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萧若佩下意识地便以为留下的这个人是戚断情。
“先前王爷房里的下人还说,王爷从不留人在房里吃饭。”萧若佩轻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一般道。“看来压根儿不是不留人吃饭,而是需得挑,挑想见的人一同吃。”
周围下人都装聋作哑,不敢搭腔。
“派一个人过去,在王爷门前侯着。”接着,萧若佩便吩咐道。“莫要打扰王爷吃饭,等里头人收拾碗筷了再进去,将王爷请过来。”
手段温和,内里强硬。萧若佩似乎已经掌握了作为大户人家的正房该有的本事。
她身边的映荷闻言,赶忙应下来,出门招呼人去了。
于是,等乔易年终于将混吃混喝的吴二爷送走,准备吩咐顺喜领自己去落竹轩时,便被好似卡着点子进来的王妃院里的下人拦住。
“爷,王妃娘娘吩咐奴才领您去她院里。”这下人跪下小心翼翼道。“娘娘说,您上午答应过她。”
……真麻烦,一件接一件的事情。
乔易年一心急着想去落竹轩,可自己的确上午随口答应了萧若佩。况且萧若佩说是有些什么事情等着他决断。如此一想,若是真有什么急事,自己也实在是不得不去的。
可这戚断情乔易年今日是非见不可的。他来回犹豫了半天,吩咐顺喜道:“去将戚断情领到我这里来,叫他在这儿等着我,我有事情找他。”
顺喜赶忙应下,送乔易年出去了。
乔易年赶到萧若佩那里时,萧若佩正独自坐在灯下读一本书,周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见乔易年进来,她放下书,笑着站起来看向乔易年:“王爷来了。”
乔易年嗯了一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开门见山道:“有什么事?你且说。”
就连乔易年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作为一个自认为各方面都正常的男人,当年跟姑娘说个话都斟酌半天,到了儿还爱脸红。可如今自己一同姑娘说话,不仅心无旁骛,且还带着股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不耐和疏离。
变弯这种事情,还真是个潜移默化的过程。
“不是什么大事,王爷不用着急。”萧若佩温和笑着,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乔易年倒了杯茶,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嗯。”乔易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干脆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声,伸手接过了茶杯。
结果被对方冰凉的指尖冻得一激灵。
“手怎么这么凉?”乔易年端着杯子问道。问完才觉得自己这么开了口却没什么替对方暖手的行动实在不妥,便又补充道。“倒杯茶喝,暖暖手。”
萧若佩拢在袖中的手微不可闻地轻轻一颤,接着便像是做了怎样重大的决定一般,暗自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微笑着道:“多谢王爷关心。”说着,便拿起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盏茶。
“到底是有什么事?”乔易年喝了口茶,将杯子放回桌上。
萧若佩捧着手中的茶杯,努力控制着此时自己高速的心跳,咬了咬牙,将茶杯送到了自己唇边。
壮士断腕一般喝了口茶。
“我母亲一直体弱多病。”萧若佩将茶杯放下,面上并没显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来,笑眯眯地娓娓道来。“生我的时候便吃了极大的苦头,从我之后,便再也没有要过孩子。”
乔易年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老人年纪大了,总是盼着子孙满堂的。可我父母却是可怜,如今膝下没有其他孩子,我也嫁人了,家里便只剩他们两个。”
乔易年此时逐渐觉得屋里有些热,便略感不适地扯了扯衣襟,想赶紧出去。故而他听到萧若佩所言,毫不犹豫地说道:“你若想回家小住,不是问题。”
“这便是替王爷找麻烦了。再说,嫁出去的女儿,哪里还有成天住在家里的道理?”萧若佩说着,便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乔易年面前,伸手覆住了他的手背。“……王爷,妾身独守空闺不是问题,可妾身上有父母,不能没有孩子。”
乔易年似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想也没想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可就在此时,颇为不正常地,一股邪火从他小腹下方的部位蒸腾起来,顿时燎上了他的身体,叫他整个人变得焦虑而燥热了起来,下意识地要扯开自己的衣服,还迫切地想要同他人肌肤相亲。
“你……”紧接着,乔易年也看到面前的萧若佩脸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酡红。
乔易年顿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可他此时小兄弟无比精神地立正敬礼,可四肢却是逐渐软了下去。而那喷薄而出的欲[望,顿时像落在干草垛上的火星子一般,一下子烧着了他的理智。
他赶忙扶着旁边的墙,狼狈地要逃出去,想用外头清凉的晚风降降火气,顺带醒醒此时逐渐混沌的脑子。
可萧若佩却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接着软软地倒在他身上。
“王爷,妾身知道你的心思。”萧若佩语气中满是央求,脸紧紧贴在乔易年背上,且那声音浸上了那药物作用之下的软糯娇艳。“妾身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糊涂!”乔易年抬起胳膊想要甩开她,却被她紧紧缠住。“你放开我,萧若佩!”
“王爷……只一晚。妾身所求不多,求求您了……”
身后,萧若佩靠在他身上,胳膊缠上了他的腰,笨拙地去宽解他的衣物。
按说,此时作为一个被下了药,精神抖擞,神智模糊且功能没有障碍的男人,无论如何也是忍不住的。
可乔易年此时面前模模糊糊地闪过的全都是戚断情的模样。而那身后温软香甜的触感,是叫他感到极其陌生的。
他下意识地便要挣开,就好像身后贴的是一块烙铁一般。
可这个关头,乔易年强忍着欲望的炙烤,还既不能将萧若佩摔在地上,也不能同她动粗。他只得去躲避对方的手和身体,勉强地朝外躲,想找一湾凉水,或者找一片冰冷的岩石,贴上去。
就在这时,天旋地转。
乔易年突然被另一股力量一把拽开,接着便摔进了一个熟悉而紧实的怀抱。他被这股力道撞得头晕眼花,一时间睁不开眼。
但迷糊之间,他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再不去强忍着冲动胡乱躲避,而是顿时乖巧地栖在这怀抱之中,抬起双手紧紧搂住对方的脖子,将火热的身体紧紧贴在对方身上。
松了一口气,可却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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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侍妾美如画(17)
乔易年再睁开眼睛时, 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他动了动身体, 接着身后阵阵的酸痛便顺着尾椎蔓延上去, 连带着他的双腿都酸痛得使不上劲儿。
乔易年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吟。
紧接着,身侧那个将他抱在怀中的人便立刻低下头来, 温和而轻柔的吻带着满满的爱怜, 落在乔易年的眼睑上。
乔易年抬手, 一把将这人的脑袋推开。
这个时候轮得到你在这里装大尾巴狼?恐怕是全然忘了昨夜是哪条野狗闻到肉味就发疯,无论怎么哭怎么求都不知道停, 一直抱着人折腾到后半夜。
乔易年昨天晚上虽说神智不清, 且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可是他醒着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却是隐隐约约都在他的脑海里的。
昨夜戚断情不知怎地寻到了萧若佩处, 恰好在萧若佩纠缠着他的时候将他救了下来。乔易年依稀记得, 自己一被戚断情抱在怀中,便顿时失了理智和气节, 双手环住对方的脖子, 便毫不犹豫地朝对方身上磨蹭。
接着他便被戚断情抱着回了住处。
一路上他虽说被呼呼的夜风吹着,可丝毫没法缓解。他身体难耐, 便不适地低声在对方耳畔哼唧,又找着法子地朝他身上寻求慰藉。
原本戚断情抱着自己飞檐走壁,可似乎的确被自己纠缠得气息不稳,几次都差点从半空中落下去。
接着, 乔易年便隐约记得, 这个人稳稳地托着自己的腰,在自己耳畔低声用听不懂的突厥语说着话。虽说这话实在听不懂内容,可是对方柔和的语气和低沉的声音, 却像是一泓清泉一般,流淌到人的耳边,舒服极了。
一直到将自己轻轻放在床榻上。
那人当时似乎要走,被这火焰焚烧通身的乔易年顿时想都没想地勾住对方的脖子,将他一把拉住。
那人似乎是想做个柳下惠一般,低声说着话,将乔易年的胳膊往下拉。
接着,自己似乎是在这人耳畔呓语之时,不知为何唤了一声戚洌。
然后这狗崽子便像是被按到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不用自己拉扯,便俯下身来急切且凶狠地吻着自己的嘴唇,再顿时不复方才的克制小心。
接着便是那叫人羞于回想的一夜了。这狗崽子果然长了一副精力旺盛的身体,纠缠着自己直到后半夜才堪堪停下,每到情动之时,还声声地在自己耳畔低声喊着“先生”。
恐怕是孟夫子教的。当时的乔易年在呻/吟喘息之余,不免想到。
乔易年脑中的那叫人面红耳赤的小电影还没回放完,便听到身侧那人低声地笑,胸腔之中震动的气息随着二人向贴的皮肤,传递给了乔易年。
接着,那人便也动了动。原本垫在乔易年脑袋下面的胳膊抬起来,搂着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的怀里带,另一只手也勾着他的腰身,将他搂向自己。
乔易年抬头,便觉得后脖颈处都阵阵酸痛。
接着他便看到,戚断情大马金刀地敞着身上的白色中衣侧躺在这里,正垂着双眼,面上带着笑意地看着自己,一双眼睛里映出的都是自己的影子。
乔易年不由得老脸一红。
下一秒,戚断情就这样搂着自己,垂下头来吻住了乔易年的嘴唇,经过一夜的练习,颇为熟稔地跟他唇舌交缠。
乔易年原本下意识地便要抬手去推开他,可胳膊抬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面前这是自己的狗崽子呀。
乔易年看着他热切而欢喜的模样,自己心里也充斥着酸胀的感觉。这几日因着自己的误解,这崽子一腔热血全撞在了冰冷的铁板上。可这崽子仍旧像是感觉不到一般,飞蛾扑火地往自己身边凑。
……实在是叫人心疼又欢喜。
这么想着,乔易年那抬到一半的手便干脆搂住了狗崽子的脖子,顺从地张开嘴唇,生涩却坚定地回应着对方的动作。
乔易年从未觉得内心如此充实过。
无论是上一个世界,还是第一个世界的后来,他都纠结于对方的身份以及必然的离别。可是如今却豁然开朗地发现,自己难以抑制本心去喜欢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同一个人。
他一直以来纠结的事情,立刻得到了解决。
而此时的狼崽子受宠若惊。
几个世界以来,师尊从来没有在清醒地状态下对自己如此主动过,甚至每一个世界都是在靠着自己的死皮赖脸。
他虽说知道师尊对自己的心思,也能感受到师尊的感情。可这同师尊直面这感情,并且主动地回应自己,却是完全不同的。
狗崽子一激动,那操劳了大半夜的小兄弟就又像磕了药一般,又一次立定站稳,一副要继续整装待发的模样。
而此时的狗崽子也是有恃无恐,也不再缩着腰躲开,生怕冲撞了师尊,反而干脆将腰往前送了送,蹭在师尊身上摩擦起来,一副厚着脸皮讨好处的模样。
乔易年:……
对方累了一夜,此时却俨然一副精神抖擞得能再战八百回合的模样,可自己这老腰老腿的,却已经是濒临散架了。
……果真是年轻人,不像自己这幅老骨头,一点都经不住折腾。
乔易年此时说话对方仍旧听不懂。于是为了表明态度,乔易年坚定地松开戚断情,先是一把推开腻歪在自己唇上的脑袋,接着将手伸进被子里,一巴掌打在那个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地暗示自己的小戚断情脑袋上。
戚断情猝不及防,被打得腰一缩,嘴里低声嗷了一声。
师尊这下手真狠。
原本耀武扬威的小戚断情顿时被打得熄了火,软了一半,可怜兮兮地一副被打疼了的模样。而戚断情本人也像是要趁机讨巧卖乖一般,双手搂住乔易年的腰,接着将脑袋委屈巴巴地埋进了他的颈窝。
可若是这狗崽子将脑袋埋在自己肩窝的时候,没有蹭着他的脖颈还在他颈窝处乱舔乱啃,估计乔易年会真的觉得他是疼狠了。
乔易年一边颇为无奈地将戚断情那双开始不规矩的手拿开,一边又将他的脑袋朝外推。
“别闹了。”他轻声道。
这狗崽子自己像是打了鸡血,可为师早就没了半条命啊!
听不懂乔易年的话的戚断情便就用自己那双色浅且好看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盯着自己。
乔易年叹了口气,只好用肢体语言表达。
他摸了摸狗崽子的脑袋,轻轻在他嘴角吻了吻,就在狗崽子被甜得找不着北的时候,一脚将他蹬下了床。
戚断情猝不及防,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一直守在门口的顺喜听着里头的动静,吓得赶忙窜进来以为王爷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