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白言忍着泥土,靠近了一些, 他提着袍子,蹲下身体察看被挖出来的杨树根。竟然在某一条根上发现一个三角符。
“把那符拿出来,”白言怕脏,使唤着最近的一个军人,看人小心翼翼拿出来后,他又道,“撕了。”
“啊?”那汉子却有点不敢动了,撕了会不会又有什么坏事发生啊?毕竟刚刚他们一个战友险些变成干尸。
“道长叫你撕了,耳聋?”东陵以秋不悦,重新命令了一遍,又有些邀功地看向白言。
白言却冷淡地看着那撕符的汉子,半点目光也不分给东陵以秋。
被忽然糊了一脸冷?2 当前是第: 24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亩暌郧镉械悴幻魉浴?br /> 这符撕开之后,冒起了一阵黑烟,那小兵连忙扔在地上,退了好几步。
“道长,这树下怎么还有符啊?而且看这符像是邪物?”王芬芳着急地问着。
“现在,还记得这棵树么?”白言没回答又问了一遍老板娘。
“这……”王芬芳突然瞪大了双眼,一脸惨白,“这树……这树!七天之前这儿根本没有什么树的!怎么会……我怎么会觉得一直就种在那儿的?”
“障眼法而已,不必惊慌。”白言抖了抖衣袍,检查了一遍有没有沾上泥污,“鬼拍手为阴树,这树周围一定还有聚阴的阵法,否则这女鬼也不可能仅仅回魂夜就能做到将人吸为干尸。”
果然,军人们又仔细挖掘了一番,在树的四周发现了几缕绑着红绳的头发。
“道长,道长……那,我们这儿还有别的什么邪物吗?”王芬芳有些激动,不留神抓上了白言的手臂,她觉得要是还有危险的话,还是换个地儿开好了,毕竟命比金精贵。
白言仍然没回答,只是注视着她的双手。
王芬芳立马松开了手抱歉一笑,仿佛是平日习惯了,一时间没有意识到这是位清心寡欲的道长,不小心便玷污了。
白言瞧着老板娘自认为自己的举动罪恶滔天的模样有点哭笑不得,他只是有洁癖而已啊,又不是真的碰一下就算犯罪,这样也太夸张了吧。
“这里没有别的邪物了,如果需要,贫道可以布一道驱邪阵。记得将这院子清理干净,院内可栽桃,门前可种柳。”白言看她态度那么真诚,难得多说了两句。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布阵需要些什么?我这便去准备。”
“玉,红玉。四块,不论大小,只要纯正。”白言看着被挖出的那个坑有点疑惑,为什么会有人布阵?为的又是什么?复仇吗?只是帮那女人复仇?
白言翻了翻剧情线发现并没有这事的具体介绍,他也只好作罢。
“好,不是难事。还请少帅和道长移步至茶居休息片刻。”王芬芳喊了两声着躲在走廊里因为听见动静出来偷看的下人们,让他们带着贵人去品茶休息,自己亲自去找玉。
这芬芳岁月阁的确比普通花楼高了很多档次,茶居里幽兰飘香,紫竹的清雅之气萦绕,让人走进这屋内能不自觉放松身心。
本就因为用了尚阳剑而有点累的白言喝了两口茶便开始闭目养神。
看他盘腿坐在蒲团上,东陵以秋也不好打扰他休息,只得无聊透顶地喝着这带着涩味的茶水。
“嘿,我说你这小子,怎么又跟来了?”王老虎瞟见林轩也进了茶居,拿出副将的架势出来,“少帅在此休息,你若不速速离去,惹恼了少帅,小心一枪崩了你!”
某位正无聊的少帅抬眸看了一眼仍然闭目的林寒,突然出声,“让他进来。”
“……”刚刚下了狠话的王老虎不得不硬着头皮又将人给带进来。
某闭目养神的道长:好你个东陵以秋,够猖狂,还敢当着他的面撩别的男人?!哦,还不是别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你叫什么名字?”东陵以秋抬了抬手,让对面的林轩坐下。
林轩一边坐一边还紧盯着在一旁休息的道长。
“喂!少帅问你话,傻了吗?”王老虎毫不客气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有份量,拍得林轩本就不够结实的身板一阵猛咳。
糙汉王老虎翻了白眼,“嘁”了一声,弱鸡。
“回少帅的话,我叫林轩。”咳完之后,林轩一张小脸上因为猛烈咳嗽而蒙上的一层粉红,更显得他俊俏秀气了些。
“我方才听你说,你想求林道长一件事,是什么事情,说来听听。”东陵习惯性地用着拇指上的扳指扣着桌面,一双鹰眼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人。
“我……”林轩又瞥了一眼自成一个世界的白言,继续道,“我想求道长替我卜个卦,找我一位亲人……”
亲人?白言忍不住睁开眼来,这林轩是认出他来了?还是真觉得他有本事想求他帮忙找哥哥?
原剧情的小受倒不是个纨绔,反而是个热心肠,正是因为热心肠,家里又钱太多,所以随时拿钱接济别人,最后还傻乎乎地把自己家给卖了――俗称人傻钱多。
他娘什么事都替他担着,所以他十八年都过得无比顺心,他并不知道人间险恶,只会和自己爹争什么见死不救枉为人的空道理。
当然啦,偏偏反派和小攻就喜欢小受如此清纯不做作的风格,所以才会都死心塌地地爱着他。
说白了,林轩就是个不懂人心黑暗的圣父,是可以让人捧在心尖上疼的白月光。
东陵以秋假装没有看见白言正看向他们这边继续问道:“亲人?什么样的亲人?”
“我失散多年的哥哥。他今年应该二十一,手有九指,出生在……”
“够了。”白言隐着怒气打断林轩的话,“你找的那人已经死了。”
“什么……”林轩原本粉红的一张脸突然煞白,一双大眼更是瞬间噙泪,“怎么会,怎么会……道长,我求您再算算……”
东陵以秋撑着手,看着这位冷漠的林道长微微发颤的身体,以及,不动声色往身后藏了藏仅有四指的左手。
这位林寒道长,也许并不是生来就像他名字一般寒冷。
他的过去,他也很想了解一番。
“不必再算,死了就是死了。”白言眉间隐有恼色,似乎急于摆脱林轩。
东陵以秋这才淡淡道:“好了,既然林道长说人没了那便是人没了。事情问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我……”林轩抿了抿唇,仍然有些不死心地起来,垂着脑袋走出了茶居,三步两回头地望着白言的方向。
白言还真不确定这林轩到底认没认出他,毕竟林寒当年被扔的时候是七岁,林轩也才五岁不到。
“少帅,我怎么觉得这小子跟道长长得有点像呢?”神经略粗的王老虎一语道破,自己却还不觉得,又问了一遍白言,“道长,您是不是小时候跟家人走散了,才到道观的啊?”
白言闭了闭眼,嘴唇发白,一点也不愿提及往事。
然后,他忽略东陵以秋打量的目光,一个人进了内室休息。
“系统系统,能不能查查东陵以秋和别人的好感度啊?”然而白言一进内室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视奸。
“……想知道和谁的?”系统因为上个世界的结局,一直对白言有点愧疚,这个世界基本上都是有求必应,妥妥暖心爸爸一枚。
“林轩。”白言不害臊也不矫情,干脆利落地说了这个名字。
“哦,我看看啊……”系统说,“好感度为0。放心了没?放心了你爸爸我要继续构思下一页的姿势了,没事别打扰我!”
“……”白言其实还想多问一句什么姿势。
但是今天也的确让系统帮忙做了好些事情了,让它放飞一会儿舒缓疲劳也是应该的?但愿不要又飞上天,顶破扫黄舰机。
白言休息了一会儿,从内室出来,正好老板娘找齐了玉。他不耽搁时间,认真布好了阵,得到老板娘的千恩万谢和一大笔报酬后,跟着东陵以秋出了香阁。
可他一出来,又看见了他那傻缺弟弟,那傻弟弟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眼中的泪要掉不掉,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林轩就在芬芳岁月阁对面远远望着不敢靠近。此时吹来一阵风,路上卷起了一些灰尘,本就有些可怜的林轩被这灰尘给呛到了,又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