无故挨了一耳光。采然自是卑贱之人,不敢有和议论。但檀云姐姐这一翻作为,采然实在不解。”
采然虽没有直接指责檀云,却是巧妙的指出檀云强势,这番自行其是的作为越过了鹤轩这个主子。有心之人稍微深思一下,自是对檀云有隔阂。相对檀云咄咄逼人的气势。采然显得弱势,但往往这样更能取得别人的怜悯。
檀云像是没有听见似得,自圆其说:“少爷,今儿个早,檀云来不及收拾少爷的房屋,便就叫了采然搭把手。自己就先行离去了。檀云有些不放心,就再次检验一下,是否妥当。也亏得这样让我发现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会是怎样。”说着狠狠瞪了一眼采然。
鹤轩倒是先开了口:“我自是有说过,我的内室不需有过多的人进入。”语气森冷。
采然打了个激灵,万万没想到鹤轩此时竟是谈及此。敛眉收目,低身下气。生怕再触及到鹤轩。
檀云一副自是知道自己错了,低下头,却是倔强的说道:“今天吴妈过来说,要对一下今年年货所需。两相比较之下,檀云不忍吴妈一把身子骨还在雪天之中等候,就擅自决定让采然帮忙。可是……”突然檀云语调一转,狠狠道:“可是不想再次查看之下,竟是发现少爷房中的挂在内室之中的画轴竟是不见。”
采然一听檀云所言,惊得差点失控。檀云言下之意便是要将此事推脱在自己身上,采然眸子微红,愤愤道:“此事无我无关。我什么都没动,檀云姐姐诶莫要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推脱在我身上。”
檀云几乎不理采然所言,径自说道:“倘若真的问心无愧,就搜房。短时间内不可能会将偷取之物及时转移,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自己居所。”
鹤轩沉下脸,锐利的眸光盯向采然,森冷森冷的说道:“你可敢?”
采然自是没有做过这件事,自是不怕。看向檀云,愤愤的说道:“自是敢。”
谁知檀云冷笑一声:“不必,这件事我早就差人去办了。”看向鹤轩:“少爷可要现在可要叫人上来?”
鹤轩看向檀云多了几分探究,自己上辈子究竟是错过了多少精彩之事。眼前之人上辈子自己从未多眼瞧过。当真是看不透到底好友多少是让自己惊讶。
半晌,在采然又惊有吓中,鹤轩面无表情的说道:“准了。”
檀云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不多时室内多了一抹壮实的身影,那人明显一愣,看到内室跪倒的两个女子。待了一会,下意识看想与内室一帘之隔的主卧室。看到那人静默的坐在案桌之前,手中执着一本暗青色的书本,兴致缺缺。内室外跪的两人宛如与他无关。甚至不知有人的存在。但壮实的男子还是看出鹤轩眉眼之间的锐利。
男子对着鹤轩恭敬的喊道:“二少爷。”没有直接回应男子。不动神色的打量片刻,是个生面孔。怪不得自己不认识。只得静观其变。
半晌,周鹤轩对檀云道了一句:“檀云,起了吧。”采然心有不甘,但面上不好太过明显。更不知来人就是是何用意。
闻言,檀云嘴角再次不可察觉弯了弯。道了声谢,向壮实男子说道:“林大哥,可是有搜到什么?”
男子赶忙说道:“檀云姑娘,我在采然姑娘房内搜到了这个。”说着双手将手中的画轴递给檀云:“这画轴看起来不普通,不想奴仆会该有的私物。”
采然再蠢笨也知这是有人栽赃陷害,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指着檀云的鼻子就骂:“你陷害我。你叫我收拾少爷房间之时就开始在陷害我。”采然急红了眼,脑子乱成一团麻。该有的理智全然顾得不上。
檀云冷言冷语:“行迹败露,就翻脸不认账了吗,是你亲口应了搜房之时,怎么又赖了不成?”
檀云一人演了怎么久的戏。鹤轩心想但真是难为她了,适时装出怒极之态,脸色极是不好看,对着采然厉声道:“采然,你竟是心思如此歹毒,明知道我的房间只让檀云一人有权行动,若不是檀云发现的早,之后她不就是正中了你的下怀。就算此时未能发现画轴被盗之事,日后发觉定是疑上檀云身上。采然你还有何可说。”
晴天霹雳,一番话毫不留情砸在采然身上。
☆、第18章 栽赃
“不可能。这东西我不可能动手私藏了去。少爷你要相信我。”采然瞪红了眼,恼羞成怒的看向檀云,却又不敢大声喧哗,只得低低啜泣道:“檀云,你我皆是少爷之人,为何要如此针对,我并未与你有过争执,为何要这般,要这般对我。”
檀云却是不予,嘲讽的说道:“我倒也想知道,你我究竟有何争执,竟然你如此记恨,你若不是将我恨之入骨有何必这般将我推倒万劫不复的地步。”说着檀云一副满是受伤的表情,采然指着厉声道:“你若是拿了别的东西,尚且不至于这般可恨。你明知道那副画轴是老爷夫人留给少爷的遗物。若是丢了,老夫人必是重罚,轻则杖责,重便是将我弃了周宅去。檀云自小就在周宅,早已是死契。你这般便是要毁了我呀。”若是真照檀云所说,被弃置周家,便是转卖了去又或者发配那个螺夫去。这样一生便是毁了。
采然脸色惨白了些。从一开始是她就便被别人牵引着走,现下等反应过来之时,却是成了这幅不可逆转的画面。采然面色戚戚,看向内室之中的鹤轩。
周鹤轩的位置与采然几人隔着一道虚门。几人所在之地严格来说算是外室,可有偏偏没有明显的房门阻碍。内外室看起来更像是一间。也经常将着外室当成内室来讲。实际上檀云采然几人都是在外室。
采然千回百转之间,檀云没理由会陷害自己,少爷更是不可能。扫过房中壮实的男子,双眸一亮,指着男子说道:“少爷,这人,是这人所为。一定是他。是他将少爷房中画轴偷了去,见事情瞒不住了,就栽赃与我。”说者转向鹤轩:“少爷,你要信我。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他来了之后就发生这样的事。他手脚这般不干不净。少爷还是将他逐了去。”
壮实男子脸色崩了崩,本就长得煞气,现下更是唬人。厚实的唇抿了抿,看向采然的眼神虎视眈眈。但却没有反驳,由这她去。丝毫不予计较。
采然以为他被人道出了事实,底气也足了起来。看向鹤轩,委屈的道:“少爷,这人处心积虑要嫁祸于我。少爷可要为我做主。免得我白白受了着委屈。”
鹤轩倒是赞赏的看了看那壮实男子,这人沉得住气,不惊不躁到是个能用的人。转而又看了看采然,瞬间觉得当真是蠢的可怜,要是她能早些惊觉,也不至于被檀云一手牵着走。
片刻,虎着脸对采然说道:“你无凭无据便道他人陷害与你,你倒是说说,他究竟为何要陷害与你,你说画轴是他所盗。你可有实凭实据。”鹤轩坐在案桌之上,目光如炬。
无视一脸惊讶的采然,转而对壮实男子正规正举的说道:“你可是新来的杂役?”
男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想了会又说道:“禀少爷,奴才今早一直都在外门。”
檀云接着道:“林寒大哥今早一直都在外门,清扫堆积起来的冬雪。有人作证。”
房间温度骤降,鹤轩的目光冷冷看向采然:“你可是这幅画轴是我父母生前的遗物。不但想将此物据为己有还妄想推罪责推向檀云。”
采然顿时瞪大了一双美目,不可置信看向鹤轩。未等她开口言语。鹤轩再次冷声道:“若维轩容不得你。”
“少爷,我冤枉。不是我做的。”说着爬向檀云所在的位置,边哭边说道:“檀云姐姐,你同少爷说说,我并未做着这种事。你要相信我。”要是容不得,便是要被将自己交给牙婆子。那样还不如让自己死了算了。
檀云一脸淡漠,讥讽的说道:“信你,若维轩留不得的便是我。”说着对着鹤轩的位置再次跪了下去,愧疚惭愧的说道:“少爷,是檀云没有管教好手下几个奴婢。檀云请少爷,撤了檀云大丫头的职位,免得檀云挨次不称职。愧对少爷的信任。”
看向采然,鹤轩痛惜的说道:“我自是留你不得。”
采然慌乱起来,惊叫起来:“少爷是有人陷害与我。你信我。”说着激动的站起身阴毒的看向檀云,就要上前扯她的衣襟,壮实男子眼快将人拉回,按在地上。采然此刻理智全无,对着檀云就是大骂:“檀云,你黑心黑肠,竟是要这般对我,你不得好死。你会有报应的。”
檀云,和壮实男子,这两人分明就是算计好的。这就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陷害。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这样,她自认为自己表现的很好。为何还是这样。采然睚眦目裂的盯着檀云。恨不得她立刻去死。
钟毓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呆愣的站在当场。然而鹤轩一见来人原本锐利的鹰眸变得温和起来,略带着笑意看向钟毓。可就在下一秒,鹤轩恨不得要杀人。
采然听到动静,转头看向来人,眸中闪过惊喜。钟毓被采然睚眦目裂的表情吓到住了。可没等他从采然可怖的表情中回过神来。采然的动作再次惊到钟毓。
采然不知从那爆发出来的力气,一把挣脱按在自己身上的手掌,连滚带爬扑向钟毓,大声求救:“杜若公子,你救救我。我没有盗取少爷的画轴。真的没有。你帮我说说话。求求少爷开开恩,莫要将我交给牙婆子。”
钟毓受惊的看了看抱着自己的人,脸色白了又白,很是不好看。求救似的看向鹤轩。
鹤轩早已黑了脸,快步上前,一把将人扯下,将钟毓抱在怀里,手掌放在钟毓的背上,不动神色的安抚着。钟毓则是不知所云,一边脸被鹤轩遮挡住,看向采然,很是愧疚的说道:“采然姑娘,我不是杜若弟弟,我是钟毓。”
此刻房中之人都是禁了声,而采然不可置信的盯着钟毓,此时钟毓小半边脸埋在鹤轩的胸膛之中,露出的是没有划痕的脸。再加上钟毓此时身上穿的是那日杜若带来的豹裘。不复以往破旧的衣衫。怪不得她将人认错。此时她也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