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只听说严以梵在法政系很出色,但是从来没有听说他还有武斗的天赋。
就算有天赋,也不可能赢过武斗系的狠角色马林。
“啧!”严以梵眼尖地看到,一个顶着红毛的青年从门口慢悠悠地晃了进来,于是毫无后顾之忧地说:“我接受挑战。”
周围一片起哄,不可思议。
“那真是太好了。”马林捏了捏拳头,准备狠狠地教训一顿这位法政系之光,让他知道武斗系的厉害。
“红毛!”严以梵朝景煊喊了一声。
众人顺着严以梵的视线望去,顿时恍然大悟地懂了,原来是喊景煊,不对,他喊景煊……红毛?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
“臭狼!你喊老子什么?”景煊火冒三丈高地撸袖子,准备狂揍707一顿。
“帮我照顾鲁鲁。”
一道白色的抛物线在空中划过,景煊立刻换了一个表情,很乐意地把毛团接在怀里。
哈哈,他当然愿意照顾,照顾一整天都可以!
“嗷呜!”秦雨阳一见了这位亲人,立刻感动得泪汪汪,因为终于不用啃生菜了!
“你就这么喜欢老子吗?”景煊心花怒放,亲了毛团好几口:“走,爸爸带你去吃肉。”
“嗷呜!”秦雨阳死而无憾了,这么上道的大兄弟上哪里找。
不对,爸爸?
等严以梵干完一场漂亮的单方面斗殴,景煊和秦雨阳已然吃得肚皮圆滚滚,回来观战。
“服气了吗?”严以梵用膝盖摁着表情凶狠的马林。
马林丢了大脸,怒极地瞪着隔壁正在看好戏的同系同学:“景煊!你身为武斗系的学生,为什么要帮着外人?”
景煊就懵逼了,这跟自己有关系吗,真是搞笑。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帮他了?”不对:“我帮谁轮得到你管?你是哪根葱?”
“……”受到暴击的马林,没想到景煊和严以梵的关系这么好。
这不应该……!
“以后不要再轻易地挑衅我。”严以梵搁下一句忠告,放了他。
今天真是丢脸丢到了姥姥家,马林在众人的嘘声中灰溜溜地离开。
严以梵拍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走到景煊面前把毛团接回来。
他看见毛团抱着一颗番茄,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地啃。
“……”恼火:“你又带它吃肉了?!”
景煊满不在乎:“是又怎么样?”趁着还在自己手里,快速再亲几口:“昨天就吃了肉,它不是没事吗?”
“如果它有事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严以梵压下怒气,把毛团抱回来,回到桌边吃早餐。
“嘁,这也是我的宠物,我怎么忍心把它养死……”景煊嘀咕。
毛团吃饱喝足,把脑袋搁在番茄上面,一边用爪子沾碟子里的牛奶舔,一边看着吃相斯文的贵族青年,真的很好看。
再仰头看看隔壁坐姿放.浪不羁的翼龙,浑身散发着老子目中无人的态度,琥珀色的眼睛流淌着懒洋洋的光,嘴角轻佻,又撩又帅得一塌糊涂。
仔细看,秦雨阳才发现,景煊的左眼角下有颗红色的小痣。
“707,”泪痣景撩撩斜视着严以梵:“刚才你喊老子什么?”
终于想起来翻旧账了。
严以梵挑唇:“什么?”他绝不承认。
“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拆了你的房间。”景煊朝他恐吓道。
舔牛奶的毛团爪子一顿,因为顾着看好戏,爪子沾错了隔壁的酱油碟子,妈的,咸死他了。
“你这颗蠢毛……”两个主人异口同声地无语道。
景煊火大:“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用爪子抓食物!”
严以梵口吻淡淡:“它要是能听懂的话,还用做你的宠物?”然后拎起秦雨阳,去洗爪子。
“你会洗吗?要记得上点肥皂!”景煊不放心地跟在后头,像一个亲妈。
“……”周围的人不敢置信,这两个人是在一起了吗?可怕!
“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严以梵皱眉道,不是说好一人一天的吗?这样牛皮糖一样跟着,根本无法享受独占胖鲁鲁的乐趣。
“明天你也可以跟着我。”景煊脸皮很厚地抱着胳膊,眼睛总是看着707怀里的自己的毛团,真是可爱,想上手撸一撸。
这么一说的话,严以梵竟然得很有道理。
“喂,加入武斗系可不是那么简单,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独立独行的人可生活不下去。”景煊翘着嘴角:“当然,像我这样的强者除外。”
“哦。”严以梵说:“连我都打不过的强者。”
“嘁,你以为我出尽了全力?”智商堪忧狼。
“所以你以为我出尽了?”二百五龙。
听见他们斗嘴,秦雨阳在太阳底下打了个哈欠,涌起了一股想晒肚皮的冲动。
青年的手指一直在他肚子上抚.摸,很舒服。
“找个地方晒太阳吧。”翼龙变回原型,飞上一座建筑物的屋顶。
如果秦雨阳能说话的话,一定会说三个字:求带飞!
但是银狼不会飞,他步伐悠游地用走的上去。
看着上面排排列列的动物们,秦雨阳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自己想晒肚皮的堕.落想法,这是动物的天性!
翼龙占了一个好位置,抬头看见银狼终于赶到了,移开自己的尾巴又闭上了眼睛。
严以梵接受了708的示好,虽然知道对方只是为了自己怀里的毛团。
不得不说这是一头很有心计的龙,睡着睡着,他就用尾巴将毛团偷了过去。
“嘘……”景煊眨眨眼睛,背对着707和小宠物玩得乐不思蜀。
其实秦雨阳想睡觉,但是这条皮皮的尾巴一直在骚扰自己。
“啊呜!”他终于受不了骚扰,抱着啃了一口:“呜……”顿时痛出了眼泪,因为他.妈的居然磕牙!
秦雨阳张着嘴,一颗带血的小乳牙,从他口腔里脱落。
闻到血腥味景煊吓愣了,下一秒立刻变回人形,一手搂着毛团,一手捧着血牙,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银狼冷冷的声音传来。
当他看见血牙之后,立刻睁大了眼睛,愤怒:“你把它弄伤了?!”
“不……不……”景煊说:“是它自己咬我的尾巴……”
“难道不是因为你用尾巴逗它吗?”猜都猜得出来这只蠢龙干的好事:“我带去给医生看一下!”严以梵快速地把毛团抱回来,心情很坏地赶往医务室。
“……”景煊也脸色臭臭地跟上去,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两个人紧张兮兮地赶过来,把医生吓到了:“怎么了,谁受了伤?”
“它。”严以梵把小心翼翼地把毛团送上,还有那颗带血的小乳牙:“嘴.巴受伤了,请您看一下情况严重吗?”
医生有一瞬间的卡壳:“……”但是秉着医者的精神,好吧,他充当一回兽医,把学生的宠物接过来查看。
“啊。”秦雨阳蹲坐在桌面上,配合地张着嘴.巴。
“唔……只是正常的换牙,你们不用担心。”医生也上手撸了撸这只可爱的毛茸茸,养得真胖:“最近要注意,吃清淡一点的食物,以免引起口腔发炎。”
“好的,708阁下你听见了吗?再给它吃肉我就取消你的抚养权。”严以梵正色说。
“你凭什么?”景煊抱着胳膊撇嘴:“按照你的食谱喂养,它一定会瘦成腊肠狗。”
秦雨阳想象了一下腊肠狗的形象,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冷吗?”严以梵把他抱起来摸摸:“我带你回去睡觉。”
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可以隔绝讨厌的翼龙。
毛团睡觉的时候,严以梵坐在床尾凝神静坐,感受自己体内的风元素,在凝聚,散发的过程中,寻求突破口。
在睡梦中的秦雨阳,突然感到身体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入侵了自己的四肢,造成洗经伐髓的痛苦。
因为灵魂带来的意志力,使他强忍着痛苦一声不吭。
纯净的风元素在体内乱冲乱撞,就像一道道电流充斥着经脉,可惜自己却控制不了这些强大的力量。
如果是原来那只心智不足的毛团,一定会嗷嗷痛叫地等待酷刑消退。
可是秦雨阳是个意志力坚定的成年人,他在忍受痛苦的过程中会思考,怎么对付这种无尽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