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煜的默许下,晓年能够照顾小虎崽,那时候无论京城中又有什么风波,都没有影响晚枫园。
煜亲王用他的方式庇佑整个王府上下,晓年则用自己单薄的怀抱,保护他的乖乖和崽崽。
然而,这么一晃就是三年多过去了,虽然荣年和慕年的先祖返魂没有多大改变,但他们的本体却如七岁的孩童一样,迅速地成长。
这种成长不仅仅表现在身高上,更重要的,是表现在心智上。
晓年带着自己的外挂,少年时候被很多人看作是突然开了窍的学医之才。
但荣年和慕年却是真正聪明的孩子,即便晓年不带着厚厚的哥哥牌专属滤镜,亦是如此。
而且在某些时候,他们表现出的超越年龄的自制力,更是让人惊叹。
这份自制力,晓年在冀州皇帝身上见过,在煜亲王身上见过……当然,在他自己身上也见过。
但他们毕竟都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又不像厉皇帝那般疯狂,有这样的自制力并不奇怪。
不管是天生继承,还是后天耳濡目染地培养出来的,亦或干脆只是因为听晓年的话而养成的习惯……总之这份本应该属于成年人的自制力,表现了它们的与众不同,也让荣年和慕年在晓年心里,变得不再仅仅是两个小毛球了。
后来,晓槐的存在,让荣年和慕年忽然就当上了兄长,这种感觉似乎就愈加明显起来。
晓年看着一边抠小脚丫一边又想去咬手手、结果被慕年制止下来的晓槐,突然想起了,小虎崽小时候也总喜欢啃自己的小爪子。
想到这里,简大夫满脸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的荣年和慕年再怎么长大,哪怕将来长得跟刘煜一样高大,不还是他的心肝宝贝吗?
托小白胖和双生子的福,晓年很快就将京中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和刘煜一起陪着小家伙们用过晚膳之后,晓年就到药庐去给决明他们讲课去了。
晓槐见哥哥要走,明显有些不乐意,晓年捏捏他的小胖手,安抚道:“有叔叔,有荣年哥哥和慕年哥哥,他们都会跟晓槐玩的。”
小白胖用漂亮的眼睛看了看双生子,然后又重点看了看不苟言笑的煜亲王,对于哥哥这话的真实性,抱了一点点的怀疑。
毕竟有哥哥在的时候,苏苏一般就是递个东西、抱着他走走路,大部分时候一言不发、紧紧贴着哥哥,委实看不出还能陪玩。
作为重点被怀疑的对象,煜亲王很快表示自己可以让他体验一把“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小白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脖子上。
视线突然拔高,小家伙先是有点懵懵的,然后就发现自己比小哥哥、比兄长,甚至比苏苏都要高了,兴奋得嗷嗷叫。
晓年摸了摸他的裤腿,确认他坐得很稳,又见他已经被煜亲王的“特殊技能”给征服了,这才放心地离开,去完成自己传道受业解惑的责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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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病重(中)
晓年刚进煜亲王府的时候,因为一个人打理苗圃和药庐肯定忙不来,再加上他要为煜亲王诊治魇症,很多事情不能为外人道,所以留在身边的药童是蒋长史从暗卫营里带出来的孩子。
后来苍术和决明被他收为徒弟,由于年纪相差并不如普通的师徒那么大,而晓年又待人亲善,所以给两个徒弟的感觉既是师父,也是兄长。
晓年随煜亲王离开北境,他们独自留在北境的时候,发现生活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容易,甚至一度难熬。
他们深刻的领会到,晓年这个师父用自己消瘦的肩膀,帮他们撑起了天地,所以在离开这个保护伞的时候,才会如此艰难。
虽然师父晓年有把他们托付给他的堂兄简晓意大夫,但那位简大夫有更加繁重的事情,而且他们的芳疗又是晓年的“独门”,旁人能帮上的忙其实不多,所以苍术和决明过了有生以来最煎熬,但也也最充实的两年。
回过头去看,这段时间里自己的变化与成长,让他们自己都感到惊讶。
只是午夜梦回,他们依然很想回到晓年身边的——因为人体验过幸福的感觉,就永远难以忘怀了。
结束了在北境的生活,他们被接到绥锦,踏入煜亲王府的一刻,苍术和决明的心情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
不过,他们也是带着几分忐忑的……因为在书信中他们得知,晓年又收了两个徒弟,比他们年纪小些,也是蒋长史从暗卫营中挑出来的。
同样的身世,同样的天资,广白和半夏待在师父身边的时间,其实比苍术和决明待在师父身边的时间少不了多少。
但他们两个一直在北境,而广百和半夏却能陪在师父左右……即便沉稳如苍术,也不免惴惴。
不过,事实证明师父还是师父,对他们一如往昔的好。
由于晓年常常念叨远在北境的大徒弟和二徒弟,广百和半夏听着,自然也对两位师兄心存向往。
等苍术和决明来到绥锦,师兄弟四人才待在一块儿几天,就与彼此相处不错,等再过个两个月,就完全没了生疏感。
绥锦的煜亲王府原本就比天京的王府大,再加上简大夫在煜亲王心中无法撼动的地位,使得整个王府皆以简大夫为重。
主院旁边专门辟了一整个院子,做他的药庐和书房,还开辟了新的苗圃。
新苗圃比在天京的苗圃大上数倍,光是靠晓年和四个徒弟打理,显然还是不够的,所以在蒋长史的支持下,延年院中加入了不少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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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能够在晓年身边系统学习芳疗的,还是只有这四个宝贝徒弟。
因为他们的年纪有差、程度不同,只有因材施教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针对不同的徒弟,晓年的侧重点就会有所不同。
思维的拓展除了需要大量的积累作为基础,还需要碰撞产生动力。
这种碰撞产生的火花大多是随机的,灵机一动的,并不会因为晓年年长就得到的多,或者谁比较聪明谁就获得的多。
所以晓年要让他们能够尽可能多地交流,隔天会将他们召集在一起,除了教授些相通的基本知识外,就是一起研究点什么,一起产生火花。
芳疗本来就是非常需要实践的一门学科,苍术和决明这两年的经历,此刻体现了极大的优势。
晓年见广百和半夏有些着急,就对他们道:“你们跟我去延年堂看诊的时间短,相对来说经验少了些,也是自然,不过医理是基础,只有基础牢固了,才能事半功倍……”
听了师父的话,他们才卸下包袱,但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医理,争取早日如两位师兄一般,成为师父的左膀右臂。
……
师父去金鳞山了几天,回来还给他们带了新鲜的麝香草,并围绕这麝香草布置了功课。
晚上的时候苍术他们被师父叫到延年院的药庐,要问问他们的进展情况。
他们四个在延年院都有自己的小苗圃,从师父手里接过药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动脑兼动手。
几个少年性格不同,思维的方式也是各不相同,哪怕苍术和决明相处多年、默契十足,看待问题的角度也并不完全一样。
晓年听着他们一个一个表述自己的所得,就连年纪最小的半夏也将事项列的井井有条,自然非常高兴。
末了,晓年跟他们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次你们看到这一味药,为什么在雍州品质好,那其他千千万万的药材,又当如何?等将来有机会,还是要多出去看看,待在医馆闭门造车,是不够的。”
晓年想起自己还在故土的时候,先是去欧洲求学,周游列国,后来回到华国后,也没有闲着,四处寻觅精油的原材料。
那段时间的生活用“颠沛流离”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但就是那段又穷又累的经历,却为晓年后来在芳疗方面取得的成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他能够在知名芳疗品牌在京的科技公司任职,并且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拥有独立工作室,与其这方面的经验,有极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