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镇守边关,没有紧急事态,是不能去朝着蛮人发难的,所以他只能,朝着絶鹰岭上面的冯赐,倾泻满腔的怒火了!
再怎么说,他做的是正儿八经的‘剿匪’工作,朝廷是不能拿这个说他半点的不是的。
但是絶鹰岭易守难攻,威远将军纵然精通军法,但是对于这一块硬骨头还不是很容易把他啃下来的。
但是威远将军毕竟是威远将军,他想要攻下哪一座堡垒,就没有攻不下的事情,所以冯赐应该是损伤惨重,抱着满腔的怨气投靠了蛮人。
冯赐没有等到自己的心上人,必定认为是威远将军把他们拆散的,再加上蛮人那边抓住的薛副将,或者是薛副将的头颅,让憎恨薛家的冯赐没有半点犹豫地就倒向了他们。
接着,终于等到朝廷命令的威远将军出兵,掉进了蛮人的圈套里,再加上冯赐对于絶鹰岭周边地形的熟悉,威远将军才会‘大败’而归,至此,时间线归拢。
现在,就看老板想要怎么做了。
一个喽啰推着苏生的轮椅,苏生拿着自己的扇子,垂着羽睫,盯着自己扇面上的一副山水画,他的左手缠着绷带,左手旁边是冯赐,冯赐走在苏生的旁边,他们正在准备去书房的路上,书房那边正好有一个瘦小的喽啰走了出来。
他的手上端着一只铜盆,看起来刚打扫完书房,看到冯赐,就低下了头去,行了一个礼。
苏生笑了笑,突然说道:“冯寨主,你可知道,江湖上有一种秘术,叫做换颜术?”
冯赐手摸上了自己的佩剑,笑道:“先生这话怎么说?”
苏生的手一翻,扇子就不见了,然后苏生手中就出现了一把奇形怪状的机关弩,白皙的手指一动,短箭就朝着那个拿着铜盆的喽啰射了过去。
那个喽啰反应竟是无比的迅速,扬起铜盆挡住短箭并且就地一滚,就朝着另一个方向窜了出去。苏生手一抬,诸葛连弩就朝着那个喽啰的方向射了过去,如影随形。
那个喽啰瘦小的身形在不断躲避之中拉长变形,最终变为一个高大但是颇为瘦削的男人,他手腕一翻,一个东西就朝着身后扔了出来,散发出大量的烟雾。
一金币一个的超强烟幕弹,用作逃脱的方式还是很不错的。
苏生停止了短弩的射出,因为院子里还有不少的喽啰,随意攻击的话,很可能造成误伤。
缩骨功吗?冯赐冷哼一声抽出了剑,脚尖一点,就踩着轻功翻到了院子的出口处,剑挥了出去,强大的外放内气挥退了大半烟雾,然而院子里已经不见了那个男人,仅剩下几个一脸惊慌的喽啰,还有不知何时拿出扇子的苏生。
苏生展开了扇子,冷静的声音从扇后悠悠地传了过来:
“寨主,从您那边数,距离您最近的第五位,就是那只偷偷溜进来的小老鼠。”
那个喽啰惊慌地抬起头来,一张还有着小雀斑的脸上是惊慌不解地表情,对着这座山的寨主。
冯赐认得,那是他山里的喽啰,但是他却一点也没有犹豫,运起了轻功,朝着那个喽啰冲刺了过去。
苏生在昨天就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不是古代的那种冷兵器互砍,而是江湖人说的————
武功!
这他妈是小新人儿该进的世界?苏生咬牙切齿,都要笑出声了。
世界之所以叫威远将军的世界,是因为威远将军,是这个世界武艺的顶端!
威远将军这个人物,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了。
威远将军的实力,可以从冯赐的武力上,窥见这个世界顶级的一角。
仅仅过了不到一秒,冯赐就冲过了十几米,身姿飘逸,剑尖泛着凛冽的寒光。
那个脸上有着小雀斑的喽啰瞳孔一缩,身前只来得及凝聚出一张障壁,瞬间就被冯赐三个点刺劈得粉碎。
然而那一张障壁还是让那个人得到了片刻的喘息,眼见着又暴露了,他就地一滚,避开了冯赐志在必得的一刺。
他的身形在那一滚中又变成了高大而瘦削的模样,一双眼睛满是阴狠,朝着苏生这边看了过来。
冯赐挽了一个剑花,剑锋丝毫不停滞地挥向了男人,男人左躲右闪,只是凭借着自己的高敏捷的特性闪躲,间或凝出障壁阻挡冯赐的剑芒。
没有条理地对抗一个武功高手,就算他的敏捷度再高,身上也很快就多出了许多口子。
对比那种没有章法的左躲右闪,冯赐的剑法就潇洒多了,他的父亲在灭门之前是一门武将,他从小就修习着顶级的剑法和内功,对付这种杂鱼,他连一滴汗都没有流。
但是这只溜进来的小老鼠意外地难缠,冯赐缠斗了许久,还只能在他的身上划出浅浅的口子,稍微重一点的伤势都没有造成。
苏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防御道具加上技能吧?看上去技能好像升了一级,冷却时间大概在3秒,技能效果应该是在身前制造一面透明的盾牌,能防御住冯赐三到四次攻击,如果换成他的连珠箭,估计要费一些劲儿…………
这个人看上去也没法是用什么太过超出本世界三观的道具,毕竟这个地方眼睛太多,冯赐还不是什么善茬儿,他要是暴露了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秒秒钟就会被系统扣光了金币。
冯赐显然把技能看成了一种内气外放的招式,这个人还能有恃无恐地用出来,烟幕弹也是这边有的东西,但是如果他敢用□□,估计下一秒耳朵边就会响起机械的提示音。
苏生端着诸葛连弩,微微笑着,他可不相信这男人身上带了多少金币让系统扣,他们是有那个条件才拨出了三千金币作为备用,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个钱的。
冯赐冷着脸,感觉自己的脸被狠狠地打了,他刚才还和苏生说他的山寨连官府那边都无可奈何,可以说是铜墙铁壁,就有一只手脚不干净的小老鼠偷偷地溜了上来。
手脚不干净的老鼠,干脆就把手脚砍断了!
冯赐的攻势愈加地凌厉了起来,却依旧拿这个油滑的小老鼠没有办法,冯赐剑势凌厉,喽啰们一时间都不敢靠上去,苏生端着弩机,不知因为什么顾虑,居然一直没有出手,那个男人左躲右闪,竟然逃窜到了离院门不远的地方。
男人眼睛一亮,他要是绕过了那道门………………
就在男人再一次释放出障壁抵挡住冯赐的剑势的时候,苏生的声音悠悠地传了过来:“冯寨主,且不用管他的内气障壁,朝着他跟踝的地方攻击吧。”
冯赐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手下用了巧劲,锋利的宝剑划过了男人的小腿,鲜血飞溅了出来。
男人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叫,指尖用力捏碎了一只什么东西,咬着牙又放出了障壁,然后躲在了大了不少的障壁背后,手腕一翻取出了一只瓷瓶,急忙倒在了自己小腿的伤口上。
苏生勾起了嘴唇,果然,用技能的时候不可移动,只能硬抗住来自前面的攻击。
这一次还不等冯赐下狠手,苏生的连珠箭就把障壁给击地粉碎,如苏生所料,男人为了使防御的范围大一些,减轻了障壁的强度。
随着呼啸而至的短箭,苏生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带着一如既往地平淡:“寨主且手下留情,这个人的能力用得上。”
冯赐的剑尖抵着男人的喉咙,有血珠顺着剑锋缓缓低落,男人一脸的冷汗,看着冯赐犹豫了一下,把剑收了起来。
冯赐抬起了下巴,从上往下看着喘息不断的男人:“给我把他绑起来。”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的喽啰们这才一拥而上,把男人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第26章 任务世界1-1(威远将军的世界)
冯赐回到了苏生的旁边,停了一秒钟,才笑道:“先生可真是神通广大,不知道先生是怎么辨认出那个人并不是寨中的人的?”
冯赐微笑着,但是眼中却是一片的冷意。
他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发现,这个先生却展现出了让人惊恐的能力,他的寨子里…………
苏生合上了自己的扇子,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微笑着指了指天上,再用扇头点了点自己的嘴唇:“为了寨主的心愿,这个人是必须的,我付出了东西,自然就能多知道一些了。”
冯赐招过一个喽啰推着苏生的轮椅,低下了头对着苏生稍稍一礼:“真是麻烦先生了。”
苏生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左手上的绷带,淡淡地说:“拿了寨主的报酬,我自然会竭尽全力为您达成所愿。”
“我们这行,可是不好做啊…………”
冯赐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那是自然。”
苏生的眼神似乎不经意地,放在了那只小老鼠身上。
那个脸被一帮喽啰按在地上的男人一脸的怨毒,他不明白,系统出的扮演券怎么会被一个土著看出破绽?他用索敌道具看过这座山,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苏生朝着他笑了笑,然后把左手上的绷带解了下来,露出了下面他无比熟悉的刻印。
男人瞳孔一缩,绷带?莫不是…………
二十枚金币买到的隐藏身份的道具,还是挺实用的嘛,也是这男人没有买更好的索敌道具,才让苏生那么轻易地把他给骗了过去。
当然,也有可能新人普遍不怎么富裕,买不起比较好的道具有关系。
苏生朝着男人笑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寨主,还是赏罚分明的。”
苏生把手中的扇面朝着男人的方向展开,看似无意地摇了摇。
那个男人当然可以看到,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都看不到的,一些风景。
因为他们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人。
男人终于不再试图挣扎,而是沉默了下来,由着那些喽啰把他绑了下去。
苏生由着喽啰推着他朝着院子外面走去,突然抬头看了看太阳的方向,朝着走在他旁边的冯赐叹息道:“冯寨主和那个人的缘分已经尽了,寨主就不要浪费力气去遂安城打听消息了。”
冯赐平稳地走在苏生的身边,说出的话带着笑意:“先生在说什么,我却是听不懂了。”
苏生笑道:“那么庄主,我刚才为您抓住了一只十分必要的小老鼠,我的报酬现在却是可以给我了吗?”
冯赐笑道:“先生想要什么?在下寨中的所有,由先生挑选。”
“那么寨主左边袖子中的那一只玉坠子且给我罢?”苏生弯着眉眼,看着冯赐怔在了原地,用柔和的声音说道:“冯寨主,您和那个人的缘分已经尽了,请寨主莫要再抱有幻想了。”
冯赐放在剑柄上的手指收紧了,半晌才从袖中取出一个碧绿的玉坠子扔给了苏生,强笑道:“也是呢,这种东西对之后的行动没有半点的用处,就给了先生吧。”
苏生捧着那一只玉坠子叹息了一声,合上了眼帘,不再出声。
不是他刻意装逼,刚才老板给他发了加急信息,他那边现在也搞定了。
乌鸦所在的树林里,横七竖八躺着许多的尸体,乌鸦反手一挥,把手中断玉剑上的血珠甩掉.
他背后的少女一脸的木然,抱着一个小丫头的尸体,她娇嫩的脸上有一道伤口,是蛮人的弯刀划出来的,那样的深度,对于一个古代的女孩子来说,已经算是灾难了。
但是这女孩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疼痛,她怔怔地看着怀里的丫头,这孩子刚才扑在她身上,帮她挡下了必死的一刀,但是她单薄的身体,却被蛮人劈成了两半。
她自己被一位路过的侠士救了下来,但是她却恨不得在刚才自己已经死了。
乌鸦还剑入鞘,他的断玉剑挂在自己的腰间,B级剑是可以绑定的,除去新手武器,只有B级以上的武器才可以绑定,且契合度必须得过八十。
乌鸦杀了一个痛快,训练有素的士兵确实不是那些杂鱼们可以比的,个个都有着不低的武艺,值得他开着鬼突拔出断玉剑了,他还特意留下了那个武艺最高的人施展轻功逃了开来,他不是不能用鬼突拦住那个人,但是他不想拦。
他自认为很仁慈地只断了人家一直手,方便以后再碰上的辨认,就当是做了一个记号。
他其实也说不好为什么要放回去一个人,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用。
…………可能是以前看的电视剧里那种留一个杂鱼报信的情节把他给荼毒了,也有可能他只是想给自家的小少爷稍稍添点堵。
乌鸦是天生的恶人脸,笑起来邪气,不笑也显得一脸凶恶,但是这个世界凶恶的人多了去了,行走江湖的,哪个不带着三分狠劲儿?
乌鸦牢记着自己小少爷的叮嘱,能不笑,就不笑。
苏生:老板,你不笑还能勉强靠着颜值刷上去一些好感度,凶恶也可以理解为严肃,但是您一笑,那就是一个彻底的坏人了,什么都救不了你了。
所以乌鸦还剑入鞘之后就转过了头,看着那个受了大刺激的小姐,也不靠近,而是皱起了眉头,问道:
“我马上要出林子了,你走不走?”
乌鸦的问话可以说是十分粗鲁无理了,但是少女却像是被惊醒了,她抱紧了怀里小丫头的尸体,艰难地站起了身来,眼中一片的恨意:
“蛮人看来是要犯边了,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得赶快知会爹爹,让他做好准备,还要劳烦侠士送我回家,我爹爹是遂安的镇守将军,他一定会给阁下满意的报酬。”
乌鸦右手似乎无意间在左手上一按,顿了一秒后嗤笑一声:“报酬什么的无所谓,久闻威远将军的大名,若是能和世界顶级武艺切磋一番,也不枉我下山这么一趟了。”
乌鸦其实是想直接把出来追这位小姐的薛副将直接给弄死在这里的,那样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但是苏生听他说了之后坚决不让他那么干,他说他混进军队里能得到的比一个薛副将多得多,他也就按捺住了自己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