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原主曾经在这个世界的地位也不低,认识他的人一抓一大把,虽然记忆里面没有,但是难保这位散仙无意间与男主有过什么交集,这种熟悉感的来源也就有了解释。
所以...这应当只是个巧合。
穿越任务做多了,难免会遇到相似的人,曾经他穿越过的两个世界就出现过人设雷同的角色,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因为是熟人,所以格外关注了些。第五昊在心里拍板定案,然后按照礼貌性惯例,淡淡地颔首道:“久仰。”
对方听见这句话,似乎心情很好一般调侃道:“久仰不敢当,只是不知各位在这竹林中,是在找什么人?”
说到这个就愁人,殷苍抓了抓头发,快速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才叹道:“哎,可惜这竹林太大,也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找到人。”
太薇在听到那醉汉喜欢上自己朋友的娘子时,像是想起了某个人,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然后便继续微笑着听对方讲完,在他话音落下之后,才开口道:“我对寻人之术略有涉猎,不过让我来试试,也许可以寻到你们想找之人。”
殷苍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竖着大拇指赞道:“让你加入果然是对的!上吧!皮卡丘!”
并没有听懂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太薇微微阖目,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因仙术带起的流光,不过一息,他便复又睁开眼,轻笑道:“随我来。”
第170章 问X仙
散仙不愧是散仙, 主角团绕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线索, 如今跟着太薇走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便在竹林中见到了一个简陋的竹屋。
“到了。”太薇站在一根紫竹旁,看着前方,轻笑道:“你们所寻之人,正在此屋内。”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主角众顿觉找了这许久人的疲惫都没了, 摩拳擦掌, 就打算进去把人逮住。
鉴于刚刚才发生过的惨剧,生怕再发出什么声音把里面的人给吓跑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 见窗户都管着,便轻手轻脚地绕到正面, 打算看看对方的位置。
刚绕过去,第一眼,他们就看到那扇似乎是被人用了很大的力扯了一把,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的竹门。顺着敞开的大门往里看去,就见刚刚直接跑走的醉汉站在里面,正呆呆地看着墙上的什么东西,那全神贯注的样子,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来人了。
他在看什么?
殷苍有些纳闷地换了个角度, 抻了半天脖子,这才发现墙上挂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副已经褪了些色的素衣女子画像。
仔细想想, 应当就是那位和醉汉有缘无分的幕君君小姐当年的模样了。
第五昊和太薇两人身为散仙,想做什么都只是动个念头的事情,自是不会参合到这种事情里来。确认了目标方位的殷苍便向安酒酒和刑不言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绕到房子的窗户边守着,以防等会人里面的人再想不开逃跑,到时又得四处再找,实在麻烦。
几息过后,见看热闹的和身处热闹中的两人两仙已经各就各位,他这才放心地从正门踏进去,开口道:“你.....”
“别说了,我和你们回去。”
这地方又不大,若是细致些打听,不难知道自己住哪。完全没有想过那几个人会蠢到直接往竹林里钻,跟几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的醉汉早就料到他们会找来,所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情绪,只是对着自己心上人的画像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对不起裕阿哥,也对不起君君,骗了自己这么多年,总该去面对现实了。”
早在来这个世界前就计划了一肚子劝告,如今就在这种临门关头被硬生生被堵回去,殷苍活像是便秘一个月,差一点就能畅快一次的人一般难受。嘴张了又张,一个‘走’字愣是说不出来。
就这样憋了半天,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嘴炮,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就想通了?”
“想通了。”还以为是对方觉得自己态度变得太快有些可以,醉汉干脆抬脚就往外头走,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确实没有骗人。
殷苍的表情更加微妙了。
即使已经五年未归,醉汉对那个发生了许多事的宪梁记忆就跟烙刻在灵魂上一般,格外的深。运起轻功,他几乎不费什么力气的,便找到了那扇不知道在梦里出现过多少次,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会回来的朱红大门。
可也不知是近乡情更怯,还是担心对方果真遭遇不测,在快到那门前时,醉汉的身体便下意识的转了个弯,躲在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
主角团虽然不能御剑,也不会轻功,但好在第五昊扮演的散仙会轻身仙术,让他们得以顺利跟上。
跟着进了巷子的殷苍见他这般忽然犹豫不决,就跟发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顿时眼睛一亮,蹭蹭地掏出那段刚刚没来得及说的话,清了清嗓子,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你......”
“嘘!”同样跟他们躲在这里的安酒酒赶紧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指了指那朱红色的大门,小声道:“有人出来啦!”
再次嘴炮读条被打断的殷苍:.......
作为一个话痨,他觉得自己快要憋得内伤了。
带着十二分的怨念,他与众人一起看向那打开的非常不是时间的门。还没看到人,就先听见了一阵虚弱的咳嗽,过了一会,才见一个梳着妇人髻的女子柳眉轻蹙,和另一个家丁一同搀扶着另一个锦衣男子,从门内走出来。
那男子的面色十分苍白,额头还带着星星点点的冷汗,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命不久矣的死气。和醉汉记忆中那个身体健壮的男子不同,他十分瘦弱,长袍下的两条腿与其说是在走路,不如说是被搀着在地上飘,从袖中探出的手上也几乎没有什么肉,似乎轻轻一掰就能够直接折断。
可即使如此,那只手仍旧紧紧地扣着旁边女子的手,哪怕他清楚地知道,接近自己所爱只会让疼痛加剧,也不愿分开。
似乎是不想让爱人因为自己的身体伤心,男子强忍着痛楚,勾起唇角,微微低下头,说了个最近新学的笑话,想要逗她开心。
女子听了,只觉得更加心疼,但知道对方是为自己着想,即使这个笑话其实并不怎么好笑,却还是放松了眉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男子见她笑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露出两颗见见的虎牙,两人身周的气氛一下便温馨了起来。
啊,真是恩爱的一对!
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吃了满嘴狗粮的殷苍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惊讶道:“这位苗疆来的阿哥,你不是来给人解蛊的吗?怎么又哭起来了???”
本就哭得‘呜呜’的醉汉闻言,却哭得更厉害了。
曾经的他一直在逃避,总觉得裕阿哥总有一天会忍受不住蛊虫的噬咬来找自己,这样哪怕自己退出,也能证明自己之前认为对方没有用全部生命去爱君君的想法是正确的。可如今看到这一幕,他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他才看清自己并非不知道自己错了,只是被不甘蒙蔽了真心而已。
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够拆散这对相爱的人。
双手捂住脸,他像是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撑一般蹲下·身,在这只有几个陌生人的巷子里,放开嗓子,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些年的荒唐全部宣泄出去一般用力。
这片宅子周围往来的人本就不多,主角团和散仙组也都没有要帮他遮掩的意思,还未坐上马车的林裕和幕君君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许是醉汉的音色太过独特,也许是对那段往事记忆太深,女子虽然没有什么反应,林裕确是停了下来,迟疑地问道:“波幼朵?是你么?”
醉汉...也就是波幼朵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正哭到一半的声音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突然就没了响。他用脏污的袖子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再不迟疑,从巷子中奔出去,一把抓住林裕冰凉的手,哑着嗓子道:“对不住,裕阿哥,我.....我真不是人....你跟我来,我这就给你解蛊!”
林裕:......
林裕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那只漆黑泥泞的爪子,又抬头看了看这个毛发旺盛,完全看不清究竟长什么样的野人。他的嘴巴张了又张,憋足了一口气,在极度的惊恐中,发出了一句完全可以说是突破身体极限的尖叫:“救命啊!!!!有野人啊!!!!”
认亲失败的波幼朵:......
好在主角团也不是吃干饭的,手忙脚乱地将两个都受了不少刺激的可怜人拉开,又费了不少功夫解释,才终于让林裕相信了面前这个简直比乞丐还吓人的人形生物,真的就是自己曾经那个好兄弟。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不知道多少回合,终于从那被头发遮挡到几乎看不出样子的眼睛里看出了些许熟悉的味道,林裕甚至顾不上讨论蛊虫的事情,只是不可置信地叹道:“你...你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不就是脏了点么?
林裕忘蛊虫?5" 反攻略的正确姿势[快穿]54" > 上一页 57 页, 氖虑榱耍淮聿ㄓ锥湟哺磐恕K裁挥幸豚镜囊馑迹嶙哦苑降囊铝欤笠〈蟀诘匕凑占且洌苯泳痛亓酥魅说奈苑恐小?br /> 动作利落地把人往床上一按,他假装没看到对方锦衣上那两只显眼至极的黑手印,严肃道:“莫说话,我现在就给你解蛊。”
.....你倒是听我说话哎!
林裕知晓自己这个兄弟说我行我素,执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的性格,明白现在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看了眼不放心跟进来,正在床尾处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娘子,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屈服于邪恶势力,乖乖地闭上了嘴,安静如鸡地躺着不动了。
察觉到面前的人愿意配合,波幼朵的眼神立时便严肃了起来,带着内力的双手一撮,对方一身昂贵的锦衣便化作布屑,散在床下,露出一片赤·裸的胸膛。
虽然已经五年不曾上手,但自小练出的手艺却并没有生疏,他从怀中掏出一柄通体碧绿,只有成人一半手掌大小的小刀,分别在对方的十指上点了一下。刚开始看起来还没事,不一会,指尖上便分别聚起了米粒大小的血珠,也不知是有什么效果。
他的嘴里也不闲着,念念有词地说着控制蛊虫的咒语,大概过了有半柱香的时间,站在床尾的君君忽然小声‘呀’了一下,然后生怕打扰到对方,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第171章 问X仙
耳朵很尖地听到了声音, 殷苍, 安酒酒和刑不言顺着她的视线凝目望去, 就见林裕心口的位置十分突兀地鼓起了一小块,像是有什么活物在里面一般左右游走,应当就是传说中的蛊虫了。
别说,看起来怪恶心的....
但虽然蛊虫本体出来了,那边顶着专业人士帽子的波幼朵的情况却不见多好。他右手食指点在林裕的肚脐处, 似乎是想要将那只蛊虫引到这里, 但即使嘴里的咒语越念越快,额头也见了汗, 那只蛊虫却仍旧不见来。
见到这种情况, 他显然是有些急了,又从怀中掏出那柄小刀, 一点都不客气地在自己手掌上用力一划,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没一会,就顺着手掌,滴落在对方肚脐的位置。
那只蛊虫显然也被自己主人血液的味道诱惑了,但可能是这个身体住的太过习惯,不仅每天有内脏吃,还不用与其他蛊虫战斗, 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迟疑地向有血的方向挪动了一些,就立刻跑了。
波幼朵原本就看不出原色的脸黑了。
他不死心地又试了几次,整个胳膊划得满是伤口, 就这样大喇喇地悬在林裕的肚脐上方,但那蛊虫却似乎铁了心不走,有几次甚至差点再藏回深处去,若非波幼朵口中咒语不停,可能就真的让它跑了!
这次是蛊虫没有戒备,才能将它引出来,若是下次它躲着不出,自己还真就拿它没办法了。
这般下去不行。
虽然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蛊虫失控的情况,但发生在自己相熟之人身上还是第一次,波幼朵不敢再拖,口中的驱蛊咒变了个调,没一会,他点在林裕肚脐的食指尖上就出现了一只浑身赤红,形似蜘蛛的小虫。
那红色蛊虫似乎是闻到了同类的味道,额头上的触角抖了抖,便迫不及待地顺着肚脐,一道钻入了体内。
紧张得额头也跟着冒汗的安酒酒见状,惊讶道:“这...你不是要把那只虫子抓出来吗?怎的又放进去了一只?”
“那是生死蛊。”
直到这时,波幼朵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
许是用了太多力量,他的声音里难掩疲惫,但那股认真劲也同样让人无法忽视:“君君阿妹,裕阿哥,我现在说的话,你们可要听好哩。那只噬心蛊野了,不听我的话,若是就这样放任下去,迟早有一天它会吃光裕阿哥的内脏。这只生死蛊是我养的,它和噬心蛊是死对头,若是将它们放在一起,就会争斗起来,最后两个都会死掉。”
原本想说若是两个都死掉,那不是好事一桩,但幕君君见他神情严肃,心里便有些不安,问道:“可是有何问题?”
板着脸点了点头,波幼朵道:“这生死蛊本身便带了毒,若是死在裕阿哥的身体里,那片肉也会带上毒,到时不论是哪里,都须得切掉才是。”
“啊,这....”幕君君捂住嘴,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
“阿妹放心。”波幼朵在使用这个蛊虫前就已经下好了决定,也明白事情皆是因他而起,当然应该由他结束,所以他安慰道:“我苗疆的汉子,当然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不管裕阿哥今天没了手,没了胳膊,还是没了其它地方,我都把自己的卸下来给他,若是他死了,我便给他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