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旗点点头,没有多问。
走了十多分钟,就看到中学门口那个篮球场,有不少人在打篮球,学校还是那个学校,不同的是边上新建了两栋教学楼,当时他穿成李然的时候那里还是一片荒地呢。学校旁边的小山近在眼前,顶上的铁塔高高立着。看着跟从前差不了多少,山上看得到许多人在跑步,晨练之类的。张霖脚步加快了些,视线扫过书店的方位,却没有什么书店,只是一个小卖铺。外头摆着冰箱,零食架子,张霖走进去。
“老板?”
里边走出来一个老头子,不是李然,也不是李家强。
老头子问:“要什么?”
张霖呃一声,视线在上头一板烟扫过,“拿包白沙吧。”
老头把烟丢在柜台上:“11块。”
张霖摸摸口袋,钱包还在酒店,忘记带了。他看向旁边的男人,李旗接收到他的视线,从钱包里抽了张一百的递给老头。
老头子撇撇嘴,“没有零钱吗?也可以扫微信支付嘛。”
张霖恍然,把一百塞回给男人,拿出手机扫边上的二维码。刚刚他一时懵了,毕竟当时李然当着书店的店长的时候,还没有微信支付这种东西。算了算时间,第一个世界的时间点大约是十多年前。
把烟塞男人手上,张霖转身走人。
李旗:“给我买的?我抽不惯这种。”
张霖:“你换换,说不定喜欢。”
李旗不置可否,拆了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等烟点上了一口白雾喷出来,张霖问:“怎么样?”
“不怎么样。”
张霖摸摸鼻子,从前陈老师每次来都是买这个牌子的烟,他问系统:“我的任务也不算毫无进展吧?为什么他一点记忆都没有的样子。”
回答他的是77的两声干笑,张霖无奈,77最近越来越不靠谱了。
张霖走到学校门口,大门锁着。现在是寒假时间。里边是空的,没人。
张霖站在校门口想事情,旁边的男人说话了:“你不是要来泡温泉的吧,你是来找人?找谁?”
“不是,我是在这里上学的有段记忆忘记了。想回来看看能不能想起一点什么。”
李旗弹弹烟灰:“那你想起来了吗?”
张霖摇摇头:“并没有。”
他左右看看,凑近男人小声道:“一会你帮我放风,我从边上的围墙爬进去看看。”
李旗就静静地看着他,一副‘你还想要怎么作’的表情。
张霖敲敲脑袋,说谎:“我最近老是头痛,就是因为这段记忆想不起来。”
李旗皱皱眉,一把抓住他的手,“乱敲什么,脑袋也是能随便敲的吗?头痛应该去医院看看。”
张霖不说话,李旗看他这样子,没办法,他丢了一句等着,掏出手机打电话。
张霖站在他边上,听他讲电话,先是打给了秘书,要了个号码,然后打给了一个什么领导,说是跟朋友一块来县城有点事,那朋友正好是这个中学毕业的,怀念母校,想进学校里看看,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李旗说:“不麻烦了,你叫个学校保安什么的帮我们开个门就行了。”
那头又说了一堆,大约都是一些客气话。讲到后面李旗不耐烦地皱眉:“不必,我们呆一会就走的。你要过来了,我也没时间。下回吧,下回一块吃饭。”
电话挂了,张霖有点不好意思:“谢谢,又让你欠人家人情了。”
“口头说有什么意思,来点实际的。”
张霖装傻:“什么?”
“你说呢?”
张霖左右看看,远一些的地方有一堆小孩在打篮球,周围倒是没人,他快速地在男人唇上亲了一口。
李旗咂咂嘴:“都没尝到味。”
张霖:“一会吧,学校里面没人,随便你亲。”
李旗面上露出一点笑,“乖。”
这肉麻的,张霖要起鸡皮疙瘩了。
等人的那二十多分钟里,张霖才知道李旗的公司资助过不少贫困城镇的学校,刚好这个学校,两年前捐过一笔款,所以联系学校的领导,人家才那么客气。
他们以为学校保安会从外面赶来,没想到门是从里面开的,保安就住在学校的宿舍里边的一个保安室里。
保安是五十出头的一个大叔,很客气地道:“进来吧,对不住啊,我一个朋友来了,刚跟他喝了点酒,开始都没注意到领导的电话声。”
张霖客气地说麻烦了,我们就随便看看。你回去陪你朋友吧。
保安有点拘束地站着,明显是领导让他好好带他们逛逛校园。李旗几句话把他打发了。
校园很大,这个中学是高中部和初中部一块的,前面一栋是初中部,后面是高中部,上头的牌子都写了。张霖先走到校园报告栏那边看了看,上头都是一些喜报,写着谁谁是市内第一名,谁谁考上某某大学之类的。
看了好一会,也没触发一点记忆。
他不看了,两人沿着校园里一排树往后面的教学楼走。学校外面是有一个篮球场的,里面也有,但是小一些。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两人很默契地搂着亲了一会。张霖被压在边上一颗树干上,头仰着,树上掉下来几片黄叶子。男人的接吻技巧简直是进步飞速,张霖被亲的浑身发烫,他喘息着推了推男人:“我……不行了,晚上回酒店再继续吧……”
李旗明显也是有点情动,他低哑着嗯了一声,手从张霖衣服里收了回来,两人分开各种整了整衣服。
张霖把羽绒服下摆整了整,突然动作一顿,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他左右看看,周围确实一个人都没有。
第40章 室友
张霖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他不动声色往周围扫视了一圈, 想了想道:“到后面的宿舍走走。”
宿舍挨着后山, 因为地势比较高, 要先上一陡坡,再走过一条两旁都栽着高大树木的走道。两人把叶子踩得沙沙做响。
边上的树看起来是新砍的,地上堆满了砍下来的枝桠。张霖看着这些残根断肢,突然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脑海中闪过许多个画面。
“大叔,这树枝为什么要砍啊?”
“学校让的砍的, 树枝被台风打下来了, 挡着你们走路不好。小橙站开些, 一会树枝打着你了。”
“哦。”
“回去看电视吧, 钥匙在大叔兜里,大叔手上脏, 你自己掏一下。”
“没有。”
“哦,大叔忘了,好像是左边这个兜。”
……
张霖两腿发虚, 却走得很快,转角上几个台阶, 是一个虚掩着的铁门,上头写着男生宿舍。李旗拽他:“回去, 不看了。你脸色白的像死人!”
张霖抹了把额头的汗:“我没事。”
铁门吱呀一声被张霖推开了,宿舍楼前面的院子里堆满了刚砍下来的树枝,那一排树光秃秃的, 很静。只听得到边上一个小房间里有电视声,还有人谈笑的声音,其中一个听得出来是刚刚给
他们开门的保安大叔。
另一个声音苍老一些,“我们从前用刀砍,现在方便多喽,还有电锯。”
保安大叔回了一句什么,两人畅快地笑了起来。
这个声音,张霖头嗡嗡嗡的痛,有对话在耳边回响。
“睡觉要锁好门,夜里不准点蜡烛。”
“我们知道啦,董叔。”
“嗯,……对了,小姚,周橙还没回来吗?”
“他说他回他亲戚家住了。”
“哦?我好像没看到他出去啊?”
……
可能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保安室里走出来两个人,那视线直直地看过来。张霖浑身抖的不成样子,突然他身体一软,晕过去了。
之前给他们开门的保安大叔惊讶:“咦,李先生,你朋友他……他怎么了。”
李旗哪里有功夫回答他,幸好两人挨的近,人没栽倒在地上,他喊了两声周橙,把人抱起就往外走。
保安大叔旁边的人说话了:“要不让他到保安室休息一会吧。”
李旗紧绷着一张脸。长腿一迈,头也没回地走了。
他出了校门口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回酒店,怀里的人在发抖,脸上都是汗,像是在做噩梦。李旗拍拍他的脸,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人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