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凝重的气氛,因为楚宴念出了这段话后,逐渐又缓和了不少。
潘峰眼露希望,这样算下来他们就有一万五千人了,和魏军可有一战之力。
太好了!
燕擎忽而冷笑:“看来李大人很信不过寡人嘛。”
潘峰心里咯噔一声,现在齐国和燕国名义上可已经结盟了,这还是燕王亲口承认的。
李大人这也算是误打正着,却得罪了燕王。
潘峰紧张的看向了燕擎,燕王所带的三千士兵全是精锐,没了他们和没了燕国的士兵今天都和魏国对抗不成。
狄海也是这么想的,之前还对齐国各种不满,但真的到了危险关头,他们竟然不得不团结起来了。
下午才说了结盟的事,今天晚上就有魏军来袭。
这真不是上天给他们的考验吗?
燕擎沉思道:“这么大的动静,李传良不可能没看到。魏国仗着自己的数量竟敢明目张胆的攻来,便让他们尝一尝什么叫做瓮中捉鳖。”
被两边夹着打,不是瓮中捉鳖是什么?
狄海和潘峰同时点了点头,时间已经不多了,魏军很快就要抵达这里。
燕擎和楚宴都受了伤,这次只能交由他们杀敌。
“杀!”
“保护好大王!让欺人太甚的魏人看看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们很快就冲了出去,双方交战直接打到了第二天上午。
魏军没想到自己的背后还能冒出一万齐军的,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双方损失惨重,由于燕擎那三千人是精锐的缘故,损失最重的还是齐国,等打到天亮数量已经从一万二锐减到了五千。
惨胜。
魏军约莫被俘虏了三千人,其余人尽数逃散。
这是燕国的士兵第一次感受到和齐国并肩作战的滋味,对于和齐国结盟这件事,他们心中的芥蒂逐渐退却,也渐渐不那么在意了。
今日若没有齐人,他们就要葬身在此处了。
换个说法,今日可是齐人救了他们的性命。
魏国这笔仇,算是深刻的印在了齐燕两国的心上。等从围场回到齐王宫的时候,楚宴顿觉虚惊一场。
太王后听到楚宴又受了伤的消息后,还连忙端着补品过来看楚宴。
当她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差点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呆住。
那个煞神,竟然一口口的喂他儿子吃东西!
真是可怕!
太王后以为自己活在梦里,燕王那么讨厌她儿子,一定是在碗里下了毒。
太王后不要命的走了过去,一把拍开了燕擎手里的碗。
她这个动作,让燕擎手里的碗‘碰’的一声被打碎,继而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完全碎成了好几瓣。
太王后哆嗦的看向燕擎:“燕王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便是,为何要对我王儿下毒!?”
燕擎抿着唇,眉头紧锁。
而楚宴看着这一幕却笑出了声:“听到没,在我母后心里你就是个坏人。”
燕擎看到楚宴的笑容,紧拧的眉头又缓缓松开:“还吃吗?寡人再让陈周送一碗过来。”
“不吃了,你喂得这么慢,还不如我自己吃呢。”
燕擎很直白的说了句:“寡人就是想享受喂你的过程。”
楚宴:“……”这兄弟,可真够耿直的。
太王后:“……”这么嚣张的吗?
第153章
燕擎的举动, 让太王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 变了又变。
“王儿, 母后这就给你去请医师!”
“等等,请医师做什么?”
“那碗粥你吃下去多少?”
楚宴明白了, 她还以为燕擎给他下了毒呢。
楚宴只能跟她解释:“我没事。”
太王后仍旧不相信, 毕竟之前燕擎怎么对待她们母子,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楚宴十分无奈:“我真的没事,燕王若要下毒害我, 怎么会这么屈尊降贵, 还亲自来喂我?”
太王后还是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 轻声朝楚宴说:“王儿,母后给你准备了白玉芙蓉粥, 口味清淡又滋补,最适合你现在吃了。”
楚宴看了下燕擎, 又看了下太王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多谢母后。”
在这里多时,燕擎也该离开了。
他朝楚宴叮嘱几句, 便在宫人的搀扶之下离开了这里。
等燕擎走后,太王后的脸色都苍白了:“王儿, 那个煞神怎在你这里?还亲手喂东西给你吃?”
楚宴将那日的事情原封不动的告知给了太王后:“王叔原本对我说,只要齐国愿意给魏国半壁江山,魏国就会助齐国一力。当日我带燕擎去了森林里, 谁知魏国真正的目的竟然是将我们一网打尽。”
听到这里, 太王后慌乱极了:“那魏国是骗了我们?”
“然。”楚宴叹了口气, “母后,那日又发生了许多事,总之现在齐国和燕国结盟了。”
这番话,又让她震惊。
“结盟?燕擎看上了我们齐国什么?他只消一声令下就能戳穿齐国最后的防线,他……”太王后说到这里,又忽然间想起了燕擎刚才的动作,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看上了你?”
楚宴硬着头皮,此时也找不到其他理由解释,只能缓缓点了下头。
太王后泪不成声,一时之间悲苦的情绪充溢在心头,浓得化不开。
“母后,此事你就别插手了,我担心会牵连到母后。”
“王儿……”太王后如何能忍得住心疼?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如今为了齐国就要雌伏于他人之下。更何况,她王儿还是齐国的大王!
太王后是恨透了燕擎,一个主意逐渐浮现在脑海里。
“王儿,春狩过了就该到你的生辰了,今年的生辰由母后操办可好?”
齐湛自小不受重视,更是没办过什么生辰。就连他当上大王以后,也基本没有办的。楚宴理解太王后想为他操办的心情,便只能说:“办可以,但不能太过。”
太王后破涕为笑:“母后知道,现在正是战事多的时候,我有分寸的。”
到五月中旬,楚宴的生辰也渐渐近了。
可今天却不凑巧,在白天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雨来。雨丝如雾,笼罩了湖畔的堤边垂柳。袅袅的云雾升起,让四周的温度一下子降下来了。
而雨落翠盖,芭蕉叶上也积累了晶莹的水珠,因为承受不了重量而弯下叶片,羽珠也滑落到了地面上,让周围的泥土也变得松软。
“生辰宴在晚上,若晚上还在下雨,这可如何是好?”
“下雨便下雨,大不了今年不办便是。”
太王后皱紧了眉头:“不可。”
她的声量有些大了,楚宴还被吓了一跳,不由微怔的看向了太王后。
他觉得很奇怪。
不过到底天公作美,等到了傍晚就没有下雨了,楚宴到了生辰宴的时候,终于知道太王后为何这般坚持。
——这不是在给他过什么生辰宴,这是在给他相亲!
放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美貌的女子,让楚宴觉得吃惊的是,下面竟然还有男的。
楚宴十分头疼:“母后,这……”
太王后笑眯眯的说:“你也不小了,该选得王后了。”
楚宴:“……”
当然,燕擎和其中一些将军自然也来参加了楚宴的生辰宴。
听到太王后如此,纷纷颤巍巍的望向了他。
黑夜之中虽然看得不真切,但他们明显感受到了王上四周的气息,简直快要冒黑气了。
可怕!
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楚宴也怕燕擎没忍住爆发,他轻咳了一声朝太王后说道:“我才十七,不需要现在娶王后。”
“十七也不小了!你看哪个国家的君主十七还没娶妻的?”
楚宴羞愧的低下了头,将手指向了燕擎。
“他。”
太王后:“……”
众人:“……”
他们都没脸看了,他们大王可二十好几了都没娶妻呢!
场面顿时凝固了起来,上面的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倒是底下有一女子,以袖掩唇的笑了起来。
怎么感觉这群人这么逗?
燕擎朝下面冷冷的扫视一眼,以警告这些人:“这半月魏国虽然没有攻来,可已经在边关集结了二十几万人马,你们不思进取,竟还开始选起了王后?”
潘峰连忙站起身,羞愤的说:“燕王别污蔑人,这事儿我们可不清楚。”
场面又陷入了凝滞,还是楚宴开了口:“今日来只过生辰,不谈其他。”
太王后脸色虽有些难?2" 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91" > 上一页 94 页, 矗善牍渌娜艘膊辉尥谡飧鼋诠茄凵涎⊥鹾螅荒芫痛耸帐帧?br /> 这天晚上所有人都感觉过得漫长,不知是不是刚下了雨的缘故,他们总觉得寒风凛凛,让他们觉得这不是初夏,而是身处在冬日一般。
等好不容易宴会结束,太王后俨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被齐询单独拉到一处,朝她说明现在的局势到底多么危险。
太王后却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那个燕擎不是说只喜欢叶霖吗?怎会把主意打到我王儿身上?”
齐询叹了口气:“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齐国的土地拿回来,大王长大了许多,明白这个道理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太王后脸色苍白,齐询劝了一会儿,就不再多言了。
能懂的自然会懂,不必多费唇舌。
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却有一人急急忙忙走了过来,在齐询耳边说了什么。
齐询脸色为之一变,连忙朝那边望去:“大王呢?”
“方才和燕王一起回寝宫了。”
齐询没想到楚宴先走了一步,顿时慌张了起来。
就连那边的李传良也看到了齐询的脸色,不由过来问:“怎么了?何事这般慌张?”
“魏国和周国连了手,周国破釜沉舟,去偷袭了燕国都城。而魏国二十几万大军,也在此刻一同进犯齐国。”
李传良睁大了眼,好一个声东击西!
他们是要强逼燕擎选择——是齐国,还是燕国?
—
楚宴同燕擎一起回了寝殿,因为两人都受了伤,虽然已经修养了大半个月,但他们伤到了骨头,伤势仍未痊愈。
楚宴扶着燕擎,颇有些愧疚的说:“今日的事情我不知情,你也别怪母后。”
燕擎心头觉得不爽,方才他喝了许多的酒,虽不至于不清醒,可现在那股不爽仍留在心头。
“那是你的姨母,不看僧面看佛面,寡人不与她计较。”
楚宴干笑了两声,你这生人勿进的样子,可不是完全能放下啊?
算起来,太王后既是齐湛的母亲,又是叶霖的姨母,自然关系密切。
燕擎就算是为了他,也不会下手,这点他倒是说的实话。
楚宴很快就扶着燕擎走到了宫殿里面,他受伤的只有手臂,而燕擎却是肋骨,比他重得多。
等他们正进去的时候,燕擎的目光穿透了幔帐,看到床上竟然有一个女人。
“大王……”女人娇媚的喊了一声,却看见这两人是一起回来的,不由愣在了原地。
她羞怯的缩回了被子,害怕自己这个样子被其他男人看见。
她可是太王后赐给大王的。
燕擎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他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字:“滚。”
那个女子忽然之间认出了燕擎来,这莫不是燕国那位吧?
听说他杀人如麻,自己会不会被他杀了?
一想到这里,她吓得瑟瑟发抖,连忙从床上下来,连衣裳也没来得及穿,就离开了这个宫殿。
屋子里仅剩下楚宴和燕擎两人,袅袅的香烟升腾而起,太王后准备周全,还在这香料里动了手脚。
燕擎看向了楚宴,眼底透着危险:“竟然有这么多自荐枕席之人。”
不长眼的东西,竟然连他的人也敢觊觎。
他绝不可能把楚宴交给别人,一根头发丝儿也不允许。
楚宴不怕死的笑了笑:“也许是我魅力大。”
燕擎终于忍不住,把楚宴横抱起,管自己受没受伤?
楚宴吓了一跳:“你受了伤,这么用力抱我不利于伤口……”
“管不了那么多了。”燕擎忍住那处的疼痛,朝楚宴强吻了过去。之前两次都是楚宴亲他,而现在两人的立场完全换过来了。
“寡人自荐枕席,不知你要不要?”
楚宴一挑眉:“若我说不要呢?”
“不成。”
楚宴不满的嘟囔了一声:“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下次不准问我。”
燕擎眼底露出淡淡笑意,亲吻上了楚宴的唇角。每每触碰到楚宴的时候,他心底的某一处空缺就会被逐渐填满。
甜的。
他整个人是甜的,就连萦绕在他身边的空气也充满了甜味,就是不知道他的血也会不会是甜的?
燕擎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不知足的瘾君子,要将他嵌入到自己的骨血里,才能把那颗苍白虚无的心给填满。
他在他心脏之中生了根,他需要养分。
“我心悦你。”
楚宴微微一怔,转而轻声笑道:“我亦然。”
他的笑总是这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犹如慵懒的春花。
这样甜蜜的养分,逐渐填满了他那颗因为楚宴死后,而早已死掉的心。
于是枯树逢春,逐渐生出了嫩芽。
正当他想压上去的时候,齐询因为急事而没有经过通传,很快就朝里面走了进来。
“大王,大事不好……”
他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便看见前方这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