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他师弟命好,好到让人都有些妒忌了。
肖遥红着脸吃烤豆腐,也不说话,过了一会才说:“他人是好。”
如果换一个人,不是周海权这么优秀的,他肯定不会动心。就是周海权太好了,哪哪儿都好,他才把持不住了。和苏括坦白他和周海权的事,让他很难堪,却也很幸福,难堪是表面的,幸福却是打心里涌出来的。如果真要他在名利和周海权之间选一个,他大概还是会选择周海权,他正是为了爱情可以不管不顾的年纪。
苏括见他害臊,便不再说周海权的事,聊起了别的,又吃了十几分钟,俩人便准备回去了,苏括付的账:“本来就说好了我请你的,等你以后和周总成了,到时候再跟你吃,你就是让我付钱,我也不付,等着蹭你们吃喝呢。”
俩人从串串店出来,小区里头的路灯看起来竟然更暗了,肖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钟了。雨下的也比原来大了,地上有了积水,小区里头种的小叶榕将道路笼罩的更黑。两人几乎并排走着,或许是雨夜太冷了,他最近演出也比较疲惫,苏括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无力的悲凉来,觉得自己有点老了。
他今年26岁了,普通男人26岁正是龙精虎猛的黄金岁月,但对于一个乾旦来说,再过两年,或许就要走下坡路了。
他常常有这种危机感,觉得自己不够好,可以随时被替代,伴随着危机感的还有无力感,因为觉得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力,结果却不够让他满意。
他如此想着,一脚就踩在了积水里,肖遥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小心。”
苏括就笑了,低头看了看鞋子,都湿透了。
肖遥回到酒店以后,就跟周海权开了视频,结果视频一开,他就立马捂住镜头了。
因为视频里的周海权,竟然光着膀子。
他用手挡着屏幕,笑着说:“你干什么?”
周海权在那头笑着:“我下头穿着裤衩呢。”
肖遥把手机放到床头,当着周海权的面脱了裤子和上衣,抬头往手机上看一眼,就见周海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肖遥故意将衬衫也都脱了,也光着膀子,周海权说:“好了不逗你了,你还是穿上。”
肖遥笑着将脱下来的衣服收了,说:“怎么了,许你光膀子,我不能光?”
“我都硬了。”周海权说。
肖遥有点不好意思,但又很兴奋,他真的特别喜欢撩拨周海权,他喜欢看周海权为了他情不能自制的样子,会让他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很得意,羞涩又兴奋。俩人视频,或者晚上语音聊天的时候,他常常有意无意地撩拨周海权一下,周海权特别经不起撩拨,一点小刺激就能让他旗帜高扬。
“那是你自己不正经啊,淫者见淫,我一个男人光膀子怎么了,我看你光膀子我怎么就不像你这样呢。”
“你乖,这样我真难受。”
“哪里难受?”
“全身都难受。”周海权说。
肖遥其实并不理解周海权所说的那种憋的难受的感觉,他以前看小说,男主角和女主角睡在一起如果什么都不做,男主角都会说,“我要憋炸啦”,“XX的好疼”之类的,他就觉得很夸张,他也是男人,他就没有这种感觉啊。
他只是心里痒痒的,身体热热的,但不至于像周海权说的那样,都“难受”了。
“我要去洗澡,你先忙你的。”
肖遥说完还把手机调了一下位置,正对着洗手间。酒店的洗手间都是毛玻璃的,隐约透着人影,他调好以后就去洗澡了,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把内裤也脱了,光溜溜地走进了浴室里面,周海权就看到他光滑白嫩的背影,好像腰身更紧了一些,身体也更结实了一些,线条更好了,看的周海权想骂人。
他觉得在勾引人上,肖遥真是很有一套,他没有女人的那种扭捏,但又带着处男的拘谨,这就让他的勾引不至于太外放,又不至于太放不开,勾得他心里痒痒的。
周海权隔着屏幕,隐约看到肖遥在毛玻璃之后的身影,差点就忍不住要动手了,最后终于还是忍住了,手机放到一边,自己去看书去了。
他看的书都是比较晦涩的书籍,看了一会,心情就平复下来了。肖遥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就看见手机屏幕上不见了周海权,只对着周海权房里的吊灯。
他就闷笑起来,自己去换了衣服,拿了手机往床上一躺,这才开口说:“周总人呢?”
周海权听见他声音,这才放下书说:“洗这么快。”
“去吃饭之前就洗过一次啊,这次就去去身上的味。”肖遥说着就往床上一趴,然后把手机放在枕头上,说:“现在洗的香喷喷的,要不要闻闻?”
周海权说:“你又来。”
肖遥就笑了起来,人好看,即便是拍摄的角度刁钻,脸靠的很近,但还是好看的,皮肤光洁白皙,牙齿雪白,说话的时候露出粉嫩的舌头,真是鲜嫩干净的不像话,叫周海权看了就想亲。
他其实听说过电话PLAY这种事,很想试一试。不过他这人比较保守,又不知道肖遥会不会接受,所以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也不好意思说出口,自己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
又不是老夫老妻,都还没正经上垒呢,就搞这一套,反倒失去了新鲜感,最好的东西,还是留在人生最重要的时候再揭开面纱。他就对肖遥说:“一出去就知道撩我,等着吧,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这么可恨,到时候一定要艹哭他!
他一想到这些画面就有些激动,再看肖遥那清纯又傲娇的模样,心里就痒,暗自盘算,只恨不得这样那样,叫肖遥完全臣服于他。
第143章 师兄弟之间
肖遥觉得自己撩拨够了, 便穿好了睡衣, 在被窝里躺下, 说:“你说南城也下雨了,大么?”
周海权说: “就下了一阵,这会停了。”
肖遥就说:“我们这下的好大,路上都有积水了。”
“你们在云州的演出该结束了吧?”
“嗯, 明天就出发去连州了。”
“连州是个好地方, 我看看有没有时间,有的话就去看你。”
肖遥“嗯”了一声,摸着肚子说:“我好像吃多了, 有点撑。”
“那你起来走走, 或者吃点消食片, 你不是说你要维持体态, 不能多吃么,夜宵怎么还吃这么多。”
“我最近特别容易饿,可能怀孕了。”
周海权一愣, 随即就笑了出来,说:“哪来的种?”
肖遥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周海权竟然接了, 便有些尴尬,想要赶紧岔过去, 就说:“我最近训练比较辛苦, 有时候还会帮着剧团干点杂活, 就比较累, 所以吃的也多了,别看我天天晚上吃,但都没胖。”
周海权果然被他岔过去了,说:“身体要紧,也不要太辛苦了,我看新闻上说,最近多有感冒的,你在外头照顾好自己。”
肖遥说:“你也是,今天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睡了。”
“肚子不撑了?”
肖遥说:“撑,可是也有点困了。”
今天真的比较累,几乎都没歇着,一下雨,又吃饱了,困意就上来了。
“那行,你早点休息。”
说了这话,俩人却都没挂了视频,肖遥看着视频里的周海权,说:“好了,真要挂了。”
“想要种么?”
“啊?”肖遥愣了一下,随即就满脸通红,周海权见他害臊,心里就酥痒,说:“我给你。”
肖遥立马就点了一下视频,挂掉了。
然后往床上打了个滚,面朝上躺着,周海权真的很会这样突来来一句。他的撩拨都是刻意的,带着点搞笑的意思,周海权的撩拨都是突然的,轻描淡写一句,就胜过他对着视频扭半天。
连州是个沿海的小城市,也是个有名的花园城市,春暖花开,一进城空气里都是花香,这里的春天总比北方来的早一些。《牡丹亭》剧团来连州,除了戏曲演出以外,主要是和当地□□门一起搞一个传统文化展览活动,乾旦便是其中之一,这是沈星之接下来的邀约,所以他也会来。
因为他要来,肖遥发现苏括从前一天开始就有些紧张,苏括说:“师父这一回估计会和当地业内的人一起来看我演出。”
“师兄的演出无可挑剔,师父见了肯定也都是夸的。”肖遥说。
苏括笑了笑,说:“师父对我一向严厉。”
“因为师父对你要求高啊,换做是我,能有师兄一半水平,师父估计就满意了。”
“那说明师父疼你,你的每一分好他都看在眼里。”
肖遥就觉得苏括这话略有些怪,便说:“师父也疼你啊,他是当着你的面严厉,教我的时候常拿你做榜样。”
苏括问:“真的么?”
肖遥点头:“真的,每次师父都说,你师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怎么样怎么样。在师父他老人家心里,师兄是他见过的最优秀的后辈了。”
这话不管真假,听着都舒服。苏括就笑了,眉眼有了些光彩,说:“我知道自己天分一般,所以只能多加练习,多吃苦。不过说起来,我还是最羡慕你,你赶上了好时候,师父对你也好。要是能,我还真想跟你换换。”
外头有人叫苏括,他应了一声便去了,肖遥琢磨了一下苏括的话,就发现了一个他以前没有注意过的事。他隐约觉得,沈星之对他这么好,苏括好像是有点不高兴的。
这算是……嫉妒或者羡慕么?
他以前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则他社交经验有限,没经历过社会里那些弯弯绕绕,二则在他心里,他和苏括是没办法比的。
苏括已经成名,又是沈星之的大徒弟,业内有口皆碑,他这种半路子出身的,一直觉得要想追上自己的师兄,没有个十年八年未必能,那还得是在苏括一直进步很慢的情况下。
大概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沈星之来了以后,肖遥表现的就没有从前那么乖觉了。他从前是很细心的人,对沈星之也很敬重,在沈星之跟前很有眼色,他天生是会讨长辈欢心的那一种。不过他不像从前那样乖觉,沈星之却依然疼爱他,说:“明天连州市举办那个讲座,你陪我一块去吧。”
肖遥就偷偷去看苏括的神色,见苏括神色微凝,便说:“我去了能干什么呀?”
“讲座不是光用嘴巴说的,还得表演给大家看,你替我做示范。”
“我不行吧,师兄每天没事,让他去吧。”
苏括没说话,显然是想去的。
沈星之说:“你师兄演出已经够辛苦了,他难得休息两天,而且不过是个民间艺术讲座,去的不是什么大人物,用不着我跟你师兄这两员大将。”
苏括就笑了,说:“您正好可以看看师弟的功夫,他最近跟着傅老师学习,长进很大。”
“我听她说了,”沈星之很高兴的样子,看向肖遥说,“没少听她夸你,我都怀疑了,我们俩认识的,是同一个肖遥么?”
肖遥说:“傅老师是给师父面子,在客气呢,不过这些天跟着傅老师学到了不少东西,还有就是师兄,他演出那么好,我天天就是在台下看,就学到好多。”
苏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倒看不出什么。沈星之说:“你师兄水准一直都在,唱的有多好,我心里都有数呢。”
他们师徒三人一起吃了个饭,最后沈星之还是带着肖遥去了那个讲座,苏括留在酒店休息。
这场讲座的确不是什么大舞台,不过是和一些民间昆曲爱好者们交流一下,肖遥负责的就是做做示范,沈星之很惊奇地发现,肖遥还真变了,水平提高了好多。
不过他提高的倒不是身段,而是□□。
肖遥以前好像心里总是有隔阂的,他演的乾旦总有些男人的扭捏,如今骨子里有了一种乾旦该有的韵态,那种勉强和别扭的感觉没有了,更自然流畅。这可是大转变,乾旦,就是需要在扮上以后,灵魂进入女人的境界里去,抛却男性意识,肖遥进了一大步。
他很惊喜,回来以后一直夸肖遥,一则是真心惊喜,二则也是为了给肖遥更多的信心。苏括见了,便说:“我就说师弟他进步很大。”
“还真是叫我意外,神态很好。”沈星之说,“我以前还想,他是喜欢男人的,应该扮起女人来更得心应手才是啊,谁知道他竟然跟个直男似的别别扭扭放不开,如今估计是开窍了,比从前放得开了。”
苏括就说:“那得感谢他对象了。师弟恋爱了,自然跟以前不一样了。”
沈星之愣了一下,笑着问肖遥:“那我得看看,让你开窍的到底是谁。”
肖遥很是窘迫,说:“跟他没有关系……”
不过苏括还是帮他岔开了,说起了晚上和当地文化局的人吃饭的事,他不想去了,想好好休息,今天嗓子有点不舒服。
沈星之说:“不去就不去吧,演出最要紧。”
“您如果需要人陪着,可以让师弟跟着去。”苏括说。
“他笨笨的,跟着去干什么。”沈星之笑着说。
苏括就看了肖遥一眼,没说话。
果然他师父还是最疼肖遥的。
这些饭局,他们作为沈星之这样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的弟子,自然不会吃什么亏,受什么委屈,不过和官场上的人吃饭,应酬是免不了的,但凡有点气性的,其实都不大喜欢跟官场或者商场上的人吃饭,他能在饭局上左右逢源,就是这些年跟着沈星之练出来的。
但是沈星之却不希望肖遥沾染这些,就想他清清静静地学唱戏。
从苏括房间出来,肖遥便对沈星之说:“师父,如果需要我去,我跟着您去吧。”
沈星之说:“算了,你好好琢磨戏,以后应酬这些事你少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