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谁?”庞嘉问道。
“方昊然,我想要知道他的死因是什么。”萧安蹙着眉头,现在他才多多少少的回过味来。
感觉出了那个少年有些不对来,但此时已经有没用了,现在唯有抓住这条线索才能调查出那个少年的身份。
“这个人和案情有什么关联吗?”
庞嘉立刻打起了精神。
对于这个问题,萧安自然不知道,摇了摇头。
这大概也只有等庞嘉调查出结果了才能判断。
虽说萧顾问说的有点神神秘秘,但此刻也没有别的思路,庞嘉便依言调取了关于方昊然的资料。
在警局的官方网站里,登陆了庞嘉本人的身份后,他开始查询起了方昊然。
结果有点出乎两人的预料,因为——
查无此人。
就算再迟钝的人都能察觉到不对劲了。
更何况是亲眼见过墓碑的萧安。
瞬间,他将那少年嫌疑人或是嫌疑人关联的可能提升了三成。
纵使查无此人,庞嘉和萧安也没有气馁,反而有种隐隐的兴奋。
因为他们知道这次可能逮到了条大鱼。
警局的官网里,查不到人一共有二种可能。
第一种是真的没有这个人,而另外一种则是这个人被更高权限的人故意隐藏或是篡改了。
既然萧安让他查,便不可能出现第一种可能,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
那么到底是谁那么手眼通天,将这个人的死藏了起来。
又想掩盖什么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还有一更,目测一点左右
☆、扮演:杀戮之病(6)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飘荡,忽然手中的震动止住了昧生的遐思。
他低头瞥了一眼,是此刻身份母亲的电话。
这一串由数字编就的号码带着漠然的意味,更是让他面无表情。
随意挂掉了电话,并调整成了静音,刚想放下手机的他看到先前弹出的消息。
院长:顾客谈好了吗?
霎那间,昧生的眼中闪过一次冷意。
原本因那人忌日冷却下来的血液又蓦然地奔流起来了。
他知道自己虽然花了十年时间取得了对方信任,但如果不尽快将人处理了,拥有联系方式的院长生疑后很有可能会进行联系,那么……
一切都将成为空谈。
所以,他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终还是要在今天破了杀戒。
然而此刻的自己已无退路。
……
浴缸的热水已经放好了。
他开始脱衣服,年轻时的肌肉早已消失无踪,就连肚子也像是三月怀胎似得。
这就是人到中年……
念及这里,他冷不住摇了摇头,想着什么时候去健身房办张卡,下班了或是周末好好去锻炼一下。
用手试了一下水温,他感觉差不多了,便抬腿跨了进去。
等到半个身体都沉了进去,他忍不住发出了哼哼声。
明天还有一天休息,老婆和孩子也恰好不在家,岂不是可以……
想到了那个傅昧生,到现在都没联系自己,就露出了一丝不悦。
他绝想不到在这时候竟然有人闯入。
这位不速之客有一张让他熟悉的脸。
他回过神来,刚想尖叫,却蓦然发不出声。
喉咙感觉好疼,好疼,疼的就像是着了火一般。
他用手摸向喉咙,发现湿哒哒的,往下流的东西。
腥味也在这时候钻进了他的鼻子。
这时的他才明白自己已经命不久矣。
他努力地抬起头,能看清这位不速之客眼睛里的仇恨。
“不要……不要……”
破败的出气声怎么也吐不出他想说的话。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这就是生命渐渐流逝的感觉吗?
在这一刻他产生了悔意,想着卧室里的老婆和孩子,他的眼神中露出了悲鸣与哀求。
“求求你不要……不要为难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无辜的。”
他在心里疯狂的呐喊着,想要将这番话说出口来。
然而最后的弥留之际依旧见到的还是昧生的冰冷眼睛。
等他差不多断气了,昧生才喃喃自语着。
“放心,祸不及家人。”
昧生看着他的血流淌而下,慢慢染红浴缸。
光看这样渐变,还是很唯美的……
不过实在不方便雕刻。
昧生蹙了眉头,只好在尸体垂在浴缸外手上粗略地雕刻了一朵玫瑰。
推开浴室的门,另外两扇卧室依旧沉沉无声。
他松了口气,如若不是必要,他也不想牵连无辜。
还有一个人。
内里控制不住的黑暗汹涌如波涛,他捏了捏左手,伤口处已经愈合了,这样的疼痛快要不够了。
他强打精神抑制着心里的欲,匆忙地离开。
……
家属的访谈笔记不多,萧安每一条都看得很仔细,有时看了还会询问那时对方的表情和神态。
“家属都矢口否认了被害人相互认识的可能,我想他们可能是因为某个地方联系起来的,也有可能他们真的不知道对方。”
庞嘉愁眉不展地说道,他之前已经看过了,也找不到什么关键性的线索,这是最让他无法接受的。
“不要着急……凶手很快就会暴露的。”
没想到的是萧安看完了笔记突然说了这句话。
“为什么怎么说。”庞嘉和其他人都一头雾水,搞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么他为什么要联系媒体,发杀人通知书?”萧安看着庞嘉还是无法明白,继续解释道,“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将他的一些信息藏在通知书里,为的是让我们加快破案速度……”
“他疯了吗?让我们破案对15 当前是第: 17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他有什么好处……”
庞嘉沉默不语的时候,另外有个警员惊呼道,他完全无法理解。
“他想要出名还是想要炫耀?”
有个人犹豫地问道。
“他想要在被抓前杀死所有目标……”
以及自杀。
他将这个可能埋进了心里,如果有可能他当然要阻止对方。
不管这个凶手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变得这么丧心病狂。
“老大,又有新的尸体。”
一个警员一路小跑地推开门,见到庞嘉后就气喘吁吁地说道。
“玫瑰的图案?”
庞嘉紧盯着警员,问道。
“对,这次是手上有玫瑰,报案的是死者的妻子。”
怎么会……
萧安原先以为今天不会发生案件,因为他下意识地将那名少年当作凶手。
看在他友人忌日的份上,他应当不会动手才对。
“走,萧顾问你留在这里,要是还发现了新的尸体,记得赶过去。”
庞嘉沉吟着,说道。
萧安点了点头,心神依旧还在恍惚中。
一会儿是少年的脸,一会儿是那些死者的脸。
随后,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重重地敲击了自己的头,知道先前的他生出了一丝妇人之仁。
这是绝对不应该发生的。
老师的话犹在耳边。
“凶手就是凶手,不管假借什么样的名义,杀人就是罪恶的事。”
萧安忽又想起那几次逮捕能力者过失杀死的那几个人。
不知怎么的令他打了个寒颤。
他知道自己也是一名凶手,只不过为的是所谓的正义罢了。
那么自己是否也是冠冕堂皇着,在他人眼中如同一个刽子手?
这么想着,萧安便浑身提不起劲,他知道是少年说的话,展现的神情令他动摇的。
而后他还是刻意压抑住这股不自然,重新翻开起访谈笔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阁阁的营养液。
明天起来再抓虫。
☆、扮演:杀戮之病(7)
云熙孤儿院的位置不算好,当初就是因为郊区的地便宜才买下来新建的,经过这么些年,就算是偶尔的翻新,也无法掩盖它本身已经年代久远的事实。
出租车停在了孤儿院门口,昧生下车仰望了一阵。
原身已经很久没有来了。
作为傅昧生的他理应是与这家孤儿院没有牵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