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剑难栖》完本[古代架空]—— by:山不顾

作者:山不顾  录入:05-06

” 苏生一怔,这孩子,学得还真快,已经会套他话了

“不说?”方遗骨接着问:“武林盟的人?” 苏生一笑,“你很聪明

” 他轻轻推了推问道剑,“把剑放下,我们谈谈

我一介书生,武力低微,逃不掉的

” 方遗骨知道苏生不会武,但要听他说吗?这人的话,比刀子还厉害吧

方遗骨整理了一下思路,问:“我爹是武林盟的人?” 苏生点点头,“是的

”接着不等方遗骨问下一个问题,他劝道:“你可以告诉我谁派你来做卧底的吗?” 方遗骨不理,继续问:“武林盟派你来的

” 苏生继续点头

“意欲何为?” 苏生摇头,“你不是我盟中之人,我不能告诉你

” 意料之中的答案,方遗骨也不强求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这些答案,他所问的,不过是为这个问题做一个心理铺垫,他将这句话来回滤了几次,最终缓缓开口:“我爹……怎么死的?” 苏生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此事说来话长啊

”语气有些沧桑

“你父亲……” 这时,房门打开,一彼岸花面具的红衣人冷道:“说来话长,那就别说了

” 方遗骨与苏生具是一惊

“萨尔?”苏生侧身躲到方遗骨身后

方遗骨走到萨尔身边,苏生怔住,“方遗骨?” 方遗骨不理会苏生的惊诧,他看着萨尔扮相的欧阳渡,小心翼翼的去牵他的手

他有种愧疚,对欧阳渡不信任的愧疚,他看着欧阳渡面具下愤怒的眼神,心情十分复杂

欧阳渡不曾看他,只是一双眼死死盯住苏生,缓缓开口:“断笔门的人也来了

这蛊宫还真是热闹

” 虽然语气平缓,但方遗骨却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苏生被戳穿身份,有些诧异,打量着面前的红衣人,突然笃定道:“你不是萨尔

”又转头对方遗骨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方遗骨一时不知如何抉择

欧阳渡道:“我自会告诉他,无需死人多言

”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子

说着,缓缓抬手,一根银针隐没在十指间,发力,银针飞出,阳光下,只能瞧见一线亮光

方遗骨瞳孔微张,不忍的别开了脸

只听“铮”的一声,银针落地,苏生恶狠狠的道:“是你!畜生!” 方遗骨猛地转过头,一黑衣人护着苏生,长剑直指欧阳渡

正是那日追杀苏生的“大舅子”

方遗骨立刻拔剑,挡在欧阳渡身前

苏生满脸惊诧和痛恨,“方遗骨,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方遗骨不语,他不知苏生和欧阳渡是否有前仇,他只知,他要保护他

身后,欧阳渡吩咐道:“杀了他们

” 方遗骨迟疑片刻,黑衣人见势不妙挟着苏生破门而逃

欧阳渡眼快祭出几根银针,黑衣人中招,身型一滞,但速度不减,带着苏生逃了

欧阳渡不追,方遗骨垂着头,有些心虚

这番动静惊动了守卫的蛊宫侍从,来人在门外问道:“护法,发生了何事?” 欧阳渡看了眼方遗骨,道:“有奸细,通知少主,追!” “是!”那队侍从走后,欧阳渡带上门,问:“你没事吧

” 方遗骨摇头,“我……”话卡在喉咙,不知道如何说

面具下,看不清欧阳渡的表情,眼睛静得像是千尺潭水,面上平静无波,内里是如何暗潮汹涌,不得而知

方遗骨有些怕,也不知在怕什么,欧阳渡的眼神,让他感到一股寒意

欧阳渡走近他,握住他的右手,继而掰开他五指,取走问道剑,放在床下暗格藏好

方遗骨捏紧空空的右手,心头的疑问冲口而出:“剑圣怎么死的?” 欧阳渡背脊一僵,反问:“你觉得你现在有能力报仇了吗?” “我?”方遗骨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半响才道:“我不知道

根本就不知道仇人是谁,若是知道……” “若是知道又如何?”欧阳渡打断他,“你以为你已经很强了?” 方遗骨沉默

欧阳渡转身面对他,“那好

我们来试试,打败我,我就告诉你,谁杀了你爹

” “不……”方遗骨看着欧阳渡抬手攻来,呼吸一滞,下意识抬手去挡,却还是被一股巨力撞飞,砸到墙上,滚落地上

好强……方遗骨脑海里浮现出这句话

背部传了闷痛,五脏像是被捣碎了般

方遗骨脸贴着冰冷的地板,呕出一口血,两眼发昏

红衣摆出现在他眼前,那人缓缓蹲下,彼岸花面具下的眼睛,失望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人再次问道:“方遗骨,你觉得你很强?” 方遗骨摇了摇头

他记得,昔年欧阳渡问他,要如何选择,学剑,或是跟他学他的本事——暗器,使毒

但方才,欧阳渡只是用内力,不佐外物的一掌便将他击溃

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快和这人并肩了

可这一次,又让他看到了彼此那近乎不可逾越的差距

眼前这人,不止是那个温柔的白衣欧阳渡,更是圣教中,翻手云,负手雨的人物啊

方遗骨被人抱起,那人在耳边轻声道:“遗骨,你很有天赋,十四岁能走到这一步的确让人吃惊

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除此之外更有叵测心机,让人防不胜防,走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一等

往昔小筑的防护我废了多少心思,你为什么一定要跑出来?你可知这圣教已是暗潮汹涌,我怕我护不了你

说好了五年,你不信任我,方遗骨,你总想着自己去寻找答案,你总以为自己可以……你才多大,嗯?” 欧阳渡将方遗骨放到床上,一只手轻轻捏住他的下颚,送入一粒药丸,并扶着他喝了口水,让他和着水咽下了药丸

方遗骨躺回床上,闭着眼,不敢看欧阳渡的表情

即使隔着面具,他也能感受到那股失望和无奈

“欧阳渡

”方遗骨闷声道:“我相信你

”语气坚定

欧阳渡叹了口气

门外,一人道:“护法,少主请您过去

” “知道了

”欧阳渡答道

他摸了摸方遗骨的头,“你好好养伤

仔细想想你要什么,别总想着报仇,人生那么长,报仇之后你要做什么呢?” “不是!”方遗骨探出头,低声道:“我想……” “护法?少主等着呢

”门外侍从催促道

欧阳渡看着欲言又止的方遗骨,又是一叹

你若能找到未来的路,我即便身死也无憾了

蛊宫大殿,蛊宫少主独自一人,负手立于虫像前,面露忧色

欧阳渡伪装的萨尔朝他行礼

蛊宫少主,转身扶起他

“萨尔

”少主问:“你可知方才细作是何人?” 欧阳渡沉吟片刻,摇头

少主半信半疑,伸出手抚上萨尔的面具,道:“把面具摘了吧,这里没有外人

” 欧阳渡按住面具,没有动作

少主神色一暗,叹气:“自从那日之后,你就不听话了

” 一只手似蛇般朝欧阳渡袭来,他别过脸,但面具已在少主手中

少主看着这梦寐以求的容颜,拿着面具的手,微微颤抖

“少主,你……”欧阳渡看着蛊宫少主悲戚的神奇,心里咯噔一下

“萨尔

”少主唤他,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将看穿他的伪装,欧阳渡心里没底,却也不甘示弱,两人对峙良久

少主率先开口:“你还是在怪我啊

” 他将面具还给“萨尔”,欧阳渡带上面具,暗自松了口气

少主眼底闪过一丝黯然:“那日之后,我时常做噩梦,梦到我杀的不是你弟弟,而是你

你们太像了

” 不……你杀的就是他

欧阳渡的嘴角,在面具下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圣教四宫,各自为政却又互相扶持,其原因主要是圣教培养了不少双生子,分布在四宫大大小小各个角落,以此防止宫主们互相倾轧,像蛊宫的王嘉,欧阳渡手下的王兴,又比如欧阳渡和萨尔

那日欧阳渡打伤萨尔,和他互换衣服后,正欲招呼毒宫之人将其带走

却被匆匆赶来的蛊宫少主一箭射杀

欧阳渡还记得萨尔临死前的眼神,满眼的难以置信

而蛊宫少主的眼神,始终看着欧阳渡,不曾匀给那将死之人半分

真是嘲讽啊

欧阳渡用萨尔的声音,安慰道:“我不怪你

”没有你,这场戏怎么会这么顺利的进行呢

“逝者已矣

更何况,那是他咎由自取

”若是他听我规劝,归我挥下,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真的?”少主抬起头,嘴角溢出一丝微笑

“自然

少主

”假萨尔转开话题,正色道:“方才那细作可抓到了?” 蛊宫少主摇头,反问:“你与奸细有过接触

可有判断?” 萨尔道:“根据武功来看,应该是武林盟的人

“武林盟?”少主面色凝重起来

武林盟是江湖上所谓名门正派联合起来攻打圣教的组织,势力极广,洛阳之战失利后,便再无大动作

萨尔道:“洛阳大捷已过多年,武林盟怕是要再度来犯了

” 蛊宫少主冷哼一声:“来一个杀一个,我圣教领地容中原人染指!” 萨尔担忧道:“如今教主已故,四宫内战,血宫已被毒宫吞并,我教实力大减,若武林盟卷土重来,怕是难以抵挡

” 少主思付片刻,叹道:“四宫不能再打了

四大长老如今只余你一人,蛊宫消耗不起了

” 萨尔点头以示同意,但忧色不减:“宫主一心想争教主之位,怕是不会同意

” 少主眼中一抹厉色闪过,“那就让那老不死的去死好了

”说着拍了拍萨尔的肩膀,“你去准备下,八月十五我要让那老东西让位

” “嗯

”欧阳渡嘴角笑意更浓

蛊宫专职伺蛊,蛊宫宫主甚至以身饲蛊,而这蛊虫,便是蛊王,蛊王养在体内,不管多厉害的巫蛊,都不能伤其主半分,但主人也要时刻担心蛊虫反噬,利弊参半

引虫过体是蛊宫传位的一种仪式,顾名思义,是将宫主体内的蛊王引至继位者

蛊王离体,宫主死亡,少主继位

而在这过程中,两人将变得非常虚弱,故此需要护法,可如今,四大护法已死…… 欧阳渡细算着日子,还有半个月,蛊宫便将同血宫一般从圣教除名

方遗骨躺在床上,背脊还是隐隐作痛,想到欧阳渡那时的神情,有些鼻酸

苏生!每次遇见他都没有好事

方遗骨腹诽

想起欧阳渡见到苏生时的恨意,方遗骨眉头蹙起,呐呐自语:“他们认识?” 苏生是他爹的朋友,欧阳渡也是他爹的朋友

可苏生和欧阳渡却似有血海深仇,这…… “咕咕……”肚子传来抗议,天渐黑,欧阳渡还没回来

方遗骨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悲伤的想:他做错了事,欧阳渡不要他了

方遗骨闭上眼准备睡觉,来抵抗战饥饿

这时,他却嗅到一股清香

门被人推开,欧阳渡端着一碗粥进来

方遗骨满心的委屈都在这一刻释然,这人,不管他做错什么,都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他吧

欧阳渡将方遗骨扶起来,让他靠着他的肩膀,一勺勺喂粥给他

方遗骨吃着粥,咽下去的时候,胸口还有些疼,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欧阳渡问道:“还疼吗?”语气温柔,带着些许心疼的意味

方遗骨见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疼了

” 说着,忍着疼痛两口将粥喝了下去,以此佐证,面上还咧开一个大大的笑

欧阳渡见少年如此,不禁动容

将空碗放在一旁,揽着他的手,紧了紧

“遗骨,今日是我太冲动了

”欧阳渡取下面具,愧疚地看着,面色憔悴

“不是

”方遗骨见他如此,喉头发紧,抓住欧阳渡的手,却不知该说什么

不是欧阳的错,绝对不是

欧阳渡见少年无措的模样,心底一热,愧疚却又钻出来,将他狠狠绑缚

方遗骨看着欧阳渡,心底一颤,伸手抱住了欧阳渡,双臂环过他肩膀,让他靠在了自己胸膛

欧阳渡身子僵了片刻,随即反手揽着方遗骨的腰,少年结实的胸膛让他感到安心,在少年面前,他不用伪装成另一个人

“遗骨,我睡会

”欧阳渡低声说了句,便合眼去

方遗骨低声应了,小小翼翼地将男人移到床上,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睡觉

方才那一抱,方遗骨发现红衣袍下的身体非常瘦弱

或许,这人也不是那么么强大

方遗骨注视着欧阳渡,男人脸色比常人要白,此刻寂静无声,气息也浅,仿孱弱的公子哥

他大抵是白天养伤睡过了,此时到精神正好,如何也不能入睡

脑中思绪纷杂,不时闪过母亲的脸,已经模糊不清了,不时又蹦出一个轮廓模糊的黑影,那是他勾勒出来的父亲

最终前两者都淡出,欧阳渡的样子被清晰呈现在脑中

男人一袭白衣,唇角带着笑意,宠溺的看着他

他朝他伸出手,对他道:“你跟我走

” 方遗骨唇角溢出笑意,若那年在渔村不曾被欧阳渡找到,他还是那个窝在墙角被人嫌弃的私生子吧

他看着欧阳渡,突然想起初见时的心境——惊艳,羡慕,渴望

那是一个孩子,对美的赞赏

时过境迁,这份最初的感情一直被留存

羡慕消去,惊艳不再,唯有渴望,像似被发酵的酒,因被封存,不见天日,而越发醇厚,醉人

渴望什么呢?渴望…… 方遗骨伸出食指,在欧阳渡脸上勾画描摹

轻轻扫过他眉峰,看他的睫毛不安的颤动,心中便忐忑且欣喜;转而划过鼻翼,见他呼吸因此紊乱而兴奋;最终,指腹落在柔软的唇瓣,久久摩挲,不舍离去

渴望以唇相替,轻轻吻过这人的眉峰,鼻翼,嘴唇

方遗骨感觉下腹一热,心头雷动,指尖似触电般收回来,大口喘气

额上布满冷汗,口干舌燥,身下那小玩意竟然立了起来

欧阳渡睡在他身旁使他不敢乱动,只好夹着双腿,不知如何是好,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是什么,是对他方才绮念的惩罚吗? 天将明,方遗骨那物却还没消停,方遗骨被肿胀感熬得没法入眠,下腹像似烧起一把火,灼热异常,他轻轻用衣料摩挲着顶端,疏解燥热

细微的快感一阵阵传来,方遗骨细细抽着起

床被他蹭的“嘎吱”轻响

突然,方遗骨“啊”的一声,屈起身子,不再动弹,下身有液体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方遗骨脑中一片空白

失禁了?! “遗骨,怎么了

”欧阳渡睁开眼,见方遗骨背对着他,蜷缩着身子,担忧问道

方遗骨闷声道:“没事

” 欧阳渡听声不对,担忧道:“伤疼吗?” “不是

”方遗骨不安的蜷紧身子,将濡湿的裤裆死死藏住

“什么味道?”欧阳渡凑近方遗骨,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传来

方遗骨大骇,不住朝床内挪

这时一只手按住他肩膀,另一只手从腰侧探向□□

“别!”方遗骨护住那处坐了起来,缩到床角

欧阳渡见少年反应,心下了然,同时松了口气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遗骨,那是正常的

” “怎么可能

”方遗骨别过脸,不敢看欧阳渡的脸

是因为对你抱有那种想法,才会这样的啊

欧阳渡心下好笑,少年在这事上跟白纸似的,可别留下什么阴影

他靠近方遗骨,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正昂扬的那物上,“我也会这样,来,你摸摸

每个男人,每天早上……” 方遗骨碰上欧阳渡那炙热的时,整个人像是被热水淋过一便,全身都红了

硬的,热的,和他的一样,不是因为那样的心思,所以才…… 他抬头看欧阳渡,眼角泛红

欧阳渡解释道:“这叫……” 方遗骨全身发热,心像是被敲击的鼓,耳膜嗡嗡的响,只能断续的听见些字眼,都不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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