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很快,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周六的时候,他就跟着老板娘去了张姐家里。张姐是和老公周世杰才搬过来的,儿子才六岁,叫周言,长的极为漂亮,像个瓷娃娃。
学钢琴要趁早,许多钢琴大师少年便已成名,他当初正式开始学钢琴,也是五六岁的年纪。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周言是个熊孩子,人生的那么娇嫩金贵,脾气却很差,不过他的脾气差不是摔东西骂人,而是不说话,就会一双眼睛充满敌意地瞪着你。
张大姐说:“孩子刚经历了一些变故,有些怕人呢。不过我们家言言很有钢琴天赋的。”
周言确实有天赋,小小的个子,往钢琴前一坐,立马像是变了一个人,才六岁,已经快有他水平高了,简直是天才儿童。
肖遥很兴奋,他自己在学钢琴上就是有天资的,不过这天资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的,和那些知名钢琴家相比,还是差些火候。但是周言的天资已经算是钢琴天才的级别了。
这一家让人困惑的地方还不止于此,还有就是他认真看了周言的钢琴,一看就价值不菲,但是周家的房子却在这么破旧的小区里面,这一架钢琴,恐怕有一座房子的首付了。既然买得起这么贵的钢琴,却舍不得为孩子请一个好的老师,也是奇怪的很。
不过教一个天才儿童真的会叫人兴奋,他发现周言虽然不爱说话,有时候还喜欢不理人,但只要学琴的时候就特别乖,而且不管你教他什么,小小年纪领悟能力却强的很。一听就懂,一学就会。肖遥觉得自己这份差事应该做不久,他的水平应该很快就教不了他了。
“这孩子别的呆头呆脑的,就是在钢琴上灵气,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可也想给他点好的教育,不想孩子的天分给埋没了。”
肖遥说:“言言真的很有天分,我一定尽我所能教他。只是我水平有限,将来你们还是得给他请个水平更好的老师才行。”
张大姐笑呵呵地说:“你先教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张大姐人长的很漂亮,人也活泼开朗,倒是周世杰,颇有些阴郁,不大爱说话,不过是个老实人,据说在附近的一个工地上打工。他们家原来不在这边住,刚从南城的另一头搬过来的,几乎绕了大半个南城。张大姐工作还可以,是个中介公司的中介。
因为这户人家也姓周,肖遥觉得很亲切,尤其周言,小孩子生的实在太精致了,小天使一样,肖遥真是越看越喜欢,这个家教做的非常愉快。
张大姐也是个热情的人,且非常精明有头脑,她的同事和客户里也有孩子要学钢琴的,她就把肖遥介绍给他们:“收费少,别看没什么证件,可教的好,小伙子长的也帅气。”
她跟肖遥说好了,她介绍过来一个孩子,就给她一百块,张大姐立志要赚够周言学钢琴的钱,一周如果能介绍两个,相当于免费学钢琴呢。
结果不到半个月,她就给肖遥拉来了两个孩子。每个孩子两天加起来要四个小时,三个孩子就是12个小时,肖遥周末连吃饭都是在路上吃的,每天七点多就出门,家教做到下午四点,然后去烧烤店,工作到凌晨一两点,偶尔还会更久。可是已经接下来的工作又不能不干,烧烤店那边他也不好意思辞职,只能硬着头皮做,九月份下了几场雨,天气陡然变凉,他就病了。
张大姐就对他说:“我再多给你拉几个学生,你索性把烧烤店的工作辞了,专心做家教呀。你再多带俩学生,一个月比你在烧烤店累死累活地赚的多呀。”
话是这么说,但是当初这第一份家教的工作还是老板娘给他介绍的,让他开口说辞职,他还真不好意思。他最近在烧烤店上班,过了深夜就会犯困,老板娘虽然有点不满,但也没明说,反而常打趣他,说:“这会烧烤店生意正好,你不会辞职不干了吧,再撑撑,下个月给你涨工资,我们这会找人没那么好找呢。”
孙得在觉得他工作的太多了:“你带俩学生就够了,等你真累垮了,一个钱也赚不了。”
?8" 吃蜜[穿书]17" > 上一页 20 页, 肮治颐痪椋淘チ艘幌戮徒恿耍豢悸亲约旱某惺苣芰Α!奔热欢冀恿耍筒缓靡馑疾唤倘魏我桓觯懔艘幌拢庋桓鲈孪吕矗梢宰辶兀丫苈懔耍吹角拖袷强吹搅税采砹⒚母荆肷硎蔷ⅰ?br /> 生活一忙碌起来,他就更没空搭理周海荣了,不过也没有时间去处理和周海荣的关系了,他就想到了一个比较省事的办法,就是冷落。
周海荣再来烧烤店,他就让孙得在招呼。孙得在不喜欢周海荣,对他就没什么好脸色。周海荣通常在那坐一天,也跟肖遥说不了一句话。晚上下班,肖遥也不会让周海荣送,而是骑着自行车回去,周海荣就开着车跟在后头,一副痴情的样子。肖遥也不管他,完全当他透明人。
周海荣本来也没什么,直到有一天他觉得孙得在和肖遥关系太亲密。其实主要还是对比的关系,肖遥对他爱答不理,和孙得在却是有说有笑的,孙得在别看名字不咋地,却是个小帅哥,整天挂着一张笑脸,嘴巴甜的很。他很忧虑。
忧虑来忧虑去,结果就被打了。
肖遥一直冷落他,周海荣的热情得不到回应,人就比较苦恼,所以下了班就去和朋友喝酒,他那群朋友别的不行,安慰人上很有一套,一群人玩的很嗨,但是嗨完了以后,周海荣却觉得特别空虚,人反倒有些难受,然后就打车来烧烤店找肖遥了。
他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烧烤店客人已经很少了,肖遥和孙得在在旁边的空位上坐着说话,就看见周海荣走了过来,肖遥见他走路摇摇晃晃,就知道他喝多了,正要站起来,周海荣就搂住了他。
“肖遥,肖遥……”周海荣一边搂着他,一边要亲他,都把旁边的孙得在看傻了,等到反应过来,立马帮着肖遥把他给扯开,周海荣忽然生了气,一把将孙得在推开:“怎么他妈的……哪都有你的事……”
肖遥没打过架,整体人还是比较文静的,孙得在可没他这么好脾气,直接上来就抓住了周海荣的手:“你少在这发酒疯。”
周海荣忽然恼了,动手要打孙得在,被肖遥一把给拉住了,孙得在见状,伸手就给了周海荣一拳头。这一拳头打的很,直接把周海荣打的踉跄了几下,要不是肖遥拉着,人都倒在地上了。
周海荣气的脸色通红,就跟孙得在打了起来,拉都拉不住,周海荣喝醉了酒,手脚无力,打架都落了下风,被揍的很惨,最后还是老板和一个客人把孙得在给拉走了。孙得在也是血性,骂骂咧咧地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周海荣的脸都擦破了皮,人估计也被打懵了,吐了一地,肖遥赶紧拿纸巾给他擦了擦,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他扶了进去。他见周海荣看起来很凄惨的样子,意识也有些不清不楚的了,便给老板说了一声,送周海荣回家。
周海荣吐在了衣服上一些,虽然擦了味道却还在,混合着酒气,有些难闻,却还要往肖遥这边凑。肖遥把窗户打开,说:“你老实点。”
周海荣声音很委屈,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就靠一会……”
他说着便靠在了肖遥的肩膀上。肖遥动了一下,他就说:“别……别动。”
肖遥见他只是靠着,便没有再动,这样过了好一会,他见周海荣都没有动静,以为他睡着了,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周海荣竟然哭了。
竟然哭了……
肖遥一时有些无措,只好当做没有看见。周海荣也没说话,只沉默着靠在他身上,不一会就闭上了眼睛,好像真的睡着了。
见他这样,肖遥心里倒也有些伤感。其实周海荣如今对他的心思,比当初还要热情一些。他每天骑着自行车,看着周海荣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有时候也觉得很奇妙。
不是感动或者心动,只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在路灯和树影的明暗里穿梭,因为每次都是大半夜,路上车很少,有些冷清的路段,就只有他们这一辆汽车,一辆自行车。他有次存心捉弄周海荣,忽然转到一条小路上,骑得飞快,最后在一片居民楼里将周海荣甩掉了,自己在幽深的巷子里等了十几分钟,再出去的时候,见周海荣下了车,正着急地四处找他。
后来看见他,也不生气,只着急地说:“这里治安不好,你别大半夜乱窜。”
薄情也是周海荣,深情也是周海荣,那么真实又矛盾的一个男人。
他将周海荣送到周家,周家人都已经睡下了,王姨出来接的他们。周海荣后来已经昏睡了,他和王姨合力一起将周海荣扶上楼,可能是声响有些大,把周海权给吵醒了。
“他喝多了。”肖遥对他说。
周海权点点头,把周海荣接过来,还是他力气大,一个人就把周海荣给弄到床上去了。肖遥站在旁边喘了口气,对王姨说:“他吐身上一点,你等会给他把衣服脱了。”
王姨点点头:“怎么喝这么多呢?”
“不是在我那喝的,”肖遥说到这里略有些尴尬:“那个,他跟我朋友打了一架,脸上破了点皮,你也给他处理一下。”
听到周海荣还跟人打架了,周海权脸上就不大好看。时间已经很晚了,肖遥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这么晚了,留这住一晚上吧。”王姨留说。
“不了,家里养了狗呢,一天没回去了,得回去看看。”
“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周海权说。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
“这会车恐怕不好打,让海权送你吧。”王姨说。
周海权也不等他反对,就进他卧室去穿衣服了,不一会便换了衣服出来,肖遥跟王姨告了别,便和周海权一起出来了。
肖遥上了车,又跟周海权解释了一下今天的事,周海权只“嗯”了几声,也没说别的,最后问他说:“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还行。”肖遥说,“挺忙的。”
“看你很疲惫的样子。”
肖遥就笑了,靠在椅背上,说:“最近是有点累,感冒了。”
“要注意身体。”
“嗯。”肖遥说,“我知道。”
接下来便没有什么话了,肖遥想了想,找了个话题,反问说:“你呢,工作忙不忙?”
“就那样。”周海权说完又有些懊悔,觉得自己像是个话题终结者。大概他比较在意在肖遥面前的形象,说话会更谨慎一些,反倒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周家距离肖遥住的地方特别远,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半了,外头热气扑人,车里却特别舒服。坐车就特别容易犯困,尤其现在不说话,困意就有些不可抑制,肖遥强撑着睁了一会眼睛,不一会就打起了瞌睡。但他又不好意思睡,几次都又坐直了身体,结果周海权就对他说:“你睡吧,到家了我叫你。椅子能放下来。”
肖遥实在太疲惫了,便把座椅放下来,说:“那我睡一会,最近真的都睡不饱。”
声音略有些沙哑的糯,午夜时分,听在人耳朵里,像是爱人在床头的呢喃。周海权扭头看了他一眼,肖遥竟然已经那么快地睡着了。他的脸在路灯变幻的光影里时隐时现,看起来特别累。
其实挺招人心疼的,周海权目视前方,心中有隐秘不为人知的幻想。
第49章
周海荣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 已经是上午的十一点多了, 他头痛欲裂, 爬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和孙得在打架了,他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上贴着一块创可贴。
“妈的。”他骂了一句, 草草洗了个澡就下楼去了:“昨天我怎么回来的?”他问王姨。
王姨说:“肖遥送你回来的啊,你真的喝的不省人事了,这都不记得了?”
周海荣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这说明肖遥还是挺在意他的,还会送他回来。
“怎么没留他在这睡一晚上。”
王姨笑着说:“我留了啊,他说家里还有狗要照看,所以你大哥就送他回去了。”
周海荣愣了一下,拉了椅子坐下:“大哥送的他?”
“嗯, ”王姨一边说着一边把给他留的早餐端了过来:“我和肖遥两个弄不动你, 还把你大哥吵醒了,他把你安顿好,就开车送了肖遥。”
周海荣没说话, 喝了口粥,大概因为宿醉,头疼,还没胃口:“他最近怎么跟我大哥走这么近, 上次来咱们家, 也不是来找我的。”
王姨愣了一下, 随即就笑着说:“你想什么呢。”
周海荣低头吃饭, 没说话。
不过平时没这么想过,这念头一冒出来就止不住了。外头如今正传他们周家的八卦,他狐朋狗友那么多,自然是听过的,就昨天和他们一起喝酒,还有哥们开玩笑说:“外头怎么传你们周家两兄弟抢男人呢。”
当时喝得醉醺醺的,他们几个之间也常开一些荤笑话,就没怎么在意,还说起来南城有个老总和他儿子包了一个小网红的香艳八卦。如今想起来,就觉得怪怪的。细想一下,肖遥如今和他大哥,比跟他亲。
他大哥一向冷人冷面,大半夜都睡觉了,还爬起来去送肖遥,是有那么几分不寻常。
周海荣吃了早饭就去肖遥那里了,到肖遥家门口的时候,肖遥竟然还没起来,透过猫眼看了他一眼,居然不给他开门。
“你开不开?”周海荣忍着头痛说,“再不开我捶门了。”
他说罢就伸手捶门,陈哈哈在屋里一直叫,肖遥只好开了门,却没让周海荣进门,身体挡在门口问:“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