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演讲有这么让人惊艳吗?
距离讲话台最近的颜柯,拼命的对他打着手势,低声道:“后面,快看后面!”
他心里带着一丝不安,回过了头。
却发现,自己那个不苟一笑的父亲,自己那个风仪严峻的父亲,自己那个威风凛凛的父亲……正在跳扭秧歌。
坚硬的腰扭得很欢,手脚的弧度也摆的很大,脸上笑眯眯的,一边跳嘴里一边哼。
“胡大姐,我的妻,你把我比作什么人哟哦……”
云天睿风化在原地,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他和父亲站在灯光聚集的台上,本是该享受旁人目光的时刻,现在却成了别人眼里的小丑。
被禁锢在台上,任人嘲笑。
台下的宾客十分有素养,都这样了,也只是小幅度的颤动着肩膀。可他宁愿要一场毫无保留的嘲笑,也不肯要这可怜施舍似得尊严。
“你在干什么啊!丢不丢人!”云母冲上台来,扶住云父的肩膀,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云父跟被人夺了魂似得,只是傻笑,丝毫不听她的劝告。
将她一把推开继续的跳。
可能秧歌跳够了,他呆立在原地一会儿,又扮起了母鸡来。
腰身往下压,两手当做鸡翅膀,扇动着翅膀在不大的讲话台上踱步。
脖子一扬,母鸡的叫声脱口而出:“咯咯咯~”
“哈哈哈哈——”台下的宾客再也忍不住,发出一阵爆笑。
还有人好心为他们解围:“云总还真是多才多艺,这母鸡模仿的惟妙惟肖的!”
也有人找茬:“确实很像,但云总为什么不模仿雄赳赳的公鸡,却偏偏模仿扭扭捏捏的母鸡呢?”
让云天睿难受的不是旁人的调侃,而是父亲脸上的表情,一脸的如痴如醉。
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丑态百出,有这么让他感到幸福吗?
自己的父亲,怎么,怎么这么……变态!
还好云父引起了轰动,才掩盖住周以恒发出的声响。此时站在台下,在黑暗的掩护下扮起母鸡,骄傲的踱着步。
他有一个小秘密,喝完酒后就喜欢耍酒疯,每次还都换一个花样耍,次次不带重复的。
江郁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眼底波澜不惊,除了最刚开始的震惊,丝毫不为云父拙劣的表演牵动情绪。
“一场闹剧。”他冷哼一声,转身准备带着周以恒离开。
可身子刚转到一半,就被周以恒此时的举动震住了。
冷静的表情开始瓦解,气到想笑。
周以恒脖子一耸一耸的,两只胳膊扇动的飞快,在模仿下蛋的老母鸡,嘴里还念叨着。
“咕咕哒,咕咕哒。”
忽然,他顿住,脸上的表情纠结了一会,下一秒又舒展开来。
“咯哒!”
蛋下下来了。
江郁感觉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只觉得手很痒,想要用力的掐什么东西。他走上前,一把掐住周以恒的脸蛋,让他的嘴变成O字型。
“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干嘛模仿台上那个老东西?”一走进,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他皱眉头不悦道:“你喝酒了,谁给你喝的?”
在他眼里,周以恒虽然有些放荡,但大部分时候还是乖宝宝。
如果不是别人唆使,酒这种东西他是不会沾得。
周以恒被他捏得不舒服,他现在认为自己一只鸡,鸡被人掐着脑袋怎么会舒服呢?
他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嗝……咕咕哒……”
看着那双迷蒙的眼睛,江郁额角青筋直跳,一把将他提溜了起来,往门外拖去。
“你再给我叫一句试试,当心我揍你!”
可惜周以恒丝毫不惧怕他的威胁,反而叫的更欢了,两个翅膀扑棱着。
“咯咯哒,咯咯哒,咯咯哒!”
愚蠢的人类放开本鸡,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江郁一路将他拖到酒店门外,放开了他。
没办法,这位爷已经在用鸡翅膀扇他了。
江郁看着一下地,就又装作母鸡四处转悠的周以恒,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了他鸡屁股上,吼道:
“你给我正常点,信不信我炖了你!”
这句死亡暗示的怒吼,终于让周以恒清醒了几分,他愣在原地。
江郁看他呆着一张脸,身体直立了起来,总算有个人样。
不禁松了口气:“清醒了?不傻了?”
周以恒冲他甜甜一笑,眼眸里像含着春水似得,柔化了江老板坚硬的心。
“早这样多好,以后可别再喝酒了,你的酒品真的很差。”
“小猫怎么叫?”周以恒笑完,问他。
“嗯?”
“喵喵喵~”周以恒扬起脖子,响亮的叫了一嗓子。
“……”
江郁黑线,敢情这傻毛病还没好呢,反而还加重了!
“小狗怎么叫?汪汪汪!”
看他自顾自的叫的开心,引着周围一大票人免费观赏,江郁就觉得自己眼里火星子直冒,就差把他身上的狗毛点燃。
他铁青着脸,趁着周以恒还没来得及模仿下一句,就将他的嘴巴捂住。抱着他往停车场走去。
即使被捂住嘴,周以恒还是很有敬业精神:“唔,小羊怎么叫……咩咩咩~”
江郁捂着他嘴的手动了动,一点缝隙也不给他留了。
周以恒发不出声音就不乐意了,在江郁怀里,小胳膊小腿直扑棱。一会挠他的脸,一会抓他的头发,把好好的大帅哥弄得狼狈不堪。
可偏偏江郁还真不敢把他怎样,使劲捏着他的手吧,这人叫疼。使劲攥着他的脚吧,这人又喊疼。
两人就在酒店门口僵持了好久,等到宴会的人都出来了,他们依旧分不出个高下来。
这场宴会算是不欢而散,宾客们各怀心思的走出酒店,就看见不远处互相纠缠的两人。
稍微平缓的情绪,又被震撼住了。
那又被抓又被挠,衣领被扯开,扣子崩掉在地上的人还是江少吗?
是那个始终淡定自若,谈笑间就决定别人生死的江少?
江郁被他弄烦了,忍不住怒吼一声:“别吵了,回家!”
周以恒安静了一瞬,又闹得更凶了。
江郁也不和他磨蹭,直接弯腰把人抗在肩上,扔在车的后座上。扬长而去。
一群人看呆了眼,这是江大总裁的小情儿吗?这么狂野?
看不出来啊,江少还好这口!
不远处,在茂密灌丛的掩饰下,几名蹲守已久的记者拿出摄像机,咔嚓咔嚓的照着。
作者有话要说: 满脑子都是咕咕哒~哈哈哈哈
大家有没有发现,我改笔名啦~改成“月色很淡”啦!眼熟我哦!
第21章 总裁爸爸打脸白莲花
夜晚马路上车辆稀少,江郁一脚油门踩到底,畅通无阻的开到公寓楼下。
自从上次被江夫人误会之后,他就很少回主宅了,倒不是说无法面对江夫人,而是不想看见颜柯那张脸。
颜柯搬回了主宅,尽心尽力的扮演二十四孝子,就连夜店都很少迈进去一步。下班后不是陪江夫人看电视,就是陪江父去医院做复检。
江父几年前动了一次大手术,身体大不如以往,所以才会在年富力强时退位,将江家的产业交给了他。
那时他还不足二十岁,虽有远谋,却无经验。底下多得是不服管教的人,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外戚,他磨合了一段时间,才用实力将他们治得心服口服,告诉他们江家长子绝非庸俗之辈。
至此,那些人算是歇了心思,只是偶尔还会跳出头来,给他使几个绊子。说起来若不是江父大病退位,他的心思都放在重整公司上面,也不会让颜柯有空子可钻。
想起上一世的血海深仇,他的眉宇间多了一抹戾气,可当瞥见身后安静的某人时,心里的那股积郁一扫而空。
周以恒抱着肩膀,愁眉苦脸的坐在后驾驶座上,蹙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刚刚上车时,他嫌这个人太吵,就将他一把揪了过来,问道:“你知道兔子是怎么叫的吗?”
正在学鸭子叫的某人愣住,认真地回想兔子的叫声,才这么安静了一路。
停下车,他打开后驾驶座的车门,冲他伸出手:“把手给我,上楼。”
周以恒贼兮兮的看了他一眼,担心的左顾右看,攀上他的肩头说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兔子根本就不会叫,大傻子!”
大傻子额头青筋直跳,侧头看向他,粗粝的眼神狠狠地刮着他的脸,削薄的嘴唇抿起,满脸的阴郁之色。要是寻常人被他这么看着,早就吓得尿裤子了。
可周以恒这傻货还瞅着他,冲他嘿嘿直乐。
“谁说不会叫,我看你不就叫得挺欢的吗?”江郁幽幽的说道。
说完,将他从身上撕了下来,拎着他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似得,一路提溜到公寓,然后结结实实的扔在床上。
周以恒在床上翻滚了一圈,明明不疼,嘴上还哎哟哟的叫个不停。
委屈巴拉的:“你把我撞疼了。”
江郁心里一紧,还以为磕到他头了,连忙将他搂在怀里,厚实的大手替他揉着脑门。
那力道轻柔,舒服的周以恒眯着眼睛直哼唧,等他揉完了,才睁开眼睛说道。
“不是这,揉错了,你撞到我的翅膀了。”
江郁觉得喝醉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不然怎么总是酒劲?" 开局就是一个吻[快穿]0 ">首页 8 页, 贤废胱崛耍?br /> 他牙有点痒痒,睇着周以恒,方才的温情消散无踪。
大手一伸,将毫无防备的周以恒翻了个身,被西装裤包裹的翘臀就这么暴露在眼前,他也不客气,手掌夹着生风啪啪啪的打在上面。
“仗着我不敢揍你跟我闹是吧?你看我不揍死你!”
他估计气得不轻,手上的力道不小,在打第一下的时候,就把周以恒逼出眼泪来。
周以恒嗷嗷直叫:“疼!你不是人,我要去动物保护协会告你!”
江郁气笑了:“你都说我不是人了,怎么去动物保护协会告我?”
“那我联系屠宰场,把你这头蠢猪给宰了!”周以恒愣了一会儿,很认真的回道。
江郁没回话,化怒火为动力,手上还打出花样来,全方位的给翘臀无尽的关怀,绝不冷落哪一寸,也绝不偏爱哪一寸。
周以恒从最初的直嗷嗷,到最后的蔫头蔫脑,疼得都快抽过去了。
其实打到没几下的时候,江郁手速就放慢了,眼前圆润的丰满颤动着,像海浪一般跌宕起伏,耸起诱人的弧度。
他打着打着不知怎么就变了味,手掌在上面停留的时间变长,偶尔还掐上那么一下。还专挑最软肉最多的地方掐。
周以恒趁着他这愣神的功夫,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眼眶通红的对他发出谴责。
“你凭什么打我屁股!”
江郁搓了搓指尖,手掌上那Q弹的手感仿佛还在。他气淡神闲的说道:“凭什么不能打你,那么磨人,打一下都还算少的。”
说着,就把逃脱的某人揪了回来,按在床上又打了几下,理直气壮的打了个过瘾。
翌日起来,周以恒揉着红肿的屁股欲哭无泪,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昨晚靠‘出卖’肉体得来了5点好感值,目前好感值总数是89%。
他有些闹不明白,这些日子他为江郁做了那么多事,才得了6点好感值。昨天只是被打了屁股而已,就一口气涨了5点好感值。
可见,男主他真的不是普通人!
***
最近,A市的上流圈子传着两件大事,第一件是云家晚宴上发生的闹剧。虽然宴会结束时,云天睿礼貌的请求大家不要张扬此事,但这么具有娱乐趣味的八卦,还是跟长了翅膀似得,飞到了A市的每一个角落。
不到一晚上的时间,这个八卦就被传成了各个版本,有说云父是鬼上身的,也有说云家有精神疾病史的,更有甚者说云父有异于常人的癖好,往常道貌岸然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不过唯一值得肯定的是,云父在第二天得知此事时,羞得直接昏厥了过去。当场被送进了医院接受治疗,好些日子没有上班,公司的一切都交由云天睿打理。
而另外一件事,就是关于云家的死对头江家的。
江家长子上了娱乐杂志头条,还是一条香艳新闻,标题是——江家大少和他的同性恋人,两人酒店门前举止亲密,无视旁人。
旁边配上一张清晰无比的照片。
照片上,江郁侧对着镜头看不清表情,但隐约能分辨出是他。而他面前是一名脸色潮红的少年,少年黑润的眼眸紧盯着他,修长的睫毛在高像素下清晰可数。
江郁抓着他的手腕,一副要将他带入怀中,而少年奋力反抗的样子。
这则杂志一经销售,就立即被江郁的秘书拦了下来,可已经晚了。被销售出去的那几万本早就传开了,还被人传到了互联网上,顿时上了渣浪热搜。
热度挡也挡不住。
对于这件事江郁倒是很淡定,不阻拦也不关注。毕竟他打算和周以恒过一辈子,这段关系迟早都要曝光,早一点给群众打预防针也不错。
他这么认为,可江夫人不这么认为。
在看见新闻的那一刻,她差点气炸了,她从小教导江郁婚姻是神圣的,在没有踏入婚姻殿堂前,绝对不可以和别人乱搞。
结果他不仅随便乱搞,还搞了一个男人!
而且还是她从小看着长大,老实巴交的男人!
江夫人气得给他打了通电话,命他马上回家,还要把那个被他祸害的可怜鬼一起带回家。
***
江郁放下电话,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周以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