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洋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可能性非常的稳妥,在心中感叹了白溪就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之后,才在柳辰峰略带审视的眸光下又朝着白溪和柳冽煦看了去。
然此时柳辰峰也是猜到了苏亦洋刚刚兴许是脑洞大开又想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挑了挑眉之后,才好奇的问:“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白溪会害羞么?”
苏亦洋一脸得意,摆了摆手:“不必说了,我心中自有乾坤,大致上也是推算出来了。”
“哦?”柳辰峰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苏亦洋闻言,不紧不慢的掸了掸衣袂,方拢了下衣袖,故作高深莫测的道:“天机,不可泄露。”
彼时,白溪终于费尽心思的将柳辰峰的胳膊从外衣中抽了出来。
尽管他费劲了心思,柳冽煦却还是疼的脸色白了又白。
许是血不断的溢出又结了痂的缘故,此番他的胳膊上的血肉多多少少的和衣袖沾在了一起。
诚然,白溪的过程确实是小心翼翼的,但这手法却叫人有些不敢苟同,一条袖子脱了下来,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照着他往常的脾气定是要碎上几句的,可看到白溪脸上的认真的时候,到了嗓子眼的毒死人不偿命的话又情不自禁的散了去。
然而白溪从头到尾却没有注意到柳冽煦疼的有些扭曲的脸,只是又小心翼翼的将先前放在一边的药瓶拿了过来,打开瓶塞之后,手法很是熟练地一点一点的对着伤口洒了上去。
望着柳冽煦一点一点复原的伤口,白溪也是一阵感叹,他活了一千年着实的也是没有见过这样神的灵药,遂兴致冲冲的回首看了苏亦洋一眼。
“亦洋,你这药粉是从哪儿弄来的,看起来很是好用,改日给我弄个七八瓶?”
苏亦洋嘴角抽了抽,要是真的再给他个七八瓶,自己还不得倾家荡产到负值的地步?
“没可能。”苏亦洋信口胡诌:“这乃是一日我巧遇了一位仙人,是他给我的,凡间应当是寻不到的。”
柳冽煦显然也是对这种药粉颇感兴趣,也是问了一句:“这灵粉叫什么名字?”
苏亦洋张了张嘴,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月月牌仙灵草粉。”
其实最初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着实也是叫他抖了一抖,许是他的思想有些不大健康了,看到的第一反应是月月舒牌仙灵草粉,这月月舒是啥时候产业竟然遍集到了仙界?
“月月牌?是这个仙人的仙讳么?”
苏亦洋抽了抽嘴角,思忖了一番,月老月老,亲切一些叫月月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乖乖的点头:“嗯。”
柳冽煦皱了皱眉,疑问的觑了苏亦洋一眼,问:“我家一本古籍上记录了许多仙界的神仙,而能制出这么了不得的仙药定然不是寻常神仙,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月月牌这个神仙?”
苏亦洋讪讪的干笑了一声,要是有仙人叫月月牌,这才叫人懵逼呢。
“呵呵,兴许月月牌是一个散仙吧。”顿了顿,生怕柳冽煦怀疑什么,又解释了一声:“你也知道,这有些仙人的脾气都是古怪的很,兴许人家就不乐意进仙界呢?”
苏亦洋说的不无道理,柳冽煦也是丝毫没有怀疑的就相信了,这茫茫四海八荒,奇人怪才多了去了,不乐意进仙界的仙,想必也是不在少数。
“好了,你这个胳膊应该可以动了,余下的一只你自己处理吧。”
白溪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将药瓶塞进柳冽煦的手中,准备全身而退。
奈何柳冽煦反手一勾,又将药瓶塞回了白溪的手中,不紧不慢的道:“这只手先前失血过多,此时着实的使不出什么力气来,还是要劳烦你一下。”
白溪一怔,顿了半晌,实在不知道能找出什么样的理由来反驳,而一边的苏亦洋和柳辰峰分明也是没有一点点要过来帮忙的意思,这才转过头又认命的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接着掀开柳冽煦的另一条衣袖。
为了避免静悄悄的尴尬,白溪抿了抿唇,准备说一些什么:“哎,不知道咱们还要被困在这儿多久。”
“鬼知道。”
苏亦洋也是一脸生无可恋,也是到了这一会,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周围似是少了一些什么?思量了半天,一愣:“苏小乖那个狐狸崽子呢?!”
柳辰峰微微侧目,瞧了他一眼,道:“先前它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就跑了。”
苏亦洋:“……妈的,真的是白疼他了,竟然弃我们而逃!”
白溪有些不忍:“也不是他的错,最起码他跑的时候和我们嚎了一嗓子,也算是提醒我们的。”
柳冽煦轻嗤一声,顺着接道:“是啊,本来九尾玄蛇睡的还是挺香的,即便我们拿剑锯了许久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最后估计也愣是被他一嗓子给嚎醒了。”
柳辰峰:“……”
第六十四章 吾乃九尾白狐精(二十)
苏亦洋和白溪认识最起码有七八百年有余了,所以等同也算是看着苏小乖长大的,此番兴许是一种护犊心切的念头在作怪,遂有些不大乐意的看了柳冽煦一眼:“你怎么说也20 当前是第: 22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是个大人了,怎么还爱和小孩子计较?小乖他也不是故意的,在那么危难的时刻,他能想起来提醒我们,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
柳冽煦不可置否的颔首,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默默承受着白溪扯他袖口又加大了几分力道。
“不过话说回来,能逃一个就算一个,而且小乖应该会想办法来救我们的。”
苏亦洋这话说的到不假,虽然他和苏小乖平日里吵吵闹闹的,但是这俩兄弟的革命情谊却是深厚无比,此番只要苏小乖逃了出去,必定会找机会回来相救的。
嗯…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小乖?”
白溪轻嗤了一声,索性一把将柳冽煦的衣袖拽了下来,又是惹得血迹斑斑,不缓不急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小乖那半吊子的妖法,你能指望他么?”
苏亦洋一阵无语,诚然觉得护苏小乖的是他,背后戳苏小乖坏话的也是他。
见苏亦洋不说话了,白溪扬了扬眉,又准备将余下的药粉洒在柳冽煦的另一条胳膊上,却突然见后者的左肩上面靠近脖颈的位置,有三道留了疤的爪痕。
那爪痕留下的疤很深,一看就知道当年伤口颇深。
白溪一阵恍惚,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去摸摸,但是半途又将手收了回来,几不可察间,连着声音也是有些颤抖。
“你…你这伤…这伤是怎么弄得?”
柳冽煦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看了白溪一眼,却还是答道:“从前我养了一只小狐狸,被他抓伤的。”
“那…那只狐狸呢?”
“许是害怕被我责罚,趁着天黑离家出走了。”说到这里,柳冽煦的嘴角竟然扯出了一丝笑意,似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其实那只小狐狸很通灵性的,只是却不大相信我,我挺喜欢他的,当时虽然有些气恼,却没有想要伤害他。”
顿了顿,柳冽煦又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浮起了一起极淡极淡的落寞:“起初我想着他只是出去走走,过几天就会回来的,但是这一等就是十年,却也没等到他回来。”
白溪动了动嘴唇,连着眼眶也是有些发红,声音中带着一丝浅浅的凝重,道:“柳…”
柳冽煦没有听见白溪的声音,先前眉宇间的落寞又被无奈所代替,微微一挑眉,漫不经心的道:“诚然,这畜生终究是畜生,也记不得旁人对他的好,生命中应当也只有吃与睡,若是想着叫畜生来陪伴自个,不过只是妄想二字了结。”
顿了顿,又疑问似得补了一句:“你说说,这狐狸是不是都爱忘恩负义?”
白溪一默,但笑不语,遂又抬起眸子觑了柳冽煦一眼,咬牙:“是啊,我们狐狸一向都是忘恩负义,我奉劝您一句,日后若是再养狐狸,切莫在浪费自个儿的感情了!”
言罢,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愤愤的就像是狂洒胡椒粉一样的将仙灵草粉末洒在柳冽煦胳膊上,这才怒气冲冲的将空瓶子丢在了一旁。
柳冽煦抽了抽嘴角,额上似是浮起了几根黑线,微微一愣:“你没事发这么大怒气做什么,我又没有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