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传来了敲门声。外面振理说道:“太子殿下,该用膳了。”
随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缪邬就出去开门了。一开门就看见振理捧着一个食盒,看见缪邬道了句:“殿下,我来送吃的。”
看见是振理手上的食盒,缪邬也感到有些饿了,于是打开门让振理进来。二人坐下,缪邬打开食盒,看见是香菇鸡肉粥,口水都快要流出来。
“现在有点晚了,不宜吃太多,就用这个垫垫肚子吧。”振理给缪邬盛了一碗放在缪邬面前说道。
“那就多谢了。”说着缪邬就开始拿勺子盛了点往嘴里放。“嗯!真好吃。是振侍卫做的吗?”
“嗯!殿下喜欢就好。”振理喝了口茶说道。
“是哪位大厨教的振侍卫啊!我也想学。”说完缪邬碗里的粥也少了一半。
“我娘以前是厨娘,我是跟她学的。”振理低眉说道。
听到振理提到他娘,缪邬有些尴尬,他知道振理的娘已经去世了,而且正是他落水那天。憋了半天,才说道:“那个......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振理点了点头,正打算出门,突然回头道:“殿下,我振理的这条命从你落水那天晚上就已经是你的了。”目光坚定,缪邬看得有些呆。半天才说道:“你忠诚的是太子殿下还是我。”
“这有区别吗?”振理皱眉道。
“或许吧!”说完叹了口气,缪邬摆了摆手,示意振理可以出去了,然后转头不再看振理。
第二日,由于是休沐日,缪邬起得有点晚,唤元哲进来服侍,完毕出去准备早膳。今日早膳完后,元哲端着一盏茶杯进来,道:“殿下,喝茶。”
缪邬把茶拿过来,随意喝了一口就放在桌上后,就叫元哲出去了。随后进内室拿手扣自己的喉咙,想把刚才喝的茶弄出来,呕了半天,终于完了。缪邬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在想着什么。
凭借作为一名医生的直觉告诉他,茶里肯定有问题,虽然他不是中医,但对这些还是很敏感的。元哲是东宫的总管,一定是有本事才能做到那个位置的,如果茶里的毒不是他放的,怎么可能就不会察觉,况且“缪邬”的那本小册子可没有他的名字。缪邬猜想,以前的“缪邬”肯定是喝了这种药的,而且这种药应该是一种慢性药,从昨天自己的嗜睡开始,缪邬就有点察觉了,自己身体就算再差,也不可能如此嗜睡,以前当医生也经常熬夜,也没有像昨日一样,可是自己除了振理,其他确实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人,而小册子上的那些也帮不到自己,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查出茶里到底有什么的,缪邬陷入沉思,越加烦躁。
“要是姐姐在这里就好了。”缪邬的姐姐叫做缪清,比缪邬大两岁,也是中医出身,不管是哪方面,都比缪邬好,缪清一直都是家里人让缪邬效仿的学习楷模,虽然缪邬有些不服,但真的佩服自己的姐姐。想到姐姐,缪邬突然想自己的家人了。来到这里,很少有快乐而言,每天都心惊胆战的,而在家里,虽然姐姐经常怼自己,但每天都乐呵呵的。想着,缪邬又倒在了床上。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缪邬喃喃自语道。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缪邬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帐篷里,身上穿的是一件白大褂。缪邬疑惑道:“我回来了吗?”突然不知哪里传来的炮弹声,惊到了缪邬的耳朵。缪邬扶着出了帐篷,恍然看见自己的一个队友后面被扔过来的一颗炮弹,惊呼道:“小心!”自己也冲了过去,把队友推开,虽然知道没用,但缪邬还是下意识的推开那个人。于是自己就正中炮弹,被炸飞了。
“啊啊啊......”缪邬惊醒,浑身都是汗。
“殿下,是做噩梦了吗?”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缪邬耳边打转,缪邬擦了擦眼,抬头看见是振理,也放松下来。
“嗯!是有什么事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梦到自己穿越之前的事,缪邬整个人头都要炸裂了。
“我在门口,听到你的叫声,就冲了进来。”振理轻轻拿开缪邬的手,自己的手扶了上去,为缪邬按摩,冰凉的手指轻触到缪邬的太阳穴,后又慢慢朝四周划去,使得缪邬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
“振理,以后如果我英年早逝的话,你在我每年祭日的时候送点你做的饭给我啊!”缪邬咳嗽完,看着玩笑说道。
“是出什么事了吗?”振理疑惑道。
“我觉得我被人下毒了。”缪邬闭眼悄声说道。
“怎么会,这可是东宫。”振理手顿了一下,感到有些吃惊。
“难道你觉得东宫的都是我的人吗?”缪邬突然睁眼,道“想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那么多。”
振理满脸都写着惊讶,眼前的这个人是处在水深火热当中,那他又是有多信任自己,才把这些事跟自己说。
“殿下,我无能为力。”振理低头说道。心里藏着点恨,眼前的这个人处在如此危险的境地,自己却无能为力。
“没事啊!我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的,你自己护好自己就行。行了,我没事了,你出去吧!”说完就挥手示意振理退下。
过了一会儿, 见振理还在旁边站着,缪邬低头笑了笑,然后伸手把振理拉到床上,然后自己靠在振理怀里说道:“既然振侍卫不愿意走,那就这样吧!”说完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第6章 推举
由于药的原因,缪邬也没什么心情出门。每天上完朝以后就赖在东宫里,每天吃着振理做的饭,然后还求振理叫他武功,振理正经的教,缪邬“正经”的学。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已到了腊月时节。
“殿下,暮亲王府请殿下巳时于府上做客。”元哲进来禀告。
“知道了,出去吧!”说完缪邬又低头练字了。心里想:暮亲王?脑海里闪出了一些画面。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跪在一位衣着雍华的男子面前,男子不断地说,跪着的人听着,脸色特别难看。最后,男子终于说完了话,然后起身走了出去,少年站了起来,也跟着走了出去。仔细一看少年的脸,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缪邬了然,看来要把这位先解决了。
第二日,缪邬按时去了暮亲王府,到了内厅门口,缪邬随意看了一下,除了服侍的下人以外没有其他人,缪邬跟着带领的人走了进去感到有些压抑。缪邬坐立难安,只想那个人快点来把事情说了就走,他实在受不了这里的感觉。不多时,那个人终于走了进来,人长得比较瘦小,脸色苍白,一身雍贵的衣服不合适地套在了那个人身上,不过关键是浓重的胭脂味呛到了缪邬,心里暗骂死变态。
“贤侄等了很久了吧!咳咳!有些事耽误了,还望贤侄莫要责怪。咳咳。”几乎说一句话就咳一次。缪邬心想,这样的人还想当皇帝,真是可笑。
“我也是刚刚来,不知叔父找我何事?”缪邬回道。
“贤侄先请坐。”说完又叫下人们退下。
缪邬坐在暮亲王旁边,闻到暮亲王身上的胭脂味微微蹙眉,然后低头喝茶。
半饷,暮亲王才开口说道:“贤侄可知皇陵被匈奴袭击之事啊?”辞楚国皇室本是北方靠近匈奴之人候把前朝灭了以后把都城迁到适宜生存的淮河一带,本想把皇陵也迁过来,但钦天监说那里风水刚好,迁了反而会出事情,所以历来皇帝也就没提迁皇陵之事了。
“回叔父,侄儿不知。朝廷上也没有人提。”缪邬有些惊讶,皇上和朝中大臣都不知道的事,眼前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没几□□堂就会有人知道了。我请贤侄过来就是想说,我现在的身体根本不方便上朝,但我打算推荐振国公府的人去。”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也是一个好主意。缪邬脑袋里迅速转了一圈,才说:“我知道叔父想染指军权,但是现在振国公年事已高,肯定会派长子前去的。但侄儿所知,那振国公府长子就是一个蠢货,根本就成不了我们的帮手,反而会坏事。”说完喝了口茶。
暮亲王感到非常高兴,眼睛里满带笑意道。“那依贤侄之见,应该推谁呢!”
“振国公府必须是我们力量,只是要看哪个人坐在那个位置,一个蠢材太坏事了。所以我推荐振国公府二公子振理。”
“为何?”暮亲王调了一下眉。
“自我落水被这二公子救了之后,我就一直在观察考验他,我觉得他没问题。”缪邬玩弄着手里的茶杯。
暮亲王感到有些惊讶,以为缪邬是想培养自己的力量,才跟振理走近,原来是这样。刚才缪邬提到振理的时候还有些怀疑,但看到缪邬一脸坦然的样子,心里的那些怀疑也渐渐消失了。道:“那就依贤侄之见吧。”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说完缪邬起身准备告退。暮亲王叫了下人来送缪邬回去。
回到东宫,缪邬挥了挥手,示意下人退下,自己进了内室。刚才的话没有一点问题,确实是要培养力量,但是是要培养自己的力量。现在内忧外患,缪邬就要先帮助振理把振国公府拿到手,这样才能帮到自己 。
到了第二日,缪邬去上朝,果然有人提起匈奴骚扰皇陵一事。皇帝脸色微怒,道:“这匈奴是吃了豹子胆竟然敢骚扰皇室。众爱卿有何高见?”
军部侍郎刘清站出来说:“这匈奴是想挑衅。依臣之见,应该出兵。”现在国泰民安之时,好久都没有一场战争,士兵都是消极做事,确实应该打一场仗,让辞楚国的士兵高涨士气。其他人也都同意这个意见。
“那依爱卿之见,推谁比较合适呢?”皇帝笑道。
“臣提议振国公的嫡子振明。”刘清回答道。
“慈仁觉得呢?”皇帝看了缪邬一眼说道。
“儿臣推荐振国公府二公子振理。”缪邬话说完大臣哗然。二皇子慈溪上前说道:“皇上,皇兄,这不合规矩啊,按道理应该派嫡子前去才对啊。”缪邬冷笑,自己相当于也是个庶子,还想当皇帝呢,这就不合规矩,有本事自己也不要抢皇位啊!二皇子的话一说完,有些大臣纷纷附议。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缪邬。
等稍微有些安静了,缪邬才开口说道:“振明那个蠢货有什么资格。一个只知道玩乐的人怎么能担此重任,这次是彰显辞楚国的威严,就必须得赢,我只推荐有才能的人,并不管他是否是庶子。”坊间关于振明的传闻特别多,但都是他那吃喝嫖赌的破事,,根本就不能成为大器。缪邬话说完,大臣还是吵吵囔囔的,不得消停。直到皇上开口才停了下来。
“太子所言甚有道理,就依太子之言!还有三天就过年了,等过完年安排安排就让振理启程吧”说完就叫退朝。
缪邬回到东宫,本想和振理商量个事,但听到元哲说振理回振国公府去了,想到振国公府已经知道消息了,也没管,就回内室去了。
到了中午,振理还是没回来。这段时间都是振理陪着缪邬一同吃饭,所以今天没有振理在,缪邬也没怎么吃饭,还是打算去振国公府看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ps:真太子名字叫做慈仁,缪邬是假太子,所以像皇帝那些都是叫缪邬叫做慈仁的,现在除了暮亲王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缪邬的名字,包括振理,二皇子只是知道缪邬不是真太子
第7章 担心
冬天的夜总是来得非常早,还没到晚膳时间天已经半黑了,一辆马车慢慢在马车上走着,两边的小贩叫卖不停,人们也不断地挤在小贩旁,在为春节做着最后的准备,马车上的缪邬无暇关心这些,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楞楞的。
“殿下,振国公府到了。”外面的人说的话把缪邬的思绪拉了回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下了马车。下了马车,振国公府门外的下人看到来人是太子殿下,面面相觑,缪邬早就看到他们的表情,有一个想进去通报,被缪邬叫人拦了下来,挥退下人,只叫了元哲,自己径直走了进去。
来到花园门口,就听到有人骂骂咧咧,定睛一看,就是那个傻逼振明在一直对着跪着的人骂,那跪着的不就是振理吗!缪邬看了一下四周,那振理的父亲正坐在椅子上慢慢悠悠的喝茶,欣赏地看着那正在叫骂的儿子,仿佛不知道跪着的也是自己儿子一般。现在还是很冷,有几个下人都在悄悄剁着脚,瑟瑟发抖而振理的衣服不知为何都湿了,但振理依然没有一丝抖动的痕迹。缪邬有些气恼,自己宠着的人被一帮辣鸡给糟蹋。
只见振明还在骂道:“叫你抢我的位置,最近太子对你青睐有加啊给他做男宠了吧!来人,再泼一盆冷水,叫这个下贱东西别做梦了。”
“他振理做没做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振国公府的世子嘴巴如此不干净,是该教训一下了。”下人的水还没拿过来,缪邬就已经走了进来。看到来人,花园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那坐在椅子上的老头茶杯还没放温,就扑通跪了下去。众人齐喊:“参见太子殿下!”
缪邬仿佛没听到一般,走到振理的面前,把振理扶了起来,把自己的狐皮大氅脱下来,然后给振理披上,振理本打算阻止缪邬的这一行为,但看到缪邬瞪了他一眼,觉得缪邬好像生气了,也就没有推辞。然后让振理坐在那把刚才振国公才坐的椅子上。
“不知刚才世子说本太子什么,本太子没听清,希望世子能再说一遍,我才能好好赏赐世子啊!”缪邬看着那个颤抖的振明说道。
振明本来就够害怕的了,听到缪邬的话更是抖得如麻筛一样,不敢出声,悄悄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另一边振国公在看到自己的儿子看了自己后,壮着胆子说:“臣不知道太子殿下来访,有失远迎,请太子殿下赎罪。”说着磕了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