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把别的部落的雌性带回来,还是人家部落看管起来的雌性,杰心里有点担心东和齐恒会怪他,这是和别的部落结仇的事。
“什么人?哪个部落的?”
“额...那两个原石部落被关起来的雌性都有相好的兽人,他们偷偷把那两个雌性从帐篷里面带出来,在我们回来的路上,一直偷偷跟着我们,后来被我们发现了以后,我,我就把他们带回来了,当然还得看族长和族巫的意思要不要收留他们。”
“带回来多少人?”
“十七个,那两个被选定的雌性和他们的兽人,剩下的人是三户家里有雌性的阿父阿姆把自家的幼崽带出来跟我回来了。”
欺软怕硬的部落不足为惧,朝阳部落正好缺人,东和齐恒相视一笑:
“把他们带进来吧,你安排一下,既然是你带回来的,直接编进你们大队。”
“好,那我现在去安排一下。”
“去吧,好好休息休息,休息好了明天再来。”
“好”
杰偷偷松了口气,这几个人在原石部落里听说他的部落打算对抗白虎部落的时候,就表示想要和他一起走,杰当时没有同意,后来这些人偷偷地跟着他走了好远的路以后,他还是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他们带回来,还好族长和族巫同意他们进部落,要不然他也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办。
杰这一趟收获不小,火云部落与多角部落虽然是被逼的不得不反抗,这两个部落的人也是盟友了。
就算没有这两个盟友,东和齐恒也不打算送猎物和雌性给白虎部落。现在虽然有了一些盟友,但是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把握。
力这几天忙着带领大家做长矛,教大家使用长矛,白天还真没有时间,傍晚的时候才来到东的帐篷。
“族长,族巫,你们找我。”
前几天见到齐恒一说话还脸红的兽人,这次自信多了。
“我这里还有一种武器,你看能不能做出来?”
齐恒把手里画上弓箭的兽皮递给力。指着图纸说明了一下:
“这个地方可以用木头,要用结实的韧性很好的木头,这根线,可以用鳄兽的筋试一试,这些就是小型的长矛,大概这么长,小手指粗细就可以。”
这次的东西比长矛精巧许多,力看了又看,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用的。
“我试试吧!”
“好的,你试试吧,哪里不清楚了再来问我。”
“好的。”
五天以后,冰和族人一人背着一个嘴巴被堵上的兽人回了部落。
被扔在地上的二十一个兽人瘦的皮包骨,在阳光下蜷缩着身体,他们的眼光好像不聚焦一样的没神,对自己的处境毫不上心,被扔在哪里就躺在哪里,看上去就像一群瞎子,一群傻子。
“冰,停止吃那种草以后,这些兽人就能恢复么?”
这些兽人和健康的兽人一对比,他们的变化就太可怕了,齐恒对这些兽人能不能恢复神智产生了怀疑,也不知道那种草会不会损伤脑子。
“我也不清楚,我当时吃的不多,吃的时间也短,三四天的时间就恢复了,当时我只是偶尔失去神智,大多数时候我都是知道艳明在我身边的。他们可能吃过很长时间了...”
齐恒看了看这些赤/身/果/体的兽人,赶紧看向别处,那条黑天蛇真是罪孽深重,如果这些兽人全部变成了傻子,那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呢?如果这些兽人已经没用了,那直接杀了他们不是更省心?会不会他想杀他们受到了其他兽人的阻止?还是,这些兽人他另有用处?
“把他们安置在部落里不太合适。他们现在神智不太清楚,我看先集中带到山谷那边吧,不是还有一个没用过的山洞么!把他们安排进去吧!”
部落里已经没有空房子了,这些人不能分散开来,引起乱子就不好了,还是集中安排的好。
“好的,明天还要不要继续去偷偷往回背人了?”
“暂时别去了,这二十一个兽人就交给你了,看他们能不能慢慢恢复神智,如果可以恢复,再回去继续往回背人。”
“好的。”
第44章
力做事很有效率, 弓箭比长矛复杂,他也只用了两个晚上就做出来了。弓箭的射程比长矛更远,给猎物造成的伤害却没有长矛大, 兽人的手大脚长用长矛感觉更顺手, 大多数的族人明显更喜欢长矛。。
冰却比较喜欢弓箭, 力一共做了五把弓, 其中一把就给了冰, 每天除了照顾山洞里的兽人大多数时间都在练习弓箭。
剩下的四把弓箭,齐恒强制性地分给了蓝,杰和东,还有一把他留着自己用。蓝可以飞在空中,弓箭在他手里的威力要大很多, 杰的身形太小不适合使用太长的武器,用弓箭也比较合适, 而东那把是齐恒硬塞给他的, 每天监督他练习射箭,作为族长,他应该事事都起带头作用才好。
接下来就看山洞里这些兽人到底能不能恢复神智了。
等待的过程是难熬的, 齐恒和东每天都去山洞里帮忙照顾这些兽人,他们能否恢复健康, 关系着部落接下来的安排。
不吃那种致幻草以后,这些兽人安静了两天以后忽然变得狂躁起来, 一开始横七竖八睡着的兽人疯子一样的互相厮打, 负责看守的兽人费了好大劲才把所有疯狂的兽人分开绑起来。
不论躺着的还是负责看守的兽人全部挂了彩。冰带人把这些兽人绑起来固定在单独的木板上。不能随意乱动以后, 这些兽人开始拼命吼叫,山谷里时常回荡着兽人凄厉的吼叫声。
直到他们没有力气挣扎吼叫,冰才带人给他们每人灌点肉汤,吃点东西有了力气之后,这些兽人又开始挣扎吼叫。如此反复了几次,终于有个别兽人的眼神恢复了清明。
那一天,齐恒和东还有冰带着几个族人给这些兽人喂食肉糜,其中一个安静了两天的兽人盯着冰嘶哑着声音说了一句:
“我认得你,你是冰。”
疯狂的挣扎吼叫之后,山洞里这会儿很安静,那兽人的嗓音虽然沙哑,但大家都听清楚了他的话。
冰停止给旁边的兽人喂食,走到那个兽人身边。那兽人瘦高瘦高的,比一般兽人骨架瘦削,皮包骨头像个骷髅,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你认得我,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那年你的腿瘸了,我还给你送过两次食物。”
事情倒是对的上,只是,这兽人已经瘦得脱了形,冰实在看不出他是谁。
“请问你是?”
兽人见冰没有认出他来,稍微有点失望:
“我是晴。”
“晴?那个总是跟着空的鹰兽人?”
“是的,你想起来了!”
想起自己一直跟随的兽人做出的那些事,晴觉得自己很没脸面对冰。
冰尴尬地一笑,晴大概不知道他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晴,你记得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记得。”
“你记得?你知道我为什么绑着你么?”
“知道,我知道你在救我。”
齐恒和大家一起给这些兽人喂食,他知道,有几个兽人的眼神明显有了内容,思考的眼神和空洞的眼神是不一样,但目前为止,开口说话的只有这一个。
“冰,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吧。”
“好。”
冰费了好大劲才解开晴身上的绳子,兽人力气大,挣扎起来力气也大,为防止兽人挣断绳索,粗粗的藤条做成的绳子把他从脖子绑到脚。
晴用手撑着身下的木板想要坐起来,明显力气不足又倒下去了,只见他疑惑地把自己的手臂抬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呆滞了几秒钟,惊恐地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气,随即似乎连抬起来的那只手都支持不住地垂了下来。
“我成了废人了么?我成废人了?那我还不如死了!”
第一句说的还算平静,第二句话说出来带着疑惑的肯定。第三句话说出来就有些歇斯底里,他明白了冰认不出他的原因,如果变成这样的废人,还不如死了。
“你长时间不活动,身上的肌肉萎缩了,只要慢慢恢复日常活动,身体很快会长好的。”
齐恒怕他想不开,赶紧过来和他解释一下,他们长时间不活动,肌肉萎缩很正常。
“会好么?”
“会好的。”
“多长时间能好?”
“最少也要三十天吧。”
这是齐恒估计的,他不太清楚具体恢复的时间,他记得爷爷当年骨折的时候,在医院打石膏固定了三个月,那条腿的肌肉就萎缩了,走路都用不上力气。后来日常生活中慢慢锻炼恢复的,那时候没有留意具体恢复的时间,大概是一个月吧。
“这么长时间?”
兽人的眼神有些泄气,但很快就变成了冷厉:
“我不能死,我也不会认输,我要回去杀了那条黑蛇。”
“晴,我走了以后,部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空做族长的么?那条黑蛇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出现的?”
“当年你打死了冲,我们部落就又没有族长了,虽然你断了一条腿,但族人们看到了你的兽型,都属意你继续做我们的族长。族巫得罪了你,他把你的幼崽送给了天神,冲被你打死的时候,他就逃走了,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他帐篷里的东西一样都没来得及收拾就逃走了。可是当天傍晚你就不辞而别了,我们几个鹰兽人里面有一个兽人略懂些草药,便做了族巫。空和大家说,白虎是我们部落的振兴者,每百年出现的白虎是部落的守护神,我们应该保留你族长的位置。”
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晴深吸了几口气。
“空暂代族长的位置,他说我们鹰族找人比较方便,可以在空中搜寻你,他们都同意了,后来我们在悬崖顶端找到了你和艳明去过的痕迹,只有上去的痕迹,没有下来的痕迹。”
说到这里,晴又沉默了一会。
“我们以为你和艳明因为幼崽的事自杀了,悬崖下面的山谷里都是深深的沟壑,我们在空中找了几圈什么都没有。空就让我们回去了。他嘱咐我们不要说出这件事,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做代理族长。因为族巫是我们鹰兽人的人,所以,以后的那么多年,渐渐地大家都接受这样一个状态了。”
“空很有头脑,白虎部落逐渐壮大,族人的生活也越来越好,这期间,他空利用职务之便,为我们鹰兽人谋得了不少福利,我们鹰兽人也得以不断发展壮大,数量也多起来了。”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那个白头发的小兽人,那小兽人的毛发的颜色和眼睛让我产生了怀疑,空说,这小兽人是他捡来的,是雪狼一族的幼崽,可那一双眼睛,太像艳明了,我们表面上接受了空的说法,心里却是怀疑的。”
“小兽人没名字,我们就按照他的发色叫他小白,小白应该是从小没有受到良好的照顾,身体不好,连化型都做不到。他的兽型也就无从求证。再说你已经走了十几年了,大家想要找你的心都淡了。”
“是谁把孩子带大的,是空么?”
“是优带大的。”
“那条黑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具体从哪里来的我不清楚,什么时候来的我也不知道。”
“后来我听优说的,那天族巫让空把你的幼崽扔到附近最高的雪山上去,附近最高的雪山就是龙山上的雪山了,空和优带着你的幼崽,飞到龙山最高峰的雪山山崖顶部的时候,看见了那条冻僵的黑蛇,当时他还展开着翅膀,那是恶魔的样子。”
“空看见了觉得稀奇,就拖走放在下面的一个山洞里,让优把幼崽扔在悬崖上,优把幼崽刚放下来,幼崽就开始哭。雪山上太冷了,幼崽缩成一小团,优当时就不忍心了,就把幼崽从篮子里抱出来了。”
“空当时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说这个幼崽不能带回白虎部落了,让优就放在山洞里养着。当时冲和族巫还在,你还在部落外围生活,优回去取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还有奶果子,就住在山洞里照顾幼崽。”
“优这一住就住了好几年,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他送东西,优根本就不知道冲早就死了,他也不知道你们曾经去山顶找过小白。”
“直到有一年,那年旱季特别长,雪山上的雪化了不少,那条黑蛇竟然自己醒过来了。空和优自然不是黑蛇的对手,被逼着带他下了雪山,黑蛇化成人形装成鹰兽人潜伏在白虎部落好几年。”
“这几年的时间里,他竟然说动不少虎族的兽人和他一起做天坤大陆的主人。他和我们说,只要我们顺从他,就可以要什么有什么,雌性和亚兽要多少有多少,从今以后都不会再缺少食物。”
“我不相信他,我们很多族人都不相信他,那个卑鄙的黑蛇,把我们的雌性和亚兽关起来威胁我们,让我们吃那种草,我们知道不对劲,但也不能不听他的话。”
第45章
“被迫吃了几天草以后, 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想吃东西的时候就想吃那种草,我不知道吃了多长时间, 只知道, 我每天醒来以后只想一件事, 就是吃那种草。”
晴一口气说了很多话, 嗓子有点受不了了, 火辣辣的疼,便停顿了一下。
冰的手里还端着喂食的碗,碗里还有一点肉糜,他以为晴没有力气说话了,便把剩下的一点肉糜一勺一勺地喂给他。
晴有些费劲地吞咽着肉糜, 嘴里含糊地说着话:
“冰,对不起, 当年没有保护你的幼崽, 我当时…”
“我明白,不用道歉,对于白虎部落你们是外来的种族, 当时那种情况,你也没有办法, 谁能反抗族巫呢!谁都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