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绥回到龙椅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舒乐:“哦?舒小将军这是觉得, 朕想杀你?”
舒乐再拜:“臣不敢,陛下宅心仁厚, 自不会做这些暴君行径。”
周绥突然笑了,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两下, 似是略微犹豫,却又很快打定了主意。
他对舒乐招招手:“来朕这里。”
舒乐迟疑片刻,缓缓站起身, 一步步走到周绥身边,又跪了下去。
周绥坐在殿中灿灿的龙椅上,舒乐向下一跪,视线正对上那镌雕九龙的龙椅扶手,再向深看一看,便是周绥脐下三分之处。
而此时那里的反应已坦然若揭。
舒乐:“……”
可以的,这流氓刷的颇有他年轻时候的风采。
两人距离很近,周绥自然一眼便瞥到了舒乐的视线。
而周绥却什么都没说,甚至也没有丝毫遮盖的意思,只点点头:“既然你说朕是明君,朕便免了你舒家的死罪。”
舒乐大喜道:“臣谢陛下恩典!”
周绥却笑了笑,亲自将舒乐扶了起来,又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舒乐跪了太久,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晃了两下,被周绥拉住,从腰间缠上了一只手。
舒乐神情愣了一愣,下意识的想从周绥身边挣脱出去,受了伤中了药的身子却早已经不如之前的那般灵便轻巧,半天都没有成功。
周绥索性将舒乐从腰上一揽,让他整个人都靠进了自己怀里,贴着舒乐的耳朵轻声道:“舒小将军就不想听听,活罪又是什么?”
舒乐抿紧了唇,连呼吸都滞了滞,好半天才道:“臣,臣恳请陛下告知……活罪是何?”
随着舒乐的挣扎,周绥腰间那根系的本就并不很紧的束带松了下来,露出大面积的胸膛。
舒乐紧紧被周绥抱着,仅隔着自己贴身的一层衣物,甚至可以感受到周绥胸口灼热的温度。
还有那颗不停跳动着的心脏。
这姿态未免太过亲密,舒乐甚至可以感受到身后那人特别位置的变化。
真是不禁撩,这么快就有反应,也不知道能不能持久使用。
唉。
发愁。
舒乐僵着身子,陷入了关于自身未来幸福生活的担忧里。
周绥自然感觉到了舒乐的僵硬,反而极为恶意的笑了笑。
从他三年前登基之日,就一直幻想着能将舒家压在脚下,制得服服帖帖。
尤其是那总与他唱反调的舒乐,武将之勇,偏偏巧舌如簧,真是极为令人厌烦。
而现今——
周绥终于发现,想要将这个人彻底的弄熟弄透了,原来还有另外一种方法。
而这种方法比起之前所想的种种办法,更能让他爽的头皮都发麻。
当周绥的手开始顺着舒乐的朝服游走向下,舒乐像是再也无法忍耐,猛地伸手抓住了周绥的胳膊。
只是轻轻一抓,舒乐很快便又松开手软下了态度:“臣斗胆,恳请陛下告知……究竟活罪是何?”
周绥将舒乐的两只手反手扣入掌心,低低叹了一口气:“舒爱卿想要知道?”
舒乐整个人都被周绥控着,挣不脱也不敢逃,越发别扭起来:“臣想知道。”
周绥弯了弯嘴角:“亲朕一下。”
舒乐:???
舒乐愣了好几秒,才像是被懵了一样的想要转过头去看周绥,开口道:“陛下,臣乃是男子……亲,亲吻您成,成何体统?”
周绥任由舒乐在他身上摩擦着转过了身子,低声道:“殿中只你我二人,要什么体统?”
舒乐面上游移不定:“陛,陛下……”
这语气中带上三分恳求,又有七分无助,听上去竟让人心痒的厉害。
周绥只觉得心头的火一直烧到了额顶,就快要烧毁他的理智。
他放在舒乐腰上的手轻轻一揉,舒乐便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惊叫道:“陛下,别,别动那儿……”
周绥不仅没有收手,反而伸手探进衣摆,又在那处捏了捏,笑道:“舒爱卿武将出身,怎地痒痒肉还这般敏感?一碰就受不了?”
舒乐:“……”
舒乐被挠的眼角都红了起来,挣扎着就要去抓周绥的手。
周绥便趁机又在舒乐耳边说了一遍:“亲是不亲?舒小将军,你的妹妹和你的父亲可都还在外边等你。还是,你就喜欢与朕如此欢闹?”
舒乐腰仍旧软着,面色却一肃:“陛下莫要,调侃微臣。”
周绥最看不得舒乐这幅假正经的样子,总让他想起这人在朝堂上言辞厉声的与他顶嘴,又帮着舒弘毅拉党结派,权倾朝野。
周绥也停下了动作,堪堪扶住了舒乐的背:“既然如此,舒将军便自己选吧。”
说完一句,周绥又补上了下一句,轻声道,“若是现在不想知道,以后再来问朕,可便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舒乐:“……”
舒乐沉默半晌,垂着眼站起身,似乎像是连看一眼周绥都不敢。
周绥似乎也并不再关心舒乐的选择,他拿过放在一旁的朱笔,粘了一抹红,翻开了旁边的一本奏折11" 妖艳渣受的自我修养[快穿]0 ">首页 13 页, 。
就在正要下笔之时,面上温温贴上了一物,只轻轻碰了一下,便像是心虚般的立刻逃了开去。
舒乐再次跪下道:“请陛下兑现圣诺。”
周绥没有说话,执了朱笔,在翻开的奏折上批了两字,又从旁边拿过一本空折,低头写了起来。
舒乐安静的跪在一旁,直到半柱香的时间。
周绥写完,将那本奏折递给了他:“刚刚表现很好,这是给舒家的赏赐,自己翻开看看罢。”
舒乐怔了怔,双手将折子接过来打开。
“奉天承运,舒弘毅庶子温容,品端方,性敏达,又得老将军教诲,将才硕硕。特封将印,接舒乐之虎符,驻守西北。钦此。”
周绥伸手撩了一抹舒乐垂下的乌发:“如何,可是满意?”
舒乐抿了抿唇,本想对周绥说温容此人性格温吞,怕是不堪大用,话到嘴边,终归没说出口。
周绥将那折子随手放在了明日要宣的一沓中,转身看向舒乐,眉间甚有深意,缓缓道:“现在该是朕告诉你,要如何罚你了。”
舒乐拜道:“舒乐代父亲与妹妹认罚。”
周绥却笑了笑,对舒乐道:“抬起脸看着朕。”
舒乐依言扬起了头。
他戴面具近十六载,突然一下没了面上的遮挡,又是被迫将自己的表情全数呈现给周绥——
顿时生出一种接近于暴露的羞耻感来。
那种羞耻感慢慢从心里蒸腾上来,一点点熏染了舒乐的眉眼,让他白皙的肤色上渐渐透出几分不自然的晕红色。
搭配着那抹云红,冠绝天下的容貌在烛火中半明半暗,显得勾人异常。
周绥像是随口般道:“舒婉怡其实与你并不相像。”
舒乐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口解释道:“臣的面容……大概比较偏向于母亲,婉怡则是比较像父亲一些。”
周绥又看了片刻,突然道:“如此颜色,更胜女子。难怪你瞒天过海,进宫许久,从未有一人发现。”
舒乐面上显出几分慌乱,又要跪拜:“臣欺瞒陛下,还望陛下……”
周绥将舒乐拦了下来,笑了笑道:“朕说了,免你一家死罪。”
见舒乐神色不安,周绥便安抚般的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细语道,“现在舒婉怡就在宫中,只要你应允了朕一个条件,朕便立即放你们出宫。你说可好?”
舒乐抬起眼:“陛下且说便是。”
周绥将舒乐的一缕发丝替他别在耳后:“你入后宫,陪着朕。”
舒乐眼中惊色乍现:“陛下莫要玩笑……臣是男儿,怎可入您后宫?”
“哦?”
周绥面上带起几丝笑意,神色却冷了下来,“当初朕凤冠霞帔迎你入宫,你如何不说你是男儿,现在事已成定局,天下皆知帝后名唤婉怡。你却又要拉人出去。”
周绥一拍御案:“舒乐,可是朕宠你太甚?”
舒乐面色苍白,他咬了咬牙:“当初决定仓促,臣实在万死难辞,只是如今……”
“如今什么?”
周绥将舒乐从地上拽了起来,从腰后揽进怀里,诱哄般的道,“只要你不说,朕也以此诺你。天下又有谁会知道你舒家李代桃僵?”
“正宫之位不变,你舒家的地位就不会变。反之,若是你现在拒了朕……”
周绥轻轻捏了捏舒乐绵软的耳垂,“舒乐,你不像舒弘毅。朕知晓,你是聪明人。”
宫中长大之人,最善玩弄人心。
见舒乐神色百般变换,周绥又燃了一把火:“朕亦知道舒弘毅想反,匹夫之勇,他若是能反,便不会有你舒乐跪在这里苦苦求朕的时候。”
舒乐抿着唇,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臣乃男儿,实在做不到陛下嫔妃那般殷勤伺候,更……无法侍寝。”
周绥将舒乐抱在怀中,极为温柔的哄道:“朕自然不会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虽你正殿为凤栖宫,平日却仍可在宫中活动,朕不会干涉。”
舒乐声音中已带上了几分颤抖:“陛下此话……可是当真?”
周绥抚了抚舒乐的乌发:“朕诺你的,自然都是真的。”
舒乐还未来得及说话,周绥却已经先他一步堵死了全部的后路,“听话,今夜朕派人陪你回府收拾,明日你入主凤栖宫之时,便是舒婉怡出宫之时。”
舒乐闭了闭眼,半晌后哑声道:“臣知晓了。”
周绥在他耳边吻了吻:“动作快些,朕在宫中等你,别空耗朕的耐心,嗯?”
舒乐点了点头,僵硬的抬步,缓缓的从御书房中走了出去。
直到舒乐与舒弘毅走远了,福全才为周绥又斟了一杯茶水,笑道:“奴才恭喜陛下,得偿所愿。”
周绥挑眉:“这就叫得偿所愿?”
福全精明的看了看周绥的神色:“陛下深谋远虑,奴才自是看不破的……只是您方才怎么许了舒小将军说……不碰他?”
周绥心情的确甚好,看了眼福全,幽幽道:“问过黄大夫了么?舒乐的药瘾下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福全立即道:“回陛下,就在六日之后。可是要再准备一副阿芙蓉?”
周绥一笑:“不必,这次的药,朕来亲自给他解。”
作者有话要说: 周绥:我对六日之后充满期待。
乐乐:……我只对正常的爱爱充满期待,并不太喜欢这种play……
乐乐:举个例子,比如和小同同的那次就很爽……
周绥:呵呵。
药的另一种解法……emmmmmmm,如果不懂是怎么解的话……可以问问本章留言的其他宝宝!她们一定会知道的!
作者菌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作者菌是最纯洁的!嘻嘻嘻!
第33章 芙蓉帐(33)
芙蓉帐(33)
周绥一笑:“不必, 这次的药, 朕来亲自给他解。”
雨又下了一宿,镇国将军府门口的两只石狮子都是湿漉漉的。
周绥派了宫中的轿撵来迎, 此时已经停在了将军府正门前。
舒乐身上的陈年旧伤甚多, 每到下雨的时候就像是在上刑,疼得恨不得把骨头敲碎。
他忍着疼龇牙咧嘴的穿好衣服,推开门,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院中的舒弘毅。
舒乐张了张嘴:“父亲?怎么这么早?”
舒弘毅笑了笑, 两鬓的白发在早间微弱的晨雾中显得格外明显:“为父睡不着, 来送送你。”
舒乐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走到了舒弘毅身边。
虽是相送, 却是无话。
一路走到将军府门口,舒弘毅停下脚步,给舒乐披上了大氅,叹气道:“为父想了一夜, 还是没有想透陛下究竟意欲何为。但无论如何, 到底是给了我们父子一个喘气的机会。舒乐,你进宫之后定要谨言慎行, 莫再留下把柄。”
舒乐轻声应了,两人又一同向前走了几步。
眼见着轿撵就在面前, 舒乐停下脚步,转过身道:“天冷,父亲回去吧。”
舒弘毅点了点头, 又叮嘱道:“若是有机会,便跟皇上求个情,让他放你出宫。毕竟你是男子,空占着皇后的位置,想必陛下也不愿长久。”
舒乐认真的看了自己格外单纯的老父亲一眼,拍了拍他的肩。
舒弘毅到底年纪大了,又是一门心思只会打仗的武将,不知道断袖分桃也不知道男风盛行。以为小皇帝只是单纯让舒乐进宫冒充皇后,以此把舒婉怡换回来。
舒乐想了想,觉得他还是别亲自给舒弘毅刷新三观了。
舒乐站在轿边,一路目送着舒弘毅转过身,慢慢的走回了将军府里。
自年初之时周绥突召舒弘毅回京,又收缴了他手中的西南驻军虎符,仔细算算,舒弘毅已经在将军府内赋闲近一年光景。
没了沙场义气也没了豪情兄弟,若是连儿女也一并失去,无论换成谁都是受不了的。
虽然舒弘毅从未对舒乐提起这些事,但此时站在这里看着他孤身一人寥寥而走,还是突然有了种将军迟暮的味道。
舒乐望了半晌,坐进轿中,轻声道:“回宫罢。”
平日里都是在半夜里翻墙头回来,见多了在夜色之中的凤栖宫,反而倒是白天,舒乐从没有正正经经的踏进过这里。
刚刚下轿,福全的声音便从旁边尖细的传了出来:“奴才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舒乐像被雷劈了一般的看了看福全,尴尬道:“别叫我皇后,叫我舒乐都行。”
福全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不卑不亢道:“陛下吩咐,奴才不能不遵。婉怡小姐就在殿中,娘娘请吧。”