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衣服亓素打消立刻就离开的念头,到浴室冲洗了一番,清理干净男人留在他里面的东西。
出浴室时,黄权从卧室走了出来,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右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红色的火星明亮。
亓素头发也洗过,拿毛巾简单擦了擦,发尾有水珠滴道脖子里,落在精致的锁骨上。
早晨空气清晰,窗口凉风吹拂,二人就那么一站一坐,彼此沉默对视片刻。
遵从内心的选择,亓素走了过去,在黄权身边坐下,伸手拿过茶几上的烟盒,抽了支烟出来,正想去拿打火机,余光瞥到黄权指间夹着的想要,手臂收了回来,一把抓着黄权的手腕,然后低头靠了上去。
两支烟烟头紧紧贴在一起,亓素吸了两口,把自己嘴里的烟点燃。
点燃后他抬起头,看到黄权眼眸里隐有诧异的色彩,朝对方弯唇笑了笑。
“昨晚怎么样?”亓素盯着人,目不转睛闻到。
黄权惊愕浮到面上。
背脊往后靠,两长腿交叠在一起,亓素眼帘眨了眨。
“我感觉很好,你特别棒。”亓素像是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意味着什么,嘴角边洋溢着笑,甚至舔了下唇,似在回味。
黄权目光落亓素嘴唇上,那里微见红肿,色泽艳丽润泽,他知道那里什么味道,不管里面还是外面,他昨夜都彻底尝了个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黄权不认为亓素会不知道这样说的后果。
亓素愣了下,然后点头:“知道,你什么想法?”
黄权转过身,锋锐眸光锁着亓素的眼,他扣住亓素左手腕,沉着眸定声道:“和我在一起。”
亓素面无波动,笑容依旧缀在唇角。
“如果只是上床的话,当然可以。”亓素故意曲解黄权的话。
“你清楚我的意思。”黄权手指猛地攥紧,扣着亓素手腕。
“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亓素脸上的笑慢慢沉寂下去。
黄权脸骤冷,有动怒的迹象:“别拿我和他们比。”
“那就别说其他的,别对我要求太多,我喜欢你,但也只是喜欢。”亓素知道自己这样很冷漠,可是如果现在不让黄权看清楚,才是对对方的残忍。
黄权忽然眼眸一狠,抓着亓素脖子,把他推沙发上,他倾圧上去,身前的青年毫无畏惧地迎着他逼近的目光。
有那么一刻,黄权发现自己好像能理解之前那些人的做法,想把亓素给锁起来,让他只能看到自己,让他只能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
他以为自己算是触摸到青年的心,却原来是自己的妄想。
也许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
松开手,黄权从亓素身上退开,他拿过烟狠狠吸了一口,曾经喜欢的尼古丁味道,在此时变得让他觉得厌恶,将燃烧的烟头在烟灰缸里碾灭,黄权起身回了卧室。
屋外亓素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片刻后离开了黄权的家。
听到外面忽然而来的关门声,在穿衣镜前站着的黄权抬起眼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直接阴沉下去,他抬起手一拳砸玻璃镜上,玻璃从拳头下极速龟裂,锋利的碎片割接指骨,尖锐的疼痛不及心里的痛。
坐车到公司,一进公司就有同事过来,看到亓素嘴巴发肿,问他怎么回事,亓素说昨天火锅吃太多,所有上火了。
同事立马就相信,正好对方那里还有清火片,点头就去抽屉里拿了出来。
在递给亓素时,又意外发现亓素脖子后有好几个红色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同事总觉得那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咬出来的。
见同事盯着自己后颈,目光越发奇怪,亓素当即想起昨夜男人把自己摁床上,从后面靠上来,在他背后各种啃咬亲吻,猜测那里应该留了什么痕迹。
亓素扬手挠了下后颈,装作懊恼的模样:“家里蚊子太多,咬得我昨天半夜都没睡着。”
“是啊,天气热了,蚊子们也都出来活动了。”同事被亓素话一带,就跟着感叹道。
亓素到公司没多久,黄权也随后跟着道了,两人隔着中间一段拒绝,互看了一眼,又远离移开各自视线。
那天晚上的事,将两人间本来平和的氛围忽然打乱,黄权这边是还没想好具体还用什么态度对待亓素,继续像以前那样,当朋友?
明明对抵死缠绵过,黄权没法当亓素是普通朋友,但如果要靠近,黄权觉得自己忍耐力在亓素面前变得脆弱,他需要一点时间,来稳定情绪。
亓素那里虽然不怎么和黄权接近,但也没多少空余时间,不时会接一些临时的保全工作,似乎雇佣他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好些时候,雇主看到他的个人信息,也不管他经验没有其他人丰富,直接点名雇佣他。
开始亓素还会担心公司同事会因此有些想法,后来发现完全是他多虑了,同事们没有因此而嫉妒或者故意刁难,反而还帮着替他挑选,如果价钱不合适,或者事情比较累和苦,就让亓素找理由推托。
亓素到是不怕吃苦,可同事们的好意,有时候也得接受。
下班后偶尔会和和同事出去聚餐吃饭,大家都好奇亓素这么帅,但从来没看到他交女朋友。
“我不喜欢女的。”其实也不喜欢男的,爱情对亓素而言就是普通消费品,不是必要的,有或没有,对他来说,都没有影响。
“哎,那你喜欢男的?”一同事惊诧地呼道,其他同事也随之最初两臂抱住自己身体的姿势。
亓素就看着他们给自己加戏。
“放心,你们很安全。”亓素微笑着。
“也对,也对,你能看上我们中哪一个才奇怪,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们可以帮你留意。”大家对于亓素不喜欢女的,接受得相当快,或许觉得这样反而更好,少了一个竞争者。
不对,不是竞争者,他们这一群人加一起,也抵不过亓素一个。
最近公司业绩明显好了不少,以前隔三差五才有工作,现在几乎每天都有。
亓素简直就是公司的福星。
对于同事的误解,亓素只是笑笑,没去纠正,相较于女性,他也的确更偏向男的,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他身上有任务,无论他人有多喜欢他,他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回应,总归是伤害对方。
他无意去伤害任何人。
同事开始给亓素物色各种优质男,经常拿着照片问亓素有没有兴趣,一开始亓素还配合,后来看他们好像真当一回事,似乎不给他找个男人不罢休,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亓素有天再又一人拿着某男的照片让亓素看,亓素直接告诉对方。
“我有喜欢的人,不用再给我找了。”
“谁啊?”同事相当好奇。
“在我来公司之前认识的,我们都希望低调点。”不打算公开,潜台词是这个。
“真的不能说?”同事好奇心旺盛,想象不到亓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一定特别优秀,类似他们经理黄权那样的。
不得不说,这人真相了。
但鉴于黄权在公司,从来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看不出他对亓素有什么不同,所以大家自然而然把黄权给剔除出去了。
亓素笑着摇头:“不能。”
他虽然在笑,但同事和他相处了这么些时间,大概清楚他的性格,但凡他不想说的,无论你怎么问,他就真不会透露半个字。
同事悻悻地摊手离开。
下午下班,一众人又约着说去哪家新开的小店吃饭,亓素直接回绝,说和其他人有约。
鉴于他上午那会才说自己有喜欢的人,因此大家就认为他是有男友,走出公司后没立刻离开,想看看亓素口里说的男朋友到底是谁。
相当凑巧,闵海那个时候开着车来保全公司外接亓素,亓素没想到同事们脑洞会联想得那么大,看到他上了陌生英俊男子的车,二人谈话的模样,也好像真的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有的人还悄悄掏手机出来拍了两人的照。
车里亓素坐在副驾驶,安全带斜扣在身上,身边闵海眼里亮晶晶,像聚了束光,显然情绪非常好。
“今天有个山地比赛,在西区那边,我猜你可能也会喜欢这类刺激的运动。”闵海转动方向盘,汽车在一个路口极速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