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梁景行的意思是这是他长辈,有几年养育之恩,所以不动手。可这话听到乔易年耳朵里,就变了味了。“你这么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光知道学习的呆子,哪儿知道跟人动手呢?”
毕竟他光知道自己的小弟们欺负了梁景行,并不知道那些小子也一点没在梁景行这儿吃到好处。
大哥发脾气,小弟们就算是挨了打,也是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我跟你说啊,”乔易年一只胳膊搭在梁景行肩膀上,教育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还真没错。你不能光由着别人欺负你呀?你得……”
梁景行闻着他身上浓重的烟味儿,居然隐隐在烟味里闻出了一点叫他莫名心跳加速的草木香。
这叫他觉得焦躁。他把乔易年的胳膊拉下去,也懒得再听这个社会大哥的毒鸡汤:“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我……”
系统给我指的路啊!
“我又不是专门来找你的。”乔易年顿了顿,谎话信口就来。他随手往后一指。“我本来跟人在那儿玩呢,一出门就看见你了。”
“……那儿?”梁景行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皱了皱眉,目光流转回乔易年的脸,口气中略带迟疑地问道。
“是啊。”乔易年眨了眨眼,看梁景行神情颇有点古怪,便回身看过去。
他方才手指正指着街边一家灯光暧昧、玻璃门内拉着帘子的小店。
牌子上光明正大地写着“红玫瑰足浴按摩”。
招牌粉红色的背景上还画着一个衣冠不整、身姿曼妙,媚眼如丝的女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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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与学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8)
梁景行想着, 按理说, 乔易年这会儿应该回红玫瑰足浴按摩店继续快活的。
——毕竟春宵苦短, 这才几点。
可是乔易年却死皮赖脸,非要上自己家去坐坐。
“你去我家干什么?”他问道。
“……我来都来了!”乔易年不好意思说是来道歉的, 便颇为蛮不讲理地一抱臂。“都到你家楼下了, 上去喝口水怎么啦?”
“……”
梁景行没再理他, 自己推开木质的单元门进去了。
噫……这个人可能是真的讨厌我。
乔易年心想。本来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学渣,前几天还无缘无故支使我的小弟欺负他, 今天还叫他知道了自己去红玫瑰做大保健的事儿。
虽然这些没有一件是真的, 可是却全是他身上的锅。
冤呐。
他在那儿还没自怨自艾完, 就看到前头开着单元门的梁景行不耐烦地转来:“你怎么还不进来?”
哎哟!
乔易年心里笼罩的乌云一下子全散开了, 动作颇为敏捷地赶紧蹿了进去。
这个老楼总共有五层,梁景行家在四楼。
过道里极为阴暗潮湿, 从一楼到四楼, 声控灯坏了三个。这个单元的格局是一层两户人家,过道也窄, 够过两个人,可是大件家具不拆开是运不上去的。
墙壁起皮,扶手掉漆,水泥地斑斑驳驳, 铁焊的老式防盗门看起来也不怎么结实, 防得了君子,小人一个都拦不住。
不过这种地方一般是引不来小偷光顾的,偷不走多少钱, 还凭白浪费了溜门撬锁的功夫。
小偷也是要面子的。电动车得偷新的,房门得撬好的。
走到三楼到四楼的拐角,梁景行回身跟他说了句小心。乔易年那会儿光顾着考虑一会儿怎么开口道歉,于是嘴上答应着,但根本没听清楚话。
接着他就被一个什么东西稀里哗啦地拌了个趔趄。
前头的梁景行听到动静,也没多思考,回身就要扶他。
然后乔易年便一脸撞在了他大腿上,离他的要命部位就离了几寸远。
“……不是跟你说了小心吗?”梁景行被这突然的接触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也被台阶拌得脚下不稳,赶忙伸手扶住扶手。
乔易年被撞得脑袋一懵,接着讪笑一声:“哎哟,这谁自行车怎么搁在这儿啊,太耽误人走路了!”
“我的自行车。”梁景行接着往楼上走。“前两天磕坏了,放在这里一直没顾得上修。”
乔易年心想,完了,前两天坏的,那指定是那群孙子欺负人的时候给弄坏的。
他也没再敢吭声,跟着就上了楼。
到了四楼,梁景行就停住脚步开始翻钥匙。乔易年看这黑灯瞎火的,便要拿手机的手电筒给他照亮光。
可他手电筒还没打开呢,就听到了钥匙进锁孔的声音。
果然熟能生巧。
乔易年跟着他进了屋子。
梁景行把灯打开,乔易年才看清楚梁景行家里的模样。
客厅餐厅都不大,是十年前的装修风格。但这屋子就和梁景行本人一般,处处透露着规整和干净。
天花板上的灯暖融融地照下来,把这屋子笼罩在温和的光晕里,像是和外头乱哄哄的环境一笔划清了界限一般。
沙发边的矮桌上,放着一个不大的相框。站在门口隐约能看到,里头的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
应该这就是季爸爸了。
“换鞋。”梁景行拉上房门,从鞋柜里抽出了一双拖鞋,吧嗒放在他脚前。
乔易年随手把校服和耽美文库放在门厅,弯下腰去换鞋子。他脱下鞋子时,还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系统总说他鞋臭。万一自己脱了鞋一大股脚臭味窜出来,那多尴尬。
幸而没闻到什么。
梁景行去厨房里倒了杯水出来,放在茶几上:“随便坐吧。我还有点作业没写完,你一会儿早点走。”
“——对不起啊。”乔易年没坐,两手下意识地握在一起,局促地抠着手指,低声说道。
“……嗯?”梁景行看向他,一时间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
“我那几个兄弟……”乔易年努力地从乔大哥没什么词汇量的脑子里抠出词来,组织着语言。“……不太懂事。”
梁景行听到他这话,知道了他在说什么。他暼了一眼乔易年犯错小学生似的局促模样,不由得噗嗤一笑:“那不是你叫他们来的吗?”
“我没有!”乔易年脱口而出。“都他妈是……都是方远那个孙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打着我的旗号就去欺负你!改明儿我一定叫他过来好好给你道歉!”
“不用了。”梁景行笑眯眯道,坐在了沙发上。“也怪我错怪你了。”
“……你就这样就相信我啦?”乔易年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好对付。
果然是天性纯良啊!被人欺负了也不记仇,怪不得这么多牛鬼蛇神总来欺负人家!
……跟戚洌真像。
而他这一问,把全身上下都和“纯良”二字不沾边的腹黑梁景行给问得有些懵。
对啊,怎么就这样就相信他了呢?
说不上原因,可就是对这个人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和喜欢。就像是两个人之间突然产生了磁场一般,叫人摸不清原因,也抗拒不了这样的吸引力。
就算是前两天被他的小弟那样欺负,也难以对他本人产生憎恶来。更多的反而是失望和不敢置信,说来也实在奇怪。
可能是这个人看起来实在是傻乎乎的,没什么脑子吧。
梁景行颇为愉悦地得出结论。
“你都到我家里来了。”梁景行慢悠悠地开口。“我要是不相信你,你生气了再把我打一顿怎么办?”
乔易年听到他这话,便急了——敢情你这人还是没把我当成个好人啊!
“你这个人!”乔易年几步上前。嘴巴笨了舌头就打结,说不出话来就控制不住地要抬手。
然后动作就尴尬地顿在原地,进退两难。
梁景行坐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笑眯眯看着他:“你看,我就说你是这样的人。”
乔易年怂巴巴地把手放下去:“你不能这么说,我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至少,我不打你这种连还手都不会的小弱鸡!”
“那还真是谢谢你。”梁景行也不辩解,笑道。“你怎么还站着呢?坐。”
乔易年气哼哼地坐在边上。
“……他们打你打得重吗?”犹豫了片刻,乔易年小心翼翼地问道。
按说,这句话是没必要问的。
他手底下那帮兔崽子可能还不算那种人狠手黑的角色,可坏就坏在他们找的是学校外头的那帮混混。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快手青年不足为虑,可是方远他们认识的那群老城区的混混可各个都是混久了社会、恃强凌弱的主儿。
这群人欺负起乔易年这种看着乖里乖气的好学生来,最是手下不留情。
“不重。”梁景行回道。“也就吵了几句。”
那一次对他来说也的确不重。毕竟他还手的时候也一点儿没手下留情,那群小子也吃了不少亏。所以在梁景行看来,这不过是扯平的,谁都没落到好处。
“你瞎说!”乔易年听他这样说,心里头更是火大。“那群小子我能不知道?打你上初中开始就在你家这片儿收保护费了!这群人打人哪有手下留情的,尤其是欺负你这种弱不禁风的……”
“那你还问我打得重不重干什么?”梁景行看他这着急的模样,笑着问道。
“我……”
这好学生说话,真是要命,一字一句都跟人计较,像是高手过招。
“……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对我说实话。”乔易年低声嘀咕道。
“是实话。”梁景行看着他这吃瘪的模样,忍住了想伸手摸他脑袋的冲动。“我的确觉得不是很……”
“你脖子后头怎么了?”乔易年本来就一直盯着他,突然在他低头的时候看到了他隐藏在发下的青紫。
“没怎么。”梁景行抬头,下意识地面朝乔易年,不让他看见颈后的伤。
“都打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乔易年眼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两步走向梁景行,伸手就去碰他的脖子。“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不用看,又不是什么……”不等梁景行话说完,乔易年就已经不管不顾地单膝跪在他身侧,伸手去掰住他的肩膀,将他扭过去看他的脖颈。
那纤细而洁白的后颈上横亘了一道青紫的印记,一看就是棍棒敲出来的。
“这么重,你还跟我说没事,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乔易年气得问道。“你还记不记得这儿是哪个孙子打的?我一定把他揪出来,好好收拾一顿!”
那草木香,又蹿到了梁景行的鼻端。
这香味像是屏蔽了一切外力似的,从乔易年身上的烟味中脱颖而出,直流转到他的心头上。
他一闻到这味道,就觉得心情舒畅,隐隐又沉醉其中,同时又不由得心跳加快,颇像刚戒了毒的瘾君子,又一次闻到了毒品的味道。
然后他胯--下那个东西,在他呼吸之间,被这草木香勾得,不由自主地有了要立起来的趋势。
梁景行头一次无法保持心如止水,只觉得那心跳的速度按都按不住,莫名其妙地手足无措起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身侧那个毫不自知的少年。
而乔易年自己还兀自盯着那伤痕生气,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梁景行:“你身上别的地儿呢?有没有被他们打伤了?”
而梁景行此刻心不在焉,正手足无措地听着自己砰砰咚咚的心跳,只含糊地应道:“……嗯?”
乔易年看他这神游的样子,就觉得有事,压根儿没有多想,凑过去就去扯梁景行的衣服。
没别的心思,就是想看看他身上的伤。
而他手刚碰在梁景行的衬衫扣子上,梁景行就骤然像挨了电打似的,伸手就要去扯开乔易年的手。
乔易年没料到他会有这番动作,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先使上劲:“你别挡,你让我看看!”
只几个来回,梁景行便被乔易年身上醉人的清香细细密密地裹了起来。这让他愈发焦躁起来。
尤其肢体接触之间,自己胯间的火热愈发挺胸抬头起来。
眼看着乔易年越挨越近,他猛然一使劲,把乔易年往后推去。
乔易年重重地躺倒在沙发上,手里还紧紧攥着梁景行的一般衬衫领子,这一下不仅把梁景行的衬衫稀里哗啦地扯开,还把这个人扯到了自己身上。
梁景行只来得及伸手去撑住沙发。
他大敞着衣衫,手撑在乔易年耳侧,挺立着的那处大马金刀地和乔易年的那里紧紧贴在一起。
两个人都没了动静,略微沉重起来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梁景行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易年,这个少年喘着气躺在沙发上,胸口起伏,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草木香气缭绕在他鼻端。
纤细修长的手还不自知地紧紧攥着他的衬衣领子。
还有那对颇为可爱的耳朵,此时也渐渐染上红晕。
而乔易年躺在那里,顾不上梁景行大敞着的衣衫里白嫩而伤痕累累的躯体,顾不上二人此刻暧昧的体位,也顾不上梁景行迷之硬起的那个地方。
他盯着面前这张脸,此刻脑海里一片空白。
戚洌……是戚洌吧……
他脑袋里只剩下这两个人,就连自己那处也逐渐精神起来,和梁景行的顶在一起了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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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与学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9)
那天, 乔易年和戚洌有没有做什么?
想什么呢, 当然没有。
那一天乔易年从梁景行家落荒而逃以后, 那件小事情似乎是压根没发生过一般,两个人谁都没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