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夜只得作罢,拉开离澈的腰带,正想扒开他的衣衫看个究竟,离澈却紧紧抱住他的手,笑吟吟问道:“扒我衣衫作甚?”
寒夜不为所动,跟手下的衣衫较劲,又顾及离澈身子,不敢用劲
离澈也紧紧抱着他的手不放,“莫急,过两日我身体好些,再行此事”
寒夜还是不为所动
离澈可怜兮兮道:“望陛下怜惜”
撒娇装可怜在寒夜这儿早已没用,冷声道:“放手”
离澈悻悻然放开手
衣衫下白色纱布沾染点点血迹,小腹鼓起,寒夜冷着脸,手下却是轻柔,小心翼翼的将纱布解开,长长的伤口多是皮鞭所致,划过凸起的小腹,幸好伤口不深,只有些微出血
“伤药在哪?”
离澈将伤药递给他,看着他上药,找话道:“伤口不疼,我都没感觉”
寒夜上完药,往小腹扫了眼,只多了些赘肉,又拿过纱布耐心的重新缠上
包扎完,穿好衣衫后,离澈转动身子往寒夜大腿靠近,寒夜让他别动,自己挪过去,抬起他的头放到自己腿上
过了许久,离澈又问道:“你想我不想?”
“想”
于是离澈满意了,消停的躺在一边儿,连肚子都没那么痛了
卫一潜到巫师院,轻松避过守卫,给睡梦中的巫医大人点个睡穴,将他背了起来
来来回回将那条山路寻了个遍,卫一越找越着急,偶然听到马鸣声,向山上跃去
远远看见马车旁站着个人,直直的,一丝不苟的站着
站的这么好看的人,除了蓝锐还有谁?将近三月没见他,好想他啊
卫一心里十分雀跃,跃到蓝锐面前
“你怎么来了?”话语欢快,显然已经忘了他家主子还在车厢里等他救命,这是个见了蓝锐就走不动道的主
蓝锐望了眼他背上的人,“还不快点将人带进去”
卫一一拍脑袋,闪身进车厢,将巫医放下,解开他的穴道,一个使劲丢到离澈身前,“快给我家主子看看,他肚子疼”
卫一也想跻身上前,奈何车厢狭小,寒夜抱着离澈就占了大半,只眼巴巴的围在外围打转
巫医被摔得眼冒金星,昏昏沉沉的搭上离澈的脉
卫一伸着脖子望,看巫老想解开离澈的衣服,急急上前帮忙,刚一碰到离澈的衣角就被寒夜冷冷扫了一眼,悻悻然放开手
北朝皇帝好可怕
离澈看着卫一可怜兮兮的样子,感同身受,难得好心道:“你先出去”
“是主子”卫一赶紧落荒而逃
倒霉的巫医云里雾里的把完脉,检查完身体,面上震惊不已,等看清楚离澈的脸,更是楞在当场
怪不得四王子不受先王喜爱,这相貌气质与去世的聂政王何其相识
“王子,你这个……似乎是喜脉?”
离澈笑吟吟的看着寒夜,只见他直直的望着他的肚子,一脸呆滞,眼神茫然,少见的可爱呐
寒夜缓了会儿,疑惑道:“男子也会怀孕?”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苗疆有宫中秘药,能使男子生子,而服用过生子药的男子生下的孩子多少都会遗传此等血脉”
“那会不会有危险?”
“男子身体健硕,只要保养得当,怀孕期间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怕分娩时,会难产”
“……”
“男子的后方,毕竟不比女子,收缩性不强,婴儿难以出来”
离澈开口打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巫医有的是办法,别在这儿危言耸听本王子叫你来,是让你给我止痛的,肚中之物折磨了我一晚上”
“王子大概动了胎气”
巫医语重心长的叮嘱离澈许久,才写了药方,让他制成药丸随身携带
寒夜从地方官员那调了几十人,专门护送老巫医
巫医只是静静的坐在马车里,窗外的几十人,说是看送,实则囚禁,认命罢
况且照顾离澈,他心里是极其愿意的,像是上天给了他们一个从来一次的机会
先王不会难产而亡,摄政王也不会抑郁而终
这一次他定能保的他们父子平安保住这个酷似摄政王却和先王一样怀孕生子的四王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写离澈的王爷爷离弄和摄政王的番外,虐,慎入
第13章 番外
苗疆从离弄这一代开始便昌顺许多,他向来懒散,不爱江山爱美人,实则是个玩物丧志的性子,奈何天意顺心,离弄便顺应天意继了位
苗疆盛产俊男美女,美色是其一大特色,离弄在形形□□的美男子当中只混的个中等样貌
离弄不美,可却极其爱美
每三年一次的选秀大选上,都要差人将各地角角落落,边缘边缝的美人给清出来,浩浩荡荡选上一月,甄选的画像从不假他人之手,一个人半夜点着烛火,挨着看,几天几夜熬夜不睡觉也不觉得累
总之这代苗疆王极其好色
今年离弄也一如既往的躲在寝宫里看美人图,一连熬了几天,离弄都性质缺缺,也不知是否因为美人见得多了,总觉得提不起精神
又将一幅画拿来,离弄眼前一亮,画中人结合苗疆的深邃北朝的清秀,眼角却是略带风情的上挑着,就算潘安在世,宋玉重生也肯定不及画上人丝毫
离弄连夜宣内务府大臣将此人带来
此人其实就在燕凉城内,是宰相的小儿子,可是因为不受宠,不被外人知晓
自从见了萧捷一面过后,离弄便魔怔了,每晚宿在他寝宫不说,还满天下寻找稀奇古怪,价值连城的物件捧到他面前
可萧捷依旧不开心,整天清清冷冷的一个人待着,离弄忧心不已的同时也有些挫败
只好安慰自己道,至少人在自己身边
这一天,离弄处理完政事,如往常到萧捷的寝宫就寝,房里留着烛火,离弄招招手,让守在外间的内侍退下
打开门,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软软的趴在榻上,白皙的脸蛋压的发红,离弄将他的身子放平,又在红印上轻轻揉了揉
“唔……”手下的人慢慢睁开眼睛,眼里包着秋水,眼神涣散
离唯凑近他的脸闻了闻,果然喝了酒,看样子喝的还不少,醉的这么厉害
离弄张嘴想喊人进来伺候,又觉的实在可贵,能看到这么乖巧的萧捷,便自己打了水给他擦身子
感觉到有东西在身上游走,萧捷定定的望着眼前人,一征过后,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将身上人一把掀开,翻身压上
离弄傻在当场,大胆二字破口还未出,被萧捷狠狠吻住堵住了他的话
身上人似乎还嫌不够,在他身上摸摸掐掐,力道之大,疼的他差点背过气去
他却不曾阻止,重来都是无悲无喜的人,难的看到他这幅样子,似乎很高兴
离弄放弃了挣扎,如果身处上方能让他高兴,他愿意承欢身下
或许这个人不是不爱自己,只是不愿意承欢,不然也不会对自己做这种事
然而□□过后,真真切切听清萧捷嘴里的念叨,却让他如遭雷劈
“穆研,我想你”
第二日离弄便命宰相去找这个叫穆研的人,“找到他并杀了他”
属于王者的戾气在离弄眼里一闪而过
接下来萧捷的态度果然好了很多,偶尔的也会和他说话,脸上甚至浮现淡淡的笑意,离弄摸不清他的想法,也不敢妄动,每晚睡在一起纯聊天
日子过得久了,显得乏味,离弄又从宫外寻来几坛烈酒,哄着骗着萧捷喝了,久违的,两人又迎来一场床事
离弄醒来后,觉得有点头晕,只道萧捷醉后不知分寸,做的狠了,又惦念着早朝,便逞强起身走了几步,突然就失去意识,再次醒来,萧捷对自己的态度越发亲和,因为自己怀孕了
渐渐的萧捷嘴里的名字换成了自己离弄度过了他最开心的日子,那个人对他无微不至,体贴入微,时不时还会在他耳边说些动人的情话
只可惜好景不长,在过了八个多月甜蜜的日子后,不知谁吐露了风声,让萧捷得知穆研的死讯,从此又变成那个清清冷冷的样子,一言不发的待在鸾仪殿,再没有踏出宫门一步
离弄几乎每日都会在殿外守候一个时辰,等着萧捷见他,直到死去
今日从鸾仪殿回来,肚中的胎儿便活动的剧烈,疼痛一阵紧过一阵,逼得人喘不过气
今日怎的如此磨人?离弄让人宣巫医
由内侍扶着躺上床,更是胸闷发慌,又让人扶他坐起,又是一阵疼痛,离弄抱着肚子,阵阵发硬,离弄知道,他大概是要生了
他也知道此次生产,估计凶多吉少,除了先祖,男子怀孕一事,闻所未闻,连宫中巫医也知之甚少,更何况先祖也死于难产
这样一想,又生出些许希望,或许萧捷会愿意见他最后一面,离弄赶紧差人通知萧捷
离弄静静的等着,几个巫医围着他一脸着急,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从白日到黄昏,又从黑夜到黎明,离弄昏过去醒过来,他早已被阵痛磨得丧失了力气,可是每当他的贴身内侍靠近他的床边,他总能挣扎着醒来,能看到他眼里的星光,在短短的低声话语声中慢慢熄灭,一次次,循环往复
过了三天后,离弄大汗淋漓的躺着,再无一丝力气,呆呆的望着门口许久后,开口道:“扶我起来”
几个内侍架着他坐到桌边,离弄在御旨上写道,王后足智多谋,深谋远虑,即日起担任摄政王一职,辅助新王即位
一个贴身内侍顿时泪流满面,跪下磕头道:“奴才让人请王后娘娘来探望王上”
离弄赶紧摆摆手,“他不愿意来……就算了,本来就恨我入骨,不想再勉强他”
几个内侍皆泣声道:“王上”
“扶我回床上躺着……还有柜子里的那副画,给我拿来”
离唯打开那副画,画上人一如既往的好看,夺人心魄
若是知道他这般不负责任,照顾自己只照顾到一半,就不给他生了
生孩子这般煎熬,又没人宠着哄着,真没意思
离弄闭上眼,“剖吧”
“王上”所有人跪成一片
“再不取出孩子,孩子也保不住了,动手吧”
冷冷的刀锋划过肌肤,只有些微凉意,大概已经疼的麻木了,离弄颤抖着双手将画像裹起,贴在胸口
不一会儿便传出孩子的哭声,声音较小,估摸着不是很健康
离弄偏过头望着他的孩子,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告诉王后,我给这个孩子取名唯,唯一……的唯”
脑海里又浮现出一直以来的梦,梦里萧捷与他并肩而行,面色温和,隐隐带着笑意,一派高兴满足的样子
身前他们的孩子蹦蹦跳跳,时不时回过头望他们一眼
只是不能实现了
真的好想……再见见他
转头望向门口,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离弄感觉很冷,眼前阵阵发黑,恍惚间似乎看到门口一缕明黄色的衣角正缓缓靠近,离弄笑了笑,满足的咽下最后一口呼吸
萧捷听到外面的钟声,道:“他……死了吗?”似在询问又像自言自语
“真的……死了?”
新王生来体弱,先王后现摄政王尽心辅佐他到二十岁,终于体力不支,死于疾病,享年四十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甜样下,总有颗想狠虐的心……
基于山路不平,坑坑洼洼,寒夜让人改远道回北朝
卫一架着车,偷瞄旁边同样驾车的蓝锐,好像瘦了,脸色也有点憔悴,这些天赶路很辛苦吧?
车厢里还有烧鸡,卫一刚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随即又想到车里的北朝皇帝,又垮下脸,感觉北朝皇帝身周三尺之内,比寒冬腊月天还冷,稍不注意就会被冻成冰块,也不知道主子怎么受得了
卫一心疼的看着蓝锐纠结许久,终于还是站起身进车厢
车厢里,他无耻的主子正缠着北朝皇帝给他按摩,笑的春风得意
幸好有主子在,北朝皇帝身周的三尺积雪变成了雨夹雪,冷的不让人那么难耐
卫一脚步轻轻的,尽量不发出声音,打开机关,抽屉弹出来,卫一抓起其中一只完整的和一只鸡身子就往外撤
将完整的那只烧鸡递给蓝锐,卫一红着脸低头猛啃,又觉得吃的太过粗鲁,放下速度,边欣赏美色边享受美食
蓝锐嘴边浮起淡淡的笑意,卫一变化多端的表情没逃过他的眼睛,有趣的很
蓝锐道:“你吃的为何不是整鸡?”
“给主子了”
蓝锐将手里的鸡递给他,“这个给你”
卫一连连摆手,“专门给你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血一下冲到脸上,脸更红了,卫一呐呐道:“我只是在想,你可能饿了”
“我是挺饿的,”蓝锐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卫一笑道:“我也觉得”
卫一的笑容明亮的晃人,蓝锐鬼使神差的摸了摸他的头,卫一呆愣楞的举着烧鸡,嘴角还有块肉屑,清澈的眼神眨也不眨的望着蓝锐,样子傻得可爱
蓝锐摸了他的头,卫一反应过来后,心里美滋滋的
卫一在外面对着蓝锐发花痴,车厢里,离澈对着寒夜,笑意吟吟,颇有些讨赏的意味
“陛下,臣将降书拿来了”
“我还没找你算账,竟然敢背着我,偷跑出宫来苗疆看来以后得把你关起来,好好看住了”
离澈故作哀怨道:“陛下好狠的心,臣为你殚精竭虑,身怀六甲还不远千里来苗疆涉险,陛下不赏赐,还要囚禁臣”按着肚子,“气的臣肚子都疼了”
“别装了,”寒夜低下头吻吻他的额角,在他耳边道:“一个赏赐也值得你耍赖,想要什么,直说就是,但有一点,以后不准这样了”
“唔……我考虑下”鉴于皇帝陛下的脸色渐黑,离澈识趣道:“以后都不敢了……至于赏赐……嗯……还没想好,以后想到再要吧!”
寒夜躺下,轻轻摸了摸离澈的肚子,圆鼓鼓的,若不说里面住着他的孩子,他还真以为这个贪吃鬼离了自己,无拘无束,长胖了
算算日子也四个多月了,再过不久,就能动了吧?
四个多月……寒夜又摸了摸离澈的肚子,长这么大,看来要控制他的食量
离澈和他家皇帝陛下,头靠着头躺在一起,某人的手划过他的肚子,一下下打着圈,舒服的他昏昏欲睡
往他身上蹭了蹭,离澈很快睡过去
离澈是被饿醒的,一天三顿已经满足不了他,睡了觉都还要起来吃两次
他才不愿苛刻自己,吃饭睡觉看寒夜,人生三大乐事,况且,他坚信,就算他变成个胖子,也是个美丽的胖子
当他含蓄的向寒夜探口风,胖子抱起来软绵绵的很舒服,问他喜不喜欢,寒夜却让他大失所望,只斜了他一眼,让他控制食欲
改装的马车,是专门为懒人设计的,离澈按了下头顶上其中的一个木块,车厢左旁的抽屉自动弹出个木箱,烤鸭味扑面而来,离澈上手抓,接触到寒夜的目光,将抓来的烤鸭放到寒夜的手里
自己抱着眼前的瘦肉粥喝了起来
寒夜不吃,见离澈乖乖的喝完粥,盯着他手里的鸭子两眼放光,只好无奈的撕下鸭翅膀,鸭屁股鸭腿给他放到碗里
离澈感觉一点没吃饱,饭还是五顿,就是顿顿喝粥,过惯了大鱼大肉的生活,还真有点不适应
偷偷吃点,寒夜不会知道,毕竟他也不是无时无刻都看着自己
可是寒夜不喜欢胖子,离澈只好硬生生的忍着,谁叫他更爱寒夜呢!
说是这样说,每到午夜梦回,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离澈又被饿醒了
每当这个时候,寒夜都假装不知道,离澈从没发现寒夜醒着,多少次心里不平衡,直想将这个不让他吃饭的罪魁祸首也弄醒,陪自己熬着,不过还是拉过被子按在肚子上盖着,怕吵醒他,自己也一动不动的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