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少帅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少帅再给我一次机会啊……王副将,王副将,求求你,求求你替我求请,我把我全部家当都给你……”地上那人声嘶力竭,拼命地扯着王老虎的裤腿。
王老虎一脚将人踹开,哼了一声,“叛徒还想要少帅饶你狗命,做你的白日梦去吧!拉出去!”
“是!”男人被两人军人拖出了房间。
王老虎耳朵终于得以清静后,才去请在客厅的小少爷移步至另一间豪华套房。
一到房间后,穿着黑色马靴的双脚随意搭在大理石茶几上,东陵以秋将帽子朝着王老虎一扔,开口道:“叫你查的人,怎么样了?”
“回少帅,查清楚了,那人是个道士。”王老虎说得简单,也比较直接地觉得听见道士这两字他们家小少爷就不会再感兴趣。
然而,世事变化无常,他们家小少爷比世事还要变化无常。
“道士?说清楚点。”东陵以秋拿起茶几果盘里的大雪梨咬了一口,滋味甜美。
“烟京青乌观的观主徒弟,名叫林寒。那观主去云游了,基本是他在掌管道观。听说,这位林道长本事不小,求他办事的人都得排队。”王老虎眼看着小少爷的脸上难掩兴奋之色,默默为那位道长节了个哀。
“青乌观的道长……”东陵以秋又狠狠咬了一口梨子,舌头舔了舔溢满口腔的汁水,邪邪地笑着,“去,去给我排队请他。”
“呃……可是,请他做什么?”
“做什么?”东陵以秋将整个梨消灭干净,果核扔在茶几上,擦了擦手,抹了抹唇,笑弯了一双眼,“请他来府上,看看风水如何。”
“……”王老虎无语了片刻,又铿锵有力地答道,“是!那么少帅,我明日便去青乌观请他?”
“不,我亲自去!”东陵以秋将长腿从茶几上放下来,解着军装的纽扣,朝着浴室走去。眼中的神采,很是飞扬。
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的林道长还美美地做着春/梦。
嗯,春/梦。
于是第二天他一起来,就偷偷摸摸地换下脏的内裤,偷偷摸摸地装进纸袋,扔在了垃圾桶里。
白言本来打算洗洗,但是吧,也许会吵醒小徒弟,万一被小徒弟看见他清早起来就在洗内裤,高冷师父的形象瞬间就得崩了。
“喂,某个干猥琐事情的宿主,告诉你一声啊,昨晚你睡着之后好感度又涨了,涨了十点。”
唉?该不会,东陵以秋跟他做了同一个春/梦?
第59章 民国――人人都爱林道长(四)
白言将将吃完早点, 朱家的人就找到酒店里来了。
还是那胖子管家,他较昨日,四肢更肥肿了一些。
出于礼貌, 白言请他在客厅坐下喝茶。谁知此人却当着他的面脱裤子。
白言惊得差点没一口水喷出去。卧槽!朱老爷难道是想用他们管家的美色来诱惑白言?
白言捂住被摧残的双眼, 完全不敢直视,你说你要是放东陵以秋来, 也许他还会把持不住,但是眼前这位……对不起, 他口味没这么重。
“道长, 您看, 我……我……我长了猪尾巴……”不过那管家哆嗦着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白言又差点没笑喷。长了猪尾巴!哈哈哈哈……
然而他表面还是极为淡定地回道:“所以呢?关我何事?又不是我让你长出来的。”
“道长!”管家立马提好裤子,“扑通”一声跪下了,“求求您了, 求求您救救我们朱家吧!我们什么都答应!什么都答应!”
“关养殖场也愿意关了?”白言不急不慢饮着咖啡,这家酒店的咖啡味道不错,很顺滑,喝完之后嘴里还能回香。
“愿意愿意!”管家连连点头。
“倾家荡产也愿意了?”白言又是一挑眉。
管家白了一张脸后, 还是咬牙道:“愿意!我们老爷说了,只要您回去救我们,什么都愿意!”
“好。”白言起身, 抚了抚长袍上的褶子,“那便走吧。”
骚包的劳斯莱斯再次停在了朱府门前,而这座府宅弥漫的黑色也愈发浓烈了。
白言刚一脚踏进门,就看见十几个肥胖的男女追着一头肥猪后头奔跑着, 身上的肉一颤一颤的,脸上的汗滴不下来,都流进了肉褶子里。他们还叫唤着:“少爷少爷,您别跑了,快回房间。”
这场面滑稽得白言想捧腹大笑,奈何他崩紧了一张面瘫脸,忍得肺疼。
白言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结束。
他再见到朱老爷的时候,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朱家会同意关闭养殖场了。
因为他看见,朱老爷的嘴里长出了獠牙,是野猪才有的又尖又长的獠牙。这种模样,只要踏出这府门一步,就能被城里的人架了火把烧了,名曰为民除害。
不仅如此,白言到的时候,他还在吃着猪潲水,让人反胃。
白言忙甩出一张符咒贴在朱老爷身上,他不做点什么,他怕他忍不住吐出来。
黄色的符纸贴上朱老爷后背的一刻,他总算脱力地松开了潲水桶,然后又朝着桶里哗啦啦地吐着。
白言恶心得不行,急急迈着步子去院子里呼吸空气。然而这一吸,却不得了。空气中有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很刺鼻,让人晕厥的臭味。
白言让系统帮忙屏蔽了嗅觉,又让系统开了金手指,指了那臭味的发源地。
最终,他在一口井中,找到了臭味的来源――飘浮于井水上的猪胎盘。这东西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恶臭和黑色,应该就是这邪法的承载之物。
管家一路追来气喘吁吁,终于追上了,然而他还没说出一句话来,这拽拽的道士又开始使唤人了。
“你将这下面的东西捞上来。”白言皱着眉指了指井水。
可管家朝着井水一望,根本啥也没有,他有点怀疑白言故弄玄虚,“什么也没有啊……”
“没有?”白言让小徒弟给他喝了一口水。
“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怎么好像是猪衣子?”管家突然看见井中浮了个东西出来,吓得两股战战,脸色惨白。
片刻后,朱家二十几人全围在了院中,看着这被黑色缠绕着的邪物。
“道长,怎么样?能处理吗?我们还有救吗?”朱老爷又拿了一张手帕,不停地擦拭着牙齿缝流下来的口水。
“自然可以处理,但是,我提醒你们一句,这下法的人十分厉害,你们要是违背答应我的事情,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白言不耐烦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开始让系统来干正统道士的活。
众人看见林道长突然运起了什么气,衣袂无风而飘,他抽出背上一直被白布缠绕的剑,他们这才发现这道长这把剑如此气势如虹。
林道长手执着剑,那剑身寒光凛凛,反射着日光,他用剑在猪衣子四周的地上画下一个阵法。阵法完成后,一向干净清爽的林道长额上也浸出些汗珠。
他再一挥,那剑身竟然着火,吓得靠的近的几个下人忙不迭退了好几步,之后又连连称奇。
白言看着这猪胎盘被尚阳剑的火烧成了灰烬,也觉得这逼装得好像挺累人的。也许是因为林寒灵力不够,并不足以驾驭尚阳剑。
邪物一除,整个朱府的天空都像是干净了一些,空气也变得清新了许多。朱家人也明显感觉身体里那种因为没有吃乳猪的炙烤感消失不见。
“道长道长,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朱老爷又急着发问。
白言接过小徒弟递来的手帕,不咸不淡道:“等那人原谅了你们之后。”
“那……那我们如何才能得知那位大人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们啊?”朱太太又急了,这次她学乖了许多,问得虽急,却不冲。
“按照我说的,将胎盘安葬,吃素,关养殖场,每天再在你们东门前诵经一个时辰,短则一月,久则一年,方可恢复。”
“这么久……那不是……”那太太还要再说上两句,被朱老爷制止了。
朱老爷让管家提来一箱子丰厚的报酬,千恩万谢地送着白言出了府门。
“师父,他们真的可能会当一年的猪吗?”小道士将车开出了城里,终于忍不住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