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好奇死了好么!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可是从一大早就蹲守在这里了,就等着石毓带人来呢!
对于昌严山的想法,石毓简直一清二楚,不过他也懒得吊胃口了,简单粗暴道,“夏温,演顾砚之的就是他。”
“哦,这样啊,你好啊夏温,今年几岁了啊?”昌严山笑眯眯地问道。
“还差一个月十八。”石毓抢在季珏温之前回道。
“什么?未成年?!”前一刻还笑眯眯的昌严山一听到这个答案,立刻一惊,是他听错了还是这只是石毓石大导演跟他开的一个玩笑?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个跟在石毓身后的人呢只是脸嫩呢!
“有问题吗?”石毓不耐烦道。
“这……”昌严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是简单一句“有问题吗”就能概括的吗?这简直是问题大了好吗?“顾砚之”是什么角色?那是清冷淡雅,高不可攀的云门大弟子,云门最受长辈器重的弟子,同时也是深受同门师弟妹尊敬爱戴的大师兄!
他稳重端方,对待师长恭敬谦卑,对待同门耐心有礼,对待敌人也能冷漠狠辣,顾砚之这个名字,魔道中人皆闻之色变。
这样的一个角色,石毓居然去找了一个都还没成年的人来演?这是想毁了这个角色毁了《云山》吗?虽然“顾砚之”在外貌上确实就是这么一个年纪的模样,但自暴自弃也不能这么干吧?
昌严山会这么想倒也并不是对季珏温的歧视,只是来试镜“顾砚之”这个角色人中,除了圈中的演员,在找到后期放宽了要求后,也不乏有来试试运气的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只是这些年轻人不是毫无演技就是灵气虽有却尚缺雕琢,总之就是太年轻,还需要时间去磨炼演技,即使是童星出道的那几个也入不了石毓的眼,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他连听都没听说过的未成年?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脑子是不是有坑?你认为我会随便捡个垃圾来毁了我的‘顾砚之’?”石毓送给昌严山一个看智障的眼神,毫不留情道。
昌严山:“……”
昌严山抽了抽嘴角,讪讪一笑,也对啊,石毓有多挑他又不是不知道,就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把重要的角色随手送人,他还真是脑子有坑了……
对于石毓的毒舌,昌严山早就习惯了,倒也没怎么在意,要是连石毓这么点讽刺都经不住,那他和石毓也不会成为朋友了。
“既然石导都这么说了,那我是肯定会相信你的眼光,现在就先带小夏去试试服装吧。”
石导骄矜地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演许诺的那个被我开了,你再找一个吧。”
昌严山:“……?”石导你是在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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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知道了你没有开玩笑。
第59章 导演你贵庚(六)
“里面那个就是拿下了石导的人呢?”
“可不是, 都已经进去试装了。”
“别乱说,什么拿下石导, 要是让石导听见就要骂人了。”
“我也没别的意思,是你自己想歪了,拿下‘顾砚之’不就等于拿下石导吗?毕竟你也不是不知道石导对这个角色的看重。”
“不过我刚才在那边听了一耳朵, 里面的那位似乎都还没满十八呢,这么年轻, 真的有那个实力吗?”
“这么年轻?不会是什么潜规则吧?”
“看别人那长相也是有这个潜规则的资本。”
“不会吧,石导不像是那种人啊。”
“你怎么就知道不会呢?你又不是石导。”
剧组里的一些人躲在角落里小声议论着, 有些只是单纯的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征服石毓这位固执的导演, 将“顾砚之”这个角色给他, 有的就是些红眼病发作,话中的酸味谁都能闻见,有些知识纯粹爱八卦。他们手上虽还在做着自己的事, 实际上早就心不在焉了,无数双眼睛皆时不时的关注着化妆室内的动静,就等着他们议论的正主闪亮登场。
“我听见动静了, 要出来了要出来了!”有人压低声音小声道, 声音里带着点兴奋和期待。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 里面的人也渐渐显出身形。
那是一个面容俊美, 却如天山冰雪般的男子,一席白色绣有云纹的云门弟子服饰,更衬得他淡雅如仙, 他的唇色稍显浅淡,却不损他半点风姿,他的眼中透着冰雪般的冷,却能在与你对视的一瞬间沉寂下去,留下的只有溪水般淡淡的凉意。
这个人,就是幻界云门的首席大弟子——顾砚之。
……
在看见那个人走出来的一瞬间,所有人都不由回想起了《云山》中,顾砚之这个人物第一次出场时的描写。那个如冰雪般的男子,此时,似乎已经穿越了时空,踏着云纹,缓缓朝他们走来,两百年的时光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却沉淀了他满身的冰寒,只余轻风微凉。
《云山》是由一本网络畅销仙侠小说改编而来的,里面的人物自然各个的描写都有那么点脱离实际,特别是作为原着中人气最高,甚至被那些原着粉捧为了“云山第一美人”的顾砚之,那就更是出尘脱俗,简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那一级别了,根本就没有人想过能将他完全还原出来,就算只是十之五六也就已经很好了,但是现在,在场的人脑中却只有一个念头。
——这真的不是顾砚之穿越了吗?!
这一刻,剧组中诡异地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见他们自己呼吸的声音。
就连石毓也没有想到,这身衣服会这么的适合季珏温,就像是量身打造一般,这件衣服本来就该是他的,他脸上淡雅的神色,让石毓心中一跳,有了片刻的晃神,当季珏温看过来时,正好与他的眼神对视,那双如同沁着溪水的眼,又让石毓心头一凉,一股奇妙的感觉缓缓蔓延,就如同三伏天中突然掉进一潭池水中,酷热尽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但紧接着,一股凭空的燥热感又毫不突兀地升腾而起……
“好!非常好!”还是昌严山第一个反应过来,忍不住拍了拍手,大声道。
有了昌严山的这一声喊,其他人也皆回过神来,即使是之前还有些眼红季珏温突然空降来取走了“顾砚之”这个角色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仅仅只是一个扮相,他就已经完胜他们。
石毓也被昌严山的这一声惊回了神,他连忙撇过头,轻咳几声,收起脸上呆愣的表情,敷衍性地简单说了一句,“很好。”就随口找了个借口走开了,如果细看,甚至还能发现他此时走路的姿势似乎有些奇怪。
走之前,昌严山还在奇怪地低估着:“明明一开始最兴奋的不是你石毓吗?怎么现在又变得这么淡定了,难不成是在装逼?”
要是平时,石毓一定早就回过头反驳回去了,而这次,石毓虽然听到,却也没有心思再驳回去了,因为……他此时的心跳,快得实在是有点不正常了。
洗手间。
石毓随手扭开水龙头,掬起凉水一捧又一捧地朝脸上泼去,试图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点。他刚刚到底是在干吗?看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儿看到入迷?又或者因为这个小屁孩儿随意的一个眼神而心跳加速,兴奋起来?
他他他……他刚才是对一个小屁孩儿……发……情……了……吗……
石毓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即使没有人知道,但羞愤的情绪也依旧在他的心头凝聚不散,简直就跟冤魂一样缠着他不放,特别是他此时还在兴奋挺立着的小小毓就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石毓努力地放空大脑,却发现这个时刻,他根本就做不到,反而是那个人冰雪般的容颜,浅淡的唇,还有溪水般微凉的眼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转悠来转悠去,就是怎么也不肯转悠走!
“众生皆烦恼,烦恼皆苦。烦恼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有形者,生于无形……啊!烦死了!!”念了半天不知道从哪儿看来的静心咒,却只让石毓更加的烦躁,“什么狗屁的静心,静个屁!”他粗暴地挠了挠头发,一拳锤在镜子上。
不可能,他不相信!他绝对不相信他居然会看上一个比他小了快一轮的小屁孩儿!只是错觉只是错觉一定是错觉!肯定是前几个月找“顾砚之”找疯魔了留下的后遗症。
这么自我安慰着,安慰多了,石毓也就渐渐信了,这样才对,他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就喜欢上一个未成年?就因为他换了身衣服?这么荒谬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嘛,一定是他这几个月天天想着顾砚之顾砚之的,所以这次突然看到“顾砚之”,反应才会这么强烈,嗯,没错。
这么想了半天,总算平静了下来的石毓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之前那个正常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洗了把脸,将脸上的水渍擦干,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嗯,非常完美。
石毓随手扔掉手中已经被水渍沁湿的纸巾,脸上摆出一个和平常一般无二的表情,这才抬脚走出了洗手间。
“石导,你这是掉进厕所去了吗?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这都等你半天了!”昌严山一见石毓终于回来了,不免抱怨了一句。
石毓之前用的借口,就是尿遁。
“有点事耽搁了,好了我们开始吧,”石毓说着,绷着脸对季珏温道,“你就演顾砚之和清风门万修对峙的那一幕,开始吧。”
“这就开始了?要不然让小夏再看看剧本吧?你这也太突然了。”昌严山惊讶道。
“不是你说等了半天吗?我现在快一点你也有意见,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啊!”石毓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挥手道,“我说开始就开始。”
“好好好,你是总导演我听你的行了吧,反正人是你找的,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我在这儿瞎操什么心啊。”昌严山被石毓无缘无故地说了一顿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真是莫名其妙。
季珏温轻瞥了石毓一眼,却发觉石毓的眼神似乎有些刻意地在他看过来的那一刻移开了视线不与他对视。
季珏温挑了挑眉,刚刚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系统:宿主宿主我知道我知道他暗恋你暗恋你真的快给我解禁我告诉你啊!
然而季珏温什么也没听见。
虽然对于石毓的反应有些疑惑,但却也并没有深究,他收回视线走到中央的位置,微微闭上眼,几秒后睁开眼,周围围观的人能够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变了,但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更加吸引人了。
而石毓和昌严山却很清楚,季珏温入戏了。
……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天色已暗,独留一轮明月当空。
顾砚之站在庭前没有动,他的手修长而白皙,就像是凡世间那些个大家公子常年养尊处优而养出的手,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却都不会认为这是一双软弱无力的手。
不仅是因为他手中那把还在滴血的苏云剑,也因为他此时冷如修罗的脸。
“顾……顾砚之,你不要太嚣张!我不过是和你那小师妹开个玩笑罢了,你竟然就想杀了我!我可是清风门的少主!你要敢杀我,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们清风门的弟子马上就会赶到!到时我必将你扔入我清风门的万蛇窟中尝尽万蛇撕咬之痛!”清风门少主万修捂着流血的手臂脸色狰狞道,很明显,苏云剑上滴着的血就是他的。
顾砚之眼神冰冷,脸色没有因万修的话而波动半分,持着苏云剑的手稳如磐石,一动不动,“动我云门弟子者……”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剑,指向面前浑身发抖脸露恐惧之色的万修,轻声道,“死。”
苏云剑在风中轻巧地收割着下这条人命,划破喉咙的动作甚至可以说缓慢简单至极,就连半点破空声也没有,然而即使如此的“缓慢”,万修却知道,他躲不开,他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这一剑!
直到这一刻,万修才是真正的后悔了,后悔至极!
他悔啊,他悔他为什么要如此的贪图享乐而荒废修为,他悔他为何要沉迷女色日日笙歌,他悔他为何要如此荒唐不知悔改,为了一个女人,搭上了身家性命,而他最悔的,就是没有好好听父亲的话,甚至没有去理解过他,负气离家之前,他还曾用那般厌恶的眼神看着那个一向疼爱他的父亲,恶毒地说:“你怎么不去死!”
他果然是个该死之人吗?万修意识渐渐模糊。只求,父亲永远不要知道他是被谁杀死的,不要报仇。
就当,从来没生过他吧。
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个记忆,定格在顾砚之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帕,细致擦拭苏云剑的模样,从始至终,他都再没有看他一眼。
悔之,晚矣。
第60章 导演你贵庚(七)
表演结束, 季珏温转过身,视线看向石毓两人, 等着他们开口。
然而等了一会儿也没人说话,片刻后也不知道是谁鼓起了掌,在这片安静中显得突兀异常, 鼓掌的人拍了两下才察觉到一样,讪讪地想要放下手, 谁知下一秒,现场接二连三地响起了掌声, 有些还沉浸在季珏温演技中的人也模模糊糊地被带动着不由自主鼓起了掌。
就连昌严山也赞许地看着季珏温跟着鼓起了掌,差点把石毓都给带动了, 好在他在手不自主抬起的一瞬间反应过来, 自然地一手支着另一只手的手肘,一手成拳放在嘴边干咳两声,“咳, 不错。”
“哪里是不错,明明是很好!我说石导啊,你这都是从哪挖来的宝贝, 我怎么就遇不见呢?”昌严山很是羡慕石毓的这个狗屎运, 看着季珏温的眼睛都要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