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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外宠》燕缺
榻上禁脔有副合该进教坊的皮相,骨却是侠骨,不随秽囊折腰,想是憾事
知其何所来,罔知何所如,此亦憾事
他期这兆乱加身,也期这侠骨不曲
如此浊世,方得意趣
备注:(又名遗枯)
1.关于文名:试试狗血路线,顺顶风作案如果不幸被封,那末,也就是少了个讨人嫌的写手而已
2.无头尾无逻辑无厘头无爱情无双C短篇,俗称五无产品,我就是来报个社
3.想看谈情说爱和高大上谋略劳烦右上×避免自生肝火
4.归到纯爱与爱情是因为它一不算无CP二配不上传奇
5.昏君X佞幸,走肾为主
6.全版见CP《外宠》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戚双(叶昭),晏博汮 ┃ 配角:娄襄,晏梓桓,万俟远 ┃ 其它:无头无尾无厘头短篇,昏君,男宠,报社
西风兴,四下蝉鸣天幕似若自东极撬开的壳果,曦光已起,是边塞灰蒙蒙烽尘一线,是乳白内瓤沉沉欲坠,也确行将坠了
北疆瓜果于戚双不算罕物,家道中落前常伴冰下腹;初来晏宫不甚见幸,尚可浸井水泡好消暑,不失为一桩美事
戚双跪在庭燎通明的寝宫前热得舌燥,只想挖穿头顶那块肥嫩生津的瓤,想得颇走火入魔他免不得将晏帝的项上人头与凉瓜挂钩,以相观之,即便料到皮下空荡无物或腐臭难捱,终归欲取朴刀开瓢
内殿遗香,淡而清,有雅士之韵琴在帘外而不见人踪,仅一双莲肉般纤白手掌绽于垂帘,随香风浮荡,柔腻而燕婉莲肉素雪参红,指节二三处略显肿胀,沾几丝玉露,我见犹怜戚双甚不恭敬地拉开垂帘,略略一扫,帝君外袍竟还齐整
琴师紧绷的背脊松垮下来,无力伏地
晏帝本欲提他后颈,改作揽肩一转与琴师正面相对,卸其下颌,将一颗清高头颅按至腰腹,目光却黏着倚帘独立的新晋美人
戚双会意,姗姗上榻为之宽衣
行事须得技巧,不可猴急失态,也不可缓极磨了兴致要诀在若即若离,不卑不亢授他此术的象姑假的是绸,拟作水波涓涓自赤身游过,指腹似不经意窃了香脂含羞轻掠戚双边追忆往事边微探进襟勾拨暗扣,又以指为刃,一路削开己身纱衣,胸腹与背相依,旋即似绸般地一擦、一逃,隔皮骚骨,尽得真髓
晏帝朝向琴师,哑声道:“出去”
琴师如蒙大赦,口中嗬嗬作响,不敢当着晏帝面擦拭,稽首谢恩
既为笼中物,自有佳容仪,滋味想来也还不错戚双观他,他也观戚双,怜悯感激相杂,还暗藏怒其不争的嗤鄙
他懂此为何意,同沦外宠,还能照“迫不得已”与“自甘堕落”于低微里再分出个下贱,前者犹可救,后者病入膏肓烂泥扶不上墙可做的俱是张腿勾当,这气节嘛,掂量掂量也就是蚊子腿肉
戚双感怀于他的真纯,坦坦荡荡回以一笑,拉拢了帘
晏帝抚摸细嫩的面,未知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蓄谋:“下趟来扮个青衣,免得辱没这张脸”又滑至显了淤青的膝头揉按,与怜爱无关,但因雪肤青乌有碍观瞻“你之名姓?”
不奇他不知,笼中美人素是看了顺眼便安置进去,用时由内侍省任选数只容色上乘的小雀,少则三四,多则七八
不挑不拣,戚双心里一乐,还挺好伺候
“戚双戚,戉也,干戈戚揚之戚双么……”他把满头青丝甩到身后,顺将碎发别至耳背,瞳睛迷奚,唇畔含情,“禁庭无双之双”
万俟远就烛光阅着堪舆图
枕的是虎皮,皮上箭簇穿痕迹不遮不掩,端首便是粗犷虎头,两爪前抻犹生前貌
叶昭总以为内中封有亡虎怨气,每至他这所近郊的落脚处都要心悸一番他背对虎首润笔研墨,替不善翰墨的狄人起草了檄文,几度开首均不如意
其罪当诛,万万条不堪数叶昭万分憋闷,扶额长叹,重重掷笔:“主人清闲,倒拣了谁都应付不得的差事与鄙人来做鄙人混吃等死至今,靠的是皮囊,可不是靠翰墨功夫”
万俟远微哂:“此言差矣,远乃狄人,狄人的道理就是物尽其用不过你这副皮囊么,确也——”
“生来合该入教坊再不济,入象姑馆也可保衣食无忧,艳名远扬”叶昭斯斯文文地截住话,毕恭毕敬拱手,“要不是,你在鄙人身上费的银两就是白花了”
明火烛照着他半面容,姝丽婉娈,男身女相,溢得满室艳光鬓角如削,眼梢飞扬,有傲逸之色
万俟远没被叶昭三言两语噎住,忆起叶昭来历,不由感叹:“叶尚书忠贯日月,三子叶琅沥胆堕肝,你怎么与他二人半点也不似?”
叶昭旋摇笔杆,边写边轻慢道:“本就不是亲的,当然不肖忠贯日月换来一纸叛国,鞠躬尽瘁换得白幡千丈,这等忠愨,谁爱学谁学去”
晏朝踞中原而国祚日下,内窝嬖佞,外环勍敌北狄万俟氏频犯边,晏军不敌,十战九败,尝割辽、许二州及峦州洞泽山以北之地以求弭兵洞泽山为入晏之腹地的一道屏障,若为北狄所夺,等同门户半敞,殆矣朝廷分主战、主和两派,初意定国是,未几成意气之争,党同伐异、相与倾轧刑部尚书叶靖安力争一战,同主和派交恶,亦为晏帝暗恨,冠以叛国之名,诛尽五服
万俟远笑道:“你倒有点意思叶家非你血亲,也就看在同姓的面上赠了十来碗饭、一处容身所,用廉耻忠义去换不觉太亏么?”
这话未免刻薄,有挑他发怒的用意
叶昭心平气和,于纸上画大晏河山,只觉是画一滩烂臭尸水:“说来有趣,主人养了鄙人这么久,今日才晓得叶昭是个有意思的人物?要没那几碗饭,鄙人现下做的便是下作营生,也不会同主人秉烛夜谈了”
九鼎当属能者,还禹甸以太平与其忠愚至死,不若坐实这叛国罪名,祭叶家上下三百三十一条冤魂
万俟远另起新烛,改读胞弟万俟御密信他不谙中州百官勾心斗角那套,不久就看得头疼,但万俟御旬日才传信一封,所言势必重要,不得不仔细推敲:“只怕銮驾上那位更有意思你多长个心眼,晏宫之内,行事务必慎之又慎”
叶昭罗列数十条罪状,甚为满意,遂搁笔净手:“鄙人虽是一时日无多的烂套子,但对付性好渔色的老昏君应算绰绰有余只要他颅内还有半根毛,晏室也落不到如今境况”
万俟远烧完密信,眉间现了皱痕:“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远不信执掌乾坤者,真会是个偏听偏信的酒囊饭袋”
“是与不是,且允鄙人试上一试”叶昭笑意散漫,细致擦拭残存水渍,如剥皮吸血,“主人可知,多等一日,即是……多摧鄙人一日心肝哪”
他未待万俟远回答便步往内室,对铜镜三下五除二褪尽常服,冷意附着体肤,立时打了个颤
室内昏惑,灯油将尽,镜中只余一赤条条独影,似田黄里嵌进三指宽的白玉线,边缘毛糙,泛着惨淡白晕,俨然荒郊野鬼——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可不就是只野鬼么
长年累月庄子里温养的细皮嫩肉,磨蹭按捏重了就起淤青,叶昭拤着颈,森然盯视铜镜映着绯红两块才停手那簇幽微灯火呲几声熄了,他喉头跟着咯咯卡紧,痛里有咸腥外渗,克制不住地推倒了铜镜,人也一头栽了下来
但凡是人,还攒着丁点血性,总不肯做个供谁亵弄的玩物
头角峥嵘、头角峥嵘……
能口吐峥嵘二字者,必先顶天而立地,他叶昭不能、不可……
当也,不、愿
叶昭揽来铜镜,修长两臂穿罗袖而过,轻捋褶皱长袂垂荡,若翼若云霞,红艳刺目复欲描眉施黛遮三分戾气,既感嫌恶又觉欠妥,还是作罢
低眉折腰以色侍人,侍奉好了便可长夜相伴,由是,则可分毫不落地看那昏君……步步向死
于他正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估计要锁,待改
可往CP搜《外宠》
这文起因是与基友打了个赌,赌哲学类人文基础课兼模块课四门鄙人注定会吃一个C档
赌注如下:谁输谁写一篇无节操崩下线报社男宠文
我以为稳赢,出分惨遭打脸
所以也大致能猜到这文是个什么调调了,这回只走肾不走心(说得以前很走心一样)
今上践祚之时富于春秋,而早有子息今岁德妃裴氏喜得龙子,凑了个七七子不多,若计上雏凰□□只,则蔚为可观道是先帝立储并非看哪个贤仁,而是看哪个会生
大抵是因会生,无需打宗室里过继,于是上位后手足该病死的病死,该掉头的掉头可不好说他赶尽杀绝,还剩两个:一个是怀揣游侠大梦的草包,一个是心系沙场志未死,可怜新将怕杀鸡的饭桶;后头一个搅合江湖是非无踪影,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估摸老天观他俩装点门面的作用极其有限,大笔一挥,提早收了
早几年副君好歹还给苦心苦相的烝民一点盼头,近年副君越发不成气候,还没出芽的盼头也给瓢泼大雨浇得蔫了
但还有人存着希冀:昏君虽昏,贪官虽贪,好在尚能张嘴开骂,还有救别羡那花团锦簇的盛世虚影,万张口一堵是安全舒坦了,不能外吐,里有蛀食,那是注定要亡了的
晏帝立储压根未费心神一来长子次子皆早逝,三子为元后所出又最年长,当继大统;二来彼时晏国小胜北狄,以右相虞谦为首的主战一派得势一时,晏帝虽欲求和,但耳根子软又不欲多事,故顺水推舟;三来三子聪颖善断,命之监国不致大乱,垂拱而治或可期
晏帝自诩已了结立后、立储、传继香火三大事,再无后顾之忧,成日同教坊、梨园中人同处;又召琴师数名充入宫掖,无一不是俊秀儿郎,久之省可讳饰,左风肆行,只差将荒淫无道宣于天下群臣不以为病反以为幸,如此至多得一“淫”字,总胜过生杀予夺者朱笔乱批批出个遮天蔽日的“昏”
期年,晏师未尝胜绩,又失数地,主和之论甚嚣尘上晏帝难得打温柔乡抽身,无多时闹得满朝腥风血雨,先是以祖制不易驳回一干哭穷的各路知州,后腻烦三天两头高唱反调的请战奏章,揪出虞党砥柱叶靖安杀鸡儆猴,所谓不鸣则已,一鸣八方并寂、万马齐喑
由是与副君龃龉日深,所剩无多的情分榨得海落河干,还得端着父慈子孝——父可不慈而子不可不孝,副君日子也不好过
千秋令节将至,嘉懿长公主携女入宫
春夏之际晴光好,菖蒲、飞燕草怀一池澄波,青苍碧翠,分外宜人池盛石台,足三丈见方,台上有一琴师鼓琴、一伶人长歌琴是好琴,伶人歌稍嫌逊色,虽不与琴乐相匹,但胜在字字宛转,风情难描,别有滋味
嘉懿长公主饮尽两盏武夷岩,颦眉婉言道:“梓桓犹未及冠,业殚精竭虑至此,殊为不易自皇嫂薨逝,他真正企盼的莫过同皇兄亲近——”
晏博汮并指推来一碟玫瑰火饼,指甲沿边轻敲:“五哥记着你幼时最好此物茶是新贡的水金龟,也合你口味”
长公主听他自称五哥便知无转圜余地,哀哀一笑,掰下小半块吃食入口,味同嚼蜡
她与兄长一母同胞,后一辟公主府一荣登尊位,日益疏远谁能想竟从无话不谈到无言相顾,纵有千言万语,任取只字片语,无一不逆耳她太息一声,只觉心头余热俱在一叹里徐徐散去:“阿菡昔年骄纵,哭着闹着硬求圣上扎一只花灯,圣上允了年岁渐长,元夕花灯一年比一年精巧别致,喜庆味道却一岁比一岁淡了如今回想,这等物什总是留不久长”
“你若喜欢,改日朕再做一盏送至府上”
长公主侧头敛目:“不必”不远处信阳郡主正与皇侄梓桓闹腾,缠着要他一并梳丱发,娇蛮之态与她当年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皇侄不知使了何计哄这蛮不讲理的小丫头,她瘪嘴一刹,遂又眉开眼笑——梓桓倒是比当年的皇兄会哄人多了
她两相比照,心窝一暖,又是一寒,不再言语
晏帝品茶赏乐,也不接话
他年过而立,因养尊处优多年又不喜蓄须,虽溺于逸乐,仪容却还年轻流年岁月锤打出一副油盐不进心肠、冲刷去系于血脉至亲的人伦温情后,威力即削减泰半,侵至肉身只有气无力地于眼尾添了浅纹,令长公主油生光阴未改的奢念
她欲从兄长身上再寻几许昔年意气,却见他一瞬不瞬紧盯湖上伶人伶人身段颀长,体态秀美,虽彩墨覆面,仍能看出是个男子她强忍怒火,违心赞誉:“这伶人很合皇妹心意,不知皇兄能否割爱?”
“也很称朕意,”晏帝提起杯盖一磕,浑不以为其言辞惊世骇俗,“床笫之间尤是”
长公主失手翻杯,面无血色
晏帝毫无惭意,不知怀想何事,续道:“此人确有把好嗓子,但不精于此道,待教坊调|教一段时日再赠与皇妹,你看如何?”
长公主猝不及防收此大礼,未知两边衣袖已被抟得皱乱她恍悟今朝一行是彻里彻外的笑话,又感来得不能更正确,强牵唇角,只当朝夕惦念与忧虑全数喂了狗
兴许是母女连心,信阳郡主嬉闹得困乏,迷迷瞪瞪地跑进水榭要娘亲抱小儿无忧亦无怖,往她臂弯里一扑,却难舍表兄团龙袍,攥了一角锁在拳里不放长公主感慨万端,哄了几句替动弹不得的皇侄解了围
副君迎风而立,端是龙姿凤章她愈看愈喜,也愈看愈怅,深幸他生相更肖娴淑端静的元后,而非更肖偭规错矩的兄长,拈了块玫瑰火饼与他:“梓桓清减了,也怨你父皇,尽把难事往东宫送下趟再来若没多长些肉,皇姑可要不理你了”
晏梓桓接过火饼,捏了会儿,并不吃是时伶人已不唱曲,湖上琴音便显得鲜明可辨,正是《猗兰操》他摇首,温声道:“父皇明明是一番好意,梓桓可不好辜负呀皇姑安心,梓桓一定尊听教诲,怕只怕皇姑下回见着会认不出侄儿”
晏帝眼皮一撩不撩,如同|修佛
晏梓桓又同嘉懿长公主、信阳郡主谈笑,悄然扫净之前晦涩暗流他趁长公主折身之际与晏帝四目相照,一者空空无物,一者幽深莫测,概无半分情义
父子同台,唱作俱佳,比池上戏不知有趣几百来倍
戚双在池上观不清晰,收回刺探身旁琴师娄襄仍在奏乐,弦上沾血犹不自知,他轻咳两记将水袖甩上琴尾,遂俯身倾过去,意在阻断这重复得令人脑胀的魔音,却不料被娄氏惊了正着琴师十指勾挑,端雅如古时雅士,而双唇战战,形同疯魔
恰有一道目光自水榭刺来,森冷无匹
琴乐乍止,改奏靡靡小调
戚双佯抚鬓角,垂宽袖为屏障眯眼瞻望,东宫副君正抛掷糕点碎屑喂食池中锦鲤,一派悠游自得群鱼本或离散四方或潜游于下,俶尔聚拢至水榭之前,日耀金鳞,彩光灿灿——活似各怀鬼胎齐聚一堂的樊笼俗人,熙熙攘攘而来,昏昏默默而去,自以为大局在握,却逃不脱这绵亘千秋的盛衰之道
是夜月明星稀
戚双一夜未好眠,白日里既唱戏又看了一出好戏,只欲酣睡无梦至天明而天不遂人愿,他前脚上榻休憩,后脚口谕即到他一素兢兢业业,认命更衣,惺忪上路,与娄襄狭路相逢琴师襟前半湿,神情灰败,与前日判若两人他足下道路蜿蜒,隐没渐浓的暮色之中,后有东宫殿宇,揭揭巍巍,半虚半实
《外宠-遗枯》完本[古代架空]—— by:燕缺
作者:燕缺 录入:0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