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这么一耽搁,哥舒翰首先发现了异常,跟两边的人打个眼神,拔出剑站起来
镖队的人一看他剑都□□了,纷纷站起将十几只箱子围起来,双方剑弩拔张眼看要打起来,张镖头斥道,“都干什么,把剑收起来!”
张镖头道,“我们是从梧州过来的镖局,天晚打算从这里露宿一宿,若是这地方是阁下先来的,那我们换个地方就是”说着,就让其他人准备起货离开
“慢着!那口箱子,我要看看”
张镖头还是第一次见到二话不说就想看别人押镖箱子的人,口气也生硬起来,“按照镖局的规矩,除非是镖主,否则一概不能开”
他话音刚落,镖队里的人方才刚收进去的剑又一齐拔了出来,哥舒翰今天只带了七个人出来,而且并不想引起旁人注目,因此先缓和了语气,“实不相瞒,我们是官府的捕头,在找两个很重要的逃犯,不知你有没有见过他们”
“逃犯?没有,我们队伍里都是正经的镖师,有官府的批文,只管押送货物,你要找逃犯可不该来问我们”
哥舒翰明显不信,往前又走了一步,“那么阁下方才,是在跟一个空箱子说话?”
张镖头道,“兔子”
他把箱子盖合上,“啪”一声落了锁,将兔子抱在怀里,催促着人继续赶路
镖队护着十四只箱子浩浩荡荡的走远,一个黑衣人问哥舒翰,“要不要追?”
哥舒翰缓缓摇头,“他们人多,我们未必打得过他们,在后面悄悄跟着”
镖队最终停在了另一片林子里,押后的镖师过来汇报,“他们一直跟着”
张镖头道,“今晚加一个人值夜,务必防住他们”
穆炎凉自然不敢睡,何牧之却是个心大的,怀里抱着兔子靠在穆教主怀里呼呼大睡
天亮后镖队继续上路,何牧之却不得劲了,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缩在了一起,只想着能好好的伸一个懒腰,奈何箱子空间有限,顶多能让他坐直,想要伸个懒腰却是难上加难他趴在穆炎凉身上小声哼唧,拿着他一只手指咬在嘴里泄愤张镖头不时开开箱子拎出小灰去放养,顺便告诉他们哥舒翰还在后面锲而不舍跟着的消息
何牧之气得牙痒痒,爪子在木箱四壁上各种抓绕,恨不得自己也变成小灰,也好出去撒欢的跑一跑
后面远远跟着的哥舒翰也是摸不着头脑,那队镖队看上去很正常,那口箱子虽然大,但要是藏起两个人还是有些勉强,更何况他们一直盯着,里面要是有人的话不可能一直不吃不喝不拉不撒,哥舒翰道,“再跟半日,没有异常我们就回去”
此刻箱子里的何牧之遇到了一个新的挑战:他想嘘嘘了其实从早上起他就一直在憋着,可是哥舒翰一直在后面跟着,总不能在箱子里解决,只能一直忍着
“教主我想嘘嘘”
穆炎凉枉有一身本领此刻也束手无策,箱子中垫着厚厚的稻草,底部却是几块木板钉起来的,最宽的缝隙足有一根指头那么宽,何牧之要真在箱子里解决,一定会顺着缝隙淌出去一只只放了一只兔子的箱子突然沿路淌下一串水痕,必然会引起哥舒翰的怀疑而且这几日以来,不管穆炎凉怎么专心练功,他的内力始终卡在六成水平无法再提升,若是三绝圣手也在,他还真没把握能打得赢他
“教主,”何牧之把头扎进他怀里,特别委屈,“我想嘘嘘”
穆炎凉唇角微勾,他的耳力极好,已经能听到数里以外的水流声,沧州界内多大川大河,听水流的声响应该是一条不小的河,马队若要过河,必然会淌水而过,箱子湿了也不会引人注目穆炎凉也在箱子里窝了一天多,心里烦闷,如今正好逮着机会逗逗何牧之
“小牧,想嘘嘘么?”
何牧之点头,“想”
穆炎凉忍着笑,竟然轻声吹起口哨来
“唔,教主!”何牧之两手捂着下面,弯着身子气鼓鼓的瞪他
“好了,不跟你闹了”穆炎凉怕把人惹急了,正色道,“前面就是一条河,到时候趁着过河,你解决了就是”
“真的么?”何牧之小心的不碰到自己的小腹,挪动着转个了方向,扒着木箱的缝隙往外面看
果然走了不到一刻钟,水流的声音就越发大了起来,听声音是一条挺湍急的河流,张镖头勒令停下来整顿,本来马队的马之间都有一条相连的绳子,可是河里路滑,万一有马摔倒恐怕会连累前后的马,因此暂时将绳索拆了下来
他们这匹马在马队的中间位置,很快就走下了河,水流果然湍急,不时有溅起的水花从木箱的缝隙里溢进来
何牧之还愣着,穆炎凉碰了他一下,“小牧,快一些,不然要到对岸了”
何牧之“哦”了一声,还是有些愣怔,他在箱子里跪起来,箱顶碰到了头,只能微微弯着腰,又看了一眼穆炎凉,有些不好意思,“教主……你转过去”
穆炎凉撑着头笑看他,“你哪里我没见过,害羞什么”
何牧之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别别扭扭的脱了裤子,往后偷瞄了一眼,穆炎凉还是那副挑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何牧之一下子窘了,“你闭上眼”
他脸上一团红晕,连耳朵都红了,穆炎凉看的好笑,也不再逗他,“好罢,我闭眼”
何牧之利落解决完,神清气爽,稻草盖住那团水渍,整好衣服爬过来靠在穆教主身上,舒服的眯起眼睛,穆炎凉亲亲他的脸,“小牧,”
“连累你跟我受苦了”
何牧之仰起脸亲他的下巴,“等到了扬州,我想吃好多东西”
“行,我把一整座酒楼包下来任你点”
“那我们什么时候到扬州啊?”
“现在刚进沧州地界,走得快的话,还有半个月”
何牧之一听有些泄气,“还有那么久”
“哥舒翰已经撤走了,今晚应该能住上客栈,到时候我们乔装打扮一下,带你出来玩一圈”
说话间马车已上了岸,马队重新整顿继续往城里走去
到了城门口,沧州城府的府门只开了一扇大门,往常都是三扇齐开的,打听情况的镖师回来说,城中发生了大案子,因此查过往车辆查的很严好在哥舒翰没有再跟下去,这里离兰陵足够远,乌勒图又不知道他们来扬州的计划,应该不会派人搜捕到这里
何牧之率先跳出箱子使劲伸了个懒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张镖头说,“你们家的人跟的可真紧,一直跟到河对岸才走,看来是铁了心要把你抓回去了”
何牧之呵呵笑,“那是,我爹连人家的嫁妆都收了,当然得把我抓回去成亲了”
镖队排在入城的队伍后面等着入关进城,穆炎凉悄悄掐了一把他的屁股,“谎话说得眼都不眨一下,不愧翎柯给你取的外号了,嗯?小骗子?”
何牧之逗着怀里的兔子,一把打开穆炎凉的手,“别摸我”
穆炎凉挑眉,脾气倒是见长了
镖队住进了一家驿站,直接占满了二楼的房间,张镖头要他们一起到下面吃饭,穆炎凉婉拒了,等到夜幕降临,悄悄带着何牧之从窗子跃了出去
沧州城也算是中部的一座大城,入夜之后虽有宵禁,各坊里坊门一关还是很热闹的何牧之几乎将州桥夜市上的小吃吃了个遍,像是被关了许久禁闭的孩子刚被放出来一样,开心的不得了,围着穆教主不停的打转穆炎凉留心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耳边不停的传来何牧之喋喋不休的声音,走到桥上他还没有要消停的意思,突然拉着自己衣摆喊,“教主看,河灯!”
穆炎凉耳边实在聒噪得很,何牧之清清脆脆的嗓音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样敲着,扰的他无法安静思考,干脆把人拉进怀里吻住,只吻的他浑身瘫软满面粉晕才放开,“你能安静一刻钟,我就给你个奖励,成交么”
一刻钟而已,也不是很难忍,何牧之点头,“成交!”
他当真忍着一刻钟都没跟穆炎凉说话,一个人蹲在桥沿伸手够河岸垂下的柳条,穆炎凉想完了事情,低头看看蹲在自己脚边的白团子,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把他踢下去的冲动
“小牧,”
何牧之欢欢喜喜抬头,“教主!”
“你说我要是把你踢下去,你会怎么样?”
何牧之一呆,仰着脸问,“你不要我了么?”
穆炎凉莞尔,也在他身边蹲下去揉他的脸,“逗你的”
何牧之嘿嘿笑,手一伸,“一刻钟到了,奖励呢?”
“要不要放河灯?”
片刻后两人各拿着一盏河灯来到河边,离乞巧节还有一段日子,城中放河灯的气氛已经很浓了,河中漂着一盏一盏样式各异的河灯,何牧之看看自己手里这个,又看看穆炎凉手里的,突然翻脸,“教主我要你那个”
穆炎凉将自己的递给他,何牧之从卖河灯的老伯那里借了一支笔,写了一排密密的小字,足足有一两百字,他写完后探头去看穆炎凉的,他的河灯上只写了两个字:平安
穆炎凉问,“小牧写了什么?”
何牧之忙把自己的河灯捂起来,“不给你看,看了就不灵了”他说完又想起自己已经看了穆炎凉的,又补充道,“嗯……我看了你的不要紧,你看了我的就不灵了”
穆炎凉问,“这是为何?”
“……”何牧之想了半天,最后头一扬,决定耍次流氓,“不为何,就是我说的!”
穆炎凉扬起唇角,把自己的河灯推入水中,何牧之跑了两步离他远些,也将自己的河灯推入水里,两盏河灯竟然被水波推动着缓缓挨在一起向着下游流去何牧之看了一阵子,等到看不见了才站起来,转身撞进了一个人怀里,撞得他鼻梁一痛,眼睛瞬间就湿了
那人扶住他,“小郎君,你没事罢”
何牧之捂着鼻子摇头,穆炎凉奔过来拉着他看,给他揉了揉被撞红的鼻梁,“下次小心些”
被撞的那个人忽然惊喜道,“穆教主?!”
穆炎凉眉峰微蹙,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但却不记得他是谁那人也不尴尬,自我介绍道,“穆教主肯定不记得我了,早年我跟家父经商路过幽州,遇到一伙歹人,多亏了穆教主出手相助,这等大恩家父和我没齿难忘啊”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穆炎凉止住了那位年轻公子的话头,“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回去的路上,穆炎凉道,“没想到会被人认出来,我们还是快些离开”
何牧之问,“乌勒图也是偷偷的找我们,他们是西夜人,在大明境内活动肯定更加小心,我们不用这么风声鹤唳”
穆炎凉道,“我的功力不比从前,万一碰见三绝圣手,自保尚可,可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两人本不想回客栈的,但张镖头一路对他们照顾有加,穆炎凉也不想不辞而别,便回了客栈,留了一封短信并几两银子,算是这几日来的答谢一路出了坊,躲过巡夜的官差,又跳出城楼,一路奔着南方而去
何牧之指着前方的渡口,“那有条船!”
是一条小小的乌篷船,船家不在,穆炎凉砍断缆绳,留下了足够的银两,算是把这条船买下来乌篷船晃晃悠悠向着河道行驶,小灰被提溜出来扔进船舱里,何牧之脱了鞋袜坐在船头划水,脚丫扑起一片片水花
穆炎凉站在另一侧船舷上划桨,面对着满河的星光和月色,心里突生了几分感慨这两日内,他经历了许多以前不曾想过的事情,跳崖、住山洞、钻箱子、放河灯……他也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像现在一样撑着船篙划着一艘乌篷船,他的目光落在了少年□□的小腿上,细白如玉的一截肌肤,沾着细碎的水珠,在月光下反射出幽幽荧光他心里蓦的一软,手里的竹篙一扔,轻飘飘的落到少年身边
何牧之侧过脸看他,“教主,你累了么?”
穆炎凉满心都是温柔,觉得今晚月色甚好,气氛也甚好,慢慢俯下身子,何牧之眼里闪了闪,也染上了一丝笑意,微仰着头等着落在唇上的吻
身后的船舱里蹦出来一团灰影子,小灰跳的欢腾,“噗通”一声进了水
“呀!小灰掉进水里了!”
何牧之将穆炎凉一推,伸手去捞兔子,穆教主心里的温情半上不下的被卡在那里,略郁闷
何牧之没捞着兔子,眼看着那两个耳朵扑凌着要沉了,也跟着跳下去
“小牧!”
穆炎凉飞身而起,一手捞一个拎回船板,小灰抖抖毛,跳进船舱里,何牧之可怜一些,夜晚风凉,他身上全湿透了,晚风一吹,身上冷飕飕的打寒颤
穆炎凉冷着脸把人提进船舱里,何牧之抱着双臂缩成一团,“冷……”
穆炎凉言简意赅,“脱衣服”
何牧之一呆,“干……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
见他还是不动,干脆上手把人扒干净,何牧之还拽着亵裤不撒手,“不行,不脱”
穆炎凉把他爪子打开,“湿了,晾干再穿”
脱下来的湿衣服被摊在船板上,穆炎凉掀帘进来,见何牧之光溜溜的缩着身子看自己,怀里还抱着一只湿乎乎的兔子
何牧之往后面缩了缩,“你脱衣服干什么?”
“不脱你穿什么”
穆炎凉的短打穿在他身上刚好能遮住屁股,何牧之很欢喜,系上衣带又跑出去看月亮
船驶入左侧的河道,又行驶了一阵竟然进了一片荷花丛,正是莲蓬成熟的时节,河道上飘着清新的莲子味道,何牧之欢呼一声站起来,“教主,往右边划一点”
穆教主尽职尽责的做船夫,乌篷船驶进莲蓬最密的地方,担心船晃动会把他晃下去,穆炎凉停了船等着他摘完
何牧之弯腰摘得开心,全然不知身后射过来的炽热目光
他弯腰时短衣往上缩,原本被遮住的屁股春光乍泄,并两条细白的腿,在月光下看上去格外诱人
抱了满满一怀的莲蓬转身,挑了一支最大的递过去,“教主,给!”
穆炎凉摇头
“教主不爱吃莲子?”
“那给你两个,行了吧?”
何牧之眨眼,“那你是什么意思?”
“小牧剥给我吃”
剥个莲子而已,何牧之点头,“行”
掀开帘子跳进船舱,何牧之弯腰把小灰抱起来,坐在地上开始剥莲子
这里空气清新,景色也不错,穆炎凉打算停在这里等明日天亮了再走,看了几眼裸着下半身的何牧之,他决定打坐调息平复一下自己起了波澜的情绪
一个时辰后他收功,何牧之两条腿平伸着,膝上摊了四五支莲蓬,旁边的一片荷叶上放着剥好的莲子,颗颗圆润半满,穆炎凉盯着那些莲子,脑中突然跳出了何牧之弯腰摘莲蓬的画面,那两瓣臀肉可不就像莲子一样,连颜色都是一样的莹润玉白
穆教主好容易静下来的心又起了波澜,然而当他再仔细看时却不禁火冒三丈何牧之坐下时衣摆遮住小腹下的部位,那里一鼓一鼓的蠕动着,露出个灰色的兔尾巴来
那只蠢兔子今晚不停的坏事,如今竟敢跑到那种地方去撒野,拎着兔尾巴把兔子丢到一边,何牧之还呆呆的看他,“你怎么把小灰扔了?”
当初就应该烤了!
穆炎凉唇角一勾,挑开他的衣摆,轻轻弹了一下何牧之一下子捂住,膝上的莲蓬也滚了下来,他涨红着脸羞愤道,“教主!”
穆炎凉凑近他,在耳边轻声道,“小牧想不想试试在船上……”
“不想!”
何牧之斩钉截铁拒绝,顺手掀了地上的荷叶遮住自己,莲子咕噜噜滚了一地
“小牧之前不是一直想么,怎么今日又不想了?”
“我……我之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想试一试……现在我知道了……就不想了……”
“那之前那次,小牧不舒服么?”
何牧之想摇头,却无法在那样专注的目光下说谎,只得小声道,“……舒服”
“那为什么这次不想?”
何牧之想不出理由,只得故技重施,再耍一次流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他突然往后缩了缩,“教主你不会强迫我吧?”
穆炎凉把他抱进怀里,“不会,睡罢”
何牧之得了他这句承诺无比安心,蜷着身子枕在他腿上,听着外面淙淙的水流声很快进入了睡梦
《从江湖骗子到教主夫人的进化之路》完本[古代架空]—— by:禾雎
作者:禾雎 录入:0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