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今天是要做火锅来着,这种大冷天吃一顿热腾腾的火锅绝对是一种享受。
他早在冬天下雪的日子就想做火锅吃了,但是冬天家里实在是没那么丰富的食材,估计就算是做了也吃不尽兴,所以他就一直没有做。
根据原主那为数不多关于饮食的记忆,司言也发现,这边是没有吃火锅这种说法的,看云黎对他买一大堆食材那一脸莫名的样子就知道,云黎肯定也没见过。
不过说实在的,就算真的有火锅这种东西,皇宫也是不太可能会做的,就算做了,那单人单锅是肯定的,而且……吃起来确实是没什么皇家气度什么的,所以,云黎已经基本上是完全接触不到的。
而且,吃火锅就是得和亲近的人吃,和不熟的人这样一个锅吃东西真的考验忍耐力啊,反正司言是不会。
以前在家里,拍完一部戏的间隙,司言就会偶尔在家做一顿火锅,然后请玩的好的朋友来家里面吃,当然,大部分的时候人都来不齐,毕竟大家都是大忙人,偶尔凑齐四个人,大家吃完东西就会一起打两圈麻将。
不过,现在的话,人大概是永远都来不齐了。
也不去想那么多的往事,司言直接就开始准备火锅材料。
先把买来的大猪筒骨剁成两端,直接放在一个大锅里面,加点儿姜片、当归和盐就加水开是炖汤。
把汤料炖好之后,司言就开始准备火锅底料的炒制了。
现在可没有已经加工好的半成品可以直接做底料,而且就算是有,司言向来也是不用的,那种直接炒好的添加剂也挺多,最重要的是……大部分都不符合他的口味。
他喜欢吃辣的,所以辣椒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先把以前晒好的红色小尖椒先拿热水先泡上,香叶、花椒、孜然、等各式香料也全部都泡上,司言才开始准备其他的材料。
葱洗净打个结,姜蒜洗净切好也放在一旁备用。
然后就开始准备配菜了。
司言基本上把现在市场上有的配菜全部都买了一份,萝卜、白菜、香菜、豆芽、豆腐、草鱼、虾和肥瘦比例适宜的五花肉,没办法,牛肉不能吃,这边养羊的也不多。
先把所有的菜都洗干净,司言准备了一个干净的竹篮子装洗干净并且切成了适宜大小的白菜以及洗好的豆芽香菜,三者一种一个位置,泾渭分明。
萝卜和豆腐也切成薄薄的片状,分别在盘子里面摆放好。
鱼和肉处理起来对司言来说就有难度了,他的刀工还没好到这种地步,所以,他想了想,便还是叫云黎来帮他把鱼肉和肉片给片好,没办法,云黎的刀工好太多了。
云黎一边在那里处理肉食,司言那边就已经开始准备炒制火锅底料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东西啊?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云黎轻松的把鱼肉整块的片下来,然后开始一片一片的切鱼片,这鱼片单独拿起来都能透光,之后云黎切的肉片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做火锅,你应该没接触过这种吃法吧,毕竟……恩,这种吃法比较简单粗暴。”
司言在另一边锅里倒上油,趁着热油的功夫,把隔壁炖着的骨头汤打开看了一下,用勺子把骨头汤上面的浮沫全部都给舀出来倒掉,然后再盖上盖继续炖。
这个时候,锅里的油也已经热了,司言赶紧把打好的葱结放下去,稍微炸到葱结变色之后,司言就把葱结给捞出来扔掉。
泡软了的干辣椒已经被他剁碎,现在直接道到油里面开始爆炒,然后把香料也放进去,然后是豆豉和辣椒酱,再放一点儿冰糖,继续翻炒,最后加上酒糟,把火变小火,再慢慢的翻炒十分钟。
把炒好的火锅料盛到一个稍小一点的锅里,然后再准备两个可以放在桌上的小矮炉。
把炉子放在桌子上点燃,放置好足够多的炭之后,云黎帮着把准备好食材也全部摆上桌。
把底料盛进那个小锅里面以后,司言把已经熬到浓白的骨头汤也给倒进小锅里面,火锅底汤就做好了,锅里一层厚厚的红油,特别的香,司言的馋虫都被完全勾起来了。
因为司言不是那么方便吃太多的辣,所以司言准备了两种锅底,因为古代找不到那种鸳鸯锅,所以他就只能分开两个锅了,清汤锅里面就是浓白的骨头汤,然后再加上一个切成片的番茄、红枣、枸杞还有一些已经泡好的干香菇。
司言又用蒜末、香油、辣椒酱和香菜末调了两碟酱料。
云黎倒是完全没有插手,只是准备了两幅碗筷和一壶热茶。
他倒是也喜欢吃辣,不过现在的情况他也不方便吃太多的辣,待会儿估计也就只能跟着到司言的锅里蹭两块了。
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之后,司言直接摸出了一壶也是他今天刚买的酒来,道:“直接喝酒吧,阿黎你能喝酒吗?”
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故而司言有此一问。
云黎点点头,道:“当然了,喝点酒还不是问题。”
虽然他们都会喝酒,但是都不是嗜酒之人,也不喜欢醉酒以后失去控制能力的感觉,所以他们平时都是不喝酒的,今天为了配火锅司言才买了一点儿酒,但是也就是一小坛罢了,没有很多。
浓郁的火锅香味在房间里面蔓延开来,让人食欲大开,他们也不讲究那么多,直接就开吃了。
本来倒是准备了公筷的,不过和熟人一起吃过火锅的人都知道,就算准备了公筷,最后吃着吃着,公筷除了把食物丢下去的那个时候还有人记得以外,其他时候都是完全被无视的。
因为司言也是第一次尝试用猪肉涮火锅,所以他便先涮了一块肉先。
最多十几秒吧,看见肉完全变色之后,司言赶紧捞起来,沾上已经调制好的调料入口。
怎么说呢,肯定是不及牛肉味道好的,但是味道却也不错,因为底料的口味做的不错,吃起来倒也香辣可口。
一边喝酒一边涮火锅,整个冬天的寒冷都仿佛被驱散了一般。
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而且吃东西的时候也没怎么讲话,但是愣是吃出了一种热火朝天的感觉。
“肉不能煮太久,反正切的薄,差不多变颜色就可以了,再煮下去要老了!”司言直接帮云黎夹出来,放进了云黎的味碟里面。
云黎点点头,然后把司言夹给他的肉片塞进嘴里面。
在和司言在一起,他完全没有想象过他会有这样和别人同一个锅吃饭,筷子偶尔在锅里面还能碰到,但是,云黎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虽说分了两个锅,但是到最后,清汤锅还是没人吃,只能喝汤,云黎最后还是和司言一块儿吃了辣的,反正他昨天晚上也没有受伤,他才不要吃清汤番茄锅呢。
最后,司言还是不得不抹了一把自己脑门上并不存在的虚汗表示,这事儿果然还是他考虑的不周全了。
这锅他肯定好好的背好。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点儿微醺之后,就果断的把酒坛子封上了,喝酒要适量,过犹不及,还是不要贪杯为好,毕竟醉酒误事儿。
司言前世某个小伙伴就是前车之鉴,直接醉酒失身了,要不是这货有一次聚餐喝多了说出来,这黑历史他能瞒一辈子。
把残局收拾了,云黎便锁上院子门,捡起一根细长的竹棍代剑,接着微微的醉意直接在月下舞起了剑。
他倒是没醉,不过今天也是兴致比较高,再加上院子里面除了他以外只有司言一个人,所以他才愿意用一用他多年未用过的剑法。
这个多年并不包括他睡着的那三十年,准确的说,是在他登基之后就没有再和人真刀真枪的动过手了。
那个时候的争斗都是从背后而来的,永远没人知道,在背后捅刀子的人是谁,都是软刀子,却比真刀子更加的凶险。
虽然已经这么多年都没和人动过手了,可是云黎的剑锋却依然凌厉,虽说是舞剑,但是剑影掠动间,却丝毫没有舞者的柔软身姿,有的只是纵横天下的豪情壮志。
这是独属于司言的一支舞。
因为云黎从前是一贯连剑也不愿意练的人,如今却愿意为司言,以竹枝代剑,月下一舞。
司言确实是要看呆了,不仅仅是因为这本就精妙绝伦,他也前所未见的剑招,也是因为,那个使着这套剑招的人是云黎,是他的恋人,也是未来的日子要与他相伴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