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的右后腿经过几次的手术,较刚被领养回来时好了许多,表面上看不出曾经被打瘸过了,但行走速度却要慢上许多。
巧克力是一只很喜欢散步的猫,被周朗月与朱醴养得毛色光亮之后,常常被路人夸奖,变得更喜欢散步了,小牛奶却有些娇气,还没走出一千米,便在周朗月与朱醴脚步转圈圈,要抱抱。
周朗月将小牛奶抱了起来,朱醴点着小牛奶的鼻尖,笑道:“你愈来愈爱撒娇了。”
周朗月抱着小牛奶,吻了吻朱醴的唇角,狭促地道:“你不是也愈来愈爱撒娇,愈来愈爱向我索吻,愈来愈爱要我抱抱你,愈来愈爱被我污染么了?”
是的,这两天俩人几乎花了大半的时间在床上厮磨,少不了朱醴的推波助澜。
朱醴被周朗月说得极为心虚,但还是瞪了周朗月一眼,牵着巧克力加快了脚步。
周朗月跟上朱醴,腾出一只手来,牵了朱醴的手,将五指都嵌入了指缝中。
朱醴回握了下周朗月的手,压低声音道:“我爱对你撒娇,爱向你索吻,爱要你抱我,爱被你污染,朗月,我爱你。”
周朗月放下小牛奶,回道:“我也爱你对我撒娇,向我索吻,要我抱你,污染你,朱醴,我也爱你。”
俩人在夕阳下接吻,均被夕阳镀了一身暖橘色的光。
小牛奶与巧克力虽然不懂俩人为什么要将嘴唇贴着,但也看习惯了,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一如既往地不打扰俩人。
俩人浅浅地接过吻,便分了开来,继续往前走。
俩人走了一圈,找了家允许宠物进入的餐厅,点了几道菜,分别是玉子虾仁、肥牛金针菇卷、芦笋鸡肉烤法棍、三文鱼茶泡饭、玉米水果沙拉、流心芝士塔以及樱桃香槟。
小牛奶、巧克力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也不闹腾,互相依偎着乖乖地躺在俩人脚边。
樱桃香槟度数不高,俩人都没有醉意,吃完晚餐之后,便又散步回去了。
晚上的气温较白天低上十余度,但俩人牵着对方的手,倒也不觉得冷。
回到家,喂过小牛奶和巧克力,俩人洗完澡,便坐在沙发上一起挑了一部爱情片看。
俩人在遇到对方前,都很少看爱情片,遇到对方之后,却常常在家里或者去电影院看爱情片,如同普通的情侣一般。
爱情片结束之后,朱醴困倦得不想动,由周朗月抱着去了卧室。
周朗月又出去看了看小牛奶与巧克力,见一猫一狗在窝里睡得正香,便回了卧室去,拥着朱醴睡去了。
春节假日的第三天是难得的大晴天,周朗月将小牛奶与巧克力抱到浴室,莲蓬头下躺着,又朝着朱醴道:“洗澡了。”
朱醴怔了怔,耳根热了起来,心中奇怪周朗月为什么要在上午九点多喊他洗澡,但他还是放下小说,去了浴室。
一进浴室,他方要脱衣服,却见小牛奶、巧克力以及周朗月都用纯洁的眼神望着他,周朗月更是向着他伸出一只手,含笑道:“过来,给小牛奶和巧克力洗澡了。”
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朱醴笑了下,握住了周朗月的手。
周朗月拉着朱醴的手到了自己身边,又反身将朱醴压在墙上,才吹着热气道:“我是故意的。”
朱醴打开莲蓬头,洒了周朗月满身的水,气呼呼地道:“洗澡了。”
周朗月抢过莲蓬头,回敬了朱醴一脸水,笑道:“洗澡了。”
俩人脚边的小牛奶不爱洗澡,便趁机溜了出去,还没有溜出浴室,竟又被朱醴提着后颈,捉了回来。
小牛奶不敢挣扎,怕小爪子划到朱醴的手,不情不愿地被淋上沐浴剂,揉出了雪白的泡沫来。
巧克力却是只爱洗澡的猫,在周朗月手里,万分享受地半眯着眼。
俩人为小牛奶和巧克力洗过澡,梳好毛,便将它们放到阳台晒太阳去了。
而俩人自己则关上了浴室的门,剥光了对方的衣服,也好好地洗了一遍澡。
洗过澡,周朗月帮着朱醴吹头发,朱醴身上皆是性事后的余韵,软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忽然,他却看到电视底下一条滚动新闻——同性婚姻法已通过,预计将于今年五月正式执行。
他仰起头来,望住周朗月,原本就生了嫣红的双眼激动得水光盈盈。
周朗月关掉电吹风,问道:“怎么了?”
朱醴从沙发上站起来,俯下身吻住周朗月的唇瓣:“朗月,嫁给我吧。”
“好啊。”周朗月抿唇一笑,“求婚的戒指呢?”
朱醴抓起散落在沙发上的猫毛狗毛,搓成了一个圆环,戴在周朗月的无名指里。
周朗月瞧着朱醴为他戴上的戒指,轻笑一声,转身去拿了他之前送朱醴的戒指,也把戒指套在了朱醴的无名指上。
原本播放着国际新闻的女主持,又播完一则教育新闻,接着播报道:“日前,同性婚姻法已通过,合法婚龄为双方二十二周岁以上,采取自愿原则,预计将于今年五月一日起正式执行……”
周朗月一听便知道方才朱醴一定是看到这则新闻了,才向他求婚的。
他吻着朱醴戴着戒指的无名指,温柔似水地道:“我们五月一日去排队登记吧。”
“嗯。”朱醴扑到周朗月怀里,“我们早点去。”
五月一日早上,天还蒙蒙亮,朱醴、周朗月俩人便出发了,一到婚姻登记处,却已经有九对同性情侣等着了,男男、女女全数作了一番打扮,满脸喜悦。
婚姻登记处八点才开门,开门的时候,外面排了足足有一百多对同性情侣,还有不少的同性情侣在匆匆赶来。
朱醴与周朗月是第十对同性情侣,他们拍了照,填好资料,又被工作人员询问了一番是否自愿,才拿到了大红的结婚证。
俩人从婚姻登记处出来,驱车去疗养院看了周母。
周母看过结婚证,登时眼泪纵横,又絮絮叨叨地叮嘱俩人要互敬互爱,互相扶持,互相体谅……
俩人吃过午饭,才告别周母。
临别前,朱醴害羞地唤了周母一声“妈妈”,周母虽然听过很多次“妈妈”了,但这次的意义却不同,便欢喜地应了。
路上,朱醴打开结婚证,指着结婚照道:“朗月,你笑得好傻。”
周朗月瞧了眼结婚照,毫不客气地道:“你也挺傻的。”
车子又行驶了几分钟,碰到了一个红灯,周朗月趁着红灯吻上朱醴的唇,直到红灯转作绿灯才放开朱醴,继续行驶。
他握着方向盘,坦白地道:“我很紧张,昨天起就很紧张。”
周朗月神志坚定,被枪口指着都不会有半点动摇,但与朱醴登记结婚却让他紧张得几乎一夜没睡。
朱醴攥着结婚证,吻了吻周朗月的侧颊:“嗯,其实我也很紧张。”
一路上,俩人都没有再说话,一回到家,周朗月拉着朱醴的手去了卧室,又利落地把跟进来的小牛奶和巧克力赶了出去,为了开始他与朱醴的新婚之夜。
周朗月将朱醴压在床上接吻,又哄着朱醴坐在他身上,主动被他污染了一次,才抱着朱醴,心满意足地道:“我们总算从非法同居变为合法婚姻了。”
朱醴低喘着告白道:“我爱上你之前,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爱上一个人,更没想过结婚,但现在我却想象不出我不和你结婚会怎么样了。”
周朗月抚着朱醴裸露的背脊道:“你不需要想象你不和我结婚会怎么样,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结婚……”
周朗月停顿了下,拿出一束藏好的红玫瑰,递给朱醴,粲然笑道:“新婚快乐,我的新郎。”
朱醴接过红玫瑰,放在一边,又从床头柜拿出下班时候买的铂金戒指,戴在周朗月的无名指上,颤声道:“新婚快乐,我的新郎。”
朱醴又拿起红玫瑰,主动吻上了周朗月。
接过吻后,周朗月莞尔笑道:“其实我还挺喜欢小牛奶和巧克力的毛做成的戒指的。”
朱醴故作遗憾地道:“早知道我就不浪费这个钱了。”
“小气鬼。”周朗月捏了下朱醴的腰身,又将朱醴压在了床上履行夫夫义务。
俩人都没有特别熟悉的亲友,便不打算举行婚礼了,但蜜月旅行却是不能少的,俩人强行请了一个月的婚假,又将小牛奶与巧克力寄养在宠物店,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